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正十字形的四面刀,被費英東靈巧一旋,拆解成兩柄雙頭刀。
「OH,MYGOD!這好象是組合玩具,合起來時是一種武器,拆開來時又是一種武器。」英二對費英東又重新燃起崇拜的火焰。
「它可以是兩把雙頭刀,但兩柄交叉箝在一起成為十字形時,旋掃出去可以成為斷人頸項的武器。」費英東將兩把雙頭刀遞給英二,「畢竟是倭國,連武器都不怎麼正大光明。」
「嘿,你一直倭國來倭國去的,說的該不會是日本吧?」英三曲著受傷的左腳朝房門口跳去。
「日本?看來今晚可有得聊了。」英二盯著手上武器的雙眸,興奮得閃閃發光。
「你們要扯請下樓去扯,不要在我房里胡說八道!」氣死人了!她剛才被嚇得半死,竟沒有一個人來安慰她。
「呃,也對,我不該打擾格格的睡眠。」費英東馬上困窘的放開緊摟著睿雲的雙手。
「等一下,費英東!」
「啊?」他剛轉身準備和英二、英三離開,冷不防的又被她抓住衣角。
「英二、英三出去就好,你……留下來。」一看到英二、英三那副曖昧的嘴臉,她的羞怯馬上轉成怒火,「我是怕那個女鬼又跑進來攻擊我才要他留下,而且是他把我房間搞得亂七八糟的,就得負責打掃干淨。」
「是是是,你再繼續掰吧,我和英二先回三樓了。」他們倆才沒興趣管別人閑事,眼前這把「組合玩具」才是他們注意的焦點。
「對不起,格格。」費英東在英二、英三走後,立即把他踢破的門架回去。「你先休息吧,我會盡量輕手輕腳的把這里收拾干——」
「不要收拾了。」
「可是剛才你不是……」
「你今天晚上待在這里陪我好不好?」先前編了一大堆盛氣凌人的理由,真正的原因卻只有這一個。
看她像做錯事想討饒的小阿般,拉著他的衣角苦苦哀求,費英東心頭又是好笑又是愛憐。「遵命,格格。」
幫睿雪蓋好被子後,費英東就在靠她床頭處的地毯上打坐,靜靜的守著。
幾分鐘後——
「格格,我把燈關了好嗎?」
「不要、不要,這樣開著就好!」睿雪驚慌的阻止費英東起身。
「可是你眼楮睜得這麼大,能入睡嗎?」看她死盯著大燈看的緊張模樣,好像怕它隨時會熄滅。
「可以的,開著燈我也能入睡。」
是嗎?費英東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好吧,那就讓它亮著吧。」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格格。」他實在忍不住的開口。
「什麼事?」
「沒有人會睜著眼楮睡覺的。」
「呃……」她的腦子飛快的想著理由,「我這個人一旦被吵醒就很難入睡,我看起來好象精神很好,其實已經快睡著了,真的!」
快睡著的人不會這麼清楚的發表意見。費英東深深的嘆了口氣。
「格格,我還是把大燈關了,留著床頭小燈好嗎?」
「不要!」
「格格,現在已經兩點多了,明天一早你還要上學堂,不快點睡不行。」
「可是我……關燈我會怕……」再倔強的女孩也有脆弱的一面。
面對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費英東的態度忍不住軟了下來。
「別怕,大燈不會保護你,我才能保護你。把燈關了閉上眼楮好好睡吧,今晚我不會離開的。」
听到他輕柔的低語,她很難不順服在這般款款柔情之下。在她點頭的同時,費英東也終于松了口氣。
室內大燈一關,窗外明月就變得分外皎潔,夜風吹拂過林間,發出像波濤一般柔和悠遠的旋律,沁人心脾。
在塔密爾的戰友們都還好嗎?在彈藥庫爆炸後,他們的損失一定很慘重吧?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彈藥庫爆炸後,由西北邊關跑到南方的這個小島來,可是每逢月夜,他就會想起駐守的塔密爾,想起一望無際的草原,想起朋友,想起故鄉的親人,以及在曠野上騎馬馳騁的暢快與豪情。
罷蘭泰和思麟這兩名生死之交的戰友還好嗎?他要如何通報他們他還活著,現在正等著護送雪格格由台灣返回塔密爾?
