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他身邊,她旅游活動情不自禁想為他做點什麼,哪怕是一點點小事都好。
手上拎著剛從實習飯店帶回來的蛋糕,挪動塞滿冰箱的食物,找出空位,將蛋糕盒入在醒目的位置。
想到愛吃甜食的池中旻看見蛋糕時,會露出開心的表情,黎子芽不禁微笑。
「我喜歡甜食的小秘密,你還記得啊?芽芽,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才把蛋糕放好,就听見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她一驚,回頭,看見剛下班的池中旻難掩疲憊,但看見甜食眼楮都這了,一手解開領帶的同時,空下來的那只手已探向冰箱里的小紙盒,拎了出來。
「宵夜時間。」他愉快的宣布,迫不及待地拆開小紙盒。
里頭有四塊切片蛋糕,生巧克力蛋糕、鮮女乃油草莓、黑森林、布朗寧,全都是甜死人不償命的口味,巧克力、鮮女乃油,也都是他的最愛。
「湯匙,唉……算了,沒關系啦。」黎子芽本想拿湯匙給他,但池中旻早已迫不及待地甩手拿起蛋糕,大口大口吃,一點也不顧形象。
她看了笑昨眼楮彎彎,滿是柔情。「吃慢點。」
走到冰箱前,她倒了一杯冰涼的牛女乃,擺到他手邊,順手抹掉殘留在他唇角的女乃油,順勢要送入口才意識到這樣的動作太親密,尷尬原僵了一下,偷覷他的表情,等他嘲笑她。
慶幸他的專注力完全投注在蛋糕上,沒發現她的舉動,她不禁松了口氣。
蛋糕配牛女乃,這種熱量超高的吃法是池中旻的習慣,他是個很愛甜食的男生。
黎子芽深吸口氣,平復心情後坐在他面前,雙手捧著下巴,笑睇他這風卷殘雲的吃相,想著能看到他這一面的人只有她,忍不住喜上眉梢。
「芽芽,你在嘲笑我嗎?」一連吃掉兩塊蛋糕,留下兩塊他的最愛——鮮女乃油草莓以及生巧克力,灌下半杯牛女乃,滿足得無法以字句來形容他現在的感覺,很久沒這麼放縱自己了,坐下來吃塊蛋糕配冰涼的鮮女乃,看著眼前剩下的兩塊蛋糕,其中一塊涂滿厚厚鮮女乃油的蛋糕上,有一整顆鮮艷欲滴的草莓。
這些年來蛋糕之于他是奢侈品,幾乎忘了那種甜蜜的滋味,想起鮮女乃油在口中化開的感覺,舌尖上滿是鮮甜味……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已經戒了甜食,可她一帶蛋糕來,他就破戒了。
是放松吧,因為她就象他的親妹妹,在她面前不需要矯飾,情不自禁便會松懈,放縱自己滿足口月復之欲。
「我只是想到以前,你常常帶我去買蛋糕。」黎子芽遙想當年,不禁笑岔氣。
「但每次都是被你吃掉。」女孩都愛甜食,可以大方承認自己愛吃甜因為是女生嘛,但男生就比較可憐了,如果大專說自己喜歡,尤其是漂亮的鮮女乃油蛋糕,絕對會被同儕嘲笑娘炮。
知道他喜歡,所以她總習慣把自己的那一份讓給他。
「記那麼清楚做什麼?」池中旻笑出來,也想到多年前的自己,說要帶她去買蛋糕,其實是他想吃,拿她當擋箭牌。
他很常帶她去蛋糕店,花零用錢挑兩塊蛋糕,最普遍也最受歡迎的鮮女乃油草莓口味,他們兩人都喜歡。
小女孩習慣把喜歡的東西留到最後,但他不,習慣在吃草莓蛋糕時,先吃掉最上層的草莓。
