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有想過往模特兒界發展啊?」似雨雙手撐在櫃台前,看著荒木光在櫃台內忙東忙西。
听見這種問題,他只是懶懶的抬頭瞄她一眼,語氣淡淡地道︰「你問這干麼?」
「沒有啊。」她兩手一攤。「只是好奇,秧造沒有說服你嗎?他是一個很棒的模特兒耶。」她仗著荒木光對她的特別,有恃無恐地專找地雷話題講。
這一個星期以來,似雨發揮她善于與人打成一片的專長,與荒木光建立起不錯的友誼,而他對她也真的很好,不像對其他女人那樣刻薄,這讓她感到受寵若驚。
以往若是別人問他這種問題,他早瞪得對方頭皮發麻,用他那刻薄的毒舌損得對方沒臉久待才有鬼,哪會像現在這樣,還淡淡的反問她,所以說——
他真的很反常。
反常到他想生自己的氣,他在搞什麼鬼啊?連阿涼都不時對他露出詭異的笑,干麼?他招誰惹誰了,想到就忍不住氣悶。
「荒木,你回答我啊!」似雨小手在他面前輕晃。「你在發什麼呆啊?」
「你渡假就渡假,問那麼多做什麼。」他四兩撥干金,不回答她的問題。
「你少來!我就不信那個不良經紀人Joyce沒有來游說你!」似雨冷哼一聲。「我上司的德行我清楚的很。」
蹦木光忍不住噴笑出聲,因為她語氣中對Joyce的不屑,讓他覺得好笑。
「你倒是滿了解Joyce的行事準則。」
「廢話,助理又不是當假的。」她一副自豪的表情。「我可是金牌經紀人Joyce的得力助手呢。」
「是嗎?我完全看不出來。」
「喂,你太過份了,荒木!斑,你跟我回台灣就知道,我的工作能力是一流的!」似雨非常不服氣。被他恥笑身高的事情已經夠她嘔了,現在又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所以她很生氣。
她像小阿子一樣,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渡假就渡假,你想工作做什麼?」荒木光笑笑地道。「乖,別生氣了。」他模模她的頭,像在安撫小阿子。
「喂——我不是小阿子啦!」似雨氣悶地揮開他的手。
「呵,看起來倒是滿像的。」
「荒、木、光!我在問你正經的問題,你老愛惹我生氣。」
他一副無辜的表情。「我是無辜的!我不知道這樣我們的似雨小鮑主會生氣。」
似雨勉強忍住撲上去咬他的沖動,才能維持她現在的淑女形象。
她越來越覺得,荒木光的性格中有某部份與Joyce那豬頭一模一樣,尤其是那張嘴巴,超級討人厭。
Joyce是明褒暗貶,還要故做無辜,她不止一次興起海扁他的念頭,最想拿洗廁所的鹽酸替換他的漱口水,看他的嘴會不會沒那麼臭。
而荒木光呢,他才是真正的高手,總是慵懶地笑著回答她的問題,又每每把她氣得半死。
因為他總有辦法轉移話題,常讓她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偏偏她又沒有辦法對他動手,像對Joyce那樣打著玩,實在是因為——他的臉太正了,她舍不得下手。
懊慚愧,在經紀公司待了三個多月,還會被男色所引誘,她好沒用啊。似雨在心底狂泣。
「怎麼了?似雨小鮑主,你生氣了嗎?」荒木光小心翼翼地問道,因為她的臉色很難看,雙手環胸的瞪著他,一副他是大壞蛋的表情。
「我不跟小器的男人講話,哼。」似雨很跩的頭一甩,不理會他。
蹦木光嚇掉下巴,這是干什麼?她在生他的氣嗎?她的反應太奇怪了,台灣女孩都像她一樣怪異嗎?看著她噘起的小嘴,他不禁搖頭失笑。
「好,算我服了你,你問什麼,我都回答就是了。」他舉雙手投降,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似雨生氣不理他,他的心里會很不舒服。
似雨回過頭,總算笑了出來,開心的面對他。
「早這樣不就得了?你真固執。」似雨抱怨著。
蹦木光有苦說不出,到底是誰固執啊?
