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若能吹點微風,是一件多麼令人舒暢的事呀!
就像現在,空氣中的水氣帶來細雨,雨越下越大終成傾盆,雨水帶來涼風,輕輕搖蔽著樹葉,綠葉發出雨打的響聲。
藍薰兒坐在偌大的浴白里,昨晚她就在浴室外的大床上與他——一個陌生人翻雲覆雨。
她心里其實是緊張的,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為什麼他會挑上自己,她閉上雙眸,深吸了口氣,阻止自己不要盡是往壞的地方想。
正在尋思時。浴室的門被打開,夏迅潛走了進來。這個房間的浴室是不能上鎖的。
看見她縴細的身子拚命往水里躲,不由得覺得好笑,一個如此靈秀的女孩,白淨的身子,居然只是因為他的一念之間,走入了他的世界。不論將來如何,他們的命運都將有所交集。
一瞬間,赧然的情緒滿溢她的胸口,「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她不該跟他回家的。
他對她揚了揚手上的衣物,「相信我,我不是,沒有隨便攻擊路人的習慣,我只是進來拿衣服給你罷了。」
「謝謝!」她有些不好意思。
「洗好後到樓下來,我有話跟你說。」他說,走出浴室並將門帶上。
洗好澡後,她身上的衣服走的是休閑風,粉色系,他說是她妹妹的,下樓時,她怯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有些窘迫。
「夏先生要跟我說什麼?」她問。
「坐。」他指了指她身後的沙發。
她坐下後接過他遞上的水杯,「謝謝。」
「章小姐跟你說了我們的游戲規則了嗎?」他開門見山道,事到如今,他不想拐彎抹角。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什麼游戲規則,章姐只是說……只說夏先生想找一個人陪他聊天。」
聞言,他蹙了下眉,「章小姐說的很簡略,我想她大概不想嚇到你,所以才這麼說,不過我花了一千萬買下你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一千萬……買我?」她不懂為什麼。
他看見了她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銳利的眸光看著她,不以為意的往下說︰「我需要你替我生個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我不能知道為什麼嗎?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我想明白為什麼?」她仰首看著他。
「現在還不到說的時機,如果該讓你知道就會讓你知道,為了你的前程,孩子生下後我會撫養他長大,不會拖累你。」
「你買我只是因為希望我生下你的孩子?」好詭異的理由。
「不只是希望,而是你一定要生下我的孩子,這事我有些急,所以你要配台我,最好天天量基礎體溫,我要知道你的排卵期,事成後,我會再給你一千萬,我知道章采隻拿走了先前的錢。」
他把一切說得就像是一筆生意,生意成了即一拍兩散,她听得有些難以認同,可是說不出反駁的話,因為他是付錢的一方,她不能有異議。
「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呢?」她務實的問道。
他臉色一變,「那就努力點,我們都要努力。」
他的雙關語令她不適,「我是說如果我不孕呢?」她看出了他的擔心。
「不要問我假設性的問題。」他不想回答,然後接著說道︰「俱樂部和發海報的工作不可以再做了,你現在只要想著怎樣讓自己懷孕就夠了,錢的事你不必煩惱,明天我會讓秘書匯一筆錢到你的戶頭。」
「不用了,你不用給我錢,我自己可以解決。」她越說越小聲。
他嘲弄的看著她,「不必逞強,你的解決方法除了運用原始的本錢之外還有什麼?你讀的大學不是一流學府,你以為你可以靠你的文憑賺多少錢?」
她無語,因為夏迅潛說的都是事實,她能靠自己的力量賺多少錢?
「夏先生……」
「只要你听話,什麼都好說,錢對我來說更不是問題,錢可以解決的問題,在我看來都是小事。」
她點點頭,想起繼父的病,她確實無法逞強。「我可不可以回自己的家住?我不想改變太多的生活方式。」她要求。
「你可以不必住在這里,不過得隨傳隨到,還有,你必須潔身自愛,我不想靠DNA確定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你不听話,就別怪我不懂憐香惜玉。」他將丑話說在前頭。
「我明白。」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可以得罪的。
就這樣,倆人揭開了糾纏的序幕。
☆☆☆
因為不必到俱樂部上班,也不必到東區海報,因此一連幾天,藍薰兒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醫院,醫生昨日宣告她的繼父大概只剩下半年的生命,醫生要她有心理準備,就算是華陀在世,也救不了她的繼父。
藍薰兒走出病房,想到醫院的花園散心,不要再想了,她應該把所有的煩惱全都拋開,已經發生的事就不要再胡思亂想!
