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緋色站在位于聶氏企業旁的大飯店前,駐足良久,這些天閻鎖心都住在這家飯店里,而她正在考慮要不要走進去。
明知道對付閻鎖心很困難。
但──她必須再去見見她,哪怕再次跟她起沖突,她都要走上這一步,否則她就沒有未來可言。再說,她不信自己會敗在閻鎖心手下,尤其她是臥底的嫌疑並沒有洗清之前,如果能抓到她是奸細證據的話……羅緋色吸口氣,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後,一步一步往前去。
登上樓,出了電梯,走道很安靜,足下的毛毯吸去了所有聲音。前面八○八號是閻鎖心目前住宿的房間。
然而──在她來不及敲門前,卻有人快一步從房間里頭走出來。
不是閻鎖心。
「你是?」羅緋色狐疑地打量她,這女人不是飯店的員工,更不曾在閻鎖心身旁出現過。
對方似乎也嚇一大跳,不過卻表現得很冷靜。「我是閻小姐的手下,听她的命令進房替她拿些東西?」
閻鎖心的部下?
對呀,怎能忘了,「夜行組織」原始創辦人正是她的父母。羅緋色探了眼房內,問︰「怎麼,閻鎖心不在房間里頭?」
「是呀……」她虛應一聲,連忙道︰「對不起,我有職責在身,恕不奉陪。」說完話後,房門來不及關,急急就走。
這麼急切好像在干什?見不得人的壞事。
她輕哼!拔必意外呢,閻鎖心本來就不是什?好人。
看了看房門內,正躑躅要不要進去時,閻鎖心突然間冒了出來,她對站在門前的羅緋色顯得相當意外。
她疾步走來,見鎖上的房門竟然被打開。
「你,你偷偷跑進我房間。」閻鎖心臉色難看地指責她,這羅緋色?了跟她爭奪聶赦魂,行為愈來愈惡劣。
「你說我是賊?」羅緋色從來沒受到這麼嚴重的侮辱,她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罵,明明是她自己派人進房去的。
「哈,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賊,但是沒經過主人允許就擅自開人房間,你說,這是什?行為?」
太可恨了,是她自己命令部下入內拿東西,現在竟然誣賴她。
「閻鎖心,明明是你自己……」羅緋色突然停下。
「我自己怎樣?」干?把話說一半?
「是你自己做了虧心事,怕別人知道,先下手?強。」管那個人是誰?都不關她事,她也不打算告訴她,閻鎖心這人太可恨!
「你……你到底跑來這里做什??」無聊,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簡直是在虛擲生命。
苞這女人說話只會氣死,跟她已經沒有什?好談的,羅緋色不客氣地放聲警告。「我听夏野說,你不停在打听聶先生的計劃,我來是要警告你,在你的清白沒被確定前,少干涉我們的行動,否則別怪我們把你視作間謀,送你法辦。」
「你就特意跑來警告我這種事?」
「奉勸你好自?之。」
「不必!懊小心的是你吧!」撂完話後,閻鎖心把門關上,不再理會她。走至桌前,看著已調配的「毒魅」……等等,桌上幾個小鞭子似乎被移動過,可惡!一定是羅緋色那個混蛋,想找她麻煩,實在太可恨了!???「這是什?東西?」古復看著透明瓶內的粉末,雖然只有一點點,但瓶內的粉末卻會隨著光線的變化而?生各式色澤,看起來非常漂亮。
「古先生,這就是閻鎖心這幾天來埋首調制的東西,我猜應該是某種毒藥吧,閻鎖心會使毒,她很可能會利用自己這項本領來協助聶赦魂對付你。」派出的奸細,做此回應,也立刻得到古復的認可。
「沒錯,你分析得很對,那丫頭跟聶赦魂已經站在同一陣線上,他們會聯手對付我也很正常。」他陰險一笑,表情狠毒極了。「不過,我怎會傻呼呼地掉進他們的陷阱中呢,我古復可不會任人宰割的。」他賊眼一眯,立刻通知手下丁盎擎,決定來場驚逃詔地反間計。???「這些磁片你作何解釋?」一個星期後,聶赦魂跟鎖定的目標丁盎擎見了面,丁氏公司的幕後負責人的是古復,而表面上做著正當生意的丁氏公司其實是古復販賣情報的一個重要據點。
