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齊雨棠決定將自己鎖在辦公室里,之前他刻意刺痛洛依,只是想從冷嘲熱諷中得到他所想要的快感,報復的快感。
但是他卻錯了。
只是一味地傷害洛依,也在無形中傷害了自己。
想到洛依腳踏兩條船,自己還盲目瘋狂地愛著她,他不禁痛苦地自嘲︰
"齊雨棠呀!你真是個蠢蛋,竟然被一個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間。"
無奈傷痛依然存在,他瞟著一瓶瓶擺在酒櫃里的名酒。
他向來很少喝酒,那些酒只是為了招待來訪的客人所準備的,但他又很少招待訪客,所以一瓶瓶香醇美酒幾乎只是辦公室里的裝飾品。
倏地,他有一股莫名的沖動,只想痛快的發泄……
他隨便拿出一瓶酒打開後,將黃澄澄的液體倒在酒杯里,從來不酗酒的他,抱著一醉解千愁的心態,拿起酒杯猛地一口喝盡。
別辣辣的液汁滑過喉嚨,像一團火在心口燃燒著。
雖然只是一杯消愁的酒,但是一旦盛裝一個人悲痛的記憶,卻怎麼也飲不完、倒不盡,所有的失望也倒不出這小小的杯子。
"不夠。"他喃喃自語。
又一杯、二杯、三杯……
頭腦逐漸混沌,意識也逐漸模糊,但是他腦海中的倩影卻依然清晰。
"不夠……還是不夠!不是一醉能解千愁嗎?為什麼我的愁依然存在呢?"他的聲音喑啞,不停苦笑著。
一瓶接著一瓶,他似乎一定要將自己灌醉方肯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齊雨棠踉蹌地倒在地上,懷里還抱著一只酒瓶,嘴里不停地喃喃囈語︰"洛依……洛依……"
滿佈著紅絲的雙眸,模糊不清地盯著手中的酒瓶。"酒最好!永遠不會背叛我……"他又猛灌一大口酒。
終于醉了,他醉到不知所雲︰"我愛……你,洛依……"倏地又冒出一句︰"我恨你!"
憤然將手中的酒瓶往牆壁上一砸,頓時清脆的酒瓶砸碎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響亮。
接著有一道淒厲的聲音在夜里回響,然後漸漸地沒了聲音。
夜深人靜。
布萊妮偷偷地潛回公司,準備進行下一個計劃,竊取齊雨棠的新作品。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齊雨棠一直沒離開辦公室。
她听到砸碎酒瓶的聲音,不由得一怔!
她以為齊雨棠正為了洛依的背叛而怒不可抑地摔東西,以泄心中之氣。
哪料到,隨之而來的竟是齊雨棠的淒厲笑聲,那笑聲里充滿怨懟,接著又歸于平靜。
布萊妮惴惴不安地輕輕推開辦公室的門,從門縫中看到齊雨棠藉酒澆愁的窘態。
靜觀其變地守在一旁,等她在看到齊雨棠酒力不支倒地,才放心大膽地走進辦公室。
布萊妮充滿著怨恨的雙眸,緊瞅著狼狽不堪的齊雨棠,她蹲惡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領,"我一直暗戀著你,你卻瞧都不瞧我一眼,一直喜歡那個賤女人,她哪一點好?她真的會比我好嗎?"她一肚子的怨氣,恨不得一吐而盡。
布萊妮低下頭來狠狠地吻住他的唇瓣,齊雨棠卻毫無知覺、一動也不動的任她磨蹭。
瞅著爛醉如泥的齊雨棠,布萊妮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著,隨即又將其按在自己渾圓豐滿的胸部上,輕閉著眼楮沉浸在毫無快感的愛戀中;在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情形下,她忿然地睜開眼楮,瞪著酩酊大醉的齊雨棠,憤而將他柔軟無力的手甩開。
"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忿忿不平的抱怨著。
她站起身來,還是依戀不舍地低頭瞅著他,在她的心中,他是她的神,他是她的主宰。
然而她的神卻鄙棄她。
腦海里倏地浮現齊雨棠和洛依充滿愛戀、歡笑的身影,布萊妮忍不住心頭有恨。
她目光充滿恨意,瞪視著躺在地上完全無知覺的齊雨棠,"既然我得不到,那麼寧為玉碎,我也要洛依那個賤女人得不到。"隨即她發出一陣陰冷的奸笑。
她熟諳地走進齊雨棠的鋼琴室,尋找他的新作品,但是翻箱倒篋卻始終沒有找到樂譜。
她不禁暗忖,到底會在哪里?
驀地,她的眼楮瞟向辦公桌上,一疊樂譜吸引住她的目光。
布萊妮禁不住竊笑,她緩步走近辦公桌,拿起桌上的樂譜。"原來在這兒,害我找了半天。"隨即嘴邊漾起一抹冷笑。
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齊雨棠,她揚起嘴角,"謝了!"
然後她一刻也不停留的拂袖而去。
走出唐洛集團,布萊妮飛奔至卡特的住處,急促地摁著門鈴。
卡特被突兀的門鈴聲跳了一跳,他氣怒地嘟噥著︰"這麼晚了還來吵人!"走到門邊,他捺不住怒氣地扯著嗓子︰"是誰?"
