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天一大早,武功世家的人馬便來到刑府,刑無艷告別爹娘坐上馬車,同行的還有妹妹刑無雙,和伺候的丫環小君、琴兒。
刑無雙明白自己在家的處境艱難,實在畏懼再被父親責備了,所以她主動要求隨姊姊去武功世家,姊妹倆除了可以有個照應外,她也能陪姊姊。充足的理由讓刑東城夫婦答應了,她可以離家透透氣,不用整日提心吊膽怕被罵了,所以她是此行中最開心的人。
漁陽城離武功世家有一日的路程,護送刑無艷的人預計在太陽落山前回到武功世家,因此一路上幾乎是馬不停蹄,只有午時在郊野略事休息即又上路。
在黃昏之前,馬車如預期的進人了武功世家的勢力範圍,此後每隔一段路就能見到一個守衛崗哨,崗哨上有四、五名守衛顧守,一連過了七、八個崗哨,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後,終于看到了一座雙龍拱護的巍峨牌樓,牌樓上以龍飛鳳舞的字跡書寫著「武功世家」四字,穿過牌樓,眼前豁然開朗,在路的盡頭出現了一座氣勢磅的高聳城樓,堅固強悍的模樣使人望之生畏,以脾月兌天下之姿點明了它的狂霸勢力。
刑無雙趴在車窗上驚愕的睜大眼楮,「哇,這就是武功世家嗎?好壯觀哦!」這武功世家果然不同凡響,自己跟著來的決定真是下對了。
刑無艷無心驚訝,心中很清楚,武功世家越強大,那她所承受的壓力也會越大。
馬車被引導在大廳之外的廣場停下,刑無艷等人被請下馬車,進人大廳。
「刑大小姐,請在此稍候。」僕人對刑無艷有禮的道。
刑無艷看著大廳的擺飾,在氣派豪華中透著濃厚的強悍霸氣,若這代表著主人的個性,那武功世家的少主絕對不會是個易與之人,這教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壯中年男子走人,對刑無艷等人拱手為禮,「歡迎刑大小姐來到武功世家,我是武功世家的總管齊元,少主隨後就到了。」
刑無雙在看到齊元時臉色馬上就垮了下來,以為齊元就是武功世家的少主,听了他的自我介紹才明白’自己認錯人。就是嘛,能被稱為少主就該很年輕才是,只是這個少主未免太不懂禮數了,怎能要客人等他呢!
刑無雙思緒剛竄過腦里,就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踩著優雅的步伐走人大廳,他的俊逸無傳讓刑無雙愣在當場,只能目不轉楮的直盯著他。
宗岫揚衣袂輕揚、神采翩然的走到大廳首座坐下。
齊元向刑無艷介紹,「刑大小姐,這位就是我家少主。」
「兩位小姐好,在下是宗岫揚。」宗岫揚表明身分,目光有些嘲弄的躍過一臉失神望著自己的刑無雙,落在蒙著面的刑無艷身上,肯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刑無艷微屈身為禮,「刑無艷見過少主,這是家妹無雙,她陪我來武功世家,不知少主發帖邀請我來是為了何事?」她直言道。
乍听到她低沉沙啞的嗓音,宗岫揚有些驚訝,但是神情沒表現出來,淡淡回應,「我為何事邀請刑大小姐來武功世家,你應該很清楚,我要明白傳言的真假。」
「不管真假,都是刑無艷自己的事,與別人無關,少主卻為了一個謠言勞師動眾要我親自前來證實,是否太小題大作了呢?」刑元艷清楚的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悅。
宗蛐揚對她大膽的言詞挑起了眉頭,「若引來武林動蕩就不算是小事了,現在我想知道你身上是否真的懷有內力。」他要她親口回答。
「我自小身體虛弱,有位道長教我練氣強身,對我而言這只是為了促進健康的方法,是不是因此會產生江湖人所謂的內力,我並不清楚。」刑無艷輕描淡寫的解釋。
「是嗎?」宗岫揚一揚嘴,身體快如閃電的出招攻向刑無艷。
刑無艷不懂武,可是遇上攻擊人人都會很自然的避開,而她懷有內力讓她的手腳反應較靈活,輕巧的避開他突來的攻勢,但是他隨後緊接而來的招式她就避不了了,小手一揮要阻擋卻被宗岫揚抓個正著。
「你……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刑無艷瞪著宗岫揚皺眉叫道。
宗岫揚沒放手,一股像電流的奇特力量從他大掌里藉著相握的手傳到刑無艷身上,這股內力立刻引動刑無艷體內的抵抗力,宗岫揚徐徐增強內力,而刑無艷反抗的力道也越大,兩人一來一往的較量著。
刑無艷是個沒武功之人,宗岫揚強勢逼來的內力弄得她很不舒服,兩人膠著的情況越久,就讓她越感到難過,最後她痛喊一聲,使出全部力氣反擊,同時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