「磁片?」丁盎擎裝傻地打哈哈。「磁片不就是用來貯存資料的,這沒什?好奇怪的啊!」
「但資料里頭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國防機密,這奇是不奇?」
陪同前來的夏野對于丁盎擎的行為很厭惡。
「哦,是嗎?」丁盎擎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們這一趟來,並不是要你承認叛國的行為,如果要抓你,並不需要特地見你。」丁聶赦魂淡淡道。
沒錯,直接把證據丟給警方就行。「那麼你們是……」
「幫我找出古復。」聶赦魂把他的目的直接說出來。
丁盎擎卻大笑起來。「聶先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了,你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曉得你的底細,你要見古復,直接找閻鎖心安排就行,何必找我。」
「找閻鎖心?」夏野被這突如其來的答案嚇得一愣!
「沒錯,‘夜行組織’創始人的愛女,我家小姐是閻鎖心你應該也認識吧。」
夏野端正表情,道︰「你不要胡扯,閻小姐是我們的朋友,她怎麼會知道古復的下落。」不管是否要懷疑閻鎖心的忠誠,都不必要在敵人面前展現。
「可是連她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沒人知曉了。」丁盎擎雙手一攤。「古復的神秘你們都該知道。」
聶赦魂淡淡一笑。「你好像在挑釁離間。」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說。」丁盎擎無奈嘆口氣,幽幽說著。「老實告訴你們吧,我一直想月兌離古復的控制,卻是苦無機會,好不容易,你們總算追著線索找到我這里來,我明白聶先生不是普通人,絕不會把目標對準我們這些小魚嘍□的,你想找的對象是古復,所以我心里想,如果我能靠你們的話……」
「你的意思是要背叛古復?」夏野不可思議一問。
「是的,只是──你們相信我的話嗎?」
「只要你讓我看到誠意。」聶赦魂驀然丟下這一句。
丁盎擎擊掌,道︰「好,我就想辦法逼古復出現,也把他的犯罪證據給搜刮出來,讓法律可以制裁狡猾無比的古復,只是相對的,你也要保證我的平安與未來的生活不虞匱乏。」
「如果你做到了,我會給你承諾。」他同意這交換條件。???「聶先生,這丁盎擎的話究竟能不能信?」夏野是覺得這丁盎擎有誠意,可是,這其中會不會有陷阱。
「就看他下一步的舉動。」聶赦魂已有計量。
「還有,閻鎖心她──」夏野想起丁盎擎暗示閻鎖心才是真正臥底奸細。
「就算她是敵人也對我們構不成威脅。」他並沒有特別反應。
主子對她似乎完全不懷疑,然而──「不行……我們還是沒辦法對她安心,閻鎖心那丫頭總是不按牌理出牌,誰曉得她會不會突然咬我們一口。」尤其她神秘兮兮的制雜誥藥,那毒,究竟想殺誰?
聶赦魂看了他一眼,只淡淡表示。「擔心的話,就別讓她知道我們的計劃,那為她就什?事都不能做。」
「也對!」夏野總算安心了。???想瞞她,門兒都沒有。
閻鎖心一早到聶氏企業就偷听到聶赦魂正和一個叫丁盎擎的男人在接觸。
丁盎擎,很陌生的名字,可是一定跟古復有關系,她如此確定的原因是聶赦魂目前所有的行動都是?古復而起的,她自然得把握這條可貴的線索,好從旁協助聶赦魂抓到那個大混蛋。
她是太過急躁,完全沒求證這消息從何而來,只一心一意準備在暗地協助聶赦魂,沒料到自己已經往一個恐怖的陷阱里挺進。???這時,移動極快的雲屑不時閃出青藍色的青光,隨著閃電落下,悶重的雷聲也跟著轟隆隆作響!