這里到底是哪里?他所熟悉的遼闊原野又在哪里?
他可還有回去的一天?
睿雪突然冒出的噴嚏聲拉回他的思緒。啊,窗戶一直沒關上。八成是那女刺客潛入時打開的,他竟然一直沒注意到。
「你要去哪里?」費英東起身正想去關窗,睿雪就已從床上彈坐起來。
「格格,你還沒睡?」
「你要去哪里?你說今晚不會離開我的。」
「我只是起來關窗。」他無奈的嘆口氣。這樣不行,格格顯然在驚嚇過後一直處于緊張狀態,一刻也無法放松。「好了,躺下吧。」都已經三點多了。
「費英東,當時你怎麼會突然跑進來救我?」她側躺面向費英東,眨巴著晶燦無助的大眼楮。
「我感覺到有詭異的氣流,就知道有不速之客入侵。」
「真的?你的武功還挺厲害的。」
「格格……」天哪,他該如何阻止她這樣徹夜不眠的胡串瞎串下去?
「你一定覺得我很差勁吧?」她沮喪的說。
「差勁?」
睿雪沉默了一會兒。「我很膽小吧,才這麼一點小事就被嚇得東倒西歪。」還在他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這不是小事。格格受驚了,是我保護不周,我才該向你請罪。」
「你不要再說這是基于任務好嗎?」她的語氣幾近懇求,「又是任務、又是請罪的,讓我听了覺得好沉重。」
他也這麼覺得。「可是格格,我們的身分和地位不同——」
「我們別再計較什麼格格跟副將的身分了,好不好?這樣我們誰也不會有莫名的心理負擔。」可以很單純的去試著喜歡對方。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沒有了守護她的任務,他還有什麼理由、什麼資格可以繼續待在雪格格身邊?
「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她的聲音中有明顯的挫敗。
「不是!這根本與喜歡不喜歡無關。」在他激動的宣告過後,兩人間有好長一段的無言寂靜。
「你一定把我看成是個很輕浮的女孩。」睿雪低喃了一句。
她是不是在難過?格格背著月光側躺,使他看不清她的臉,可是她的聲調中有微微的鼻音。
「你哪里輕浮了?」
「你不是說我不懂事,還說我太貪玩?」
「你真的很貪玩嗎?」費英東很懷疑。一個女孩有沒有亂搞男女關系,其實很容易感覺得出來。
「如果我說是呢?」反正他已經認定她很輕浮,再怎麼辯解也沒有用。
「那和你交往過的男子還真差勁。」
「為什麼?」他是不是開始對她有點在意了?
「因為……」費英東猶豫了一下,「你的吻技實在很糟。」
「什麼?!」睿雪聞言惱火的由床上跳起來,「我的吻技怎麼會很糟?」她可是完全遵照電視、電影上面所演的進行實戰演習。
「我想或許是你們南方人比較含蓄吧,所以吻得非常……溫文儒雅。」
「什麼溫文儒雅?我吻得那麼火辣——」
「火辣?」他不悅的跪在床邊和坐在床上的睿雪眼對眼,「你到底有沒有和別人接吻的經驗?」
「你……干嘛問得這麼認真?」害她心跳亂得一塌胡涂。
「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我說謊?」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實在是鈍得離譜,居然完全相信她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毫不考慮的絕對信服——雖然他直覺上覺得怪怪的。
「我哪……哪有說謊?」
「你有。方才你明明就是希望我留在這里陪你,可是你卻不老實說,便拿要我打掃房間的事當借口。」
「這哪叫不老實?你如果這麼想掃,那就掃啊!」
「好!我打掃完畢立刻離開,省得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惹人非議。」
「不要!你不要走!」睿雪連忙抓住費英東站起的身子,「我是騙你的,拜托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
裝可憐也沒有用!「格格,雖然我對這里的一切都不了解,處處出糗,可是我絕對不會昧著良心說謊話。」
「那是你太死腦筋、不知變通。」
「對,但是也輪不到一個會說謊的人來教訓我!」他雙掌緊扣著睿雪的肩頭,「說謊是政客的把戲,是成人之間爭斗的工具,你才十六歲而已,竟然有這種壞習性!」
「我只是撒個小小的謊而已……」
「現在就學會撒小毖,等你長大了,嘴里就再也說不出令人信服的真話。」
「你火大個什麼勁兒嘛!」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把睿雪惹毛了,「你以為你是‘木偶奇遇記’里的仙女啊,說個謊就動手動腳的處罰人家?」早知道就不讓他看那麼多卡通!
