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鎖心蹲在聶赦魂跟前,先是執起他的手掌仔仔細細觀察他指甲?色──嗯,很好,已經恢復到正常的粉紅色色澤了,這意味著「毒魅」的毒素快要被祛除干淨。
「太棒了!」她出其不意的在他頰上親了一親,眉開眼笑地道。「再過段日子就可以擺月兌‘毒魅’之害,身體機能也會逐漸恢復正常不會再這麼難受了。」
聶赦魂早就習慣了她的不按牌理,也清楚她的所有行動都是?了粘住他,這讓他覺得──很舒服。
她突然又黯然了起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這麼痛苦。」想到畢竟是她的毒藥害了他,就覺得很愧疚。
「不必道歉,這不關你的事,倒是──辛苦你了。」他替她攏攏被風拂亂的發,必須承認他沒有辦法像她這麼的有活力而且直接,長久以來嚴肅的生活讓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
這樣足夠了,這樣就讓她覺得很滿意了──雖然只是小小的動作,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意,而且,也只有她有這種資格享受他的憐惜。
她陰霾盡散地跳起來!
「你等我一下,我去廚房拿個隻果削給你吃。」他們目前住的地方是「段氏家族」的一處?業,位于南部地方。在這天高氣爽的午後天里,天空飄浮的白雲看起來很優閑,她跟聶赦魂每天坐在種滿花木青草的庭園中享受涼涼的和風,讓平靜喜樂拂身,日子過得好愜意。
「我去去就來。」她像只翩翩彩蝶準備飛舞。
「鎖心,別忙了,你也要照顧自己的身體,別只想到我。」對于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滿心感激,但也不想她太累。
她綻?道︰「沒關系,我就是喜歡這樣,?你著想是種幸福啊!」她大聲大聲的喊著,踩著鋪滿落花的石板路上,跑進屋里去拿水果,不一會兒又沖出來。她快樂、她想跳,想著這段日子的快意,想著往後也都是這樣的生活,她就幸福得要飛起來……「小心!」聶赦魂突然喊了聲。
哇!
閻鎖心興奮的腳步踢到了顆石頭,重心一個不穩,直挺挺往前栽倒下。
樂極生悲了嗎?
「啊──」她慘叫。
「鎖心。」但更快的,聶赦魂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過來,在她跟大地親吻前抱住她的身子,讓自己當墊背,雙雙跌成一團。
「這……呵……呵呵……呵呵呵……」她傻呼呼抱著隻果呆呆笑,不否認她有時候總會少根筋。
「沒摔著吧!」他忙問道,幸好他速度快,否則不摔個鼻青臉腫才怪。
「沒摔著,因?你成了我的墊背了呀,啊──」她突然臉色一變,心急如焚捧住他的臉色細詳著。「你有沒有關系,有沒有哪不舒服?」她快哭出來了,怎麼忘了他體內還帶著毒傷?「毒魅」這種毒就是難纏,稍微不小心,很可能會引發嚴重的後遺癥,所以她才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著他,深怕一個不注意就會功虧一簣。「你不該這麼激動的沖過來救我的,你也曉得自己情緒禁不起太大的波動,你一切都要很小心,可是你這麼緊張我……」
「我當然要緊張你。」他截斷她的不安,反過來安撫她的情緒。
「可是……」
他深情地望著她。「總不能老是讓你付出,而我什?都不?
你做吧!」
「聶大哥……」她好高興,就明白只要能讓他愛上,?了保護她,他會連生命都不顧,她早就看穿他個性的本質,才會執意要選擇他,無怨無悔的就是要他。
撲進他懷里,她喜極而泣,她一向不愛哭,然而在他面前,她總是不自禁的露出最真的感情來。
「好了,你雖緊張,我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真的?」她?起可憐兮兮的小臉蛋。
「真的,沒騙你。」
「是嗎?」她眨眼。
聶赦魂凝視著她小鹿般的大眼楮,那對靈活的眼珠子似乎正在流轉著某種光芒,她──又要玩詭計了。
懊吧,那順著她的意思走吧。「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沒事?」
她可憐的表情慢慢消褪。「一個吻,我要你一個吻證明,子讜嘴的。」
丙然!
