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秀之後的結果當然是無庸置疑、沒有太出人意料。
采欣的模特兒生涯果然CAMEOVER了!她被經紀公司凍結,再也別想走上伸展台。一切都順了莫無情的意,她現在是無業游民了……
閑間的日子真是過不慣,這會兒,閑到發慌的她,臉上涂涂抹抹,頂著滿臉冰河泥,滿頭青色發卷,背心短褲以外的手腳,全都纏上保鮮膜,里頭包覆著的是能燃燒脂肪的保養品。
莫無情一踏入屋子見到的就是全副武裝的她。
小小的吃驚後,他張開的嘴閉了上,恢復正常開始講話。
「灰面女妖,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呃、保養啊!」她張開嘴僵硬地講話。「唔……我現在在敷臉,不能講話啦!會有皺紋的,還有,我這手臂、大腿上的縴體膏正在幫助我燃燒脂肪,你別動我喔!」
「唔……」莫無情學她曜圓了嘴。「你們女人都這麼無聊的呀!」
他的心情不錯!
哇哈哈哈!沒想到做善事的心情是如此愉快。
方才他去找了律師朋友,要為上次那個在他手里遭他誣告的被害人平反冤屈。想都沒想過,他莫無情也有當好人的一天,這心情、感覺真是妙極了!
「你今天心情不錯哩?」采欣湊近他。
「上次被誣告的那個人……我處理好了。」他宣布謎底。
「你、你怎麼處理的?你不是不能幫他辯護翻案嗎?」她真為那個人擔心。
「我委托了律師朋友,我從旁協助,所以,他不會有事了!」
「啊!真的!」采欣險些喜極而泣。「你終于良心發現了!」
她興奮地跳上他的身子,雙手一勾、掛在他的脖子上,雙腿一環、像只無尾熊一樣巴住她的樹干,對著樹干又親又啄。
「喂、你、你這個滿頭綠包的瘋女人!」莫無情躲避她的親熱。
那一臉灰灰黑黑的膏狀東西,弄得他滿臉都是,她腿上剝落的保鮮膜,更是流出惡心的黏稠液體,糟蹋了他的名牌西褲。
「喂!什麼瘋女人!」勾著他的頸子,采欣就是賴著不肯下來,她不滿地嘟嘴抗議,嘟起的小嘴煞是俏皮。
雙臂托在她的臀上,他笑了,把嘴唇覆上滿頭綠包的瘋女人,閉上眼楮,喜悅地親吻她。
她自然地回應,隨後,頑皮的光芒在她眸中乍現。
「呵呵!你是髒小阿!」她淘氣地揩了揩自己的面膜,往他臉上涂去,身子還吊在他身上猛磨蹭,讓他那條西褲徹底報銷。
這下子,她腿上涂抹的縴體膏,燃燒的不是她的脂肪,而是他的。
可是,對著一個滿頭綠包、一臉泥巴、模樣邋遢的女人,他實在提不起胃口。
「去把臉洗洗。」他的口氣出奇溫柔。
「為什麼?」采欣的笑眸對著他。
「因為……你燃燒起了我的。」抱著她,不懷好意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背脊。
采欣臉上一股燥熱,臉紅了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要你!」他直接而熱情。
「那……你愛我嗎?」咬著下唇,她怯怯問道。
「……」莫無情的臉色刷地一沉。
又是沉默!采欣哀怨地怒瞪著他,他為什麼還是不說?!
她一蹬跳下他的懷抱,他沒有拉住她,只是「結屎臉」地站在原地。
「臭石頭!死豬頭!」
她負氣地跌著地板,走向浴室去梳洗,把那可恨的無情石頭留在那兒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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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之味.菜心日記
開始恨莫無情的第一個日子。
我想念你。在你的身邊更想念你。就算你不愛我,我也強烈地想念你。
不曾獨酌的我,刻意點了一杯長島冰茶,回味著那個夜晚。
面對PUB里的雙雙對對,只有我一個人獨坐,是不是……我根本就不屬于這里?我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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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熱鬧的PUB里,-欣一個人田田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埋首寫下她的心情,然後失神地發愣。
把關機的電話打開,孤單的她現在需要有人陪陪她。
「華屏,你回台灣了嗎?」
「早就回來-!」華屏心情愉快地說。
「我在一夜PUB,你來陪我好嗎?」
「好啊!我順便把大家都約好,一起去找你。」
「嗯,那我等你。」
收了線,她心情煩躁地看著窗外的街景。這樣負氣跑出來一整天了,一轉眼,孤單的她也游蕩到深夜,他會找她嗎?如果會,她會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和熱情的擁抱……她還是恨不了他!
但,他應該不會關心吧?因為他從沒說過他愛她
而另一端,瘋狂找她的莫無情已經暴跳到快把整個台北市都掀了過來!
