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星娃纏綿繾綣後,齊洛霜到現在還沉浸在美夢中。夢中他緊抱星娃柔軟的香
軀。
倏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他從美夢中喚醒,他滿臉不悅的嘟嚷;「誰呀?」
塔克隔著房門叫喚︰「齊先生,已經逮住偷羊賊!」
偷羊賊?
齊洛霜猛然地記起,昨天塔克曾經告訴他,最近牧場的羊無緣無故短少,難道說那
個笨賊又來偷羊?
他氣急敗壞的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抓了一件一套衣服套上,便急忙沖出門。
「塔克,偷羊賊是誰?是這附近的人嗎?」齊洛霜邊走邊間。
塔克卻面有難色的說︰「您去看了就知道。」
齊洛霜不禁起疑,「知道是誰就好辦了,瞧你說話的語氣,似乎是得罪不起的人。」
「憑良心說,這個偷羊賊……唉!」塔克忍不住長吁短嘆。
齊洛霜不信邪地說道︰「我就不信一個偷羊賊會這麼難對付。你查一下我們到底損
失了多少只羊,我一定要他如數賠給我們!」
塔克卻只是一臉的苦笑,「我還不知道要叫它如阿賠我們呢!」
當齊洛霜匆匆走進羊舍,發現很本沒看到塔克所說的賊。
「塔克,偷羊賊呢?你放他走了?」齊洛霜一臉疑惑的問道。
塔克立即走到羊舍外,「在這里!」
齊洛霜為了想一探究竟,也尾隨著塔克走至羊舍外面,只見一片黃土上赫然有著醒
目的三個腳印。
齊洛霜訝然的看著偷羊賊留下的腳印,以他對動物的認識……這是狗的腳印!
天啊!原來偷羊賊是只狗!
頓時,齊洛霜氣急敗壞的大吼,「會是誰家的狗?」
塔克苦笑一聲︰「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前面那幢房子的主人所養的狗。」
「我們牧場前面哪來的房子?」齊洛霜不禁一陣疑惑。
「就離我們牧場餅去的沒多遠,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人家,布那兒蓋了一幢別墅,听
說主人也是位華裔。」塔克照實直說。
「好!既然如此,等一下你替我準備好馬,我要親自登門造訪我的……好鄰居!」
齊洛霜滿臉慍色的說。
「齊先生,您認為這樣做妥當嗎?」塔克似乎有意阻攔他。
「有什麼好懷疑的?拜訪新鄰居本來就是一種禮貌。」齊洛霜卻擺出一副不以為意
的表情。
「好吧!既然如此,就隨您吧!」塔克的語氣很是無奈。
齊洛霜的心里一陣納悶,為什麼塔克會有這樣的語氣?這更引起他的好奇想一探究
竟。
此外,恰巧星娃也走至他們身邊,「我剛才听到拜訪新鄰居,是哪個新鄰居?
懊不會是指前面那家吧?」
齊洛霜訝異地望著星娃,听她說話的語氣,似乎她也知道這位新鄰居。
「你認識他們嗎?」
「哼!表才會去認識他們?」星娃不屑地嗤之以鼻。
「瞧你,那說話的語氣,似乎對方已經得罪了你喔……」齊洛霜帶著促狹的語氣笑
謔星娃。
星娃只是將頭一甩、抬高下巴、眼楮往旁邊一溜轉,擺出一副根本不屑這家人的模
樣。
齊洛霜對這個新鄰居愈來愈感興趣,他們已激起他的好奇心,讓他更加決定親自拜
訪這家人。
齊洛霜騎著塔克為他準備好的馬,前往令他感到好奇的「新鄰居」的家。
他策馬來到令人咋舌的豪華別墅前,忍不住冷笑一聲︰「哼,在這種地方蓋這樣的
別墅?」
齊洛霜很優雅的跳下馬,手牽著馬來到這幢美輪美奐的大門前,大門里還有個看似
保鏢的警衛。
他伸手正要按門鈴時「喂!小子,將你的手拿走開。」門里傳來一個令人很不舒服
的叫囂聲。
齊洛霜用手指頂了一下頭上的寬沿牛仔帽,捺著性子面帶微笑的問︰「請問一下你
的主人在不在家?」
不料,警衛冷眼瞄他一眼,「你有預約時間嗎?」
齊洛霜不禁愣了一下,他的新鄰居到底是什麼樣大不了的大人物,見一面居然還要
預約?