「好,一個吻。」就成全她。
「真好。」她立刻閉上眼楮,微嘟起嘴,滿心期待著。他緩緩靠近她。輕輕如羽的,雙唇微微摩擦她的,含著、吮著……閻鎖心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要飄起來,好舒服、好甜密、好好喲……正想索求更多的纏綿,哪知,聶赦魂突然停止親吻,側過去,美夢被打斷的閻鎖心也跟著睜開眼楮,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居然是──「羅緋色!」她惱極,跳起來,指著她嚷道︰「怎麼你又……怎麼你又學小偷一樣的偷溜進來破壞我的好事。」可恨!
打擾她和聶赦魂相親相愛。
聶赦魂阻止她發飆。
「你別亂說話,是我讓緋色過來一趟的。」只是時間比預計的提早了三個鐘頭而且未經通報就直接闖進後花園來。
「聶……聶先生……」是不是該讓心死了!聶赦魂與閻鎖心之間?生了這麼嚴苛的考驗,而結果是──她居然還能夠站在他身旁,感情甚至還更加緊密。
而她呢為她什?都不是,甚至聶赦魂未死的消息還是夏野接獲指示後才在今天一大早告訴她的。
她,羅緋色,完完全全的不重要,現在終于明白,除了閻鎖心之外,他誰都不在乎,也不會花心思去了解她的感受。
「緋色,到前面坐。」聶赦魂示意去前方涼庭,閻鎖心則以妻子的身份緊緊霸佔住他,不讓羅緋色有靠近的機會。
「聶先生,恭喜你平安無事。」除了這話以外,她發現自己跟他無話可說。
「謝謝,倒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據夏野回報,這段日子她也很辛苦,雖然這中間她曾對他以前的未婚妻童上羽有過不禮貌的行為,甚至還因此離開了聶氏企業,但不怪她,畢竟她也付出過許多。
「你謝我?但是,我……我並不值得你來謝我。」她明白自己的所作所?非常自私,她……「對了!」閻鎖心突然跳起來,指著她叫道。「我想起來了,我現在終于想起來了,我現在終于想起來了,我一直不明白?什?那個丁盎擎會有我親手所調制的‘毒魅’,我現在終于想通了。」她冷了臉,一步一步逼近她。「是你,你曾經潛進我的飯店房間里,是你,你偷了我的‘毒魅’,是你出賣我們的!」
「我……」她臉色大變,她竟然成了嫌疑人。「你誤會了,我沒有,不是我。」
「鎖心,絕對不是羅緋色,你不要冤枉她。」沒想到搶先替她辯解的人是聶赦魂。
「可是她明明──」
「絕對不是她!」他有這份自信。「羅緋色絕對不會出賣我,我若連識人的能力都沒有,也不會活到現在。」
「聶先生……」她太激動了,的確不是她,但她卻有嫌疑,而且在閻鎖心的指控下,她或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謝謝你相信我,謝謝。」
他搖頭道︰「我只能說,在工作上,你是無可挑剔的好伙伴,只是──你想要的東西我沒有辦法給你,希望你明白。」
他把心意說得很清楚。
「無所謂了,不過?了不讓自己繼續泥足深陷,我打算出國,過新的生活……」她苦澀地笑了笑,說︰「只是……我能問?什?是她嗎?」
他先深情地凝視了閻鎖心一眼,才對著羅緋色道︰「……不同的只是勇氣罷了。」
「是嗎……我懂了!」說完,羅緋色毅然轉身,走出了她無法參與的世界。
閻鎖心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突然嘆口氣。
「怎麼啦?」嘆氣,不像她。
她小臉苦苦的,承認自己心里的確酸酸的。「怎麼辦,我完全擺不出勝利姿態來,看見羅緋色這麼落寞的離去,我只能說,我是幸運兒。」
他把她擁進懷里,下巴摩挲她柔細的發絲,溫柔地說道︰「別太快下定論,誰才是真正的幸運兒,還值得討論呢!」
「也對,或許你才是那個幸運兒呢!」因?,她願意掠奪他!???
「我覺得,古復那個人既然喜歡神秘兮兮地在背後捅人一刀,那麼我們也來學習他的長才好了,我就來想個殺人不見血的招式,好好招待他。」閻鎖心邪惡地揚起唇,狠絕地提議道︰「我去下毒,我要他痛死、癢死、笑死、睡死,受盡鎊種各樣的折磨花招,讓他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對付這種奸險小人不必心軟,更不必客氣。
聶赦魂望著她咬牙切齒的臉蛋,她總是這麼的生氣蓬勃。
她開心地詢問道︰「聶大哥,你覺得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很有創意?那家伙先前敢利用我的毒藥來傷害你,那為他也要有遭到同等對待的心理準備。」
他不批評她的想法,只是問︰「你要怎麼引他現身?」
「呃──」當場問傻她。古復向來見首不見尾的本事,她怎地給忘了?
