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起來不僅精致,光聞味道就會覺得這些佳肴是世界上最好吃、最可口的食物了。閻鎖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食指大動,好想吃,好想好想吃……她那對晶亮的大眼楮就瞅著桌上的美食直瞧,眼皮一瞬不瞬,口水更是差點從嘴角流下來,要不是意識到還有「任務」
在身,她早就把這些食物給一掃而空了。
要知道她將近四天沒有吃過任何食物了。
能活到現在要感激聶赦魂還沒有把口供給逼問出來,這才「舍不得」讓她死。當她昏厥的時候先替她打了劑營養針,灌些體力給她,免得她當真一命嗚呼,玩完掛掉,那要追查「夜行組織」秘密可又得另起爐?。
她明白這一桌的食物是?了他本身的利益。
即使如此,閻鎖心仍舊竊喜不已,不管聶赦魂真正的用意只是?了逼供,反正只要能夠親近聶赦魂,怎樣都好,她欠缺的正是和他相處的機會。
她?起靈動的大眼楮。
「你怎麼不動筷子?」閻鎖心問著坐在對面的聶赦魂,從進門後,他臉部線條呈現冷冽狀態,卻還是一樣的好看,帥斃了,怎麼辦,口水-濫得更嚴重。
「該吃飯的人是你。」那是什?眼神?仿佛他是食物,眨巴眨巴的眼楮正試圖將他吞下。
她又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轉後,道︰「是,該吃飯的人是我,可是你也可以陪我一塊用餐呀,反正現在是中飯時間,你也該餓了。」
他眉一皺。「快點吃,吃飯後我有話問你。」□
「問我什??」故意漠視他的不耐煩,閻鎖心想盡辦法要逼他多說些話,這樣才能跟他溝通,所以對他嚴峻的口吻全數承受下來。
「你真不吃?」
「先說說你的事。」
既然她不怕倒胃口,那他也不必顧忌。「你還沒有告訴我那道防衛程式該怎麼解除。」
又來了,她皺起精致的五官道︰「怎麼還是這件事,我都說不知道了,你又問。」
「我已經饒過你一回,你還不懂感恩。」他提醒她昨天的事。
「那怎是饒,你是因?舍不得,才沒有摔死我。」逕自為他的行為做出解釋。接著,她連忙舉筷夾了一片肉塊遞到他嘴前,討好地說道︰「好啦,密碼的事到此為止,吃飯時間是不應該談論這些妨礙胃口的事,你陪我嘗嘗這肉片味道好不好?聞起來好香呢,應該很好吃,你吃一口試試看。」
他把她的手揮開。「你自己吃。」她是十足的狡猾份子。
「不要,人家要你陪我一塊吃。」她堅持道。
聶赦魂睇著她,不動。
閻鎖心干脆把肉片放回盤子里,跟著放下筷子。「既然你不陪我吃,那我也不吃了。」
「你是用你自己來威脅我,認定這招術能讓我三番兩次順從你的意。」未免太?舉自己,而且還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份。
她倔強地回嘴道︰「你誤會我了,我從來就沒想拿自己來威脅你,人家只是想要你陪我吃頓飯而已,就這樣,並不過分呀。」
憊說不過分──「你忘了你只是個犯人。」那為他就提醒她。
「犯人也會有願望。」眼前這個宛如撒旦的暗夜之王,雖然個性像寒潭一樣的不可測量,更不曾給過她好臉色,然而她就是喜愛他那深邃神秘的氣息,並且吸引她想去探索屬于他的一切;而每探測出他一分,對他的喜愛就加重一分。
她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這個人。哪怕他的表情是那樣子的嚴厲也都無所謂。她就是打定主意喜歡他。
他在拷問她,她卻在享受被拷問的滋味。
閻鎖心正視他的眼不曾移開過半寸,從頭徹尾緊緊攫住他每一顆細胞。
蚌然間聶赦魂覺得自己像個獵物。
曾幾何時,他聶赦魂竟然也成了被捕獵的目標。
他胸口一窒,打算開口,不過閻鎖心卻比他更快,還問了個奇怪的問題。
「聶大哥,你曉不曉得你的敵人都稱呼你?‘惡神’啊?」
懊喜歡看他,這張臉怎麼看都看不厭,她人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看他一輩子。
「那又如何?」他勉強壓抑住洶涌的情緒。
閻鎖心沒有發現心上人的情緒曾經劇烈翻騰過,雙手撐住頰,逕自續道︰「雖然他們稱你?‘惡神’,不懷好意地加了個惡字,可是我知道這個惡字是那群混蛋因?對付不了你而硬放上去的,其實只是?了逞逞口舌之利,說穿了這不過是他們對你的嫉妒,那個惡字其實不具備任何的意義。對我來講,你是神,一個高貴的天神,不僅外表俊美無儔,?人善良正派,還是百分之百的大英雄,既然你是一位英雄,自然不會傷害我這位痴心女子嘍,聶大哥,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她的膽子不僅大上了天,性子更是狡猾無比,用好听話圈住他。
「你在唆使我必須對你好。」然後任她予取予求。
「你本來就應該對我好,否則當你查清楚我是無辜的時候,一定會?對折磨我的事而後悔。」她毫無畏懼地凝視他。就算她此刻餓極、累極,依然展現出對他的強烈執著。
心顫動。
已經凝聚出的煞氣因為她的表情與堅決而突然消失。
在這一?那,幾近恐慌的,聶赦魂驚覺到自己是無法對她狠下心腸來!