「你到底有沒有跟人接過吻?」說來說去,他最咬牙切齒的還是這一點。
「當然有!我怎麼會沒有!」把費英東氣死最好。
「又說謊!」不過他衷心希望這件事她真的是在說謊。
「你不要講得好象我沒人要似的。我高興吻誰就吻誰,多吻一個就多學一次經驗,你管得著嗎?」既然不想放段來喜歡她,那就不要干涉她的私事,以免她又一相情願的大作白日夢。
「多吻一個就多學一次經驗?!」如果可以,他真想掐死眼前的小美人。「那麼你說,你從我身上學到了什麼?」
「喂,你的手可不可以輕點?你非要把我肩膀捏碎才甘願嗎?」糟糕,他在逐漸迫近,怎麼辦?
「格格,既然你想學經驗,何不直說?我絕對傾囊相授、奉陪到底。」費英東一陣咆哮後,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睿雪在這瞬間才體會到男女之間力量的差距有多大。費英東的鐵臂牢牢箝住她的身子,右掌強悍的扣在她的腦後,完全不給她閃躲的余地,只能承受他狂野的侵襲。
是誰說親吻是浪漫而甜蜜的?她快因費英東火熱翻攪的舌與深吮而窒息了。他一會兒以舌挑逗她,一會兒又以齒輕嚼著她豐潤的下唇,像在懲罰似的玩弄著她的感覺。
老天,她已經開始昏眩了。
「你果然在說謊!」從她青澀而無助的反應,費英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罷才的吻是個下馬威,而這次的吻才是真正的熱情享受。
她好柔軟,抱在懷中與吻在唇間的感覺都是那麼的嬌弱柔軟,讓他忍不住一再的廝磨、愛憐的糾纏。
說實在的,他無權對雪格格發那麼大的脾氣,可是一想到曾有別的男人如此親昵的接觸她、品嘗她的紅唇,他就忍不住心頭一把火,毫無理性的大發雷霆。
他該不會真的愛上雪格格了吧?
費英東還來不及想出結論,就被睿雪喉間不自覺發出的細小嬌吟逼瘋了理智,掀起另一波更具官能性的唇舌交纏。
他原本緊扣著她後腦的右掌突然放松了力道,手指輕柔的摩挲著她粉女敕的頸項。睿雪這才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微顫著,所有的神經都敏感到極限。
「這……這就是你說……跟南方人不一樣的吻嗎……」她只能趁費英東的熱唇移到她臉頰之際,微喘的提出疑問。
「有過這種感覺嗎?」就在他輕嚙著她耳垂低問的同時,她倒抽一口氣。
他在她耳賓舌忝吮的感覺的確煽情,但真正令她錯愕的是他隔著睡衣撩撥她柔女敕蓓蕾的拇指。
費英東一直都不是很喜歡雪格格印滿一大堆狗熊的睡衣,現在他開始更正這個想法了。這件睡衣雖然看起來很丑,但冷滑細軟的絲綢料子,讓他隔著衣衫也能明顯的撫觸到嬌女敕蓓蕾轉為堅挺的感覺。
「有過嗎?」
「什……什麼?」她眼神迷離的望著那張近在眼前的性感雙唇。
「我問你曾有過這種感覺嗎?」他邊問邊捧起她豐潤的,感受那份誘人的飽滿曲線。事實上他早就知道答案,但就是固執的非得親耳听到答案不可。
「沒有……」睿害的意識早已在他靈巧的挑逗下渙散了。
凝視她惹人憐愛的容顏,實在是個嚴重的錯誤,費英東發覺自己對她的渴求不僅是親吻而已,他明顯感覺到一把熾熱欲火竄燒他全身,加上她實在太甜美、太純潔,讓他想燃起雪格格的念頭更加狂野。
突然間,他大手一轉就將她完全壓倒在柔軟的床墊上。透過月光的照耀,她披散在枕上的秀發、望著他的那張畏怯而柔媚的嬌靨……他不得不承認,雪格格的確有能在無意間撩起男人欲火的天賦。
費英東想做什麼?他該不會是想……
睿雪還來不及想下去,就被突然蓋住全身的被子嚇了一跳。
「費英東?」她努力想把被子拉到下顎,但被子的兩側被他牢牢的按在她耳旁,所以她只能把被子拉到露出半張臉的地步。
「睡覺!」
「可是你……」他額上冒出好多汗,是不是不舒服?