才走出病房,藍薰兒先聞到一陣香水味,她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香水味的主人。
「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
看見眼前的妙齡女子,藍薰兒略略倒退了兩步,是她,出現在夏迅潛房問的女人。
「還記得我嗎?」何俐蓮冷笑了聲,柔女敕的臉頰沒有笑意。
一陣顫栗在她的身上泛起,她不想示弱,可是這個女人盛氣凌人的模樣教她渾身不自在。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小聲的問道。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再看到你,我只要一想起你,我的心就很不舒服。」何俐蓮語帶怒意的說道。
「我和夏先生沒有什麼。」只有性關系,應該不算有什麼吧。
「我在加拿大的時候,追求者多到你想像不到的地步,但真正能夠入我的眼的人,卻自始至終只有夏迅潛一人。」她不怕讓人笑話。
「我沒有要跟你搶夏先生,請你放心。」她保證道。
「最好是這樣,迅潛怎麼想我不知道,不過你應該為自己打算,這年頭當人家的情婦一點好處也為,尤其是夏迅潛的女人,他只會傷女人的心,讓女人不由自主的愛上他,卻從不給人承諾,你看我的情況就知道了,你留在他身邊只會帶給你無窮的痛苦,不如趁陷入未深前離開。」
「我不是夏先生的情婦,也沒想過要做他的情婦,夏先生之所以找我是因為他想要我替他生個孩子。」她據實以告,不想隱瞞。
拔俐蓮听她說出夏迅潛居然要她生孩子的事,心里的驚訝不可言喻,心痛的追問︰「為什麼?」為什麼她何俐蓮沒有這樣的福祉?
「我不知道,夏先生三緘其口。」
「怎麼可以這樣?他對我好不公平,他跟我在一起時沒有一次不戴的,他說不要其他孩子,他說這一生他只要一個孩子便夠了,他不要我的孩子,卻要你的孩子,這不是很奇怪嗎?就我所知,迅潛的女人沒有一個被允許瓖他的孩子的,你卻是他欽點的。」這事確實透著詭異。
藍薰兒的卵子有什麼過入之處嗎?她非弄個水落石出不可,為什麼夏迅潛非她不可?
☆☆☆
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雨,將藍薰兒淋了一身濕,她用手上的牛皮紙袋擋著雨水,匆匆地跑進了一家日本料理店,急忙地擦拭身上的雨水。
母親要她帶傘的,她沒听話,結果踫上了這場大雨,她專注的擦著身上的雨水,沒注意到舒平季已經在店里等她了。
「薰兒,這里。」他朝她揮了揮手。
她走向他,櫻唇因為淋過雨而顯得有些蒼白,「等很久嗎?我以為今天可以比你更早到的。」
「我也剛到不久,外面雨下得好大,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他帶著笑意說道。
舒平季是個俊朗的大男孩,領了第一份薪水,就急著想請她吃飯,他穿得很休閑,饒是如此,他出色的外表,照樣招來不少女性的愛慕眼神。
她應該要安靜地走開的,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資格談愛了,若是舒平季知道她近日發生的事,肯定會看不起她吧?
也許現今社會女子是否為完璧之身已不是男子最看重的事,但在藍薰兒心里,不免有些難為情。
思及此,一瞬間,她的心為之冰涼,是呀!哪個男人听了她的故事不會以為她是個隨便的女孩才有鬼。
「說好要見面,就算下雪也要來。」她一笑
他朝自己伸出的大掌,「你看,我的手心緊張的直冒汗。」他心里只想著一件事情,就是討她歡心。
她怯怯地伸出縴手,模了模傳說中的手汗,立刻被他牢牢地包住,她這才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真是濕的。
她有些感動,這樣的男人天真的可愛,可奇怪的是,她對他沒有悸動,男女之間若沒有悸動,大概就很難發出愛的感覺吧!
