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一片低沉的灰色,陰冷的天空宛如盤石一樣壓在我們頭頂,似乎在質問人性的凶殘與墮落。
所以聖經里說,人的身體里除了自己的生命,還隱藏著撒旦的生命。羅馬七章十八節里明明白白的寫著,在人的之中,還有罪住著。在人得救以後,罪始終存在于人里面,並常與"聖靈相爭"。
一個人獲救了,在他的里面,始終存在著撒旦的生命。
此時的我,高高的仰望著青灰的天空,任淚水從面上滑過、跌下。主啊,神啊,若你能得知這世上的罪與惡,請用你的慈悲洗去我一身的罪孽,讓那煉獄的火燒光我的悲傷與哀愁,救贖我吧。
夢蝶死了。他那麼安詳的躺在正廳的地上,臉上神容安詳,英俊的臉色除了過于蒼白之外,宛如剛剛入睡的頑童。
但是我清楚的得知,他死了,再也不能活蹦亂跳的站起來;再也不能露出陽光一樣耀眼的笑容;再也不能用那有力的臂膀緊住我的腰,在耳畔吹過燙人的氣息;再也不能抱著我在月光下擁吻。他實實在在的死了,那麼意外又冰冷的躺在地上,神態安詳,嘴角掛著一個淺淺的微笑,似在譏諷,又似在嘲笑。
為什麼,為什麼只有當這一刻,到了這不可挽回的一刻,我才這麼深、這麼深、這麼深的意識到,原來我從來深愛過的男人,只有他,只有他一個。
永別了,夢蝶,我的愛人。
此時我至後悔的,是今生對夢蝶說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你這個不要臉的禽獸,畜生,我要殺了你,把你砍成一千塊、一萬塊用來喂狗!!!"我象瘋了一樣抓撓著他精干的胸膛,在上面撕咬出一道道猙獰的血痕。
不要怪我,夢蝶,若不是我愛你至深,我又怎能如此失態。
我依然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在月牙海岸時的情景,你頂著月色,從一片銀光泛濫的海水中央升起,完美的身軀在銀光的籠罩下,就似神秘的海妖。
我震驚于你的美麗,而你卻對我露出蠱惑的笑容,從此讓我沉淪。
我站起身來,故意擺出端莊高貴的姿態。然後,雙手自然的垂在兩側靜止,只運用肌肉和關節間那輕緩巧妙的運動,柔順的褪去那僅存的浴衣。在月光下,我靈活的調用身體每一個部分,任由浴袍一寸、一寸的,緩緩,滑落。
衣服跌在腳下的沙灘上蜷縮成一團,宛如那些惡俗男人匍匐渴望的丑態。我全身赤果站立著,無畏的迎接著海風。風很急,打在身上有些涼,獵獵的吹起頭發後又摔在後背上,癢癢的,撫來撫去,好象撓在心上。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是造物主完美的作品,漂亮而精致,會引來女人嫉妒的目光,以及男人垂涎的口水。
我昂著頭,默然的掛著一個微笑,雙手自顧的抓緊頭發,靈活的把頭發全部盤緊,系好。那一刻,雖然我沒有一眼看你;雖然我沒有對你說一句話。可是我身體的每一存角度,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你,來啊,來啊。
我踩著那片月光,一步一步走進黝黑而溫暖的海水中。身體如白箭一樣在波濤中穿梭。
就在我向深入游進的時候,一只溫暖寬闊的手掌包住了我的腳踝。下一瞬,我就被人拉進海水中,而你的氣息、你的溫度、你的身體,就這樣闖了進來,莽撞、直接、瘋狂而美好。
我們在銀白的沙灘上擁吻,翻滾,高潮。我為你傾心,為你沉淪,為你迷醉,為你瘋狂。
你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而在你的心口上,卻刺著一只妖艷的蝴蝶,從此,我就叫你夢蝶。不是嗎?
