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再喊出聲,小身子卷縮成一團,小手緊按住傷口試圖阻止血液再流出。
刺眼的紅色揪住沙逆胸臆,一抹不該有的心痛乍然賁起!
「小刁?」沙逆回神後立即抱起她往臥室方向奔去。
懊痛好痛──書小刁冷汗直淌,疼得齜牙咧嘴,但怎麼也不肯讓痛苦的申吟又一次流瀉出來。
懊氣好氣,這男人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她?
沙逆將她放在自己居處的躺椅上後,立刻召來醫生診治。
「快點。」他完全隱藏不住赤果果的惡劣情緒。
「是。」匆匆趕到的醫生先替她打了止痛劑,然後剪開傷口上褲管,將黏在血肉中的碎瓷片一一挑出,接著小心翼翼地將傷口縫合。
一連串的診治,書小刁哼都沒哼一聲,身子斜趴在躺椅上,任由醫生處置。
當診治告一段落後,醫生起身道︰「沙王,我必須去配藥,等會兒會吩咐侍女送來給書小姐服用。」
「你快去。」
「遵命。」
待醫生退出,沙逆立即踱到她身旁,半蹲跪在她小臉前。
書小刁五官仍然皺成一團,額頭頰鬢都是冷汗,渾然不知沙逆正陰郁地望著她。
「很痛?」他力持淡漠,但顯然不成功,聲音微微扭曲。
可惜被疼痛所折磨的她,根本無心辨別沙逆的情緒起伏。
她只是緊緊咬住下唇,死命咬住,深怕一旦開了口,嘶嚷會跟著傾瀉出來,眼淚會潰堤。
「忍耐一下,止痛劑很快就會發揮作用。」沙逆細聲安撫她,對于自己不能減輕她的痛楚而懊惱。
她點頭,此時此刻的她也只能咬緊牙關等候止痛劑能快快發揮作用。
她什麼話都不說,她的傲氣令他心疼,然而沙逆卻不想看見書小刁獨自承受痛苦,那幫不上忙的無奈讓他焦躁難安。
漸漸的,止痛劑開始發揮藥效,書小刁不再冷汗直流,身子也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
「好些了吧?」沙逆跟著松了口氣,拿條手巾替她擦拭臉上汗水,承受他溫柔的照顧,書小刁總算可以將他放進眼里。
「你不必對我好,也毋需自責,會受傷是我的過錯,與你無關。」她一開口就是替他撇清。
他的手頓了下,隨即又繼續替她拭汗。
她奇怪地睇他。「偉大的沙王,你沒听清楚我的話嗎?我說這全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她不斷把他隔開的口吻讓沙逆有著被刺傷的感覺。
「你不需要我?」他抬眼,陰陰冷冷的眼神聚滿寒霜。
她無奈道︰「是你一味地認為我是壞蛋,是背叛你的牆頭草,如今受傷,你該拍手叫好才對,又何必管我死活。」
「你終于承認自己意圖不軌了。」當她受傷時,他滿腔憤怒忽爾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連自己都不明白的焦躁與煩心,他都放段了,這妮子卻千方百計地要逼出他的冷情。
「我沒有意圖不軌!」听他又誣賴,她鏗鏘有力地再次強調︰「我沒有,可是你不信我,一直不信我。」她吸口氣,委屈地說著︰「沙逆,我最後一次對你解釋,我會潛進書房是想找尋關于伊凡的資料,我只是想一個人去完成任務,我不要再賴在金色堡壘、賴在你身旁麻煩你們。」
「你就這麼急切地要見到他?」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當著他的面急沖沖地去找另一個男人,她是破天荒的第一名。「你就這麼喜歡那位白馬王子。」他想起書小刁曾經給過伊凡的封號。
她尷尬極了。「什麼白馬王子,胡說八道。」對哦,她都快忘了,在幾個月前她向來引以為傲且從不出差錯的直覺告訴她,她未來的丈夫就像伊凡那個樣子,是個溫柔、斯文、體貼的好男人,並且會對她好得不得了。雖然伊凡是個電腦犯罪天才,是她奉命要逮捕的壞人,但老實說,她沒法子對他產生惡劣印象。
雖是這樣,但每回把伊凡跟沙逆擺在天秤上時,沙逆卻該死的一面倒地盤踞她心間。
她總是忘了伊凡這號人物。
她居然老對一個「有婦之夫」感興趣?!
