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語輕手輕腳的走過大廳,小心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正想輕輕的關上門時,心兒的臉卻出現在門後。
「心兒!」
「終于回來了,怎麼?今天玩得愉快嗎?」心兒一副了然的笑臉。
罷語臉色泛紅的點點頭,今天她真的很開心,中午時和祈大哥在四十層樓高的餐廳吃飯,吃完飯祈大哥還帶她去兜風,兩人聊了好多話。祈大哥問了許多有關她的事,她也告訴他自己的童年和生長的點點滴滴,而祈大哥也談及了他的家庭、他的事業,兩人愈聊愈是開心。祈大哥帶她回祈氏公司時,已經是快到下班的時候了,而他只對秘書交代些公事後又帶著她先行下班。
然後,祈大哥載她到一個叫「貓空」的地方,那兒有好多茶館,在茶館里不但可以喝到甘甜的茶,也可以看到名聞遐邇的台北夜景,燦爛的燈火好似她臉上快樂的笑靨,今天真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天了!
不過,赫語想到心兒早上的舉動,仍不免有所怨言,「心兒,你怎麼可以隨意將我推給祈大哥自己就走了呢?太過分了!」
心兒走入房里,抬起手輕敲赫語的小腦袋。「傻瓜,不這樣祈大哥怎會照顧你?他絕不忍心看你一個人流浪街頭的。」
罷語模模被敲疼的頭,臉色垮了下來。「原來他是可憐我才陪我的。」
心兒忍不住再伸手敲了下赫語的腦袋瓜。「對自己有信心點,祈大哥心地雖好,但也不是來者不拒啊,若他不喜歡你,早就打電話叫你哥去接你回家了,怎可能陪了你一整天呢?」
罷語趕忙後退兩大步,可憐兮兮地叫道︰「別敲了,心兒,你敲得人好疼啊!」
「那你明白了嗎?」心兒雙手插腰,一副凶惡樣。
罷語的頭縮了下,卻笑了,「明白了,好心兒!」她真的很感謝心兒。
心兒也笑了,伸手揉揉她的頭。「真的很疼啊,對不起。」
罷語當然不會怪心兒了,抓著心兒的手真心地說︰「心兒,謝謝你這麼幫我。」
「傻蛋,你再說謝,我又要敲你的頭了。」心兒作勢要打人,嚇得赫語抱著頭跑開,笑聲同時揚起。
泵嫂倆笑鬧了一會兒,心兒不願打擾赫語休息,準備離開,又想起什麼而轉回身,「小四,若祈大哥有一天向你要誓言,你可以告訴他‘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句話。」
「咦?」赫語不明白的看著心兒。
心兒對她笑笑,「小四,這世上有很多事是難以用常理解釋的,我不知道該如何說明,不過‘生生世世、永不分離’這句話不是很美嗎?你也一定希望能和祈大哥共同發下這樣的誓言吧?所以你只要牢記這句話就行了,但別說是旁人告訴你的,要當成是你自己的感覺,明白嗎?」
罷語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知道心兒是在幫她,照她的話做一定沒錯,所以她听入耳里。「我明白,我會記住的。」
心兒微笑的向赫語道聲晚安,走出門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赫語咀嚼著這句話,是不是有人曾經對她說過呢?否則為何會感到好熟悉?