每一逃詡是一個意外的驚喜,我們在一起的激情永遠沒有重復和退卻。數不清的花樣不斷的創新在彼此之間,超過語言表述的激情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那是直接打在神經上的烙印,那是靈魂最深處的極度歡愉。我想你是上帝給我的最完美的禮物,你和我就是兩個極度饑渴又迫不及待糾纏在一起的海妖,只有雙方才能滿足彼此。
你不像其它男人那樣,只會傻張的大子讜我進行肆意的掠奪。他們全部是一群沒有靈魂的丑惡的笨蛋,無知而且貪婪,當我的身體一寸一寸的展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無疑例外的噴著粗氣,瞪著禽獸一樣血紅的眼楮,好象我是那紅綢裹著的金托盤上最可口的那塊細肉。這個時候,我會用靈巧的唇齒月兌去他們的衣衫,然後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刻,用最最殘忍的方式猛烈攻擊他們最火熱也最脆弱的地方,然後看著他們象一攤爛泥一樣匍匐在我的腳下翻滾的嚎叫,涕淚橫流,渾身顫抖。而我,則赤足前行在荊棘中對他們進行救贖。
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覺得挽回我聖潔的尊嚴,同時也救贖了他們的罪愆。我是造物主的奇跡,怎麼能任由這些凡夫俗子輕易的染指。對聖潔的玷污,只能用血和淚來祭奠!願你們的痛苦,能把爾等的靈魂從的深淵中打撈出來。我就是神派到人世間救贖這些為欲所迷、為色所困的男人們的,我就是蕩滌這惡臭欲壑的神使。
可是,我遇到了你。
夢蝶,你是一個最完美的情人。你對我進行了徹底的開發,你讓我徹底的認識了自己。我們在一起,是靈與欲的結合,是和自我和本我的融合。你是多麼的高傲啊,從來不對我臣服,無論我哀求或者命令,都不能讓你對我馴服。有的時候我會因為你的頑固而暴躁,我甚至會失去理智的想要毀了你,在盛怒之下的我曾經把花瓶摔到你的頭上。鮮血象瀑布一樣刷下你的臉龐,可是你沒有退卻、沒有憤怒也沒有傷心。你只是那麼冷淡又無情的掛著一個微笑,眼楮里充滿了對我的憐憫。
那一刻我崩潰了,我在你如水晶般的眼眸里看到了另外一個我,一個卑微、可憐、丑陋、惡俗的我──從來不願意承認,但是依然存在的我。那個我渴望得到一份被禁忌的愛,饑渴而狂熱;那個我在高貴和美麗的掩蓋之下如此下賤而丑陋;那個我從來都渴望被征服被駕馭卻有諸多掩飾。如今,終于那麼無所遁形的暴露在你的面前,接受審判。我匍匐在你的腳下,痛苦的顫抖著,向你懺悔,渴求你的原諒。
這個時候的你,只要用一個手指,就能捻得我粉身碎骨。不,不用伸手,只要你輕輕轉過頭去,只要你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杜樂就足以灰飛煙滅,魂消魄散。
可是你沒有,你向神主一樣慈悲的輕輕彎下腰,捧起我的臉,深吻。任血淚在我們的唇齒間糾纏,用你的鮮血打開我心靈上的重枷。從那一刻開始,我愛上你,一個輕靈美麗的男人,我的夢蝶。
這一切,都是別人不能替代和給予的。
以往那些男人,無論是英俊的還是丑陋的,只能急粗粗的對著我噴氣,全身上下都寫滿了赤果的。他們怎麼能有你的細致,美麗,溫柔,直接,火熱和救贖?!這世界上之所以創造了一個最完美的我,難道不就是在等著那個同樣完美的你嗎?!!
我們在一起有那麼多激情和歡樂,還來不及細細品嘗,卻已經嘎然而止。
當我看到你跟我那高貴威嚴的大哥翻滾在床上的時候,當我親耳听見你嘴里那顫抖的申吟,當我親眼目睹你臉上那迷離陶醉的神情的時候,你讓我怎麼辦?!!救贖被玷污了,天使墮落了,聖殿坍塌了!!!
愛有多深,心有多痛。那一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我恨不能咬碎你的喉嚨,剖開你的胸膛,挖出你的心髒。我恨不能把你赤果的拋在碎玻璃上,任我在你身體上面來回奔跑;我恨不能用燒紅的鋼條,在你身上死命的鞭撻;我恨不能融化整桶的蠟燭,讓你全身都沉浸在其中洗煉。神啊,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贖他的罪,他的錯。
可是那些只是我的想象而已,當我看到冰冷的尸體躺在地上的時候,為什麼我的心口宛如有一根利刃穿過,為什麼我會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虛,痛徹心扉,又寒冷刺骨。
你那鑽石一般耀眼的笑容呢,從此不再展露了嗎?你那可以舌忝觸靈魂的嗓音呢,從此不再響起了嗎?難道這世界上最完美的東西,就是用來被毀滅的嗎?是誰,是誰那麼狠心,那麼殘忍的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的,絕對不會。
夢蝶,我們在一起的回憶,太過美好,也太過短暫,那過于濃重的色彩,讓我們那原本不多的回憶也抹上一層淒厲的色調。
一陣陌生的笑聲在空氣中踫撞,我驚慌的捂著嘴唇,這是誰的笑聲,這邪惡又冷酷的笑聲難道是我的嗎?!不不不,不是。我全身乏力的滑到在地,低聲抽泣,神啊,請你救贖我,救贖我吧。
身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回頭,卻驚見一雙晶明黑亮的眼眸,似乎洞悉一切。大嘴依舊冷淡而有禮的說︰"大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你要不要下去進餐?"