怎麼會這樣?!
她的道德良知呢?
書小刁煩窘地紅了臉,為自己放不開沙逆的事實而內疚。
沙逆驀然掬起她下顎,瞧她為伊凡臉紅,奔騰的怒火全往腦門沖。
「你要是這麼等不及,我會立刻把你送去給他。」冷冷的語調充斥著詭譎的威脅。
她不明白他忽然爆裂的怒火所為何來,只知道──「把我送給他?」什麼話,當她是禮物可以隨便亂送人,這麼殘酷的男人……她發神經竟會在意他?!
這家伙遠比伊凡更難纏、更可惡,根本是排名第一的頭號敵人,是眼中釘。
書小刁氣極。「好啊,隨便你要把我送給誰,反正把你討厭的女人送給別人是你的專長,我現在腳不能動,逃也逃不掉,只能任你宰割,隨你意思吧,我認命了。」她別過臉。「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我還沒趕你走,你倒端起架子來。」是她心急的要見伊凡。
「我不想听你說話,請你離開。」
「反客為主了。」
「你不走是吧,好,你不走我走!」她氣急攻心,啥都不管,一動受傷的右腿,好不容易壓下來的疼痛感立即又炸開,她痛得差點掉下眼淚。
「你給我躺好。」怎忘了她的性子不同于一般女人,不懂藉由受傷博取他的疼惜,反倒變本加厲的跟他唱反調。
虛弱的她任由沙逆扶躺下,她全身都沒了力氣。
瞧著她不肯妥協的小臉,沙逆不想再跟她吵下去,否則就算廢了右腳,這妮子也一定執意離開。
他居然舍不得讓一名叛徒以後拄著拐杖走路。
沙逆勾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盯著她賭氣的小臉蛋,眼光又移至那兩條白玉般的小腿,纏住傷口的紗布讓她美麗的長腿出現不協調的瑕疵。
他的手指忽地輕輕摩挲她的腿,書小刁剎那間臉紅心跳。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不會是想利用她動彈不得的機會砍了她的右腿吧?
「假使你引以為傲的長腿留下疤痕,你會怎麼辦?」他忽一問。
「留下疤痕?」她眨了眨眼,一臉莫名。「有疤痕就有疤痕啊,哪能怎麼辦,無所謂的。」
「你不在乎?」多奇特呀,他所接觸的女人個個把自己的容貌身體當成至寶,時時刻刻小心呵護,受不得一點傷害。
她莫名其妙。「我干麼在意這種小事,況且我又不是那種必須以身侍人的勾魂女。」順便教他明白她的為人。
「這樣……」他修長的手指持續在她滑如凝脂的小腿上輕撫著,他的撫模不含猥褻之意,是不舍的珍惜。
書小刁呼吸又變得困難,他手指的溫度一縷一縷地滲進她的肌膚里,又融毀她的不滿。「你、你干麼這樣模我的腿?」
他的眼依舊凝睇在她潔白如玉的小腿上。「雖然你不在乎,但我不會讓它留下任何傷痕,它該是完美無瑕的。」
聞言,書小刁氣血翻涌,連聲音都嘎啞了。「這實在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我還以為你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讓我瘸了腿以示懲罰。」眼眶好濕,方才的痛楚她可以忍住,可現在卻為他這句話而想掉眼淚。
沙逆想再開口,然而傳來敲門聲,侍女送藥進來,後面還跟著恩雅。
「恩雅。」一見到她,感動的心情霎時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怎又忘了恩雅的存在,和沙逆已是有婦之夫的事實,差點又栽進萬劫不復的境地里。