他問她想吃什麼,她搖搖頭,「我不挑嘴的,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吃完東西,他送她回家,倆人共撐一把傘。突然,一記尖銳的雷聲嚇了她一大跳,她最怕打雷了,沒有選擇的撲進他的懷里,雙手將耳朵搗住。
「別怕,有我在。」舒平季溫柔的說道。
他喜歡她很久了,如果不是因為妄自菲薄,他不會等到今時今日才敢約佳人吃飯。
她輕輕頷首「嗯,我最怕打雷了,小時候只要一打雷,我就往被窩里躲,我真是沒用。」
他握住她的臂膀,她抬頭看著他,夏日的風吹伴著雨絲輕拂著她白淨的臉蛋,靜靜地看著他,仿彿直到今日,她才真正認識他。
此刻,就在不遠處的街燈下站著一道黑色的身影……
懊死了,是夏迅潛。
她慌張起來,急忙推開舒平季。
「怎麼了?」
「沒什麼,我要進屋了,你也回去吧。」她心跳飛快,好像做了賊正且被逮到。
「我送你進門。」他說。
她搖搖頭,因為過份緊張,所以音量特別拉高,「不行。」
「我以為你是請我進屋喝一杯茶的。」他故意說道。
「太晚了,下回吧,我媽若是看到有人送我回家會問東問西。」她將自己的緊張情緒壓抑到最低,夏迅潛警告過她,不知他見到她與舒平季在一起會不會誤會了什麼?
舒平季什麼都不知道,唆的說了一大串的話,藍薰兒一次也听不進去,可又不想直接趕人,天空下著雨,她的心急得如熱鍋中的螞蟻,老天啊!她從來沒有度過如此漫長的五分鐘。
「傘傍你,我不怕淋雨。」他說。
「不,傘你帶走,我淋一點雨不礙事。」
「我送你進門……」
她還是搖頭,「不要,我不想我媽誤會,你先回家吧,今天謝謝你,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舒平季猶豫了下,見她如此堅持,知道不能為難她,以她的脾氣怕要不理他了。
「好,你要趕快進屋喔。」他婆媽的說道。
她點點頭,轉身往夏迅潛的方向跑去,她不能讓他誤會她,至于基于什麼理由,她不及細想。
大雨一直持續下著,今夜大概沒有緩和下來的趨勢,她一邊跑一邊往後看,舒平季撐著傘的背影讓她安了心,至少他不會看見她急著趕他走是因為想要投向另一個男人。
她在夏迅潛的面前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他,急喘的呼吸讓她顯得有些狼狽,冰冷的雨水滲透了她身上單薄的白襯衫。
她看著他剛毅的下顎,怯生生的說︰「對不起……」
藍薰兒看見了他喉頭明顯地一緊,說出他的指控︰「我以為你會記得今天是你的排卵期,是你最好的受孕朗。」
「對不起,我忘了……」她抖著身子說著。
他在傘下,她在雨里,她看起來太蒼白、太透明,她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系?
