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騎馬的感覺,衣袂翻飛、迎風奔馳,感覺果然暢快,雖然以她這近乎走路的速度來說真是慢了點,不過能親自執鞭駕馭,傅月靈已覺得滿意了。
當然,她不會只有一個人,身旁還有人緊隨著,只是他跟緊的程度也太超過了,她稍往後仰,便能偎入他懷里。
「我這樣真能學會騎馬嗎?」
易子差輕笑的擁住佳人,「怎麼不行,-現在不就在騎馬了嗎?」
「但我們是兩人同騎,這又是你的愛駒,我覺得-好象听你的比听我的多耶。」連前進、停下都要靠他指陣。
「小東西,這-也要和我分彼此。」他低頭親親她粉紅面頰。
「因為我認為沒人是這樣學騎馬的。」傅月靈不太高興的捶了下牢牢交握在她腰前的一雙鐵臂,與其說是她在騎馬,還不如說是他帶她騎馬,只不過韁繩是握在她手里罷了。
「哈……」易子差揚聲大笑,分出一手扳過她的嬌容,吻上翹高的小嘴安撫地哄著,「-知道我是擔心-,待-身子再好些,我會為-準備匹適合的母馬,當-的專屬坐騎。」
「你說的哦,到時可不能再敷衍我喔。」她把話說在前頭。
「一定,我可以發誓。」
暗月靈終于笑了,「這還差不多。」
她的笑這麼美,易子差怎舍得放開,一探身,又將笑靨給吻入心。
兩人騎馬沿著湖畔優閑散步,有湖光垂柳可欣賞,又能濃情笑謔,人世間最大的快樂莫過于此了。
不過,總會有殺風景的人出現,總管林胥匆匆走來,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打擾。
「少主,有客來訪。」
「我玩得正開心呢,是什麼樣的貴客,竟敢來掃興?」傅月靈不悅的嬌嗔。
易子差含笑的拍拍懷里寶貝,看著林胥問︰「何人?」
「是範家堡堡主範離和他的夫人。」
微挑眉,易子差臉上沒有驚訝。終是來了,比他所預計的早,範離,你還真沉不住氣。
暗月靈的反應就顯得直接多了,「那個陰謀者,他竟敢主動找上門來?」
「沒有證據就無法論罪,他仍可以逍遙。」不過也不會讓他逍遙法外多久了。
「範堡主夫婦現在在大廳里候著。」林胥稟明。
「人都來了,我們就去見見他們。」抱起傅月靈,易子差俐落的躍下馬。
暗月靈跟著他走,卻有意見,「那個範離一定是想來確定你的情形,看看我們是不是中了他的詭計,我為什麼要讓他評頭論足?他還不配。」
「-若不想出面,我就先送-回房。」他不勉強。
「要不要出面看我的心情,不過我卻很想見見那對夫婦。」尤其是範離的妻子,易子差很疼愛的小師妹。
「那-想怎麼做?」
「大廳的側門邊不是有座大屏風嗎?我就在屏風後觀察,視情形如何再說。」這樣能看也能听到廳里的情況了。
偷窺?也只有小東西做得出來了,易子差暗笑在心。「好,-想怎麼做就做吧。」
廳里,範離和秋素心並坐著,秋素心低垂著臉不語,而範離則是不時打量著妻子。
他知道妻子的不願意,但如今情況生變,他必須探查易子差的虛實,唯有借著慰問名義來訪才能不起人疑竇,這就需要妻子的配合,她明白原因自是不肯,雖然最後屈從了,但他也了解她心里的怨懟,為何她就不能多為自己的丈夫著想呢?範離心里十分不平。
穩健的腳步聲響起,易子差氣度瀟灑的走入大廳。
「範堡主,小師妹,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大師兄。」秋素心微笑叫喚。
範離只是冷淡的輕點下頭。
「請坐,上茶。」易子差令下,馬上就有兩名婢女送上茶點。
「許久下見了,怎會有空來看我呢?」
「自成親後就未曾見過大師兄,一直很想念,這些天較空閑,便來探望大師兄了。」秋素心好聲解釋。