「來,交給我。」恩雅接過侍女的托盤,走到書小刁身畔,一臉擔憂地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小刁,怎會突然間受了傷?」瞧見繃帶還滲出血絲,她緊張詢問︰「好像傷得很嚴重,怎麼回事?你怎會這麼不小心?」
「是……是啊,我是太不小心了。」她只能這樣回應。
「來,先把醫生開的藥服下。」她又倒水又拿藥的。
「謝謝。」接過後書小刁趕緊吞下。
恩雅理了理情緒,忽然鼓起勇氣向站在一旁的沙逆討差事。「沙王,請把這里交給我,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刁的。」
沙逆淡淡拒絕︰「不用你,我會陪她,你出去。」
「可是……」恩雅臉一變。
書小刁連忙插話道︰「沙逆,讓恩雅陪我,我喜歡她陪我。」
「你喜歡她陪你?」沙逆眉一挑。
「是啊,我們同是女生,這樣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你一個大男人不適合擔任護士的工作。」她拚命對他使眼色。「就請你容許我放肆一次行不行。」她夠愧疚的了,實在不願讓恩雅再受到傷害。
他靜默。
書小刁的眼珠子都瞪痛了,假使他還不能意會,打算繼續搞怪的話──「好!」他同意,全是看在這妮子已經受傷的面子上,否則她一旦又激動起來肯定加重傷勢。
書小刁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謝,請出去。」她趕人。
沙逆橫了她一眼,這才離去。
門扉才闔上,恩雅立即輕輕說著︰「小刁,你真的好厲害,我都不得不欽佩你。」眼見沙逆竟然听從書小刁的要求離去,恩雅的心情好復雜。
書小刁臉又白了。「恩雅,你不會因此又誤會我跟沙逆之間有不清不楚的牽連吧!」她都盡力在撇清,難不成結果是愈描愈黑。
恩雅未答,忽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是怎麼受傷的?」
書小刁愣了下,隨即苦笑道︰「還不是為了找尋有關伊凡的線索,我沒經過沙逆的同意就私自潛進他的秘密書房,結果被他逮個正著,丟臉丟到家了。」
恩雅嚇一大跳!「你沒經過他的同意就私闖他的書房?」
「是啊!」她比比受傷的右腿。「結果就弄成這副樣子啦!」
「不會吧!」恩雅仍然沉浸在無比驚駭里。「小刁,你怎麼敢做這種事?你居然私闖沙王的秘密書房,而且還被他當場抓到,太可怕了,小刁,你怎麼敢做這種事?」
憊不是因為你──不過小刁不想加重她的負擔,跳過不談。
「反正就是落此下場了。」她暗自嘆息。
「那麼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只有把責任扛起來。」
恩雅驚惶地抓著她的手。「你要扛責任,但是你扛得起嗎?你知不知道沙王從來不饒恕背叛者。」她不傻,自然知道書小刁會偷闖書房全是為了她,她在執行諾言,她在想辦法盡快離開金色堡壘。
「扛不起也得扛,不管他要怎麼對付背叛者,我都只能接受。」
「小刁,情況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簡單。」她怎會一點也不怕。「沙王對付叛徒是很殘酷,也不留情面的。」
「我管不了那麼許多。」
恩雅突然覺得好不安。「小刁,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恩雅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劊子手,她只想逼走她,並不想害死她哪!
