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辛雨紗是國際間剛竄起的名模特兒,她的照片在各大雜志刊出,並且是家知名服飾公司的代言人。
閻烈正看著那個在舞台上演出的人兒,她的風評很差,傳言她為任何一場演出,可以和制作人上床,既然她這麼不堪入目,那麼他又為什麼坐在這里看她?她更美了!她的一顰一笑仍牽動他的目光。
懊死!他仍無法徹底忘記她!
他知道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從今後就不該再想起她……為什麼他的心會感到莫名的痛楚?難道過兩年的光陰,他其實只是在欺騙自己的心?他去整容也是為了她嗎?因為他潛意識想當個能夠匹配她的男人。
但一想到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他便感覺自己五髒俱焚了起來。
為什麼一想到她,他的心會沒來由的作痛?他們已成陌路,他不該再想她的!閻烈將電視關掉,不再去看那腐蝕他心靈的容顏。
他走到窗旁,看見原本荒蕪的園地,在他去年派人的整頓下,已在今年的春天綻放了繽紛的花朵。
她已離他遠去,然而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代表他還記著她?春日下,微風拂過茉莉花叢,帶來來滿園的郁香。
***
悲名辛雨紗的子琦,穿上展露她美好曲線的內衣。
她一向不接內衣、泳裝這一類的廣告,但這一次高額的演出酬金讓她動心。她該趁著年輕多存一些錢,畢竟模特兒這一行的演出生命是有限的,她想讓母親和自己的生活過得更好。
經過那場桃色交易後,她頓悟人應該做自己人生的主人,不應該因為錢,而做自已不喜歡的事。
但既然她不喜歡那件因錢而做過的事,為什麼她常常會由夢境中倏然驚醒?相同的夢境、相同的身影,狠狠撕扯她破碎的心。
為什麼她忘不了他?
在模特兒更衣室內,時髦的模特兒正在討論今晚的演出。
"听說,今晚大老板會出現。""是嗎?那我可要將我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你別痴心妄想了,大老板是不會對我們動心的,他的身邊已經有一個當紅的明星——江萱。""哦!是她,那我們的希望很渺茫嘍!""知道就好,快換上衣服吧!""可是,我覺得雨紗比她更美。"新進的模特兒崇拜地說。
"別說了!她是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大老板怎會看上她?"她小聲地說。
兩人的談話聲全都入了不遠處的子琦耳中,她不為所動地化著妝,為著今晚的演出做最好的準備。
曾經,她為了錢簽下一紙桃色契約,但在兩年前,當她離開他時,她將那五千萬退回給他。
金錢並不能買回她所失去的——她失去了她的心。
在遇見他以前,她沒想過金錢也會帶給人痛苦。
她不要錢,只要她曾陷落的心。
她要憑自己賺錢,不依靠男人。而她的心不會再為任何人開啟!***關領百貨的一樓會場,正展開一場模特兒舞台秀。
"一九九八年度內衣秀將于今春熱情展卉,現在我們就請模特兒——為你上台展示演出。"主持人一說完話,模特兒就一一上台演出。
穿著各式新款內衣的模特兒在舞台上展示流行服飾,這一季流行的是純白色。台上模特凡盡情展現姣好的身段,台下的攝影記者則忙著捕捉畫面。
"為什麼要我出席這一場內衣展示會?"閻烈對著坐在一旁的關亦揚問道。
"調劑你的身心呀!"經由夢凡的知會,亦揚刻意安排了這場牛郎織女相會。
閻烈不再說話,閉目養神。
閃光燈和舞台上模特兒燦爛的笑容,燃起現場熱鬧的氣氛。台上熱情演出,台下的人也低首評頭論足。
展出到尾聲,擔任壓軸演出的子琦出場,她的臉上化著最新流行的妝,將她美艷的臉孔烘托到極致。
貼身的潔白內衣緊貼在她的身上。她身上緊披著一襲透明薄紗,長發垂在她高聳的胸前,而她的足上穿著一雙紅色高跟鞋,妍麗的臉龐奪人目光,嬌艷欲滴的紅唇引人一親芳澤。
閻烈因現場的騷動,緩緩地睜開雙眼。
他是在作夢嗎?
