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錢釵雅累得窩在易佑天懷里休息,不過想到可以讓一對情侶不分離,再累也值得。
「你要如何處理余柏超和公主的事?直接放他們離開嗎?還是干脆好人做到底,出面為他們打理婚事?塞族大王一向尊敬你,有你出馬肯定沒問題的。」錢釵雅佣懶地開口,她當然是希望後面的方法能成了。
易佑天撫著她秀發的手停了下,淡淡地回應,「這事該怎麼做就如何做,做法不會有所改變。」
錢釵雅愕然的抬起臉看著他,「你不是答應我了嗎?你說……」
易佑天打斷她的話,「我沒答應你任何事,既定的規矩就不可破,他們注定了無法在一起。」
「你出爾反爾,你剛才明明就態度軟化了,現在卻又反悔,你騙我!」錢釵雅氣怒的指控易佑天。
「自始至終我都不曾改變初衷,釵兒,不準再胡鬧了。」這女人以為他的忍耐力很好嗎?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他。
「我沒胡鬧,是你的模樣讓我以為你會同意,所以我才……騙人,你騙人。」錢釵雅覺得受騙,不甘心的指責。
易佑天卻听出了她話里的語病,「所以你才怎麼樣?難道……你……該死的!」憤怒的推開錢釵雅,立刻起身穿衣,以身色誘,天殺的,她怎麼做得出這種事!
錢釵雅也羞憤得漲紅了小臉,跟著起床穿衣,又悲又怒地叫道︰「我是動機不良,但我至少有顆善良的心。你呢?是鐵面無私?還是根本叫冷血無情呢?」
易佑天咬牙撂下話,「你再任性,我真會公事公辦,以私藏犯人之罪將你和余柏菁抓起來。」
他又威脅自己了,錢釵雅氣得淚水又在眼眶里打轉,別開頭不看他,眼角卻瞄到了放在枕邊的金色令牌,靈機一動,趁著易佑天沒注意,拿起令牌放入懷里。
理好衣裝,錢釵雅叫住想出門的易佑天,「這是你的房間,你留下,該離開的人是我。」來到門邊,錢釵雅轉身再問一次,「你的決定還是不變嗎?」
「何必明知故問。」易佑天冷然以對。
「無情無義。」拋下話,錢釵雅決然離開。
「可惡!」易佑天手握成拳,用力擊在桌子上,桌子應聲而碎。為什麼她就是要惹他發怒呢?太可惡了。
錢釵雅一出易佑天的房間就快步奔向客房,不敢遲疑,有令牌在身,她一定可以救出人的。
波娃身分不凡,該是被禁在客房里。果然,她見到王正就站在一問客房外面守著,里面關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
「小姐,不可以進去。」王正阻止。
錢釵雅從懷里拿出令牌,「這是你家主人的令牌,表示他同意讓我進去看人,還不讓開?」
見到令牌,王正不疑有他,連忙移身讓錢釵雅入房。
錢釵雅跑入房間,就見到波娃公主俯在桌上不住的哭泣,連忙上前拉起她,「公主,別哭了,快跟我走。」
波娃公主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著錢釵雅,「要去哪里?」
錢釵雅拿出手巾為她拭去淚水,「當然是逃離這里了。快點,我還要到牢里救余柏超呢。」
「真的?」波娃公主又驚又喜。
「跟我來就知道了。」錢釵雅拉著她快速的走出客房,卻又被王正攔住。
「小姐,你不能帶公主走。」
錢釵雅再次拿出令牌,「這是王爺的旨意。」
王正也不傻,「王爺不可能下如此的指令,這該是小姐你的擅自行動,恕屬下不能放人。」
知道騙不過他,錢釵雅索性以情要脅,「王正,你侵入紅娘館打昏我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通融這一次,那仇就一筆勾消,否則你也該明白王爺有多疼我,和我作對絕對是不智的事。」
王正苦著臉,「小姐,屬下也是奉命行事,您就別刁難屬下了。」
「現在卻是你在刁難我,咦?我想到了,你還未娶親嘛,而我可是個超級紅娘呢,你相不相信?你若不肯幫我這次,我絕對能讓你的後半輩子過得很辛苦。」錢釵雅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王正看得頭皮發麻,「小姐,這……」
諒他也不敢不從,錢釵雅大膽的推開王正,拉著波娃公主便往牢房方向跑去。
王正攜不住人,但也不能袖手旁觀,只得無奈的跟隨著她們。
來到牢房,余柏超由楊智和守衛看守,一干守衛在看到錢釵雅手里的令牌就乖乖服從,至于楊智,她用對付王正的手法制服了他,救出了余柏超。
「超。」
「女圭女圭。」一對戀人激動得緊緊相擁。
