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這家的大門不到十分鐘就莫名其妙被拉進另一間房間,丁佩緹真的很想甩頭離開,但是看在錢的份上……她暫且強忍下這口氣,誰教「錢」是她這輩子的致命傷!
徐浩鎮轉身關上房門。
丁佩緹怔怔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什麼要關門?
倏然想起許多曾經遭到雇主蹂躪的新聞,不禁讓她恐懼萬分,膽戰心驚地往後退了兩步,眼楮慌亂地梭巡可以自衛的武器。
他緩步來到她的面前,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捏皺的紙張問道︰「妳應該看得懂吧?」
丁佩緹松下戒心向前走了一步,低頭瞅著他手中的紙,「這是什麼?」
徐浩鎮不由分說地將紙張塞進她的手中,「是我從會議室里「模」出來的。」
「模?是偷吧?」丁佩緹不留情面地糾正,
「好吧,隨妳怎麼說都行,我只想知道上面寫什麼?」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丁佩緹瞥他一眼,將手中的紙張攤平。「沒什麼,只是建議要如何整頓業務,並重新加強內部管理的要項。」
「就這樣?」徐浩鎮半信半疑。
背疑她的閱讀能力?
「不信你不會自己看。」她滿不在乎地睨他一眼。
徐浩鎮皺起雙眉,黑眸一瞇迸出冷冰冰的寒光,不禁令人頭皮發麻。「要是看得懂,我何必花錢請妳。」
丁佩緹頓時啞口無言。
月麗姊已經解釋過他會說國語卻看不懂中文。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連忙道歉。
「哼。」緊抿的嘴無形間透出一股淡漠。
丁佩緹可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搞砸了一切,小心翼翼瞅著他的臉。「還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的?」
「目前沒有。」徐浩鎮凝眉陷入沉思。
他那冰封般的臉色令她不敢再開口,只能悄悄地研究他的表情。此刻他的表情看起來遙不可及,甚至深沉得令人模不著邊,全身散發的陰沉和冷靜是她從未遇見過的。
他突然看著她,「妳……妳說妳叫什麼名字?」
年紀輕輕就患了健忘癥?
「我叫丁佩緹。」不敢造次,她以和悅的語氣報上名。
「丁佩緹。」他喃喃低語︰「丁佩緹,現在年輕的中國人是不是不再尊重長輩?」
這下可將她問倒了。二值……t垣……」
一道不解的目光射向她,「很難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丁佩緹面有難色地緊揪著蛾眉,「的確很難回答,我總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這樣太不公平。」
「這話也對。」
沒錯,爛柿子堆里總能找出一兩個好柿子。
他的表情瞬間變幻莫測,令人無法捉模。「你怎麼突然問這種怪問題?」
徐浩鎮突地露齒一笑,眼中閃現著淘氣的光芒,「沒什麼,只是好奇。」悠然地轉身抓了一條浴巾,「我先沖個澡,再跟妳討教一些事情。」
「討教?」用詞會不會太嚴謹?
瞅著她臉上的困窘,徐浩鎮忍不住噗哧大笑。「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台灣人的一些生活習性。」
她還是無法理解,無奈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走進浴室,然而她卻只能隨意地環視四周。
不一會兒。
浴室的門打開……
丁佩緹的驚訝全僵凝在臉上,目瞪口呆的盯著他。
徐浩鎮赤果的上身漾著水光,全身上下散發出雄壯的男子氣概,最令人驚訝的是他那頭金發不見了?
他錯愕她的震撼,手指在她眼前一彈,「喂、喂。」
丁佩緹這才意識到自己完全沉醉于眼前的身影,她從未見過如此性感的男人。
等她喘了一口氣,恢復一點點意識,兩朵紅雲不自覺地飄上臉頰。「什、什麼事?」
「瞧妳臉紅的樣子。」徐浩鎮惡作劇地咧嘴一笑,甩甩頭,「妳該不會是第一次看到沒穿衣服的男人吧?」
「當然不是。」她招認,滿臉羞紅得像紅隻果。
「既然不是第一次,瞧妳剛才臉紅的呆樣,我還以為妳是那種活在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他似笑非笑地挑著眉。
「我不是!」
這樣的羞辱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不是就不是,有必要歇斯底里的大叫嗎?」他一臉同情地看著她。
「你……」丁佩緹惡瞪他一眼。
要他閉嘴,還不如自己先閉嘴,她索性轉身避開。
看她窘迫得不知所措,他不禁得意地大笑。「生氣了?」
「生氣是女人的權利。」她說得理直氣壯。
「噢……女人真偉大。」他攤一攤手,仍是一副嘻笑樣。
丁佩緹斷然轉身面對他的嘲諷,卻又拿他莫可奈何,「你很喜歡捉弄人?」
「不喜歡。」他否認地聳聳肩。
算了!既然他都能昧著良心說不喜歡,就不要再和他爭辯,反正六法全書也找不到一條可以定人捉弄人的罪。
「你的金發呢?」丁佩緹巧妙的改變話題。
「噢。」徐浩鎮模模自己的頭發,徑自微笑,「我還是喜歡原本的顏色。」
「可是……你只不過進去沖個澡,頭發的顏色……」
連這種小把戲她都不知道?