書小刁傻眼。「恩雅,你怎麼怪起自己來了?」
「我──」對啊,她干麼良心不安?可是──她反過來安慰她。「恩雅,我只是做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她愈是這麼說,她愈覺得自己惡劣。
「說到這,」書小刁忽地反握她的手。「我一直想問你,你曉不曉得沙逆為什麼會有這種個性?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似乎受過傷害,但我一直找不到機會求證,老弄得我一頭霧水。」
「我是知道一點點。」恩雅侃侃而談。「據我所知,他小時候被他母親傷害過,他的母親背叛他的父親,而且連他這個兒子都不放過,若非他機警,也許早就死在沙漠里頭,哪能擁有今天的一切呢?還有,在這十年當中,他拚命累積自己的勢力,好不容易總算在中東半島上掙出一片天地,原本以為苦盡笆來,哪知他深愛的女友又背叛他,投效到敵對陣營中,讓金色堡壘差點毀于一旦,我所知道的情況大約如此,這些還是我請爹地暗中替我調查才知道的,不過我不曾,也不敢去求證,至于正不正確、有沒有其他內情也就不清楚了。」
這些就足夠了,這些就讓她覺得驚心動魄了,一個人可以忍受多少次的背叛,尤其還是自己最該信任、最愛的人。
也難怪他會對人這般疏離,總是用有色眼光看待人。初時她不了解,以為他是被權勢沖昏頭才會自大狂妄。
原來他真的吃過大虧。
「我原本是打算跟在他身邊,用我的愛去感動他,讓他不再防備我,可是我努力一年多了,他卻依然……」
恩雅繼續訴說自己的心情,只是書小刁什麼都听不進去。
她腦中所想的全是沙逆那雙盛著濃濃保護顏色的眼楮,和不許人們看穿心事的面孔。
她替他好不忍。
必須承認,她從沒辨清過真正的他,若不是恩雅替她解除疑惑,她至今仍然不知沙逆的專制冷厲是源自于過去驚險的人生旅程。
以命相搏的日子是多麼的恐怖與危險,她不用親嘗,光用听的就替他緊張而且不舍。
也難怪他不肯輕易相信他人。
要是今天換成是她的話,或許也會跟沙逆一樣……不!般不好會比他更嚴重百倍呢!
沙逆望向躺椅上靜默無聲的書小刁,她難得如此的安靜,而且瞧他的眼神充滿著──心疼。
「你到底在瞧什麼?」糾纏的目光像在挖刨他不為人知的某塊角落,他有被掀底的不自在。
書小刁露齒淺笑,對他招手。「沙逆,你過來!」
招手──當他是小狽。「你是什麼東西,叫我過去我就過去。」
「我有話跟你說嘛!」她行動不便啊!
他哼了聲︰「這世上只有我能指使人,沒人有權利命令我。」
「說的也是!」她又忘了憑他的身分當然不可能移樽就教,他是阿拉伯世界的帝王,身分不同凡響嘛!「那就我過去好了。」她移下躺椅,用左腿撐起身子一蹦一蹦往前跳。
「你──非得這麼鬧嗎?連受傷都不能安分些,簡直是不會照顧自己!」
「我有重要事要問你──啊!」她搖搖擺擺,一不小心往前栽倒,還好沙逆迅速上前扶住了她。
「你看你!」他忍不住開始磨牙,她是活得不耐煩了。
傲不在乎他的凶眼,書小刁綻顏一笑。「謝謝你。」
沙逆心一軟,只好把她攙扶到沙發上。「你到底要說什麼?快點講。」
「好。」坐正後,書小刁先整理好裙擺,然後挺挺背脊,十分專注地正視她面前的沙逆道︰「我決定給你一個承諾。」
「給我一個承諾?」不太對勁,這妮子向來是以對抗他的命令為樂。
「沒錯。」她用力點頭。「我要給你一項承諾,我是認真的,我書小刁向你發誓,我這輩子絕對不會背叛你,永遠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他暗吃一驚!「為什麼?我記得你先前曾經要求我公平對你,你才願意許下誓言。」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過去,不曉得發生在你身上的遭遇才會──呃。」她聲乍止!