「不要再說話了,睡覺!」她要是再不听話,或是再讓他听到她嬌女敕的嗓音,他沒有把握能阻止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睿雪乖乖的點頭,屈服在他駭人的氣勢之下。
怎麼辦?她發現費英東對自己的吸引力愈來愈大,大到幾乎可以不在乎他是否喜歡她的地步。她的心好象已經很沒志氣的向費英東無條件投降,怎麼辦?
費英東痛苦的跌坐回床邊地毯上,和自己灼熱的極力對抗。
怎麼辦?他應該是保護雪格格的人,現在卻變成最可能侵犯她的卑鄙小人。他發覺向來盡忠職守的自己在面對雪格格易感而嬌媚的反應時,什麼任務與本分的,他差點完全拋在腦後。
他身為格格的保護者,卻也是最有可能對她不利的男人——一個需求強烈的男人。怎麼辦?
一匹饑渴的大野狼該如何保護嬌艷甜美的小辦帽?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于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馬睿雪,你今天為什麼沒去上學?」媛媛一放學就火力十足的殺到睿雪家。
「你來早了,英二、英三今天要六點以後才會回來。」睿雪橫躺在沙發上的頹廢姿勢突然坐直起來,「他是誰啊?」
「嗨,你就是媛媛的死黨小雪?」從媛媛身後突然冒出個嗲聲嗲氣的俊秀男人,俊秀到有點脂粉味過重的地步。「我是夏利SHARRY,媛媛的小叔。」
「他可是《男士》雜志國際中文版的總編輯喔。」媛媛不懷好意的朝睿雪笑了笑,「咦?費英東呢?該不會又在擦地板了吧?」
「不是,他正在修理我的房門。」媛媛帶她小叔來干嘛?
「嘿,小雪……你不介意我叫你小雪吧?」夏利自顧自的嬌聲說著,「你長得滿有明星相的,有當過模特兒嗎?」
「沒有……」睿雪笑容僵硬的看著夏利優美的蓮花指。
「噢,太可惜了。」夏利錯愕地輕掩右頰,小指自然的翹起。「你有沒有興趣當平面模特兒?我認識一些女性流行雜志的編輯,她們最缺像你這型的美少女。皮膚白皙光滑,完全沒有長痘痘的痕跡,而且……」他以專業的眼光仔細打量睿雪的身材,「個子雖然不高,但胸圍豐滿、小腿修長——」
「喂!」睿雪忍不住辦著雙頰大吼︰「媛媛,你到底帶你小叔來干嘛?」太沒禮貌了!
