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一定是瘋了才會讓這家伙為所欲為!
激情過後承昊就對自己一時的愚蠢和心軟懊惱不已,明明已經累得快暈倒了,居然還因為他的甜言蜜語就傻里傻氣地點了頭,這下可好,被按著做到天亮,差點就掛了。
動動腿都不行,不會因為這次縱容他就導致自己以後半身不遂吧?!
懊人不是應該有好報嗎?
在床上躺了幾天不能上課的承昊哀號陣陣。
為什麼電視節目總是這麼無聊,承昊打了個呵欠,手上的遙控器啪嗒一聲落到地上,閉上眼楮又想睡了。
身為殘障人士度過的這幾天是豬一樣的生活,除了睡眠以外沒做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再這麼躺下去一定會導致肢體萎縮的。今天基本上可以動彈,那明天應該就可以生龍活虎了吧。
迷糊中听到外面走道上有腳步聲。這麼早就從公司溜回來,利用職權遲到早退是一個CEO該有的行為嗎。承昊把頭往枕頭里塞了塞,不理他,最好裝作睡著了,免得那家伙又毛手毛腳的。
那人走到床邊,似乎凝視了承昊的睡臉一會兒,然後在床邊坐下。
一只手輕輕撫上他的頭發,滑到額頭上,然後慢慢地,檢查般地順著眉毛,眼楮,鼻子,嘴巴……一個部分一個部分地游走。
承昊不爽地皺起眉毛,許尉御你發什麼神經啊,又不是在檢測機器零件。
手模上喉結,流連不去。怕癢的承昊終于抖了一下轉個頭瞪向那個手腳不安分的男人︰「你干什……啊——!」
*****
不是許尉御,完全陌生的干練面孔,明顯屬于西方人的藍色眼眸,高挺鼻梁,一頭璀璨金發在腦後扎了長長一束。
承昊在慘叫以後的幾秒鐘里腦筋急速運轉︰是小偷,還是鬼?洋鬼子也是鬼啊~~他怎麼上來的?他要做什麼?搶錢?剛才還色迷迷地模我……
突然後悔沒有在床頭附近放任何可以自衛的東西,連花瓶都沒有一個。
「你是許尉御的賤內?」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突然開口問,中文倒相當流利。
被他奇異的語言組織方式嚇了一跳,承昊心想你才是「賤」內呢!「我,我是他房客。」
「房客?」這個詞似乎令那人迷惑了一下,「房間里的客人?入幕之賓?」
承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就是……許尉御是我房東,我在這里租他的房子住。」
「哦!是這樣!又學了一個新詞。」那人居然掏出個本子記了下來。
這時候承昊已經不懷疑他是小偷而覺得是ET的可能性會大一點了。
「你怎麼睡在房東的臥室里,你和尉御什麼關系?」記完了他問。
承昊從極度驚愕狀態中稍微恢復過來,迅速進入警戒狀態,憑什麼理你?我TM答記者問啊?不告你私闖民宅就很客氣了,還羅嗦~~馬上打110讓你蹲著和警察叔叔們慢慢一問一答地HAPPY去吧~
抬頭奮起反擊︰「你是誰?干什麼的?怎麼進來的?進來想做什麼?」
「朱利安,尉御的朋友。」那家伙顯然有備而來,順手還模了張名片︰「從二樓起居室的窗戶進來,我來是找尉御,可是看到他床上躺的人居然是你。你是尉御的伴?」
「……」承昊臉部肌肉抽搐,「我是他朋友。」
「NO,NO,」那人搖搖頭,「尉御不會讓一個朋友睡在自己房間,何況……」他伸手就掀起了被子。
「哇……」承昊雙手護住赤果的,怒目而視……事實上昨晚是沒做什麼啦,只不過尉御用嘴替他解決了以後沒穿好衣服就是了。
「果然你和他有一手。」朱利安喃喃地。
「是一腿!!」承昊的憤怒壓倒羞愧。
朱利安的眼光還在承昊的下半身上打轉轉︰「……尉御會對未成年發育不良的小阿子感興趣?」
「你,你,你說誰發育不良?」承昊被戳到痛處氣得舌頭都打結,「我22了!」
「22?」驚訝的難以置信的絕對懷疑的表情,「怎麼這麼短?!」
承昊臉成豬肝色做出撲過去掐死他的預備動作。
「你對他做了什麼?他居然讓你在他床上過夜……那個有潔癖的男人從來不許任何人踫他的床……」
「是嗎?」這倒是聞所未聞,哪個世紀的小道消息啊。
「你是不是用了什麼妖術來詛咒他?!」
「拜托你個死老外用詞注意點!」
承昊的怒吼蓋過門外的腳步聲。
「昊昊,你在和誰說話?」疑惑地推門進來,尉御在看到坐在自己床邊的男人以後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朱利安!誰準許你把你骯髒的放在我床上的!」
