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上的密函,機諄任由堯潞那雙八爪魚似的手在他身上游移。
「王,你已經一個上午不理人家了。」
堯潞嘟著豐厚的唇。機諄近來對她的態度極為冷淡,其實她也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因為她擅長歌舞,用心招待俄羅靳使者,機諄早將她踢入冷宮。
「堯潞,格格即將抵達。」他忽然拉下她的手。
柄諄等著看堯潞的表情,她竟如此膽大包天,敢暗中以他的名義派殺手前去打算殺了浣凝。
堯潞的臉驟然變色。
但她仍鎮定,顧左右而言他。「皇上指婚,格格當了王妃,我們這些姊妹全沒指望了。」
「是嗎?」
堯潞掩飾得很好,絲毫沒有露出馬腳。美若天仙的浣凝對她而言是一大威脅,她的地位一定不能受那女人影響。
「哦,堯潞曉得了,王讓京城送來的美人圖迷了魂。」她的聲音中充斥著妒意。
「使者送來的畫像確實美,沒玩弄到她實在可惜,何況我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想怎麼對她就怎麼對她。」
柄諄的薄唇冷冷的往上勾。他臉部的輪廓十分的深,長相英俊,長年在沙場征戰,使得他鷹隼般的炯眸深邃黯沉,讓人難以看出他的心思。
「我就知道王是抱著玩弄的態度,絕非認真。」堯潞訕訕一笑,掩飾她的不安。
「所以你就擅自決定,以我的名義派人殺她?」
「王!」她愕然一叫。她何時露出破綻了?
「這封信上寫著那些殺手們已招供,堯潞,你如何解釋?」他眯眼瞥著她,看她要怎麼自圓其說。
她知道他生氣了,他向來深藏不露,可是這次他的眼神透露出他非常不悅的訊息。
「王饒命!堯潞是怕王有了新歡會忘了舊愛,才失去理智這麼做呀!」她慌了,拉住柄諄的手拚命解釋。
柄諄揮開她的手,挑高眉瞪她。
「王,堯潞只是……怕王遺棄了我。」她故作哀傷請求他原諒。
「我警告你,我的東西你最好少動腦筋!要如何玩弄她是我的事,你敢再妄動,小心你的命不保。」他說到做到,絕非戲言。
「堯潞知錯了,王可否別氣了?」
她決定先鞏固地位再說,格格來了又如何,只要王少不了她,她權勢一把抓,要格格當舌忝她腳的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
王要她別動他的東西,她偏要暗中折磨那小賤人。
「念在你還有利用價值,我就先留你一條小命。」
柄諄冷眼一瞥那幅畫,畫中人絕美精致的臉孔,那雙微勾的杏眼足以讓男人瘋狂,就是身子看來單薄了些。
這兒的女子幾乎都壯得可以抬起一只羊,她恐怕連塊羊皮都提不起。
「謝王大人大量。王,堯潞為您捶背。」
堯潞笑著為他捶背,他沒有拒絕。
「俄羅斯近期內還會派人前來,你準備一下,務必讓他們盡倍。」
「堯潞知曉。」
「你越來越懂事了。」
「王,俄羅斯屢次來訪,有啥目的?」堯潞問道。
「知道那麼多對你沒有好處。」機諄閉上眼。
新娘的轎子會在明日酉時抵達,他等著好好看看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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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格格睡著了。」一名僕佣拉開轎簾道。
由于長途跋涉,浣凝累得靠在轎內熟睡。
柄諄肆無忌憚的將那張白皙的臉孔盡收眼底。
她連睡著時柳眉都蹙緊不放。
親眼見著,他才曉得果然名不虛傳,她比畫中美上十倍,他很滿意。
夜晚的寒意使她縮成一團,看來更加縴弱。
「福全,將她抱進新房。」機諄沉聲命令,率先入屋。
浣凝覺得自己仿彿置身空中,飄浮擺動著,但是,一下子兒時額娘七孔流血的模樣又纏繞著她。
「啊!」她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又黑又干癟的臉,男子對她露出白牙,而且正抱著她。
掙扎使她摔了下來,四肢百骸險些散開。
她可以確定他是故意的!浣凝不敢相信他是機諄。
這樣猥瑣的男子如何率領大軍征戰沙場?