「剛剛的問題啊,我問你,為什麼你不當模特兒呢?秧造沒有跟你提起嗎?」似雨的眼楮亮晶晶,她要開始從他身上收集情報了,呵呵,她一定要一字不漏地听進耳朵里。
「秧造是提了幾次,但我沒有接受。」他是根本不理會大哥苦口婆心的勸導,說什麼也不接受。
「那Joyce呢?秧造的經紀人沒有跟你談嗎?」似雨不死心地再問。
「他太煩了,我不想理他。」一提起Joyce,荒木光的表情全皺成一團。
「你討厭Joyce!」她驚訝地捂著張大的嘴。
「沒錯,那牛皮糖我是不喜歡。」荒木光說得很含蓄。
「握手。」似雨突然伸出手來,與他交握。「我也很討厭那豬頭,很好,這樣我們有共同討厭的人了。」
蹦木光不禁一愣。「你討厭Joyce還在他手下做事?」
「我是被逼的!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直到上當了才知道他是那麼討人厭的家伙,結果後悔也來不及了。」似雨的語氣好哀怨。
「我不喜歡Joyce是因為他老愛糾纏我,要我與他簽約,而你——我不懂你為什麼討厭Joyce。」荒木光不解地問。
「還不是因為他每次都一個人霸佔秧造!討厭死了——啊!」似雨驚叫一聲,她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但等她察覺時已經來不及了。
蹦木光微微一笑。「你說,沒關系。」
「呃——」似雨沉吟著,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有哪一點不對勁。
「我知道Joyce和秧造之間的關系。」荒木光苦笑著。「我老早就知道了。」想起他發現兄長性向的契機,他眼神不禁一黯……
「啊?!」似雨愣住了。「可是……可是秧造說……」
「秧造說,他並沒有親口告訴我,是不是?」荒木光澀然一笑。「秧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愛的人是誰呢?我只是不想戳破罷了,況且,他現在過得很幸福,這樣就夠了。」他長長一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而且你一點也不介意秧造他——」
「介意自己的兄長是同性戀?笑話,秧造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好介意的?」
「對嘛,你會這樣想,表示你眼光不會很短淺。」她滿意地笑著。
「你剛剛話還沒有說完,你說你對Joyce不滿的原因是他霸佔著秧造?」在提起秧造時,他語調稍稍下穩。
「對啊。」似雨用力點點頭。「Joyce好煩,明明知道我喜歡秧造,還在我面前表現他們親熱的一面,太可惡了!」說到生氣處,她還氣憤地握緊拳頭。
蹦木光聞言一愣,身形不穩。
「你喜歡秧造?」
「當然,我就是為了秧造才到法提斯工作的。」似雨雙眼流露出少女般的夢幻色彩,那是對偶像的迷戀。「秧這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標準的偶像情結。
但在荒木光眼中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鎚了一記,十分不舒坦的感覺讓他的臉色凝重起來。
「你不在乎秧造他是——」
「有什麼關系?我喜歡就好了啊。」似雨理所當然地回答。她是有理性的超級Fans,才不會介意偶像喜歡什麼人咧。
蹦木光的臉色更顯陰森,她這麼喜愛性向異于常人的秧造,就連明知他有情人也不在乎?
沉重感襲向胸口,重得他覺得呼吸困難。
這種情緒反應太反常,他越來越不認識自己,為什麼一听見她喜歡兄長就覺得胸口不舒服,還覺得很悶呢?似雨……他太在意她了!