她出現在他眼前!
雨紗淡淡地望向台下,不期然地發現一雙火熱的眸子正炯炯地注視著她,那光度似乎要將她燒灼。
是他!
他的臉廈原了,是經過整容手術嗎?
為什麼他完整無缺的臉龐牽引出她更大的心痛?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是他今晚的女伴嗎?如果整容過後的他更吸引女人的注意力,那她寧願他沒有動過手術。
子琦嫉妒地看著在閻烈身旁的女伴,翩然一轉身後便離開舞台。
閻烈注視著那悄然離去的蝶影。
她竟在別的男人面前穿著如此暴露!
他的眼中閃簇憤怒的火光,看著在台上翩然演出的人兒,全然忘記自己遠離她的理由。
亦揚滿意地看著閻烈的表情,心想他這喜鵲該飛走了!***雨紗按下浮躁的心緒表演完這場秀,走入後更衣室,但奇怪的是更衣室內的其他模特兒都不見了。
猛不其然,一個男人由更衣室的門後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一直以為只有在午夜夢迥時才會見到他。
這次,他不再戴著面具,身上散發一股凌人的氣勢,肩上的長發增添他身上一股狂放氣質,他的鼻梁高傲地挺立著,抿成直線的嘴唇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神秘感,晶亮有神的眸光熠熠注視著她,一襲棉質的黑色襯衫及同顏色的長褲合身地穿在他的身上,流暢的線條將他結實的寬胸凸顯出來,令她想起了在他胸膛枕眠的那些夜晚。
她仍如他記憶中的美麗,玲瓏的身段更加凹凸有致,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披在她的肩上,稍微晃動便散發出晶亮的光芒。他的視線落在她艷紅的唇瓣上,憶起那些火熱纏綿的夜晚,一股熱切的渴求由他月復部冉冉升起。
"我沒想到你竟在台上為其他男人跳月兌衣舞。"剛才,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從舞台上將她帶走的沖動。
"你——"那是服裝表演,而他竟講得那麼低俗?!"怎麼?說不出話來?"她竟敢將屬于他的東西展示在其他男人面前。他遠離她,並不是要她勾搭其他男人。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所有屬于他們倆的一切早在兩年前結束。
他慍怒地走上前,攫起她的下巴道:"你還欠我一樣東西。""我欠你什麼?""一個孩子。""孩子我早給你了,他現在躺在冰冷的地下,是你害死他的。"子琦看著他的眼楮蒙上一層霧氣。
"不!我沒有害死他,那是一場意外,而我們的協議是一個活的孩子。"他必須我出再次擁有她的理由。
"我沒有辦法忍受你再踫我。"愛意味著傷害,而她已經被他傷害過一次了。
"是嗎?"他似笑非笑地輕閃一下炯炯發亮的星眸,紅潤飽滿的唇瓣嘲諷地揚起。
猛然地,他攫住她的紅唇,輕咬她性感的唇瓣,熾熱的身體緊貼著她,溫暖而潮熱的呼吸,在彼此之間傳遞著重逢的激情。
她的理智在他踫觸到她時已然焚毀,一接觸到他,她就只能沉淪在激情的漩渦中。
他的舌以一種性感的方式摩挲著她,搜尋著她唇內如逃陟絨般的甜蜜。而她忘情地抓著他的背肌,雙眸微閉,熱烈地回應他一遍又一遍的吻。
他的眼眸閃著灼灼火光,一雙帶有魔力的手在她腰部緩緩移動。他一手在她背後移動,另一手撫上她的胸,撩起她愉悅的感覺。
"你仍渴望著我。"他的聲音因濃濃的渴求而沙啞。
她猛地推開他,而她的臉龐仍燃燒著方才他所挑起的潮紅。
"這就是你說的無法再忍受我踫你?"她的身體仍對他產生反應。他露出勝利的微笑。