強大的內力震得宗岫揚抓不穩刑無艷的手,他後退了兩大步,刑無艷少了拉力,也站不穩的往後倒去,刑無雙和同行的丫環忙上前扶住她。
「姊,你怎麼樣了?」
刑無艷手按在胸上喘氣站好,對宗岫揚怒目而視,「少主,你這麼做是想證明什麼?」
他掩不住眼里的訝然,「你的內力造詣真是驚人,竟然能和我相抗衡。」
只為了了解她的內力程度,就用這樣暴力的手段對付自己,刑無艷對宗岫揚的無禮很不滿,冷冷出聲,「現在你如願了,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他卻拒絕她的要求,「不行,在我沒弄清你如何練出這般強大的內力之前,你不能離開武功世家。」
她忍住怒氣,再解釋一次,「我已經說過,是有位道長傳授我打坐練氣的心法口訣,只要持之以恆的修練,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宗岫揚駁斥她的說法,「這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打出娘胎起開始修練,也絕對無法將內力練到像你這般深厚的地步,一定有人以自身內力助你,你才能擁有如此驚人的內力。」
刑無艷皺起眉頭,「那又如何,這是我的私事,難道少主也要管嗎?」
「我不管私事,但管公事,如今我確定你身上有江湖人欲爭奪的東西,為了東武林的平靜,你暫時不能回刑府,要留在武功世家。」宗岫揚走回首位坐下,決定要留下她。
「少主用這理由留下我未免太牽強,何不宜接說你也對我身上的內力有興趣呢,就和聚在漁陽城里的江湖人一樣,都想佔有這份內力!」’刑無艷瞪著宗岫揚不客氣指出。
「刑大小姐,請你小心用語,不得污蔑少主!」一旁的齊元嚴肅出聲。
刑無雙忙拉著姊姊的手勸說,眼神仍離不開宗岫揚俊逸帥氣的臉孔,「姊,別沖動,少主要留你下來一定有他的用意,你就听他的話留下來吧!」她從不曾見過如此俊朗瀟灑的男人,還擁有一身不凡的氣勢,他真的是每個女子最希望遇上的夢中情人,她不想離開他,只願能永遠留下來。
刑無艷吃驚的看著妹妹,「雙兒,你想留下?」
刑無雙向姊姊說明,「姊,我們來武功世家不就是為了要解決你身上內力所引起的事件嗎?我們若這樣回府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那些江湖人仍是會繼續騷擾我們,不如留在武功世家,少主不但可以保護我們不受到別人的傷害,也會為我們作主的。」說完她’還多看了宗岫揚一眼。
「我的事不用別人作主,我可以自己解決。」刑無艷不喜歡麻煩別人,尤其要依靠宗岫揚無異是與虎謀皮。
「姊,你又沒武功,能拿那些江湖人怎麼辦?他們絕不像少主這麼明理,姊,你就別再固執己見,留下來吧。」刑無雙嬌軟著聲音要求姊姊。
刑無艷對妹妹莫名的轉變一頭露水,不懂是怎麼回事,但是宗岫揚就了然于心了,他身邊從來不缺女人,見過他的女人甚少不被他的魁力迷倒,總是無法抗拒的愛上他,從刑無雙一見到他,便著迷的看著自己,他就明白又多了個女子喜歡自己了,刑無雙是生得不錯,可惜他對她沒意思,不過她還是有她的用處。
「刑大小姐,你妹妹很識大體,我留你下來並不是想強佔你身上的內力,而且我也不屑取用,但一定有許多有心人正等待機會對你下手,事情發展下去難保不會影響到武功世家,為了防患未然,你必須待在武功世家,讓我能掌控你的行蹤。」宗岫揚明白告訴刑無艷。
「我沒打算要將自己的內力給任何人,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因此我不需要待在這里,更不要被你控制!」刑無艷冷著聲回答。
「內力的捐輸雖然說要在你心甘情願下才能轉渡,可是若有人用你的親人做威脅呢?你能不受制于人嗎?你的安危和武功世家有相當的關系,所以你非留下不可,這是我的命令,在武功世家里的人都要遵守,包含客人!」宗岫揚作風強悍。
他的自大讓刑無艷冒火,譏諷道︰「想不到堂堂武功世家的少主會如此為難一個弱女子,難道這就是武功世家的待客之道嗎?」
「若論待客之道,做我的客人就該和我坦然相對,不該有所隱瞞,那刑大小姐是否該除去面巾用真面目對我呢?」宗峋楊淡然的指出。
「我的真面目只留給自己的家人看,我和少主非親非故,少主不必知道。」她也冷然回應。
懊冷漠,少有女人會對他這麼說話。
宗岫揚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情就隱藏不了,」你遲早會了解這個道理的。」俊爾面容露出狂猖高傲,像個主宰般!