「沒有。」
「既然沒有,走開!別站在大門口。」警衛毫不客氣的叫他離開。
「走開?恐怕沒那麼簡單︰除非你家主人願意賠償我牧場的損失,我才會離開。」
洛霜被他的不禮貌給激怒,索性就賴在這里。
「喔!原來你是那座破牧場的主人呀!」警衛以一種瞧扁人的眼神在齊洛霜的身上
上下梭巡。
可惡!他竟然稱他的牧場是座破牧場!那可是他最向往的地方耶!
「你大可惡了!我告訴你,如果你的主人今天不出來見我一面,我就賴在這兒不走。」齊洛霜氣急敗壞的大吼。
這下他終于明白,為什麼星娃會擺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原來這家人是如此惹人
厭!
「你敢?!」警衛橫眉豎目的瞪著他。
齊洛霜卻擺出一副挑□的表情,決定跟他僵持到底。「不信?你就試試看。」
警衛哪里能忍得下這口氣,他怒氣沖沖的將鐵門打開,卷起袖子擺出一副要教訓齊
洛霜的惡狀。
齊洛霜見他擺出的架式,不禁冷笑嗤哼。「中看不中用!」他也蓄勢待發、嚴陣以
待。
倏地,一輛超高價位的勞斯萊斯緩緩駛到齊洛霜面前停下警衛一看見那輛車,態度
馬上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趕緊跑到車門邊,恭恭敬敬的打開車門,「老板。」
齊洛霜見狀,忍不住冷冷的譏諷︰「標準的狗腿子!」
不一會兒,只見從車里伸出一雙修長勻稱的小腿,接著是一陣足以嗆死人的香水味
--齊洛霜緊蹙著眉頭,他睜大雙眼,想看清楚這家的主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查德,你又跟人家吵架!」車里傳出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當她走出車外看見一旁的齊洛霜時,忍不住驚呼;「洛霜!」
齊洛霜听到這熟悉的聲音,他不禁傻眼了。「可可?!」他作夢都沒想到會在這里
遇見她,他的心里不禁大呼不妙。
「你怎麼會在這里?」陳可可隨即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容,「難道你知道我住在這里
,特地過來看我的嗎?」
她的嗲聲唆氣已讓齊洛霜快吃不消,沒想到他躲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準備好好
度個假,又在這里遇到她!看來,這假期勢必將要泡湯了……想到此,他就愁著臉幾乎
說不出話來。
「小姐,你認識這人呀?」本來準備和齊袼霜一較高下的警衛,臉上露出一抹詫異。
「他呀!整個東南亞的人誰不認識他?他就是大名頂頂的齊洛霜,是爹地旗下的一
員大將。」陳可可向警衛介紹。
「可可,老板也來了嗎?」齊洛霜雙肩猛然一垮,幾近無力的問。
「爹地就在里面,如果他知道你在這里,他一定會很高興。上回演唱會的慶功宴你
沒來,爹地好失望。」陳可可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又噘著嘴。在她的臉上幾乎可以看到
千萬種表情。
「走!進去找爹地。」陳可可欣喜若狂的挽住齊洛霜的手臂,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時
間就將他拉進去。
齊洛霜就這樣一臉無奈的被她半拖半拉進入屋里。
「爹地--」陳可可的尖銳嗲聲,在空曠的屋子里回蕩,顯得特別刺耳。
倏地,書門的大門被拉開,陳可可的父親陳天宇,也就是齊洛霜唱片公司總裁,佇
立于書房前。
當他看見女兒手挽著齊洛霜出現在他面前,他不禁大吃一驚︰「洛霜!」
齊洛霜見到陳天宇,臉上寫滿了無奈。「陳老板。」
陳大宇笑容可鞠走到齊洛霜的面前,摟著他的肩膀,「我以為你失蹤了呢!鮑司為
你準備的慶功宴你也沒到場,我問澄慧知不知道你在哪里,澄慧說你只留下一巷錄音帶
給她,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見你!」陳大宇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齊洛霜一語不發,只是一臉苦笑。
「你這陣子到底躲到哪里去?我們到處找也找不到你,還有,你現在住哪里?」陳
大宇親熱地摟著他走至酒吧台前,為他倒了一杯他最愛的松子酒。
「我……」齊洛霜稍稍停頓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陳天宇實情。
「爹地,我回來時,看見門口的警衛很不禮貌的對洛霜耶……」陳可可親熱的偎在
父親的懷裹,媚眼卻瞟向齊洛霜。
「真有此事?」陳大宇看著女兒,又抬眼望向齊袼霜,「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本來是準備親自拜訪這里的主人,誰知在門口就被擋下來。不過話說回來,陳
老板到底是陳老板,畢竟是財大氣粗,連看門的也不例外。」齊洛霜藉機連諷帶刺地損
陳天宇。
陳天宇听見齊洛霜的嘲諷,並沒有生氣反而莞爾一笑。「唉!你就是那張嘴,能唱
又能諷。」
齊洛霜也沒打算反駁,這一切本來就是事實,根本不需要去辯解。
「說真格的,你怎麼會來這裹?」陳天宇一本正經的問。
「我……」齊洛霜不知該怎麼說,臉上掛著一抹苦笑,「我雖說是要來拜訪新鄰居
,可其實我是來要求賠償的。」
「要求賠償?!」
「因為你養的狗,常常到我的牧場偷襲我的羊,就是這麼一回事!」齊洛霜莫可奈
何的實話實說。
「你的牧場?!」陳天宇不禁睜大眼楮,「你是說,我家後面那片牧場是你的?」
「沒錯,正是在下的牧場。」齊洛霜認為沒有再隱□的必要,索性直說了。
陳可可一臉吃驚的跳到齊洛霜面前,「你是說。我家後面那片牧場是你的?那……
那個凶女人又是你的什麼人?」
「凶女人?」齊洛霜愣了一會兒,可可所指的該不會是星娃吧?
