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絕垣心情愉悅地吹著口哨走進公司,凡是與他擦身而過的職員們,莫不因他愉悅的神情而怔愕,心里不禁揣測,眼前這位段家惡魔少爺怎麼也會有心花朵朵開的時候?
段絕垣神采奕奕地走進段然的辦公室,「嗨!爹地。」
段然怔愣地抬頭看著段絕垣。他今天是怎麼了?
中頭獎?不可能的,以段家的富裕,根本看不上頭獎的金額。
段然放下手中的工作,質疑的緊瞅著段絕垣瞧,「發生什麼事了?竟能讓你緊抿的嘴角上揚。」
「我呀……」段絕垣坐進段然辦公桌前的椅子,雙手交纏抵在下頜,嘴角仍然微微揚起。
「到底什麼事這麼神秘?快說來听听!」段然迫不及待地追問。
段絕垣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搖呀搖的,「不能說。」神秘兮兮地縱聲大笑。
「好,不說,不說。」段然沒轍地搖頭微笑,‘不過,關于公司的內奸,你查出什麼了嗎?」
「爹地,我回公司就是為了此事。」段絕垣仍是眉開眼笑的說。
段然猜不出到底是什麼事能令段絕垣的笑容不退,不過听到他已查出公司內奸一事,他也感到十分喜悅。「是誰?」
「如果我猜的沒錯,是胡經理。」他的語氣相當的肯定。
「胡經理?你是說公關部的胡經理,你有什麼證據?」段然更進一步追問。
段絕垣冷冷地笑了笑,「爹地,你還記得那天我要每一位開會的主管在會議記錄上簽名的事嗎?」
「記得,這只不過是一道應有的程序。」段然還是一臉茫然,質疑地望著段絕垣。
「我研究了他們每一個人的筆跡,發現胡國豪的字跡和平時的不太一樣,略微顫抖。」段絕垣說至此,胸有成竹地冷笑一聲,「我拜托全台灣的銀行幫我調閱有關胡國豪的銀行進出記錄,赫然發現他的存款最近突地暴增,所以……」
「但是光憑這樣並不能定了他的罪。」段然焦急如焚的說。
「這樣是不能定了他的罪,但是我有辦法讓他伏首認罪。」段絕垣露出詭譎的冷笑。
「真的?」段然疑信參半地問。
「沒問題,你就叫他進來吧!」段絕垣有著十足的把握。
段然懷疑地瞄了兒子一眼,按了桌上的對講機,「請公關部的胡經理進來。」
段絕垣氣定神閑地端坐在椅子上等著胡經理。
須臾,胡國豪匆匆地走進段然的辦公室,「董事長,您找我?」
段絕垣立即起身迎向胡國豪,「胡經理,請坐。」
苞國豪心驚膽戰地望著段絕垣,隨即坐在段絕垣起身的椅子上,驚慌的望著段絕垣,「請問有什麼事嗎?」
段絕垣若無其事地將手搭在胡國豪肩上。
苞國豪嚇得不由自主地一顫。「少爺……」段絕垣的惡名在公司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段絕垣故意彎下腰,雙眼緊盯住苞國豪,「胡經理,你好像在發抖,是不是冷氣太強了?」
苞國豪嚇得臉色頓時慘綠,雙唇止不住抖了起來,「沒……沒有。」
「沒有?」段絕垣如惡魔似的緊盯著他,倏然發現胡國豪的手腕佩帶著一只價值不菲的勞力士金表,他抬起胡國豪的手腕,「做公關經理的油水一定不少,一只上百萬的勞力士手表都買得起。」
苞國豪嚇得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少爺,您誤會了,我是拿公司的年終獎金買的,」
段然揣不出段絕垣玩的把戲,不過胡國豪所說的一點都不假,「他去年確實領了公司上百萬的分紅。」
「噢!」段絕垣的語調突地揚高,仿佛疑信參半,但是迅速以微笑取代,「可見胡經理為公司爭取了不少訂單。」
「是!是!」胡國豪慘白著臉連忙應聲。
段絕垣挺直身子背對著胡國豪,「听說,你最近和大陸方面來往得很密切?」
「我只是遵照你的指示,注意大陸方面。」胡國豪額間滲著冷汗,急忙解釋。
