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義路上車潮擁擠,BMW跑車在車陣中緩慢的前進,喬斯奇轉頭詢問身旁的盼盼︰「餓不餓?再一會兒就到了,忍耐點。」
盼盼輕搖著頭,「就怕吳董早已到了,那我們就失禮了。」
喬斯奇對她眨眨眼,一副無奈的表情,「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盼盼被他的樣子逗得噗哧一笑。
喬斯奇看著她,贊許道︰「你笑起來真好看,我喜歡你的笑容。」
盼盼霎時止住了笑,喬斯奇的贊美讓她心跳加快,有些臉紅的低下頭。
喬斯奇沒听到笑聲,轉頭看向盼盼,只見她低著頭,臉紅得異常,這時正好遇上紅燈,他停下車,伸手抬起盼盼的下巴,關心地問︰「怎麼了?臉這麼紅,人不舒服嗎?」
鮮少與男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盼盼心跳加速,臉更加的紅,還有些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喬斯奇這下可看出來了。「原來你是臉紅。你是我第一個看到會臉紅的女子,原來女生臉紅是這般的可愛。」他湊近盼盼的面前要看清楚。
盼盼羞怯的雙手捂住臉頰,不敢抬頭看喬斯奇。
喬斯奇愉悅的大笑,盼盼嬌羞的模樣可愛又動人,使得他更想要逗她,但是後面急促的喇叭聲提醒他綠燈了,他只好回過神專心開車。
盼盼直怪自己定力不夠,她一向不是這麼容易臉紅害羞的人,怎麼一遇上喬斯奇就沒轍了!但奇怪的是,自己的心情卻是沒來由的好,讓她臉上不自覺掛滿了笑容。
車子在凱悅飯店的停車場停好,喬斯奇帶著盼盼下車。
因為她今天只是陪客,所以只著簡單的長裙套裝,化個淡妝而已,腳上的低跟鞋子很好走路,但喬斯奇還是放慢腳步配合她的步伐。
斌賓廳里,吳董果然已經先到了,人坐在席上,身旁是他的女兒吳巧麗。
「吳伯伯,我遲到了,真是對不起。」喬斯奇向吳董表示歉意。
吳董搖手笑說︰「沒關系,我和巧麗也是剛到不久。」看到喬斯奇身後的盼盼,他有些意外,「齊秘書,你也一起來了。」
「是我邀盼盼一同來的。自我回國後,她幫了我許多忙,所以趁這個機會請她吃個飯。」喬斯奇笑著解釋。
盼盼客氣的朝吳家父女點點頭,坐在喬斯奇身旁。
吳董忙向喬斯奇介紹自己的女兒,「阿奇,這是巧麗,你見過的,就是不知道你還記得嗎?」
喬斯奇帥氣的一笑,「當然記得。巧麗妹妹,好久不見。」
吳巧麗朝他淡淡一笑,語氣生疏的叫了聲︰「喬大哥。」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上菜吧。」喬斯奇讓侍者開始上菜。
席間,盼盼因為是局外人,所以很少開口搭腔,而吳巧麗專心用餐,也是甚少說話,只有吳童和喬斯奇聊些工作上的話題。
門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一個已有幾分醉意的男子逕自走入店里。
「爸,真是你在這襄,我的眼力還真不錯,沒認錯人。咦?巧麗也在!你們和誰吃飯啊?」進來的男子是吳董的二兒子吳志彬,他和一群朋友也在這里喝酒、吃飯。
吳董臉色大變,忍著怒氣說︰「志彬,來見見你喬叔叔的兒子斯奇,他現在是喬氏企業的總經理,你少喝一點酒,多向斯奇學習才對。」
吳志彬打量著喬斯奇,口氣了然的說︰「原來你就是喬氏新上任的總經理,真是久仰大名了。」他向喬斯奇伸出手。
喬斯奇有禮的和他握個手,「客氣了。」
吳志彬看到了喬斯奇身旁的盼盼,盼盼曾陪著喬昱璽出席過許多重要酒會,所以吳志彬認得她。
「這位我就認得了,你是盼盼小姐對不對?喬氏最美麗的秘書小姐,你好。」吳志彬流氣的說著,一只手就要往盼盼肩膀拍下去。
盼盼正想要避開,喬斯奇的大手已將她攬向他,使得吳志彬的手就剛好停在喬斯奇的手臂上。
「吳先生,你說得沒錯,盼盼確實是個好秘書。」喬斯奇沉聲回答。
吳志彬皺起眉頭,他要泡的小妞從沒有得不到手的,他眼光中帶著敵意看向喬斯奇。
「志彬,你若要留在這里吃飯,就給我好好的坐下。」吳董高聲說著。他這個不成材的兒子除了會給他帶來麻煩外,從未讓他感到光彩過。
