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听到白子蔚的尖叫聲,很快地從沙發上跳起來沖至她的面前,雙手按在她的肩上不停地搖蔽著。「子蔚,子蔚,」
白子蔚神色不定地說︰「剛才有一個男人站在我面前。」
「男人?」麗莎回顧四周,又正眼瞅著白子蔚。「沒有人啊!八成是你在做夢,你該不會是夢見了文森吧!」
「文森?你別開玩笑,我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白子蔚惡狠狠的瞪著麗莎,頭隱隱泛疼,讓她忍不住用手按住疼痛的地方。「這是哪里?」
麗莎立即坐在床邊,疑惑的雙眸緊盯著白子蔚道︰「你該不會不記得……我們的車子像滾雪球般翻滾。」
「當然記得,我還以為我們死定了。」白子蔚模著後腦勺上的硬塊,苦著臉、皺著眉。
「那一剎那,好像就要面臨世界未日般駭人,我企圖抓住你,但是那時你被後面的行李撞昏了,等車子停下來,我只好拖著你爬出車外。」麗莎說的像在描述一部驚悚的電影情節般,生動又夸張。
白子蔚有氣無力的撐起身子,靠在枕頭上讓自己舒服一些。「後來呢?你到現在還沒說出重點,我想問你我們現在是在哪里?」
「我正要說給你听……」麗莎不情願地嚷道,她那神經質的個性使她無法安靜一分鐘,開始在地毯上踱方步,繼續她的敘述︰「……于是我就半扶半拖著你,走了好長的一段路,全身都坑誄僵了,最後受到老天的指引終于看到一家燈還亮著。」
「就是這里?」
麗莎口沫橫飛地說了一大串,終于說到白子蔚想知道的答案。
麗莎猛點著頭,「沒錯,就是這里,听這里的僕人說這是什麼……黑岩家……」她一臉的茫然。
「拜托,小姐,人家好心的收留我們,居然連恩人都記不住。」白子蔚微弱地莞爾一笑。
「恩人?哼!要不是我硬是不走,那人才不可能收留我們。」麗莎氣嘟嘟的嚷道。
「是不是你先惹人家不高興?」白子蔚覺得有些納悶。
「才沒有!我拖著受傷昏迷的你,怎麼可能會跟人家過不去,只怪這家主人冷血、毫無人性,人嘛,總要互相幫助,再說當時外面的風雪這麼大,要是我呀,不等求援的人開口,我就會答應留住求援的人。」麗莎揚起下巴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
白子蔚听了麗莎的敘述,不禁蹙起居,環顧這寬大怡人的房間。「那你又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他改變心意,肯點頭收留我們。」
麗莎詭譎的笑道︰「是他自己主動收留我們。」
「他主動?你不是說他不肯收留我們嗎?」白子蔚覺得麗莎說的話前後矛盾。
「是因為你的緣故,才讓他改變了心意。」麗莎回憶起黑岩叛雲誤認子蔚是小阿的那一幕,至今仍然讓她覺得爆笑不已。
「我?」白子蔚丈二金鋼模不著頭腦。
「那冷血又無情的主人,以為你是個小阿,所以他才破例收留我們。」麗莎還洋洋得意地說著。
「小阿?」白子蔚低頭打量了下自己的身子,她知道自己是滿嬌小的,不過這並不表示看不出她已經大到足以做孩子的媽。
麗莎噗喃一笑,「這也怪不得他,因為厚厚的衣服遮掩住你該凸的地方……」她手指向白子蔚的胸脯。
白子蔚明白麗莎所指,只是恨恨地咒罵一句︰「該死的麗莎。」
「行了,你別淨罵我,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看到了什麼?瞧你叫得連八百里外的人都听得見。」麗莎話題一轉詢問白子蔚。
白子蔚揉一揉太陽穴說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麗的夢,在那里讓我感到安全又快樂。但是就在我突然醒來時,好像、好像有一個男的站在我面前,我嚇得驚聲尖叫,但是很快的那人就不見了。」
「有個男人?」麗莎立刻警覺地環視著四周,「不可能吧?我一直睡在沙發上,如果有人進來,我不可能不知道。」他一臉的狐疑。
「可是那男的是如此的真實,沒道理呀!」白子蔚不相信自己會眼花,那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她怎麼可能看錯。「對!我記得他走之前,還有意無意地遮住他的左臉,似乎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臉。」
麗莎立即想到了黑岩叛雲,「他是不是穿著一件黑色大衣,頭發故意遮住半邊的臉,很高大、很詭異又神秘。」
「那人沒穿黑色大衣,不過他是有一頭的長發,至于他長什麼模樣,我就沒看清楚。」白子蔚神情略顯沮喪。
「不管他有沒有穿黑大衣,我肯定一定是那冷血又無情的主人。」麗莎驚怒交集下面露不快之色。「瞧你說得這麼肯定,如果真是他,希望沒嚇到他才好,他是如此的害羞。」白子蔚愧疚地緩緩說著。
