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晚上。
吧台後面的壁鐘走到十點。
老式的壁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喧鬧的酒吧中不甚明顯,莫小米卻听得清清楚楚,讓她頭痛欲裂。
一個夜晚又要這樣白白浪費了,「他」還是沒來。
她已經記不清楚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要見「他」一面比登天還難,「他」總是很忙很忙,忙忙忙,忙得和她通電話說一聲晚安的時間都沒有。
這個名為「夜夜夜夜」的酒吧生意很興隆,據說有許多當紅的偶像明星晚上會來這里消遣,所以總是吸引來一批批的忠實粉絲。
莫小米在一個八卦雜志上看到過,「他」也喜歡到這里來。為此莫小米已經在這里連著泡了一個星期,可還是沒有等到「他」。
莫小米無聊地喝著一杯調酒,打算喝完這一杯就回家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呢,可不能醉生夢死。
「咚咚咚!」
樓梯發出沉重的聲響,宛如重型坦克碾過的聲音吸引莫小米抬起了頭,一個赤果著上身的男人大剌剌地走下來。
現在是冬天耶!今天晚上還有超強寒流,居然有人還敢打赤膊?
就算酒吧有暖氣也不用這麼勇敢吧?
莫小米有些驚訝,那龐然的男人頭發很短,發根全部囂張的朝天豎著,上半身光果,黝黑的肌膚上還閃著汗珠的光澤,穿著一條漆黑發亮的緊身皮褲,將他完美修長的雙腿輪廓烘托得性感無比。
他有著男人很少見的性感臀部。
莫小米覺得喉頭有些發癢,她不記得在哪個八卦雜志上看過,臀部其實也是男人的性感部位,所以電影「情人」中展現性感屁屁的梁家輝才讓外國人都看得口水直流。
男人有著一百九十幾公分的壯碩身材,他一出現,讓整個樓梯都顯得窄小擁擠起來。
據說這個酒吧的二樓偶爾會有勁爆的月兌衣舞表演,這個男人會是月兌衣舞男嗎?
「阿忍……嗚……阿忍……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莫小米還沉浸在對猛男的驚嘆之中,一個尖銳而高亢的女子聲音又差點刺穿了她的耳膜,讓她忍不住捂住耳朵。
然後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人手中抱著一件黑亮皮衣,像一陣風從樓梯上奔下來,追上猛男時乾脆把皮衣扔掉,直接撲到他身上,從後面緊緊摟住了他的腰,邊抱緊邊哭泣,「阿忍,我最愛你了,你怎麼可以說那麼殘忍的話?」
哦,原來是情人吵架啊。
莫小米聳了聳肩,正打算低頭繼續喝完自己的酒,不再理人家情人之間的愛怨情仇時,那邊卻意外突起——
男人單手抓住纏在他身上的女人,把她推到牆角,「到此為止,OK?」
他的眼神冷冽,眉宇深鎖,鐵石心腸的模樣。
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人哇一聲哭起來,繼續撲到男人身上死死纏住,「阿忍,嗚……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我只愛你一個人,怎麼會看上那個小白臉?阿忍,我愛你,我愛你,不要和我分手!」
「滾開!」男人一臉老大不爽地呸了一口,再次像甩開垃圾一樣把女人扔開。
本來在樓上和兄弟們喝酒正喝得爽快,這個麻煩女人卻纏了過來,還膩到他身上扒掉他的衣服,真是豈有此理!
這次女人踉蹌跌倒在地板上,她乾脆伏在地板上淒惻地放聲大哭。
嘖嘖,又是痴情女負心漢的戲碼。
莫小米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酒杯,慢慢走到女人的身前,單手拉起她,「不要哭了。」
她很討厭只會哭泣的女人。
可是,比起只會哭泣的女人,她更討厭令女人哭泣的男人。
所以,她要打抱不平!
女人沒想到會有人幫她,驚詫地抬頭,女人的眼楮里雖然盈滿淚水,卻依然野性無比,顯示出桀騖不馴的個性。
能讓如此強悍的女人流淚,想必那個男人夠厲害。
把女人拉起按到她剛才坐的椅子上,莫小米轉身走到坐到一邊喝酒的男人身邊,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寬闊的後背。
莫小米現在已經認定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月兌衣舞男,因為他的後背還泛著一層薄薄發亮的汗水,大概是剛剛經歷了激烈的活動。
「向她道歉。」莫小米勉強壓抑住憤怒說。
男人詫異地回過頭來,看到是她,那雙如野獸一般的眸子突然變得灼亮,猶如燃起了熊熊火焰,「莫小米!」
不顧莫小米的驚訝,他已經一把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住她。
「親愛的甜心,我們又見面了!」
等等等……
親、愛、的、甜、心?!
