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一間小屋透著微弱的火光,老者趴在桌面上,醉眼迷蒙地打著酒嗝。
老者對面坐了一個年輕男子。在微弱火光輝映之下,他正埋首閱讀。
「小子,你知道天底下最麻煩的東西是什麼嗎?」打著酒嗝,老者半瞇起眼。
「什麼?」很敷衍地問著,他的專注力在書本上。
「女人!」老者倏地撐起,雙掌按在他的書本上,大聲說著。「尤其是長得美艷絕倫、誘惑可口的女人!最、最、最麻煩!」
「老鬼,你喝醉的時候可不可以說些別的話題?」火光照映之下,他濃密的雙眉微挑,同樣的話听了二十五年,耳朵早已經長繭了。
「小子!我現在是以過來人的身分好心提醒你。」又打個酒嗝,老者換成用力攫著他的肩膀,手指在他眼前一晃一晃的擺動。
「千萬別招惹女人這種麻煩的生物。」
「是是是。」握著不斷搖蔽的手指,他將對方按坐下來,合上書本,轉而收拾桌面上十來個空酒瓶。
今晚的晚課看來是修不成了。瞄了一眼醉倒伏在桌面上的老者,他搖頭嘆息,喃喃自語。「早知道就不該讓你出來,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
老者打了個酒嗝,似是回應他的低喃。他抱起十來個空酒瓶步出小屋,因為眼前的霧氣而微緩下步子。
深山里終日不改的就是漫天雲霧,他早看慣了,只是今晚的霧氣似乎較重。
是天氣的變化嗎?他怎麼覺得心頭有些郁悶,似乎有某些事快要發生了。
「待會兒還是過去瞧瞧。」打定好主意,他把那些空酒瓶處理好就轉身入屋,想要叮嚀老者幾句。
「喂,老鬼,我要……」
「小子!你知道天底下最麻煩的東西是什麼嗎?」又來了,酒瘋又發作。
「你別靠那麼近!」推開黏上來的對方,他擰緊鼻頭。「我要過去樓塔那兒,你在這里看守。」
「別惹女人!」老鬼大聲說著,完全沒理會他的說話。「不然你就倒霉了!」
受不了!他一把推開老鬼,轉身出門。如影般的身形迅速隱入黑暗,很快地來到一座樓塔前。
四周無異,樓塔依舊被光暈包圍。但是,他的鼻間卻嗅到了血腥氣味。
有人入侵!而且還受傷了。他戒備地擺好架式,敏銳的听覺察覺到一絲極力壓抑的紊亂呼吸。
穩健的步子朝呼吸聲的方向走去。隱藏在角落的人影自知被發現了,便趁他還未出招之前,短刀猛地往他面門砍落。
他的身形鬼魅似的在短刀砍落之際平空消失。對方一驚,手中的短刀已被陡然出現的他奪下,並五指成爪攻向自己的胸前要穴。
對方要待後躍閃開卻來不及,被他的大手捉個正著,面紗下露出的雙眼頓時變得驚愣。他的五指收緊,臉色微變。
觸手之處是柔軟的、渾圓的。這是什麼東西呀?他微松開手勁又握緊。
咦,不止柔軟,而且還是有彈性的喔!
偏首沉吟,他的心底竄起一個念頭,頓時想到書本上提及的知識。
柔軟而渾圓,又有彈性,長在胸前的是……他的臉色巨變,額頭沁出冷汗,驚疑不定地看向眼前這個身高只及他胸前的入侵者。
「妳、妳是……女人?!」他的聲音變得高昂走調,甚至比對方還更惶恐。
「啊——」尖銳高昂的聲音從對方口中逸出。
這下他肯定了!他……果然如老鬼所言,招惹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