怎麼會這樣?
「不要皺眉頭,這會壞了你的俊美,不好看。」猝不及防地,她柔軟的小手已經滑上他眉間,想替他舒展擰住的濃眉。
他一怔,但也才一秒鐘,回神後的他攫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想使勁懲罰。
她揚唇一笑,竟然興致勃勃地湊近他道︰「怎樣?我的手是不是很柔軟呀?上回我踫你一下,你馬上甩開,所以才不知道我的手是很好模的。」
血液刷地沖上腦部。他瞪著她,對于閻鎖心種種的離譜行為,他必須深呼吸來平復自己的莫可奈何。
亂了,真是亂了,他完全被她不按牌理出的舉動給亂了情緒。
閻鎖心突然舉起筷子,先是夾了只蝦子放進他碗中,然後再給自己夾一只,驚嘆地道︰「聶大哥,好吃,真的很好吃耶,你快吃一口試試看。」她沒形象的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吃嘛,別浪費了,再說你不蓄點體力,等會兒哪來的力氣拷問我。」放棄這些美食,未免太浪費,況且她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再不吃點東西,別說勾引他,就連跟他講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要知道跟他對峙是很辛苦、很辛苦的一件事。
聶赦魂沒有動筷子,閻鎖心這回倒也不強迫,反正已經跟他聊過天,算是有收獲。
就養精蓄銳等下一次過招。
她快樂的吃著,還不吝嗇地贊賞道︰「好吃,真的很棒,沒想到‘魂舍’的廚子這麼厲害,能弄出這麼可口的食物來,聶大哥,你用這麼好的手藝招待犯人會不會太好心了點。」
不會告訴她,那是特意安排,免得她飛上了天。
他不答腔,那她就繼續突發奇想。「說真的,雖然我是個囚犯,可是要我整天無所事事的待在這里也不好,這樣子好了,我干脆就跟廚子學學廚藝,然而再把這棟陰森森的房子給重新打造一番,讓它有新的氣象,如何?你覺不覺得我這點子挺不錯的。」她干脆就把「魂舍」是牢籠的代名詞給忘掉。「不過你不要誤會我,我做這些事並不是在?自己著想,我其實是?
了你,因?我想讓自己當個稱職的好妻子嘛……」
他听不下去,站了起來!
「你怎麼啦?」她嚇一大跳!
他直接走了出去。
閻鎖心想拉住他。「別走,我話還沒說完呢──」
砰!
電腦控制室的門板搶先一步關上。
「喂……聶大哥……」
不想再听、不能再听,在這個魔女面前他連搶回主題的能力都做不到。不僅如此,冷硬的心房還一寸一寸地被蠶食掉,在閻鎖心面前,他承認自己領受了此生的第一個一事無成!