蹦木光驚覺自己對她的態度不平常,驚訝地猛然抬頭,看見她可愛的小臉上爬滿疑問和關心,所有的不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你怎麼了?」似雨擔心地問。是她的問題太勁爆了嗎?為什麼他一副痛苦的表情呢?「你還好吧?」
「沒事。」荒木光苦笑回答,心里已明白他在這短短幾天的時間內,對似雨動了心。
老天,活了二十幾年,他第一次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這感覺真是——奇差無比。
誰教她喜歡的人,是他的親生兄長。
「既然你不介意秧造和Joyce的關系,為什麼你表情那麼難看?」似雨故做不解地追問。
她非要問清楚不可,他不表明支持的態度,可是讓秧造煩惱了好久呢!她怎麼忍心讓秧造難受呢?所以她一定要問到底。
「我是不介意秧造喜歡男人,但我介意他瞞著我!」荒木光氣憤地握緊拳頭。「親兄弟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秧造根本把我當小阿子看!」
「哦,原來是這樣啊。」似雨安心的吁了口氣。
原來荒木光只是吃醋,呵呵,這她當然不能當他的面講出來嘍!沒有想到他外表看起來瀟灑落拓,一副沒人能控制的浪蕩模樣,卻是個重視兄弟的男人。
太好了,把這事情告訴秧造,他一定會開心死。似雨興奮的想著。
「那這麼一來,我多多少少可以猜到你不肯跟Joyce簽合約的原因了。」似雨竊笑不止。
蹦木光瞟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當然,你在意秧造被Joyce搶走了啊。」她哈哈大笑著。「太好笑了,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會吃Joyce的醋。」
蹦木光看著她大笑不止的燦爛笑顏,不禁眉頭深鎖。
女人……不,她,似雨……真是一種奇妙的生物。
她喜歡秧造,不在意他是同性戀,在Joyce手下做事,每天看著他們兩人深情對望,她只是氣悶跳腳,卻沒有企圖把秧造搶過來或暴跳如雷的生氣。
她好難懂。
蹦木光頭痛,他怎麼會對這個怪異的小女生心動?難道就是因為她的不同,他才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現在的關系……太微妙,也太難懂了,他厘不清現在的糾葛,只覺得腦子一片混亂。
「你真的很喜歡秧造。」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當然啊,我說過,秧造是全世界最完美的男人。」
「就算他是同性戀?」見她那副沉醉的模樣,他不禁口氣沖了起來。
「當然,我迷戀偶像是沒有任何阻礙可以讓我死心的!就算秧造搞人獸戀,我也覺得他帥斃了。」似雨夸張地道。
蹦木光一愣。「偶像?」
「對啊,秧造是我最喜歡的模特兒哦,他拍過的廣告我都知道。」似雨得意的抬起下巴。
「原來是這樣。」雨過天青,壓在胸口的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下,荒木光露出笑容。
原來只是對偶像的迷戀,並不是男女之情,太好了。荒木光不禁松了口氣。
「我們干麼聊秧造啊?我們要談的是你,你沒有想過要當模特兒嗎?撇開你介意秧造和Joyce瞞著你這件事,難道你不想發光發亮嗎?」似雨想起她應該問的重點,並不是在迷戀的偶像上,而是好好的拐……不,勸導荒木光,讓他簽下合約。
「說沒想過是騙人的。」荒木光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他坐在櫃台內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礦泉水,仰頭狂飲。
不小心溢出的水珠順著他的頸子滑落,落在明顯的鎖骨間,消失于開襟的襯衫內。
似雨不禁吞了吞口水,天啊,荒木光……他真是一個會引起女人犯罪沖動的男人,一舉手、一投足,都充滿了力量與瀟灑,真想……一口把他吞下去。
等一下!似雨驚得小臉慘白,捧住臉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念頭,像極了饑渴的。
慘了、慘了,都是荒木光太誘人,害她心里小鹿亂撞……似雨感覺到,自己原本蒼白的小臉,開始滾燙起來。
她敢講她現在的臉一定比關公還要紅。嗚——
「那……那你想過為什麼不找個合適的經紀人呢?」似雨困難的開口問,眼楮不敢直視他。
憊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他就這麼引人注目,要是訓練過後那還得了?似雨可以想見日後會有多少女人死在他手上,而她,好像就是第一個。
嗚,不會吧?