「嚇到他?害羞?」麗莎夸張地做出一個要昏倒的動作,「你說他什麼都可以,但是絕對和害羞沾不上半點邊,我從來沒見過像他如此自大又無情,而且是徹頭徹尾自私又硬心腸的人。你想想看,要不是他以為你是個小阿,他還想把我們趕回暴風雪中,依我看那人是個瘋子,如果萬一不幸哪天我們在這間屋里子里被人謀殺了,我也不會
感到意外!」
盡避全身疲憊又酸痛,白子蔚對麗莎戲劇性的聲明,還是忍不住咯咯發笑。
「我相信你的話,他是一個可怕又冷血的主人。」
「子蔚,我是跟你說真的,你以為我是在編故事給你听嗎?他那個人真的令人毛骨悚然,看起來又高大又陰沉,還非常的恐怖。」麗莎咕噥地抱怨。
「還非常的吸引人。」白子蔚譏諷地擅自加上一句。
「子蔚,你不相信我的話?」麗莎急問道。
「不,我相信,不過現在我相信自己已經被疲憊打敗,我想睡了,晚安。」白子蔚撇下一臉微怒的麗莎,躺在毛毯下的身子蠕動了一下,尋求更舒適的姿勢。
麗莎氣歸氣,但是對白子蔚的關切之情依然不變。「好吧!不吵你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覺。」她溫柔地將毯子拉到白子蔚的下巴邊。
「麗莎,謝謝你……」濃濃的睡意很快地襲向她。???
經過了兩天,白子蔚的體力漸漸地恢復,在這兩天里,她一直沒見到麗莎所描述的那位冷血且無情的主人。
不過他吩咐僕人大山盡心招待她和麗莎,並供應她們所需要的物品。
單單從這些關懷的舉動看來,她不相信這主人真如麗莎口中所說的冷血無情,但是她卻開始懷疑那天闖進房間的男人就是他!
那天她在驚嚇之下尖叫,該不會真的嚇到他了吧?所以他才一直躲著她和麗莎,她一心想當面向他致謝,就是苦無機會見他一面。
此時虛掩的門上傳來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白子蔚的思緒,「請進。」
大山溫文儒雅地推門進房,「小姐,可以下樓用餐了。」
白子蔚抬頭面帶笑容地迎向大山。「謝謝你,不知道你可有看見我的朋友?」
「你是說麗莎小姐嗎?」大山謙虛有禮的回答。
「是的,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老是找不到她人。」白子蔚不禁發起牢騷。
「麗莎小姐在樓下,正在欣賞主人的一些珍藏。」大山不疾不徐的回話。
「主人的珍藏?可有經過你家主人的同意嗎?」白子蔚擔心麗莎的擅自作主會引起主人的不悅。
「沒關系,有一些珍藏主人放置在大廳里,那些不必經過主人的同意便可欣賞,相信光是大廳的珍藏便足夠讓麗莎小姐欣賞個三、五天。」大山引以為傲的解釋。
「呃,這樣就好。」白子蔚安然地放下一顆緊張的心。
大山不多話,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微笑。
「大山,為什麼一直都沒看見你家主人?」白子蔚頗為好奇,小心翼翼地試探大山。
「因為主人一向不喜歡見客,這一點請你見諒。」大山說得有條不紊,彷佛受過良好的訓練。
「哦,真是這樣嗎?如果他向來不喜歡見客,我和麗莎唐突的打擾他,一定攪亂他的生活吧!」白子蔚再進一步的詢問大山。
大山先是牽動了一下嘴角,然後說道︰「是有些不方便,不過主人也吩咐過我,外面的風雪一時還沒有停止的跡象,等暴風雪過了,他不會強留你們。」
「真是如此的話,麻煩你轉告你家主人,謝謝他的善心。」白子蔚滿沮喪的,因為從大山的嘴里依然套不出一絲有關這家主人的消息。
「不客氣,我一定會將小姐的謝意轉達給主人。」大山態度依舊沒變。
白子蔚又以哀求的眼神睇向大山,「我是否可以要求你一件事?」
大山欠一欠身,「小姐,請盡避吩咐。」
「我全身好難受想洗個澡。」白子蔚說出她此時最渴望想做的一件事,也是她一直最需求的事。
「這……」大山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整棟別墅里只有黑岩叛雲的房間還有僕人的專用浴室才有暖氣設備,僕人的浴室非常的簡陋,怎能借她使用,可是……「怎麼?有困難嗎?」白子蔚小心地看著大山,
心忖這不過是件簡單的事,但是看到大山為難的神情,頗令她訝異。
「不,我先去請示主人再回復小姐,可以嗎?」大山以溫柔的聲調詢問著白子一尉。
白子蔚雖然感到驚訝,但是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的疑竇。「當然可以,麻煩你。」
只是件簡單的事,卻沒想到還要經過主人的同意。
「那請你稍待一下,我會立刻回復你。」大山很快的走出白子蔚的房間。
白子蔚面露勉強的笑容目送大山離開。???