他完全套問不出他想知道的秘密。???「不通、不通,怎麼會有人在一瞬間就愛上另一個人,尤其這兩個人還是屬于敵對關系,隨便想想也知道這有內情,對,肯定有詐,這其中一定有詐,得提防哪……」夏野嘰哩呱啦地宣揚自己的理念,眼角余光不間斷地掃射閻鎖心,這女孩子年紀輕輕,性格倒是深沉得很,脾氣又挺難捉模的。他見過敵人用許許多多的方法對付他家主子,也明白有美人計這一招,可是呢,就是沒見過有哪個女間諜跟她一樣,幾乎分不清自己的立場,一來就大剌剌地說她喜歡對頭人,還理直氣壯地直接搶攻地盤,真把自己當成是老板夫人來著。
「真是詭異兼不合邏輯,這簡直是……」
「夏野,你嘀咕完沒有,我發現你嘴真忙耶。」一出現就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他說不煩她都听膩了,要是真沒事做,怎麼不來幫她粉刷一下牆壁呢?「無聊!」
喲,還損他呢。夏野不甘示弱地挑釁回道︰「唉呀呀,想不到你還能開口說話呀,我還以?你被整死了呢,想不到你的命這麼硬,跟打不死的蟬螂一個樣子。」從佣人口里听到這個女孩在「魂舍」所演出的場面,著實駭人的,原本他還猜想,關她個幾天,她一定會被這里的陰陽怪氣給整死,主動吐出實話來,哪知「魂舍」的森冷非但嚇唬不了她,她倒是用餓死自己的方式來反將一軍,這個閻鎖心的心機未免太過可怕。
她哼了哼,道︰「是可惜,你們整不死我。」
有夠囂張!「喂,閻鎖心,你到底想對聶先生做什??我看你干脆把你的詭計給說出來,這樣不是比較痛快些。」
她回頭,一再被損的怒氣原本要爆發出來,但看在他是聶大哥心月復愛將的面子上盡可能的忍耐,吸口氣,再解釋一遍給他听。「我沒有詭計,而且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任何的隱瞞。
我說,我愛聶赦魂,我要他當我的丈夫,我已經說得直截了當,甚至連一點欺瞞都沒有,我是那樣的誠實,?什?你們就是不相信我的真心話。」她嗤聲,隨後涼涼地反諷道。「在我眼中,不斷懷疑我決心的人是你們,□嗦的也是你們,所有的問題其實都出在你們自己身上,根本與我無關。」
開玩笑,變成是他們的錯了。「喂,女人,你很古怪喲,哪有人一跳出來就指定聶先生必須當你的丈夫。」
「沒辦法,誰叫我對聶赦魂一見鐘情。」瓖嵌著堅毅的英氣之眉在說到聶赦魂這三個字時變柔和了,閃爍咄咄逼人的目光也在瞬間轉成浪漫色彩,輕顰淺笑都在訴說著她的無悔,迷□
晡漱p臉淨是對他的崇拜。
夏野幾乎要為她的表情喝采了──但不能,因為她是敵人。
憊有,這會不會又是她的另一項陰謀?
「哼哼。」閻鎖心斜睨夏野,他的表情變幻莫測,也許是听不懂她的意思。「喂,你是不是不懂什?叫做一見鐘情呀?」
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的他有這種可能性。
夏野嗤之以鼻道︰「懂,我當然懂,所以我才懷疑你的用心?想愛人也不該是這副德行吧。」
「我什?德行為」她口氣異常平穩。
「放蕩、不懂含蓄、而且太桀驁不馴了!」就因為她太過于驚世駭俗,這才惹得羅緋色再也按捺不住,開始時時刻刻跟他打听閻鎖心的最新狀況,唯恐她的纏功會讓聶赦魂因而失據、動了凡心──他們兩個跟在聶先生身旁三年,依他了解,羅緋色向來自傲,從來不把其他女人當成是對手,就連聶先生的未婚妻童上羽她也不放在眼里,就因為她有自信聶赦魂不會輕易被感情所誘惑,不會被平凡的女人所奪走;而她自己,就算得不到聶赦魂的心,只要能站在他身邊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閻鎖心突然出現了,而且來得囂張、來得狂烈,來得讓她措手不及,她害怕了,沒有理由的恐懼不斷蔓延開來,趕走她的篤定,仿佛閻鎖心傾刻間就要將聶赦魂給奪走。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最近的羅緋色嚴重的患得患失。
「你說我太放蕩、不懂含蓄、太桀驁不馴?」听著批評,閻鎖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像個準備授課的老師一樣踱到他跟前,直直盯住他。「你以?聶大哥喜歡大家閨秀型的女孩?」
「我……」他一時接不了口,好奇怪,她又沒有噴火,他卻明顯感受到炙熱的火焰狂烈地朝他席卷而來。
閻鎖心再問道︰「你認?沉悶的女人可以鼓舞聶大哥平靜的心湖?」
冷不防憶起童上羽,那位標準的大家閨秀,不,比溫馴還要更端莊三分,她甚至嚴守三從四德的道理。
這樣溫文如水的女子和深沉到幾乎死寂的聶赦魂配在一塊。
這……不敢想像,那將是多?悶的慘況。
啊──他驚悸了下!