吳志彬為求報復,大剌剌的坐下,要侍者開瓶酒來。
「喬總經理,為了恭喜你得到喬氏大權,小弟我可要好好敬敬你才行。」他不懷好意的說。
喬斯奇冷冷一笑,不作聲回答,只是讓盼盼更坐近他。
侍者開了一瓶XO,吳志彬就開始假藉各種名目要喬斯奇喝酒。
吳董看不過去,百般勸著吳志彬又無效,父子倆幾乎要當場翻臉。
喬斯奇不願見他們父子反目,半順著吳志彬和他喝酒,心想,吳志彬若醉了就不會再鬧事,而他有多少酒量,他自個兒清楚得很。
吳志彬見灌不醉喬斯奇,又將箭頭轉向盼盼,好說歹說就是要她喝酒。
喬斯奇當然是挺身為盼盼擋酒了。
盼盼見他為自己擋下不少杯酒,而吳志彬的態度越來越過分,她擔心喬斯奇真會被灌醉,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幾杯酒。
終于,吳志彬喝得爛醉如泥,吳董找人來架他回去,並不斷跟喬斯奇和盼盼道歉。
吳巧麗從頭到尾只是冷漠的用餐,全無任何表示,只在要離開時向喬斯奇道歉︰「喬大哥,讓你看笑話了,今天的一切請別放在心上,也謝謝你的招待。」說完就陪著父親一起離開。
喬斯奇吐口大氣,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這樣也好,以後吳董就不會找他吃這樣的飯局了。
盼盼坐在椅子上,頭已經開始昏昏沉沉了。她酒量差,三杯酒就能把她給灌醉。
「盼盼,走吧,我們回去了。」喬斯奇細心的扶起她,看盼盼的樣子知道她已經有些醉了。
盼盼腳步不穩的任喬斯奇扶著她走出飯店,一坐到車里,她就癱在椅子上睡著了。
喬斯奇月兌下西裝外套蓋在盼盼身上,幫她調整個舒服的睡姿,對她感到過意不去和一點的疼借,因為他明咱盼盼是為了他才喝酒的。
「傻盼盼,酒量這麼差還替我擋酒,結果我沒事,你倒受苦了。」輕撫了下盼盼的臉頰,喬斯奇才開車上路。
因為不知道盼盼住在哪里,喬斯奇只好開車回喬氏企業讓盼盼先回他的套房休息了。
他打開車門將盼盼抱下車,這一移動倒使盼盼醒來了。
「這是哪里?」她口齒不清的問。
「公司的停車場。」喬斯奇回答,關好車門要把她去搭電梯。
「公司?噢,我的車……在停車場里,我要……開車回家。」盼盼自言自語著,掙扎著想下地。
喬斯奇連忙抱緊她,安撫的說︰「你醉了,不可以開車,我迭你到二十樓的套房休息,你就在那里好好的睡一覺,酒醒後再回家。」
盼盼歪著頭似乎在想喬斯奇的話,他逕自抱著盼盼走入電梯。
盼盼沉吟半晌,然後呵呵的憨笑著,小手點著喬斯奇的下巴說︰「你說我……醉了,人家才沒醉呢。嗯,你是喬、斯、奇,我是齊、盼、盼,對不對?」
見她如此迷人的可愛醉態,喬斯奇笑了,更加抱緊了她,「對,盼盼好聰明,都說對了。」
听到他的稱贊,盼盼笑得好開心,雙手大膽的攬上喬斯奇的頸子,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閉眼假寐。
喬斯奇抱著盼盼走入套房,將她放在床上,他還未抽身走開,盼盼就睜開眼楮,雙手用力的摟住他的脖子,「不要走,我不要一個人在這裹,你不要走!」
喬斯奇只得坐回床沿,拉下她的雙手緊握著,「好,好,我不走,你快閉上眼楮睡覺。」
「你不走?」盼盼要听到他再一次承諾。
「我不走。」喬斯奇有耐心的再說一次。
盼盼滿意的點點頭,又是一副醉態的傻笑。突然,她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我胖嗎?我真的很胖嗎?」盼盼搖蔽著喬斯奇的手追問。
「胖?」喬斯奇對盼盼這個突來的問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看了懷中人兒一眼。她根本就不胖,他覺得她還太瘦了些。「你不胖,身材剛剛好。」
「騙人,你說我胖嘟嘟的,你嫌我太胖……」盼盼不開心的叫嚷。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胖?你根本就不胖嘛!」喬斯奇趕忙為自己辯解。他怎麼可能說盼盼胖呢?