"過去的已經過去,你想要什麼?為什麼又要出現在這里?"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過去的永遠都沒辦法過去。"他對她的愛竟隨歲月流轉而愈加深,也許當年他就不該放手,他內心渴切地想擁有她。
"你是什麼意思?"他還記恨著過去那一段往事嗎?"子琦,我要你,不惜任何代價。"他想要擁有她,再一次將她緊緊擁人懷中,也許他不能永遠擁有她,但他仍想觸模記憶中難忘的容顏。
"為什麼?難道你還想報復?""隨你怎麼想,但我不會放開你。
"這兩年來,面對無數個思念她的夜,他才明了他失去了什麼,此刻他只想要她,他對她母親的恨意早因對她強烈的思念而淡去。
"不管你要不要放開我,我只屬于我自己。"她可以決定自己的人生。
"我可以放你自由,只要你和我共度一夜。"也許藉由一夜熾情,他就能甘心放手,也許能將她從記憶中消除。
"我不會答應你的。"她不想再觸踫那些火熱的回憶。
"如果你不答應我,那我會讓你無法在模特兒界立足。"他要她,不管用任何方法。
"你……"她需要錢,無法將他的威脅置之不理。
"你的選擇是什麼?"他知道她會選擇什麼的。
她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子琦咬著下唇道:"好!我可以再和你上一次床,但那一夜之後,請將我的賣身契還我。"她不願他的手上再握有任何把柄。
"好!我答應你。"也許過了那一夜之後,他就不會再想她。"明晚七點在夜藍見。""這麼快?""比起我兩年的等待,這並不算快。
""什麼意思?"閻烈不發一語地走了出去。
***
晚上七點,子琦準時來到了閻烈的別墅。
僕人帶她進人餐廳,她發現閻烈己經坐在餐桌上等她。
子琦坐人為她準備的椅子,看著餐桌上豐盛的食物,她卻難以下咽,心中為即將來到的一晚感到忐忑不安。
他看著她面前沒有動過的食物,不禁問道:"怎麼不吃?""我吃不下。"經過兩年的分別再回到這里,她的心中有太多感觸。
"是廚師的手藝不合你的胃口嗎?原來你在外面吃慣山珍海味,吃不慣這里的東西。"他諷刺地說。
听聞他的話,她埋首開始吃了起來,雖然她食不知味。
閻烈看著她,微微地皺起眉。
兩人用完餐後,來到了大廳。
閻烈端了一杯酒到她的面前。"請你喝杯酒。"他的目光熾熱,聲音低沉。
子琦伸出了手想要將他手上的酒接過來,但他卻把杯中的酒往自己的口中送。
子琦呆愣地看著他,下一秒他已拉住她,將她摟進懷里。
他的唇輕輕地覆上她,將他唇內的酒級級地注她唇中。
她輕啟紅唇,喝著他喝過的酒液,往事也如影隨形地回到她的腦里……
激情過後,他翻身離開了她的身體,躺到床的一側。
"你走吧!"今夜的交易已經結束,而他徹底明白了一件事——他仍深愛著她!他該放手,讓其他男人這樣對她嗎?然而將她留在身旁,他又擔心自己會傷害她……子琦心傷地看著他,她早知他們的關系只有今夜,那自己又想奢求些什麼?她幽幽地起身穿衣服,離開了房間。
閻烈吸吮著床上她留下的發香。他希望過了今夜就能忘記她!然而,他知道這是一個無眠的夜。
***
一個月後,亦揚站在閻烈的辦公室外,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告訴他子琦懷孕的消息。
因為據夢凡的說法——子琦打算墮胎。他還是告訴里頭的那個暴君好了!這一個月來大家都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萬一他發現他"知情不報",那他的下場貶更慘。
"叩!叩!"
"進來!"
如獅低吼的聲音從門內傳來,亦揚搖了搖頭。
這一個月來,暴君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壞,他只希望這個消息有助于改善他的脾氣。
"什麼事?"