易子差淡淡一笑,目光落在範離身上,「擂台賽在即,範堡主應該很忙才是,還能抽空拜訪,真是有心。」
「好說,盟主看來神態從容,想必對繼任盟主很有把握了。」範離淡漠出聲。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強求。」易子差磊落大方,卻是意有所指。
範離眸光微沉,「盟主真是好氣魄。」暗自思索他話里之意。
「範堡主,想必你也有同樣的氣度吧。」易子差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範離神色更加沉黯,轉向妻子提醒道︰「素心,-不是有事要問盟主嗎?」
秋素心暗自輕喟一聲,順著丈夫之意開口,「大師兄,我們听到傳言,說你遭受暗算,是真的嗎?」
易子差訝然挑眉,「想不到你們的消息如此靈通。」
聞言,秋素心關心的問︰「大師兄,你情形如何?有沒有受傷?」
「小師妹,別緊張,我這不是好好的,沒事。」面對秋素心真心的關懷,易子差好聲安慰。
「真的?苗人的蠱物歹毒無比,大師兄,你真的沒事?」關切之下,秋素心話便沖口而出,令一旁的範離皺緊眉頭。
易子差了然微笑,「蠱蟲雖毒,但也不是沒法可破,只是你們怎會知道對方是苗人呢?」
「呃,我……」秋素心一時語塞。
範離及時補上話,「也是听說的。」
「事情傳得還真快,就不知你們有听到主使者是誰嗎?如此還可以省去我抓凶手的時間。」易子差炯炯目光略過秋素心,定在範離身上。
範離神情冷靜,「沒有听說。」
秋素心卻面有愧色的低下頭,假裝端茶喝。
「那真可惜,不過無妨,我已經有了頭緒,相信在很短時間里,我就能揪出主使者,讓他受到武林法規的制裁。」
秋素心手一顫,拿不穩茶杯,匡啷一聲,跌了一地的碎片。
「素心。」範離忙關心的審視妻子。
易子差更是快速趕到她身邊,「小師妹,有沒有燙傷?」
秋素心輕搖頭,婢女立刻上前善後,再重沏杯茶奉上。
她看著易子差,眼里滿是祈求,「大師兄,我……我……」她想為丈夫求情,可是這話若說出口,不就承認了丈夫是陰謀者,所以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打住。
秋素心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子,易子差了解她的為難,安撫道︰「放心,我不是無情之人,若始作俑者肯改過認錯,我會網開一面的。」
「謝謝大師兄。」秋素心感念道謝。
範離陰郁冷哼,「事情不是-做的,-求什麼情?那人也不需要-多事。」
秋素心有些難堪的別開臉。
「小師妹人慈心善,範堡主,你該慶幸自己娶到了這麼好的妻子。」易子差的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責難。
「我的妻子如何我自己知道,不勞盟主關心,倒是岳琳呢?她是武功世家未來的女主人,不過現在似乎有人取代她的地位了。」忍著怒氣,範離痛惡易子差一副護妹情深的模樣,仿佛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妻子,令他嫉妒。
「她的事我會處理,不會讓她吃虧的。」易子差輕描淡寫的回道。
「大師兄,你的意思是要和岳琳解除婚約?」秋素心不想惹丈夫生氣,本不打算再說話,但這關系到表妹的終身大事,她不得不開口。
「此次的事連累到另一名女子,我要對她負起全責,所以只能對不起岳琳了。」
「大師兄,你是因為責任而要娶那名女子嗎?」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隨便?