「對呀!你的牧場襄有一個好凶、好凶的女人,我有一天只是好奇不小心踏進牧場
,她卻拿著一枝長槍硬是將我趕出來,真是個沒教養的女人……」陳可可猶不知死活的
數落星娃。
齊洛霜一听可可斥責星娃是個沒教養的女人,一股怒氣無端地沖上腦門,他大吼道
;「可可,我慎重警告你,你再說一句星娃沒教養,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的眼眸倏
地燃起兩簇火焰。
陳可可沒想到齊洛霜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連忙躲在陳天字的背後,拼命扯著陳天字
的衣服,悄聲求救,「爹地……」
陳天宇非常了解女兒的心情,她一直愛慕著洛霜,她可以對任何人使出她驕縱的脾
氣,唯獨對洛霜,她完全發不出來。
「好了,洛霜。你是知道的,可可向來就是有口無心的人,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陳天宇企圖替可可化解危機,極力安撫齊洛霜。畢竟他少不了齊洛霜,齊洛霜可是他公
司的搖錢樹!
陳可可嚇得躲在陳天字的背後,偷偷地探出頭看著他,「對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
陳天宇心疼地拍著女兒的手,「好了,以後說話要經過大腦,不要沒頭就迸出來。」
「嗯!」陳可可嬌聲嗲語的回應著。
齊洛霜將這一切全看在眼底,深深覺得無趣。
「好了,我也該回去了。」隨即,他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洛霜……」陳可可不舍得心中所喜歡的男人就這樣說走就走。
齊洛霜停下腳步,「還有什麼事?」
「我可以去你的牧場玩嗎?」陳可可小心翼翼的問。
「我的牧場大門是敞開的,沒有橫眉豎目的警衛。」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陳可可見齊洛霜仍然是如此桀驁不馴,忍不住笑道;「真是死硬脾氣!」
「齊先生,你去的結果怎樣?」安娜听塔克說齊洛霜要親自去拜訪新鄰居,心里為
他憂心不已。
「真是冤家路窄!」齊洛霜一臉不悅的往椅子上一靠。
「冤家路窄?這話怎麼說?」塔克一臉的疑惑。
「那家的主人正巧是我唱片公司的總裁!」齊洛霜兩手擱在腦後意興闌珊的說著。
「你們公司的總裁?這麼巧?」塔克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可不是嘛!我本來就是想躲開他的,沒想到這回又被他逮個正著……」他精明的
眼眸露出一抹無奈。
「你為什麼要躲他?」安娜關心他,忍不住追問。
「因為我跟他的公司合約就要期滿了,我不想再續約,打算好好休息一陣子再考慮。看來,這下真的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齊洛霜忍不住大嘆一聲。
「如果你不跟他簽約,他又能奈你何?」星娃不信地卯上一句,悄皮的眼珠子往上
一溜。
齊洛霜里露出促狹的笑意,斜睨著她,「他是不能奈我何,但是他的權力足以讓我
無法在娛樂圈立足。」
「他的勢力有這麼大?」星娃實在不相信齊洛霜所說,她詫異地瞪大眼秋著他。
齊洛霜不語,只露出一抹詭譎得令人猜疑的笑容。
「怕什麼?大不了回來這里,我天天弄你最愛吃的隻果批。」安娜不以為意的說道。
齊洛霜看著可愛的安娜,逗趣的說;「謝了,我還不想上健力氏世界紀錄。」
「奇怪?我的隻果批跟什麼……什麼紀錄有關嗎?」齊洛霜的話又是弄得安娜一頭
霧水。
星娃在一旁忍不住爆笑出聲,她親密地摟著安娜,「他是說,你會將他養成一個大