「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你們必須馬上離開邊城,現在趕快和我一起到馬房。」錢釵雅又帶頭跑出牢房,
余柏超和波娃沒有遲疑,手牽著手跟著,而王正、楊智對看一眼,嘆口氣,也追上去。
一行人來到馬房,用最快速度挑馬上馬,還是由錢釵雅領路,急急的離開府邸。
以易佑天的機警,他一定很快就會發現令牌不見,跟著追來,所以她必須把握時間,趕快讓余柏超和波娃離開邊城。
經過一晚的紛擾,現在已是清晨時間,天色亮起來了。
憑著錢釵雅手里的令牌,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城門前。
「我有急事必須出門,這是王爺的令牌,快點開城門。」錢釵雅向守城門的衛兵亮出令牌。
衛兵卻有些猶豫,「可是還沒到開城門的時間,依規矩是不能亂開城門的。」
「我都說有急事了,這是例外,有令牌在此,你們還遲疑什麼?快開城門!」錢釵雅有些焦急地-令。
「可是……」衛兵還是不敢大膽開門。
錢釵雅心里著急,轉身喚道︰「王正、楊智,你們快和衛兵說清楚。」對他們使個嚴厲的眼色。
楊智無法,只得上前,「我是王爺的隨扈,奉命保護錢小姐出城,你們快開城門,以免誤事受罰。」
這麼一說,衛兵就不敢再怠慢,趕忙合力拉開門栓,開啟城門。
就在等待門開時刻,錢釵雅注意著街的那頭,隱約感到有騷動傳來,該是易佑天追來了,令她更加的不安。
無法等到城門全開,錢釵雅就吆喝一聲,騎馬沖出邊城,後面的人緊緊跟上。
但才出城沒多久,後面塵上飛揚,已經明顯能看到追兵了。
錢釵雅停下馬,對著也隨之停下的余柏超交代,「你快帶著公主離開,我來阻擋追兵。」
「錢小姐,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余柏超感激不已。
「別客氣,我很高興能幫上忙,以後有空可以來富城作客,若遇上困難,也可以來找我,快走吧,遲了就來不及了,快走。」錢釵雅催促。
「謝謝你,錢小姐,謝謝。」波娃漾著笑容,卻不斷拭淚。
錢釵雅對他們一笑,「祝你們幸福,快走。」
點點頭,余柏超和波娃揮動韁繩,策馬疾奔離開。
錢釵雅轉過馬頭,不避不逃的等待追兵到臨,她也明白那又會是一場沖突。
易佑天一馬當先,迅速來到錢釵雅面前。
「人呢?」他大聲-問。
「離開了。」錢釵雅昂首回答。
易佑天一揮手,「追。」
錢釵雅張手阻止。「不行,我不會讓你抓到他們的。」
「執迷不悟,待抓到人我再一起治你的罪。王正、楊智,抓住她,別讓她再胡來。」說完,易佑天繞過她,疾追而去。
「易佑天。」錢釵雅大叫,一急猛拉韁繩,馬兒受驚前蹄揚起,讓王正、楊智無法靠近,她就乘此機會策馬追著易佑天。
騎術一流的她,很快就追上了易佑天,邊控制馬邊對他喊︰「他們都逃出來,你為何還要苦追不舍?放過他們吧!」
易佑天冷著臉大喝︰「來人,拿下錢釵雅。」
錢釵雅聞言又悲又痛,「就當是我求你,你都不肯嗎?難道你就真的這麼無情,對我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留情嗎?」
易佑天根本不看她,加快坐騎的速度,欲拉開和錢釵雅的距離。
錢釵雅不放棄想再追上,可是兩三個侍衛上前來包圍了她,要逼她停下,她左右閃躲還是避不開,氣得她大叫︰「你們再上前就會逼得我摔馬了,你們要鬧出人命嗎?」
筆意身子一側,嚇得侍衛們不敢亂動,她輕松竄出重圍,同時也發現余柏超和波娃就在不遠的前面,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她先趕上易佑天。
「停下,易佑天,停下來,停下來……」錢釵雅急著叫喊,也試著伸手要抓他坐騎的韁繩。
易佑天策馬往旁邊一閃,讓她的手落空,憤怒地爆喝︰「混帳,你到底還到鬧到什麼時候?我真後悔帶你這麻煩到邊城,真是該死的!」
錢釵雅心痛不已,都已到這種地步了,他們之間的裂痕永難修補,既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她說什麼都要幫助余柏超和波娃逃月兌成功。
「就當是我麻煩你的最後一件事,以後不會再有了。」錢釵雅抓住韁繩猛地又靠近易佑天,她盡全力再次抓去,但不同的,她這次還探出了整個身子使勁要攀住他的韁繩。
「滾!」易佑天不耐地大力打落她的手,卻沒注意到她騰空的身子,錢釵雅抓不到著力點,也無法返回自己的坐騎上,只听到她一聲驚叫,待易佑天駭然發現情形不對伸手要救她時,已經來不及了。