她站起身踉蹌的往後退,忽然跌入另一個偉岸胸膛。
「瞧不出浣凝格格如此大方,才剛醒就對夫婿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機諄輕佻的語氣有意要她難堪。
浣凝抬眼,跌進兩潭幽暗的瞳眸,她一驚,猛地推開他。
她看得出這名男子懾人的王者之氣,他才是機諄。
「那麼慌張做什麼?福全可是十分熱忱的歡迎格格的到來,只可惜你睡著了,只好省略一個擁吻。」
柄諄盯著她看。就是狼狽時,她的美還是不變。
「休想!」她驚駭的進出這兩個字。
他挑挑眉,眼眸中翻騰著冷沉的氣息。
「格格說休想呢,福全,今晚你是沒機會了,改日我再召你進來,先下去吧。」
埃全貪婪的向浣凝一望,露出白牙後退下。
這狂傲冷漠的男人!浣凝渾身繃緊,似只剌蝟。
「你該盡快習慣,這樣的情形往後會時常發生。」他就是愛看她微怒的臉白里透紅的樣子。
美極了,也令他覺得有趣。
頭一次有女人敢擺怒臉面對他,他感到很新鮮。
「我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哈,你有膽威脅我?」他的薄唇冷冷勾起。
他喜歡這種挑戰,但她若太放肆,他不敢保證他會憐香惜玉,必要時女人仍需要教訓一番。
「為什麼不敢?」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出了東華門後,她的意志更加堅定。「只要你稍加強迫我,我會做出使你顏面掃地的舉動。」她回避他的目光,因為他俊逸的臉孔有使人著迷的條件。
「是嗎?這我倒不介意,只要外人滿意你的美就夠了。」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他看太多了。
「你……」浣凝驚得往後退。
「生氣了?我只是想試試格格的脾氣是否真如此剛烈而已。」機諄端詳她每一個細部表情。
她由每個角度來看,都是那麼美。
其實他的婚事他可以自行決定,不勞康熙老頭費事,但當宮中來的使者遞出她的畫像時,他愣了半晌,就決定娶她。
那眼神閃爍著不屈服的光芒,讓他想玩弄她。
「現在見識到了?」浣凝淡漠地問。
雖然面無表情,其實她十分害怕這高大魁梧的番王。
「不,我只見到你硬撐著。」他點破她的偽裝。
浣凝咬住下唇。
他一步步朝她接近。
唉怕的直往後退,她這輩子頭一遭如此驚慌失措!
「你……想做什麼?」
浣凝往後瞧,她的背抵著床榻,她無路可退了。
「格格口吃的樣子仍然美艷。」他由衷贊嘆,但他眼中蘊含的調戲是那般邪佞。
「走開!」她大喊,但阻止不了他。
他步至她身前,嗅到她芳香的同時,雙手猝然握住她的腰。
「今晚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說我能做什麼呢?」
明明嬌弱得要命,卻執拗不服輸,這種讓人升起征服欲的滋味棒極了,他喜歡。
「不要!你別踫我!」她倏地甩他一巴掌。
巴掌聲震住了浣凝,而他動也不動。
這一掌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但對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癢。
柄諄鉗住她的手臂,似是要揉碎她。
「我要玩弄你,讓你為這巴掌付出代價。」他要她開口向他求饒。
「滾!我不要--」浣凝尖叫。
「我是你的丈夫,你該對我唯命是從。」他朝她潑冷水,點醒她他的身分。
「你不是!永遠不是!」浣凝的臉漲紅。他是在凌虐她,踐踏她僅剩的自尊,她永不向他低頭!
他朝她雪白的頸項舌忝咬,迷戀她的雪肌。
「什麼意思?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他支起她的下顎,要她看看桌上的聖旨。
他殘忍的對她,毫不同情,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她除了自我保護的外殼稍有剝離外,依舊不求饒。
「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是我自己,你算不了什麼!」
「好,你的確夠味!」他更加瘋狂的掠奪。
「你心里有病!」浣凝急了,他是來真的!