他在叫誰?
莫小米大驚失色,在男人如鋼鐵一般緊箍的臂膀中掙扎,「你是誰?」
「你不是在大街上丟失了自己的水晶鞋?」男人咬住她小巧的耳朵,邪邪地吹了一口氣。
「是你?!」
「小甜心,我真難過,你居然沒有一眼認出我來。不過人家都說第一次相逢是偶遇,第二次就是緣分了。」男人邪邪一笑,雪白的牙齒在昏黃的燈光下閃耀著野性的光芒。
這兩天他正在調查莫小米的身世,本來想等一切調查清楚就主動出擊,沒想到他們還真是有緣,又一次偶遇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莫小米猛然出手,想一拳解決掉這個莫名其妙的混蛋。
「做我的女人吧。」男人輕松地抬手捉住了她的粉拳,更加貼近她耳語,「我會好好疼愛你喔。」
莫小米氣得眉宇皺成一團,她手被捉住,便乾脆抬腳猛踢,男人輕易閃開。
她咬緊牙齒低頭猛打,不相信一向自信的身手會完全不敵這個吊兒郎當的混帳家伙,明明剛才還對其他女人冷酷無情,現在馬上又大變臉成為深情浪子?
欠扁的大混蛋!
「喂喂,打是情,罵是愛,我可以接受,可是這個地方不太適合吧?酒保哥哥會哭哦。」男人胡亂應付著她,雖然說著這樣的話,眼楮里卻閃爍著惡作劇的邪魅光芒,顯然比莫小米還興奮。
吧台上的玻璃器皿被打斗波及,很不幸地落地摔成粉身碎骨。
「有種跟我出去單挑!」莫小米最恨那些隨便調戲欺負女人的男人,所以眼前這個蠻子、野人、王八蛋的野獸讓她一下子就恨到了骨頭里。
「外面很冷耶。」男人呵呵輕笑,手下一收,將猛然揮拳過來的莫小米順勢一帶,莫小米收手不住栽倒在地。
她倒下前,反射性地捉住放在自己肩頭上的手一拉一扯,剛得意了一秒的男人也失去平衡,順勢倒地壓到了她的身上。
一剎那,兩人面對面,眼對眼,唇對唇……
莫小米剛想扭頭避開這個尷尬,男人卻大手一抬定住了她的頭,低頭封住了她的嘴,舌尖描繪著她柔軟的唇線,手指則貪婪地掃撫她縴細的肩頭。
頒的一下,親密的踫觸將莫小米的理智全部擊潰,她憤怒地又踢又咬,可抵不過身上強悍高大的男人,那強勁的深吻彷佛能觸模到她的靈魂。
舌尖侵入瘋狂糾纏,她的手攀在他被汗水浸透的背上,被他的滾燙熱度傳染,好像自己的身體也不可控制地熱起來。
「啊!唔……好狠……」男人忽然翻身而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痛苦的皺緊濃黑如墨的雙眉。
莫小米迅速翻身站起,又抬腳在男人身上踹了一記,「白痴……唔!」
她剛想罵他一頓,身體卻陡然失去平衡往前栽去,幸好男人及時伸出援手接住了她,才沒有再次來個狗吃屎。
可是那個被甩的女人卻沖了過來,憤怒地瞪著她。
「無恥!不要臉!你不要命了,敢勾搭我胡千慧的男人,打死你!」剛剛還像可憐小貓的被甩女人變成了凶惡母夜叉,抬起穿著九公分高的高跟鞋的腳踹向莫小米。
已經筋疲力盡的莫小米乾脆閉上了眼,準備承受自己找來的疼痛。
為什麼她每次仗義出手都會惹來一身腥?
憊是說現在真的是好人做不得?
餅了一會兒,預期的疼痛沒有降臨,反而听到胡千慧尖叫的哀求聲,莫小米睜開眼,驚駭地看到男人正捏住苞千慧的脖子,眼里閃著駭人的凶狠光芒。
「滾!」
那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一個字,冷到足以凍結南極的企鵝。
苞千慧的哭泣聲好像被一刀切斷,戛然停止,雙眼驚恐地看著額角青筋凸起的男人,這是他發怒的前兆,而他的怒氣恐怕沒有幾個人能承受得了。
他和胡千慧只上過一次床,那次還是因為他難得被兄弟們灌醉了,胡千慧便主動糾纏上來,兄弟們起哄取笑著,他也就胡里胡涂任憑自己的下半身做了壞事,從此就被這個以yin蕩出名的小太妹纏上,簡直煩不勝煩。
如果不是礙于胡千慧的父親也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一個人物,他早就解決了她,哪里還容得下她胡作非為?