擺岩叛雲站在大雪紛飛的窗前,望著已被雪復著有一尺深的花園,花園此刻成了一座奇異的仙境,每一株光禿禿的樹上皆掛著閃亮的冰晶,常青的樹木在白雪堆疊的重壓下微微彎腰。
都已經過了幾天,稠密的雪片依然自天空飛落,黑岩別墅牆邊的積雪都有了一個人的高度,屋外的景物在皚皚白雪覆蓋下已完全改變。
英國正遭遇自他有記憶以來,最漫長、最嚴酷的冬天。黑岩叛雲更從報紙上得知,倫敦橋下的泰晤士河已完全凍結。
他不在乎自己被困在這人煙罕至的地方,因為除了此地之外,他不知自己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這是他的家、他的藏身處、他的避難所、他的監獄,即使他彈個指頭就能使積雪在一夜之間融化,他也不會離開這里。
除了黑岩別墅外,已經沒有哪個地方是屬于他的!
「主人。」大山悄聲地進入主人的書房。
「大山。」黑岩叛雲答腔卻沒有轉身。「相信你有個打攪我的好理由。」
「主人,是子蔚小姐……」
提及白子蔚,黑岩叛雲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立即轉身問道︰「她好一點了嗎?」
「子蔚小姐現在已經完全清醒,而且這兩天的胃口也不錯。她是一位非常有禮貌又可愛的女孩,要我代替她感謝主人為她所做的一切。」大山一口氣將白子蔚的近況和她對黑岩叛雲的感謝如數的全說出來。
擺岩叛雲閉上眼楮,腦海里立即浮現那晚所兒到的白子蔚,她是那樣的嬌小,脆弱的躺在毛毯下,但是隨即他又想到那雙清澈如黑玉的雙眸,瞪著他的臉因恐懼而放大。
「那就行了!」黑岩叛雲企圖以意志趕走腦海中令他可厭的景象。「現在又有什麼事?」
「主人,子蔚小姐想沐浴……」大山戰戰兢兢地說,好似白子蔚要他去天上摘星星似的,而他不知道要如何達到她的要求。
擺岩叛雲忍不住笑了,然而只是淡淡的一抹微笑,大山無法確定他是否真的笑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服侍主人多年以來未曾見過主人的笑容。
「瞧你害怕的樣子,難不成她還要求你替她刷背。」黑岩叛雲嘲謔道。
「沒有,不是這樣的,主人。」大山驚恐地略揚高聲音︰「只是家里從未招待過客人,許多浴室幾乎都不能使用,僕人們用的浴室簡陋,也不敢供子蔚小姐使用,目
前看來只有主人房間的浴室能供她使用,只是主人您……」
擺岩叛雲嘴邊的笑意逐漸褪去,他轉身背對著大山,大山的一番話立刻在他的腦海里引來一連串聯想──想到白子蔚白蜇的身子浸在香氣四逸的熱水中,綰起她一頭如瀑布般的秀發,撫弄身上香皂的泡泡,然後像從海水泡沫中誕生的維納斯,站起來對看他嬌笑……倏地,他的拳頭擊在窗台上,腦中的畫面頓時被打散──這是不可能的!
擺岩叛雲警覺到腦中所帶給他的訊息,太可怕了!
「我準許她在晚上八點至九點使用我房間的浴室,不多也不少只有一小時,相信夠她洗個痛快的澡。」黑岩叛雲狂狷的語氣中帶著幾許被擊敗的頹喪。
「主人……」大山錯愕不已,懷疑自己是否听錯了。
「我的房間,晚上八點,你可以明確的通知她。」黑岩叛雲語氣平淡的重述,但是每一個字皆有他不敢承認的影響力。
「是的,主人,您現在要喝白蘭地嗎?」大山似乎瞧出一丁點兒端倪。
「我不是都在這時候喝白蘭地嗎?」黑岩叛雲反問,並開始慢慢地按摩他的左肩。
「是的,主人。」大山不敢再多問一句。
「我真的懷疑,有什麼理由會因為子蔚小姐的恢復而改變我日常的習慣。」黑岩叛雲臉上滿是鄙夷不屑的神情。
大山更是不敢多說一句,如果能說,他一定會向主子說主子自己確實改變了,至少他今天看到主人的笑容。???