「唉……」黎子芽看著他捏起紅艷的草莓,一口吃下,忍不住皺眉說︰「你們男生怎麼都這樣?吃蛋糕都好野蠻。」
她的抱怨從來沒有變過,總是指控他吃草莓蛋糕的方式很野蠻。
池中旻看著失去草莓點綴,只剩下鮮女乃油的普通蛋糕,再看看她一臉不能認同的神情,忍不住笑了。
「因為我听見草莓的聲音,叫我快點吃它。」
「中旻哥,你以為我現在還會相信草莓會說話嗎?」這種說法讓她想到小時候的蠢事。
「但是你以前相信。」他忍不住大笑。「而且深信不疑,每次都問我草莓在跟我說什麼。」
黎子芽有些微惱地瞪他,現在想想,也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很蠢。
「那是因為你說什麼我都相信啊!」她說出心聲,覺得自己更蠢了。
「哈哈哈哈……」他放聲大笑,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了。「芽芽,你真的一點也沒變。」他伸手,象小時候一樣揉亂她的頭發。
以前她會笑著任由他模頭,但現在她卻逃開了。
「喂,我不是小狽!」黎子芽逃掉了,還用夸張的語氣抗議。
憊不懂對他的感覺時,她把這種小動作當成被疼愛的象征,樂于當他的小女孩,可一旦明白自己對他的感覺是很多很多的喜歡,被當成妹妹般揉亂頭發的動作,反而讓她心酸。
知道他是無心的,但每次她總會想,那是他劃清界限的動作,她只能當妹妹而已。
他寵溺的小動作帶給她的,是無止境的酸楚。
所以她逃開了,不象小時候會露出苦澀的表情,現在的她懂得怎麼演戲,演一個對他很關心,但沒有男女感情的妹妹。
「哎呀,原來你發現了。」池中旻沒有發現她繞了十幾個彎的心思,挑了挑眉,笑著說道︰「我以為你沒有發現,我覺得你很象一只可愛的狗狗,就象是紅貴賓。」
「所以一直騙我追著我的尾巴嗎?你很惡劣耶!」黎子工時表情生動,成功的掩飾她的心情。
是誰告訴她的?男生很遲頓,會被女生拙劣的演技唬弄,分清女生很多時候都愛逞強。
「我不也一直很疼你嗎?」只是他的疼法常常讓他招開天譴報應。
池中旻不能否認,男人有劣根性,尤其是年輕小憋子,當個乖巧的模範生,維持不了太久。
在她很小敗小的時候,他有時候會突然想逗她,趁她不注意,一口吃掉她舍不得吃,留在最後,草莓蛋糕上的草莓。
憊記得當時她臉上錯愕、失望的表情,還有生氣,那是她頭回對他發脾氣,甚至還氣哭了,哭著對他說︰「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然後一路哭回家。
苞在後頭賠不是的他不放心,尾隨她回家,被正好放學回家的雙胞胎撞見。
原本就視他如仇敵的孿生子,當然把他抓來狠狠教訓一頓,連問原因都沒有。
想到這件事,池中旻就忍不住搖頭。
「啊,我忽略了牢頭,你那對有如門神的表哥,簡直就是……」他美好青春期的唯一惡夢。「他們出國念書的那段時間,真是我最輕松的時候了,後來你去了英國……對了,你表哥們還是很愛管你嗎?」
雖然年紀差了十歲,那對雙胞胎對小表妹倒是疼愛有加,甚至連約會都會帶她去,只可惜她誰也不跟,只想跟他玩。嗯,這應該是點燃她表哥們妒火的導火線吧!
