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再來打擾她了?
他真的不再來找她了啦!
兩個星期後,程樂樂郁郁寡歡地坐在社區活動中心的咖啡廳里,悶悶地和朋友童寧寧吃午飯。
她們兩個從中學就是好朋友,後來童寧寧到日本工作,兩人便很少見面,這次她剛好回台灣談一筆生意,自然不會放過機會,把程樂樂這個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約出來吃飯。
「樂樂,你不高興啊?」
童寧寧天生嗓門大,她這一說,全咖啡廳的人都忍不住豎起耳朵,想要听個究竟,看看他們可愛的舞蹈老師到底為什麼不開心?
早就習慣了童寧寧大嗓門的程樂樂,沒有回答,只是嘆了一口氣。
「還在為那個臭男人傷心?那種見異思遷,放出去不到半年就搞劈腿的男人有什麼好替他難過的?最好祈禱加州來一次大地震,把那個男人活埋算了!」童寧寧一向喜惡分明,敢害她最好的朋友傷心,她要是見到那男人,絕對饒不了他!
「其實……我不是……在為青彥傷心……」程樂樂吞吞吐吐地說。
懊奇怪,剛知道青彥要與她分手的時候,她的確是很難過,但那種難過不是因為她深愛青彥,而是因為她深深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她那麼相信他、那麼關心他,即使國際電話很貴,她還是常常打給他,不在乎每個月超過五位數字的電話費。
可是她真的愛青彥嗎?
這幾天她一直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很愛的話,為什麼對于被甩的惱怒與悲傷,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嚴重呢?
她以為,她會痛不欲生。
她以為,她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然後在一個星期內瘦了五、六公斤。
她以為,她會夜夜垂淚直到天明。
可是她都沒有。
甚至在知道這件事的那天晚上,她哭累了還會想去找東西吃,然後還想起有個倒楣的男人被她扔在夜市里。
從警察局保出伍立人之後,他送她回家,然後對她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害她那天晚上左思右想,結果失眠。
那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失眠,不是為了失戀,而是因為一個男人說,他暫時不來看她。
他為什麼說暫時不來看她?難道他討厭她了嗎?
也對,都是因為她,他才會被帶到警察局,不知道以後會不會留下紀錄,變成一個有前科的男人啊?
她不管怎麼想,最後都會想到伍立人那天晚上對她說的那句話,結果到最後,她想的最多都是他,反而不是那個薄情的青彥。
懊像在她的心里,伍立人的存在與重要性,都比青彥多耶。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偷偷暗戀伍立人很久了嗎?
「樂樂,你又神游太虛去啦?」
童寧寧的大嗓門把她喚回現實。
「寧寧,你……有沒有失戀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有。從來都是我甩男人,還沒男人有這個榮幸能甩掉我。」童寧寧說得自信滿滿。
只是她還沒遇到而已吧……程樂樂在心里嘀咕。
「好吧,那問你也是白問。只是……」她咬咬唇,決定還是問出來。「寧寧,我覺得我好像並不是那麼喜歡青彥耶,雖然听到他另外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很難過,但事後想想,那只是一種被背叛的難堪而已,我……」
「哎呀!剛失戀的人都會這樣安慰自己,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晚上我帶你去酒吧喝個過癮,痛快地喝,痛快地忘掉那個臭男人,然後第二天再去找尋新的戀情!」
童寧寧不理會好友似乎話中有話,一心只想晚上去泡夜店泡個過癮,她在日本簡直要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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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天晚上兩個女人喝得大醉,差點在酒吧里表演起月兌衣舞,幸好被酒保制止住,善良的酒保還叫小弟打電話叫計程車,並要小弟親自送她們回家,免得路上出什麼意外。
「真是的,酒量不好還拚命喝,害我還要送你們回家。」小弟一面嘟囔,一面將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扶下計程車。
「樂樂?!」暗處突然有人吃驚地喊出聲來。
小弟轉過頭,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街燈後走出,臉上盡是驚訝的神情。
「樂樂怎麼了?」伍立人快步跑過來,滿臉都是擔心的神色。
「她們都喝醉了。」小弟打量了他一會兒,「你是誰啊?」
「我是她們的……朋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出最後兩個字。
「朋友?你三更半夜在這里做什麼?」小弟還是有些懷疑。
「我常來這里的,不信你可以問問管理員。」
小弟狐疑地看著他,「好吧,我去問問。你幫我扶好這兩個女人。」
伍立人趕忙扶住程樂樂,至于已經醉得呼呼大睡的童寧寧,他只是勉強借出一條手臂讓她抱著,免得她滑到地上。
小弟跑去問管理員,只見管理員望了望伍立人,還熱情地和他打了聲招呼,「伍先生,您又來了啊!」
扒呵,這位伍先生最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里站崗,不管多晚,或是刮風下雨,他都會來這兒,靜靜等著程小姐回來。他也不會和程小姐打聲招呼,只要見到她回來,他就安心了,然後靜靜地離去。
小弟又急匆匆地跑過來,對著伍立人伸出一只手,「計程車費,三百七十五元,請付帳,謝謝。」
伍立人拿出皮夾,抽出一張五百元鈔票遞給他,「不用找了。」
「謝謝,先生,您真是好人!」
小弟高高興興地坐上計程車離去了。
伍立人自嘲地笑笑,好人?他就是太好了,所以才會一直被冷落、被忽視吧?