易子差笑了,「當然不只因為責任,還有許多原因,我不會拿婚姻當兒戲的。」
大師兄竟然笑得這麼開心,秋素心不禁為表妹抱不平,「大師兄,那女子真這麼好,讓你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就要放棄岳琳?」
「感覺如何端看個人,我不便評論,有機會-見到她時,-自己再下論斷。」小東西在听著呢,說多說少都可能惹佳人不快,還是別說為妙。
「大師兄,你和岳琳認識不是一朝一夕,和那女子相處卻還不到一個月,你就下了這麼大的決定,不覺得太匆促嗎?至少該三人見面後從長計議,這樣對岳琳才公平。」秋素心為表妹爭取權益,大師兄向來很疼她,甚至比對岳琳還好,如今見他這麼重視個初識不久的女子,令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暗月靈站在屏風後將一切都看入眼里,本來她還滿喜歡秋素心的,為她嫁了個卑鄙小人可惜,不過現在她竟然說起她的事來了,那語氣里的酸意,同是女人她怎會听不出來,還要三人開會決定婚姻,說不定接著她就建議來個兩女共事一夫了,這事哪輪得到她出主意,多管閑事。
所以在易子差回話前,她決定挺身出面。
「听說有客人來,是誰啊?」如珠落玉盤般的清脆嗓音響起,接著一條縴細身影步入,清麗出塵更勝謫仙的相貌讓範離夫婦愣了愣。
「月靈。」易子差起身迎接她,已能猜出定是小師妹的一番話,將小東西給引出來了,希望小師妹別再多說話,要不吃虧的肯定是她。
「岳琳?!她也叫岳琳?」秋素心驚訝的看著傅月靈。
什麼她也叫岳琳?沒禮貌!暗月靈不悅的輕哼聲,只讓易子差听到。
「別生氣。」他俯在她耳旁低語,接著為雙方介紹。「月靈,這位是範家堡堡主範離,身旁是他的妻子秋素心,他們也是我的師弟妹。小師妹,月靈姓傅,月亮的月,靈巧的靈,與-表妹岳琳同音異字。」
大師兄竟然會與女子親密地說悄悄話,令秋素心驚訝。
範離則是恍然大悟,明白都拉罕為何會抓錯人,原來是名字同音弄混了。
暗月靈嫣然一笑,「原來是範家堡的堡主及夫人,子差曾向我提起過你們,很高興認識兩位。」
「-好。」秋素心客氣響應,忍不住在心里嘆息,好美的女子,岳琳表妹是萬萬比不上了,難怪大師兄會移情別戀。
暗月靈走到秋素心面前,一臉興趣的打量著她,「範夫人,-是子差的師妹,武功一定很高-,我還以為女子練武後會像男人一樣勇猛,不曉得俠女也有如此美麗嬌滴滴的呢。」
被個比自己嬌美數倍的女子稱贊美麗,秋素心很不自在,「傅小姐過謙了,論起美貌,恐怕無人比得過傅小姐了。」
「是嗎?那位名字與我同音的岳琳小姐呢?據聞她美如天仙,該比我漂亮吧?」傅月靈眨眨秋水明眸,好奇的問道。
秋素心笑得牽強,「岳琳表妹是相貌不差,不過仍遜色于傅小姐。」
「唉,可是漂亮又如何,我天生體弱多病,身子極差,還不如換張平凡姿容,卻擁有健康身體來得好,那我便可以練功當個俠女保護自己,也就不會莫名其妙被抓,還勞動子差相救才能月兌險,現在更要擔心變成子差的弱點,讓心懷不軌的歹徒拿我來威脅子差,想到這總令我擔憂害怕,吃睡不寧。」她一臉憂愁的說出心里的恐懼。
