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後周世宗年間(公元!」5!」年)中秋節前2天
經過昨天女扮男裝混進鎮上,在悅來客棧主演一出自認為行俠仗義的鬧劇後,葉小霜連發前也變得很俠義,不但至整夜夢囈不斷,而且連帶武打動作,差點沒把床鋪也拆了,惹得在旁邊注視她的龍季天大笑不已。
這鬼丫頭昨日趁他與魏總管及小童商量事情的時候,竟然穿了一身黑裝伙同珠珠偷溜到市集去,幸虧堡外的哨兵眼尖地認出她的模樣立即回報。
龍季天聞訊,馬上加派兩名好手隨後暗中保護她的安全,所以有關葉小霜在客棧內的興風作浪,以及珠珠錢包被搶一事,他都一清二楚,只是不明白那位伸出援手的黑衣人。
究根據情報指出,西域飛鷹門的黑無仇已住進悅來客棧,伺機對龍家堡下毒手。
龍季天礙于飛鷹門的人個個喬裝成商旅,一時無法辨識其真面目,只好安排多位哨兵駐守在客棧內,盯住每位陌生客人的行蹤,只要有人往龍家堡的方向而來,他都能迅速獲得消息。
也因此,這幾天悅來客棧的生意大概要比平時更興旺,氣氛恐怕也變得詭譎許多。
而這鬼丫頭卻一點也不知道危險,還大搖大擺地在客棧里鬧起事來,然後倒像個沒事人似地跑到兩條街外狂笑不已。
這丫頭如此精力充沛,他得幫她消耗些體力才行,免得她又到處亂竄惹禍。
距離婚期不剩下兩天的時間,得請姐姐幫幫忙,教她一些有關的禮儀,以防她這號不按牌理出牌的「女老千」,在成親的當天又有驚人之舉。
想起她昨日一回到龍家堡,便偷偷模模地溜回玉龍園,悄悄地爬窗進臥房內,連晚飯也沒吃不躲進被窩里去,八成是害怕被質問。
此刻,酣睡的葉小霜臉上漾出淺淺的笑渦,像個無邪的小天使,表情變化千萬卻又那麼迷人,有如千面女郎一般,教人百看不厭。
雖然將小霜帶回龍家堡才短短數日,可是他對她的眷戀與日俱增,遠超過他所能想象的範疇,就連堡內上上下下近百名僕役都對這個準夫人疼愛備至。
她渾身散發著一股親和力,有時像個傻大姐,有時又機靈地如同小大人,她的嬌、憨、嗔、真,深深博得每個人的喜愛,也只有她才擁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讓周遭的人隨著她的表情起伏而轉變情緒。
龍季天甚至覺得奇特的她有股扭轉乾坤的能力呢!有幸擁有她,他此生已無遺憾。
他小心翼翼地斜躺在她的身旁,輕吻一下她的鼻尖,手指流連于紅色發絲間纏繞把玩著,像呵護嬰兒般地將她納入懷中。
他的鼻息呵養著她,騷醒她全身的敏感處,葉小霜嬌聲地喘氣,身子更貼近龍季天,這丫頭無邪的肢體誘惑,直教他克制不住心中的原始呼喚。
他翻過身將葉小霜嬌小的身體壓在下面。
癌視著眼前秀色可餐的美眷,天真得教人心疼的睡容、披散于床枕間的紅發、引人遐思的慵懶睡姿,以及胸前因呼吸而起伏的曲線,龍季天的腦海里漲滿了一親芳澤的念頭,他懷疑自己的意志力能否堅持到中秋那天的洞房花燭夜?這丫頭真是折磨人。
正當龍季天欲攻佔葉小霜那兩片因夢囈而微張的紅唇時,她突然打起呵欠,作伸懶腰狀,卻感覺身體被重物壓住,動彈不得。
于是,她懶懶地睜開一雙眼楮,想查探一下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她連伸個懶腰如此力不從心。
那雙原本微張而且淘氣十足的杏眼,在瞄到龍季天布滿欲火的藍眼時,她全身的細胞及大小器官同時警醒了過來,並且由腦部中樞神經宣布進入戒嚴的非常狀態。
「你別想侵佔我的國土,在你還沒正武向我表示真態的歉意以前,我和我的身體是不會對你假以辭色的。」葉小霜馬上雙手環胸地捍衛「國土」,雖然有時候她的土會三不五時地背叛她,反而听命于龍季天那個大的指使,真是讓人覺得太沒「國格」了。
龍季天恍然大悟,原來她在生他的氣,瞧她那張嘟得半天高的嘴,可以想象這把火已經悶了好一陣子了,而他又一直未加以安撫,才造成她如此壯志「保家衛國」的決心,甚至到了滴水不漏的防備;糟糕的是,他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惱了他的寶貝。