嬌小的身子無助的摔下馬,加上馬兒又在快速的奔馳中,那力道讓她重重的落地後還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停下。
懊痛,身子像被割碎了般,劇痛讓她支撐不住,神智逐漸的遠離,就在她要閉上眼時,落入她眼里的是易佑天焦急的臉,他也會為自己緊張嗎?哈,她想笑,卻在合上眼後,兩行淚從她眼角滑下。
***
痛,好痛,這是鑽入她腦里唯一的感覺,她想哭叫出聲,可是身子像被抽干了力氣,她根本無力開口,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更別說她完全感覺不到四肢,難道她的手腳都斷了嗎?她心急的想觀視,可是疼楚夾著黑暗涌上,她又失去意識了。
然後,再有痛的感覺侵襲而來時,她又醒了,這回疼痛似乎有減輕,但還是折磨著她,讓她想甩開那如影隨形的痛苦,可是頭一動,卻引來更大的痛苦,痛得她又哭了,接著感覺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臉頰,輕柔的吻去她的淚,喃喃的在她耳畔說著話,她听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縈繞在她周圍的氣息卻令她好安心,她再次沉沉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鼻端傳來的異味再次喚醒她,她一睜開眸子就被眼前放大的臉嚇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唇就被吻住,苦澀的藥汁竟然順著吻流入她嘴里,她愕然的連忙要反抗,可是手腳完全無法動彈,她只好被迫吞下苦藥,待他的唇離開,她才看清易佑天的臉,想也知道,除了他還有誰敢如此放肆的吻她呢?
看他還想再飲第二口的藥,她掙扎著出聲,「我不要喝藥。」
「釵兒,這藥能幫助你復原,你一定要喝下,乖,听話。」易佑天柔聲說明。
她知道自己強不過他,總是會被他逼著做自己不愛的事,這也是她的悲哀,她閉了下眼,冷淡地表示,「那藥我自己喝。」勉力想起身,一用力卻疼得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
易佑天連忙按住她,「你別動,我扶你起來喝藥。」溫柔的扶她半坐起身,慢慢的喂她喝下藥,再讓她躺回床上,她一躺下就臉翻向床里不看他。
她冷淡的態度表明了對他的怨懟氣憤,卻令他好不習慣,她的怒火一向都不會藏在心里,會用說、用行動努力表現出來讓他知道,而非像這樣的冷漠,相較起來,他還是喜歡活力充沛、愛哭愛鬧的小惡魔,而不是現在冷若冰霜的她,若要改變如今的情況,他要趕緊將話說清楚才好。
「余柏超和波娃公主呢?」錢釵雅先開口。
「他們目前在城里。」易佑天回應。
錢釵雅深深的嘆口氣,唇角漾起苦笑,「原來我還是沒幫到他們。」在她幾乎付出自己的性命,所得到的竟然還是一場空。
她失意的模樣教易佑天好心疼,「釵兒,其實……」
「不用說了,我不會再想改變你的任何決定,而我也決定了選擇放棄當你的紅娘,我會寫信告訴易老夫人,也會昭告天下我做不來你的婚事,所以請你遵守約定,派人送我回富城。」錢釵雅平靜的陳述,一切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易佑天呆了半晌,有些無法置信,「你要犧牲名聲,自認失敗?」
「我做不到,自然就是失敗了,我想盡快回富城,請你這兩天就為我安排。」這是傷心地,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易佑天小心輕柔的轉回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為了放棄我,你寧可拋去最重視的事業名聲,我真傷透你的心了對不對?」
錢釵雅眸光清冷無波,「你想太多了,我只是不想浪費精力在不可能的事上。」
易佑天看入她眼里,直接問︰「可是你愛上我了,離開我你真會比較快樂嗎?」
錢釵雅瑟縮了下,移開目光,「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