「不要對我說抱歉,我不想知道是什麼事讓你忘了我們的約定,總之,今天因為你的不乖,擔誤了我的正事,我要懲罰你。」臉色一沉說道。
「懲罰?」她有些茫然無措。
說完,不等她質疑,一把將她攬近,俯身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懲罰似地用力吮吻著,直至她柔女敕的小嘴被他吻得灼熱、疼痛,他當然是故意,他說是懲罰就不可能讓她太享受。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吻是她的初吻,可笑的是早已是他的人了,卻在今天的雨幕里才嘗到親吻的滋味。
待他放開她,他說︰「進屋吧,快快把自己弄干,別感冒了,明天我再來找你。」
☆☆☆
雨夜後,他命令她搬到他家住,直到她生下孩子為止。
離家到外面住對她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想對母親隱瞞,只得說實話,母親淚眼看她,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幫她解套。
「只能用這個辦法嗎?如果你沒能如夏先生願生下孩子怎麼辦?」藍母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帶著薰兒再嫁,是不是做錯了,若非如此,唯一的女兒也不必遇上這樣的事,但是人生豈能重來?再也沒有選擇一次的機會了。
「薰兒。」藍母輕喚女兒一聲。
「媽,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心甘情願要幫哥哥忙的,當年要不是繼父,也許我已經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了,這是我報答繼父恩情的最佳時刻,他現在病了,我要讓他知道哥哥的事已經擺平了,不會讓討債公司的人捉去斷手斷腳了。」
「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你說。」藍母有些欲言又止。
「媽,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吧,你賣了一天的水果也累了。」
「不行,我要現在告訴你,我怕現在不說,明天就沒勇氣說了,我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堅強的母親,只會給人添麻煩罷了,你看我天天出去賣水果,卻賺不到多少錢,你長這麼大沒讓你過過一天好日子。」藍母眼眶泛紅,眼珠忍不住要掉下來。
「媽。」藍薰兒低喚了聲,見母親如此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日子雖然辛苦,可是我從來不曾怨過你,我知道你已經很盡力了。」
藍母握住女兒的手,「你听我說,其實我和你爸爸並沒有結婚,當年我無意間介入他的婚姻,生下你,因為對方的妻子是個好人,所以讓你一出生就認祖歸宗,也不逼我離開你爸爸,是我自己不好意思,覺得不可以再做人家婚姻里的第三者,才帶著你結束當時的關系。」
藍薰兒對這些並沒有太多的情緒,畢竟不論母親和父親有沒有婚姻關系,與她現在的處境,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不是嗎?同樣都是沒有在心底留下痕跡的人,她是不是不婚生子,並不重要。
「媽,都過去了。」她反過來安慰母親。
「是啊!都過去了,我一直這麼告訴我自己,有的時候想想,會有今天的遭遇,也許是報應。」
「不是的,感情的事沒有對錯,誰也不能說你要一肩扛下當年的事,媽,你和爸爸還有聯絡嗎?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對方的妻子只生了一個女兒,听說母女兩個三年前都過世了,你爸爸去年再娶了一個年輕的大陸新娘……我也是听說的,有時候想想,他大概從來不曾把我們母女擺在心上吧。」藍母的話里有無限的感慨。
「媽,你心里一定很不甘心吧?」女人不都如此嗎?
藍母搖搖頭,「不甘心也沒用,我也結婚了呀,再去跟你爸爸糾纏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你爸爸早已看不上我這個黃臉婆了。」
藍薰兒了解的點點頭,或許能夠這樣想比較好,人生哪能十全十美呢?她就是不得不向命運低頭的例子。
☆☆☆
門鈴聲響起,藍薰兒以為是夏迅潛來接她了,卻沒有想到自己一打開門就看見繼兄王煥沖了進來,向她哀求。
「薰兒,救我!我快要沒命了!」他捉住了她的手,就像溺水者奮力的捉住一根浮木般。
「哥,你怎麼了?」藍薰兒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你一定要救我,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我快要被人砍死了」他大嚷著,算準了繼妹心軟,一定不會見死不救。