本要好好想想的,但是看到背袋她又馬上跳起,她要將設計圖傳回公司,讓助手趕快幫她做出成品,她又忙了起來。
☆☆☆
「如何,事情順利嗎?」看到心兒回房,赫愷問起。
她回丈夫一個大大的笑容,「很順利,祈大哥開始注意到小四了,等他發覺小四的優點後,他就會愛上小四的。」
「這就是你最希望的結局吧?小八婆!」赫愷將老婆捉上床,咬著她的下巴說。
「嘻……」心兒被逗得咯咯笑,不忘更正丈夫的話,「是媒婆!」
「管他是什麼,小妮子,你現在可以將心思轉回你丈夫身上了,不必再為別人傷腦筋了吧?」赫愷語氣很酸,祈正硯畢竟曾是他哥哥的情敵,他還浪費超能力去幫忙他走出悲劇,而且他的愛妻近來提到別的男人名字比叫他還要多,讓他心中很不平衡。
「愷,你這樣使用超能力進入別人的夢境,改變既定的命運,是不是違背天意?會不會有危險呢?」心兒不開玩笑了,正經的詢問。
「怎麼,你現在才想到關心丈夫會不會遭天譴啊?」赫愷說重話嚇妻子。
心兒听到「天譴」兩個字,臉色立刻轉變,她明白天譴的可怕,眼淚沖上眼眶,連聲音都顫抖了,「天……譴!」
罷愷見妻子嚇成這樣,連忙摟緊她,迭聲安慰︰「對不起,我是開玩笑的,沒有天譴,我不會有事的,因為夢不是真實的事,所以我沒事,別怕,心兒,別怕……」
心兒抱緊丈夫,臉埋在他懷中,肩頭一聳一聳的,哽咽地哭訴︰「我不要你有事,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
懊嬌弱無助的聲音,赫愷的心更痛了,直罵自己該死,明知道心兒不能失去他,還開這樣的玩笑。他忙放柔聲音,好好的解釋自己不會有事,並保證他會長命百歲的陪妻子一輩子,不會丟下她的。
心兒強忍著笑听丈夫的理由,想嚇她?真被嚇到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自己的老公有多少能力她怎會不明白,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他也舍不得離開她啊,當然就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
罷愷費盡唇舌解說,但心中也起了疑惑,他猛地抬起愛妻的小臉,乍見一張俏臉笑得比彌勒佛還開心。
「原來你騙我!」他眉頭豎起,不客氣的攫住了身下的頑皮精,他會要回代價的。
心兒又笑又叫的聲音消失在丈夫的唇里,屬于這對夫妻的浪漫夜開始了!
同一個夜晚,祈正硯躺在床上,身旁不再擺著酒杯。這幾天每到半夜他的眼皮就沉重起來,可以說是一沾枕就睡著了,然後作著相同的夢,夢到四兒,或許真是四兒治好了他的失眠,只是不知道她今晚是否一樣會入夢來?
想到和赫語出游的情形,他的心情不由得輕松起來,她真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子,才華洋溢又膽小羞怯,她擁有好多不同于常人的特質,愈熟悉她愈能發現她的迷人之處。
不諱言,自己對她的興趣更加濃厚了,他想再約她出來,也要找機會證明她是否真是四兒,如果她能說出那句誓言的話!
祈正硯閉上眼,腦中四兒的身影竟和赫語融合在一起。
「小四……」他模糊地呢喃著,人沉沉地睡去。
☆☆☆
罷語坐在客廳里看書、看雜志,和祈大哥去吃飯是兩天前的事,雖然這兩天來她沒接到祈大哥的電話,但赫語知道祈大哥會再來約她的。經過了那天快樂的相處,她對自己和祈大哥的事有了些許信心,心兒說得很對,若祈大哥不喜歡她,就不會陪了她一整天,希望還是存在的。
這個念頭鼓舞了她,她耐心的在家里等消息,但是等到傍晚了,仍是沒接到祈正硯的電話,赫語的心不免有些失望,她默然的倚在沙發里,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影集。
沙克走了過來向她報告,「小姐,有人找你。」
「找我,是誰?」赫語好驚訝,她在台灣並沒有朋友,誰會來找她呢?
「小四!」她日思夜想的嗓音響起。
「祈大哥!」赫語反射性地叫出,快速的攀著沙發撐起身體看去,果真是他。祈正硯穿著一身清爽的休閑服站在客廳里,臉上掛著微笑。
罷語在愣了幾秒鐘後,慌亂的想從沙發起身,太過緊張的她卻踩到了裙擺,人往前踉蹌了下。
「小心!」祈正硯急急上前扶住她,動作比沙克快了一步。
罷語捉著祈正硯的手穩住身體後,不好意思的道謝︰「謝謝。」也懊惱自己為何總在他面前出糗。
「小四,我想請你吃晚餐,就不知道你賞不賞光?」他微笑的詢問。
罷語聞言急急點頭。去,她當然去了,哪會不去呢?她興奮的望著祈正硯,「祈大哥,你是特地來家里接我去吃飯的嗎?」
「是啊,不過我已先行打電話問過你哥哥,他答應了我才敢約你出門,以免被赫愷說我誘拐他妹妹。」祈正硯開著玩笑。
知道他這樣的尊重自己,赫語更加的高興了,「我們要去哪里吃飯?」她像個孩子般雀躍不已。
祈正硯寵愛的看著不懂得掩飾快樂的她,她純然的喜悅能讓每個人都跟著她一起開心。他輕點了下她的小鼻頭。「等下出門就知道了,現在你快去換衣服吧!」
「好,好,祈大哥,你在客廳坐一下,我馬上就準備好了。」赫語迭聲應好,說完立刻小跑步的沖回自己的房間。
靠在門板上,赫語捂著小嘴以免自己高興得大叫。祈大哥來約她了,不是打電話,而是親自來家里接她,也不對她的家人隱瞞,這算是正式的交往嗎?哇!太好了!