我抬眼看他,卻發現他平板的面容下面隱藏著一股淺淺的喜悅,甚至是一絲得意。為什麼他要歡喜得意?我驚恐的看著他,忽然想到他得意的原因。
我尖叫著推開他,飛奔到我自己的房間,緊鎖房門,蜷縮在大床的中央,渾身顫抖。
讓我怎麼能不難過,就在一天之前,你還躺在這床上對我輕輕,空氣中似乎還有你稀薄淺淡的體香。
我絕望的在床上抽泣。凶手是誰?是他,一定是大嘴。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發現大哥和夢蝶的事情之後,失態的捶打夢蝶,然後傷心絕望的飛奔下樓,不知道何去何從。然而就在此時,就在樓梯上,我遇到大嘴,記得他當時微笑的問我,"大小姐,晚上好。"
現在想起來,他的那個笑容里分明別有內容,他的眼楮中充滿了譏諷和得意的目光。他大概早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了。
我知道他是一個不甘于人下的人,否則憑什麼一個堂堂名牌大學的畢業生,要到我們家當一個低三下四的下人?!而且,他曾經在無人的夜里強行吻我,他那靈活的手指宛如毒蛇一樣讓我腰肢酸軟,可是禁錮我的臂膀大腿又那麼堅硬有力。要不是我當時拼命掙扎,恐怕他早就把我。現在想來,他一定是對我,對我們家早有預謀的,我不明白我當時怎麼那麼胡涂,還以為他是青春的一時沖動而隱瞞了這件事沒有告訴任何人。
大嘴是那麼一個堅硬的存在,他也從來不曾對我有過絲毫屈服。而且在他冷冰冰無情的雙眼下,似乎能透過靈魂看到人的思想。他的氣息和氣勢總是讓我感到壓抑和恐怖。我曾問過大哥為什麼非要雇佣這樣一個可怕的人,可是大哥只是淡淡的看著我笑,全然不予理會。
那個時候的我,表面上還要維護自己的高貴和冷淡,可是心底深處禁忌的欲火已經讓我灼燒的痛苦難捱。我刻意的對杜如擺出一副冷淡和厭惡的表情,然而我的眼楮和靈魂,卻沒有一時一刻能月兌離他的身影。有多少個夜晚,我是在痛苦的壓抑中,輾轉反側的度過的?!
那天晚上我依舊失眠,床頭的涼水杯已經被我喝光,我披著衣服去廚房接水,卻被大嘴瘋狂的按在了流理台的案板上,水杯跌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夜色中無限擴大、傳遞。可是周圍依舊死一般的沉寂。
他用嘴唇死死的堵住我的呼叫,身體的強勁壓得我無力反抗。任憑他一件一件扯落我身上僅存的衣衫。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心里似乎忽然安靜起來,那種狂躁和不安在他的粗魯下莫名的平靜,安靜的等待著即將到了的風暴。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卻傳來輕輕的壓抑的兩聲咳嗽,怯怯的。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個隱隱傳來的聲音,大嘴卻猛的放開我,一把扶正我,一把把凌亂的衣衫整理好。我雖然氣喘吁吁的收拾自己狼狽的樣子,可是心底里除了幸運之外,也隱約的感到一絲失望。
大嘴不知道在看什麼,對著角落里發了好一陣神,然後看向我,又看向我的腳,我這次發現在掙扎中,右腳被玻璃劃出一個傷口。大嘴沉默找出保健箱,從箱子拿出消毒水和棉簽,仔細的清潔我的創口,然後貼上一塊藥帖。他的手,靈活又小心的在我腳上劃出一個又一個圈,一股火灼的熱力,從他的手上傳遞到腳上,然後沿著小腿一只燙到我的小骯,頭頂,心底。
他收拾完,仰頭一笑,微亮露出白燦燦的牙,"小姐,已經包好了。你希望我抱你回房嗎?"
我尖叫著跳起來,飛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間,身後是他低沉又別有意味的笑聲,久久不散。
就在那一夜,我知道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所在,也知道這個脆弱的地方已經被人發現。我驚惶失措的逃離那個家,逃離那個洞悉我秘密的人,不敢回頭。直到我遇到夢蝶,得到了救贖。
我現在好後悔,我好後悔啊!!!
我怎麼能因為歡愉而把這些都忘記,怎麼能放任夢蝶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不顧?!是啊,警察說過,夢蝶的腿是被利刃刺中動脈而失血過量的。在事發後,我去廚房找過,那把大嘴專門用來切檸檬的水果刀不見了。
這一切不是明擺著麼,只能是他!!!