「傅小姐,武功世家守衛森嚴,又有大師兄保護,-很安全的。」秋素心安慰她。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這要看-夫君的意思了。」傅月靈巧笑地看向範離。
範離迎視她的眸光,「傅小姐,-這話何意?」
「範堡主,你是子差的師弟,肯定武功也很高強吧?」
不知她的用意,範離只應了一聲,沒有回話。
「而你又是擂台賽里唯一有實力和子差爭奪盟主之位的人吧?」
範離神色更加狐疑,無語。
「那你不會做出挾持我要脅子差的事吧?」傅月靈大眼楮眨巴眨巴的盯著他。
她純潔無瑕的眸光竟令範離不敢直視,微偏開臉。
「範堡主,這點你一定要回答我,你是個俠士,不可能會做如此無恥的事吧,是不是呢?」她固執的要他回答。
看她漾著心無城府的笑容追問,語氣里滿是信任嬌憨,範離被逼得滿臉窘迫,無措的只有回答,「是、是吧。」
博月靈眼楮一亮,「範堡主,你答應我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在場的都是證人,你說了就不能不算數哦,那除了子差外,我還多了你這位強而有力的保護者,當今武林就屬你們最有勢力,如此一來,誰還敢動我呢?呵呵……」
她高興的奔回易子差身邊,邀功道︰「子差,我替自己多找了個好保鏢,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易子差臉上有著濃濃的笑意,憐惜的撫著她的發絲,「聰明,很聰明。」他忍著別狂笑失態,第一次看到範離露出手足無措的模樣,還是對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個古靈精怪的小東西,想不服她都不行。
被夸贊讓傅月靈笑得更甜了,習慣性的倚入他的懷里,得意開懷。
自然表現出來的親密舉動,證明兩人間的情深意濃,加上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令人看得欣羨,卻叫範離刺目,他原意是要打擊他恨的敵人,為何到頭來卻像送了大禮給敵人,還弄亂了自己的陣腳?天殺的,他更加憤恨難平。
他們看起來真不像初識,仿若多年知交般,秋素心羨慕易子差和傅月靈的深情,一顆心被失落感佔滿,她原是大師哥最疼愛的女子,現在看來已經有人取代她的地位了,但是她卻無法祝福他們,因為她心里牽掛著岳琳表妹,不知她能否禁得起如此大的打擊。
「大師兄,你與岳琳表妹訂親,是我牽的緣分,我很了解她對你的心意,我希望大師兄能多為她著想,別傷害她,要不,我真會愧對岳琳表妹。」她忍不住提醒他。
又拿人情來施壓,秋素心忘了陰謀者是誰嗎?傅月靈不悅的暗忖。
「原來這段姻緣是範夫人做的媒啊,自己的表妹婚配同門師兄,親上加親,用意真好,可惜有心人的一場陰謀,打壞了範夫人精心牽成的良緣,俗話說壞人姻緣會有現世報,那個陰謀者肯定也會婚姻破裂,一生都將得不到幸福的。」
這話立刻讓秋素心臉色褪白,驚恐的轉頭看著丈夫。
範離伸手扶住妻子,含怒看向傅月靈,但心里也有疑惑,為何前一刻她如同天真無邪的仙子,現在卻能說出詛咒般的話語,像個美麗的魔女呢?她到底是怎樣的人?