刑無艷咬咬唇,看出自己是強不過宗岫揚的,再爭辯下去也無用,只能有條件的退讓了,「若你要我在武功世家住下,那就必須答應我三件事。」
「什麼事?」宗岫揚看著她。
「第一,我住的地方要是獨立的院落,除了我帶來的人外,其余人沒經允許不可以進人;第二,我可以自由和刑府通消息,少主不可以于涉;第三,武功世家相對的也要保護刑府的安危,別讓江湖人再去打擾刑府。」刑無艷朗聲道出。
精明的女人!宗岫揚很大方的應允,「為表示武功世家的待客之札,我答應你。」
「還有一點,我妹妹只是陪我來,她的行為應該不受拘束,她可以選擇留下或回刑府。」刑無艷再提出。
「這是當然的,若二小姐要回刑府,武功世家可以派人護送。」宗岫揚同意。
「我不要回府,我要留下來,姊,我要留下來陪你!」刑無雙趕忙大聲說。
「雙兒,姊可能要在這停留一些時間,你不想先回刑府嗎?」刑無艷看著妹妹。
刑無雙急搖頭,「不要,我不回去,我要留下來!」
看妹妹很堅決,刑無艷只好順她的意,「好吧,你就留下陪我。」
刑無雙聞言很高興,目光再次溜向宗岫揚,正好和他的眼神遇個正著,她馬上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低下頭,心兒怦怦亂跳。
宗岫揚嘴角浮起一抹淡笑,吩咐齊元帶刑家姊妹下去安頓。
看著人離開,宗岫揚沉吟著。沒想到刑無艷的內力如此驚人,完全不懂武功的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他真的很好奇。
至于他對那份內力是否有企圖?哈!現在人都在他手上了,這種事何必急呢,他有時間慢慢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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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客軒的花廳里,刑無艷和刑無雙姊妹同桌用晚膳,這是她們來到武功世家後的首頓飯。
「雙兒,好吃嗎?」廳里只有她們姊妹倆,又是在用膳,所以刑無艷並未蒙面。
「好吃,這里的廚子比府里的安大娘更會做菜,很好吃!」刑無雙吃得津津有味。
「是嗎?我倒比較喜歡府里的飯菜,畢竟是習慣的味道。」刑無艷碗里的飯菜沒動多少。
刑無雙幫姊姊夾菜,笑著說︰「姊,既來之、則安之,少主不放人我們也走不了,那何不安心留下,住在這里吃穿無虞又安全,武功世家這麼大,能看能玩的地方一定很多,就當是出門散心羅!」她已經偷偷向齊總管打听過了,宗岫揚還未娶妻呢,這真是個好消息!
「雙兒,我們算是被軟禁在這里,為何你還這麼高興呢?」刑無艷對妹妹的反應有疑問。
一絲嫣紅爬上刑無雙白女敕的粉頰,她有些羞赧回答,「姊,你不覺得住在這里很舒服嗎?至少我不用擔心又要被爹責備了,而且少主……他又對我們那麼客氣有禮,不管是誰都會想留下來的。」
「宗岫揚客氣有禮?依我看他是自大狂妄才對,才會無理的強留我下來,我看我們短時間里是無法回家了,爹娘一定會擔心的。」刑無艷掛心父母。
「派人向爹娘說一聲就行了,有什麼好不放心呢,姊,不要想太多,快用膳吧廣刑無雙再夾菜給姊姊。
刑無艷無奈的笑笑,對妹妹處在逆境還能十分泰然很欣慰,覺得她長大成視つ了。
但是刑無艷怎會想到,其實是刑無雙對宗岫揚有意思,已經將一顆少女心都掛到他身上了。
用完膳,姊妹倆說了一會兒話才各自回房。
刑無艷梳洗後坐在床上,盤腿打坐練氣,這是她每日就寢前的功課,待真氣行完二十一周天才休息。
勤快修練是她內力雄厚的原因之一,不過丘道長渡了大半自身功力給她做基礎也是最主要的因素,但這是她的秘密,她不打算告訴宗岫揚。
唉!身上的內力原本是用來延續她的性命,今日卻反而變成陷她于危險的主因,難道世上真的沒正義,只能任由強者豪奪一切嗎?誰又知道她為身體內的內力所受到的苦呢!
