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易公司。
芸隻正在辦公室內洽談一件大CASE。「黎經理,中午了,我們邊吃邊談吧!」雲揚公司的小開李世賢向芸隻說道。
「好吧!」
世賢喜悅的神色溢于言表,他終于約到他喜歡的人了。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芸隻拿了皮包和李士賢走出公司。
一走出辦公大樓,芸隻訝異地看見露出白齒燦笑的非凡在公司門口等著她。
芸隻闊心地走向前去,看著瀟灑地倚在機車旁的非凡。
「你怎麼來了?」她沒想到他會到公司來找她,更無法掩飾心中那一份狂喜。
「送你。」非凡拿出放在身後的一束百合花遞給了芸隻。
「好美。」芸隻贊嘆地說。
「你不給我個獎勵?」他可是很少對女人這麼做,愛情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什麼獎勵?」
「KISS。」
非凡將她拉入懷里,看著她清澄的眼眸,他的唇炙熱地落在她的唇上。
芸隻先是掙扎著,因為他們是在路邊,但漸漸地臣服在他狂猛的需索中。
陽光比不上他帶給她的唇熾熱的感覺,唯一能帶給她溫暖的仿佛只有他的唇。
非凡不斷地摩挲她的唇瓣,舌尖誘哄她分開雙唇,恣意地探入她唇內穿梭、游移。
他可以感受到欲念在血液中竄動,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他的小隻果會,這吻這樣就好,回家再讓她好好補償他。
非凡在她唇上再輕啄一口後放開她,而這時芸隻也才記起站在一旁的李世賢。
「我覺得你的臉孔好熟,不曉得在哪兒見過。」李世賢沒想到他會有一個情敵,但他真的對他的面孔很熟悉。
芸隻搖搖頭說︰「不,你一定是認錯人了。」非凡是在牛郎店工作,李世賢怎麼會見過他。
「芸隻,你還沒向我介紹,他是誰?」非凡警戒、敵意地說。
「哦!對了,非凡,我向你介紹,他是雲公司的副總經理李世賢。」
「你好!」世賢向非凡伸出了手。
「你好!」非凡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並沒有將手伸出。
李世賢尷尬地將手縮回,並對芸隻說道︰「黎經理,中午了,我們邊吃邊談,我作東,也請你的朋友一起來吧!」
「好,謝謝你。」她真的是該為非凡的無禮感到抱歉。
這時李世賢仍頻頻打量著非凡說︰「我總覺得你好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一定在哪里見過他。
「不,我想你應該沒有見過我。」芸隻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能在這個人面前讓芸隻知道他不是牛郎而是賽車手,否則芸隻會生氣的。
非凡和芸隻走上前,但在他們身、後的李世賢仍頻頻地思索著,然後,他驚喊了聲。「呀!我終于想起來在哪里見過你了。」
芸隻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李世賢有興趣地問道︰「你在哪兒見過非凡?」非凡是在牛郎店工作的,怎會和他見過面。
「在一本車訊上,我看過你的報導,你是PI方程式賽車中的冠軍車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芸隻這個男友還得過多項國際重要比賽的冠軍。
芸隻凌厲的眼神看向非凡。「他說的是真的嗎?」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在欺騙她?他根本不是什麼牛郎!
「芸隻,我可以解釋。」他是打算自己告訴她的,而不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發現,他知道她會生氣的,現在她的反應完全印證了他的想法。
「我不想听你的解釋,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她只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非凡無奈地點了點頭。
芸隻冷靜地對李世賢說道︰「很抱歉,我們的公事明天再談,我現在有點不舒服。」
李世賢關心地說︰「你不舒服,那我送你回家。」
彬許是因為出于報復,芸隻應了聲︰「好!」
李世賢帶著芸隻走向他的車子,非凡這時出來阻擋說︰「你不準跟他去!」
「你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不準?」她不願再一次面對他欺騙的眼眸。
「我是你的男朋友。」
「不!不是,你只是我請來一圓愛情夢的人。」他一定是當他們之間只是場交易,所以沒告訴她他真實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利用我,現在不需要我了,想踢開我是嗎?」她竟還將他倆的關系設定在聘佣上。
芸隻狠下心說︰「是!」她該知道他不在乎她,所以一直對她隱瞞他的身份,那她又何必在乎自己這樣,他會有什麼感受,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這一次不待芸隻的拒絕,非凡走向了他的機車,揚長而去。
芸隻捧著百合花,坐上世賢的車,在車內,她的雙肩顫動著,無言地看著窗外的景物。
夜晚燈光迷離地籠著都市的薄紗,星星眨著微弱的光芒點綴天際。
「為什麼到我這里來?」她知道非凡回來台灣,但一直沒來找她,為什麼現在他又來找她?
「我想不出還有哪里可以去。」非凡無奈地喝下酒杯里的酒。
江月築溫柔地為他倒酒說︰「怎麼了?和她吵架了?」從他的朋友易峰那里,她知道他陷入愛河,這一刻即使她感到心痛,仍是要安慰他。
「為什麼芸隻不像你?」她倔強、任性,但該死地他愛她。
「如口果她像我,你還會愛她嗎?」為什麼他們只是朋友,而不是愛人?