她的故作堅強只令易佑天更加不舍,輕撫著她的粉頰,「這不只是你的事,也關系到我的幸福,我們必須一起解決。」
他又想做什麼了?錢釵雅想甩開他的手,可惜自己的手腳重得像鉛塊,她語帶怒氣地說︰「我不管你想怎麼做,你要先依約送我回富城,這是你的承諾,還有請將你的手拿開。」
見到她生氣了,易佑天很高興,更是逗著她,「寶貝,如果我想毀約呢?」
錢釵雅怒火騰騰的瞪著他,「你不會這麼做的。」
「我會的,為了留住你這個寶貝,我不擇手段。」易佑天笑著表示,但神情卻是異常的認真。
「你……」怎麼會有這麼無賴的人!錢釵雅氣紅了眼,干脆閉上眸子不想見他得意的笑容,那只會映照出自己的狼狽。為何自己就是逃不開他呢?她覺得好可悲,淚在不知不覺中滑落。
見到她流淚,易佑天有些慌亂了,連忙為她拭淚,「釵兒,別哭,那些話的意思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不要哭了,你傷得不輕,雖然身上的都是皮肉傷,幸運的沒傷到筋骨,可是額上的傷口卻深可見骨,大夫吩咐過不能做劇烈動作,也不可以太激動,否則會影響到你的復原,你別哭,不要哭了……」趕緊安撫她的情緒。
錢釵雅睜開眼楮,哭著斥責,「我不要你管,我甚至不想再看到冷血的你,我都已經受傷了,你為何還不放過我讓我離開?我要回富城,我不要見到你,這一生一世我都不要再見到你了。」
她竟然說出這麼狠絕的話,讓易佑天既痛又愧疚,是自己做得過分了,急忙要解釋,「釵兒,別這麼說,事情不是如你所想的那般,你听我說……」
「我不要听,我什麼都不想听,你走開,走啦……」錢釵雅不讓他說,也學著他的手法,下逐客令。
「釵兒,這事很重要,關系到你一直想救的那對情侶……」
「我說了我不要听,走開,走開啊,走!」人都被抓起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釵兒……」
「住口,走……唔。」
易佑天驀然吻住了撒潑的小嘴,這小女人好學不學,竟學到他鬧脾氣那招,真難應付,他以後再也不敢亂使性子,不過得以偷到一個吻,也是不錯了。
但才這麼想,唇角一痛讓他皺眉放開錢釵雅,「你又咬我了?」舌尖輕舌忝了下被咬的地方。
「你活該,你再亂來,我會咬得更用力。」錢釵雅凶惡地表示。
易佑天劍眉豎起,有氣又無奈,「小惡魔,你相不相信等會兒你就會為這舉動向我道歉?」
「不可能。」錢釵雅說得很肯定。
「若我告訴你,府里已經開始在準備婚事,是余柏超和波娃公主的婚事,你相信嗎?」易佑天說道。
錢釵雅聞言,大吃一驚,「你騙人!」
「好,那就當我騙人,我馬上召回楊智,要他不必去塞族下拜帖,約談提親的事了。」易佑天作勢要放棄。
「不要、不要,我相信……相信,但你不是堅決反對的嗎?為什麼會同意呢?」錢釵雅又驚又喜。
「你用這麼激烈的手段脅迫我,我能不同意嗎?我寧可允諾你千百樣事,也不準你拿生命來開玩笑。答應我,你以後不會再做這種該死的傻事了,答應我?」俯身看著她,易佑天神情嚴肅得嚇人,他絕對不要再體會可能失去摯愛的那種痛苦感覺了。
頭不能亂動,錢釵雅就眨眨眼示意,「我答應,我以後絕不會再亂來了。佑天,對不起,也謝謝你包容了我的任性,謝謝。」她心里明白要守法則的他違反禮教幫自己真是為難他了,沒想到他還是幫忙了,讓她好感動。
親親挺俏的小鼻頭,易佑天笑了,「沒辦法,既然要娶個小辦娘為妻,只好接受她隨時隨地要作媒的習慣了。」
「你……要娶我?」錢釵雅睜亮眸子,心霎時像是飛到了雲端,暈陶陶的冒著狂喜。
易佑天斜睨著她,「你又推不出一個讓我喜歡的好人選,為了挽救你的紅娘名聲,我也只好娶你湊數了。」
雖然他一副不正經樣,但從他眼里,她看到了濃濃的愛意,錢釵雅喜極而泣,「佑天,我愛你,我好高興,好高興……」
「噓,好寶貝,高興就別哭了,你一掉淚我就心疼,我的愛。」易佑天吮去了她的淚。
只是最後那句愛語又讓錢釵雅的淚更加流不止,令易佑天焦急的連忙安撫、拭淚,手忙腳亂狼狽不已,也多虧他這模樣逗笑了錢釵雅,總算止住了她的淚。
易佑天輕嘆一聲,「看來你的外號還要再加一個,愛哭鬼。」
「佑天……」嬌俏的抗議聲被封在唇里。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誰又能想到尋覓了半天,鎮平王爺最佳的王妃人選就是作媒的小辦娘呢!
丙然是姻緣天注定,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