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子琦準時來到了晶雲大飯店外,閃爍的霓虹燈將偌大的建築物襯托得更加豪華。她走入大廳,看著閃閃發光的水晶燈飾垂掛在天花板上,黑檀木的餐桌上亮著微紅的吊燈,白色的織花窗簾依稀可以看見窗外的燈火,通往二樓的樓梯欄桿全漆以白色,俯首時令人產生整體的美感。
子琦忘情地欣賞著這豪華的裝潢,這時一名侍應生走向她。
"你是關子琦小姐嗎?"
"我就是。"
"請跟我來。"侍應生隨即帶子琦走向二樓的餐室,當子琦進人餐室時,立刻接觸到許多充滿敵意的眼光。
看來這個游戲還滿好玩的,子琦氣定神閑地坐了下來。
在三樓的監視室里——
閻烈穿者黑色西裝,交叉著結實的雙腿,優雅地坐在沙發椅上。他手里持著酒杯,銳利的目光透過杯緣,冷然地看著攝錄機里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的目光被毫不做作的子琦所吸引。
她是那天在路上遇見的女孩!
她那張清麗絕倫的俏臉令在場那些濃妝艷抹的女人相形失色,打薄的短發襯托出她一雙飛揚的眸子,適當地突顯出她精致的五官,天然的紅艷唇色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閻烈翻看桌面上她所填寫的資料,不禁微微地牽動唇角。
姓名:關子琦
性別:女
地址:保密(這件事若被我媽知過,那可有得解釋.)電話:保密。(理由同上.)最高學歷:S大。(我以S大為榮,不知S大是否同樣以我為榮?不過如果校方知道我來應征,可能會否認有過我這個學生.)應征的理由:股票套牢,急于一筆現金周轉。
身體情況:小時候得過健康寶寶。
交友情況(有無男友);無,MONEY就像是我的男友。
閻烈蓋上了她的資料。她想保密的資料,他的屬下都已詳細地調查出來,而他直覺地認為她不適合當他孩子的母親,因為她會讓他強烈地意識到他臉上的缺陷。太美好的事物,總會讓他產生莫名的恐慌。
閻烈審視了其他九人的資料後,對亦揚說道:"就是那個穿者藍色禮服的長發女人。"那個女人符合他的一切要求,她比關子琦世故成熟,一切的美好與天真,早在他小時侯那一場意外中消失。
必亦揚順者他的方向望去,在發現他選的人格調的低俗後,不禁搖頭嘆氣。
閻烈站起身說:"我選擇好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我希望她明晚就在我的別墅里。"亦揚看著閻烈離去,然後再看看他所選擇的女人,不禁再一次搖頭嘆氣。下一秒他的目光停在關子琦的簡歷上,他的腦海浮現剛才閻烈看她的照片時所展露出來的表情。
他好像有點注意到她,那為什麼不選擇關子琦?他是不是在逃避些什麼?亦揚狡黠地揚起了笑容,內心俏俏地下了一個決定。他轉身走到大廳,面對各位候選佳麗。
他立即被蜂擁而來的眾佳麗團團包圍,唯有子琦還在努力地吃著美食。
那個男人選的應該會是她身旁這群花蝴蝶中的一個,她還是努力吃眼前這些美食吧!亦揚發現現場的人唯有她毫不在乎地吃著東西,不禁哂然一笑,隨即排開眾人,走到子琦的面前。
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他開口道:"關子琦小姐,閻烈先生選中了你。"此語一出,眾美女不禁面面相觀,顯然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連子琦都驚愕得讓叉子停在半空中。亦揚隨即遞給她一張紙條。"這是閻先生山上別墅的地址,如果你同意的話,請你明天就到這里。這邊有張合約書,如果同意的話就請在上面簽名。"在眾人的注視下,子琦簽下了這份桃色契約。
***
是夜,子琦打電話給夢凡。
"夢凡,我告訴你一個消息,我中了!"她已經將關亦揚交給她的即期支票存人戶頭,多美好呀!現在擁有五千萬,而她必須小心翼翼地用這筆錢、如果現在就拿這筆錢買一幢公寓,那母親一定會懷疑她的。
"你中了多少錢?"今天是統一發票的開獎日,夢凡中了兩百塊錢。