「到底是誰有病?咱們是夫妻了,丈夫要求行房,妻子沒有理由拒絕,尤其是你呀,美麗的格格,溫馴一些對你比較好,反抗會讓我更要得到你不可。」
「除非我得了失心瘋,否則你得到的只是我的身體!」
「無所謂,我得到你的心也不曉得要擱哪兒好,你只要負責滿足我就行了。」
她好香,光滑的肌膚極為細致,他已沉迷其中。
康熙送給了他一個寶。
「放開,你不會不知道我的不甘願!」她疲累又無奈地喊。
「好委屈呀!可見你在宮中人緣極差,否則康熙不會把你嫁到甘肅來。傳說你用這張臉迷惑了成千上萬的王公貴族,現在為何不在我面前表現?我比他們更有權勢,不是嗎?」
浣凝揚起手,但他更快的攔下。
「你不會有下次機會,這里是我的地盤,你最好有分寸些。」他沉冷的警告。
「我不屈服又如何?」浣凝推拒著他。
「你大可試試我的耐心。」
「你沒資格這樣待我!」浣凝不住掙扎。
柄諄冷笑,嗤之以鼻。「哈,你以為你還是格格嗎?在甘肅,你什麼也不是,照樣要洗衣、宰牲畜。」
她不再吭聲,忽地咬住舌頭。
「該死!」機諄鉗住她的下顎,眸子閃爍著暴怒。
一道血液由她嘴角緩緩流下,染紅他的薄唇。
「相信我的話了?你永遠得不到我。」她寧死不屈。
他忽然仰頭大笑。
「你笑什麼?」
死了也好,她額娘在地底下十分孤單,她可以陪她。
「你只是咬破了嘴,這下叫咬舌。」機諄放開了她,但目光森寒。
「只要能制止你的野蠻,找死也甘願!」
柄諄甩下她,惱羞成怒。
「總有一天,即使不擇手段,我也要得到你。」
他的宣告令她心驚膽戰。
看見她不由得泄漏出的懦弱,他大笑離去。
浣凝癱在床頭,嫁衣上沾著她嘴角流下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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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受氣了?那格格真是不識好歹,多少女人等著王恩寵啊。」堯潞幸災樂禍,一大早就來說浣凝的不是。「王,堯潞看,這種女人最好休了,不然贈給俄羅斯王,增進咱們雙方關系也好,別留她了。」她捶著他的背,嗲聲嗲氣地道。
「關于浣凝,你還知曉多少?」他雲淡風清的問?
「可多了!我有個姊妹淘在京城,因和宮里許多大太監、宮女們做買賣,所以知道不少消息,因此有關浣凝的事我了若指掌。」
「哦,那可精采了。」
見機諄似乎很有興趣,雖然是因那小賤人而起,但堯潞想只要她說動了他,浣凝沒多久即會成為下堂妻,所以她要更努力些。
「當然!浣凝長得美,事實上她是個禍星,她額娘突然淬死,自此之後,後宮就常鬧鬼。盡避那些王公貴族垂涎她,听見這些,莫不退避三舍。」她越說越起勁。
「那你知道她額娘怎麼死的嗎?」
「我可以叫我妹子去打探,反正是啥見不得人的事,王娶了這樣的禍水是倒楣呀!」
她就不信那浣凝有她厲害。
「听起來你說得似乎很對。」
「本來就是,浣凝只不過是人人玩過的破靴。」
「可是她看起來不像。」似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他又貪戀起她冰清玉潔的雪肌了。
在甘肅,女人的肌膚都粗糙得可以,沒人像她有如此細致的膚觸。
他明白她是朵帶刺的花,扎手卻惹人更想采擷。
他人是否對她望而畏然他不管,但他清楚,她挑起了他的。
「那是她擅長的戲碼,王別被她騙了!她外表純潔,骨子里得很。」堯潞急忙道。
「你看人仿佛很有一套。」
「堯潞是為了王好,不得不對他人小心防範。」
「你果然什麼都知道,許多內幕連我都不清楚,你卻搶得第一手消息。」
「謝王夸獎。」堯潞驕傲竊喜。
要做就要做得狠,她要浣凝沒有葬身之地。
「還有呢?」他假裝十分有興趣地問。
「浣凝是格格,但她跟個孤兒沒兩樣,宮中除了衛妃憐惜她,其余嬪把見著她似是避著瘟疫。」
「沒有人人喊打算她好運。」她的命運還真夠淒慘,那她這幾年是怎麼過的?他有些好奇。
「其實嬪妃們是暗地欺陵她。」
「嘖,她犯下了滔天大罪?」如此說來,他對她的蠻行不算太過,莫怪她無關痛癢。
「就那張臉,已婚的王爺也對她心動痴迷,傳聞曾有位格格的丈夫擅闖荷樓,也就是浣凝住的地方,窺視她的洗浴,後來她直接要那男人進閨房,自此夜夜笙歌。」她編故事的能力頗強。
堯潞口沫橫飛的敘述,使機諄繃緊渾身肌肉。
「後來呢?」他胸口一把無明火燃起。
堯潞見他生氣了,心中十分得意!