朱利安聳聳肩,一副「我就說吧,他有潔癖」的表情,下一刻就被尉御拎起來狠很地丟在地上。「鬼曉得你的褲子幾天沒洗了在哪些惡心地方坐過!昊昊,你先起來,我換張床單!」
承昊張著嘴任尉御把他裹在被子里抱起來放到椅子上,然後手忙腳亂地帶著嫌惡的表情換床單。
這樣的尉御倒是頭次看到,以前和他在一起……記得自己曾經和衣躺在上面連鞋子都沒月兌,他也沒把自己怎麼樣啊(其實是怎麼樣了,只不過單純的承昊已經忘記那慘痛教訓了,不長記性的家伙——)
*****
坐在餐廳里在極惡劣氣氛下進餐的三個人。
男主人面色不善地坐在兩個一邊扒拉飯菜一邊用眼神互相廝殺的人當中,那倆家伙從剛才開始就像一雙斗雞一樣彼此斗志昂揚。
「朱利安你怎麼會突然回來。」尉御有點疲憊地揉揉太陽穴。
「當然是因為想念你了。」朱利安瞟了一眼耳朵刷地豎起來的承昊,責備地沖著尉御︰「結果回來就發現你居然和一只貓勾搭上了。」
尉御一手按住正蠢蠢欲動的霸王貓,無奈看向朱利安︰「沒來得及通知你我很抱歉,他是我愛人。」
朱利安冷眼看著正拿飯碗欲蓋彌彰地擋著臉但還是擋不住一臉得意傻笑和貓式紅暈的承昊,無情潑下冷水︰「他根本配不上你。」
「哪里配不上了?!」這回尉御沒能按得住他,承昊猛地把碗往下一砸,發作道︰「你以為許尉御什麼好貨色?!我配十個他還多出那麼老大老大一截呢!」
尉御臉色發暗,好容易忍住沒有發作。
看完笑話的朱利安冷冷做總結︰「一看就一臉很蠢的樣子。」
在承昊「豁」地站起來的同時尉御說話了︰「朱利安,選擇誰是我的自由,你可以保留個人意見但我不允許你干涉。」
「尉御,和這種水平的家伙在一起,你很侮辱像我這樣的舊情人啊。」
承昊一下臉色鐵青地瞪著他,眼神從原先的挑釁完全變成警惕和敵視了。
朱利安也推開椅子站起來,他一站直就真的高低立見分曉,連高大的尉御都要比他矮上半個頭,中等身高的承昊自不用說。一中一西倆男人忽略高度差頑強的對峙讓尉御無力地放下筷子。
「喂,小矮子,我可是第一個踫尉御的男人呢。」朱利安以俯視的姿態宣稱道,「多年前他是什麼味道的你不會有機會知道哦。」
承昊直直看了他半天,胸脯起伏了一會兒,突然異常平靜地︰「很抱歉啊,我會是尉御的最後一個男人,多年後他是什麼味道你也永遠沒有機會知道了。」
「尉御,我先去洗澡,你聊完就上來睡吧。」
尉御應了一聲,望著承昊慢慢走上樓梯的身影,無奈地敲敲桌子︰「朱利安,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你對我早就沒興趣了不是嗎?又不是為我而戰為愛情而戰你刺激他干什麼?你是不是想讓我接下來幾逃詡上不了他的床,無處發泄活活憋死啊。」
「我和他八個字犯沖。」
「把‘個’字去掉。」尉御不耐煩地糾正,「這什麼破理由。」
「討厭就是討厭還需要理由嗎,他也不見得對我就客氣。」
「那是因為你先招惹他。承昊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不是你亂說話他哪里可能這麼鋒芒畢露?你好端端突然跑出來和他作對干什麼啊?!」
朱利安豎起手指做了個STOP的手勢︰「停,尉御,你說得這麼快我不大跟得上。」
焙緩點了根煙,他繼續對著尉御瞪人的眼神︰「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你是第一次認真和我生氣?就為了他?」搖搖頭,接下去說︰「你竟然如此失控,尉御,我不喜歡你這樣,上一次離開你之前你不還是那麼理智清楚的人嗎,為什麼現在會變得這麼沒有自控能力。我討厭你失常的樣子,更討厭讓你失常的人。」
吐了個完美的煙圈,朱利安用手指把圈弄破︰「第一次看到你床上有別人,第一次听到你介紹說‘是我愛人’。尉御,我覺得不安,不是嫉妒,是因為感到危險。」
「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尉御輕笑一聲,「我不認為愛上一個人是冒險。」
「愛情不是危險的嗎?」
「朱利安我沒空和你談論哲學,承昊是我最重視的人,所以做為我的好朋友你不應該針對他,那等于為難我。」
「那你呢?」
「嗯?」尉御迷惑了一下。
「你也是他最重視的人嗎?」
「當然。」
「呵呵。」朱利安笑笑,「愛情果然讓人變得愚蠢。」