「是嗎?我曾經詢問過大陸方面,可是他們告訴我的可不一樣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句話你懂嗎?」段絕垣咄咄逼人地追問。
苞國豪慌亂的抬眼望著段絕垣,「我懂,我懂。」
「我听大陸那方面的人說,你在暗地里另有接洽其他人。」段絕垣凶惡的目光緊盯著胡國豪不放。
「這……這……」胡國家無言以對,豆大的汗珠沿著慘白的臉孔滑下。
段絕垣這下子更肯定是胡國豪了,他冷冷地嗤哼一聲,「我已經通知大陸方面,他們明天會派人過來,既然你身為公關經理,明天可不能失了公司的顏面。」
「是,不知道是哪幾位代表?」胡國豪緊張地問。
「公司最近發現有人假冒公司的名義在外召募分公司,為了維護公司的聲譽,我決定和這幾家受害公司見面,商量如何揪出內奸,然後報警處置。我已經通知他們派人到香港見面,你就和我一起動身前往香港一趟。」段絕垣再下猛藥,欲逼他現形。
「我……我和你一起去香港?」胡國豪頓時傻眼。
「沒錯,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你身為公司的公關經理,絕不能失了公司的顏面。」段絕垣猛盯著他不放。
「我……明天還有其他的事……」胡國豪企圖婉拒。
「什麼事都比不上明天要與這幾家受害公司見面重要,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段絕垣堅決的表示。
段然終于看出段絕垣的妙計。為了要找出內好,他決定助段絕垣一臂之力,「胡經理,你明天就和絕垣去一趟香港吧!」
苞國豪臉色丕變,「這……」
「不要再說了,就這麼辦。」段然拒絕听他的借口。
苞國豪驚惶失色地起身,腳步略微跟蹌。
「噢,胡經理。」段絕垣突然喚住苞國豪。
苞國豪慌張地回頭望著段絕垣。
「明天大家見了面之後,第二天我會將內奸押至香港交由中共方面處置,你現在出去告訴那些主管們,勸他們最好自己出面坦白,不要造成我太多的麻煩。相信你應該很清楚中共方面會如何處置拐騙的人。你出去對他們說清楚吧!」
段絕垣舉起右手做出手槍的手勢,嚇得胡國豪臉上血色盡失。
必上門,段絕垣忍不住隱隱竊笑,「膽小表。」
「絕垣,這法子有效嗎?」段然滿月復質疑地看著段絕垣。
「如果不出我所料,胡國豪馬上就會離開公司,從此不見蹤影。」段絕垣肯定的說。
「你就這麼篤定?」
「不信?我們賭一賭。」段絕垣有著十足把握地說,並按下桌上的通話鍵,「警衛,注意,只要胡經理出去,就立即回報。」
段絕垣悠哉地坐下來,等著警衛的回報。
丙不其然,警衛非常迅速的回報︰胡經理已經離開公司。
段絕垣一听忍不住炳哈大笑。
段然錯愕地看著段絕垣,看來他是該考慮是否要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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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國豪倉皇地從公司逃出,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快就被發現,更可惡的是,他居然會栽在段絕垣那惡魔的手里。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一見到段絕垣,渾身就會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
他將車子停好,抬頭看著大門上的招牌——風箏社。
他冷冷地輕笑一聲,真搞不懂他這個弟弟是什麼樣的想法,甘願埋首在一堆紙張和竹子上面,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對風箏痴迷!