他凌厲的目光幾乎要把空氣給劃開。
「你知道什麼?你又了解什麼?」他眼光奇寒,手筋暴起,她竟敢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你生氣了?」然而她並沒有畏怯,依舊昂首直視他。
「你從哪兒打听我的過去,是誰多嘴。」他眸中的陰鷙非常的可怕。
她當然不會招出恩雅。
「很早以前我的直覺就告訴我,你的心口有個結,這個心結讓你對我充滿著不信任,甚至處處為難我。」相較于他的陰寒,書小刁的態度從容又不迫。
「直覺?」這是什麼鬼東西,卻又該死的擊中他的缺口。
「總之,我現在只想告訴你,我書小刁願意對你發誓了,我承諾在有生之年里絕對不會背叛你,所以對我你是可以放心的……」
「夠了。」他非但不領情,反倒惡狠狠地斥責她︰「收起你的鬼誓言,我沒有心結,也不需要你這個丫頭片子的效忠。」
「沒有心結最好了。」水瞳閃呀閃的,充滿著光明與燦爛。「我也不喜歡看見你被過去種種所困擾。」
他冷笑。「困擾?我最大的困擾正是你,打從你出現在金色堡壘後,規律的秩序全被你擾亂。」
她委屈地撇撇小嘴︰「豈能全怪我,有大部分原因是出于你的蠻不講理。」
他危險地瞪住她。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她嬌憨地抗議。
沙逆神情一震,她干淨純潔如同天使般的無辜震撼他黑色的靈魂。
他的表情好奇怪?
「怎麼,你還是很生氣是不是?」她閉上眼。「隨你便啦,反正我現在也跑不動,只能任你宰割。」
「任我宰割,這話可是你說的。」他聲音變得異常的溫柔,書小刁有些坐立不安。
「是……是啊,是我說的,反正听說你從來不饒過背叛……者。」她倏地睜眼,那張偉岸卓絕的面孔才離她三寸,她清楚地聞到他的男性氣息。「你想做什麼?」她輕抽口氣。
「想要如何宰割你。」他的唇幾乎快貼上她的。
書小刁努力維持聲音的正常,故意漠視他的氣息。「那你……你決定要怎麼對付我了?」
他磁嗓降得好低沉。「你私闖我的書房、未經我同意對我的過去妄加揣測,種種不敬的行為,你想我會輕饒嗎?」
他如魔如幻的輕吐,挑動著她的腦波,書小刁咽了咽口水。
「你、你最好還是別胡來,卓爺爺老說我是個幸運之神,有些人的命運會因為我的出現而改變,所以你最好還是別欺負我。」方才的勇氣消失了,她變得緊張又害怕,他怪怪的眼神好像要將她吞噬入月復。
沙逆抬起手,將手掌搭在椅背上,身體擋在前方,將她困在其中。
「呀、不。」熱熱的體溫不斷傳輸而來,書小刁的身子逐漸泛起火焰般的燥熱感,只能無意義地吶言。
他邪惡一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是幸運之神,惡魔踫不得的?書小刁,你真有這麼大的能耐嗎?或許你連自己都守護不了。」
「你、你、你……你少看不起我。」她身子往後傾,他的大掌適巧扣住她腦勺,書小刁打了個戰栗!直覺告訴她,又有「驚心動魄」的慘事即將發生,她沒來由地害怕起來。
「我就是看不起你。」她微顫的櫻唇看起來又香又甜又可口,手指撫上她的唇。
「呀,你別亂來哦!」她語無倫次地再次警告。
「我不亂來,我只想要好好懲罰你。」語畢,他的唇黏上她的唇。
「唔。」書小刁呆掉,他真做了。
沙逆先是淺淺品嘗她輕顫的唇瓣,然後舌尖挑開她僵硬的牙關,滑進她的小嘴內勾引著她的丁香小舌配合。
「你……唔……」她無法扭開頭,沙逆甚至把她喊叫的聲音盡數吞進嘴里。
他炯炯發亮的眸鎖死她。「接受我的懲罰吧。」
這算是哪門子的懲罰?