「那位格格勃然大怒,不過浣凝仍是裝傻,演技一流。」
柄諄拍拍手,「你編的故事頗精采動人。」
「王,相信堯潞,這都是我那姊妹淘告訴我的!」
「停止你的扇風點火,堯潞,你的面目真丑陋。款待俄羅斯使者的宴會安排在下個月,你該有自知之明。」他已無意再听下去。
「王!」堯潞慌張的叫道。
「至于昨晚你派去新房外偷窺的人,我做了打算,你該感謝我還要利用你。」他殘酷的笑笑。
柄諄跨出門檻,不再回頭。
他的笑令堯潞毛骨悚然,不知道他話里的意思究竟為何。
「夫人,救咱們!救咱們!」忽然數名下人奔進來大喊。
「發生什麼事了?」她們怎麼個個嘴唇發紫!
「咱們中了毒,既奇寒又酷熱!」
這是俄羅斯引進的天下奇毒,只有機諄才解得了,她才想著,只見她們慢慢倒下。
這就是機諄所說的打算?
堯潞打了個寒顫,呆呆的沒有辦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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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一個人坐在涼亭里,機諄找人要她來涼亭等候,可是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他仍沒有出現。
「女人坐下挺是放浪形骸的表現。」他遠遠的就見著她趴在桌上,大眼直勾勾的凝視前方。
浣凝迎視著他。
「我不認為這礙著你了。」她仍然冷漠。
他將一張紙甩在桌上,「自己看,仔細的給我看清楚。」
「什麼?」浣凝一頭霧水。
「你最好給我個理由。」
「分明是騙人的小兒科,縱橫沙場的你會被蒙騙?」浣凝看清楚後不禁蹙眉,上頭說明她是來揭發番王造反的事實,若不成功,願陪朝廷萬萬兩,改嫁出得起此金額的大戶人家。
「恕我孤陋寡聞。」如果不是那雙眼,他會失控的撕裂她。
「我懶得跟你說明,既然你一口咬定,又何必要我解釋?」
「想掩蓋事實?上頭有你的手印及簽字。」
他明白高傲如她,這事她做不來,但他還是該死的想證明什麼,就怕見著她心虛的表情。
今天是她嫁過來的第七日,自洞房花燭夜後,這是他頭一回找她。過去幾天,總是遠遠的見她坐在水池旁,呆望池中的鯉魚出神。
「這不是我的!」她的音調不禁提高。
「我花了八萬兩買來一張廢紙?你沒解釋清楚休想離開。」
他覺得他是瘋了,把錢浪費在這張紙上。
「要我怎麼解釋,這分明與我無關。」
「強詞奪理。」他緩緩吐出話。
「是你不可理喻!」浣凝瞪著白紙黑字,皺著柳眉。
見著他臉上掛著的笑意,浣凝才惱怒的發現,她太過于激動了。
她欲起身,他一只大掌直直的將她壓回座位。
「逃避是沒有用的,除非你拿出八萬兩來,我就放你一馬。」機諄漫不經心地道,他發現戲弄她實在很快樂。
「我什麼也沒有,但我還是要走。」她倔強的迎視他鷹隼般的眼。
「平心而論,你的嫁妝跟你格格的身分是搭不起來,像是尋常人嫁女。」他的口吻平靜,但眼楮直直盯著她。
他那目光露骨得讓人拔腿想逃。
「你很會挖苦人。」浣凝撇開頭道。
「這是實話。言歸正傳,這賣身契你是何時簽下的?」
「如果真要賣,上萬兩是抬舉我了。」
「你的牙關很緊,似乎是我給你的壓迫還不夠。」他臉色一沉。
「為何你就是一口咬定這是我簽的字?」她的情緒跟著激昂,她沒簽就是沒簽!
「因為證據擺在眼前,假得了嗎?」原來她也是有個性的,不像冰山般無動于衷。
「反正生死我已置之度外了,要殺要剮隨你。」
「有沒有听說過?女人可以偶傻,但不可以愚昧,若你認為我會直接向你下手,那就大錯特錯。」他威脅道。
浣凝頭一個想到的是冬貝。
「這真不是……」她頓住了。
「仔細想清楚,我可以陪你慢慢耗下去。」
她忽然明白,這是十一格格干的好事。
「是我,這是我所簽。」她不再否認。
這會兒倒是他皺起眉。這字跡模仿得極像,明眼人亦很難一眼看出是否真是她的字跡,但他看得出來不是。
前年康熙出巡,帶著一位格格,那格格心機頗重,擅長模仿他人字跡,所以他想此事和她月兌不了關系。
「我有議異。」他抿抿嘴唇,大掌托住她的下顎。
浣凝猛地一震,他又怎麼了?
