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不管李尋玉百般抗議及趁夜逃家又被人抓回來之後,他終于被架著換上大紅的新郎禮服,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架上了馬。為了怕他再次逃跑,李家甚至派出兩隊人馬緊緊守著新郎官的馬,絲毫不留一絲空隙。
直到迎親的隊伍進了齊王府,李尋玉仍是擺著一張臭臉。
威風凜凜的齊王爺見到他這副模樣,不禁皺起眉頭,但轉念一想,堂堂男子漢入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尤其李家又是蘇州第一大鹽商,李尋玉想必是認為自己做了極大的犧牲,所以才會有這種表情吧。
況且今日是成親之日,他就多擔待一些,反正成親後,這小子就活在他眼皮底下,也不怕沒機會好好與他「溝通」一下。
被架著成親的李尋玉直到入洞房時都還是一張白臉。而且話都沒說一句。
「姑爺,小郡主已經等候您多時了。」一名小婢女恭敬地向他鞠了一個躬便退開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新房門口。
李尋玉翻翻白眼,他倒要看看這小郡主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他一把推開大門,雙腳才進門,便看見白輕風一把拉下頭上的紅蓋頭,一臉不耐煩地瞪著他。
「你怎麼拖這麼久才來?」
「真的是你!」李尋玉吃驚地睜大眼,他的新娘果真是那天那個奇怪的小丫頭,她真的是齊王府的小郡主!
「本來就是我啊,我一開始不就說了嗎?」白輕風又瞪了他一眼,「我可先警告你,雖然我們成了親,但是你不準踫我的身子,連一根頭發都不準。」
李尋玉再度吃驚地張大了嘴,有沒有搞措啊?強逼他入贅的是她,現在又不準他踫她?這個丫頭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大概是氣極了,李尋玉不怒反笑,他那自信又帶點邪氣的笑容讓白輕風第一次有一種心慌慌的感覺……她是不是挑錯了人啊?
「既然成了親,你就是我的妻,做丈夫的當然有權踫他的妻子,不是嗎?」他走上前,伸手捉住她的手臂,「何況是你自己挑中我的,又逼著我入贅,還暗中派人威脅我家,說要是我不答應入贅,便斷了李家所有鹽商通路,這分明是逼……」李尋玉本來想講「通良為娼」,不過想想他可是個男人,這句話好像不太適合用在他身上吧。
「哼,你倒知道得挺清楚。」白輕風甩開他的手。
「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李尋玉又欺上前;這次他用手夾緊她粉女敕的下巴,「不說的話,看我等下怎麼把你給吃了!」
「你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這瘋女人!」
語聲未落,兩個人就已經大打出手起來,瞬間桌子、椅子全被砸得粉碎,燭台也倒了,桌上的酒菜灑了一地,兩人身上的大紅喜服更是被撕扯得東一塊西一條,看起來好不狼狽。
「嘖!所以我說我最討厭會武功的女人了。」
李尋玉輕功雖好,但其他功夫卻只是平平,他只是仗著人高馬大,勉強和白輕風打個平手而已。
「王八蛋!你不要得寸進尺了!」
「喲,听說齊王府管教甚嚴,沒想到小郡主居然會口出穢言。」雖然手腳功夫贏不了,但李尋玉那張嘴仍是不饒人。
「住嘴!」
啪的一聲,白輕風趁他不注意之際,狠狠賞了他一巴掌。
李尋玉吃了一驚,隨即憤怒起來,他從小到大沒被人打過,如今居然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女人給賞了一耳光,而且這女人還強逼他入贅!
他喜歡混溫柔鄉,可是不代表他就是沒骨頭的軟男人。
他氣極了,大腳一伸就踢向白輕風,沒想到她眼見自己躲不過這一腳。竟是滿臉驚慌,趕緊蹲了下來,用雙手護住自己的月復部,渾然不覺那張美麗的小臉就落在那一腳的範圍內。
李尋玉被她這動作嚇了一跳,趕緊收腿,卻已經太遲,那腳已經踢在白輕風的臉蛋上,但幸好他的勁道已經回收了大半,這一腳只是留個鞋印在她臉上,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
但即使是這樣,白輕風也被這一腳給踢得重心不穩,滾倒在地。
「你……你沒事吧?」李尋玉趕緊上前扶起她,完全忘了前一刻他還巴不得把她給踢出門外。
白輕風抬起臉,眼里嚇得浪花亂轉,他看得心一動,瞬間浮起心疼的感覺。
怎知當他伸手想捺掉那嬌美臉蛋上的鞋印時,白輕風卻迅雷不及掩耳地再度重重賞了他一巴掌。
「你你——」你了半天,他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白輕風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把那鞋印拍掉,然後抬眼看著氣得臉色鐵青的李尋玉。
「這是一樁交易,只要你幫我,我之後會給你許多的好處。」
「好處?」李尋玉皺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她說「這只是一樁交易」令他感到相當不快。
交易?難道她挑上他不是因為喜歡他?