「他們好煩,所以我才挑最遠的地方實習。」以她的成績,大可留在倫敦,有指導老師的推薦,進入六星級飯店實習絕對不是問題,但是她卻選擇飛過大半個地球,回到她出生長大的地方。
當然是因為池中旻的關系,他在這里,所以她想回來,跟他踩在相同的土地上。
舅舅在英國的餐飲事業很成功,加上兩個表哥繼承後,事業版圖遍及英國每個城市,近來有向歐洲其他國家進軍的打算,她能夠離開英國跑回台灣,可是經過一番家庭革命。
「要是留在倫敦,我在實習期間學不到我想學的東西。」她輕描淡寫帶過。
但池中旻听了卻明白,那兩個跟他一樣,吃草莓蛋糕先吃掉最上頭草莓的男人,在本質上和他相同。
如果子芽是他的親妹妹,他應該也會象她表哥一樣,舍不得她在外頭吃苦,捧在掌心的小鮑主,怎麼可以去服待別人呢?絕對想盡辦法破壞她的實習。
理智告訴他,小女孩長大了,不可以插手,讓她飛吧,但是又不斷會想呵護她,腦中想著似乎曾經與她實習的飯店總經理合作過,找個適當的時機去探班,順道拜訪一下吧。
「吳家衡、吳家志還是老樣子,我想到他們連你去參加畢業旅行都不肯,你舅舅、舅媽答應了,他們還是不準你去,最後是你舅媽偷偷把你帶來我家,我送你去學校集合,不過等我回來時,你知道……」當然是又被揍了。
這一晚,他們聊了好多過去的回憶,應該是快樂的。
黎子芽不禁想,她是不是很糟糕的女生?明明告訴自己當妹妹就好,沒關系,但卻會覺得,他們之間只有過去,能談的話題僅有快樂的童年,沒有未來……
她討厭這麼會鑽牛角尖又貪心的自己。不可以,不可以露出失望難過的表情,不可以被他發現,從十四歲告白至今,她不曾死心。
「對啊,他們好煩。」于是她笑,希望身邊的人都開開心心,所以她也要一直開開心心。
PDA的提醒功能準時在下午三點響起,輕輕的一聲「嗶」,讓池中旻舉起一只手,指示正在報告事項的下屬暫停一下。
PDA上頭記錄著他自己訂下的提醒,「準時下班」四個字。
再看向貼滿電腦螢幕周圍的黃色便利貼,上頭記錄待處理的工作、要回的信件、電話,如果全部做完,絕對不可能準時下班,就算效率再高,起碼要九點才能離開辦公室。
「好久沒逛夜市,好想念臭豆腐和咸酥雞哦!」昨天晚上,黎子芽結束一天實習回家時提到神情向往不已。
他一想也對,她回台灣一轉眼半個月過去,總是飯店、他家兩地跑,休假不定時,因為需要配合排班,而且是新人真正的假日輪不到她,有時候又因為排班調生理時鐘,難得的假期都睡掉了,根本沒有機會到處走一走。
連考慮都沒有,他直接要她今天下了班後到公司找他,他再帶她去逛很久沒有鋌的夜市。
可他忘了自己已不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而是一間公司的主事者,忘了今天有幾通越洋電話要打、忘了今天要與企劃部開會討論Case,他只想滿足她這個小小心願。
掃了一眼那堆黃色便利貼,撕下幾張比較迫切的工作,將其他的挪至第二天。
「你的提案我會再考慮。」他收下下屬交上來的報告,草草打發,接著處理其他更迫切的工作。
把自己搞得焦頭爛額,一切都只為她的一句話。
「我真是個蠢哥哥……」忍不住搖頭失笑,他這種行為跟她那兩個雙胞胎表哥有什麼兩樣?都是寵妹妹的笨蛋。
沒辦法,芽芽就是有一種讓人想疼惜的氣質,想討她歡心,看她露出歡欣喜悅的笑容,再累也沒關系。
執起擺在桌上冷掉的咖啡,一口喝光,提振精神,再度埋首于工作中。
池中旻一忙碌起來便投以全部的專注力,忙得無暇顧及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他的PDA又再度發出提示塵土飛揚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抬頭看桌上的時鐘,他皺起眉頭。
確認過黎子芽今天的班表,實習只到四點,一些善後和檢討加上車程,有必要耗去兩個小時嗎?
「人呢?」他不禁煩躁起來,猜想她人呢?怎麼還沒到?他給了她識別卡,不需要通報便可以直接到他的樓層,允許她自己進出他的辦公室,都這麼晚了,她人呢?
擔憂她的下落,拿起桌上的手機撥給她,她沒有接听。
池中旻頓時煩中得無法繼續工作,于是筆一丟,把看到一半的文件挪到一旁,站起身走出辦公室,到秘書室去探問。
「玉錚,芽芽到了沒?」
有時候會因為他心血來潮想帶她去晃晃,便要她下班後直接到公司來找他,她很耐心也很體貼,等他處理完公事,常常一等就是三、四小時,這漫長的等待時間,她會待在秘書室,偶爾幫忙翻譯一些文件等等,他會來這里問是正常的。
「她到一會兒了,不過現在不在這里。」黃玉錚給他好消息,但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卻馬上接到一個原子彈等級的消息。「她去喝咖啡,還沒回來。」
警覺雷達豎起,這會池中旻笑不出來,以一種會嚇哭小阿的表情深思,銳利的眼瞪向黃玉錚。
「喝咖啡?跟方便?」
向來笑臉迎人的總經理露出這種表情,還用陰森森的語氣質問,嚇壞了秘書室一干女秘書。
「莊文欽!」被嚇壞的人立刻出賣業務部第一把交椅。「莊文欽約她去喝咖啡。」泄露有人在上班時間開小差!