「不會。」他愛她就因為她的特殊,因為和她之間一種莫名其妙的電流感應,那是沒有人能取代的感覺。
月築虛偽地說︰「那就對了,愛她就包容她的缺點,小倆,口吵架是很平常的事,再多多努力溝通,愛是不放棄彼此。」她不會放棄愛他的,只要不放棄就有希望,當非凡離開那個女人後,一定又會回到她身邊的。她心中想道。
「我想找來你這里是來對了。」他感覺自己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些。‘月築撫慰地拍著他的肩膀說︰「我們是朋友。」她想要的不是朋友的關系,但又深怕會遭到他的拒絕,兩人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會有那麼一天,她會等到他愛她的。
「是呀!我此生沒有白費,至少有你這個朋友。」月築是他知心的好友。
「我也沒有白費,我認識了你呀!」也許在另一個時空,他曾很深地愛過她。
「為什麼我愛的人不是你?」如果是月築,他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她比他更渴望知道答案。她嫉妒、又有點恨那個他愛上的女人。
非凡沒有回答,只是淺笑,無言地一杯又一杯地喝下手中的烈酒。
午夜,非凡還沒回來,芸隻獨自沈思著,是她的話太重了嗎?應該生氣的人是她,因為是他欺騙她!但現在仿佛是她錯了。
因為她無法一個人度過寂寥的夜晚。
她不該和他嘔氣的,一個人的夜晚好寂寞,她懷念有他的夜晚。也許她該听他的解釋,或許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瞞著她。她不是真心要離開他的。
她不是真心說那一句氣他的話。她不要他走!現在他在哪里?她想見他,想告訴他她要他!
今夜風微涼,她需要他溫暖的胸膛,她需要他用眼眸來溫暖她。
她想念他醉人的眼眸,想念他厚實的手掌,想念他身上微滲的汗珠,想念他野性不馴的發絲,想念與他肌膚相觸時產生的溫度,想念他溫柔的話語,想念他的吻……
芸隻起身看看窗外的星星,感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彬許是她的話傷了他,所以他不肯來找她,那麼她只好放段去找他。芸隻拿起電話撥著非凡的大哥大號碼。
「喂?」
是個女人的聲音,芸隻一時愕然,以為自己撥錯了號碼。芸隻試探性地說︰「我找楚非凡。」
「他喝醉了,可能沒辦法接電話。」
「是嗎?你是誰?」為什麼在他的身旁有個女人,他現在在哪里?
「我是他的‘好朋友’——江月築,請問你是哪位,要我轉告非凡你打電話來嗎?」打電話找非凡的應該是黎芸隻,黎芸隻不知道她是誰,但她可知道她是誰。
「不用了,謝謝。」她不該打電話找他的,他這個花心大蘿卜竟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不要再想念他。
芸隻掛下電話後,月築兀自冷笑不已。
翌日下午——「叮鈴。」
非凡按下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于是只好拿出鑰匙開門。
昨天他或許太沖動,因為她的言語太傷他,但他知道她的無心和倔強,他應該來找她的。
一進門,他就看見芸隻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他輕輕地走到她的床邊。
「小隻果、小隻果。」他親昵地叫喚著。
「你出去,我不想再見你。」她不要再見他,昨晚她的淚已流盡,現在他回來做什麼?她已經投有淚可以流了。
「小隻果,你听听我的解釋。」他不願他們的誤會繼續下去,因為他是這麼的愛她。
「我不想听,不想听你的謊言!」昨夜,他竟是和另一個女人一起度過,當她傷心落淚時,他竟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他是多麼過分!為什麼她的眼眶又熱了,他不值得、不值得……
「我不懂,你不是不喜歡我當牛郎嗎?怎麼現在我真的不是,你又不高興了,為什麼?」他實在模不透她的心理,他是個賽車手難道比牛郎差嗎?
「因為你說謊,告訴我你還對我說了哪些謊言?」昨夜,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是愛說謊的男人,我不是牛郎,那一夜在‘與郎共舞’是你誤會了我。」她認為他是個牛郎,他三番兩次想告訴她實情,但都擔心她會生氣而作罷。
「那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什麼他不告訴她真相?