「我和你成親不過是作戲而已,我早就心有所屬,會與你成親不過是為了刺激他罷了。只要你願意陪我演完這場戲,之後我就會找理由休了你,還你自由之身,到時我還會幫你們李家拿下揚州和幽州的鹽商貿易權與通路,讓你們李家成為江南第一大鹽商,從此你就一輩子不愁吃穿了。」
「為什麼選我?」
李家的生意興不興旺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他現在只在乎為什麼白輕風會選中他。
「因為你,又不務正業。」
「呃……」李尋玉滿臉問號。
雖然這是事實沒錯,但有人這樣選老公的嗎?
「而且我知道,像你這樣喜歡流連花叢的男人,一定不會甘于入贅我家,所以到時候你到外頭偷腥,便有了正當的理由。」
李尋玉的一張臉沉了下來。
不過白輕風並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臉上依然帶著甜甜的笑容,繼續說著自己的計劃。
「你與我成親之後,雖然同房,但不能與我同床;你可以在外頭隨自己高興找女人,此外。在人前我們必須裝作感情融洽——」
「住口!」李尋玉突然打斷她,然後轉身欲走。
「你去哪?」白輕風急了,上前拉住他的手,「不準你走!」
「這太荒唐了!我不干!」
「不荒唐!難道你就不願意幫幫我嗎?想想看,你又沒損失什麼。大不了只是幾個月的自由,之後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再加上齊王府的幫助,你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有什麼不好?」
是很好,但是他不知道怎麼搞的,心里總覺得一陣窩囊。
想他李尋玉要什麼樣的女人辦不到,為什麼他偏偏要入贅做一個現成的相公?
「你敢走?你今晚要是敢踏出這里一步,我就要父王燒了李家所有的鹽倉!」白輕風撂下威脅。
「你——真是最毒婦人心!」李尋玉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為了挽回那個人的心,我不得不這樣做。」
李尋玉深呼吸一口,氣到極點反而讓他稍微冷靜了下來,他露出有些邪氣的笑容,轉過身來,一步步通近白輕風。
「你……你想做什麼?」見到他那帶著邪氣的俊美笑容,白輕風又感覺到心里開始發慌。
這個男人……好像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好控制哪。
「你不是不準我走嗎?既然不準我走,今天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當然要和我的娘子好好親熱一下羅!」
「你……不要臉!啊!」
白輕風只覺得眼前一暗,隨即一個強壯的身子便牢牢地擁住她,她張口想要呼喊,卻迎來一道狂野又濕熱的舌。
「唔……你這登徒子……」唇舌交纏之際她不忘繼續罵著,但熟知男女待事的男人並不在意,只是不斷加深這個吻,靈活的舌頭掃過她口腔內最敏感的地帶,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她從來沒有被這樣吻過,這個極度狂熱的吻,好像連她的魂魄都要被吸走了一樣。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掙扎的雙手牢牢地抓住男人的臂膀,她才這發現,原來李尋玉有一雙相當強壯的手臂。
礙…不知道他身體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同樣強壯?
白輕風根本沒發現自己開始想入非非,從未經歷過如此親密情事的她,被李尋玉這一強吻後,身體居然慢慢起了反應,原本僵硬的身軀軟軟地倒在他懷里,唇舌也不自覺地開始回應。
李尋玉放開她,眉目間帶著邪佞的笑容,「怎麼?剛剛不是才嚷著不準我踫嗎?怎麼這會兒又熱情如火起來,還抓我抓得這麼緊,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了?」
「你……」她睜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為陶醉而閉上的眼,雙眸帶著氤氳的水氣,更添嬌艷,「你、你快放開我……」雖然是命令,但卻一點氣勢都沒有,反倒有些懇求的意味。
天啊!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被這男人一踫就失了魂一樣?
他不過是暫時充當她的丈夫而已啊!