她撇撇嘴,自己的確太天真了。「說的也是,不過據我所知,古復那個混蛋自從以?你死了之後,現在可囂張得很,這段
期間不斷找尋不法集團合作,還不斷在擴張自己的版圖,打算蠶食整個經濟圈。」
聶赦魂有些意外地看著她。「這些訊息你是從哪里得來的?」她幾乎每天陪在他身邊,外頭世界的變化她應該所知不多,而且夏野也不會把這些情報告訴她。
「我大哥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我大哥也不會那麼沒用,他只是……只是……懶散。」再說明白些,他只對女人有興趣。
聶赦魂極有興趣地問︰「閻亢,上次潛艦圖被盜拷走,並且阻止我侵入電腦破壞那張盜拷圖的阻止者就是他。」
「是啊!」她繼續說他壞話。「我那大哥雖然是個不成材的公子,而且對付古復的態度總是漫不經心,以坐享其成為最高原則,不過他倒挺疼我的,?了我倒是什?事情都肯做。」
「而你卻給他下這麼差勁的評價?」一個懂得坐享其成的人,必然有高竿的本事吧,這不是隨便人可以做得到。
「誰叫他是我哥,被我欺負也是應該的。」她說得理直氣壯。
聶赦魂好氣又好笑。「不過,我們現在需要藉助他的長才。」
「你要他做什??」原來聶大哥已經想好對付古復的辦法了。
「請他挑一間古復旗下的子公司,破壞他跟伙伴的交易,故意制造有一股新生勢力要跟他抗衡的假像,引起古復心慌,而後,再讓古復听到‘惡神’死而復生的消息……」
「等等!」她跳起來。「讓古復知道你死而復生的消息,那為他不是又要再沖著你來。」
「我就是要他沖著我來。」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願再冒失去你的危險,要去對付他的話,我來,畢竟閻家才該負起這個責任,放任那條瘋狂在這世上胡作非?的是我們。」
他撫著她擔心的小臉。「鎖心,你不願意冒著失去我的危險,那麼,我就能夠接受失去你的痛苦嗎?」
「可是……」
他轉而握住她的手,緊緊握著。「要不然,我們還是公平一點吧,這次一起行動,不再分彼此。」
不分彼此,不再分彼此。
「好,不分彼此,我答應,我們不分彼此,這原本就是我追求的最終目標,而今,我成功了!」她點頭,投進她懷里,他圈住她,訴說著不分離的承諾。???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迸復驚詫萬分地彈起來!不敢置信地揪住屬下的衣領,拚命搖蔽他。「胡說!你胡說,聶赦魂明明死了,他已經死了半年多了,怎麼可能又會出現?」
「可是……」屬下很無辜地將得到的訊息稟告出來。「明明就……明明就有人侵入我們的電腦系統里,篡改和東集團交易的金額,這突如其來的篡改讓東集團懷疑我們的誠意,他們非常的憤怒,認?我們‘夜行’在耍他們。」
「可惡,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錯,聶赦魂不可能回魂,他明明就死了……」他是這麼的篤定,可是卻開始坐立難安了起來。
一個禮拜後,又有自稱?「惡神」的人放出風聲,夸言要在十天內打倒「夜行組織」,取代「夜行組織」。
迸復更是焦躁混亂,開始失去了鎮定。
嘻,快把毒蛇引出洞穴來了。
再這樣逼下去,他一定會跳出來──受、死、的!