夜不歸營的她讓他心慌著急,心亂如麻的他此刻的心情猶如瘋狂燒竄的烈火,想要把整個世界燃成灰燼,看看她到底藏身在何處!
「小姐,可以眼你借支筆嗎?」一名帶著酒意的男人走到采欣面前搭訕。
她蹙起眉來。這個長得像搶匪的男人,沒有看到她一張臉比他身上的酒味還臭嗎?做啥來招惹她!
「我的筆沒有墨水了。」她冷冷地回答。
「呃……這樣啊!」搶匪男搔搔腦袋,不好意思戳破美女的謊言,他剛才明明還看著她在書寫。「好可惜,我想跟你借筆,好留下電話給你……」
這年頭的搭訕伎倆都這麼落伍?她不耐煩地盯著他看。
「嗯,既然筆都不能用了,我想就不必了!我的筆不但沒有墨水,它還會認主人!」
「呃……」搶匪只好識相地走開。
在等待華屏他們到來的無聊時間里,不識趣的另一個無聊男子又來搭訕。
「小姐,一個人嗎?」這個頭發歪一邊的花輪,以自以為瀟灑的語調當做開場白。
「你沒長眼?要不你看到我後頭還帶著一拖拉庫的鬼嗎?」這次她的口氣可沒那麼好了!
「呵!小姐你真幽默!」其實他背後的意思是︰這樣的妞兒很帶勁。
「對!所以你最好沉默!」她咬牙切齒地說。
頭發歪一邊的花輪走了,卻又來了個洋蔥頭——
「美女!我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喔?」
總算來了個識相的人,知道她心情很惡劣,不過這個洋蔥頭,他八成是惹熊意虎,不曾惹過恰查某!
「怎麼樣?」采欣回他。
「我可以陪你解解悶唷!」說著,洋蔥頭就要自顧自地往她旁邊的座位坐下。
「請等等!」采欣微笑地看著地。「請起立!嗯,對!就這樣站好……」
洋蔥頭興味十足地遵守她的命令。
她接著說︰「然後,離開!我是很悶,沒錯,但是,看見你我會更悶!」
洋蔥頭只好很悶地走開。
梆——要是再多來任何一個男人,她一定會發狂地拿著機關槍掃射!看誰還敢來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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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可以坐下嗎?」醇厚低沉的嗓音飄散在她頭頂。
眼看著怒火張狂的采欣就要拿起她的機關槍——
「呃……」她眨了眨眼,隨後,張開雙臂迎了上去,給他一個扎實的擁抱。
「嗯……你……」他沉吟著……這個人,是莫無言。
「采欣,你抱錯人-!」華屏的聲音從她抱著的人的背後傳來。「這個是我老公耶!」她笑吟吟地揶揄著。
「啊對不起、對不起。」采欣連忙放了開,一臉尷尬。
「哇!大菜心姐姐,你什麼時候跟無言哥哥那麼要好啦?或者應該說……你跟無情哥哥很要好-是不是呀?」費小妍也笑嘻嘻地出現。她的寶貝老公莫無語也笑著站在她身旁。
「小妍?無語?」采欣好開心,所有人都到齊了呢!
「這是我老婆,倪黛綏。」莫無心站在她跟前介紹。
「帶雖?」采欣錯愕地呆愣著笑容。
「你可以叫我饔鄔。」黛綏親切地對采欣笑著。
「呵!饔鄔你好。」采欣笑了開。
眼光來到冷冷站在一旁的男人身上——莫無情板著一張臉瞪著她。
「無情……」她對他展開燦爛無比的笑容。
面對那朵笑靨,他沉著聲音說話︰
「如果不是我正好找到華屏那兒,我恐怕會掀了整個台北市!哼!終于讓我找到你了!」他的語氣充滿忿恨的怒氣。
「你……你找我很久啦?」她的笑容更甜蜜了。
莫無情盯著她那不怕死的臉蛋。
「不要隨便散播病毒給我!收起你那會傳染的笑容!」
緊抿著嘴硬憋著!他真想松口氣、欣慰地笑出來,可是……他怎能隨便說笑就笑?!太沒氣概了!
一旁的人擠眉弄眼,互相傳遞著了然的笑意,在這一幕幕中看出端倪。
此時,剛才對采欣搭訕的洋蔥頭走來,他的一只手搭上采欣的肩膀——
「你做什麼?!」莫無情厲喝。
洋蔥頭都還沒有說話,莫無情就撲上去打人了!他一拳揮向他,險些把洋蔥頭打成爆香頭。
「啊!」
「啊——」
大伙兒一陣尖叫。
「啊——」被爆香的洋蔥頭嗚嚎慘叫。他只是想在走之前跟美女說︰你很酷!不過是這樣而已,為什麼會天外飛來一拳?