「夏利,我要你看的不是她啦。」媛媛不耐煩的朝二樓高聲嬌喊︰「費英東,你可以下來一下嗎?」
費英東聞聲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走到樓梯口。「是你?有事嗎?」
「啊——」夏利駭人的尖叫聲嚇壞了每個人。「噢,我的天!這怎麼可能?他簡直……簡直完美得教人心痛。」
睿雪方才啃的洋芋片差點全由胃里「原裝出口」。這個男人實在有夠惡爛的。
「費英東,這是我的小叔夏利,在《男士》雜志編輯部工作。」媛媛在費英東面前再也不敢流露本性,反而大發迷人嬌態。
費英東穿著英二借他的T恤、牛仔褲下樓,一身貼身勁裝,看得夏利兩眼星花亂轉、口水直流。
「我乃大清副將費英東。」只不過現在看起來有點落魄。「你叫……‘下痢’?」費英東眉頭都蹙在一塊兒。
「噢,天哪!你連輕皺眉頭都充滿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這種虛無的感覺、憂郁的氣質……」夏利激動的伸出雙手握住費英東的左掌,「你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男人!」
睿雪的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毛骨悚然。
「真的?!」費英東興奮得像個攀住啊木的溺水者。「你一直在找我?是誰派你來的?赫爾泰、思麟,還是我在東北的家人?」
「費英東?」睿雪驚駭的看著魁梧的他緊扣住夏利縴瘦雙肩的激動模樣。
「啊——你是一個飄泊的靈魂,注定要迷失在茫茫人海中,等待另一個人開啟你迷惘的心門。」夏利都快醉死在費英東俊美逼人的注視下,「而我,正是那個人。」
費英東听不太懂這個「下痢」嘰理呱啦的廢話,但有一點「下痢」說對了,「我的確感到自己在飄泊、在迷失,我甚至快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不知為何,他隱約之中一直有強烈的感覺,自己似乎再也回不去那個熟悉的世界。
「那就由我來指引你一個新的方向吧……」
「我家大門方向就在那里,你可以直直滾出去,夏利先生。」睿雪突然沖入他們倆中間,死命護在費英東身前。
「小雪?」夏利錯愕的揚著他的蓮花指,「我正在和費英東進行感性的心靈交流,你怎麼可以如此粗魯的——」
「夏利,切入正事要緊。」媛媛雙手環胸,冷冷的提醒。
「好吧。」夏利拉拉身上的亞曼尼西裝,收起之前的感性與友善。「我想請費英東當我們雜志的平面模特兒。」
「免談!」睿雪像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似的,張著雙臂死守身後的費英東。
「你說你要我當什麼?」費英東听得一頭露水。
「這個。」媛媛隨手抓起客廳桌上的流行雜志,指著封面說︰「夏利希望你能像這樣,讓他的攝影師替你拍些美美的照片,刊在雜志上。」
「為什麼?」沒事干嘛要拍什麼圖片給人看?
「夏利的雜志可以讓你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喔。」媛媛解說。
「當然,我不可能一下子讓你上封面,但——」夏利不悅的瞟了擋在他們之間的睿雪一眼。「我可以先把你安排在我手邊的企劃里,讓你當下下個月主題單元的模特兒。如果反應不錯,你就可能成為下一季的封面男主角喔!」
「不、需、要!」睿雪斷然的替他拒絕,「費英東根本不想當什麼模特兒,你們可以滾回去了。」
「小雪,費英東有說他不想當嗎?」媛媛語帶嘲諷的說︰「是你不想讓他當吧?你不想讓別的女人欣賞他的風采,只想一個人獨霸,對不對?」
「真是這樣嗎,格格?」費英東的意外中隱隱含著驚喜的成分,可惜睿雪誤會了。
臭媛媛!雖然她說對了,但也犯不著在費英東面前掀她的底,讓費英東看出她是多麼小心眼的女人。
「格格,你真是因為這樣,才不願讓我拋頭露面嗎?」他一直以為格格在氣他昨夜踰矩的行為,所以今天拚命躲他,看都不看他一眼,沒想到……格格還是很在乎他的。
「你要去常模特兒就去當,隨你的便!」她只能用發火來隱藏自己的羞愧。
她的確不願意別的女人分享她的費英東!