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突然間會認?童上羽跟聶赦魂不應該在一塊。可惡,可惡透頂,都怪閻鎖心,淨說些莫名其妙的歪理混淆他的判斷力,都是她──「拿去。」閻鎖心忽然道。
夏野反射性地接過她丟來的紙條,呆呆地眨了眨眼楮。
「這又是什??」前事還沒辯論完畢,她又在玩什?花樣?夏野拿著紙條端詳著,紙條上面寫著一長串名單,例如有指定什?
形狀的櫃子呀、還要?色質料的沙發、還有得去哪家店訂購壁紙、燈飾、花瓶之類等等的東西……林林總總,看得他眼花繚亂。
他傻眼了。「你寫這些給我干什??」
她奇怪地回視他。「去訂購呀。還有麻煩你請這些店家把所有的家具都送到‘魂舍’來。」
「送來‘魂舍’?送來‘魂舍’做什??」他呆呆地問。
閻鎖心忍不住揉著發疼的眉角,一臉快崩潰的表情。「拜托,你不是自認?聰明絕頂,怎麼會不明白我的用意,我要你幫我把這些家具、擺飾買回來,當然是用來重新布置‘魂舍’用的,這也不懂。」
「重新布置‘魂舍’?」他突然大吼一聲。
她被他的驚呼聲嚇到!「夏野,你吼那麼大聲干什?,你想嚇死我呀!」
貶被嚇死的人是他吧。「閻鎖心,你究竟在玩什?花樣,我真的愈來愈不明白你。」顫抖的食指又指到她的鼻端前,受不了,他快受不了了。
「討厭,別用手指指著我,難看死了。」她打掉他的手。
「干?這麼激動?我的做法很奇怪嗎?難道你不覺得‘魂舍’應該改變改變現狀,被這股陰森森的氣息所包圍著,你不覺得痛苦?」「我……」他敗給她了。「閻大小姐,‘魂舍’本來就是關犯人的地方,難不成還要擁有五星級飯店的設備啊。」
「可是現在關的人是我,而且我是被你們冤枉的犯人,所以我有權利讓自己住得好、住得舒服。」她突然掏出一張提款卡給他。「喏,要不是我不能走出去,我就自己去購買,也用不著你啦。這帳戶里的現金應該夠你支付我買這些東西的費用,倘若不夠,你再跟我說,我保證一定會把款項付清,不會欠你半毛錢。」
「你──」無言了,只能像看怪物一樣望著她。
那是什?眼神?「喂,你干?這樣看著我?」
夏野突然仰天長嘆,想笑又想哭。
「我的天啊,怎麼辦?我真覺得你的腦袋瓜子有問題耶?」這位閻鎖心實在太有意思了吧,打出娘胎還沒見過這種女人。
她橫他一眼,倒也不說什?。「我懶得跟你辯論,總之你快快去替我辦事,因?這是我撥空跟你斗嘴你所必須回報給我的代價,听見沒有,快去。」
「你──」
「快去啦!」
他居然被她命令?夏野緊緊捏著紙條,然而卻沒法子撕破它。
見他仍不動,她?聲催促道︰「快點好嗎,我等不及想?
‘魂舍’制造新的氣象了。」
唉!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子,不只莫名其妙還兼無可奈何,他居然淪落到跑堂的小嘍□──因?,他那兩條腿,竟然像中了詛咒似的听從她的命令而移動了。???「‘夜行組織’上了我們的當,已經從柏氏企業退逃出去。」羅緋色報告最新的戰果情況,短短一個禮拜內,聶赦魂再度擊退「夜行組織」潛伏在「段氏家族」子公司內的商業間諜。雖然這次又是空前的勝利,然而他們心里都很清楚,同樣的事情一定還會再發生,「夜行組織」絕對不會因?失敗就放棄作亂的機會,即使陰謀再三的被揭發、識破,他們仍然選擇一意孤行,想盡鎊種卑劣方式想在商場上興風作浪,這份超強的黏性實在惹人嫌惡,就跟那個閻鎖心一模一樣──羅緋色忿忿地咬住唇。
「可有查出那幾個間諜的真實身份?」聶赦魂問道,指間也不得清閑,上次被盜拷走的艦圖還沒有被銷毀,在得不到正確密碼破解保護程式的情況下,他只能靠自己解決,但,這回的對手異常狡猾,而且似乎時時刻刻都在監控著他的行事,每當在關鍵時刻,他幾乎要將密碼破解出來時,就會突然增加新的防衛程式阻他銷毀潛艦圖的行動。
這隱形人是誰?