「是誰在詛咒我!」冷汗涔涔的古復從床上跳起來,他是在作夢吧,應該不是事實,可是……又仿佛真的有個「惡神」正摩拳擦掌的準備逮捕他,他已經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在嚇自己,還是聶赦魂真的死而復生了。
迸復變得愈來愈神經質,他快被一個死人給搞瘋掉。
「不能再繼續下去,不能……」他突生一計,將守在門外的手下,喚進命令道︰「傳令下去,跟蹤閻鎖心確定答案,一定要查出聶赦魂到底是生是死。」???暖熱的陽光撲灑在市區里,假日時刻精華的商業區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在這熙來攘往的人群里有一對年輕男女,兩人都戴著同款帥氣的墨鏡遮住臉龐、也穿著同一樣式的牛仔衣裝,並肩走著。在眩人的陽光下,這一對儷人的裝扮雖然極其平常,但卻因?氣質太過搶眼、魅力蠱惑人心,成了人群注意的目標。
遠方就有一只望遠鏡正在密切觀察這對男女的舉動。
「是閻鎖心跟聶赦魂嗎?」化妝成老頭子的古復滿臉胡須,不安地問著正用望遠鏡監視的部下。
「女的是閻鎖心沒錯,至于那個男人──很像是她哥哥閻亢,也像聶赦魂,距離太遠「渾帳!」古復咬牙切齒。「算了,我親自去確認,我化妝成老頭子,想必他們也認不出來,更不會想到我會親自去確定。」
「哦。」身?部下,他哪敢有任何意見。
「嘿嘿……他來了。」閻鎖心的小型耳機里傳來古復朝他們接近的訊息,不禁崇拜地看著宛如神-的聶赦魂。「如你所料,古復那家伙雖然狡猾,但就是因?太過狡猾,聰明反被聰明誤,真的被聶赦魂這三個字給引出來。」
「鎖心,等會兒你不能太沖動,一切要照計劃行事。」聶赦魂怕她捺不住性子,先行提醒她。
「放心,我這次全听你的,決不壞事。」
「嗯。」他愛憐地揉揉她發頂。
「對不起,借過,對不起……啊!」有個老頭子哪不走,偏偏就往閻鎖心跟聶赦魂後頭穿過,看似不小心的一撞,卻把閻聶兩人給撞開,老頭子還不小心差點摔倒在地。
「老先生,您沒事吧?」閻鎖心差點笑出聲,這古復所扮的糟老頭還真像呢,若不是全在掌握里,她極可能也認不出這老頭子是古復所裝扮。「您有沒有傷著哪?我扶你。」
「不必,不必了。」古復跌跌撞撞,像極了體力虛弱的糟老頭。
「沒關系。」她熱心地扶好他。「老先生走路要小心一點,這里人很多,您老人家可別摔著了。」
「是啊,人老了就得小心,我會注意的,謝謝,謝謝你們啊!」古復一邊道謝,一邊偷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的聶赦魂一眼,當他確定那人真是死而復生的亡者後,輕輕一顫,很細微很細微的一抖。
「老先生……」
「我沒事,只是腳踝有點痛,我看我得去醫院一趟,我先走了,謝謝你們……謝謝……」唯恐穿幫的古復不敢逗留太久,一溜煙跑掉。
目送他走遠,而後消失,閻鎖心忍不住問︰「我不懂,?
什?不當場把他抓起來就地正法,還放他走呢?」
「得讓他回去大本營,這樣才能找到他的巢窟,一勞永逸地把古復跟他的爪牙以及所有的犯罪證據一網打盡。」他挽著她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遠方一定還有古復的部下在觀察他們的反應好通知古復,不過這一回他們是再無翻身之地了,因?
迸復的身上已經被裝上了追蹤器,他卻渾然不覺。
「說的也對,絕不能讓古復有翻身機會。」
「他是不可能再躲過了,接下來閻亢會負責一切,他會徹底把古復這只蛀蟲給捏死。」
「他不僅會被捏,古復他還會痛死、癢死、笑死。」她邪惡地歪起嘴唇,不懷好意地道。
聶赦魂隨即了然。「鎖心,你對他──」
「沒錯,我也對他下了毒,先前我是苦無機會可以接近他,這一次能跟他面對面接觸,我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天大的好機會呢。」她笑得好歹毒。「七天後,毒性就會發作,到時候我們再去監獄欣賞他的慘狀,慶祝他落網。」
「你啊──」對于她的不按牌理,聶赦魂現在都是微笑接受。
「我啊,我閻鎖心是你的伙伴、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你的女人。」她親匿地黏在他身上,毫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專司掠奪的閻鎖心豈會在乎旁人的看法,她只在乎聶赦魂。
「是啊,你是我的伙伴、我的朋友、我的知己、我的女人,有你在我身邊,往後的挑戰會變得輕松許多。」他一樣無視路人的驚嘆,緊緊環住她的縴腰,他們早已成為一體了。
天空陽光燦亮,而地上這一對發光體也張揚著屬于他們的光采,決心讓人們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