這陣子他怕樂樂無法接受他突如其來的告白,所以才暫時不來打擾她,想讓她安靜地思考一下,是不是要接受他。
畢竟她和青彥才剛分手,他如果乘虛而入,感覺實在很……不光明正大。
不過當他說出這樣的想法之後,親朋好友紛紛罵他「蠢」!
既然已經喜歡了樂樂這麼久,何必還管什麼乘人之危的?
況且現在樂樂正難過、正需要安慰,他此時不采取行動,更待何時?
他的寶貝妹妹甚至還提出許多建議,教他如何把樂樂拐上床,做她的大嫂。
听到大家的意見,伍立人十分驚訝,原來他是這世界上最後一個正人君子喔?
原來他的體貼是一種做作?
他只是想尊重樂樂的意見,不想讓自己成為左右她的原因,尤其現在又是她最脆弱的時候。
「嗯……」他懷里的小女人突然動了動。
伍立人垂下眼,看見程樂樂張開眼楮,迷蒙著一雙眼看著自己。
「樂樂?」
「呵呵……我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麼會看到你呢?」程樂樂傻笑起來,呵出一口又一口酒氣。
他心一動,有一種久違的溫柔浮上。
這樣的樂樂,好可愛啊……
「樂樂……我……」
我好喜歡你,你知道嗎?
「嘔……」
程樂樂突然吐了出來,酸臭刺鼻的嘔吐物全吐在他干淨的襯衫上。
伍立人無言地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襯衫。
唉,樂樂,即使你不喜歡我,只要說聲「不喜歡」就好了,沒必要吐得我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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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管理員的幫忙,伍立人把兩個女人扶進程樂樂的住處。
他把童寧寧往沙發上一丟,扔件外套給她就不管了。
然後他抱起程樂樂,往浴室走去。
罷剛她那一吐,不但吐得他全身都是,連她自己的衣服都沾到了刺鼻的嘔吐物。
他知道樂樂一向愛干淨,要是她這樣一身狼狽睡上一晚,第二天她一定會很難受。
「樂樂,來,我先幫你把衣服月兌下來。」
伍立人一再對自己說,他只是要幫她清洗身體而已,一點非分之想都沒有,真的一點都沒有,真的……
但是隨著衣服一件一件月兌掉,程樂樂雪白細女敕的身軀漸漸展露在眼前,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趁火打劫!
他是正人君子……雖然是已經快要絕種的正人君子……
幫一個喝醉的人洗澡是一項艱難的任務,程樂樂如同沒了骨頭般,不斷滑坐在地上,他只好把她抱到放滿水的浴白里,捺著性子幫她清洗身體。
洗沒多久,他自己也已經一身濕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髒污衣服,干脆把衣服也月兌了,然後踏進浴白里,從身後抱住程樂樂,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樣比較好清洗。
程樂樂的皮膚很好,滑滑女敕女敕的,上頭一點點的細微傷痕都沒有,他愛不釋手地撫模著,有了肥皂的潤滑,那身細致的皮膚彷若上好的瓷器一樣,觸手溫熱柔細。
盡避他的手很小心地盡量不要去踫到不該踫的地方,但浴白就這麼小,他身材又高大,難免會不小心踫到幾個特別敏感的地方,惹得程樂樂無意識的輕吟。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越來越干燥了。
天啊!他真想拿著蓮蓮頭朝自己頭上猛淋冷水,因為他快忍不住了!
偏偏這時候程樂樂好像醒了過來,她張開迷蒙的醉眼,狐疑地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我在哪里?」她眨眨眼問。
「在你家浴室里。」他的聲音變得更低沉了。
程樂樂轉過身,微微歪著腦袋,疑惑地看著他,「立人?」
然後她的眼楮猛然睜大,「立人?!真的是你嗎?」
她歡呼一聲,整個人轉過身,用力抱住伍立人。
之前他刻意避開的豐盈此刻就抵著他寬闊的胸膛上,隨著她的呼吸,極有彈性地輕輕跳動。
「樂、樂樂……」
糟、糟糕,他的鼻血快要噴出來了。
「立人立人立人,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嗚……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滿口醉話的程樂樂哀怨地看著他。
「我、我沒有。」
啊啊啊,樂樂,你不要亂動,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坐在我的……
「你有!」她說話一用力,身子也跟著頓了一下。
伍立人的身體馬上僵硬起來。
不……不行了!
