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是如此!
台灣商界新竄起的閃亮巨星、最年輕的政府官員江余響,他所舉辦的生日慶祝酒會理所當然就該賀客滿盈、貴賓雲集的。
這處布置在自家花園的絢爛場地里,優美的樂曲此時正傳遞進每一位來賓賀客的耳膜中;談笑間,觥籌交錯,而愈來愈多美麗的女人也不斷進入這場盛宴里來回穿梭獻媚,個個以最迷人的姿態漫步在花園里,不管是清純的、妖嬈的,各式風貌應有盡有,宛如選美會般教百來名年輕的、半百的、LKK的男人看傻了眼;大伙看得目不轉楮、垂涎不已,若不是顧慮到此時當眾勾引美人會落人話柄而必須暫時克制住獸性的話,這群自命風流的上流階層公子哥與闊老,早就看準目標直接撲上去了。
「可不可以不要進去,會很無聊的。」馮驚艷釘在門外,怎麼也不肯動,任憑父親馮斯財又拉又扯的,她貓般的媚眼只是很努力地找尋逃走的機會。
「什麼無聊,里頭的男人個個是寶,正等著我們去挖采。」馮斯財死拉活拖就是不肯放手,兩個人就在門口僵持了近十分鐘,鬧得馮斯財快要翻臉了。
「我叫你進去听到沒有!」
馮斯財惱羞成怒地下最後通牒。
她只好暗暗嘆聲屈服了。誰教她的「本錢」還不夠,只好繼續屈服在她偉大父親的婬威下。
當她移動步伐,婀娜地走進會場內時,果然,場內男人的眸光瞬時目不轉楮地盯著那張美麗絕倫的臉孔,哈!她再次成功地奪去一票男人的三魂七塊。
天哪!
馮驚艷,不辱其名的教人一眼震懾!貝魂的原因除了她擁有一張人間少見的絕麗臉蛋外,此時一襲低胸細肩帶的紅色雪紡紗長禮服,將她妖野如火焰的窈窕胴體包里得嫵媚非常,更助長其懾人的魅力。如此的嬌艷絕倫,當然讓「某人」如願地听到此起彼落的抽氣聲。
挽著女兒的馮斯財得意洋洋,娶了三個老婆,養了無數的妾,雖然兒女成群,不過呢,就屬驚艷最讓他神氣。這丫頭長得實在太艷美了,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每一寸肌膚,幾乎都在燃燒著蕩心的勾引,撩撥得人心旌動搖,尤其是眼兒眉梢所帶著的天生風情,每每只要不經意的一句……噢,若非驚艷是他的女兒,踫不得的話,哪怕要他散盡千金家財,他也絕對要一親芳澤。
不過虧他天生運道好,這丫頭和他有著血脈相連的父女關系,所以即使不能成為他的金絲雀,但是呢,他卻可以靠著這個丫頭為他贏來全世界最好的女婿;馮斯財從她十八歲開始,就處心積慮、四處打听,打算利用他女兒的美貌,揀選一位對他最有助益的好女婿;而且這個女婿呢,一定非得是名流不可,一旦他能跟上階層人士攀上姻親關系,誰還敢笑他馮斯財只是個有錢沒身分的土包子,他很快就有「地位」,搞不好哩,還可以跟總統打打小白球呢。
想到這里就好開心——哈、哈、哈……「驚艷,還杵在這里干什麼?快走呀!」馮斯財斂起詭詐的表情,不滿地催促漫不經心的女兒,雖然他對驚艷的外貌有著百分之百的信心,不過名媛淑女畢竟很多,要是不好好把握住這次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他這回看中的目標還是很有可能會被別的覬覦者搶先一步奪走,到那時,他的美夢豈不是又得破碎一次。
「快點跟江先生報到去。」他可不管自己的行徑不倫不類。
「一定要是他嗎?」馮驚艷沒好氣翻了記白眼。「看看這場地里頭,哪個男人不是家財萬貫,何必非要他不可?」
「我考慮的不是錢,你老子我還會缺錢用呀,我要的是地位。」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如意算盤。
懊悲哀呀,有這種老子。不過馮驚艷習以為常了,情緒完全不曾波動,她一心在意的,是不想跟她老子看上的目標玩游戲——那個男人似乎不是個簡單人物。
「其實有地位的人也不少呀,你為什麼偏偏一定要選擇江余響?」她不解,也有心的推阻。
「因為他對你有意思。」馮斯財瞧她推三阻四,火氣直冒。「你還以為每個男人都在排隊等著娶你當老婆呀,別太抬舉自己了。」他愈想愈是生氣,這丫頭以為自己還是個貞潔烈女,男人想捧在手掌心的珍寶呀,我呸!「哼,也不想想別人對你的評價,那些流傳在外的風言風語哪一句能听的,光憑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你就只配當人家的側室,要不然就是養在外頭的小老婆,想做人家名正言順的正室太太,等八輩子吧,還那麼不知丑。」他又扼腕,又是氣這個不听話的死丫頭。「白養你了,一天到晚跟你老子我作對。給你介紹對象,每一個都被你嚇得逃之夭夭,我真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跟人家相處的,不管是老實的男人,還是見過世面的公子,每一個都把你當作是瘟神一樣,嚇得男人沒一個敢開口說要娶你進門,好、好,就算沒有緣分,那也好聚好散,可你不!竟然給我傳出一大堆難听的鬼話,把你形容得跟只狐狸精一樣,像你這種女人,誰還敢要你——」
馮驚艷暗暗愉笑,畢恭畢散地站在原地,一點都不想反駁她偉大的父親口不擇言的斥罵。她怎麼可以解釋開來呢,要是把是非給弄清楚了,她以前的苦心不就全白費了,她才不會這麼傻。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男人不計較你的聲譽,願意跟你交往,而且還是一位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你還不給我安分點,好好把握這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
這機會是屬于你的吧——馮驚艷在心頭冷笑!