聶赦魂直覺的知道對方是針對他而來,怪異的是又好像沒有惡意。
羅緋色勉強壓抑住心頭的不滿,先回答上司的問題道︰「那些間謀的身份都已經確定,也都送交給警方,只是他們都是小嘍□。」雖說這些商業間謀不足?懼,但到處作怪也挺惹人嫌惡。
聶赦魂頓了下,後又問道︰「有沒有古復的資料?」要解決「夜行組織」,釜底抽薪的辦法就是將帶頭首領一舉殲滅。
「古復?」羅緋色眼一閃,吸了口氣後道︰「沒有,完全沒有,無論從哪個方向追查就是沒有古復這個人的資料,我很懷疑這個名字根本是捏造的,是那個閻鎖心?了接近你而故意掰出來的假名,事實上這世上根本沒有古復這號人物。」
「你確定沒有?」聶赦魂炯炯目光突然對住她,再問。
羅緋色心一驚,別開臉,忐忑地說道︰「其實……其實我也不敢確定,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啊,我一直覺得閻鎖心那個女人心機深沉,接近你分明是有所企圖。你想想看,倘若,她真的如同自己所說只是單純的喜歡你,那為她?何不直接告訴你破解保護程式的方式,反而讓你?了此事而傷透腦筋。」
她不平地低嚷道。「聶先生,你對閻鎖心的處理方式太奇怪,你壓根兒不必委屈自己去侍候她呀!」
「我侍候她?」
她一震!不安地看著扭絞成一團的十指。
「沒有嗎?你明明知道她是危險人物卻還是把她留在身邊,這太不尋常。」倏地,她?起眼來,道︰「依我建議,直接把閻鎖心交給警方處理不就一了百了,我相信警方會很樂意?民除害。」
「讓她死在別人手上……」他淡漠的聲音仍舊沒有起伏,不過這也意味他完全沒被她的說辭所影響。「緋色,你認?閻鎖心該死?你認為她也是‘夜行組織’的首腦之一?」
其實她根本不能確實,但?了把她從聶赦魂身邊剝離,昧著良心也要說︰「是的!我認?是首腦之一,又或許她根本就是罪魁禍首,這樣的一個人,自然得?‘夜行組織’的所做所?付出代價。」她不能容忍閻鎖心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並且還高舉著求愛的旗幟闖進聶赦魂的心扉。
不是她多心。
她真的有所感覺。
閻鎖心仗恃著與生俱來的霸氣,正在一步一步魅誘著聶赦魂上?。
不曾動心過的聶赦魂,不曾在意過哪個女子的他,在閻鎖心那無與倫比的驚人火焰下,心──被點燃了,封固的心湖正逐漸融化中,她確確實實感受到了。
她不能忍受這種事。
不能的。
「閻鎖心該死,她應該被制裁,而現在正是一個鏟除她的大好機會,?什?你不狠下心來對付她呢?」她說得義憤填膺,然而在說這些話的同時,她的臉卻不敢正視聶赦魂的眼。
她不敢……至今仍不敢,不敢大方地面對他,她無法跟閻鎖心一樣,大膽地跟他表白、向他示愛。
她就是輸在這一點上?
輸在她的膽怯。
她就是沒有那份勇氣??什?不對付閻鎖心?
不用羅緋色問,聶赦魂偶爾也在問自己。
莫非是──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晦暗,然而薄唇逸出的聲音卻是相反的異常溫柔。「緋色,我知道你在懷疑些什?,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是多心了!」愛情,他的人生里面沒有被安排這兩個字。
愛情,是絕絕對對被拼除在他的生命之外。
羅緋色听見他這席話,依然沒有興奮之情,相反的,她更加的絕望了──因?聶赦魂不像是在跟她解釋,反倒像是在說服自己似的;說服自己──是啊,倘若沒有動情,他又何苦壓抑自己的情緒,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