大山欣然地通知白子蔚,主人答應晚上八點將他房間的浴室讓出來供她使用。
看著桌上的鐘剛過七點,白子蔚已經無法安然的躺在床上,晚餐時,她只是隨便的囫圇塞點東西到肚子里,直到現在她還不感到餓。
白子蔚在現在所住的這一間房里沒有暖氣的浴室里洗了臉,但是仍然覺得髒髒的,甚至邋遢不堪。
她期待八點的來臨,她一定會將身上所有的污垢清洗得乾乾淨淨,至少沐浴餅後的清爽會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她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廉,外面的雪似乎停了,連月亮都看得見。
白子蔚將額頭抵在窗框上,玻璃窗外傳來的冷意打斷她的思緒。「原來這就是黑岩的別墅。」
「子蔚,依你揣測文森所舉行的化妝舞會會是一個怎麼樣的舞會?」麗莎無所事事地隨口問著。
「我不知道……」白子蔚被外面的雪景深深地吸引住。
「那你決定到時候要化妝成什麼了嗎?」麗莎滿腦子都想著文森的化妝舞會。
「我想打扮成一個中東公主,穿著薄薄的輕紗,在場內不停地飛舞。」
「這麼冷的天,不凍死你才怪。」白子蔚嘲諷一聲。
「至少我是玩過之後才凍死,總比你現在靠在窗戶旁先凍死來得強。」麗莎不服氣地反唇相稽。
白子蔚站在窗前是滿久了,但是她所想的不是舞會上的光鮮畫面,而是黑岩別墅的主人。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她依舊沒看過他。
就在此時,花園下面有一絲動靜,引起她的注意。「該不是什麼小動物出來找食物吧?」她將窗廉拉開一點,以便能看得更清楚。
不對!不是什麼動物,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非常高大的男人!
他全身包里在黑色的大衣里,高大……天啊!他該不會是黑岩別墅的主人吧?
白子蔚迅速地將窗廉拉上,只是拉開一個小縫,急切地將臉湊在玻璃窗上,吐出來的氣息在上面結成如棉絮般白色的霧氣。
她屏住棒吸著迷地注視黑岩叛雲穿過花園,深厚的積雪都無法阻止他大步邁進,一件黑色的大衣如黑夜般緊裹住他寬闊的肩膀,衣角在冷風的吹拂下翻動著。
他向前走著,逐漸遠離她的視線,只瞧見強烈的北風迫使他抬起右手,緊揪著大衣的衣頜,才能不讓大衣被風刮走。
最後,只見他爬上一處高地,佇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白子蔚的視線始終無法離開他身上,她好奇黑岩叛雲的行為,到底想做什麼?
經過了一段時間,他的手緊揪著大衣的領口,迎向刺骨的寒風,他好似要以耐力向大自然挑戰。
「多奇怪的男人……」白子蔚說道。
他挺直身子傲然地站在原處,好像在挑□北風,看北風能不能把他擊倒似的,此時白子蔚好期望黑岩叛雲能轉個身讓她看個清楚。
擺岩叛雲好似听到她的期望,他轉了個身一步又一步地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在快接近她的窗下之時,忽然刮起一陣強風,掃起花園里蓬松的雪片,雪片在他的身上打
轉,他就像陷在一團濃霧中。
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仰起臉望著天上的月亮,並允許雪撫過他的臉頰,在不自覺之下將他的側面暴露在白子蔚的灼熱目光下。
白子蔚不禁驚喘一聲,她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見,他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在冷風的吹拂下只是微微飄動,似飛劍般的濃眉、一雙深邃迷人的眼楮,完美無瑕挺直的
鼻子,只是在他的左頰上有著一道疤痕,但是看在白子蔚的眼里卻是一條可以容忍的缺憾,他的下巴是如此的完美出色。
白子蔚就在這短暫的一瞬間深深被他吸引,他的影子就這樣嵌入她的腦海,滋潤她的靈魂,陌生的情愫在她的內心深處回蕩。
擺岩叛雲就這麼走進屋子里。
白子蔚想不透,他為什麼一直刻意隱藏自己呢?其實他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外貌上也沒什麼令人驚駭、恐懼的缺點,相反的他很英俊!
他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她的額頭還依然抵在窗框上,輕輕閉上眼楮,她清楚感到自己的心還怦怦地狂跳。
「他真的好帥……」迷茫的白子蔚嘴里逸出一聲心儀的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