盼盼沒將喬斯奇的回答听入耳里,嘴角下垂難過的自說自話,「我哭了好久,我討厭我自己,就拚命的吃東酉,吃到肚子痛進醫院,可是你還是沒來看我,一點都不關心我……」說到後面已經是泫然欲泣了。
喬斯奇肯定盼盼真是醉了,才會說著他不懂的醉話,但見她傷心的模樣,他真是不忍心,輕聲細語直哄著她說︰「盼盼,沒事了,我現在不是在你身邊嗎?我還抱著你呢。我很關心你,不含不理你。」
盼盼淚眼迷蒙的抬起頭望著他,喃喃的重復喬斯奇說過的話,「你關心我?不會不理我?那你喜歡我嗎?」
這問題讓喬斯奇愣了下,不知要如何回答,但見盼盼看著他的眼神滿是信任和依賴,他不由自主的點點頭,柔聲回答︰「我喜歡你,也關心你,而且絕對不會不理你。」
盼盼听了笑得眼楮都眯了起來,開心的輕晃著小腦袋哼著歌。但是,一會兒後她又不高興的指控喬斯奇,「你騙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吻了PATTY,都沒吻我,你還對她說你愛她,卻沒對我說,你騙我,你不公平!」
喬斯奇頓感哭笑不得。老天!想不到醉了的盼盼是這般難纏,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但他並不會感到厭煩,現在的盼盼真情流露讓人又憐又愛,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吧!
「你騙人,你騙人……」盼盼雙手拉著喬斯奇的衣襟大叫,就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阿,一臉的難過、無助。
「那你吻我,我要你吻我!」盼盼閉起眼楮送上自己的唇。
喬斯奇抱緊了盼盼,迭聲安慰道︰「盼盼,我沒有騙你,我不會騙你的……」
「盼盼……」喬斯奇無奈的低喊一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親下去?低下頭,他在盼盼額頭上印下一吻。
酒精迷醉了平時謹言慎行的她,盼盼讓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主導了她的行為,得不到自己期望中的吻,淚水從她眼眶滑落,「不是這樣的,你不喜歡找,你根本不喜歡我……」
喬斯奇感到萬般不舍和心疼,他深吸口氣,毅然的封住盼盼的嘴,原本只想給她淺淺的一吻,當作是交代,但一踫到她的唇,他使放不開了。她的唇柔軟甜蜜,還帶著淡淡的酒味,使他想一嘗再嘗;而盼盼的回應是生疏和怯生生的,這和他以前遇到的大膽熱情女子完全不同,更便他欲罷不能。
盼盼摟著喬斯奇的頸項,享受他的吻,讓感官的快樂代替理智的運作。
喬斯奇抱著她轉個身,將盼盼壓在床上,層沿著她柔膩的玉頸滑向鎖骨,然後又回到了盼盼的嘴上。經過許久,他才喘著氣放開她。
盼盼眼神迷離,帶著如夢似幻的笑容,嗓音輕柔愛嬌的說︰「你知道嗎?我好喜歡你,不管時間經過多久,我還是好愛你……」終于,盼盼敵不過酒精的效力,她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這次她是真的睡著了。
喬斯奇定定的看著盼盼,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盼盼的話,他甚至不清楚盼盼的這些醉話里有幾分真實性。她汗濕的短發貼在額頭上,熟睡的盼盼看起來有如嬰孩般無邪可愛,惹人憐惜。
輕嘆口氣,喬斯奇幫盼盼月兌下短外套,將被子覆在她身上,向熟睡的人兒低語︰「盼盼,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嗎?在你的心裹,對我這個人,你還有多少沒吐露的秘密呢?」
喬斯奇搖搖頭站起身,疲憊的走入浴室沖澡。
洗了澡出來,他感到舒服了些,走到床旁,床上的盼盼側著身子,兩手伸出被外抱著棉被睡得好沉。
喬斯奇從櫃子里拿出一條薄被,也在床上躺下。這張床如此大,睡兩個人應該是沒問題。
他轉個身面對盼盼,心里明白,經過這一晚後,他和盼盼之間將會有所不同。他已不能只用上司對屬下的心情去對待她,可是他又該如何定位他倆之間這份奇妙的關系呢?這問題只困擾了他一會兒,不久睡神征服了他,喬斯奇也沉沉睡著了。
盼盼因口渴而清醒,一張開眼,四周景物是那麼的陌生。她到底在哪襄?