「咦,範夫人神情怎這麼難看?不舒服嗎?還是被我的話嚇到了,但我是實話實說,是壞人才要怕的啊。」作賊心虛了吧。
「別說了。」易子差低斥,他不想傷害秋素心。
「我們夫婦要告辭了。」範離帶著妻子起身。
「要不要讓小師妹多休息一會兒?」易子差關懷提議。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謝謝大師兄的好意。」秋素心淡笑回答。
「擂台賽見。」範離突然朝他伸出手。
易子差明白他的用意,不閃避的握住他的手,「到時見了。」在兩手交握的-那間,感受到範離狂涌而來的內力沖擊,他輕松的回以顏色後放開。
愕然的光芒在範離眼里一閃而逝,他一臉沉重,無語的與妻子離開了。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範離臉色不對?」傅月靈注意到問起。
易子差卻斂起笑容,嚴肅的質問︰「-心里清楚幕後的主使者就是範離,為何還要對素心說那種惡毒的話恐嚇她呢?-太過分了。」
面對他的疾言厲色,傅月靈呆了半晌,「我指的是範離。」
「但他們是夫妻。」
暗月靈回過神,冷笑地譏諷,「那該要讓作惡者為所欲為,卻不能受到任何報應,只因為他有個神聖不可指責的妻子嗎?」
「知道丈夫的作為後,素心一定也不好受,她不會沒勸過範離,但範離是我行我素的人,肯定听不入耳,她心里已經夠苦了,-何必再火上添油的打擊她。」小師妹那驚惶的模樣令他不忍。
他竟然為了秋素心凶她,傅月靈痛心又氣憤,「範離作惡是事實,秋素心與其擔心報應上身,當初就該睜大眼嫁對人,而不是用粉飾太平的心態以為一切都會沒事,還是你認為我受害是活該-?」
靶應到她的怒氣,易子差軟下語氣,「我不是這個意思,女子嫁人後最期盼的便是能幸福過一生,範離有罪,也罪不及他們的婚姻,讓兩個人受罪。」
「照你的說法,要如何做才能讓範離付出代價,卻不會影響到你親愛的小師妹呢?易子差,你既然這麼愛護秋素心,當初就不該讓她嫁給範離,你應該自己娶她的。」丟下話,傅月靈憤然轉身沖出大廳。
不管身體里的蠱毒,也不管後果,她只想離他越遠越好,從小到大沒人敢對她說過一句重話,他竟敢數落她,只是為了個加害她的壞蛋的妻子,什麼心意相通,什麼疼惜寵愛,全是那該死蠱毒幻化出的假象,禁不起任何考驗,一旦找到解藥解除了兩人體內的蠱毒後,只怕他們就成了橋歸橋、路歸路,再不會有任何的牽連了。
想到這,她突然心好痛,腳步跟著踉蹌,她欲扶牆穩住身子,身旁卻竄出個人來,快一步地抱住她。
「月靈。」易子差焦急地看著臉色不佳的人兒,感受到她心緒的轉折,從氣憤到意冷,讓他又驚又急,糟糕,這小東西誤會他了。
「放開我,我不要你管!」傅月靈大力推拒著要推開他,卻一個氣不順,她無力的往後倒。
「小心。」易子差及時攬住人,立刻將她抱回房。
「我說過我不要你管,放開,放手!快點放了我……」他的氣息本來能令她感到心安,但思及剛才他斥責她的情形,只燃起了傅月靈滿腔怒火,手腳並用的掙扎著,可是卻如蚍蜉撼大樹,徒勞無功,只得任由他抱回房間。
易子差才將她放在床上,傅月靈便不客氣的伸腳往他身上踹去,再趁著他閃身時要下床跑開,不過這點小伎倆哪比得過練武人的反應,她腳還沒踩到地又被抓回,這次易子差直接抱著她躺倒在床上。
「放手!誰準你抱我的?別以為我中了蠱毒就該被你佔盡便宜,放開,放開我……」不願面對他,傅月靈轉身背對著他極力抗拒。
易子差抱得更緊了,「月靈,冷靜下來听我說,別這樣,小東西……」
「不準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小東西,我只是被錯抓的倒霉鬼,你未婚妻的替身,甚至連你的小師妹都比不上,我什麼都不是。」她越說覺得越委屈,鼻頭感到酸酸的。
他輕嘆口氣,柔聲低喃,「-是我的寶兒。」
「不要拿你叫其它女人的小名用在我身上。」她不領情的拒絕。