胖子,讓他破世界紀錄。」
安娜隨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要是真能如此,那也不錯呀!」
齊洛霜見眼一是這兩個女人一搭一唱的,忍不住捧月復大笑。「衍了!我算是服了你
們。」
「齊先生,那位陳先生既然知道您住在這里,依您的猜想,他會來牧場嗎?」
塔克未雨綢繆的問著。
齊洛霜卻用眼角的余光偷瞄著星娃,「人家似乎早就來拜訪過我們嘍。」
星娃听出齊洛霜的話中玄機,她也沒打算隱瞞,「陳先生本人沒來過,倒是有一個
驕縱的女人來過,不過嘛……」她笑得好詭異。
「不過是你拿著槍,將人家趕出牧場大門。」齊洛霜譏諷的笑臉有著一抹促狹。
塔克不敢置信的問星娃︰「是真的嗎?」
星娃已快受不了父親的訝異眼神,「哎呀!我哪知道她是誰……」
「是不是她額頭上又沒刻字--」塔克故意將她對齊洛霜說過的話,再一次搬出來
堵她的嘴。
她心里有數,父親又故意藉機讓她下不了台,她索性兩手往旁邊一攤,聳一下肩頭
,無可奈何的笑道︰「沒錯!」
頓時,屋里充滿著爆笑聲
夜深人靜之時,齊洛霜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乾脆走出房間到廚房里拿了一罐啤酒,
走到屋外。
看著美麗的星空,他不禁深深地吸口氣,夜晚的空氣與白天的空氣完全有著不一樣
的感受。
自從遇上陳天宇之後,他的心裹彷佛有著一道無形的壓力,一直壓在他的心頭讓他
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當時他就是想擺月兌一切惱人的事務,才會毅然決然遁藏在此,沒
想到……「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有這麼糟嗎?」不知何時,星娃悄悄地出現他的身邊,她的手中也多了一罐啤酒。
齊洛霜驚訝地回眸看她,「是沒有想像中那麼糟,只是我對日前的演藝生活已經倦
怠,所心中的感受良多。」
星娃霍然發現他微蹙的眉宇、深邃眼眸有道令人迷惘的愁悶。「如果真的倦了……
就如安娜說的,回來牧場。」說是安娜說的,又何嘗不是她心中所想的呢?
齊洛霜斜睨著星娃,「你也希望我留下來嗎?」
「我……」她很想大聲的說,要他留下,但是心中又有許多疑惑,他真的很在乎她
嗎?
他又真的能舍棄那令人迷惑的五光十色的生活嗎?最後,她還是將想要說的話,硬
是壓抑住決定不說。
齊洛霜見她面有難色猶豫不決,他心里有數了,他也不想強迫她。「等你想清楚,
再告訴我。」
等我想清楚?!洛霜這句富有意味的話語,是在暗示她嗎?星娃不能肯定,她只一
臉茫然的望著洛霜,站在眼前渾身充滿迷人魅力的他,真的會在乎她的想法?齊洛霜走
到她的面前,輕托起她那堅毅又迷人的下巴,「星娃,我真的很在乎你。」
說完,他的嘴唇輕覆在她微張的朱唇,輾轉吸吮,繼而以舌輕輕探入她的唇內。她
口中的芳汁帶著淡淡的啤酒味,不禁令他疑醉其中。
他捧起她嬌女敕的臉蛋,加深這個迷醉的吻,靈巧的舌不斷的深入、再深入……他的
手來到她的美背不停摩挲,雙腿也不由自主的勾住她的腿,讓她更靠近自己,彷佛想和
她融合為一體般;然而當她以為他就要在月光下要了自己時,他卻猛離開她的唇,令她
訝異又……失望!
他的誘人雙眸流露出一抹濃郁的深情,「晚了,早點睡吧!」說完,隨即走進屋里。
久久,星娃仍一人傻愣在原地,無法移動雙腳,她的腦海里還回蕩著洛霜適才那句
話,他很在乎她!
真的嗎?為什麼她的腦子、她的心還不斷地涌進許多讓她解不開的疑惑呢?難道是
她的腦子變遲鈍,還是她的心變得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