「理念不合,而且我十分強勢。」
「看的出來。」似雨點點頭,心想如果要簽他,她一定壓制不住他的。
「我一年一定要有三個月的休假,我要回沖繩來玩沖浪、潛水,因為這里永遠是我的家。」荒木光十分自傲地以沖繩為榮。「我想,很多經紀公司都無法答應我這項要求。」
我可以!似雨差點喊出來,她咬住舌頭,逼自己不要太多話。
「應該有願意與你談條件的公司才對。」
「哈,有又如何?我並不信任陌生人。」他撇嘴一笑。
「所以你才不和經紀公司簽約?」似雨總算了解了。「對你來說,Joyce也算是陌生人?」
「對我來說是如此。」他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真難伺候。」她不禁皺眉。「這樣你一輩子都不可能當模特兒嘛!」想到就不禁氣悶,她注定簽不到荒木光了。
看她一副氣悶的表情,荒木光不禁笑了。「那可不一定。」
「怎麼說?」似雨懶懶地問。她的斗志全消,現在只想回房間去好好大哭一場。
嗚,她這一星期以來冒著肌膚被曬傷的危險,來到沖繩與荒木光套交情,都是為了什麼啊?似雨欲哭無淚。
「如果經紀人是你,那我簽。」荒木光半開玩笑的說。
似雨被這話給激起了雄心壯志。
「真的嗎?這麼看得起我,真教我受寵若驚哦。」
「哈哈哈!」荒木光放聲大笑。「因為是你,我才願意。」
似雨興奮的差點跳起來,太好了,雖然荒木光只是半開玩笑地說,但這表示,他是信任她的。
「這麼相信我,不怕我把你賣掉啊?」似雨雙手環胸睨著他。
「如果你當得成經紀人,你才要擔心被我給吃了。」荒木光眼神充滿侵略。
但是遲頓的似雨沒有察覺到荒木光炙熱的眼神。
「是哦,最好你牙齒夠硬,不要咬斷牙齒了。」
「這麼說來,你的肉很硬嘍?」荒木光眼神一閃。「這表示你年紀大了,肉老了,才會讓人咬不動。」
「荒木光!你說什麼?!」似雨氣得鼓起腮幫子。
他大笑不止,覺得逗弄她真的很愉快。
「可惡!」似雨小手橫過櫃台,捉起他的手湊近嘴邊,張口就咬,以泄心頭之恨。
蹦木光沒有收回被她咬住的手,也沒有大聲呼救,只是笑著看她孩子氣的舉動,眼眸中只有包容。
似雨覺得奇怪,為什麼他沒有意料之中的暴跳如雷,她抬頭,看見荒木光溫柔的眼神,她一愣。
在他眼中,她看見自己的倒影,一副張口結舌的呆模樣,這麼丑的表情,為什麼他能看著她,露出這種怪怪的表情呢?就像……就像……
對了,就像Joyce和秧造互相對望的眼神,好溫柔、好深情——
深情?!
倏地,似雨小臉燒紅,原本握住他大掌的小手猛然放開,她驚恐地望著一臉溫柔笑意的荒木光。
「你……你、你……」似雨被他嚇得口齒不清,一句話都說不全。
「似雨,乖,別慌。」荒木光溫柔的撫上她的臉,輕聲安撫。「來,深呼吸。」
「呼——」似雨深深的吸氣再吐氣,情緒才稍稍平緩。
「似雨,我有話問你。」荒木光表情十分認真。
「呃,好啊。」似雨假笑著回答,她無法拒絕一臉不容人拒絕的荒木光,她真覺得他氣勢好驚人,不是一般人能相抗衡的。
他真的只是一名沖浪兼潛水教練嗎?她很懷疑,他這種渾然天成的氣勢是從哪里來的。
他才二十四歲就有這種驚人的迫力,難怪Joyce拿他沒轍。
「你在台灣可有喜歡的人?」他俊顏靠近,只距離她小瞼三公分,純男性的氣息噴射在她臉上,惹得似雨臉紅心跳。
「有哇,秧——」她的話被荒木光修長的食指堵住。
「不是秧造,我說的不是你喜歡的偶像,我問的是你的男友、情人,有嗎?告訴我?」末一句,荒木光是壓低嗓音,用逼問的。
「沒、沒、沒有。」似雨被他的惡勢力逼得不得不就範,嚇得斷斷續續回答。
「很好。」荒木光滿意一笑,獎賞地輕拍她酡紅的小臉。「很乖。」
他認清了自己的心意,確定了兄長不是他們之間的阻礙,天生的強勢作風讓荒木光立即行動,不論她答應與否,她都得當他荒木光的女人。
誰教她太特別,惹得他不得不對她另眼看待呢?