「那是巧合,我只是客串調酒的,而那里的熟客,都知道我不是牛郎,那一天是你誤會了,而我就照你所認為的角色去扮演。我只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告訴你,我不是牛郎。」
「你可以在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為什麼不告訴我,當牛郎很有趣嗎?」為什麼不對她誠實,是不是他在乎的是另一個女人——那個昨晚接她電話的女人。
「當牛郎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早知道當牛郎可以讓我認識你,那我說不定會提早‘下海’。」他的愛情紀錄簿,是從認識她的那一天起算,如果早一點認識她,也許可以早一點開始他的愛情紀錄。
「你的嘴巴真甜,你是不是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她可不想被他的甜言蜜語所欺騙,她忘不了昨夜那個女人的聲音。
他湊近她的臉說︰「要怎麼樣,你才肯相信我?」他要怎麼做,她才不會懷疑他。
「告訴我,你過去的愛情歷史。」她想知道,在她之前,他到底愛過多少個女人。
「我從沒有真正愛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他愛慘了她,除了她,以後他不敢輕易踏上愛情之路,現在,他就快被她炸傷,原來愛一個人是這麼辛苦。
「那麼在你認識我之前的那些女人呢?」他不承認,那她換一個方式問。「我不懂為什麼女人都那麼在意男人的愛情史,那畢竟是過去式,和現在無關。」他對她誠實也不是,不誠實也不是,他到底該對她說什麼?他真正愛的和在意的人只有一個,她該在乎的是現在這一刻他的心完完全全只屬于她。
「對你而言是過去式,但如果有一天她們又回到你的生命中呢?還有,告訴我,昨夜你在哪里過夜?」他會誠實地告訴她嗎?昨夜那個女人是不是他的舊情人?
「她們就算是回到我的生命中,也依然只是朋友。昨夜我在月築那里,她也只是我的好朋友。」沒有什麼好瞞她的,因為他只愛她一個。
「是什麼樣的朋友?」好朋友?他對好朋友的定義是什麼?
「談談話、聊聊天的朋友,當我有煩惱時會去找她。」芸隻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他和月築沒有什麼的。
「你們在什麼地點聊天?」他們會不會聊著聊著,不小心聊到床上去。
「你準許我在哪里和她們聊天?」以前他根本不管女伴的想法,然而現在不行,因為他太在乎她了,在乎她的感受;如果她繼續生他的氣,他可能會瘋掉。
芸隻轉過身子,面對他說︰「有我在場的地點。」那他應該會比較收斂,這樣她才會比較安心。
他輕點她的鼻尖說︰「小醋桶!」像她這麼愛吃醋的女人,如果是以前,他早就走了,但他太愛她了。如果走了,一定會後悔,到頭來,還是會回來找她。
「你答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鑰匙還給我。」她伸出手,審判地看著他。
「答應我能不答應嗎?」不答應的話,她的門可能永遠不為他開啟。
「那還差不多,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以後絕不能和那個月築單獨見面,答不答應?」她不想心中懸塊石頭,以女人的直覺,她知道那個江月築是喜歡他的。
「好,我答應,那你可以不再追究我隱瞞你我的身份的事了嗎?」他可以放心了嗎?往後她不會再因這件事和他吵架。
芸隻假裝思索良久後才以大方的口氣說︰「我可以不追究,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當上賽車手的?」牛郎和賽車手相同的地方是都很消耗體力,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他是個賽車手,而不是牛郎。男人應該自食其力,不該伸手向女人要錢。
「我喜歡追求速度的快感,和風競速。」他喜歡在生命中尋找刺激,和自我挑戰。
「賽車不是很危險嗎?」她看過電視的轉播,鏡頭上常出現翻車的畫面。
「是有危險性,可是那是我真正想做的事。」連父親都無法勉強他繼承家族企業。
「非凡,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話有些猶豫。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樣的表情,有什麼難解的問題嗎?「你問吧!」
「當賽車手的薪水是不是很少?不然你為什麼要到‘與郎共舞’客串調酒師?」如果他賺的錢很少,那她以後要更辛苦點工作來維持兩人的生活。
非凡大笑地說︰「我賺的錢或許不多,但足以養活你我。」
「是嗎?」芸隻對他投以懷疑的眼神。
「對我要有信心。」
「我是對你有信心,不過女人還是要靠自己,我只花自己賺來的錢。」
「沒關系,你賺的是你的,我賺的也是你的。」
「你是說真的?」
「嗯!」非凡點頭稱是。
「很好,要管好一個男人的心,先得抓住他的經濟來源!免得你們這些臭男人有錢多作怪!」
「你開始想管我的心嘍!」以前他會討厭女人有這種想法,現在他喜歡她的小隻果緊張他,失去一點自由,得到她的愛又何妨?
「男人的心是管不住的,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如果被她發現,她就絕不會和他在一起。
他調侃地說︰「是!我會小心,偷吃會記得擦嘴巴,不讓你發現。」
「這樣哦!那我也可以偷吃嘍!只要不被你發現。」女男平等,他會的,她也會。
「那可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有透視眼,你逃不過我的法眼。」他絕不讓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透視眼?」她懷疑地看他。
「是呀!我有透視眼,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猜出你的內衣尺寸,後來果然證明我猜的沒錯。」
芸隻的手捶著他的胸說︰「老實說你還猜中多少女人的尺寸!」
非凡連忙搖頭說︰「沒有,只有你。」
「你又在說謊。」
「這是善意的謊言,是男人對女人另一種誠實的方式。」
「狡辯!我才不接受這種說法。」
非凡的手伸向她的腋下。「好呀!你接不接受,接不接受……」他的手熱情地探向她玲瓏的身子。
清鈴笑聲回蕩在室內,兩人的誤會已隨笑聲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