池中旻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知道這名業務,舌燦蓮花,進公司不到三年就升上小組長,能言善道,和企劃部配合得很好,去年公司的案子,有百分之二十是他拿下的,他也給了這名優秀業務非常高額的年終獎金。
除了是個厲害的業務高手,還是個很厲害的把妹高手,他沒事約芽芽去喝咖啡干麼?沒有目的,莊文欽不會花時間跟人喝咖啡聊天的!
「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很多寶貴的意見。」
才想著屬下意圖不軌,立刻听見他的聲音。
才想著屬下意圖不軌,立刻听見他的聲音。
「我從來都不知道要當一名稱職的管家,要這麼辛苦,謝謝你抽空陪我,送你到這里,我先回辦公室。」
視線望去,電梯那頭有對不論穿著、身高、樣貌都很匹配的男女。
男的身材高瘦頑和,穿著合身的淺灰色西裝,搭配淺藍襯衫、金蔥色絲質領帶,專業中不失時尚,頭發往後梳,露出光潔的額頭,笑起來的樣子很誠懇。
可看在池中旻眼中,卻是張著獠牙欲吞掉小辦帽的大野狼。
「不客氣,能夠幫上忙我也很開心。」黎子芽笑意盈盈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微笑回答。
「離開前我有句話一定要告訴你——子芽,你穿‘綠海’的白色制服,非常好看。」欣賞的眼光完全不保留,上上下下把她仔細看了N遍也不厭倦。
雪白色的褲裝是名飯店綠海的制服,而且是特別訂制,完全合身服帖,勾勒出她較好的身形,俐落的褲裝方便行動,盤起的發髻也給人專業的印象。
但要穿上知名六星級飯店綠海的白色制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第一個條件是必須完成英國管理學校的鑒定,再加上現任綠海白色執事兩人以上的推薦,才能得到實習的機會,實習時間三個月,最後再由帶領實習的主管評比適不適任。
綠海飯店提供的私人管家們都有一身不凡本領,而要得到這些白服執事的服務,周薪到少要五百美金。
「謝謝你,我也覺得很好看,穿上就不想月兌下來了。」黎子芽微笑回答,但語氣是自信滿滿的。
為了穿上這身制服她可是拚了命,綠海歷年來最年輕的實習生這個稱號滿足不了她,她想成為綠海歷年來最年輕的白服執事。
「是嗎?年輕的白服執事小姐,現下我有個麻煩想請你幫個忙,我一直搞不懂花式領帶結的打法,我想這種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莊欽笑容注入誘惑意味。
「若想成為一名周薪五百美金的管家,這點小事怎麼難得倒我呢?看在你剛才請我喝好咖啡的份上,就免費教你吧。」她輕笑著接下他的戰貼,伸手解開他的領帶,為他解說繁復領帶結的打法。
兩人站得極近,氣氛很好,感覺很甜蜜,令人不禁期待這對登對的男女來個接吻什麼的,讓畫面更美麗一點。
但是池中旻一點也不覺得這畫面美麗,而且越看越覺得火大!那麼親密干麼?
沒有手啊?領帶不會自己打啊!
「芽芽!」他的聲音很大,驚嚇到電梯口的那對男女。不應該生氣,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防賊般的銳利眼神瞪著自個一向贊譽有加的下發中,一邊問她,「你去哪了?為什麼不接電話?」
明知故問,黃秘書告訴他他們去喝咖啡,況且她剛剛還答謝了莊文欽請她喝好咖啡。
「總經理。」被瞪了,但莊文欽未露出驚慌的神情,反而坦蕩回答,「我向子芽請教一些綠海飯店的事,下周我打算飛上海見迪諾先生,听聞他向來喜愛綠海飯店的服務。」
那件Case池中旻知道,也清楚下屬這回飛上海不只是拜訪客戶這麼簡單,最大的目的是搶走這個客戶,在迪諾先生與上海開發公司簽約之前,搶先簽下合約,為公司爭取利益。
「辛苦你了。」他硬扯出笑容。「你可以離開了。」頭一回對下屬下達不尊重的命令。
莊文欽挑了挑眉,笑意未減,再看了一眼黎子芽。
因為喜歡贏的感覺,所以積極跑業務,在面對欣賞感興趣的女性,他照樣不改積極本色。
「子芽,等我從上海回來再答謝你,請你吃晚餐。」不是午餐而是晚餐,代表了晚餐後還有別的,比如看場電影,或者去Bar喝杯小酒,更或者開關公司犒賞他贊助三分之一車款購買的跑車,兜風看夜景。
「我……」
「不行!她的門禁是七點。」
餐子芽還來不及給答覆,立刻被池中旻用門禁這個爛理由打斷。
「門禁?」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正經八百的臉尖叫。「我都二十六歲了耶,哪里還有門禁這種東西!」
她竟當著別人面前反駁他?她就這麼想去嗎?