「寶兒是-獨有,也只有-才能當我的寶兒,因為-是我最珍愛的寶貝,卻有著娃兒般的個性,所以-是寶兒,-很清楚我沒有其它的女人,我也不會為任何女人取名字,只有。」他誠懇真摯的說給懷里的寶貝听。
暗月靈靜了下來,不再拳打腳踢,嬌哼一聲,「又褒又貶,我不愛听。」
「這是真心話,寶兒,很抱歉我剛才的態度不好,若小師妹不幸福,我心里會感到愧疚的,因為是我暗地里促成她和範離的親事。」
這話引起了傅月靈的好奇心,轉身看著他,「真的?」
易子差點點頭,「我和-提過,範離視我為仇人,他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打敗我,奪走我所擁有的一切,凡是我看中的東西,他都要想盡辦法搶奪。同為師兄妹,小師妹與我一直只有兄妹之情,她鐘情的是範離,範離卻因為全心練功而忽視小師妹,我看小師妹為情所苦,便想到利用範離好搶性格,故意表現出對小師妹有意的模樣,果然範離一發現就對小師妹展開猛烈追求,進而結成了姻緣,所以他們能成為夫妻,我是最大推力,因此我怎忍心見他們不幸福呢。」
原來如此,傅月靈釋懷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滿,「可是範離偏激陰狠、手段卑鄙,你就算為了秋素心不報仇,總該要讓我討回些公道吧,否則我不甘心。」
「阻擋住我報仇心的人不是小師妹,而是。」
「我?」傅月靈疑惑地睜大眼。
他以額抵著她的額,「就是-,我的寶兒,-是上天送給我最美好的寶貝,還是透過範離之手,-說,我怎還想復仇呢。」
「馬屁精。」傅月靈粉頰飄上紅雲,嬌嗔道。
「真心話。」他以吻證心。
經過先前的怒火,這個吻顯得分外甜美動人,細含輕吮,輾轉交纏,他們在彼此熟悉的味道里沉醉,不饜足的越要越多、越吻越深,幾乎無法自拔。
在瀕臨失控之際,易子差用最大的自制力煞住,將心愛寶貝緊緊摟在懷中,像要把她給揉入身體里般,「該死的,我想要-,整顆心、整個人都想要-,我要。」
這大膽的言語令傅月靈羞得將臉埋入他懷里,「你再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易子差大手輕撫她滑膩頸肩,愉悅笑著,「做妻子的不會不理丈夫的,擂台賽結束後,我會在最快的時間里,用最盛大的婚禮將-迎娶入門,成為我的愛妻,武功世家的女主人,武林的盟主夫人。」
「你要娶我?」她愕然的抬頭望著他。
「寶兒,-問得傻了,在我們如此親密後,我當然要娶-了,-做定我的人了。」他點點她挺俏的小鼻頭。
「你若是為了責任心娶我,那可免了,我不會賴著你,也不需要這樣的丈夫。」
「小東西,-現在是看低我,還是對自己沒信心?沒人能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更何況是終身大事,就算今天的情形不同,沒有蠱蟲、擂台賽這些事,老天讓我遇見-,我也會義無反顧的要-,-是為我而生的女人,只屬于我一人。」易子差露出少見的狂妄強橫。
甜美暖流在傅月靈心里泛濫開來,但她嘴上還是愛唱反調,「好霸道,你確定自己是武林盟主,不是蠻橫的強盜,你說要,我就要服從你嗎?」
「會的,當我以愛為餌,-一定會乖乖的跳入我的陷阱里,跟著我一輩子。」他非常篤定。
「你是說你……嗯……喜歡我?」想直說又怕听到否認的話,傅月靈轉用較溫和的宇眼。
易子差微蹙眉,卻笑得似水般溫柔,「我以為-會較想听到我愛。」
她想笑,眼眶里卻直涌上淚,接著他的頸項成了又哭又笑,「討厭,你弄哭人家了,我討厭你,討厭……」
他哈哈笑著,「原來-的討厭就等于愛,那我欣然接受-多討厭我一點。」
「討厭。」換她封住取笑自己的嘴,用滿腔的愛意響應。
他愛她,她也愛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