"我有一件事情想告訴你,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關于什麼的?""關子琦!"听聞她的名字,閻烈刻意掩飾激動的情緒,微微地點頭道:"你說吧!"他內心有多渴望知道她的消息,但卻又必須壓抑內心的渴望。
"她杯孕了,孩子的父親相信你很清楚。"懷孕!閻烈先是震驚,然後恢復平靜的神情。"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她有他的孩子?!閻烈的唇浮起一抹微笑,但又斂起,因為他想起他們擁有的第一個孩子。
亦揚已經打算走出去,忽又轉過身來對他說:"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她有意墮胎。"閻烈已無法保持冷靜,他猛地將桌上的杯子打翻,雙手緊緊握起。
她想謀殺孩子!
他決不允許她這麼做!
"我希望你們快復合,你們破裂的婚姻,害夢凡遲遲不肯答應和我進入禮堂,近期我打算嘗試第一0一次求婚,我希望也能听到你們的好消息。"***閻烈來到子琦的屋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居所。
這陣子,他派人將她這兩年來的生活調查出來,發現並沒有任何男性進入她的生活,外界的傳言,只是一種宣傳策略。
她月復中的孩子是他的。那一夜,他壓根沒有想到避孕,也許他私心的想要她懷有他的孩子,而她竟想扼殺她月復中的小生命!為什麼?閻烈猛烈地按著她的門鈴。
須災,她來開門,看到是閻烈,驚慌地想將門關上,但閻烈已經將門格開,兩人對目相視。
"你來這里做什麼?"自那一夜之後,他們就不該有任何瓜葛,那他又來這里做什麼?"你懷孕了。"他的心中有些竊喜,這成了他見她的最佳理由。
"關你什麼事?"她不想兩人再有任何糾纏。
"孩子是我的。"
"你怎能如此肯定?"
"那一夜我並沒有做任何防範措施。""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我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那你又怎能確定孩子是你的?"她不會忘記他傷害她的話。
"我的人告訴我,這些年來,和你親近的男人只有一個,簡含森,但就算他,也未曾在你屋中過夜。孩子是我的,這應該是無庸置疑,就算有其他的可能,也可以等孩子生下,再做DNA。""就算孩子是你的,你打算怎樣?""我們再結一次婚。"他們必須給孩子一個名分,而他誠心希望上天不要再奪走他,原本他是要對她放手,但現在她有孩子,這改變了一切。
也許是上天仁慈地要將他所愛的人留在他的身邊吧!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不!我不會再嫁給你的。"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心有受傷的機會。
"你沒有別的選擇。"他想要她。強烈的渴望,在他心中熊熊燃燒著。
"不!我不會再讓你傷害我。"子琦搖頭抗拒。
"嫁給我真的讓你感到這麼厭惡?還是你喜歡那小子?"他漆黑的瞳仁閃著危險的火光。
"不是的,我喜歡的人只有——"倏地,她停頓不再言語。
他將她拉進杯中,佔有欲十足地說:"我知道這兩年你並未忘記我。""證明這個,對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她該忘記他,為什麼又忘不了?"是沒有好處,但我仍愛你。原諒我,原諒我對你的傷害。"這兩年來的思念,讓他明了一件事——他的生活不能缺少她,他心靈空虛的角落只有她能填滿。
他不會失去她,因為他會守護她一生!
他不會再傷害她,因為她是他的最愛!
"為什麼你一句話,我就要原諒你?"她想要留在他的身邊,但又無法忘記他對她的傷害。
"因為我不能沒有你。"失去她,他將一無所有。
"兩年前你為什麼不這麼說?""那時我失去了我的雙親,還有你月復中的孩子,我擔憂我這麼愛你,會不會又失去你;而恨又蒙蔽了我的心。但這兩年來,唯一不變的,是我愛你的心,你該相信一件事,那就是我的心只屬于你。"時間無法阻斷他對她的思念,這兩年來他是在思念她中度過的。
"那你還恨我的母親嗎?"當年他恨她的理由,現在己經消失了嗎?"我愛你,也應該學習愛你所愛的人。"他花了兩年的時間,才領悟這一點。"我不知道白己還能不能相信你。"她能愛一個傷害過她的人嗎?"再給我們的愛一次機會.""讓我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