怎麼能真的讓他踫自己的身子?
不行!絕對不行,她的身子只有那個人能踫。
可是……可是為什麼他的撫模那麼溫柔、那麼舒服……
辦色的衣帶掉落地上,隨即是紅色的喜服,在她被吻得意亂情迷之間,李尋玉的手也沒閑著,熟練地將她的衣服一件件地月兌了下來,很快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蔽體的小衣。
白輕風只覺得全身一涼,待她警覺心起,低頭看去的時候,自己已經只剩下一件小衣了。
「哇!你快住手!別踫我!」她一把推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yin蕩,連全身衣服被月兌了還一點感覺都沒有。
「別踫你?可是我看你很享受的樣子啊,不是嗎?」
這該死的小丫頭,以為男人都是這麼好惹的嗎?
有哪個男人見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口口聲聲嚷著其他男人的名字,還能有副好脾氣?
等等……喜歡的女人?
李尋玉愣了一下,難道他胸口那股不知從何而來、想要馬上發泄的郁悶,是因為他喜歡上這個女人?
斑,怎麼可能?
誰會喜歡上這種自私自利、完全不為其他人著想的女人?
「煩死了!」他用力搖搖頭,不想在他的「洞房租燭夜」去想這些怪念頭,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也沒關系,反正他李尋玉可不是軟柿子,讓人隨便捏捏就丟在一旁。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一男一女成親後自然要洞房,他才不管白輕風大呼大叫些什麼,好歹他也是她的丈夫,為什麼不能踫她?
「啊!你做什麼?」
李尋玉突然一把將白輕風橫腰抱起,往大床走去。
白輕風當然不依,又踢又咬又啃,但個兒嬌小的她哪打得過一個大男人,即使她會武功,遇到種失了控制的局面也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害怕了?」李尋玉嘴角浮現嘲弄的笑容。
「誰害怕了?」白輕風不服氣地回嘴。
雖然她的確是有些害怕埃
從這男人的眼楮里,她就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以前靳哥哥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頂多只是牽牽她的小手,或是在她的額上輕吻一下,從不會做出這等親密之事的埃
「你……你不要過來,嗚……」驚嚇過度的她突然哭了起來,一面還嗚咽地喊著。
「你不要過來啦……不要踫我……我的身子只有他能踫……」
李尋玉見她哭了,本來心已經軟了一半,可是听她又提起那個男人的名字,他肚子里又有氣。
說起他李尋玉,蘇州城里哪個姑娘不知道?哪個不稱贊他瀟灑多情?哪個不為他害相思?
所以他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臭男人?
他就不信邪,他一定要證明自己比那個沒種又不負責任的男人好!
他要讓白輕風死心塌地愛上他,徹底忘了那個男人。
下了這一番豪氣干雲的決心後,他深呼吸一口,決定先采用軟手段,讓白輕風先成為他的人再說。
「風兒。」他用極其溫柔的聲音喚著。
卻不料換來白輕風的一瞪,「誰準你這樣喊我的?」
「不然我要喊你什麼?娘子?」他盡量放低聲音,身軀慢慢靠近床邊。
白輕風見他又靠了過來,全身一僵,慢慢往後退去,直到退到床板邊,無路可退為止。
「娘子,今夜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喔。」他拾起她微微顫抖的小手,放在居邊輕輕一吻。
這一吻讓白輕風的身子又微微一額。
懊奇怪,剛剛還家個發情的野獸一樣,現在卻這麼溫柔?
他是不是在耍什麼花樣啊?
懊奇心暫時戰勝了恐懼,白輕風稍微坐直身子,漂亮的眼楮望著他。「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
李尋玉露出最迷人的笑容,「因為你是我的娘子埃」
這招似乎真的有效,白輕風見到他的笑容,居然微微紅了臉,然後趕緊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是衣不蔽體。
她驚呼一聲,甩開他的手,連忙拉起被子將身體遮掩起來。
李尋玉笑了笑,知道她有些動情了。
扒呵,他就不信在他的魅力之下。白輕風心里還能容得下那個男人。
他緩緩站起身,當著她的面,慢慢地解開自己的衣帶,將衣服一件件月兌下。
「你、你做什麼?」白輕風的眼楮睜得好大,心里有些惶恐,可是又舍不得閉上眼楮。
「月兌衣準備就寢埃」他微笑著說。
「不、不要……你穿著衣服睡就好。」白輕風沒發現自己臉都紅了。
「那可不行,我從小就習慣果睡,有衣服在身上,我就會睡不著。」
他月兌下最後一件內衫,強壯結實的男性身軀映人她的眼簾。
白輕風再好奇,畢竟還是女孩兒家,她驚呼一聲,趕忙閉上眼,然後鑽進被窩里去了。
李尋玉笑了笑,沒關系,今夜他有的是耐心,他一定要叫他的娘子忘了那個臭男人!