雷聲、閃電聲交相猙獰大作!雨卻是落不下來,只有淒厲的風聲助長恐怖聲勢,這夜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丁盎擎就站在自個家的別墅門口等候聶赦魂的到來,他告知已經安排妥當,只要能互相配合,必定可以引出古復。
聶赦魂現身了。
不過?了預防丁盎擎心懷不軌,從訂下協議後就派出夏野密切監探他的行動,收到的報告顯示一切正常,丁盎擎並沒有在別墅布下陷阱,他的確表現出臣服的姿態。
「聶先生,咱們上車吧,我已經把古復誘到山腳下的一間咖啡廳里,你可以下令準備圍捕。」他把行動電話遞給他,每個環節皆是毫無破綻。
聶赦魂接過電話,卻不經意地問︰「我要你收集的證據呢?」
「證據……哦,在後車廂,我現在就拿給你。」丁盎擎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快就追問此事,態度有些慌忙。
聶赦魂立刻感受到他的不安,他眼一沉,試探一問︰「丁盎擎,你……設騙局騙我。」
「我……」他嚇住!怎麼露出馬腳來了?
他的倉皇讓聶赦魂心口一涼,當真是騙局,他立刻準備退走。
「閻鎖心!」沒想到丁盎擎突然喊出這名字,還大聲嚷道。
「你怎麼跟古復一起,你們怎麼也一起來了……」
听到閻鎖心和古復在一起,聶赦魂情緒突然一亂,猛地回頭循著丁盎擎手指方向望過去,哪知,逮到機會的丁盎擎突然拿出一支針筒,猛地就朝聶赦魂手臂扎下,針筒里的五彩水液迅速流進他體內,隨著血液流動而奔竄。
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丁盎擎確實掌握到聶赦魂一?那的分心。
所以他得逞了。
「大小姐果然說的沒錯,她是你的弱點,她說過你喜歡她,果然,你以為她有危險,就忘了防備我。」丁盎擎計劃成功的哈哈狂笑。
是嗎?閻鎖心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她也參加了這一次的騙局?
聶赦魂壓抑住猛裂襲來的暈眩感與椎心刺骨的疼痛,那針筒裝的水液應該是毒藥。
他強振精神,絕不能在這里倒下,趁著丁盎擎得意洋洋疏失之際,他憑著意志力鑽進車內,油門一踩往山下奔馳。
丁盎擎沒料到他居然還有力氣行動,愣了下,不過他也不在乎。
「我看你能跑多遠,這毒藥既然是閻鎖心的精心杰作,想必毒性相當厲害,你是必死無疑了。不過能死在自己女人的手里也是一種幸福吧,祝福你。」他大聲狂笑,直到黑色車輛消失掉,這才轉回別墅,準備向古復報告勝利消息。???「前面就是丁盎擎的別墅了……」雙眼散發出凌厲寒光的閻鎖心注視那棟罪惡的魔窟好一會兒,臉色一凜,正準備闖進去時,閻亢突然從背後冒出來,抓住她準備掠出去的身子。
「不必進去了。」閻亢猛地把她拉回角落暗處,低聲告訴她。
「?什?不必進去?」大哥的表情有些奇怪,仿佛有什?事情正在發生一樣,而且他是何時跟過來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說不必進去就是不必進去,你先跟我回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卻不動,大哥話說的不明不白,誰听得懂。
閻亢掃了燈火通明的別墅一眼,拉了拉她,示意快走。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我們先離開,我再說給你听。」
「不!你不解釋清楚我是不走的。」她心髒漏跳一拍。「我可是要去幫助聶赦魂逮住迸復,我好不容易才掌握到這條線索,怎麼可以忙都沒幫,就偷偷跑掉。」
他突然很嚴肅地看著她。「鎖心,已經來不及了,你先跟我回去。」