「離她遠一點!」莫無情的瞳眸狠狠地大瞪,生氣地警告著。找了她一天,他的火氣已經很大了,這人還來助長他的怒焰,找死!
爆香頭夾著尾巴落跑,PUB內的騷動好不容易平靜。
「好可憐!」采欣蹙起秀眉深表同情。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莫無心唏噓地嘆氣。
「你說了句人話。」莫無情對剛才那位先生絲毫沒有歉意。
豈料才說了句人話的英無心緊接著又說︰
「無情之人必吃無聊飛醋。」
他意有所指的暗示,惹得大家一陣哄笑,莫無情則是冷沉了臉。
醋意萌生,生著悶氣的莫無情咬牙切齒地回莫無心一句。
「你拜托我幫你處理的那個法律訴訟,別想談了!」
莫無心不在乎地聳聳肩,自認多話倒霉。當著大家面面相襯錯愕的臉,他毫不介意地說︰
「戀愛中的人都是那樣的,別跟他吃錯藥的情緒過意不去!」
莫無情不爽地別開頭去,不理會他,視線對上采欣。
「穿得這麼暴露?!」他不悅地鎖著暴躁的眉心。「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讓人血脈賁張?下次不準穿這麼短出門!」
眾兄弟紛紛出口揶揄。
「老弟!那是你唷!我們可沒有血脈賁張!」
「嘖!就是啊!我們可不像你這麼‘沒凍頭’!」
「唔……菜心今天的確穿得蠻清涼的耶!我還沒好好欣賞、欣賞!」莫無心的口氣有幾分挑釁。
莫無情臉色丕變。
「該死的!」他忿忿地惡咒,威脅的句子進出牙縫。「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子?!」
「噢!我好怕!」莫無心面露懼怕之色。
一群人這時候全忍不住狂笑出聲。
真有趣哪!向來平靜冷酷的莫無情,居然因為大菜心變得這麼情緒化,真是難得一見哩!
不理會眾人的揶揄,莫無情月兌下外套,他將那些不想跟別人分享的美麗給遮擋了起來,采欣馬上被包成密不透風的熊寶寶。
她還是很沒志氣地跟著他回家了。
演出一天的失蹤記,現在雙腳可是又酸又痛!
「鑰匙……掉了!」莫無情模模全身上下的口袋,有點不高興地蹙著濃眉。
一定是到處找她,慌忙中不知道遺落到哪兒去了!
「那怎麼辦?」采欣在一旁干瞪眼。
「睡門口啊!怎麼辦!」莫無情一副「都是因為你嘛」的表情,沒好氣地對她說。
「無心住那麼近,他們沒有你這兒的鑰匙嗎?」她訕笑問道。
「有,本來無心有一副,可是之前我弄丟了自己這副,就把他的拿來了。」
「不然……叫鎖匠?」采欣貢獻她愚蠢的主意。
「請你看看現在幾點了!」莫無情抬起手來,撩開手腕處的襯衫,讓她看看手表上的時間。
「呃……三點多了。」嗯!沒錯,半夜三點多!
懊惱地蹲在地上,她一聲都不敢多吭,那顆臭石頭正發出臭臭的脾氣味兒呢!
餅了一會兒,莫無情抬頭看著正上方的夜燈,伸出長手旋開那個燈罩。
「好像兩年多沒有用過備份鑰匙了!」他記憶中自己很少忘了帶鑰匙的。
「啊?」采欣霎時一陣心虛。
他說的備份鑰匙,該不會是她偷偷「暗杠」的那一把吧?這……
「咦?沒有?」莫無情納悶地出聲。
看得出來,他那張滿臉猶疑的俊朗臉龐,現在正拼命在思索、回想著。
當然沒有!采欣暗暗地吐了吐小粉舌。
「你……做什麼?」莫無情捕捉到她的反應。
「啊?!」她一個驚跳,原本蹲著的身子從地上彈了起來。「沒、沒有啊!」
拼了命搖頭否認她的異狀。
「算了!」莫無情頹喪地垮下肩膀。「走!去莫無心他家。」
他率先提開腳步走往電梯。
誠實,是一種美德——
此時,遲疑的采欣從皮包中模出她的「蠻牛鑰匙」,然後,插入鑰匙孔,開了門……
啪!
鎖頭旋動的聲響在安靜的空間與夜里格外明顯。莫無情聞聲槍愕地回頭——
「你?」他看著她手里握著的鑰匙。
「嗯……我……」采欣不知所措地愣杵著。
他走過來,從她手里取餅那把鑰匙……
「蠻牛?」他看著鑰匙環上的字樣,隨即斜挑著眉毛睨著她。
「呵、呵……」采欣干笑。
「你有我的鑰匙?」莫無情的神色轉為十足的興味。
「我……嗯。」她吞吐,隨後點頭。
莫無情拉著她的縴細手臂走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