「好了,朱利安,要在我家留宿就不要惹我不高興。」尉御轉頭往樓上走,突然又回頭補了一句,「也別欺負承昊。」
*****
必到臥室的尉御看到承昊正穿著睡衣坐在床上看課本。從那次告白過後他原來的房間就成了擺設,尉御也自作主張地把他的書啊CD啊什麼的全搬到自己臥室來。雖然尉御一向堅持休息和工作的場所要涇渭分明,但又不能容忍自己在床上欲火中燒的時候承昊坐在隔壁書房里把心思放在那堆破書上,于是再次破例允許承昊在臥房里做功課,吃不到起碼看得到,何況也方便他隨時搞偷襲。
「洗過澡了?」尉御心懷鬼胎地躺到承昊身邊,模模他濕漉漉的短發的小腦袋。
「嗯。」承昊頭也不抬。
伸手把縴瘦的軀體抱進懷里,見沒有反抗,就把頭埋到散發著沐浴露清香的細女敕脖頸里,輕輕舌忝了舌忝︰「身體好點沒有?」
「不要鬧……我還要看書。」承昊臉紅是出于條件反射,推開尉御的力氣倒是不小。
「為朱利安的話不高興,嗯?」
「才沒有。」
「別裝了,吃醋就說出來啦,我喜歡听啊~~」
「少做夢。」承昊再次摔掉搭上他肩膀的手,「你以為我是傻瓜啊,听他隨便說說就女人一樣亂吃飛醋,看他也一副對你興趣缺缺的樣子。」
「你腦筋倒清醒。」尉御苦笑了一下,有種被打擊的感覺。
「明天再看,嗯?」把那本礙事的書抽過來往床下一扔,順勢就把承昊壓倒在床上。
「不要,後面還沒好……」承昊推著上方那堅實的胸膛,看到那獸性畢露的表情心里開始發毛了。
「我會溫柔點。」典型的大騙子手里撕扯人家衣服的動作和「溫柔」兩個字一點也掛不上鉤。
「不要,剛洗過澡……」早已識破這種騙子嘴臉的聰明孩子努力反抗。
「乖,呆會兒我再替你洗。」步步緊逼,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
「才不要……」讓你幫忙洗澡肯定沒有好下場。
兩個人在床上展開一場小型侵略與反侵略戰爭的結果就是——
「撲通!」
在床沿沒把住平衡,一齊滾下床去。
「痛……」手臂磕到床腳的承昊皺起眉頭,被當成人肉墊子壓在下方的尉御此刻發揚不怕苦不怕痛的精神,抓住柄會抱緊承昊一個翻身壓在下面,然後假惺惺地︰「哪里摔痛了?」一邊低下頭輕輕吻他的胳膊一邊開始手腳不安分。
「唔……」承昊被吻得全身發燙,勉強推著分開自己雙腿的人,「走開……別亂來……」
弱點突然被一下抓住,承昊哆嗦了一下,知道今天難逃一劫了,咽咽口水,小聲說︰「等下……到床上去……」
「這里就很好。」尉御抓住每一秒乘勝追擊。
承昊喘著氣抓住身下的地毯︰「門……門沒鎖上……」
「不會有人的,乖。」尉御吻住微張開來的粉女敕嘴唇,手安慰地揉搓著懷里發抖的細腰,然後猛地往前一挺。
「啊……」顫抖地仰起頭,承昊閉上眼楮摟緊尉御寬大的肩膀,主動張開雙腿。
尉御繃緊了身體,正深深進入的時候——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想問哪里還有冰塊?」一個下一秒將被千刀萬剮的不識相男人大刺刺推開門站在門口。
承昊尖叫一聲一把推開仍然停留在他體內的尉御,尉御則是手忙腳亂地把承昊抱緊在懷里遮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人看到︰「你床頭旁的小冰箱里就有。」
等那人若無其事道完謝以後走出去,承昊一下推開尉御,爬到床上拿被子蒙住頭。
「昊昊?」尉御頭痛地躺到他身邊模模被子鼓起的一團,「沒事的,不就是被看到嘛……」
「他絕對是故意的。」承昊悶悶地在被子里說話,「他討厭我。」
「不是的……」
「就是,長了眼楮的都看得出來。」承昊憤憤,突然一掀被子,爬起來壓在尉御身上,「他故意不讓我們做,我們偏做給他看!有種他再進來啊,再進來也不停,繼續!傍那死老外看真人表演,震死他!」
「喂……」尉御本來急剎車就有點不甘心,被這麼一主動鼻血差點流出來,但又覺得應該道德點給他一個反悔機會,「你這樣我掌握不好分寸的啊……明天再下不了床不要恨我。」
「不怪你,你盡避做好了,做到你不行了為止!」
「你說的喲,你授權了哦~」尉御利馬忘記了今天所有的郁悶,心中暗笑地抱住承昊用力把他壓進大床里,雖然知道他明天肯定還是會叫罵許尉御你這個禽獸這個惡魔並且大大懊惱痛不欲生,現在也不管了,先做了再說~~——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