心頭那股不安愈擴愈大。「怎麼會來不及,我……」
閻亢接著說了︰「聶赦魂在十分鐘前已經離開丁盎擎的別墅。」
「離開了?那……那又怎樣?」她的聲音卻忍不住的發抖。
「他是帶著重傷離開的,他中了你的‘毒魅’。」
「什?!」閻鎖心臉色刷白,僵在原地。「這怎麼可能。」
「這是我之前收到的最新消息,我只能說,你、我,聶赦魂,全都掉進古復的陷阱內,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我們輸了這一局。」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還有──‘毒魅’,聶赦魂中了我的‘毒魅’……」她傻傻地不知如何反應。
閻亢見狀,立刻抓著她暫時離開這是非地。???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不顧閻亢的阻止,閻鎖心闖進聶氏企業打听聶赦魂的下落。但是夏野與羅緋色卻也跟著消失不見,問內部其他員工,卻無人知道他們三人目前的正確行蹤。閻鎖心知道,?了讓聶赦魂能夠心無旁騖地打擊商業間諜,所以他在傳說中「惡神」的身份一直被隱藏住,除了心月復大將之外,其他的人並不知道聶赦魂在暗地里一直跟罪犯周旋,所以對于聶赦魂的行蹤,他們幾乎無法掌握。
那麼找夏野吧?
但他昨天就被派往了日本,不在台灣。
而羅緋色呢?
在三天前就已經飛去美國了。
訊息就只有這些,再問也沒有人可以回答她。
她不知這些消息是否正確,抑或是有心人故意亂放。
閻鎖心此刻就像是一只無頭蒼蠅般,到處亂找亂逛,然而,聶赦魂的消息還是石沈大海,他的人,仿佛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人呢??什?沒有人可以告訴我他在哪里?沒有我的解毒劑,聶大哥會死的!」她痛苦地抱著腦袋哀鳴,事情怎會發展成這種情況?這是她作夢都想不到的事。
「這一次古復的計劃設計得天衣無縫,他利用你嫌疑尚未洗清的矛盾,成功的誘騙大家掉進陷阱中。據我調查出來的訊息顯示,你是讓丁盎擎得逞的主要原因,聶赦魂是因?你才中了毒。」閻亢也一個頭兩個大。「糟糕的是你變成了代罪羔羊,單單‘毒魅’,就可以讓聶氏陣營的人宣判你死刑,我的消息來晚了一步,才會變成難以收拾。」
她突然跳起來,?話道︰「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去找他,我必須替他解毒,不能再拖延時間了。」決定後,立刻奪門而出。「鎖心,你冷靜一點。」閻亢揪住急躁的她。
「我怎麼冷靜,聶大哥中了我的毒,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他會死的,大哥,你要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她拚命地掙扎。
「不能冷靜也要冷靜下來,你以?莽撞可以解決事情嗎?你以?情況會是這麼單純嗎?」
「我不管。」
「你必須管。」他按住她的肩膀,沉聲道。「鎖心,就算你找到他們,那又怎樣,他們不會讓你見到聶赦魂。」
「?什??」她腦袋一片昏亂,根本無法判斷事情。
「你還不明白?因?你是凶手,你是下毒毒殺聶赦魂的凶手。」閻亢喝道。
「我沒有,這純粹是誤會,這只是誤會呀!」她痛苦地嚷道。
「沒錯,是誤會,做大哥的我百份之百相信你的清白,但是,聶赦魂的部屬會相信你的話嗎為他們能相信你是無辜的嗎?」