「我的好小霜啊,你就大人大量別跟龍季天那個小丈夫一般見識了,我代他向你賠禮,為了處罰他,就讓老天爺罰他永遠做你的丈夫,供你差遣使喚,你別再生氣了喔!」龍季天果然了得,不但熟悉孫子兵法,而且深識夫妻相處之道。
他明白一個男人若為了尊嚴和愛妻地不去,其實就等于和自己過不去,所以他寧可率先輸誠,以求自保。
「哈!別逗了,那可是在懲罰我,不是在處罰你也!」葉小霜別過臉去,一副不受理的調皮樣,實際上卻是喜孜孜的樂在心頭,女人真是比貓還容易哄。
「那換過來,你永遠當我的愛妻,好不好?」好一副打是情、罵是愛的閨房樂趣。
「你少耍無賴了,反正還有別的古人對我有意呢!」葉小霜想到黑衣人,就順便借他來用一用,給龍季天制造個假想情敵。
「是哪個古人呀?是不是昨天市集里那個黑衣人?」龍季天的身體越壓越低,擺明在挑逗葉小霜斗志不堅的「國土」
葉小霜立即以雙手撐住他那張快親到自己的嘴。
「你怎麼知道?」她驚訝于龍季天居然如此神通廣大。
龍季天趁勢親了下她柔細的掌心,葉小霜羞得連忙抽回雙手。
「最近悅來客棧住進了不少陌生客,有些是針對你我的婚禮而來的,因為來者不善,所以我加派了人手盯住每個進出的陌生人,嚴防他們對龍家堡有任何不軌的意圖,也因此你昨天進城之事我全部一清二楚。
「啊!」葉小霜听得噤聲,原來那些盯住擺衣人的家伙是自己人。
如果那些人識破她的身分,那麼龍季天一定知道她幫著外人對付自己人的丑事。
所以他才一早就等不及地來嘲笑她自認為行俠仗義的愚鈍行為。
不過,也許他不知道她在客棧里鬧事是為了協助黑衣人逃月兌……
哎呀!算了!反正那黑衣人又不像個壞人,沒事的,不用太過于自責。
「小霜,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龍季天將葉小霜的頭扭到他面前。
「我在想那個黑衣人呀!」她一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綻,才會被他看穿自己的女兒身?
龍季天的表情倏地扳了起來,像個踢翻一大缸醋的暴君,連說話都酸不溜丟的。
「你的心里除了我以外,不準想別的男人。」
「哇!好霸道啊!還好你不是催眠大師馬汀,否則我可慘了。」隨便下個指令,比如月兌衣服之類的,那她不就玩完了?!
「還有一個叫馬汀的?!他也問你的姓名嗎?我會吩咐小童立即查清他們兩人的來歷及企圖,看誰膽敢妄想我龍季天的女人!」
哇!塞!連澳州那麼遠的飛醋他也吃?真是敗給他下。
「哎呀!不是啦!你別鬧了行不行?把我的人際關系都搞壞了。」葉小霜氣得使力想將他蹋開。
「什麼人際關系?你的人際關系里只有我一個人,其余的男人都不存在。」
龍季天以「唯我獨愛」的方武馴妻,表面上對她百依百順,疼愛有加,骨子里卻仍擺月兌不了傳統男人的桎桔。
為了自身的幸福著想,她這個二十世紀的新女性務必將他改造成自己心目中的新好男人。「你這樣跟我講話會不會覺得累呢?」葉小霜決定不與他正面沖突,改來以柔克剛的戰術。
龍季天見葉小霜的口氣軟化,知道丫頭又在玩什麼花樣,左手肘撐著床,邪邪地笑,頗富興味的看著她。
葉小霜故意撫模著龍季天一夜未辭的胡子,嗲聲嗲氣地單述她的女性主義及新好男人主義雲雲,好一副楚楚動人的嬌嗔模樣,龍季天幾乎無招架之力,身心早已理由化在葉小霜的繞指柔里了。
「新好男人可以和愛妻親熱吧?」一個即將誕生的新好男人開始開心起自己的權利來了。
葉小霜從藍色的瞳眸中看到了漾著小酒渦的自己,微笑地點頭示意。
「那還等什麼呢?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新好男人了!你答應的事不許後悔喔!」龍季天開心地翻身再度壓住葉小霜的嬌軀,那笑聲可得意了。
「救命啊!我被一塊大石壓住了,誰來把它搬走呀?」她發出求救的聲音。
龍季天不管,好不容易可以踏上即將被統一的「國土」天塌下來他也不管!