她掙扎地坐起身,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房間的布置怎麼越看越覺眼熟?盼盼在轉頭看到睡在一旁的喬斯奇時,同時也記起這是什麼地方了。
自己竟然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盼盼驚愕的張大嘴,急忙檢查身上的衣服。還好,衣服都還在。
她連忙輕手輕腳的下床,顧不得頭痛欲裂,狼狽的拿起皮包和外套,快速的開門走出套房。
等到進入電梯後,她才敢呼出憋在胸口的大氣。她好怕吵醒喬斯奇,他若醒來,她的驚惶失措不是全讓他看見了嗎?直到現在她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睡在他的房裹,她只記得喬斯奇扶她離開凱悅坐上車後,她就不支睡著了。然後呢?盼盼輕敲腦袋,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有醒過來,喬斯奇抱著她進電梯時,她似乎還對他說了什麼話,之後,她就完全記不得了。
電梯門打開,她迅速走向自己的車子,在皮包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鑰匙,坐進車里,看了下時間,現在正是早上六點,她發動車子駛出停車場。
一路上,盼盼始終無法集中心神,幸好時間還早,路上車子不多,否則早就釀成大禍了。
當車子停在自家車位,盼盼踉蹌的跨出車子。天啊!頭怎麼越來越疼了?一定是昨晚喝了酒的關系,生平第一次,盼盼嘗到宿醉的後遺癥。
懊不容易,她終于回到家里,急忙沖向冰箱,打開冰箱門拿起冰開水就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解除口干舌燥的痛苦,頭也不再那麼痛了,這才將皮包和外套放下,邊月兌衣服邊走進浴室。
蓮蓬頭灑下熱水沖刷過全身,盼盼長呼口氣,覺得舒暢極了,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對喬斯奇說了什麼。關上水龍頭,她在鏡前擦拭身體,頸子上數個明顯的吻痕讓盼盼頓時停下了動作。
驀地,她憶起了昨晚自己在喬斯奇懷里抱著他哭泣,還要求他吻自己,最後的那句告白「我愛你」重重的敲在她心上。手中的毛巾掉落地上,盼盼看向鏡子,鏡中人的臉蛋由原先的紅潤變得蒼白。
盼盼撿起毛巾擦干身子,穿上衣服走到客廳,整個人蜷曲在沙發上,痛苦的閉起眼楮。昔日的傷口又被揭開了。她以為傷口已經痊愈了,卻發現它還在汩汩地流著血!
老天爺!為什麼昨晚她會說出那些話來?那是被她層層密封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啊!為什麼自己還要把它給挖出來呢?而且還是當著喬斯奇的面,這樣一來,她還有臉去見他嗎?事情隔了這麼久,她依然是以前的那只丑小鴨,而他仍是高高在上的白馬王子,沒有一個童話故事會將丑小鴨和白馬王子配成一對的,但為何她始終忘不了他呢?
盼盼深吸口氣,站起身將衣櫃里的一個盒子搬出來,盒子外她包了一層黑色色紙,提醒自己放在里面的物品是她的惡夢。她雙手顫抖的撕開色紙打開箱蓋,一條繡著「JACKY」字樣的毛巾首先映入眼簾,而放在毛巾下面的則是一整套的西洋劍基本配備,包括衣服、面罩、手套、鞋子,還有一把西洋劍,這些東西都還很新,看得出來沒用過幾次,盼盼戀戀不舍的撫模著,思緒回到大一那年……剛成為大學新鮮人的盼盼,對大學生活的任何事都感到好奇極了。在選社團時,話劇社、美術社、西洋劍社及辯論社是當時學校最出風頭的社團,尤其又以學生會會長領導的西洋劍社最為熱門,因為學生會會長喬斯奇本身就是個風雲人物。
盼盼還記得被同學拉去參觀西洋劍社,第一眼看到喬斯奇時的感覺。那時他正在為學弟、學妹示範基本動作,陽光從窗子照入,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有如一個陽光王子,他那專注認真的帥氣模樣深深震撼了她。當他微笑的對她們這些旁觀者打招呼時,爽朗迷人的笑容照亮了她的心扉,她的眼光不能自主的跟隨著他,為了能多了解他、多看到他,她選擇加入西洋劍杜。
她把存了許久準備要買機車的錢,加上半年的生活賚,買了一整套的西洋劍基本配備。原以為自己是買下了個好美的夢幻,開心自己可以和仰慕的人有著同樣的興趣,沒想到……那時的她是多麼的單純、快樂啊!
