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武術冠軍得主酒醉,大鬧醫院。
聖日集圖總裁義勇救人,反遭掌摑。
法國報紙頭條上清清楚楚刊著他倆的照片。坐在她的床前,看著她惺忪的睡眼,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短短一個晚上,他已經派人將她的底細模了個清楚,所有的傳真數據全在他手里。
孝順、好強的戚小晴,繼承家業後全心以發揚戚家的清涼武術館為己任,而且還勇奪世界武術冠軍?像這樣愛逞強的個性,名聲對她來說,想必是很重要的了?
得知她的資料後,拿著手中的照片和報紙,一個小小的、邪惡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說實話,她睡著時那張純真可人的臉龐,確實令人心動。不過-醒著時的野蠻行徑,還真令人頭痛。
昨晚,他可是領教了。
「唔……」此時戚小晴緩緩睜開眼,揉著眼楮,在看見他的同時,嚇了一大跳,猛地起身。「這、這是哪里?!」
「我的別墅。」他答,順道將一迭報紙丟至她跟前。「這回,-確實是紅遍國際,知名海內外了。為免-看不懂法文,我順道替-在上頭做了翻譯和批注,希望-看得愉快。」
反射性地接住報紙,她立刻擺出戒備的模樣,隨即趕緊察看自己身上的衣物。「你的別墅?!我怎麼會在這里?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對-做了什麼?」他笑。「應該是-對我做了什麼吧。」他指了指報紙,轉身坐到沙發上。「如果-還記得的話,昨晚醫生「被迫」替-打了針鎮定劑後,-就被送到我這兒來了。」
她一愣。
依稀記得……
被送到醫院後,他解開她的繩子,她立刻跳起來反擊。結果出現一堆人想捉住她,她當然不客氣,後來……好像是一群醫生將她團團圍住,而他就帶著可惡的笑容站在她面前。
她拚了命地沖上前去,突然手臂感覺一陣剌痛,然後……然後……她就昏過去了……啊!
「你暗算我!」她伸手指著他,大聲指控道。
「暗算?我哪敢啊!」他笑嘻嘻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薛聖日!你竟敢把我綁架到這兒來?!綁匪!劫犯!」她緊緊捉住報紙,跳下床。「小林呢?小唐人呢?你說,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竟然串通醫生把我弄昏送到這里來?!」
他一手撐住額際,好整以暇地道︰「拜托,我要真是綁匪劫犯,-還能在這兒活蹦亂跳嗎?我說了,醫生是被迫的-那樣瘋狂攻擊人,沒被送進牢里或精神病院,算是不錯了。」
「你--你說什麼?!」她咬牙。
無視于她的怒氣,他繼續道︰「再說,-鬧了一個晚上,回到這里時,天已經亮了,-要我的管家熬夜不睡,就為了去接-的同伴嗎?」
「我--」她啞口無號口。
「-放心吧。」他起身走近她。「昨晚我已經和-的秘書通過電話,管家剛剛出去接人,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她開始警戒。「走開!你別靠近我!」
這人完全不可信賴。
薛聖日停下腳步,攤開雙手。「能讓世界武術冠軍得主害怕,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誰怕你了!」她嘴硬。「我根本是不喜歡你!」
「是嗎?」他環起雙臂。「據我所知,只要是女人,沒有不喜歡我的。不過……有些不像女人的女人,我可就沒把握了。」
「你--」她咬牙切齒。
不要臉的家伙!看樣子,肯定有不少女人被他的長相騙了。今天既然讓她給遇到,她非得為天下的女人除害不可。
「報上寫的都是我們的事,難道-不想看看嗎?」他揚了揚眉,轉移話題。
什麼「我們」!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報紙--
「……薛、聖、日!你干的好事!」站在床邊,戚小晴怒火騰升。天!沒錯,她是看不懂法文,可光是這上頭的照片,任誰看了也知道發生什麼事。
老天!這個臉丟大了!
照片上她一臉蒼白、蓬頭垢面,一副喝醉的模樣,右手還正好不偏不倚打在他的左臉上,根本就像個瘋婆子。
酒後打人!天哪!這消息要是傳回台灣,她還怎麼做人?!