「哎呀!你好重啊!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快被壓扁了。
龍季天不能見死不救,馬上對她施以「子讜嘴」的人工呼吸。
一陣像嗚咽又像申吟的聲音過後,就……無聲勝有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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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來客棧位于三樓的上房里,一個黑衣男子望著一頂帽子,忽而沉默發呆、忽而凝傻輕笑,把旁邊一票同樣身著黑衣的侍從們給弄胡涂了。
少主怎麼對著這頂帽子神魂顛倒起來了?好象與那帽子發生感情似的,當真令人著急呀!再過兩天就是中秋了,門主交代無論如何要在當天破壞龍季天成親,說什麼那是飛鷹門與龍家堡的世仇,若任務成功,少主便得以繼承飛鷹門第三代門主的地位;
一旦任務失敗,全隊人馬包括少主在內永遠也回不了西域。
出發前,少主還喝下飛鷹門第一代門主黑瓦明獨創的「七日追魂水」,從喝下的那一刻算起,七日內若未服下解藥,全身血液將逆流震斷經脈,七竅噴血而亡,即使華陀再世也難追回其三魂七魄。
說來門主也夠狠的了,竟然對自己兒子下如此重的毒手,難怪飛鷹門中有人暗傳少主不是門主親生的。
無風不起浪,也許傳聞不是空穴來風,而門主今日的作為確實值得懷疑。
再說,少主一直以為也替飛鷹門立下不少汗馬功勞,雖然他的個性沉默寡言,不善巧言令色巴結門主老爹,可是從十五歲起,少主即帶隊狙擊各地商旅,其殺人不眨眼的作風很快地博得「西域黑狐」的名號,令各地商旅聞風喪膽。
不過,因少主每次出擊就像一陣黑色旋風席卷而過,所以從沒有人見過西域黑狐的真面目。
少主打小就被訓練成為一名冷酷無情的殺手,而背後遙控他的人正是門主,凡是門主要殺的人,無人能逃出少主的手中,但只知殺人、不問原因的少主卻有個原則,有三種人他不殺--正義之士、女人及小阿,這一點令門主非常不能苟同。
以少主出此任務為例,原先門主欲取龍季天的性命,斬斷龍家的根,以償宿仇,但少主卻迸出一句差點讓門主心髒病突發的話--
「龍季天身擔禁軍統領之重責,一心保家為國,乃是朝廷的命官,此人為正義之士,我不殺。」說話當時,少主眼神充滿正義凜然之氣,令在場的飛鷹門門徒震驚不已,大家著實很敬佩他的見解,但同時也認為少主有時候是全飛鷹門中最不像壞人的壞人!
也許門主唯恐少主不該有的正義感壞了大事,才狠心地要他喝下七日追魂水,協迫他完成自己的心願,但少主在一不殺正義之士、二不殺女人,而又身中自家毒水的情形下,照理說應該是傷透腦筋才對,可是如今他卻對著一頂帽子發呆,真是教人擔心,不知是否七日追魂水的毒性已發作,才導致少主如此怪異的行為?