「快去跟江先生打聲招呼。」他推她一把。
「真要?」
「你真的想讓我生氣?」馮斯財威脅她。
「去就去嘍,如果他真的不怕我那些傳奇的話……」馮驚艷微笑,不再忤逆老頭,翩然轉個身,包裹在紅色貼身絲料下的身段立即綻出嫵媚的風采,隨著她蠱惑的步伐往前走去,一群又一群的男人或是正大光明、或是偷覷瞄看,全都盯著她的身子轉,心口更是隨著她的步履而怦動!尤其那雙忽隱忍現的修長大腿,滑誘得差點讓男人全喘不過過氣來。
「果然跟傳言的一模一樣,有夠風騷的。」
「這種女人怎麼有臉來參加余響的生日宴會呀?是誰發給她邀請函的?」
「是呀,馮家這對父女怎麼有資格來參加這種高級聚會呢?」
「小心點,自己的男人可別被她勾去了魂魄,馮驚艷可是個有名的狐狸妖女呢……」
男人傻眼、女人竊罵,難听的語句全落進馮驚艷的耳朵里。
又如何,隨你們說,不過就是妒忌作祟嘛,自己沒本事抓住自己的男人,就別怪到狐狸精頭上——這一路,耳听眾女子的惡言攻許,馮驚艷倒是一點都不放心上,真該在意的,是怎麼樣讓江余響變成她第二十二號下堂情人。
而她老頭還在遠處仔細盯哨她的一舉一動,看樣子還是得虛應一下,否則一旦惹毛老頭子,被他斷了經濟來源,她的計劃肯定泡湯。
「抱歉,打擾一下。」馮驚艷端起侍者端呈的水晶杯,介入一票正在高談闊論的男子之間,江余響正在跟幾位中年長者商談政治局勢。
她款款介入,大方領受男人對她的驚艷視線,舉杯對著目標說道︰「生日快樂。」
「謝謝。」長相甚為英俊的江余響連忙從侍者的餐盤上勾起一杯雞尾酒,朝她回敬。
「你來啦。真不好意思,淨顧著和這群前輩談話,居然沒注意到你的光臨,太失禮了,我先干為敬。」他隨即一口仰盡杯中酒液,這麼熱絡的對話任誰都無法想象這一男一女才第一回見面。
「就你嗎?伯父呢?」江余響放下酒杯,一邊回頭找尋,一邊道。「今晚的客人實在太多了,怠慢了你們,千萬別介意。」
「沒關系的,是我不好,打斷了你們的談話。請繼續,我自己玩,就不打擾你們了。」這樣應該可以了吧!算是對父親交完了差,江余響這個人看起來有些與眾不同,感覺上斯文有禮,風度翩翩,也沒有一般富家子弟的浮氣,或許他是個好商量的對象,不必讓她為執行甩人的計劃而傷神。
「我先告退。」她彎腰一揖,想退開。
「等一下。」江余響一伸手,迅速確實地抓住她的皓腕。馮驚艷眉一擰,好痛!而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力道傷著了人,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一雙緊緊注視她的眼神顯得相當銳利。「你別離開,覺得這頭悶的話先去前庭逛一逛,等我應付完這些客人後,再找你,我有話跟你說。」
「有……什麼好說的?」他在做什麼?還不放開手,好疼呀。
「有很多重要的事。」他輕逸的嗓音卻帶著獨斷。
「江……」
「听話,我等會兒找你。」江余響愈變愈亮的炯眸削去馮驚艷驚駭的反抗。接著他松開她的皓腕,轉而執起她的小手,頭微俯,朝她潔白的手背烙下一記深深的吻痕。
「我會很快的。」他非常有禮貌地交代,馮驚艷不禁搓揉著被他的唇踫過的手背,他——江余響霍地又回頭,把馮驚艷嚇得差點停止呼吸,搓去他吻印的動作猛然停止,而他也視若無睹她腕上的五指紅痕。
「等會兒見。」他朝她綻露最瀟灑的微笑。
懊恐怖!馮驚艷背脊全涼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由心淌出的戰栗感讓她再度搓揉被他踫過的肌膚,好惡心!天呀!懊可怕,他父親這回招惹到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呀?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跟這種恐怖分子扯上關系,此時不溜,她可以想象自己往後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江余響不似表面一樣的斯文,在他堂堂的相貌底下好象藏著野獸的基因。
似要將她拆解入月復。