「嗨,國偉。」
苞國偉愕然瞅著站在門口的胡國豪,「哥!你今天怎麼會有空來找我?」急忙起身迎向胡國豪。
「提早下班。」此話一出,胡國豪心里又是一陣苦笑。要不是段絕垣,他也不會倉皇逃走。「所以繞過來看看你。」
苞國偉看了胡國豪一眼,「你的臉色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胡國豪連忙掩飾,「哪有?可能是最近公事太多,累了。」
「噢。」胡國偉繼續埋首面前的工作,胡國豪神情自若地來到胡國偉身旁,「你在做什麼?」
「我在填寫報名表。」胡國偉若無其事地說。
苞國豪瞄了一眼胡國偉面前的表格,「參加國際風箏大賽?」仔細看了報名表上的名字,「段飛鳶……」他現在只要看見姓段的,就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怎麼會這麼湊巧?這女孩也姓段,我們公司的老板也姓段。」胡國蒙不經意地月兌口而出。
苞國偉抬起頭咧嘴一笑,「她就是你們公司董事長的女兒。」
苞國豪當場一震,「她是段絕垣的妹妹!」
「沒錯。」胡國偉坐直身子看著表格,「說到段絕垣,我到現在還會冷汗直流,那凶惡的眼神……至今想起,還會讓我毛骨悚然。」
「你見過段絕垣?」胡國豪頗好奇地瞅著胡國偉。
「昨天我去看飛鳶,踫巧他也在家,你沒瞧見他那一副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樣子,好駭人。」胡國偉心有余悸地道。
「你去看他妹妹子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這樣對你?」胡國豪為胡國偉打抱不平。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我能感覺得出來,他非常疼愛飛鳶。」胡國偉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感覺。
「他很疼愛他的妹妹……」胡國豪不禁喃喃自語。
「填好了,我打算這一次的國際比賽要讓飛鳶以個人的名義參加。每一次飛鳶都是替風箏社做風箏,讓我們得了不少獎杯,今年是該讓飛鳶獨自在國際間揚眉吐氣的時候了。」胡國偉笑了笑,「現在只要找飛鳶蓋個章就行了。」
苞國豪突地靈機一動。好一個段絕垣,竟然斷了他的財路,不啻如此,還逼得他連公司的飯碗都保不住,此仇不報難消他心頭之恨!
「國偉,我們兄弟好久沒聚在一起了,今天我不走留下來陪你,你說好不好?」胡國豪露出疼愛的眼神。
苞國偉聞言自然是欣喜若狂,「太好了!今晚我們就好好的聚一聚。」
苞國豪的視線一直停在填寫好的表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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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絕垣終于解決了公司棘手的問題,心里不禁暗暗地偷笑,就憑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豈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苞國豪的詭計被他揭穿之後,果然如他所預期的一樣,迅速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下班前他就在公司的人事公布欄上公布人事命令——開除胡國豪。
不啻如此,他還通知所有相關的公司,此人絕不錄用,否則取消合作關系。
每一家公司都收到他的通知,並答應絕不會錄用胡國豪。
段絕垣興高采烈地急著趕回家,他現在心里只有段飛鳶,尤其當他坦然對段飛鳶說出埋藏在心中的真心話後,他更可以大人力方地敞開心胸面對心愛的女人。
走進大廳,他瞥見坐在大廳中的殷里和遲怒。
「嗨!絕垣。」殷堊興沖沖地朝段絕垣微笑。
段絕垣不看他,只是愉悅地揚聲︰「嗨!遲怒。」
打了一聲招呼隨即轉身上樓。
殷堊錯愕地瞅著段絕垣的背影,「厚此薄彼,他怎麼只跟你打招呼?我可不是隱形人啊!」
遲怒嗤笑一聲,「勸你還是繼續做你的隱形人比較好。
殷堊明白遲怒的弦外之音,氣急敗壞地在段絕垣背後齜牙咧嘴地扮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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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絕垣換了一套休閑服瀟灑地走進段飛鳶的工作室,瞅著全神貫注在風箏上面的段飛鳶。
段飛鳶埋首在她的興趣中,仿佛一點都沒察覺到段絕垣的出現。
段絕垣挨近段飛鳶身邊,段飛鳶這才察覺到段絕垣的出現。
「你有什麼事?」
「沒有,我只是想看你工作。」段絕垣的聲音顯得不可思議的溫柔。
「噢,難得你有這雅興看我工作。」段飛鳶繼續埋首在手上的工作。
段絕垣始終想不透幾根竹材和一堆紙張怎能令飛鳶如此著迷?