"五千萬元。"霎時,夢凡瞪大了眼!什麼時侯中華民國的發票改為中第一特獎有五千萬元?她怎麼不知道?"你是在哪里買東西中的?"她愣愣地問道,顯然還弄不清發生何事。
"我……你在說什麼?我是說,我被選上了,還記得我今天去應征的那一件事嗎?""子琦,那對方長得怎樣?"夢凡擔優地問道。
"還沒見到。"
"那對方要求的條件是什麼?""到他住的地方去幫他生個孩子,為期一年。這一點要對我媽保密哦!"她打算騙母親說,公司派她到國外出差。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夢凡還是很擔心。
"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就想著要怎麼花那一筆錢。""子琦,你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冒險?!人生有時候就像賭博一樣,現在我的輪盤正開始轉動,我怎麼可能停下來?別勸我,我知道怎麼做對我最好。"她需要錢,而這是上天賜予她的機會。
"你……"
兩人開始在電話中聊起來。這一天的月顯得特別明亮。
***
第二天,子琦來到了這一幢名為"夜藍"的別墅前。她打算一拿到那五千萬,馬上要請個看護到家里照顧母親。
山里霧氣雲嵐,讓這里顯得有些迷朦。朦朧中,這幢別墅透露出些許陰森的氣息。
"叮鈴!"子琦按下了門鈴。
須臾,一個老婦人上前來開門。"請進,主人今晚才會回來,但他已經交代要我好好招待小姐。"她跟隨老婦人走人這幢大宅院,她愕然發現大宅里沒有任何一株植物,到處一片光禿禿的模樣,這時,一個女人的哭泣聲隨風飄進她的耳內。
"你有沒有听到任何哭聲?"子琦向老婦人問過。
王嫂愀然變色地說:"沒有,你听錯了。"她明明有听見,為什麼王嫂說沒有?在疑竇下,子琦住進了這幢別墅里。
***
三日後。
夜晚的空氣有些涼意,子琦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稀疏的星光。
她已經住進這幢屋子三天,她的房間有一面牆全是由玻璃建成,牆壁是淺藍色系,而寢具是粉紅色調的,她不曾擁有過這樣的大房間,在這里她的生活是很舒適的,但她一直都還沒見到那個付五千萬元的男人。
"嗚…嗚……"
風中,又傳來了哭泣聲。這午夜的哭泣聲,她已經接連听到好幾次,為什麼每次她問王嫂,王嫂都否認呢?抑下心中的疑問,子琦走到床邊,靜靜地躺在床上,良久,她才沉入夢鄉。
***
窗外一輪月色,照在一輛黑色賓士車上。
閻烈在結束公司的工作後,駕車回"夜藍",他按下控制大門的遙控鎖,將車開入車庫。
女人果真是不可信任的!公司這場柄密外泄案,最後調查出的結果是對方的公司派出一個女職員,經過縝密的部署後,媚惑了公司的高級男主管。
背叛!
男人不該信任女人的。
閻烈大步走入屋內,在室中行走的他並沒有將燈光打開,如豹似的眼眸在夜里炯炯發光。
他走上樓,在一間客房前停了下來。
里面住的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他該現在就進去行使他的權利嗎?他想盡快完成當父親的心思。
她是他買回來的女人,他當然可以決定什麼時候要她。
他輕輕地破門,但良久都沒有得到回應,于是他轉動門把,將門推開。
透過朦朧的月光,他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床上,雪白的睡衣襯托著她頸項上白暫的肌膚,她身上的薄被卷到腰上,露出渾圓的大腿。
她身上散發出一股無名的蠱惑感,令他微微地走向前,停在床邊。
他記得她是長發,為什麼將頭發剪了?
閻烈坐在床側,由于她的臉半邊埋陷在床里,所以他無法看清楚她的容貌。
他的手指撫上她的衣袖,沿著她縴長的手往上爬升,停在她雪白的頸項上。
今晚,他就可以佔有她!他選擇她,不就因為她是個熟悉游戲規則的女人?這樣,他也可以盡早完成想要孩子的心願。
他對今夜開始有一些期待了,而這種心情是他前所未有的。
他的唇摩挲她泛起細小辦色血管的肌膚,在睡夢中的她發出輕微的嚶嚀聲,挑起他的心一陣悸動。
他要她!