「格格!」費英東急切的追問她,他一定要知道答案。「你不希望我在人前招蜂引蝶,是嗎?」
「你要去就去,你的死活關我屁事!」
「對啊,費英東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根本沒必要干涉他的私事。」媛媛在一旁努力的搧風點火。
「是嗎?真是這樣嗎?」費英東不悅的盯著縮在沙發里的睿雪。
「要不要當模特兒是你家的事!」
「真的嗎?」他的大掌倏地扣住她的下巴,硬要睿雪看著他,「你是不是又在說謊?」
假裝自己根本就不在乎他。
「你……你在干什麼?放手啦!」該死的費英東!竟然當著外人的面對她這樣柔情逼供。
媛媛見狀登時沉下臉色。以她的聰慧和敏銳,馬上發現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感情變化,而睿雪卻老在她面前裝出一副對費英東毫無興趣的模樣。
「你坦白說實話,我絕對願意照你的意思去做,只要你不說謊。」
她當然希望費英東能留在她身旁,別到外頭露面,讓那些狐狸精垂涎。可是……
「嘿,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系啊?」夏利覺得費英東和睿雪之間似乎不像單純的主客情誼。「費英東做什麼事都得經過你同意才行嗎?」
「當然不用!」睿雪羞憤的推開費英東,「你自己的事自己處理,處理完了繼續修我的房門。」討厭!為什麼老要逼她當壞人?為什麼她對自己愈喜歡的人,表現得就愈反感?
榜格又這樣,老是不說真心話。費英東當然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但她一直拐彎抹角,不肯坦白,讓他一再的感到挫敗。
「費英東,我坦白說句話好嗎?」
他狐疑的轉向媛媛。
「我覺得你最好能在借住小雪家的日子里找份工作。一來可以賺點小錢,二來可以打發時間,省得成天跟在小雪身旁轉呀轉,你不膩,她可會嫌煩啊。」
「媛媛!」胡說,她哪時嫌費英東煩人了?
可是這對費英東卻是一記當頭棒喝。他的確一直很黏格格。他本以為是職責所在之故,但心里總有股莫名的騷動,讓他忍不住盯著雪格格看,忍不住苞在她周圍轉,而這感覺完全與職責無關。
他竟然公私不分起來了!
「而且你在小雪家白吃白住,雖然幫忙做些家務事,但還是免不了有騙吃騙喝的感覺。如果你有份工作,不但可以解決這些問題,還可以多點不同的工作經驗,不是嗎?」
「費英東哪有在我家騙吃騙喝——」
「好,我同意。」費英東俐落的截斷了睿雲的抗議。
「費英東?」他居然同意了?!「為什麼?你就這樣住在我家有什麼不好?為什麼要去工作?」
「以前在邊關,我有仗可打、有兵可訓,過的是捍衛疆土的戎馬生涯;現在的我形同廢人,是該找點事做了。」
「好好好,就這麼說定了。」夏利樂歪了。「干脆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我們的工作情形,順便帶你去做個整體造型,OK?」因為費英東前半腦留著短短的三分頭,後半腦卻是長及臀部的濃密黑發,造型十分詭異。
「可是……費英東!」睿雪急急追到大門口,「你不是說你的職責是保護我嗎?」
「放心吧,小雪有我陪著。」媛媛也走到門口,向他們揮揮手,「英二、英三等一下就回來了,還有雷大哥,今晚他要來給我們上家教。」
「媛媛!」睿雪快氣炸了。
「怎麼,難道你一刻也舍不得他?」媛媛挑釁的笑容讓睿雪的話全便在喉嚨里。
對!就像媛媛說的,她是舍不得,可是她沒有勇氣說出來。
「砰」的一聲車門關上的聲響拉回睿雲的思緒,「費英東!你——」不要走!
當她看見車窗內深深凝視她的那雙黑眸,她差一點真的喊出口。
「拜托,夏利只是帶他去看看工作環境,又不是要遠行出征。看你這副大驚小敝的德行……」媛媛嘖了一聲,轉身走回客廳。「遜斃了!」
睿雪用力咬住下唇,看著夏利的車消失在山路的盡頭,將費英東載離她身邊,進入花花世界。
她始終沒有給他那雙殷殷期待的眼眸任何響應。
為什麼她有種奇怪的預感,費英東的人生好象會從此走上不同的路?她還會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格格嗎?他還會回到她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