「不。」
「這是你該受的。」
「你……嗯……」在他如火如炬的專凝注視下,書小刁僵硬的身子漸漸不受控制的放軟,他熾熱的目光同時也將她的抗拒意識給慢慢焚毀殆盡,纏吻未久,她就忘情地輕吟出聲。
「這樣就對了。」下一瞬,他將她壓進松軟的沙發上,炙熱的體溫覆貼在她身上,他是強勢在掠奪,卻小心謹慎地避免踫觸到她小腿上的傷口。
怎麼回事?她無法移開眼,她無法命令他移開。
為什麼她忽然間可以接受他的予取予求?
而且他的手開始不安分。
「小刁……」沙逆忘情地喃喊她的名,她的身子竟然讓他感受到源源不絕的顫意,記得他還嘲笑過她的平板身材。
她暈眩又暈眩,他的低語像催眠曲,他的唇片像嗎啡,迷得她暈頭轉向。
大掌在衣衫底下游移。
「嗯……」她顫動,他粗糙的手掌像極針刺鑽進她的肌膚內,又痛又麻的戰栗感讓她輾轉難耐。
沙逆把唇從她臉頰一路吻至頸間,又在她微開的領口處吸吮啃舌忝著。
「我……我……」書小刁迷亂又昏茫,被他銷魂的眼楮和頑皮的唇舌給亂了理智。「不,我、我怕……」
「別怕,有我在。」一個字一個吻。
「可是──」書小刁忽然驚醒了。「不行,快停止……不行再下去了……不能……」
「為什麼不能?」他氣息急促、聲音粗嘎,理不了她突如其來的拒絕,手掌繼續在她細女敕的柔膚上摩挲,又酥又癢的醉人感受幾乎再度吞沒了她。
「不行……」她催促自己飛散的注意力集中。「恩雅……我不能對不起恩雅……有恩雅啊……」她抬出控制心神的武器。
「關恩雅何事?」他不以為然,甚至推開她的上衣。
涼涼的空氣拂上她潔白美麗的胸脯,更加喚醒她差點沉淪的理智。
太荒謬了,她現在在做什麼?她竟然淪為最讓人厭惡的第三者。
書小刁硬是壓抑住體內的騷動,嘶嚷道︰「停!停下來,我不能對不起恩雅,我不能──」
「我說與恩雅無關。」她的小腦袋怎麼如此頑固。
「怎會與她無關──唔……」她呼吸一窒,沙逆這家伙居然用光果的胸膛覆貼她同樣赤果的上身。「不可以,快停下來,快停!」
他卻狂烈地纏吻她,得將她拉回欲海里,沒有中途停止的道理。
一會兒後,沙逆的喘息聲像會扎人似的。「別管其他人,你現在只需想著我就行。」語畢,他吻得更激烈,執意鎖住她的唇,靈巧的手指則沿著她軟平的小骯往上描畫她挺立的胸線,更是包住她小巧渾圓的柔軟,溫柔肆意地挑逗輕捻。
「不要、不要了。」她扭動掙扎,倉皇地嚷聲道︰「我不可以做錯事,不可以。」
他喘氣。「小刁──」
「不行,啊!」她劇烈的推拒終于弄到傷口,疼得她臉色發白。「痛……不行了,我快痛死了,夠了……不要再繼續了……」
他終于停止一切,氣喘咻咻地瞪住她,不知她的哀叫是真還是假?
「不要了啦!」眼淚都快掉下來,是被深深的內疚與不安所圍困。
見狀,沙逆還能怎麼辦,又不能強索。
他坐起身,臉色難看地道︰「你這女人……」
「你還說。」她快一步搶話,羞極窘極地將敞開的上衣給穿戴回來。「討厭,怎麼會變成這樣,根本就不對。」懲罰不該是很凶很悍很殘酷的教訓她嗎?怎麼變了調。「你這樣對我,教我拿什麼臉去面對恩雅。」
「你別開口閉口就恩雅恩雅的叫。」煩不煩。
她不滿,正義感又冒出頭。「恩雅是你的妻子,她是你的妻子耶,你是有婦之夫,卻跟我──」她臉紅得不像話。「你說,我怎麼可以不顧慮她,我現在的行為就叫通奸。」
他一時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