焦躁和不滿一古腦兒涌上心頭,池中旻執拗起來。
「我說有就有,你的門禁是七點,多一秒鐘都不行。」
「你在開玩笑吧?」她不敢相信的瞪著他,他從來不曾管她門禁,住在他家就象自己家一樣,很隨興。
「你可以試試看我是不是在開玩笑。」尤其是跟男人出去晚歸,他是絕對不允許!
「哪有這樣……」
「你住在我家,我有義務為你的安全負責。」真是有夠冠冕堂皇的理由,池中旻說得理直氣壯,卻默默感到心虛。
「討厭,你怎麼跟表哥一樣!」
沒錯,他心虛是因為他管她門禁的理由,跟她那對門神般的雙胞胎表哥一樣無賴、一樣爛。
沒想到總經理會管到這邊來,莊文欽有些錯愕,但看看他們兩人來來回回的斗嘴,不禁笑了出來。
「子芽,我再打電話給你。」他笑道,臨去前伸出修長的手,百般溫存的將她頰邊的一小繒發絲勾到耳後。
那種親密的動作,流露出男人對女人的柔情,讓池中旻內心非常復雜。
「我以為暗示得已經很明顯了,小莊。」他忍不住揉著太陽穴。
小女孩真的長大了……不只是會照料他的生活起居,對自己的工作自信、面對男性的示好追求都能應付自如——但媽的,居然有人約她,還當看他的面!他想到就不爽,火氣都冒上來了。
「總經理不是希望業務部每個人都跟我一樣,積極、勇往直前嗎?」莊文欽微笑回答,那種扮豬吃老虎的笑法,跟池中旻有三分相似。
正巧不巧,他的一身本領,是池中旻帶出來的。
「明天見,總經理。」他笑了笑,帥氣的轉身走進電梯里。
他前腳才離開,池中旻立刻咄咄逼人的質問——
「你給他電話?」象是她給電話是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還要繼續啊……」黎子牙垮下臉來,剛才應付別的男生流露的女人嬌態已不復見,因為在他面前她不是女人,而是他永遠的小女孩。「拜托,不要連你都跟表哥一樣念念念……」
「念你是為你好!你跟我進來,交代清楚剛才去哪里?小莊跟你說什麼?一個字都不準給我漏了!」
「又沒什麼。」她覺得自己象被大人責備的小阿,不能反抗的跟在他身後進入他辦公室。
「是嗎?那你跟他說什麼?你對小莊又有什麼感覺?干麼不回答?你喜歡他怕我知道嗎?我不是你表哥,不會把他大卸八塊。」但他會切成十六塊,再丟進海里喂鯊魚!
他好煩,真的把她當成十五歲,什麼都不懂小女孩啊?她都二十六歲了耶!黎子芽受不了的捂住耳朵,鴕鳥的拒听他連珠炮的質問。
「你敢把耳朵捂起來!芽芽,你不說清楚,我們就這麼耗著。」
她不禁挫敗的申吟。原以為離開英國,不在表哥們眼皮底下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她突然覺得,回來台灣是不是錯了?現在多了一個人夸張的管她,她簡直欲哭無淚。
「只是朋友喝個咖啡、聊個天,你反應好大……」
她當做他是責任使然,一個對妹妹疼愛至極的兄長會做的質詢,卻忽略了,他們並沒有血緣關系。他們分開超過十年,這樣的「掌控獨佔」不正常。
再加上池中旻質詢的語氣里,挾帶著濃濃火藥味以及氣急敗壞,那不應該是一個兄長對妹妹應該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