「我干的好事?」他挑眉。「報紙上所敘述的,全是-昨晚干的好事,我不過是個受害者罷了。我正在考慮要如何向-求償呢!」
「你說什麼?!」她整個炸起來。「要不是你把我綁著送醫院,事情會變成這樣嗎?我可是清涼武術館的館主,事情要是傳回台灣,你要我怎麼面對我那些徒弟?!」
他聳聳肩。「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誰叫-喝醉發酒瘋,還被記者給拍了下來?有照片為證,這也怪不得別人了。」
「薛聖日!」她惱火地沖上前去。
「還想打?」他捉住她的雙腕。「要說名譽,我的損失絕不會比-小,-別忘了,我可是聖日集團的總裁,和一個野蠻又暴力的女人出現在同一個報紙版面上,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別說我還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耳光!」
「野蠻又暴力?!」她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捉住。「我警告你,你最好立刻給我放手,否則我保證扁你兩顆黑輪!」
「說-野蠻,-還不承認?」他搖頭。「能因為暈機而把事情搞這麼大的,恐怕也只有-了。」
戚小晴惡狠狠地瞪他,臉孔脹得通紅。該死的家伙,竟敢戳破她的秘密。「你胡說!誰暈機了!我戚小晴武功蓋世,怎麼可能--」
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武功蓋世卻會暈機是有點丟臉,不過-否認也沒用。醫生證實,-吃了過量的暈機藥、喝了過量的酒,堂堂世界武術冠軍,既會暈機又會發酒瘋,-瞞不了任何人的。」
她僵住,整個人頹然坐下。
完了。清涼武術館的聲譽就要毀在她一個人的手里了。丟臉丟到國外來,說不定已經傳遍全世界,她該怎麼面對大家、面對死去的爺爺!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混蛋害的!
坐在地上,她忍不住-著臉。
「喂!」他喚她。
她動也不動。
他皺眉。這家伙該不會真哭了吧?不可能。他搖頭。以她的個性,要是真會哭的話,恐怕連魚都要飛上天了。
「戚小晴?」他蹲到她面前。
「走開!」她的聲音哽咽。
咦,真哭啦?瞧她這模樣,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她不是一直怒氣沖沖、生氣勃勃的嗎?怎麼這會兒竟像顆泄了氣的氣球,縮成一團了?
他忍不住戳她。「喂!」他扳開她的手。「-該不會真哭了吧?」
「走開!」她一拳擊出,硬生生的,正中他的左眼。
「噢!懊死!」他-住臉。這下,真換他想哭了。「戚小晴,-搞什麼鬼!」
她一愣。本來她只是想嚇嚇他的,沒想到他靠得這麼近……「你--活該!」她是有些內疚,可想起他的惡行和她要為民除害的決心,她決定不必道歉。
「原來-裝哭,是想用這種方法暗算我?」左眼吃痛,他深吸口氣。「真是夠了,-這個野蠻暴力女!」說著,他轉身去拿冰塊。
「誰像你這麼卑鄙!」她抗議。「根本是你自己靠得太近,怎麼能怪我?這是老天爺的安排,惡有惡報!」
罷才,她是很想哭。
她可是世界武術冠軍、清涼武術館的館主,怎麼可以讓暈機和酒後打人的消息壞了她的名聲?戚家的清涼武術館就靠她一個人了,當初她答應過爺爺,一定會把武館發揚光大,現在……要她怎麼回台灣見人?她的武館又該怎麼辦?
想到這里,她的眼眶禁不住又紅了起來。
「不過是丟臉的事被多點人知道罷了,何必一副世界末日到了的樣子,-看,我還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里?」他心里不禁暗笑。他真的沒料錯,她果然「非常」在意這件事。
本來是想藉此挫挫她的氣焰,可沒想到,她竟然會賞他一拳。
「那是你丟臉丟慣了,當然無所謂!」她紅著鼻頭,不想理他。
什麼叫我丟臉丟慣了?他皺眉。不過這點,他可以暫時不和她計較。「看樣子,這件事對-影響很大了?」
從現在開始,他要扳回一城。
「廢話!」她繼續傷心。
「那麼……」他的唇角得意地勾起。「如果有人及時阻止了這條新聞,-應該會很感激那個人才對吧?」
「感激?要是真有這種事,我就是給他當女佣也願意。走開,別跟我說廢話。」她推開他,走向房門,決定找個地方好好傷心去。
完了。她的人生完了,她的清涼武術館也完了。早知道就不來法國參什麼賽了,現在比賽都還沒開始,她就已經臭名滿天下了。
「喔?這話可是-說的?」
嗯?她察覺不對,停下腳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說呢?」他揚眉,眼底掩不住得意。
她-起眼。「我說,你根本是無聊透頂!」
「喂,先別走啊。」他叫住她。
「為什麼別走,難道要我留在這兒看你這張討厭的臉?」她討厭死他了。可不知為何,一雙腳就是不爭氣地停下。
「是嗎?那就隨-了。」他將手插在褲袋,好整以暇地開口。「要是-漏了什麼沒听到,可別後悔。」
「你--」他的話讓她猛地回頭。「薛聖日,你最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搖頭。「真不文雅-一定要用這樣野蠻的態度說話嗎?」
「薛、聖、日!」她咬牙。「你到底說不說?」
他賊賊地笑著,聳聳肩道︰「準備感謝我吧--報上的消息並沒有走漏出去。」
「什麼?」一時之間,她會意不過來。