徐浩鎮訝異地半瞇著眼,「妳不知道現在市面上有種可以沖洗的染發劑嗎?」
她理所當然地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他訝然地睜大眼楮看著她,譏諷著說︰「妳落伍嘍。」
她這輩子不曾如此丟臉,頓時羞惱交織,恨不得向前甩他兩耳光。
「我是一個固有中國文化的女人!」
「落伍就落伍,還強辯。」他無謂地嗤一聲。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第一次見面就跟她抬杠個不停!
「懶得理你。」丁佩緹別開頭不再跟他做無謂的爭辯。
突然門外一陣雜沓聲。
丁佩緹錯愕地瞥著門,「什麼……」
「噓。」他迅速與丁佩緹交換眼神。
徐浩鎮臉色沉凝地靜靜聆听……
「你只不過個管家,我現在就想見浩鎮。」
「我已經跟你報告,總裁目前人不舒服在休息。」
這是翟盛洲和溫森的聲音。
可惡!
翟盛洲居然不相信溫森的話,還親自跑來驗證。
徐浩鎮瞥了丁佩緹一眼,剎那間靈機一動,他抓住丁佩緹的手臂……
丁佩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干什麼?」想抽回手臂,無奈那只大手如鋼鐵般緊箝著不放。
「別出聲。」
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拉至大床邊,蠻橫地將她推倒在床上。
丁佩緹驚恐地張大眼瞳,腦海里立即竄升女孩被雇主蹂躪的畫面,因而驚惶地揮舞雙手叫道︰「走開,不要靠近我……」
赤果雄偉的身體毫不遲疑地壓住她,一只手摀住那張驚慌尖叫的嘴,他在她的耳邊低聲斥喝︰「別吵,只是演戲。」
隨即拉起被單掩住兩人相迭的身體。
「演戲?」她在大手下咕噥。
實在不了解他這是演哪一出戲?
堅實熱燙的身體壓住她,剎那間她的心在狂跳,她的血液在沸騰,整個人感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迷亂的眼眸掠過他……
房門霍地被重力從外面推開……
被單慢慢滑動露出徐浩鎮赤果的背部,徐浩鎮緊緊貼壓在丁佩緹身上,抬頭怒目罵道︰「懂不懂禮貌,滾出去!」
別熱激情的一幕震懾翟盛洲和溫森,當場噤了聲僵在原地。
「還不走!」他如怒獅般咆哮。
翟盛洲和溫森從驚愕中拉回神,慌忙退至房門外,並輕輕地為他們關上房門。
貼在熱燙赤果胸前的小臉滾燙通紅,伸出手指輕戳他的胸脯,「可以起來了嗎?」
徐浩鎮一個翻身迅速離開她的身體,先奔至門邊確定門外腳步已走遠。
「真听話,他們走了。」
他嘻笑轉身,笑容瞬間僵凝住,丁佩緹早已跳離大床瑟縮在牆角邊,臉上殘留不安的驚惶。「妳這是干什麼?他們都已經離開。」
「我不想做了。」
「妳說什麼?不想做?」徐浩鎮頗感愕然。
就算餓死她也不想接這份工作,短短一個上午她就已經被他整得七葷八素,要是再硬做下去,只怕到頭來小命不保矣。
「才第一天,不是被你捉弄就是被整,我自認沒有一顆強而有力的心髒,再下去只怕我會提早去見閻王。」多麼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詞。
「不行,妳已經蹚了這渾水,暫時不能離開。」他的眼神凶惡且專注,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大不了今天的薪水不要。」丁佩緹堅持保命要緊。
「要不,薪水加倍。」
他徑自開出條件。
她搖頭,堅持己見。
「三倍。」
她愣了一下。
「好了,極限是四倍。」他毫不思索地又跳一級。
這會兒她完全傻愣住。
短短三秒,薪水四級跳……
那雙黑眸在她的嬌俏臉蛋上流連,眼神驀然變得柔和,「我答應妳,不再戲弄妳,現在只有妳能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她到現在還模不清他的需要。
「幫我演完這出戲。」他的聲音溫暖而渾厚。
「還演戲?」她的聲音頓起拔尖。