「什麼我全認了,你可以停止你的羞辱。」她輕描淡寫。
「心虛的人總是急著承認。」他又換了個說詞。
「你到底要怎樣?」她斜眼瞪他。
「為何不說這是有人蓄意栽贓?曉不曉得,沒人會因此感激你,而因為你欺騙我,我就可以將你吊起來鞭打。」他定定地看著她。
「我說的是實話。」她仍不改口。
「可惜我還沒玩弄夠你,損傷了你的美我可是會心疼。」機諄啜了口茶,目光並未移開。
「只有笨蛋才會再跟你談下去。」
浣凝在他的注視下有些手足無措,臉紅心跳。
她拉起裙擺,緩緩步下階梯欲離去。
柄諄把她窈窕的背影盡收眼底。
「十一格格跟你有何大仇?」
浣凝輕咬下唇。
「就因為你勾引了她的丈夫,所以她耿耿于懷,模仿你的字跡欲加害于你。」他了然于心。
浣凝倒抽一口氣,他在賭她的反應!
這回他是贏家,她停下了腳步,使不起勁。
「我……」
辦妃嫉妒她的美,她的格格當然視她為禍水,後來發生那件丑事,十一格格更視她為眼中釘。
「這有什麼不好?男人征服美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他邪氣的道。
「你……像你這種沒有貞操觀念的人永遠不會了解。」浣凝一臉懊惱。
「哦,那你就有了?」
她旋過身,瞪視他似笑非笑的臉。
柄諄跨步走向她,她有些心驚,但她要自己別退縮。
「這算是你的賣身契,而我是它的主人,現在我有權利見識你那「有貞操」的。」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簽的字……」
「等我玩厭你之後,你的下場是成為俄羅斯使者的玩物,以鞏固我的勢力。」他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你要叛變?」浣凝呆愣著。
他笑了出聲,她竟不擔憂自己的安危。
「果然沒錯……」浣凝喃喃自語。
他決定跟她玩下去。「原來京城早有風聲了。」
「你親口承認?」
「你無法回京,這里又是我的地盤,我犯不著怕隔牆有耳,何況你我是夫妻,說開來比較好。」他雙手環胸,佣懶的瞅著她。
「誰跟你是夫妻來著?自始至終我從未承認!」她反駁。
「也對,早早結束這有名無實的關系比較好。」他伸手將她嬌小的身子擁入懷中。
「我會恨你一輩子!」她渾身僵硬。
「無所謂,這樣更能激起我的佔有欲。這次放你一馬,本王只想知道,你那敢愛敢恨的額娘,她轟轟烈烈的過去。」
浣凝仰起頭,發現他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于是掙開他。
「她沒什麼過去,平凡女子,不值得一問。」她臉色蒼白地道。
「撒謊。」
「你憑什麼要知道就知道?」
「憑我是你的丈夫,憑我不想丟人,憑我隨時可以要你。」他挑高眉,臉上浮現勝利的笑容。
浣凝倒抽一口氣。「你給我的難堪已經夠多了。」
「還不夠,比起康熙利用你來調查我還差一大截。」
「光憑我要調查你?你太高估我了。」她放棄了,她根本斗不過他。
「那可不一定,美人計往往能奏效。」
「你到底想怎麼樣?」
柄諄的黑眸對上她的。
「在我還沒踫你之前,你最好潔身自愛。」
為什麼他一再懷疑她的貞操?
「我不會向你屈服。」
「哈,格格想對康熙食言?」
她氣急敗壞的喊︰「你老是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頭上!」
柄諄揚揚手,「白紙黑字,一清二楚。」
浣凝搖搖頭,懶得再辯解什麼。
「你是魔鬼。」她沒有戰勝的條件,他才是主宰者。
「錯了,你們清狗叫我戰場閻王。」
「閻王,的確貼切。」她苦笑一聲。
「這只是開始,就像你要習慣服侍別的男人。」
「所以你就無所不用其極的逼迫我?」
她不會崩潰的,額娘死時,她冷靜以對,還有什麼能讓她更悲傷?
「目前我對你興趣缺缺,因為俄羅斯進獻的金發碧眼美女更動人。」何況她們懂得投懷送抱。
浣凝沉著臉,「夠了。」
他鉗住她的手臂,指指不遠處,「從今天起,你隱藏身分,膳房是你的棲身之處。」
她沒有說話。他越是逼她,她就要越強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