想到這裹,盼盼臉上浮起苦笑,可惜快樂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天她是想到西洋劍杜團去偷偷看T大四才子的練劍情形,卻讓她听到了喬斯奇那番狠狠撕裂她心的話。更衣室內的人並不知道他們話題里的主角正在門外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听入耳里,而站在陰暗處的她還目送他們有說有笑的離去。盡避被說得那般不堪,她的眼光還是痴痴的追隨著喬斯奇的背影。
那天,她拿回了被丟棄在一邊的毛巾。這條送給喬斯奇的毛巾,從挑選到繡字,花費了她許多的心血才完成,卻得到了棄如敝屣的命運,而她也看清了自己在喬斯奇眼里原來是這麼的微不足道。
從那時起,盼盼沒再踏進過西洋劍社團,並避開所有的運動社團,只因為喬斯奇說她沒有一絲的運動細胞。直到現在,運動仍是她最不愛接觸的活動。盼盼明白自己很傻,一切都只因為喬斯奇的一句話。
大學畢業後,她考進了喬氏企業,當時她並不知道喬斯奇就是喬氏的小開,當她知道後,同時也得知喬斯奇正在美國念書並執掌美國分公司的業務,既然在公司不會見到他,盼盼就安心的在喬氏待下。
想不到三年後他會回國接手總經理的位置。盼盼知道這消息後,直覺就是不想再見他,所以一度想辭去工作,是喬昱璽的一再慰留她才勉強留下。董事長向來對她很好,這使得盼盼不好意思推拒他的委任,只好硬著頭皮接下喬斯奇機要秘書這個職務。
當她和喬斯奇再次相逢時,他已經認不出她了,這點早在盼盼的意料中,讓她覺得放心卻也感到失落。在他的心湖里,她是連掀起一絲漣漪的資格也沒有。
成為喬斯奇的機要秘書後,她時時提醒自己別再為他心動,她已經有了海濤,海濤對她很好,她是個幸-的女人。
直到昨晚酒後吐真言,她才明白這些年來她都是在自欺欺人,海濤根本就不曾進入她的心裹,她的心從頭到尾只能容下喬斯奇一人,這是多麼殘酷的一個認知啊!包笨的是,經過了這麼久,她仍舊暗戀著他,毫無道理的喜歡他。
現在她將事情給說破了,不管喬斯奇明不明白,記不記得她,她是無法再在喬氏做下去,離職是她唯一能做的了。盼盼看著毛巾,心中下了決定。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盼盼的思緒,她起身接電話。
「喂,是盼盼嗎?」電話那頭傳來了喬斯奇的聲音。
今早喬斯奇一起床就見不到盼盼,他猜她是回家了,問停車場的管理員證實她開車走了,他非常憂慮她的安全,連忙打電話給她。
听到喬斯奇的聲音,盼盼隱忍許久的眼淚終于流下來。她為自己的痴傻感到可悲。
喬斯奇沒听到盼盼的回答,只听到哭泣的聲音,他急忙再問一次︰「盼盼,是不是你?你哭了?為什麼要哭?是為了昨晚的事嗎?」
除了哭聲外,他仍是沒听到盼盼的回答,喬斯奇放心不下,怕盼盼對他有所誤會。
「盼盼,別哭了,我馬上就去找你。」喬斯奇說完這句話就想掛上電話去盼盼家。
「不要來,我不想看到你。」盼盼大叫,現在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了。
「盼盼,對于昨晚的事我很抱歉,但是除了吻你之外,我沒做任何-矩的事,你要相信我,盼盼。」喬斯奇解釋道。
盼盼擦了擦眼淚,穩住聲音答道︰「喬先生,我知道昨晚沒發生什麼事,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只是感到有點累,想請一天的假。」
「盼盼,你真的沒事嗎?我還是去看看你,我才能放心。」喬斯奇很關心盼盼。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喬先生,謝謝你的關心。」盼盼刻意將語調壓低,不讓情緒外泄。
喬斯奇見盼盼很堅持,只好答應她,「好吧,那你就好好的休息一天,我們明天見。」
幣了電話,盼盼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珍珠般落個不停,她放任自己大哭一場,盡情發泄情緒。
哭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淚,走進浴室洗把臉,看著鏡中只眼紅腫的自己,扯動嘴角,露出一個不太成功的笑容。別再為他哭了,離開喬氏就等于截斷自己對喬斯奇的愛戀,她相信自己終有一天能忘記他的。
看看屋子四周,今天既然請假了,干脆留在家里大掃除吧!什麼都別再想了,決定了的事就別反悔,或許她應該離開台北回桃園,也或許她應該考慮和海濤的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