「調查出龍季天即將迎娶之女子的下落了嗎?」黑無仇回過神來,詢問靜立一旁、神情略顯緊張的屬下們。
「自從上次潛入龍家堡無功而返後,警動了龍季天,最近龍家堡四周三步一站、五步一哨,連客棧內都布滿他的眼線,實在很難采取行動,所以到目前為止,只知道她已住進龍家堡的玉龍園,屬下們正等待少主發號施令進攻龍家堡。」一位中等身材、說話鏗鏘有力的黑衣漢子回答。
擺無仇收起那頂繡著「龍」字的帽子,踱向窗口,遠望熱鬧的街景。中秋即將到來,街道上的人潮格外洶涌,小老百姓帶著妻子上街購買應景貨品,好過個團圓佳節。
他內心里竟隱隱地羨慕起屬于尋常人家的生活,正確地說,他已經厭倦了打家劫舍、殺人為生的日子。
什麼飛鷹門少主,他從不覺得那是一種幸福,真正的幸福生活就在他足下的街頭流轉著,平凡樸實的嘲諷他黑暗陰冷的日子。
擺無仇難過地別開臉去,不再往下注視,腦海中浮起一張清麗甜美的臉孔……他用力握著帽子,一個從未有過的念頭佔據所有的思緒。
「我今晚潛入龍家堡,查清該名女子的來歷,你們留在客棧里,切勿妄自行動,以免招致危險。」另外一件重要的事他沒有講出來,就是尋找帽子的主人,帶她離開龍家堡。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放棄飛鷹門少主的生涯,放棄「西域黑狐」的名寫,偕她擇一小城鎮定居,隱姓埋名地過他起碼正想要的凡夫俗子的生活。
他從十五歲起,所做的一切傷天害理之事,無一不是為了取悅父親。
十年來他為義父攻下無數山頭,擄獲無數錢財珠寶,恢復並且提升飛鷹門在江湖中的聲勢地位,這一切應足以償還義父的養育之恩了,他什麼也不要求,只想帶著愛人另闢家園,或隱于山林築巢而居,或隱于城鄉融人市井。
他視此次的任務為最後一次替義父殺人,也將首次破戒對女人下毒手,然後去問義父取得七日追魂水的解藥,從此月兌離江湖思怨,與「她」廝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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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近中秋月越明,一輪皓月高掛天際,其光亮更甚于燈火照明。
整個龍家堡正處于籌備龍季天婚禮的忙碌之中,喜悅之氣洋溢于堡內的每個角落及每張臉上,隨處可見妝點婚禮用的紅聊喜幛,入夜後的龍家堡在明月的照耀下,猶如一座閃閃發亮的紅色城堡。
可是此刻的葉小霜卻顯得悶悶不樂,越接近婚期,龍季天越是抽不出時間陪她,先前還說要一逃鄴十四小時地保護她呢,一忙起來,那些肺腑之言全丟到九霄雲外去了。
瞧他要忙著檢視龍家堡的安全設施,又要接待陸續到來的賀客,還得會晤來自各地的龍家號堂主,簡直忙翻了。
至于保護準新娘子的工作,就交給四個塊頭像阿諾史瓦辛格的大漢,美其名為保鏢,事實上是派來盯住她,防止她又溜到市集去公演「俠女流浪記」的。
自從上回反串上街後葉小霜便喜歡上女扮男裝的造型,經常穿著龍季天的衣服在堡內溜達,所以現在一眼看去,玉龍園的大廳內沒瞧見半個女人,只有五個男人各霸一方,居中那位較為瘦小綁秀的,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葉小霜。
從沒見過一個人這麼喜歡把背拿來當用,瞧她整個人歪躲在半人高的太師椅中,一如她在二十世紀時坐沒坐相的粗魯姿態,手里拿了本龍家堡的族譜無越地研讀著。
另外四名高壯的大漢則以她為中心,守住東西南北四方位,克盡職守的捍衛著她,不敢稍有怠慢。
「生活在古代簡直無聊透了,看什麼族譜嘛!連家小說漫畫出租店也沒有,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葉小霜又開始大放厥詞地批評抱怨了。
東西南北「四大天王」仍維持一貫的面無表情,不發一語地堅守工作崗位,但四個都不約而同覺得夫人的怪異言行已經瀕臨瘋癲的地步了,不知中秋當天是否能正常的和少爺舉行婚禮?而少爺娶了這位言行舉止都異于常人的「男夫人」,不知是否也會精神崩潰?
葉小霜終于還是丟下那本無趣至極的族譜,跳下太師椅,走到外面的庭院,坐上龍季天前些天特地為她搭造的木制秋千,在夜空下閑適地蕩著。
四人幫馬上隨著葉小霜的移動調整保護隊形。
隱身于屋外桂花林內的黑無仇,原本是為了查探那名新娘而來,沒料到竟不費吹灰之力地先找到帽子的主人。
雖然她正置身于月夜里,但那仍著男裝的倩影,那張純稚秀麗的臉龐,早已烙在黑無仇幽幽的思念一深處,令他輾轉難眠。
乍見她走出屋外,黑無仇無意識地移身趨近她,直到看見尾隨在她後面的四名大漢,方定住腳步,再度藏身于林木後。由于與她之間的距離稍微拉近,透過月光可以清楚地欣賞她臉上多樣的表情,然而黑無仇凝目許久,卻未見那天在客棧內流轉的盈盈笑容,及閃動著靈巧嬌氣的笑渦,不僅如此,她的眉宇之間似乎還持著一縷憂愁,是誰欺負她了?是誰奪走了她的笑容?