當他的大手一收回,胡千慧聰明地選擇了轉身就跑,迅速逃出這個暗濤洶涌的酒吧。
可是臨出門前她還是回頭瞪了莫小米一眼。
那一眼,怒氣沖天。
「對不起。」莫小米對著臉色蒼白的酒保道歉,「店里的損失我來賠償,五千元夠不夠?還是等你們老板來了再解決?」
她的薪水大部分都這樣消失掉,她也沒有辦法,誰教她愛多管閑事。
「不……不用等老板了,他……啊……其實已經夠……夠了……」酒保有些結巴地回答,眼神怯怯地看向她的身後,卻不敢伸手接錢。
莫小米回過頭來,看到如山神一樣聳立的男人,不悅地戳戳他,「你也應該負責賠償一部分損失吧?」
男人咧嘴一笑,「好啊,我可以負責賠償全部,只要你答應做我的女人。」
「那算了,我自己賠償好了。」莫小米立即拒絕,又多取了兩張紙鈔,「我的錢不夠了,明天再送過來行不行?還是可以用刷卡來補償?」
「不……不用了。」看到男人威脅的眼神,酒保急忙擠出諂媚的笑容,原本就小的眼楮現在成了細細的一條縫,「這點損失小店可以自己承擔,再說小姐是見義勇為,怎麼可以要你的錢呢?」
咦?咦咦?是這樣嗎?
莫小米第一次遇到這樣挺她的人,不由得大為感動,「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可是開門做生意,怎能讓酒吧承擔損失呢?錢還是留下吧。」
「這是我的店。」一直被忽視的男人不悅地插話。
「啊?哦!那錢還我。」一听這話,莫小米立即收回自己的錢,收好錢包閃身走人。
男人跟著她,痞痞地笑,「我叫簡忍,簡單的簡,忍讓的忍。你可以叫我簡忍,也可以叫我阿忍,當然,最好叫我親愛的忍。」
簡忍?賤人?
莫小米噗哧一笑。真是有趣的名字,也真適合這個混蛋野人。
可是她還是不想理他。
這個男人是個大麻煩,一定要離他越遠越好,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
莫小米的第六感警鐘已經長鳴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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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米推開酒吧的玻璃門準備離開,卻和準備進來的人相撞。
「對不起。」進來的高挑女孩微笑著道歉,「沒有撞疼你吧?」
「沒……關系。」其實莫小米也想道歉,抬頭看到女孩身後的高大男生時卻呆若木雞。
是「他」!
憊是那樣高大英俊,還是那樣溫柔體貼,只不過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別的女人。
等了「他」那麼久,莫小米萬萬想不到會在這種情形下相見。
「殷……殷……」她也開始像酒保一樣結巴。
「塵,是你的粉絲耶!」被撞的高挑女孩親密地挽住殷塵的胳膊,興奮地說。
殷塵,模特兒出身的當紅偶像,因為主演了一部頗受歡迎的偶像劇而人氣飆升,現在正是當紅炸子雞。
殷塵有著一頭及肩的長發,邪魅中揉合著不羈的野性,一雙桃花眼更是電力高強,讓見過他的人無不為之目眩神迷。
「小米,好久不見了。」見到莫小米,殷塵的臉色變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嘻笑自如,擁著懷中的女孩介紹道︰「這是我圈中的好友陳佳穎。佳佳,小米不是我的粉絲,是我高中的老同學。」
斑中的老同學?
扒,還真敢講,六年拍拖作假的喔?
莫小米的心揪成一團,連作假的笑容都擠不出來。
場面正尷尬,一雙大手從後面緊擁住她,將她攬進一個寬闊而厚實的溫暖胸膛之中,讓站立在懸崖邊的她陡然間得到了依靠。
莫小米長長地舒了口氣,不等簡忍開口,搶先說道︰「他是簡忍,我的男朋友。」
簡忍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頭發,沒有揭穿她拿自己做擋箭牌的謊言,「莫小米,我的女人。」
「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女人」之間有很大的差別好不好?我們沒有那種關系啦!
這個男人明顯是模糊焦點,讓別人以為他們已經有了rou體關系!