刑無艷伸手撫上左臉頰,若讓宗岫揚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她冷冷一笑。留在武功世家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她絕不想連自己的真面目也讓他評論,只願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可以早些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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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無艷躺下,蓋上被子,陌生的氣味讓她眉頭糾結起來,戀舊的她還是比較習慣熟悉的氣息。
留客軒是武功世家里專門為客人準備的客房,軒里有五間房間,前後圍繞著花園,四周有牆圍著,宗岫揚下了命令,若沒有得到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人留客軒,所以留客軒目前是個禁地,完全屬于刑無艷。
刑無艷對留客軒的隱密性很滿意。在這里因為只有親近的人出人,所以她在留客軒里並沒蒙上面巾,只有踏出門她才會用面巾掩住自己的臉。
除了不能離開武功世家外,宗岫揚並沒有限制她和妹妹的行動自由,她可以任意在武功世家里走動,只是她向來喜靜,因此都留在留客軒里,但是刑無雙就不同了,從留下開始,她天逃詡和丫環在武功世家四處游玩,把這里當成名山勝景,她明白妹妹覺得無聊,也就沒阻止她的探險游戲,只是吩咐她要小心,不可以為武功世家添麻煩,或違反這里的規矩。
一早用完膳,刑無雙又丟下相同的一句話,「姊,我到外面逛逛了,若沒回來用午膳,你別等我。」然後迫不及待便帶著丫環琴兒離開留客軒,讓刑無艷想叮嚀她小心都來不及說。
刑無艷滿臉的疑惑。一連四天,雙兒都一早出門,每每要玩到晚膳之前才回留客軒,問她逛去哪里玩了?武功世家里有什麼特殊的景致?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教她有些擔心,不知道雙兒到底在做什麼。
憊有宗岫揚的態度也教她有疑問,她原以為他會不斷來找她,詢問有關她內力的事,但出乎意料的,她留在武功世家四、五天了,他不但從沒來找過她,也不曾找她去問話,對她不理不睬的樣子像忘了她的存在,他不會想用這種近似囚禁的方法留她一輩子吧?
她原想以靜制動,看宗岫揚的反應行事,但是他一直都沒動靜,讓她的耐性快用完了。
「大小姐,你都悶在這里也不好,不如,你同二小姐一樣,也出門逛逛好不好?」小君見小姐都待在房里,勸著她。
「我沒有興趣。」刑無艷搖頭。
「大小姐,武功世家大得嚇人,除了有許多漂亮的閣樓亭台外,也有五彩繽紛的各式花園,距離留客軒不遠處還有個湖泊,湖上停著幾艘很漂亮的畫舫,據說是少主夏日用來招待客人的。大小姐,這樣的景色實在很難看到,你真該去瞧瞧才是!」
刑無艷仍然不想出門,但想到了可以打發時間的事,「小君,你去借張琴來,我想彈琴!」
「大小姐,要找誰借呢?」
「去向齊總管說吧,他應該可以作主。」刑無艷告訴她。
「是,奴婢這就去辦。」小君忙出門了。
刑無艷起身走出房間,來到廊外的小報園,拿起放在角落的花勺為花草澆水,因為外面的奴僕不準進來留客軒,這軒里的花草自然沒人照料了,她不忍美麗的園景枯萎,就當起園了照顧起花草,這也是她住在留客軒這幾天來唯一的娛樂。
現在再有琴相伴,相信日子就更好打發,只是她心里最渴望的還是回家,但要宗岫揚放人,她心里有數,恐怕是難上加難。
一刻鐘後小君抱著琴走人留客軒,「大小姐,琴要放在哪里?」
「廊上較涼快,就放在那里吧!」刑無艷指出個位子,讓小君架起琴架,將琴放上。
丫環的滿頭大汗讓刑無艷笑了,「小君,你快將汗水擦擦吧!」