「哥,你一直說要我救你,我實在是不知道能夠怎麼救你?」說著,她擔心起他不知又闖出了什麼不可收拾的禍來。
一直以來,她與王煥就不是很親,自她有記憶開始,他就不是一個听話的小阿,長大了更不可能循規蹈矩的過日子,與繼父處世的方式更是天差地別。
「薰兒,只有你有本事救我。」見她關心的臉色,連忙拉住她的手,「我的好妹妹,我听說有一個男人準備包養你對不對?他的名字是不是夏迅潛?」
听王煥提起夏迅潛的名字,她心下一陣亂,點了點頭,「我是認識他,但是沒有被他包養。」
「沒有包養?我明明听說夏迅潛要你替他生孩子,這不是包養是什麼?別告訴我生孩子不必上床搞就能成,你以為可以處女懷孕呀。你把我當三歲小阿騙是不是?」王煥猥瑣的看著她,要不是他最近被一些債務纏住,他應該要在夏迅潛捷足先登前先嘗嘗她的滋味。
「不是哥哥以為的那樣。」她說。
「我看你是以為我爸快要死了,所以不想管我家人的死活了對不對?」
「不是的,我沒有說不管你的死活,我只是想先知道你要我幫的是什麼忙?」她解釋道。
「好……你去叫夏迅潛拿一百萬來。」這個數字以夏迅潛的實力,應該不算是獅子大開口。
「要夏先生拿一百萬?可是我跟他不熟,怎麼可能去向他開這個口?」她不能,也不會這麼做。
「你騙人,如果你們不熟的話,他不會要你住到他家去,你媽那個傻瓜已經一五一十的跟我爸說了,我爸哭得好傷心,以為我害了你,你媽還安慰我爸說,你跟著夏迅潛生活,若能幫夏迅潛生下孩子,對方一定不會虧待你的,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媽想什麼?她一定恨不得我爸趕快死,她好搬去和你一起住,就可以過著貴婦人的生活了。」他似乎以為看穿了什麼,表情顯得有些得意。
「不是這樣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媽的不是,夏迅潛對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我開口要多少錢就可以拿到多少錢的。」
一見情況不對,王煥語氣放軟下來。「薰兒,你不要這麼固執嘛!我們好歹都是一起長大的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你也不會見死不救吧?」他對她使出了哀兵政策,知道藍薰兒會吃這一套「哥,你到底要一百萬做什麼?算了,不要告訴我,我想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她嬌顏微怒,這個她稱做哥哥的人,根本從不替她著想,只會讓她難過罷了。
「不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嘛,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是想要一百萬到大陸做點小買賣,放心好了,等我賺了錢,一定會還給你的。」
「哥,對不起,你的忙我幫不上,我前債未清,如何再跟夏先開口?我不想自取其辱。」她說。
王煥未達目的豈肯輕易離開,好不容易有繼妹這個金主,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的。
「薰兒,我不信你是這麼狠心的人?一百萬對現在的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跟夏迅潛在床上多滾個幾回,事情就能搞定,只看你肯不肯為了報答我爸養你這麼多年的恩情,幫我這一次。」他露骨的說著。
藍薰兒臉色赧然一變,「你把我說的好下賤。」
他聳聳肩,邪氣的說道︰「本來就下賤,這有什麼好不能承認的,你以為這世上有聖女嗎?哪一個女人不喜歡被男人搞的,這也沒什麼啦,男人愛女人的身體,女人也愛男人的身體,陰陽調和,自古以來就是這樣,那是因為你剛接觸還沒上癮,不然就是夏迅潛不行,否則不止是男人想要女人,女人也會想要男人的。」
王煥真後悔沒能先吃下這個嬌艷欲滴的繼妹,潔白的身子一定可以勾起他難以滿足的。
當然,他不會笨得現在去踫夏迅潛的喜歡的女人,不過女人都有賞味期的,等到夏迅潛膩了,他再來個你丟我撿正好。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她有些被激怒了。
他邪笑道︰「好吧,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好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今逃讜你說的一番「開示」,唉呀!不要這麼保守,男人喜歡放浪一點的女人,越是放浪,男人越是……怎麼說的……愛不釋手。」
「不會有那一天。」她固執的說道。