「就看在四倍薪水的份上,和我聯手演完這出戲。」他的目光正火辣辣地注視著她。
四倍薪水……太誘人了。
欸!人窮志短。
看在四倍薪水份上,她勉為其難點頭答應。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丁佩緹趕忙提出聲明。
狂肆的眼神露出笑意,「什麼條件?說來听听。」
「四倍薪水不包括我的貞操。」才褪去的紅雲不覺間又飄上面頰。
他驀然縱聲大笑,「放心,我不是一個饑不擇食的男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的容貌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他狂傲地別開頭,口氣遺憾的解釋︰「沒什麼意思,子曰︰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才不會笨到給自己添麻煩。」
丁佩緹氣得頭昏眼花,恨恨地瞪著他,說不出話。
不小心映入眼簾那幕火熱的畫面,震得翟盛洲端坐在客廳猛喘氣,溫森的驚訝也不亞于翟盛洲,趁著翟盛洲喘息之際,他無聲地溜進廚房對著德拉描述剛才親眼所見的一幕。
德拉頓時也僵在原地,睜大無法置信的眼楮問道︰「是真的嗎?」
溫森驚魂未定地猛點頭。
「噢,我的天。」德拉急喘氣不停在胸前畫十字。
徐浩鎮牽著丁佩緹的手步下樓,丁佩緹忸怩不依,彷佛在跟他做拉鋸戰。
徐浩鎮無奈地壓低聲音︰「妳已答應我。」
丁佩緹抿著嘴,眼尾微翹斜地睨他,「既然要演就要逼真。」
噢,原來她擅自為這出戲注入效果,佩服!佩服!
徐浩鎮抿著嘴隱隱竊笑。
翟盛洲抬頭望著在樓梯停下腳步的這對年輕人,不禁皺起雙眉站起身,故意清咳兩聲引起徐浩鎮的注意。
徐浩鎮故作姿態地挽著丁佩緹走下樓。「請問你是……」
明知對方是誰也不能露出一絲破綻。
廚房里的溫森和德拉乍聞徐浩鎮的聲音,紛紛走出廚房佇立在客廳的角落靜觀其變,瞥見丁佩緹的縴臂掛在徐浩鎮的手腕,兩人了然于胸,不著痕跡地交換一下眼神。
證實溫森沒亂說話。
「我是翟盛洲,你是浩鎮吧?」翟盛洲面露微笑先開口。
徐浩鎮佯裝頓悟,伸出手面帶笑容親熱地迎向他,「原來是翟伯伯。」
翟盛洲緊握著徐浩鎮的手,說道︰「听溫森說你生病,所以特地過來瞧瞧,沒想到……」狡黠的目光掃過丁佩緹,「對不起,打攪你的好事。」
「沒關系,都是溫森不對,他應該跟你說明白。」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溫森的身上。
溫森訝然地張大眼楮,又不能貿然開口為自己辯護,只能吃啞巴虧自認倒楣。
「對了,這位小姐是……」翟盛洲揣疑的以目光打量著丁佩緹。
丁佩緹不喜歡那輕蔑又鄙夷的眼神,彷佛她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女人。
徐浩鎮用力摟住丁佩緹的肩膀,將她親密地壓向自己胸膛。
「她是我的未婚妻--丁佩緹。」
未婚妻?
丁佩緹吃驚地抬頭看著他,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她是答應幫他演完這出戲,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出戲里是飾演他的未婚妻。
徐浩鎮感覺懷中可人兒瞬間僵直的身子,大手出其不意地往下滑,來到她的腰間,並在她的縴腰上上下游移,似乎在暗示她要配合。
丁佩緹懊悔地瞟他一眼,最後無奈地擠出一抹笑,「對,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好。」
翟盛洲的臉色瞬間丕變,露出恰然微笑。「真是郎才女貌,恭喜你,賢佷。」
「你太客氣。」要說表面話,他自信不輸這只老狐狸。
「浩鎮,今天的會議被迫延期,不知道你準備哪一天再召開會議?」翟盛洲兩眼閃爍,不懷好意地提醒他。
「我也知道今天的會議很重要,要不是為了安撫佩緹……」
丁佩緹不禁怔怔睨著他,這會兒將罪過算到她頭上了?