她坐在琴後,看著樣式簡單古樸的琴,還散發著淡雅的檀木香,顯示琴的年代久遠,她撫著琴弦試音色,錚錚組淨如珠落玉盤的樂聲流出,極為悅耳,讓刑無艷睜大了眼。
「小君,你這琴是從哪借來的?」
「奴婢去找齊總管,向他悅小姐想要彈琴自娛,齊總管馬上就帶奴婢到琴房,里面擺了好多的琴,齊總管讓奴婢選,奴婢也不懂,想到你不愛花梢的東西,就選了這刻紋簡單的琴,大小姐,這琴不好嗎?」
刑無艷搖頭解釋,「不是,是這琴太好了,琴聲清脆如玉擊,再由琴身和雕紋看來,這琴少說也有百年歷史了,價值不菲,齊總管竟然肯將如此的好琴出借,若不是他不懂琴,就是武功世家太大方了。」
「大小姐,武功世家家大業大,借好琴讓客人彈彈也不為過啊,而且那琴房里的琴看起來都很有價值,或許這琴還算是里面最普通的呢,齊總管當然肯借了。」小君說出她的想法。
「或許真像你說的,這麼一張琴對武功世家而言真算不了什麼,不過卻叫懂琴之人愛不釋手了。」刑無艷歡喜的撫著琴。
「好琴也要高手彈,小君很高興能為你找到如此的好琴。」小君也很開心。
刑無艷不再遲疑,手指滑過琴弦,一串美麗的樂聲響起,她專心的彈起琴來。
小君陪在一旁,臉上的汗水被手絹擦去了,看著彈琴的小姐,她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因為她听到一些流言,正煩惱著該不該對刑無艷說。
樂聲如行雲流水,彈完一曲,刑無艷滿意的停下,發現小君還站在身旁,便笑說︰「小君,你不用陪我,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大小姐,奴婢有一些事想說,可是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小君一臉猶豫。
刑無艷看著她,「是什麼事?你明說無妨。」
「是……是關于二小姐的事。」
「和雙兒有關?到底是什麼事,小君你快說!」刑無艷一听表情變得嚴肅。
小君抿了下唇才說︰「奴婢剛去找齊總管時,因為石子跑人鞋里,就到花園邊較隱密的地方月兌鞋要除去小石子,這時有兩個武功世家的婢女說著話走過,她們聊的話題就是二小姐。听她們說,二小姐這幾逃詡和武功世家的少主在一起,他在練功房練功,二小姐在旁陪著;他在議事廳里處理公事,二小姐就會在廳外等著;甚至昨天他在馬房訓練新馬,二小姐一樣在太陽底下陪了一整天,反正二小姐現在和少主是形影不離,看得到他的地方,就一定能見到二小姐。那婢女們就說……說二小姐行為大膽不莊重,厚臉皮的在……在糾纏少主!」
刑無艷聞言,驚訝的站了起來,「小君,這消息當真嗎?雙兒真的和宗岫揚在一起?」
「大小姐,奴婢只是听到流言,至于是不是真的,奴婢也不清楚。」小君回答。
但有流言就已經讓刑無艷緊張了,她急忙吩咐小君,「小君,你現在就去找二小姐回來,若找不到就去問齊管家宗岫揚的去處,再依這方向去找,務必將二小姐找回留客軒!」
「是,奴婢馬上去找!」小君趕忙依令行事。
雙兒竟然和宗峋揚在一起!天啊,她怎麼沒想到這點呢?雙兒現在正是少女懷春時期,又到了適婚年齡,對異性自是有份憧憬,加上宗岫揚俊逸灑月兌、翩翩風采,雙兒會喜歡上宗岫揚是當然的了,近來雙兒早出晚歸,又說不出做了什麼事,在在都是疑點,為何自己起了疑心卻沒有盡快弄清楚呢?雙兒個性天真大膽,喜歡什麼便去做,從不會考慮後果,才會惹來閑話,導致名聲受損,她若能早發現阻止,就不會有不利的流言傳出了,是她的錯,太不關心妹妹了。刑無艷很自責。
但是刑無艷卻更不滿宗岫揚。以他的能力,絕對可以杜絕下人之口,若他對雙兒是真心的,就不會讓雙兒受到這種傷害,不過他卻沒這麼做,想也知道他不是用真感情對待雙兒,雙兒喜歡上這樣的人不是好事,她要阻止,不能讓雙兒為宗岫揚浪費感情!
只是她不了解宗岫揚為何不拒絕雙兒呢,他在玩什麼把戲?不,不管他打什麼主意,她都要護衛妹妹,就算對手是宗岫揚,她也不惜一切力爭到底,不會再讓他傷害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