「我……」是啊,大哥說得沒錯,就算找到他們,跟他們解釋,他們也未必相信。閻鎖心瞬間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茫然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想而知,在你還沒有解釋清楚以前,就已經被判了罪,並且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底了。」
她腦袋像被炸掉似的昏昏亂亂,無神的眼找不到任何的焦距,心掉落冰窖中,半晌不語。
久久後,她開了口︰「大哥,不管他們怎麼看待我、誤會我都無所謂,我壓根兒不在乎,哪怕被他們生吞活剝我也認了,但有件事我必須做,我必須還給自己清白,我必須跟聶大哥解釋我的無辜,我必須!」
「鎖心……」
「別再勸我了,我願意承受所有的責備與報復,如果這樣的話才可以再度走到聶赦魂身邊,我甘願!我閻鎖心,絕對不讓聶赦魂有借口丟掉我,決不!」
她都決定了,閻亢哪里還能再說什?。
「大哥,你會幫我的吧?」她乞求地看他。
他拍拍她的粉頰道︰「我當然會幫你,你是我最寶貝的妹妹,不幫你我還幫誰呢?放心吧,我會盡力協助你完成心願,把聶赦魂要回來。」???只是閻鎖心找遍了所有與聶赦魂有關的地方後,依然沒有他的消息,他就像空氣一樣從這世界蒸發不管派了多少人打探,就是找不到他的蹤影。
這一個半月來,她完全不知道聶赦魂人在何處,當然,她不笨,絕對不會傻呼呼的自投羅網。這期間,夏野仍然不見蹤影,而羅緋色呢,她在接獲消息後從美國匆匆趕回,印證她並沒有參加丁盎擎一役。
這些都是她從旁觀察,並沒有現身追問,要是露臉栽在他們手下,別說找人了,她會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先被定了罪。
只是,中了「毒魅」的聶赦魂究竟人在哪??什?就是找不到他?
沒有解藥的他能夠逃過死神的召喚嗎?
閻鎖心找得心力憔悴,卻依然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更可怕的,她听見了聶赦魂的死訊正在流傳中。
真的嗎為他死了?
她偷偷觀察過羅緋色,誰知她的反應卻也印證著聶赦魂已經死亡的事實。
憊有,還有聶赦魂那個未婚妻童上羽,居然也做出了殉情的行為,怎為他周遭的人全都在反映聶赦魂不在人間的事實。
怎麼會這樣為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不可能!
與他之間的愛情戰爭還沒有了結呢!
拔況她也還沒有把「毒魅」的事情解釋清楚,她不容許自己蒙受這不白之冤。
她不允許。
不允許的!
最重要的是,有個直覺告訴她,聶赦魂仍然活著,他還活著……直覺,她陡地想起了那個書小刁的預言,她說她能嫁給聶赦魂的,她也說過她的直覺非常準確的,再加上自己的直覺……有生以來,閻鎖心相信那種縹緲無依的預感,相信著……???
找到了!
又隔三日,閻亢的一通電話讓在外頭的閻鎖心一掃陰霾的趕回他身邊。
一沖進門,抓著他忙不?地問︰「聶大哥人在哪兒為他還活著嗎為他要不要緊為他要不要緊?」心因種種揣測而揪痛不已,她再也受不了任何的打擊。
閻亢一字一句道︰「據知,他人還活著,只是身體狀況不太好。」
「還活著……他還活著……」閻鎖心閉上眼,用力地吁口
氣,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懸在心口的重擔可以放下一半,她激動得差點暈倒。
「鎖心?」
「我沒事。」她頭低了好久才?起來。「我沒關系,重要的是他,只要他還活著就有救,就有救……」謝天謝地。「那麼,他究竟被藏在什?地方??什?我們翻遍整個台灣就是找不到他?」
「他目前在‘段氏家族’的一處醫療中心里頭養傷,就因?