「飛鳶,陪我去散步好嗎?」
段飛鳶錯愕地看著他,「你今天是怎麼了?一點兒都不像平常的你,你從來不當低聲下氣地說話。」
段絕垣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語氣好一點,她居然說他是低聲下氣?這個女人真是無藥可醫!
「喂,我好好的跟你說話,你竟然說我低聲下氣,要不就說我不正常,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氣沖沖的看著她。
段飛鳶若無其事的放下手上的工作,偏著頭看他,「原形畢露,這才像你。」
他微怔,站在原地目不轉楮地瞅著她,「我一直是這樣?」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平時有多狂傲、跋扈、張狂、冷酷,還有……」段飛鳶認真的細數。
「還有?」段絕垣睜大眼楮瞪著她,「所有不該有的形容詞都被你用上了,你居然說還有?」他氣得漲紅臉,雙手叉在腰上。
「瞧你氣得像被激怒的獅子似的。其實這也是你的特色,你應該高興才對,大男人應有的特質你全具備了。」段飛鳶面帶笑謔的譏諷他。
「你還說!看我怎麼對你。」雙手往她的腰上一舉,他輕松地將她舉在半空中轉圈圈。
段飛鳶銀鈴般的嬌笑聲和他爽朗的笑聲,霎時成為四周僅有的聲音。
段飛鳶雙手勾住他的頸項,目光深情交纏,彼此的心髒也像剛跑完馬拉松賽跑般刪烈跳動著。
段絕垣將她從半空中放下來,緊緊地摟住她,一只手伸入她的頭發中,另一只手貼在她的背上,含情脈脈地凝臉著段飛鳶,「吻我。」聲音因渴求而喑啞。
段飛鳶心魂蕩漾地痴望著他那張令人心悸不已的俊顏,不由自主地仰起頭微啟朱唇迎向他。
段經垣微微一笑,迎接她的朱唇,急切而熱烈地汲取每一滴香醇蜜汁。
段飛鳶終于了解自己對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兄妹之情,她現在所有的反應完全出自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他的舌尖所經之處,宛如被點燃了一簇簇熊熊的火焰,狂燃著她。
「絕垣、飛鳶、你們……」突然出現的佳美和段然錯愕地看著他們倆。
他們震駭地立即分開。
段絕垣驚愕地叫喚︰「爹地、媽咪?」
段飛鳶突然覺得喉嚨里仿佛有東西哽住般喚不出聲,只能瞠大震懾的雙眸緊盯著佳美和段然,腦中一片空白、紊亂。
現實的噩夢讓她無法呼吸,快速地陷入一片空茫,全身開始麻痹癱軟,接下來的所有事情她完全不知道。
段絕垣急喚︰「飛鳶、飛鳶!」
段絕垣沒想到段飛鳶會嚇得當場辮過去,他心慌得急忙抱起段飛鳶,「快去叫那蒙古大夫來!快呀!」
佳美擔心段飛鳶的身體,心急如焚地追上段絕垣,「絕垣,飛鳶她……」
段絕垣緊緊地抱著段飛鳶,臉上流露出佳美和段然從未見過的擔憂,「現在什麼話我都不想解釋,更不想听你們說任何一句話。」心急的他抱著段飛鳶奔往二樓。
佳美和段然相視而笑,所有存在心底的疑問此時終于真相大白。絕垣真的喜歡上飛鳶了,而飛鳶似乎也喜歡著絕垣。
驀地,佳美滿懷欣喜地緊握住段然的手,「老公,你應該和我一樣,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吧!」
「你說呢?」段然喜出望外地一笑。
佳美迎視段然欣喜的微笑。
這結果是他們做夢都不曾想過的,本來只是想收養一個女兒和絕垣做伴,萬萬沒想到最後女兒不止是和絕垣做伴,而且還成了媳婦,這可真是令人感到意外驚喜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