「隨便你,反正我一個禮拜內要拿到一百萬就對了,不然我就去夏迅潛的公司吵,算來這也是丑聞一樁,你可別孩子還沒生下來,先替夏迅潛搞一個大丑聞上報,他一定會很死你的。」他警告道。
☆☆☆
王煥離去後,她繼續整理簡單的行李,直到門鈴聲再度響起,藍薰兒心跳漏了一拍,不知道這次來的人是不是夏迅潛,他說他中午就會過來接她。她深吸了口氣,忐忑不安的心情並未因此而較平復,她出去開門,男性沉魅的氣質使得他穿什麼衣服都充滿魅力。
「都收拾好了嗎?」他看見她手上還拿著一雙球鞋。
「對不起……」她小聲地說,不敢迎視他的目光.他走進她家,從小她就不在乎以自己的貧窮示人,可是在夏迅潛的面前,她居然有些自卑。
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他看不看得起自己?是因為他停在門外的名車,還是因為他手上戴的昂貴手表,更顯得自己身上的寒酸輿他格格不入。
「我以為你準備好只等我來接你。」他說,沒有生氣的意思。
「有事擔誤了一點時間。」她硬著頭皮道。
「不必帶太多東西,你想要什麼可以叫人去買,我看你大包小包的,又不是不回來了。」他說的極淡。
是啊!又不是不回來了,如果她順利生下孩子,也不會在他的地方住太久,最多一年的時間吧。
「等我一下,你隨便找個地方坐。」她說。
「我看你什麼都不必帶好了,這些東西你帶過去可能全用不到,不如留在這里。」他看了看她放進小行李箱的衣物。
「不,我喜歡我自己買的衣服。」她看著他。
「可是這些衣服的質料並不好,穿在身上對皮膚有害,你把這些東西往我那里搬,過不了幾天也要丟進回收箱,不是多此一舉嗎?」他看了看屋子內的擺設。
「我知道這些衣服可能上不了台面。」她有自知之明。
「我沒有說這些衣服上不了台面,是你自己說的。」他看了看窗外,「動作快一點,看起來好像要下雨了,我怕一會兒打雷你就走不了了。」他故意取笑她。
他走近她,饒富興味的看著她驚慌的模樣,她緊張的往外退了一步,「我馬上好。」
他對她一笑,「干嘛!好像老鼠看到貓一樣,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她頭一低,臉一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低頭牢牢的盯著她看,「臉這麼紅,很少跟男人這麼靠近是嗎?又不是沒被人踫過,還這麼害羞。」
倆人初次的接觸,美其名是,其實無庸置疑的就是一場,充滿獸性的那一種,沒有半點愛的意味。
「我承認,我遇過這麼多女人,你是第一個還是純潔之身的,不過那天你在那男人懷里的景象,讓我的想法有些動搖。」他的話里有濃濃的挑侃,帶著嘲弄。
她答不出半句話來。
然後,他的唇突然吮住她的,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呃……」
他的吻充滿了侵略性,除了嘴上的掠奪之外,一只大掌來到她的腰際,將她往他的身子一攬,讓她強烈的感受到他的灼熱。
「不……不要在這里,會有人進來。」她想起母親。
「不過是一個吻,讓人看見也不要緊,我又不是要在這里佔有你,你怕什麼。」他佞笑的捕捉她想逃的唇,另一只手來到她的胸部覆上她軟熱敏感的。
「嗯……」她推拒著他。
「這麼別扭,為什麼要答應我的交易?」他盯著她看。
「章姐說……不這麼做,你要讓哥白尼俱樂部關門。」
「所以你是為了報恩才幫章采隻的忙?」他咧嘴一笑,「那就更沒有害羞的理由了。」
他粗暴的扯開她的胸衣,露出她一邊白晰的,直接握住……,見狀她只是僵住身子,「我告訴過你,你屬于我的這段時間,不可以再跟別的男人交往,我不會再說一次,下次看見,我會用更嚴厲的手段懲罰你,因為我要確保孩子的血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可憐的說著。
「你該不會以為我說說就算了吧!你現在要做的是努力懷孕,明白嗎?」
她點點頭,「我明白。」
「這是交易,不是戀愛,我們之間的接觸就是,不是求愛,不要對我們的關系存有不切實際的想像。」他淡淡的說道。
她咬咬了下唇,再一次點頭。
他松開手,「走吧!剩下的東西不要拿了。」他提起地上的行李。
「可不可以過兩天再走?」她問。「為什麼?」他緩緩開口問道。
「我明天要到學校辦點事。」她想先辦休學。
萬一懷孕了,挺了個大肚子上學會讓她不自在。
他擰起眉心,陰沉地問道︰「我才剛說完,你又要鬧別扭了是嗎?」
她緊咬著女敕唇,搖了搖頭。
「那是有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嗎?非要遲個一兩天?」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如果沒有,現在就走吧!」他勾起一抹淺淺的微笑,眼神之中藏著一抹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