有神秘的‘段氏家族’替他作掩護,才花掉我們這麼多的時間。」他遞了張紙條給她。「拿去吧,這上面就是醫療中心的位置圖,你去見見他。」閻亢不再說出任何阻止的話,他知道就算說了,鎖心也听不進去。
「大哥……」她當然知道他擔心她。「你放心吧,我明白這一去危險重重,每個人都當我是陷害聶大哥的凶手,恨不得立刻殺掉我,但是──就算被人誤會我也要去見聶赦魂,不管結果是什?,我還是要親自去一趟。」她趨前抱了抱大哥道,「不過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被輕易打倒,我會得到最後的勝利的。」。
他拍拍她消瘦的臉。「我相信你,你可要好好加油。」
「是!」???原來在這里面有間「段氏家族」所屬的醫療中心。
難怪她先前完全找不到聶赦魂的下落,原來這個醫療中心的位置隱藏在鬧區中的一家私人醫院里頭,進出有專門的通道,一般人從外頭觀察,這家貴族私人醫院並不特別,所以才沒人曉得在地下三樓的停車場內有一處秘密通道,必須有專門的通行證才可能打開通道,進入「段氏家族」的領域中。
閻鎖心拿著大哥替她取得的通行證刷過保全系統。
登上電梯,很順利地上了樓,來到走廊上,雖然采光極好,但整條回廊卻顯得很空蕩,這里的醫生護士都不知上哪去了?感覺好靜謐。
閻鎖心顧不了許多,心急如焚的她只想找到聶赦魂的病房-
嚓!
有子彈上膛的輕微聲響,但專心在找聶赦魂的閻鎖心卻渾然不覺。
夏野慢慢舉手槍,一寸一寸瞄準閻鎖心的心髒──黎湘雲迅速按住他的手,對他搖頭。
「?什?要阻止我?」夏野咬牙切齒地問,這魔女竟然得到這里來,那麼是否意味她知道聶赦魂並沒有死,這才闖進來要再痛下殺手。
「夏野,你別沖動,你忘了嗎?聶少爺曾經交代過,不許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
「可是我忍不下這口氣。」
「忍不下也得忍,聶少爺有自己的主張,誰都干涉不得,況且要報仇的,也該由他自己動手,你我都沒資格是不是?」黎湘雲望著已經找到病房的閻鎖心道。「我們只能听從他的命令,畢竟聶少爺也準備好了解決的方式。」???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覺。
聶赦魂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一樣。她終于確定了他活著,仍然活著的事實,失而復得的情緒讓她全身不斷顫抖,好半逃詡沒法子動彈……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總算,她擠出力氣走向他,站到床畔邊。
「聶……」聲一出,就梗住,得用力的吸幾口氣,才有辦法再說話。「你醒著的嗎?請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好不好?」
聶赦魂似乎听不見,眼皮不曾眨動一下。
「他們到底是怎麼醫治你的?」她干脆俯近他,細心觀察他的臉色,有些放心,又有些緊張道︰「‘毒魅’似乎被解掉了一大半毒素,不過還是沒有把余毒給徹底清除干淨。看來還是讓我接手,由我來照顧你才是適當的。」她決定就做,瞧見旁邊有電話,打算請求大哥派人來接應。「你忍耐一下,我馬上帶你走。」
哪知,聶赦魂忽然睜開眼楮,直直看著她。
「你……」她嚇了一跳,旋即驚喜不已,想跟他說話,哪知一道白煙突然迎面撲來,閻鎖心來不及閃避,強烈的暈眩襲來,全身力氣跟著消失。「你……是迷藥……」身子一軟,她倒下,不過很故意地選擇趴在聶赦魂身上。
在即將陷入昏迷前,閻鎖心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什??
他的表情依舊如鏡,令她模不透他的想法。這是否意味著──他也懷疑她下毒,視她?敵人,而且不打算放過她??什?為他還是這麼殘忍。這到底算什??
但她已經來不及細想,即昏厥了過去。
聶赦魂凝視她蒼白的小臉,靜靜凝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