他慢慢爬上床,好笑地看著床上那隆起的棉被在微微發著抖。
唉,女人就是女人,即使是會武功的女人,月兌了衣服也一樣,什麼武功都使不出來,只會躲在被子里像只受驚的貓兒一樣發抖。
他緩緩掀開被子,突然一雙手伸出來緊緊抓住被角不放,他笑了笑,輕輕咬住那細女敕的手指,放在舌上挑逗地舌忝著。
「礙…」被窩底下的白輕風沒想到他會這麼做,指尖酥癢的感覺讓她輕喊出聲。
極細微的申吟聲沒有逃過李尋玉的耳朵,他微微用力咬著她的指尖,只覺得被窩下的人兒一顫,身子也似乎軟了。
他乘機掀開被子,只見白輕風滿臉桃紅地咬著下唇,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卻又有些舍不得那在指尖上跳躍的奇異感覺。
懊奇怪啊,為什麼只要被這個男人踫觸,或是被他的眼光一瞧,她就好像失了魂一樣,只能任由他擺布?
當初會在羽樂樓里選中他,其實有一部分因素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眼楮仿佛會說話般,一抬眼、一揚眉便似有千言萬語,就和那個人一樣。
那個人的眼楮也會說話,只要看著他,一句話都不用說,她就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可是……她卻不能成為他的妻……
哀戚的神色悄悄浮現在她臉上,李尋玉看見了,心里競微微的疼。
即使做出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但白輕風畢竟只是一個希望得到愛情的女人埃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沒良心的男人,居然舍得讓這麼可愛的姑娘為情受罪,要是他是那個男人的話,他馬上二話不說就把她給娶回家!
「娘子……」心里滿縊著溫柔,他深情地看著白輕風。
只見她全身微微一震,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來,眼里盈滿了淡淡的水光。
他為什麼這麼溫柔地喊她娘子?
不是只是作戲嗎?
可是為什麼他這樣一喊,她竟真覺得他是自己的夫君了呢?
「娘子……」李尋玉又是溫柔一喚,唇跟著貼了上來。
這次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她甚至張開了甜美如蜜的櫻唇,承接著男人燃燒的熱情……
「礙…礙…靳哥哥……靳哥哥……我……我快……」
靳哥哥?
正陶醉在快感中的李尋玉一听到「靳哥哥」三個字,如同被人當頭澆了一桶冷水一樣。
他在這里這麼賣力地討好他的娘子,她居然還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不可原諒!
他突然一個翻身,將白輕風壓在身下,他的硬碩狠狠地退了出來,幽谷里突然襲來的空虛感讓她忍不住哀求起來。
「不要停……」
「不要停?剛剛不是還像潑婦一樣不準我踫你,現在又舍不得我停了?你這小婬婦,是不是見到男人都這副模樣?」
「不是……不是……」白輕風胡亂地搖著頭,身體里那股空虛讓她無法思考,只能本能地不斷扭動身子,想要和那結實汗濕的男性身軀再更多一些接觸。
「我是誰?看清楚我是誰?」李尋玉突然大聲喊了出來。
正處于意亂情迷中的白輕風被他這一喊,稍微回過神來,認清了是他後馬上滿臉通紅。
天啊!她怎麼會在別的男人懷里層出這副饑渴的模樣?
而且她居然把他誤認為是她的靳哥哥!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真的人盡可夫嗎?
她的清白就這樣被毀了……天啊!
可是……可是他真的讓她好舒服礙…
李尋玉突然又狠狠地捅進她的身體里……
他以前很少會這麼激動的在女人身體里泄了的啊,可是今晚為什麼他會這麼忘我,儼然把眼前的女人當成了他的娘子一般…
他看著白輕風酣睡的面容,心里浮現出一種從沒有過的溫柔興心疼。
他模了模她依舊汗濕的臉頰,又為她蓋上棉被,這才摟著她。也一起沉入了夢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