他以為殺了夢蝶,他就會有機會。他就會有機會接近我,他就會有機會圖謀我家的家產!!!
壁恨的淚的從我心頭涌起,夢蝶,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我更不該錯過那明顯的信號讓你這麼淒涼的死去。
我要為你報仇,今日的代價,他一定會十倍,百倍的償還回來,我發誓。
冷,真冷。陰冷的感覺緊緊包圍著我,壓抑和悲痛幾乎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不想出去,掙扎著下地去拿酒。
可是那瓶我喝了一半的LaRomaneeConti居然不在它的老位置。咦,酒呢?我怔怔的想……啊,我想起來了,昨天我發現自己其實我處可去,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打開紅酒,把抽屜中剩下的安眠藥全部溶解到酒中準備一飲而盡。可是大哥來了,我放下酒瓶大聲質問大哥怎麼能這樣。
可是大哥怎麼說,他說他對不起我,可是他愛夢蝶,而夢蝶也愛他。他們兩個因為不想傷害我所以沒有公開,既然我已經發現了這個事實,就要我面對一切,接受一切。
我冷笑著,我流淚,我心碎。我問大哥,"你不想傷害我?!你不想傷害我所以跟你妹妹的情人上床?你不想傷害我,所以背著我跟夢蝶胡搞?!!這是你不想傷害我?!!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經殺了我。"
可是他怎麼說的,哈,哈,他居然說我根本不愛夢蝶,我只是透過夢蝶來愛一個我想都不敢想的人。
撒謊!!他是在撒謊。我是愛夢蝶的,除了夢蝶我還能愛誰呢?我夢蝶的眼楮,永遠那麼晶亮清明,我愛夢蝶的笑容,那麼純粹干淨,我甚至愛他身上淡淡的薄吧香味。
夢蝶,夢蝶,想到他,我的心口又刀割一樣疼痛。
綁來那瓶酒呢?!!我跟大哥爭執不下,直到小弟闖了進來,才不得不住口。我傷心,難過,有無處可去。
小弟不知道我和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緊緊的抱著我,陪我下樓去。然後那瓶酒就不見了,直到今天我想找的時候,才發現它已經不見了,它會被拿到哪里去呢?!!
是小弟嗎,小弟究竟把我和大哥的話听去了多少?不,不會是小弟,小弟一直陪在我身邊,沒有機會去拿酒。只能是大哥或者是大嘴拿了那瓶酒。
在這個家中,只有小弟最赤誠待我,在那種幾盡絕望的境地中,只有小弟那單薄的身軀是我唯一的支柱。我的痛苦、我的悲哀、我的無助和絕望,只有他,靜靜的,安詳的替我分擔著。那麼純潔簡單的小弟不會是凶手,也沒有機會。如果這世界上還有最後一個純潔干淨的人,那也只能是小弟,杜意了。
我依稀記得夜里肥肥曾經叫得那麼淒厲,也許肥肥曾經發現了什麼,可是我卻沒有跟著它一探究竟。老實說,我一直認為這個貓不太正常,我曾經發現過這只貓整天抱著鼠標忙上忙下的,那時我就覺得奇怪,曾經把它當成笑話將給母親听,母親不以為然的說,"那有什麼,這貓大了,春天也來了。"可是小弟卻告訴我,"二姐,你知道嗎,我們家貓會打連連看誒。"
那時我當他是說孩子話,哪里會有能打計算機游戲的貓呢,現在想起來,也許小弟沒有看錯,這貓,絕對不正常。我眯起眼楮,指甲狠狠的掐進手心,肥肥,你,現,在,在,哪,里?我要掐死你這個妖孽!我要消滅這世上一切的邪惡與不潔。
對了,貓叫得最厲害得時候,把我吵醒過一次,那個時候我好不容易才睡著,傷心難過還加上頭暈眼花,正準備下樓去把貓放出去,可是就在我準備起來的那一刻,貓叫聲卻嘎然而止。這絕對不正常,一定是有人把肥肥扔了出去,是誰呢?會是凶手嗎?
可是凶手只能是大哥和大嘴中的一個,無論是你們當中那個干的,我都將替神來救贖你們的罪惡。
我虔誠的跪地上,雙臂上舉。
"神啊,這個世界已經充滿不潔和罪惡,而這個罪愆只能用鮮血才能洗刷干淨。現在,我作為您最虔誠的僕人,將代替您,清除這個世上的所有罪惡,還世間的清白。"
在我的祈禱中,外面滾過一個閃雷。那一瞬,我透過玻璃的反光,分明看見自己臉色青白,目光堅定,而一把雪亮的利刃正高懸在我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