要這個他花了五千萬元買回來的女人。
他需要這個女人,因為她能讓他藉由身體得到解放,在片刻中遺忘自己,遺忘自己臉上受傷的原因。
他的唇印上她赤果的背,溫熱的吻似滾燙的火漿,想燃起她對他熱情的反應。
子琦申吟了聲,從夢中悠悠醒轉過來,感覺到背上熾熱的溫度。
"你是誰?"他是那個付錢的男人嗎?"今夜,要你的男人。"他雖是要她懷有他的孩子,但也可以解決他的生理需求,還沒有女人能這麼快就挑起他的。
"你是我的雇主。"她必須確定他的身份。
"是的!我是花五千萬買你的男人。"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今夜她屬于他。
既然他是雇主,那她就沒有權利反對他對她做的事,畢竟這一天遲早會來。
他翻轉過她的身子,想看清她的臉龐,然而窗外掩去的月光讓他不能看清楚她的臉。
那一天選擇她之後,她的臉龐在他腦中就已模糊不清,今夜他要佔有的也只是她的人,又何必在乎她的長相。
烏雲散去,月亮露出,在銀色的月光下,他看清了她的臉龐。
她不是那個他選中的女人?!而是那個他想逃開的人選!閻烈還沒有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子琦這時也透過月光,發現他臉上戴著半邊銀色的面具。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是那一天她在路上遇見的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她對他的印象太深刻,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忘記。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反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什麼他執意要避開她?她卻出現在這里?"是關亦揚交代我到這里等一個人,難道你是我的雇主?"他冷冽地問:"是亦揚要你來的?你同意這筆交易?""是的,我同意,但我不知道這場交易的對象是你。""今夜,我要佔有你。"子琦聞言,驚愕地看著他,意識到她正在看著他半邊的銀色面具,他輕蔑道:"怎麼,不滿意你所看到的?你也沒有後悔的余地了。"他要她,不管她是不是他原本所要的人眩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說:"我不是後悔,而是你和我想像中有很大的不同。"她對他那半邊面具的臉十分好奇。
不是後悔!
那麼她很熟悉和男人在床上玩的游戲嘍!"那你是同意今晚上我的床嘍?"從不在乎女伴感受的他,竟發覺自己有點在意她的答案。
"我既然拿了你的錢,就不會輕易反悔。"和他上床,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他粗暴地佔有了她。
她是處女!
"為什麼不告訴我?"也許那會令他對待她的方式有差別,但無法阻止他佔有她的決心。
她疼痛地嘶聲道:"如果你對這一點不滿意,那我很抱歉,你的時間太趕,我來不及去找個男人。""不!你休想!我要確定你肚里的孩子是我的種。"這是這項交易中,他首先要確定的。
"那得看你的能力了,如果你不孕呢?"為什麼到此刻,她才想到這個重要的問題?萬一他不孕,那她還要履行這項義務達一年之久嗎?她曾听過很多人描述這件事,只有一樣正確——男人的快樂建築在女人的痛苦上!還是因為他們之間沒有愛,她才會這麼痛?"還沒有女人質疑過我的能力,如果兩個月一到,你還沒有懷孕,那你就可以離開。"他們的交易在她杯有他的孩子後就可以完成。
"那你可以快點結束嗎?我還要忍受這件事多久?""還沒完呢!我的女人。"忍受!第一次有女人用這種字眼形容和他的感覺。
夜晚,沁涼的空氣拂上她的果背,閻烈細心地為她拉上薄被,隨即下床。
"你要去哪里?"當他溫暖的身子離開她時,她突然覺得有點冷。
他表情復雜地看著她,緩緩說道:"我不習慣和女人在床上過夜。"他習慣一個人獨守黑夜,在黑夜中陪伴他的是他的影子。
"為什麼?"男人和女人做完這件事,不是應該相擁而眠?雖然他們之間只是場交易,但有些步驟,總可以一樣吧!閻烈無語,大步離開寢室。
子琦看若他離去的背影,也沒有再多言。將被子拉高後,她埋首在枕頭里。做這一件事,好累!她希望今晚肚子內就懷有寶寶,想及此,她的手不自覺地撫上肚子,任自己沉入香甜的夢鄉。
閻烈離開她的寢室後,來到了書房。他打開室內的燈,坐到書桌後,開始想起那個不該在他宅內的女人。
亦揚為什麼會弄錯?
他相信他說得很清楚,所以亦揚……是故意的!為什麼亦揚要這麼做?難道他發現他對她的好感!他想避的,終究避不了,但他可不希望她會像他臉上的傷那樣烙印在他心里,成為他一生一世的痛楚。
女人只可以是床上的玩伴,絕不能讓她們接近男人的心防,那是危險且致命的弱點。
愛是生命的溫柔曙光,但屬于他生命的那一道溫柔光芒,早在他十歲那一年就已逝去。
他的心早已被黑暗的幽靈所佔據,又何必多想這些?閻烈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暗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