罷語興奮得小臉通紅,獨自一人傻笑了一會兒,才記起祈大哥還在客廳等她,她急匆匆的開始換衣服打扮。
打開衣櫥,面對滿櫥子的衣服赫語猶豫著不知道該穿哪件,她想到祈大哥身上穿的是藍白相間的休閑服,她眼光落在一件白色有藍色小報的短洋裝上。就穿這件吧,剛好可以搭配祈大哥的服裝。
罷語用最快的速度換上衣服、化個淡妝,頭發呢?該放下還是梳起?祈大哥到目前為止只看過她長發披肩的模樣,那就將頭發盤起來,讓祈大哥能感到耳目一新。
從小到大,她都是留長發,所以對于盤發她技巧熟練,只見赫語將發絲握在手上,邊旋轉邊盤到頭上,再用一根玲瓏剔透的冰玉發釵固定住,輕輕松松就弄好了頭發。她再戴上藍寶石的耳環、掛上項鏈,這一組飾品也是自己設計的,精巧別致。
看看鏡中清麗的身影,她滿意地點頭,連忙拿起皮包走出房門,就不知道祈大哥喜不喜歡了?
祈正硯坐在沙發上翻著離志,他心想女孩子打扮總是需要時間,所以也不催人,很有耐性地等著。
「祈大哥!」嬌怯的聲音讓他抬頭,赫語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眼前。
懊可愛,這是首先閃過他腦里的贊美詞,但也明艷照人,如光芒四射的寶石,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刺眼和高不可攀,正好適合好好的收藏在懷中。祈正硯贊許的對赫語露出帥氣的笑容,「你真漂亮,小四。」
雖然是最普通的夸贊也讓赫語笑開懷,「謝謝。」
「走吧!」他走向前很紳士的讓赫語挽著他的手臂,一對俊男美女出門了。
祈正硯邊開車邊注意著身邊一臉笑意、快樂得像只小鳥的赫語,她那滿足歡欣的笑容很明白地昭告著大家她很開心,她這麼高興是因為他嗎?
「你很開心?」
罷語轉頭看著祈正硯,甜美的回答︰「是啊,能和祈大哥出來,我當然開心了!」
這個答案滿足了祈正硯的虛榮心,她果真是為了他才那麼高興。
「你怎麼不再問我要帶你去哪里呢?」祈正硯笑道。
「不管祈大哥要帶我去哪里都可以,我相信祈大哥的決定。」她萬分信任他。
在這一剎那,祈正硯有種感覺,小四就是他要尋找的人,這次絕不會再錯了。
「小四……」他忍住想抱她的沖動,只是對她露出開朗迷人的笑容,他不能操之過急而嚇到她。
他又笑了,赫語驚訝的發現,原來他很愛笑,而且笑起來那麼好看,有如陽光般燦爛,比她所見過的任何著名男模都還要俊帥。她喜歡他的笑容,不過他不笑時的淡漠也令人心動,只要是他的一切,她都喜愛。赫語有時也會懷疑為何一向清心寡欲、對情愛沒什麼特別感覺的自己會這樣莫名的狂戀祈大哥,但她就是喜歡他,沒有理由的愛他,或許真是她上輩子欠了他的情債,所以今生才會這樣全然地付出吧!