背著不曾有過的惴惴不安,她拚命要自己保持鎮定,小心翼翼避開掉父親梭巡的視線,往會場偏後方向慢慢踱去,趕快離開這里,是她唯一的念頭。
「馮驚艷!」
叭!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嚇一大跳,手上的小袋子掉在地上都不自覺。
「馮驚艷……真的是你……呃,沒想到……沒想到你也來了……我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呢……」一個眼眶泛紅的醉鬼搖搖擺擺欺近她,朝她左瞧瞧、右看看,接著居然還吃吃笑起來。
「原來是你。」看清來人的身分後,松了一口氣,嚇死她了,還以為是江余響看穿她的企圖,前來攔人。
「咦,你還記得我……」美人對他有印象,醉鬼似乎顯得開心,但不一會兒,他的神情又逸出痛苦的恨紋。「才多久沒見,你卻比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更加美艷、更加漂亮……」
馮驚艷冷冷睇著他愛恨交織的表情,忍不住送他一詞白眼。這家伙是半年前被她甩掉的第十五號傻瓜——他又在干什麼呀?印象中他是個老實崽子,滴酒不沾的。既然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喝嘛,把自己弄得瘋瘋癲癲的,模樣難看死了,知不知丑?再說當時既然是他受不了別人給予她的評價,主動決定先甩開她,那又何必把自已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听說他這半年來總是藉酒澆愁,喊她的名、斥責她的無恥,那麼現在又演戲給誰看呀,窩囊透頂。
「讓開,別擋著我。」討厭,她急著想離開這鬼地方,沒工夫跟他閑扯淡。
今晚真是楣運當頭,才偷溜出虎口,卻又遇上了笨貓。
「站住,你想上哪兒去?嘿……不會又是急著想跟男人開房間上床了吧!這回你釣上誰啦?也在這里呀?哪一個?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
「讓開。」懶得跟他-嗦,但他龐大的身體卻把偏門佔去大半,害她行不得。
「哈……哈……我知道是哪個笨男人了,江余嫌讜不對?他剛才吻了你,我看見了。」
「滾開啦。」
他卻是一動也不動。
「你也真是好本事,你老爹手段更是高竿,父女倆就這麼有辦法,丟了一個立刻補上一個,我說驚艷哪——」他龐大的身體突然傾靠過去,把她圍困在角落中,涎著帶色的笑臉步步欺近,輕佻地睇住她。「其實我也很不錯的,同樣可以讓你享受到至高無上的快樂滋味,以前我不知道你好此道,當你是純情公主,錯過了你,現在我明白了,我們就重新來過,你說好不好?」手伸過去,就想模她的臉。
馮驚艷手一揮,打掉他那只魔掌。
「真是標準的人面獸心。」她罵道,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渣。「我真後悔當時沒讓你受點教訓。」
他也悻悻地喊︰「我也很後悔當時沒有上你,嘗嘗你的味道。」
這混蛋!
「不過,現在還來得及。」冷不防地,他伸出手扣住她的雙肩,把她緊緊鎖住,臭嘴硬要湊上去。「讓我親一下……」
馮驚艷弓起的長腿正準備往他最「脆弱」的地方狠狠一踢!
「想吃豆腐你也看一下場跋適不適當。」
蚌地,馮驚艷只覺得眼前一花,加諸在她身上的力道頓時消失,她什麼聲音也沒听見,反擊更沒有做出,可是方才的色鬼卻已經軟綿綿地昏死在角落處,一動也不動。
懊厲害的工夫,一點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簡直可以用殺人于無形來形容。
幸好是這人的動作快,解決她的麻煩,否則要是由她親自操刀,色鬼的哀嚎聲肯定引來旁人的注目,她要離開的話又得大費周章了。
「謝謝你的搭救。」太感激了,這下子她可以安全逃離現場。
「別太招搖,否則同樣的情況難保不會再上演,你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有人能夠適時搭救。」
什麼意思?