擺無仇再也不能坐視不管,決定現身帶她離開此地。
他以隔空點穴點住四名大漢的睡穴,但見東西南北四大天王無聲無息地站著睡著了。
擺無仇輕移腳步走向葉小霜,隨手撕去遮在臉部的黑巾,輕觸一下她的香肩,等待美人回頭。
「咦,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從葉小霜喜出望外的驚訝神情,他可以斷定她很高興見到他,心里忍不住泛起喜悅的漣漪。
擺無仇拿出隨身揣帶的帽子,對著她指指上面所繡的「龍」字。
葉小霜笑吟吟地點頭,「原來是你拿走了帽子。」
終于又見到她如午後驕陽般的燦爛笑靨了。
擺無仇無比深情地凝視著手舞足蹈的葉小霜,那清澈無邪的眼楮秀亮得令他愛慕不已,心里有一股想擁她人懷的沖動,卻又怕嚇到她。
葉小霜只見過他兩次面,卻對黑衣人印象深刻,而且頗感好奇,因為她實在不明白一個高大帥氣、甚至帶著幾分頹廢氣質的男子,為何溝通方式老是點頭、搖頭、指指點點,或用眼楮說話。
哎!真是累人!那兩片堅毅的嘴唇硬是不張開口說話,好象裝了拉鏈還上了鎖,可能那把鎖匙也不小心掉了。
憊有,這個人的衛生習慣可能也不是很講究,幾日不見,他仍是一身黑衣造型,大概都沒洗澡,所以理所當然就不必換衣服了。
不知道古代的俠士是不是都忙著行俠仗義,而沒空操心自己的清潔問題?
「你專程來還我帽子呀?」這家伙光是傻愣愣地看著她,也不吐半個字,和她打啞謎呀,不過看在人家特地送帽子來還她的誠意,葉小霜還是笑嘻嘻地逗也開口說話。
擺無仇搖搖頭,心里卻思索著該如何提出想帶她走之事?
葉小霜則使盡十八般說學逗唱的武藝,外加扮鬼臉輔助,賣力地大演著獨腳戲碼。
從來沒有一個人為了要讓他說話,花這麼大的工夫及精神逗他、哄他,偶爾還威脅他,葉小霜是破天荒第一個,她的舉動令黑無仇深受感動,連他那顆冷冽無比的心也因為她的光和熱而慢慢融化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換得她的愛。
我來帶你離開這里。」黑無仇終于把話說出口。
「哇哈!總算讓你大開金口了,呀呼!」葉小霜像打了一場勝仗般歡欣鼓舞著的驚呼著,倒是忽略了他所說的內容。
可是靜候葉小霜回答的,卻不只是黑無仇而已,早就回到玉龍園的龍季天倒反主為客的躲在暗處,暗忖此人能以隔空點穴法點住龍家四大金剛的睡穴,其內力之深絕不在他之下。
他原本以為這名黑衣人欲加害于小霜,卻只見那紅毛丫頭百般熱絡地對待人家,氣得龍季天幾乎快抓狂了。
這時又聞黑衣人口出驚人之語,方知原來他愛上小霜了,而小霜愛的又是誰呢?
自她來到龍家堡後,一直沉浸在他霸道又專橫的愛情之中,卻從未听聞小霜開口說愛他,難道他只是得到她的人,而未曾真正獲得她的心?龍季天的手掌因緊張而滲出汗來。
只有不知情的葉小霜還笑得出來,殊不知兩顆一明一暗的心正等著她宣布上天堂或下地獄。
「嗯?」她還沒笑夠,卻看見黑無仇一臉認真的瞅著地,仿佛正等候她回答些什麼?于是她用力回想他剛才到底說了什麼來著。
瞧他好話不說第二遍的樣子,她一定要想出來。
葉小霜雙手擠著腦袋,又掐、又揉、又打,偏偏就是想不出來,只好賠罪似的向黑無仇坦承,「對不起啦,剛才我笑得太大聲了,沒听清楚你說的話,你不介意再說一次吧!」
兩個男人在一場波濤洶涌的愛情角力賽中,听到地這樣的回答,不覺感到一陣天昏地暗……
真是……沒見過這種豬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