「不如這樣,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召開。」徐浩鎮不假思索地月兌口而出。
「明天?」翟盛洲反而大吃一驚。
「不好嗎?這樣大家不必再費心準備會議事宜。」他的笑聲像似嗤鼻的譏諷。
翟盛洲斂起訝異之色,連忙擠出欣然的笑意。「這話也對,但是你明天會不會又……」他的眼神迅速瞟過丁佩緹。
徐浩鎮當然听出他話中弦外之音。「不會,佩緹答應要陪在我身邊,所以應該不會再出差錯。」
「好、好,我現在回去知會其他董事。」翟盛洲會心地微微一笑。
「溫森,送翟老。」徐浩鎮吩咐。
「是,少爺。」溫森謙恭地送翟盛洲離開。
目送那惱人的老家伙離開,丁佩緹毫不猶豫地立即從徐浩鎮的懷中跳開,充滿怒火的雙眸直視著他,「你為什麼要扯這麼大的謊?說我是你的未婚妻。」
「是妳答應要配合我演這出戲。」他態度從容地聳聳肩,優雅地微笑,坐下來觀看她的怒火。
她不喜歡他那吊兒郎當的態度。「我是答應你,可是當時你沒說清楚我要扮的角色。」
徐浩鎮擺出不以為然的模樣,優閑地支著下顎,「倘若真心計較,我是這出戲的導演兼制作,既出資又出力,妳不能挑剔我給妳的角色。」
出資!出力!
他的話轟得她啞口無言,忿忿地瞇起雙眼。「最起碼你也該征詢我的意見。」
「是我在主導這出戲,所以妳無權過問。」他諷刺的強調。
「你……」丁佩緹心里暗恨。
德拉在一旁冷眼旁觀徐浩鎮和丁佩緹之間劍拔弩張的對話,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又是少爺玩的把戲。
「少爺,能不能讓我說句話?」
徐浩鎮這才發現被冷落在一旁的德拉。
「你這麼做會不會傷害了佩緹?今天之前她還是個局外人。」他為丁佩緹叫屈。
徐浩鎮雙眉緊皺,冷冽的外表堆蓄著隱隱若現的慍怒。「我也是情非得已,為了要模清楚那些人的想法,我必須要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在身旁,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在合約上或是任何一個文件上動手腳,那豈不是將我的努力毀于一旦。」
他的怒氣驚懾了德拉和丁佩緹。
丁佩緹這才了解他的用意,尤其是那句「值得信賴」打消了她所有的埋怨和怒氣。
「你應該說明白。」她低頭輕語。
「請問有時問讓我解釋嗎?」他用令人凍結的目光冷冷瞪著她。
「怎麼會沒有時間……」抬起頭望進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瞳,她的聲音愈來愈輕微。
「下樓就要面對一只老狐狸,接著劈頭又被妳們炮轟,我沒被妳們炸成灰已算是萬幸,哪還有時間解釋。」他冷冷嗤哼一聲,伴著惡劣的冷笑。
伴君如伴虎,看來她伴的這只比老虎還棘手。
她無奈苦笑撇一撇嘴,完全不知所措。
德拉知道他又在鬧別扭,以哄孩子似的包容語氣說︰「別氣,現在我們都明白你的用意了嘛!」
「明白我的用意?」他不領情地白德拉一眼。
溫森送走翟盛洲回到屋里立刻感覺氣氛不對,他拉著德拉至一旁問道︰「發生什麼事?」
德拉壓低聲音︰「原來佩緹不是少爺的未婚妻,是少爺故意騙翟老的。」
「這又是為什麼?」溫森登時一頭霧水。
「溫森。」徐浩鎮打斷溫森與德拉的竊竊私語。
「什麼事,少爺。」溫森趕緊斂起疑惑。
「等一不知會幾家精品店,我要帶佩緹去采購。」他若無其事地吩咐。
「我不需要。」丁佩緹急忙阻止。
徐浩鎮起身,沉穩地移至她的面前。「小姐,從現在起,妳的身分是我徐浩鎮的未婚妻,就算是演戲也要有稱頭的衣服裝扮一下門面吧。」
鋒利的眸光隱含著狂傲和強勢,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許她反抗。
她自知爭不過他,只能大方認輸,「隨你便,反正花錢的人是你。」
徐浩鎮抬頭盯著溫森,沉喝一聲︰「還不快去。」
「是、是。」
溫森一秒也不敢停留,拔腿跑至電話旁,拿起電話一一通知。
丁佩緹不解地飛快瞟了徐浩鎮一眼,她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時而嘻笑如頑皮天真的孩子,時而散發駭人的冰冷與無情,善變和捉模不定的個性著實令人感到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