「干麼?你要干麼?」似雨被他眼中的掠奪企圖嚇得語無倫次。
這樣的荒木光太可怕了,他乎常不是這樣的啊,他當她是小妹妹般寵溺,不像現在——像是要一口吞下她般,侵略性十足。
「似雨,你錯在你太可愛了,逼得我不得不喜歡你。」他輕笑著,略顯沒誠意的告白,竟惹來似雨的驚聲尖叫。
「不要,哇——我不要啦!」似雨嚇得跳起來,立刻奪門而出。
被荒木光喜歡上,除了要應付那些恐怖的火辣比基尼女郎之外,重點是——他的個性,嗚,被這種人喜歡上一定很慘。
她不要……
「回來。」荒木光大手一撈,輕松的將她拉近。
「我不要!」似雨眼楮瞪得老大,一臉的不畏強權。「我不要喜歡你。」
「是嗎?」荒木光挑眉,邪笑。「我有問你要不要嗎?我有準你不要嗎?」
「你、你、你、你……」似雨被嚇呆了,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雨,我是行動派,我剛剛發現我喜歡你,就立刻行動,我要一個確切的答案。」他大手捧起她的臉,溫柔又不失堅定地道。
「我……我要考慮三天!」這三天快找機會逃,什麼經紀約啊,她不要簽了。
「不。」他薄薄的唇吐出殘忍的字句。「我要現在听到答案。」
似雨沉吟半晌才道︰「對不起——」
「嗯——」荒木光危險的眯起眼。「你再說一次。」明顯的威脅她,不準說出逆耳之言。
「太快了啦,我們才認識一星期耶!」似雨只想哭,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為什麼她滿腦子漿糊咧?
「少給我來這一套,說!」荒木光逼問著。
她委屈的扁嘴。「你怎麼這麼霸道啦!」
「來不及了,快說。」
「討厭,我最討厭你了,我不喜歡你啦!」似雨氣得亂講話。
「最好是這樣。」他冷哼一聲,抿緊唇,大掌略微施力,捧起她的小臉,將自己的薄唇重重覆上。
「嗯……唔……」似雨瞪大眼楮,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吻她,先是激烈的掙扎,捶打他厚實的肩頭,然後,沉醉在他高明的吻技里。
「這樣還說你討厭我?」荒木光放開她,冷笑著。
「嗯,這個嘛——」似雨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個問題。
她不討厭他的吻,也覺得他的吻跟他的性格很像,一樣強勢、一樣迷人……
偏偏,她喜歡他的臉,但這是專業啊,怪了,雖然與他目光互相凝視時會覺得臉紅心跳,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喜歡他啊?
「看來你還有疑問,好吧,我不介意再實驗一次。」見她露出遲疑的表情,荒木光再度捧起她的臉,重重的給她吻下去。
似雨沒有掙扎,乖乖的讓他吻,還主動回應,這一次,她說什麼荒木光都不會相信了。
「這樣呢?你總不會對討厭的人的吻有感覺吧?」他好笑的問。
「嗯,也對哦——」似雨低著頭,掩飾臉上褪不去的紅潮。
「那就這麼決定了,似雨,你是我的女朋友,記住你的新身分。」荒木光強硬的宣布。
「哪有這麼快的……」小女人撒著嬌,她的確不能否認,她還滿喜歡荒木光的,好幾次臉紅心跳都是為了他。
「你說什麼?」荒木光不悅地擰起眉。
「沒有啦……」似雨委屈的扁著嘴。她會不會交到了一個把自己管得死死的男朋友啊?
「沒有就好,過來。」荒木光向她招手,示意她走進櫃台。
看情形,百分之百絕對是。似雨認命的走向他。「干麼啦。」她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說你喜歡我。」沒有害羞、沒有一點困窘,荒木光大方的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點也不像索愛的男人會有的態度。
似雨臉紅了,怯怯地望著他。「我……」
「快講,不然吻昏你。」他惡劣的威脅。
「好嘛,我喜歡你……」似雨被逼的不得下吐露愛意。
蹦木光滿意的笑了。「這才乖嘛。」
綁來,他食言了。
不論她說不說喜歡他,他都打定主意吻得她七葷八素,癱軟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