夏迅潛從美國回來了,她以為他會對她說些什麼,看來是她多心了,他哪里把她當一回事,平日除了禮貌上的交談外,他不會與她多聊半句私事,包括他那生病的孩子。
他們的生活就像一次又一次短暫的交集,在一起的時間多半消耗在上頭,夏迅潛像要不夠她似的,一次又一次地掠奪她。
但是她從不拒絕,也無法拒絕,因為過于清瘦,她已經有孕三個多月,肚皮卻看不出隆起,她沒說破,他也沒發現,她到現在還弄不清楚她為什麼不告訴他,也許是因為怕他知道她有孕之後不再要她,真是這樣嗎?認識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她已經沉溺的如此之深?
某天晚上,她剛洗完澡,夏迅潛冷不防地從背後將她抱住,藍薰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止給嚇住了。
「你要做什麼?」她驚問道。
「還問我要做什麼,你是不是糊涂了?說好的,我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冷笑了聲,將她拋在柔軟的大床上,以他高碩的身軀粗暴的壓住她。「我今天看見舒平季送你回來,看起來你好像很快樂的樣子。」
「你在說什麼?」
「你跟他上床了嗎?是我比較行還是他比較行!」他吃味的問。
她掙扎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要跟你。」他挑起眉不友善的說道。
「不要這樣,不要在生氣的情況下……」她突然倒抽了口冷氣,感覺身子一冷,她身上的衣物已被他月兌下……
☆☆☆
夏迅潛的男性魅力,以及他優秀的身家背景,對于許多庸脂俗粉而言,怎樣都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所以,他的身邊總會出現一些主動的女人,不論是大家閨秀或是事業女強人,都會想要他多看她們一眼。
「我想我的秘書已經很清楚告訴過你了,俐蓮,我今逃詡會很忙,並沒有太多時間分撥給你。」他望著眼前人,盡量保持自己的風度。
拔俐蓮被潑了冷水之後,原本想要說出的好話,全吞了下去。因為她已好幾天不在台灣,所以猜測他會很想見到他,他一向熱情,所以不想掩飾對他的愛。
「為什麼又要趕我走?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你變了。」她裝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變了?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他冷笑了聲,準備下逐客令。
彬許就是因為他太清楚倆人之間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結果,因此這些日子以來,他並不喜歡與她太接近,怕日後想甩也甩不掉。
他的話卻傷了她的心,「你為什麼這樣?是不是因為藍薰兒?」
「沒錯!這是原因之一。」
「只是原因之一?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嗎?」她追問道,打定主意非要今天問出所以然不可。
「這與你無關,如果你想要交朋友,我會是你的朋友,但再多就沒有了,我不希望別人誤會,所以今後請不要隨便擅闖我的辦公室。」他再補上一句︰「俐蓮,我希望下次見面時,你能夠向我解釋你為什麼雇人在範陽的公事包放錄音筆。」
他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心里在想什麼,可是他不想說破,有些事說破後就尷尬了。
她一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李,你不會跟我說你不認識他吧,他已經全招了,如果你想對質,我可以安排小李回台灣。
「你為什麼這樣肯定我就是認識他,他難道不會說謊嗎?」她氣勢跋扈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唇畔泛起微笑,「你以為我沒有經過調查,就要你認這個罪嗎?」
拔俐蓮被這個突然其來的問題給嚇了一跳,深吸了口氣才回答,「我沒有做這件事。」
「所以你不認識小李?」
她冷笑了聲,「我認識小李,但是這件事不是我叫他做的。」她所說的都是事實。
「所以你也沒有付錢給小李?」
她恨他咄咄逼人的語氣,反正她豁出去了,「我是付了錢又怎樣,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如果不是因為你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我也不必花這筆錢,再說小李告訴我的事也不是什麼秘密,小媛的病許多人都知道,只是大伙比較好奇的是,你為什麼要一個那樣的女人為你生孩子,現在我知道了,我想可能會有不少媒體對這個消息有興趣。」
她何俐蓮得不到的東西,她就要把它給毀了,誰也別想擁有,她最擅長的就是玉石俱焚。
「滾!」一個冰冷的字眼從他的齒縫中進出。
「我不會祝福你們的,你以為這樣就能擺月兌我嗎?我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說完話,她氣匆匆地轉身就走。
他要求秘書,以後不可以再讓這個讓人生氣的女人出現在他的公司。
他從不否認自己是個控制欲旺盛的人,他沒有一般人的童年,所有成長的歷程都在為了長大後為這個龐大的跨國企業接班做準備。
成就一個大企業的繼承人,他沒有一刻是輕松的,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耍,尤其是被一個不重要的女人耍。
☆☆☆
是一個綿綿細雨的日子,繼父過世了,她回家陪媽媽折了許多紙蓮花燒給繼父。
「哥哥沒有回來?」她問。
「沒有,他缺錢時才會回家,最近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筆錢,不吵也不鬧了。不知去向。」藍母難掩疲憊的說道。
「哥最近到底在忙什麼生意?」
「不知道,有的時候想想,你繼父這樣的好人怎會生出像你哥這樣的敗家仔來,從小就不愛讀書,天天闖禍,弄得我常常到學校和學生家長說對不起,我想他這一生就這樣了,一輩子改不了了。」
一個人要不要走正道,完全在于自己有沒有向善的意願,不是外人可以控制的。
「媽,你有什麼打算,要不要搬去跟我住?」
藍母搖搖頭,「我要在這里陪你繼父,守著這屋子,這些年他待我真是好,他就是照顧家庭太勞累,忽略自己的健康,我們家的擔子有多沉重,外人很難體會。」
「媽,你愛爸爸嗎?」她突然問。
「你說誰?」
「爸爸,我的生父。」
藍母頓了頓,緩緩的說道︰「已經不愛了。」
「以前愛,現在不愛了?」
「早就不愛了,不是現在,想不出有多久了,好像是嫁給你繼父的第二年,也不知怎麼回事,就是不愛了。」
「原來愛也是會消失的。」她喃語。
「愛當然會消失,不然你以為大家都是痴情種嗎?活在當下最重要,不要想太多。」
同天下午舒平季打過電話來找她,「你繼父的事,我听了很難過,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還好,一切從簡。」薰兒道謝。
「我想過去點個香,不知道方不方便?」他問。
「可以,你大概什麼時候會來?」
「我下班就過去,你會等我嗎?」
薰兒想了一下,「好,我等你。」
「真的?」舒平季有點高興。
「對,我會等你來。」
「我一下班就過去,伯父待我一向客氣,我應該去看看他的。」這句話讓她分外感動。「謝謝,你是一個好人。」她由衷地說。
舒平季愣了一下,「我是好人?」
「我的意思是說,你總是為朋友著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朋友。」她笑著解釋。
電話另一頭的他竟然臉紅。「你這麼說,讓我不知道如何接話。」他清清喉嚨。「我請兩個小時的假,現在就過去。」
「不好吧,我可以等的。」薰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不要這麼客氣,這樣會讓我生氣的。」他故意把口氣壓低。薰兒以為他真的生氣了。
「開玩笑的!」他笑出來。「我現在馬上過去。」
「等等……」
不等薰兒把話說完,舒平季已經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