車子停在一家日式的建築前,看到放在門口的招財貓,她才明白祈大哥是帶自己來吃日本料理。
「這家日本料理很好吃,不輸我在日本吃到的味道,你會喜歡的。」祈正硯領著赫語走入店里時告訴她。
罷語好奇的看著這個完全日式的裝潢,在玄關處還有套日本武士的盔甲和一把武士刀,連侍者都是穿著和服,讓她感到好新鮮。
「祈先生,歡迎光臨,你又帶朋友來了,真是歡迎。」老板娘見到祈正硯,殷勤的走向前用日本語問候。
「老板娘你好,我想要間廂房。」祈正硯也用日語回答。
「沒問題、沒問題,你常用的廂房正好空著,我讓服務生帶你去。」老板娘吩咐一旁的服務人員帶路。
祈正硯很自然的牽住罷語的小手,帶著她到包廂。
罷語心兒怦怦跳,整個人如踩在雲端。
不過她看到地上的坐墊時,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坐下,暗自責怪自己沒請日語老師也教教她日本人的坐姿。
祈正硯看見赫語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她的問題了,他體貼的扶她坐下。依日本的禮儀該是跪坐,但他怕赫語受不了會腳麻,就要她坐好將腳側放,又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蓋在腳上以防止曝光。
「若覺得腳不舒服,就伸伸腿沒關系,吃日式料理就要受點罪的。」他玩笑地說。
罷語搖頭笑著,「祈大哥,不會的,我覺得好有趣,這是我第一次吃這麼正式的日本料理呢!」
罷語就是如此的溫柔貼心,祈正硯撫了下她的小臉,在她旁邊盤腿坐了下來。
祈正硯對她愈見親密的態度,令赫語心情更加的飛揚,喜悅如同剛打開瓶蓋的汽水在她心中冒著泡泡。
祈正硯將菜單攤開給她看,赫語搖搖手,她不懂日本菜,要祈正硯做決定。趁著他在點菜時,赫語細細將包廂看了一遍,榻榻米、格子木門,標準的日式房間模樣,一旁的小展示櫃中放了對陶瓷女圭女圭,新娘、新郎的打扮可愛極了,吸引住她的目光。
「你喜歡那對女圭女圭?」祈正硯點好菜,見赫語視線一直停留在瓷女圭女圭身上。
「他們好特別,女女圭女圭身上還穿了兩件和服呢!」
「日本的新娘子是穿愈多件澧服愈能代表她的家世顯赫,最多可以穿上十二件,就叫十二單衣,因為那是女圭女圭,所以才穿兩件而已。」祈正硯向她解釋。
「十二單衣?!那不是穿成了圓滾滾的大胖子嗎?」赫語驚奇的睜大了眼。
祈正硯被她的話逗笑了,捏捏她的小臉,「放心,若是以你這樣的身材來穿,就算是十二件也不會成為大胖子的,但要擔心你會不會被壓垮了。」
「若我真被壓得走不動,就讓我老公背我進禮堂。」她得意的回答。
「哇!那當你老公不是可憐了嗎?我該要好好考慮要不要這樣犧牲了!」祈正硯很自然的順著她的話說。
「祈大哥!」赫語紅著臉又羞又嬌的睨了祈正硯一眼,祈大哥竟然這樣回答,她好意外,更加高興得不知該說什麼。
卑說出口,祈正硯也感到有些唐突,一向謹言慎行的他竟會在赫語面前這般放松自在,由這一點他已能清楚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了。
「小四,你何時要回瑞士?」他想起重要的問題。
必去?和祈正硯見面後,赫語從未想到這個問題,如今祈正硯問起,她稍微沉吟了下,「我不知道,我想在這兒多留一些時候,我很喜歡台灣。」因為台灣有你,但這句話她不敢大膽地說出。
祈正硯很高興听到她這麼說。「那就別這麼快離開,台灣的確有許多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到處參觀游玩。」
罷語最想听的就是這句話,她滿臉的驚喜,「真的?祈大哥,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一定要帶我出去玩喔!」
「真的,祈大哥不會騙你,我們可以勾勾手指頭立下約定。」他童心未泯的伸出了小指。
罷語趕忙照做,兩根小指勾在一起上下搖了下。
「食言的人會尿床。」祈正硯逗著赫語說,赫語听了忍不住咯咯大笑起來,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開始上菜了,一道道正統的日本料理不但好吃、菜色也漂亮,赫語尤其對盛裝食物的盤盤碟碟很是喜歡。
「原來日本菜這麼可口,干淨又清淡,莫怪會風靡全世界了。」她發自內心的贊美,努力吃著祈正硯夾給她的炸明蝦、秋刀魚,喝著味美的味噌湯。
「喜歡就多吃點。」他又夾了些菜到赫語的碗里。
罷語吃著東西,注意到祈大哥唯一沒夾給她吃的就是那一小盤的生魚片,听說生魚片的味道鮮美,要沾著特殊的佐料哇沙米吃,吃過一定會想再吃,她也很想試試。
「祈大哥,我想吃吃看哇沙米。」赫語要求。
「你的心髒弱,不適合吃刺激性的食物。」祈正硯拒絕了,由赫愷口中,他才明白赫語的先天性心髒病曾有多嚴重,不像她自己說的那般輕松。
「這是哥告訴你的嗎?」赫語心往下沉,祈大哥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了,他會覺得自己是個麻煩嗎?