馮驚艷小臉一抬,望進了一張教人屏息的立體輪廓,臉上的線條俊美得完全不像人間物。
「慕容輕狂。」她意外地輕呼出聲。
「你認得我?」這倒奇怪。他敢肯定他們這是第一次面對面,而這個女人居然能夠無誤地認出他的真實身分來,這可不簡單。
因為他有個長相與他一模一樣的雙生兄弟,也就是慕容集團的少掌門人慕容逸。而一向出現在媒體眾人面前的都是慕容逸這個角色,大多數人對他另一個攣生兄弟大都只聞其名而少見其人。慕容輕狂對許多人來說,是神秘而且難解的。
認識這張臉有什麼困難,他何必這麼訝異!雖然他和蘇琉琉的目標物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過論氣質呢,兩人就南轅北轍了。同樣眩目的兄弟,他所逸散出來的邪囂氣息與傲慢姿態,都不曾在慕容逸身上顯現過,所以辨別起來根本不難,不過她不打算告訴他這個外人極難辨別的破綻她一眼就可以看穿。
「你就當我高明吧!」她隨便敷衍了句,沒有心情跟這家伙逞口舌,快快離開虎穴才是上策。
「馮驚艷,你就這樣走啦?」
她疾快的步伐因為他的喊聲而頓住。
「你知道我是誰?」這回換她不懂。
「有什麼困難的,馮驚艷這三個字可是響當當,我若不認識,才該改名叫井底蛙。」
一個上流社會傳頌的狐狸精,威名大如天。
「這樣。」馮驚艷眉一挑,這是褒還貶?
慕容輕狂笑一笑,露出玩味的審視。「怎麼,真的要走?這場生日慶祝會不是才開始進行不久,就這麼離開,你不覺得可惜又浪費?」
明媚的容顏一下子變得陰郁,她猛地回頭,折回站在慕容輕狂面前。
「喂!你什麼意思?從見面開始就夾槍帶棍的直損人。奉勸你,想說話就把你的話意給我說個清楚明白,拐彎抹角听得難過死了。」馮驚艷忍不住動起氣來,從對方那雙魘魅的邪眼里她瞧見了對她的嘲弄,只是她跟他有過過節嗎?否則他干麼把她當成鏢靶,朝她身上猛射箭矢。
慕容輕狂突然又換上討好的笑臉。
「我沒別的意思,你誤會了。」
「誤會?」
「想請你留下不過是想邀請你跳支舞,就這樣。」這小妖女的脾氣很透明嘛,不像傳聞中那個手段毒辣的奪情女巫。
「邀我跳舞?」會場里頭的確是響起華爾滋的樂曲。
「願意賞個臉嗎?」他撇撇唇,睥睨之意躍然而起。
馮驚艷再次憤懣。
「有何不可——」嘎,糟糕,她怎麼糊里胡涂地掉進入人家的陷阱里頭,被他這麼一激,霎時間忘了方才的恐懼與決定,傻傻地又回去自投羅網,不成,她只要一想到江余響那個男人,全身直起雞皮疙瘩。
迅速衡量一下得失,還是決定不吃眼前虧。「慕容先生,我……」
「反悔了?」
看來這男人不是草包,懂得看人臉色。「對不起,我想到我急事要辦,不能耽擱。」
「真的……」他調侃一笑。「不是你害怕呀?」
「你說什麼鬼話,我害怕什麼?」面對他的挑釁,她再度把自己平靜的心湖給攪出波濤。
「我明明瞧見了你好象很害怕的模樣。」莫容輕狂睨睇她。
這該死的男人擺明是來找她碴的!
「你自認看得透我。」馮驚艷沈下臉。
「不敢。」
她定定望著他的表情,忽爾,貝齒露出燦麗的艷笑,笑靨里激射出一抹難以忽視的挑戰光芒。
她走前,螓首輕晃,飛揚的烏絲瞬間幻化成躍動的音符,流轉出波浪的煽誘。
絕美的麗顏幅射出一股鼎沸的熱焰,如團火般狂肆燃燒,熱辣的光彩教人不敢瞪眼直視。
「既然慕容公子不嫌棄,那麼我就陪公子舞一曲吧!」她主動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婀娜的胴體幾乎移進他的胸懷里。
慕容輕狂大方地接受美女主動投懷,卻在踫觸到她的體溫時,被她的馨香勾起一陣心猿意馬。
他手臂倏地環住她的腰身,鎮住心神,騷動亦跟著散去;原來這就是屬于她的勾引方式,屬于誘惑的低層次作法。
懊吧,那就玩玩吧!