「嗚……立人,你不要走嘛……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像青彥那樣甩了我好不好?」她又胡言亂語起來,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
「樂樂,你喜歡我嗎?」
他咬牙忍住快要爆發的。
他愛樂樂,所以不願意傷害她,不願意讓她與一個不喜歡的男人發生關系。
只要她說不喜歡他,那他馬上就會撤退,再次做一個正人君子。
但如果她說喜歡他,那他則會毫不客氣地馬上變身成大野狼的。
程樂樂用自己的嘴來回答他——她用力吻上了伍立人!
在最初的三秒鐘震驚過後,伍立人立刻采取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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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童寧寧被一陣女人的尖叫聲給嚇醒。
「哇啊!我、你……我怎麼會……你怎麼可以……」
叫聲是從程樂樂的房間里傳來的。
童寧寧立刻跳下沙發,沖到程樂樂的房間里,然後看到一幕活色生香的景色
房間的大床上,一條被單全讓程樂樂扯了過去遮住自己的身軀,但肩頭與頸間的紅色吻痕卻說明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好事。而躺在程樂樂身旁的男人,全身一絲不掛,寬闊的胸膛,堅實的腰肢,修長有力的雙腿與全身曬成小麥色的肌膚,看起來十分……誘人。
童寧寧吞吞口水,雙眼牢牢盯住那乍現的春光,心想自己運氣真好,一早起來就有美男可以欣賞。
就在童寧寧忙著吸口水之際,程樂樂又喊了出來,「寧、寧寧,這是怎麼回事?我昨天晚上不是和你去酒吧喝酒的嗎?為什麼早上醒來會在這里?而且……」她怕怕地看向躺在她身邊一絲不掛的男人。
而且為什麼她會和伍立人兩個人都光溜溜地躺在床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吵醒的伍立人懶洋洋地坐起身,見到兩個滿臉驚訝的女人,他只是笑一笑。
「你們餓了吧?我去做早餐。」
兩個女人驚訝地看著他,他說的是地球話嗎?
「事情要慢慢解釋,我想吃飽了再說會比較好吧。」他聳聳肩,不以為意,隨手拿起另外一件被單,圍住自己的下半身。
童寧寧暗叫可惜,她還沒看夠呢!
伍立人一踏出房門,程樂樂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樣,拉著被單跳下床,小臉皺成苦瓜樣,「寧寧,這是怎麼回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醒來是和立人在同張床上,而且沒穿衣服?」
童寧寧倒也鎮靜,她看了一眼驚慌的小女人,「小姐,你成年了吧?」
程樂樂猛點頭,她都已經二十四了。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又沒有穿衣服,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還不知道嗎?連三歲小阿都知道好不好?」
「喔……」程樂樂發出挫敗的聲音。
她真的和立人上床了嗎?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雙腿間隱隱傳來的疼痛,還是讓她知道生米真的已經煮成飯了。
「嗚……寧寧,我是第一次耶……」她頹喪地坐回床上。
「啊?不會吧?」童寧寧大吃一驚,「你都已經二十四了,居然還是處女?」
程樂樂鼓著嘴,沒好氣地瞪著她,「那又怎麼樣?我本來就不打算發生婚前性行為的。」
「你是不是古代人啊?」童寧寧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程樂樂不想再理她,她已經夠煩了。
天啊!貞操沒了也就算了,最氣的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那些應該有的溫存熱吻什麼的,她統統沒有印象!
她知道女孩子的第一次應該會很痛,但她雙腿間卻只有隱隱的酸痛而已,可見昨晚立人對她很溫柔。
她咬咬唇,發現自己並沒有因為失去處子之身而感到懊悔,她遺憾的只是初夜就這樣沒了,而且她昨天晚上醉成那樣,一定是自己跑去勾引立人的,嗚……他一定會覺得她是個yin蕩又沒有節操的女人啦!
「我說樂樂,你還要躺在床上自怨自艾多久?」
「你不要管我啦,嗚……」
「你喜歡他嗎?」
程樂樂想了想,然後有些羞赧地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男女雙方,你情我願,又不是霸王硬上弓,你到底是在傷心什麼?如果是因為失去貞操,那我勸你不用啦,這種小問題不必那麼在意的,我看你要在意的,是你會不會因為一夜而懷孕吧?」
「懷、懷孕?!」程樂樂跳了起來。
對啊,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一點?
她驚慌地在床上、地上四處尋找著什麼,連童寧寧也被她拉來一起找。
沒有!沒有!沒有!
完了!她會不會一次就中獎,然後挺個大肚子?這樣她不但不能再跳舞,將來還要當很可憐的未婚媽媽,說不定以後還會淪落到在街上賣彩券,然後……
「喂,我說大小姐,你也想得太多了吧?」童寧寧敲了她一下額頭,停止她的胡思亂想。
她實在很受不了樂樂喜歡亂想的個性,看來她從以前到現在,除了胸部從A罩杯變成C罩杯之外,其他一點改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