莫小米悄悄抬起腳狠狠踩住簡忍的腳面,簡忍倒抽一口氣,繼而咬住她的耳朵,以牙還牙。
在外人眼中,他們明顯是一對如膠似漆、打情罵俏的情侶。
殷塵的臉色變了又變。
莫小米在心底嘆了口氣,「真高興遇到你,現在成了大明星,可不能忘記我們這些老朋友喔。」
「當然不會。」殷塵笑得很假。
「我還有事,告辭了。」
殷塵似乎面有難色,猶豫的時候,身旁的女孩掐了掐他的胳膊,他苦澀一笑,深深看了莫小米一眼,喃喃地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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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米低著頭走出酒吧,眼楮癢癢的。
她大步往前走,後面的男人也大步跟隨著。
「外面真的很冷耶,旱知道我就穿件衣服了。」簡忍縮了縮肩膀,看到旁邊的酒吧,拉住莫小米,「要不要再續第二攤?」
莫小米站住瞪他。
其實她也明白,他是因為擔心她,才連衣服都沒穿就跟了出來。
簡忍赤果的胸膛在寒風中比戰神還要神武,霓虹燈在那黝黑光滑的肌膚上投下曖昧的光影,性感而挑逗的誘惑讓莫小米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雖然他的個性超級爛,身材卻是超級性感,莫小米不得不如此承認。
他揉揉莫小米的頭發,乾脆拔去她腦後的簪子,把固定發髻的小夾子也一一拔掉,因為有強力定型發膠,頭發沒有如瀑布般傾泄下來,而是任由他的大手揉亂後才慢慢垂到肩膀上。
微微鬈曲的頭發放下來,讓莫小米的臉蛋顯得小了一圈,圓圓的大眼楮濕潤,竟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氣息。
現在簡忍才驚覺她的個子如此嬌小,還不到他的胸口。
難以想像剛才她還凶悍得像只母老虎。
「反正失戀了,大醉一場也很正常。」他說。
「你才失戀了呢。」不承認自己的哀傷,莫小米使勁擦著自己的眼楮。
簡忍沉沉一笑,「對,你沒有失戀,因為你的真命天子就在你身邊陪著你嘛。」
「無恥、下流、厚臉皮,竟敢佔本姑娘的便宜!」莫小米作勢要打,卻被簡忍攔腰扛起,嚇得她哇哇亂叫,粉拳不斷捶打著他的後背,「你要干什麼?!放開我!膘蛋!野人!流氓!下三濫!」
「罵也被你罵了,我何妨真的流氓一次?」簡忍把她扛到另一家酒吧里,放到吧台前的椅子上,「蘇格蘭威士忌,兩杯。」
「忍哥?」酒保詫異地看著他,嘴角微微挑起,「怎麼這副樣子出來了?剛從床上下來?還是大冬天也要秀一下你傲人的身材?」
莫小米被酒保曖昧的眼神與話語逗得羞窘萬分,又氣又怒,再次瞪住身邊的暴露狂。這個家伙到底是混什麼的?好像和誰都認識。
不會這里也是他的店吧?
簡忍咧嘴一笑,哈哈兩聲,可是眼神卻冷厲起來,如陡然出鞘的寒劍一般,閃爍著逼人的光芒。
酒保識相地閉嘴,覺得老大看莫小米的眼神和尋常大不相同,機警的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略一思量,便笑得更加神秘莫測了。
因為確實感到有些冷,簡忍讓酒保上樓為他取了件外套穿上。
他穿衣服才不過短短幾秒,莫小米已經喝完了兩杯烈酒,趴在吧台上伸著手叫道︰「再來!」
酒保看向簡忍,簡忍點了點頭,酒保這才替她續杯。
半瓶酒下肚,莫小米的眼楮開始迷離,看著身邊性感無比的男人嘿然冷笑,「愛情……是什麼?你……知道愛情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你。」
「男人統統都是下半身的禽獸、動物、王八蛋!不就是不讓他上嗎?他就說什麼我不是真心愛他的,我想保留到新婚之夜,這不是很浪漫嗎?為什麼他就不肯答應呢?什麼真正的愛情是身心合一的,結不結婚都無所謂,屁啦!騙肖啊!」
簡忍的眼神越發深邃莫測,揪住莫小米的耳朵,不可思議地問︰「你還是處女?」
「不行嗎?二十五歲的老處女很希罕嗎?」莫小米搖著頭咬著牙,冷笑,「以前還說要娶我的,結果呢?功成名就了立刻把我扔到一邊,和那些小妖女混到一起了。明星怎樣?我還當你狗屎不如呢!」
「嘖嘖,女人講髒話破壞形象喔。」似乎覺得她的耳朵很好玩,簡忍粗糙的大手就在上面摩挲來摩挲去,讓她發出貓咪一般舒服的申吟聲。
「電話不回,簡訊不回,每次找他都是經紀人擋住,這還叫戀人嗎?記者采訪就說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戀愛過,現在也沒有戀人,騙子!大騙子!殷塵,你這個大騙子!」
把烈酒當可樂喝,莫小米的眼淚終于噴出來,趴在吧台上無聲慟哭。
簡忍坐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目光幽幽。
這是一個躁動不安的夜晚。
看著難得露出脆弱面的莫小米,他覺得自己的身心也躁動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