慕容輕狂挽著她一同步往最絢爛的燈光下,俊男美女重新引來眾人議論紛紛。
「天呀!這狐狸女人居然攀上慕容家。」不敢相信的錯愕聲迅速傳遍。
「她也太有本事了吧!十分鐘前是江余響,十分鐘後是」慕容逸「,這女人果然是人盡可夫的妖女。」
「那個」慕容逸「好帥耶,比江余響更勝一籌。」
「對耶,要是能被」慕容逸「手臂一摟,我一定興奮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心型的眼楮愈變愈多,懷春的女郎又妒又恨地瞠目怒視馮驚艷。
去!
想被男人抱,至少也得搞清楚他的真實身分吧!連對方的名字都弄不清楚,還在那邊大發花痴。
「你在說什麼?」好轉的磁嗓湊在她耳畔輕問。
「沒說什麼。」馮驚艷露出艷笑響應,晶亮的水瞳似在密謀什麼般的骨碌碌一轉。
「瞧見沒有?你很受女性歡迎呢。」
「也包括你在內?」他調戲反問。
她捂嘴輕笑,甜蜜又天真的滿足他的自大。「好象是呢。」呸!要迷上那才叫做笑話,即使他的五官比大多數男人俊逸了點、身高也挺拔了些、魘魅的眼神有勾魂攝魄的效果,稱得上是個吸力特強的磁鐵,不過這少少的優點也還不值得這班女人瘋狂到不顧形象的地步吧!瞧,個個露出乞求的眼光亟欲求取他的憐寵,這也未免太沒格調了。
雖然俊男人就是比較吃香,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這女子,總是心口不一。
慕容輕狂可沒把她的示愛當真——嘿,相當有意思,原以為奉命出席這場宴會將無聊至死,想不到一進門就先當個救美英雄,緊接著又可以和這位絕色美女拌拌嘴,倒也解去他原先所以為的無趣。凝視眼前的奪目姿容,不得不承認她的特別,這位聲譽簡直已到不堪地步的美麗女郎,似乎和傳言中的不盡相符,而且很不好馴服。
「馮小姐,請——」正想開舞。
「對不起,驚艷是我的舞伴。」驀然,江余響切入他們兩人中間,微抿的笑意里卻帶著劍拔弩張的不滿,他先對慕容輕狂頷首,轉而走到馮驚艷身邊。「她必須失陪一下。」
「即使你是主人,不過邀請舞伴總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吧!」不知何故,慕容輕狂感覺到馮驚艷在見到江余響的一-那,曾經畏懼一顫——她怕他?
「你說的對!是該有個前後順序,不過慕容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我早就跟驚艷定好跳第一支舞曲的權利。」江余響愛憐側望她。「驚艷,你說是不是?」
皮球往她手中丟,她當場變成仲裁者——瞧瞧這兩人一臉互不相讓的神情,得罪誰似乎都不好,而且跟誰跳舞她都注定無法順利月兌身。
既是如此……冷不防,她突然滿臉無辜地低下頭咬住唇,無奈的秋眸斜睨慕容一眼,然後微斂,又斜瞥一眼,目光又無助地游移,一副不敢違逆強者的荏弱模樣惹人心疼。
「我……我……」她不斷覷看慕容輕狂的臉孔,好象不敢得罪他的模樣,顧盼之間的躊躇當然一五一十地落入江余響眼瞳中。果然,他立刻凜然地跨前一步,宛如英雄般地擋住慕容輕狂射向馮驚艷的視線,如她所期望的扮起救美英雄來。
「驚艷,伯父正和劉先生聊天,你可以先過去陪他們聊聊,等我跟慕容先生談完話之後,再找你。」
「這樣……」嘻,成功了,她暗暗高興。眼角余光又偷偷探出前面人的寬背外一瞧——哼!慕容輕狂仍舊用笑臉迎人呢,好家伙,你可真鎮定呀,大概是爭風吃醋的場面見識太多,才會不在乎這種小爭執。「那你們就聊聊吧!」她不懷好意地撂下語。
「我等會去找你。」
她笑而不應,飛快轉身。想再找她,下輩子吧!此時不溜更待何時,並且她衷心盼望著,最好這兩個家伙斗成兩敗俱傷,永遠別再來煩她。
她是自由的個體,除非她自願,否則誰都別想困死她,誰也沒有能力主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