「幸好赫愷告訴我,小四,這麼嚴重的事你實在不應該隱瞞不說,身體的照料可比一切都重要,現在祈大哥知道了,就有義務好好照顧你,不能讓你有任何的損傷。」祈正硯嚴正的告訴她。
「祈大哥,對不起,你認識了個累贅。」赫語苦笑自嘲。
他皺起眉頭,不高興她這麼說話。「累贅?!小四,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呢?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又不是你的錯,長久以來你克服了許多的痛苦,現在你身體不是好了很多?這該值得高興,你不可以看輕自己,祈大哥不覺得你是累贅,有句話叫‘甜蜜的負荷’,對你的家人而言,你就是他們最甜蜜的負荷。」
「那對祈大哥你來說呢?我也是甜蜜的負荷嗎?」赫語忘情地捉著祈正硯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祈正硯看入赫語眼中,熊熊如火焰般的愛戀在她眸中發光,她對他的情意在那清澈的目光中一覽無遺,這份純潔與專一讓他感動。
「傻丫頭!」伴隨著一句輕喃,祈正硯低下頭回應了這片深情。
雙唇接觸時,赫語渾身一顫,水汪汪的大眼楮緩緩閉上,整個身體癱軟在祈正硯懷中,腦海里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天地萬物似乎在一瞬間都消失了,整個宇宙只剩下他們兩人。
原來這就是吻!祈正硯陶醉在赫語的甜美中,這雖然不是他的初吻——他的初吻在念高中時被同班一個暗戀他的女同學強行奪走了。當時她守在他回家的途中,冷不防的沖出來抱住他,用力地吻了他的唇,縱使他馬上就推開她,但她仍是得手了,這個吻令他作嘔,因為他不喜歡那個女同學。此後,他就沒再吻過女人,頂多也只是親親臉頰、額頭罷了,唯一能引得他想接吻的對象就是安琪兒,可他終是沒有吻到她。
此刻他實實在在的吻著赫語,她柔軟的軀體在他懷中輕顫,她的芳香還一直刺激著他,他想再將人摟得更緊,男性的本能讓他明白如何在赫語身上取得自己要的快樂,他取悅了自己,也讓他的女伴得到歡愉。
罷語困難的呼吸著,她愛祈大哥吻她,可是他像要吸盡她的精力般,讓她無法得到足夠的氧氣,她的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疼了起來,這令她氣息急促,臉色也由紅轉白。
祈正硯在听到赫語的輕喘聲時回過了神,趕忙結束這個深吻,而她就這樣軟軟的倒在自己胸膛上喘氣,嬌弱得惹人心憐!
「對不起。」摟著她,祈正硯輕聲道歉,他太孟浪了。
胸口的疼減緩了下來,听到祈正硯的歉語,赫語只用小手將他抱得更緊,小臉更加偎入他結實的胸口。「祈大哥……」
這如燕兒般的呢喃有撒嬌、有害羞,更加能化去男人一身銅筋鐵骨的能耐,祈正硯收緊了結實的臂膀,一股灼熱的火苗從月復間往全身奔竄,考驗著他的定力。
一陣腳步聲和服務生敲門的聲音像陣及時雨,澆息了祈正硯體內的欲火。他扶赫語坐好,看著進來的服務生將最後一道涼筍放在桌上後離開。
罷語羞得只敢低著頭、臉頰更是紅似火,激情的余悸還殘留在她白女敕的臉上。
祈正硯看她羞得一副想找地洞鑽的模樣,輕聲笑了,再將她拉回懷中。
「小四,和我交往好不好?」沉沉的男子嗓音在赫語耳旁響起。
她驚愕的抬起頭望著祈正硯,「你……你說什麼?」
祈正硯抱著她,微笑的大聲再說一次︰「小四,請你和我交往!」他明白自己不會被拒絕的。
眼淚和著狂喜涌上了赫語的眸中,她听清楚了,張開手臂攬住了祈正硯的頸項,歡喜地驚叫︰「祈大哥!」
背中多了個人,祈正硯感到好充實,一直為愛飄泊的心仿佛又找到停歇的地方。他跨出了最重要的一步,敞開心接納赫語,他相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罷語在心中一遍遍的謝謝老天爺、謝謝大嫂,甚至也感謝哥哥,因為他娶了心兒。她想要謝謝全世界,因為自己終于和祈大哥在一起了,這半年來苦苦思念,以為自己用的情不會有結果,如今卻得到了好的開始,祈大哥要和她交往了,她真的感覺好像置身在夢中啊!
這一晚成了赫語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她忘了最後那道涼筍究竟有沒有吃?只記得自己一直靠在祈大哥的懷中過了一夜。
懊溫暖、厚實的胸懷,赫語希望這個胸膛將永遠只屬于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