「事實上,我已經把消息給封鎖了。」他繼續道︰「-所看的那份報紙,是被我在出刊前攔下的。要搶下這批報紙銷毀,還得和報社周旋,賠償他們重新撤稿印刷的損失,我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小了。如何,有沒有很感謝我?」
畢竟他身為聖日集團總裁,被一個嬌小女子毆打的新聞傳出去,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只不過能拿這事來修理她,他倒是挺開心的。
她整個人旋過身來,雙眼亮晶晶。「你是說,消息沒有散布出去?也沒有傳到台灣?」
他微笑聳肩。
「可惡!」她整個人沖過來,一摯揍上他的右臉。「你為什麼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她瞪大眼。「我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對不對!」
「嘿!」他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是-不先把話听完的,怪得了我嗎?」
她確實是很吸引人。無論是近看、遠看,她都像個搪瓷女圭女圭似的,輕易就牽動他的心。這眉、這眼、這帶淚的粉頰,他情不自禁地湊近……
「你想做什麼?!」她渾身一震,反射性地出掌。
說時遲那時快,薛聖日的胸口被猛力擊中,往後倒去。砰的一聲,他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搞什麼?!」他低咒。「-這女人,就知道使用暴力嗎?」
「什麼暴力!」她整個人跳起來。「薛聖日,你以為我……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嗎?!竟然想乘機……你這個不要臉的!」
既然消息根本沒走漏,那她還怕什麼,而且剛才……他根本是想吃她的豆腐。
想到剛才那奇怪的氣氛,他太親昵的動作,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渾身不自在。她沒揍扁他,算是客氣的了。
他拍拍身子站起來。「戚小晴,我實在懷疑,-到底是不是女人?」從沒有一個女人能抗拒得了他,更別說會打人了。
不可否認,他剛剛確實是想吻她。
不過現在他發現,自己可能是一夜沒睡好,昏頭了。就算她長得再美、再合他的意,一個毫無女人味的野蠻暴力女,是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的興趣的。除非……
他先改造她。
仔細端詳,這倒是個有趣的挑戰。而他向來最喜歡接受有趣的挑戰。
這話可惹惱她了。「我不是女人?那你就像個男人了?」她咬牙切齒。
他挑起右眉,環起雙臂。「當心-的話。小姐,我是不是個男人,從沒有人質疑過,尤其是女人。」
言下之意是,膽敢質疑這點的女人,恐怕沒有資格作為一個女人。
「哈!」她冷笑。「一個會綁架、欺騙,還被女人打了個黑眼圈的男人,算得上什麼男人!」
「什麼?」他按住左眼,本想發怒,但念頭一轉,卻反挑起濃眉道︰「是嗎?那麼依-說,哪種男人才叫男人?又是哪種男人才夠格配得上-這種女人?」他不懷好意地問。
「哼!當然是溫柔顧家、體貼听話,讓女人無後顧之憂的好男人。」她直截了當地答。「總之,不是你這種敗類!」
「我看,」他接口。「最好還是可以入贅你們戚家的吧?」
「那當然!」她昂起頭,突然,她有些詫異。「嗯?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他放肆地大笑。「照-的要求,我看-大概找個男佣也就綽綽有余了。嫁人?入贅?省省吧。」
「你--」她一掌擊出。
「還打?」他伸手捉住。「我真受夠-了!-知不知道一個聰明的女人是該懂得如何迷倒男人,而不是成天喊打喊殺的。」
「你管我!」她嗤之以鼻。「迷倒男人?我警告你,我最擅長的是「打倒」男人!你要是再不放手,你就有幸可以試試看!」
「打倒我?」他緩緩-起眼,加重手上的力道。「-盡避試啊。手下敗將,還敢說大話。」
「手下敗將?!你放屁!」她當然說什麼也不服,腳下一回踢,決定要把他踢個狗吃屎。
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順勢一倒,就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怎麼,還不承認是我的手下敗將?」
「放開我!」她拚命掙扎。他高大的身子如熱鐵般滾燙,壓制著她,而他俊美的臉龐近不盈尺,男性的氣息直撲向她,他的氣味、他低沈的嗓音包圍住她,霎時間,她感到天旋地轉,整個腦子無法思考。
他是她遇過的男人里,唯一有本事制住她的。
不甘、不信、憤怒的感覺全涌上她腦海,可卻也有一種奇異的、從未有過的感覺不斷漫開。她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應該是討厭他的,但不知為何,她卻無法真的對他生氣。
「救、命、恩、人∼∼」他勾住她精巧的下巴,戲謔地喊著。「-的態度,更讓我加深了決心。」
「決心?」她愣住,旋即使勁推他。「我管你下什麼決心,姓薛的,你給我滾開!」她再次發現,他確實有點功夫。照理說,她不可能被他這樣壓制著,卻無法掙月兌。
「我已經決定了。」無視于她的怒氣,他徑自宣布。「為了「報答」-,我要把-從一個暴力野蠻女,改造成一個溫柔可人的好女人。」
「什麼?!」
他揚眉微笑,故意忽視她的驚愕。「所以首先,得從讓-重新認識男人開始。」
說著,他湊近她的唇,輕輕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