他一臉的怒氣打開大門。
當他看見布萊妮臉上掛著一抹奸笑,斜倚在他的門邊時,他不禁怔愣一會兒,隨即看見她手上的樂譜,充滿怒氣的臉旋即露出一抹諂媚的笑。"是你呀。"
布萊妮冷笑地瞅他一眼,旋即將手中的樂譜往他身上一塞。"你要的東西!"
卡特迫不及待地翻閱著手中的樂譜,笑逐顏開地瞅著布萊妮。"這是齊雨棠的新作?
"
"沒錯!這是齊雨棠的新作品。"布萊妮一個跨步,走進卡特的屋里。
卡特連忙關上門,尾隨在她後面,"你怎麼這麼快就拿到手了?"
"其實事情根本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難。"布萊妮大剌剌地走進客廳,倏地瞥見客廳里還有一個陌生人,她瞄了洛鋒一眼又隨即看著卡特,毫不客氣地問︰"他是誰?"
"哦。"卡特看了洛鋒一眼,隨即告訴布萊妮︰"他就是洛依的哥哥,洛鋒。"
布萊妮剎那間怔愣住,禁不住愕然地問︰"他是洛依的哥哥?"她滿臉驚訝,指責的瞪著卡特。
卡特看出她臉上表情意謂什麼,隨即露出撫慰的笑容,"放心,他是自己人,他也痛恨齊雨棠。"
洛鋒往布萊妮的身上打量。"卡特,這位美麗的小姐又是何人?"
"她叫布萊妮,是唐洛集團總裁的助理。"卡特臉上有抹不去的得意賊笑。"洛鋒,你還不知道整我們兩人的唐洛集團的總裁是誰吧?是你想也想不到的人。"
"是誰?"洛鋒迫不及待地追問。
"誰?"卡特免不了又是一陣冷笑,"就是你的死對頭,齊雨棠。"
"什麼?是齊雨棠?"洛鋒這下可完全愣住了!
"真的是他?"洛鋒半信半疑地再次追問。
"沒錯!的確是他。"卡特以非常肯定的語氣確切地說道。
卡特將布萊妮交給他的樂譜遞給洛鋒。"這是齊雨棠的新作品。"
洛鋒看著樂譜,"這∣∣"
"是布萊妮「拿」出來的。"卡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比他所預期的還要順利,想到自己有了翻身的機會,他忍不住笑逐顏開。"這可是我倆翻身的好機會。"
听到有翻身的機會,洛鋒不禁開懷一笑,"我們終于可以鹹魚翻身。"
"喂!你們倆說完了沒?東西我已經交給你,我要走了。"布萊妮不耐煩地說著。
卡特猛然記起,原來布萊妮還在這里。"哦!對不起,一時高興竟忘了你。"
"反正我的部份已經完成了,已經沒有我的事,只要將來你們賺到錢,別忘記我就行了。"布萊妮不屑地斜睨著他們,逕自走到門邊。"我走了。"旋即她開門揚長而去。
卡特瞅著布萊妮的背影,譏諷地冷笑著,"她真是個標準的蠢女人。"
洛鋒走到卡特的背後,遙望著有惹火身材的布萊妮。"她為什麼會答應幫你竊取齊雨棠的樂譜?"
"還不是因為吃醋,洛依打翻了她的醋罈子。"卡特嗤笑一聲。
"洛依打翻她的醋罈子?"洛鋒一時理解不過來,一頭霧水。
"因為她一直在暗戀齊雨棠,而齊雨棠和洛依又舊情復燃,所以……"話到嘴邊停了下來,其余的他相信洛鋒自己就能揣測到,也不必明說了,反正大家心知肚明。
"哦,原來又是一個愚癡的女人。"洛鋒忍不住嘲笑。
"好了,我們也別在齊雨棠的風流爛帳里打轉,你先試一試這曲子。"卡特迫不及待想試听齊雨棠的新作。
洛鋒微微一笑,隨即走到鋼琴邊,彈奏著齊雨棠的新曲。
開始是一陣優美的旋律,接踵而來的是澎湃洶涌的樂章,隨即又是充滿輕柔溫和的音律,讓人彷彿置身春天享受著陣陣徐風。
曲畢∣∣
在意猶未盡中,洛鋒覺得有著不足的感覺,他揚起頭眼眸中充滿疑慮,"我覺得似乎少了一點什麼,有美中不足的感覺。"
"我也覺得,可是這樂譜是齊雨棠的一點都沒錯,完全是他個人的風格,但是他不可能會出現這些瑕疵的。"卡特心里也納悶不解。
"難道說,是齊雨棠刻意將其中一部分藏起來?"洛鋒煞有其事地說道。
听到洛鋒的揣測,卡特忍不住冷冷嗤笑,"這倒好!先前洛依偷出來的只有一個章節,這會布萊妮偷出來的卻少了一個章節。"
洛鋒靜默不語,心中暗忖,難道這是上天冥冥中的安排嗎?讓他無法拿到齊雨棠完整的作品。
室內沒有開燈。
朦朧的月光是唯一透進來的光線。
屋里一片寂靜,寂寥蕭瑟,唯一的聲音就是洛依抽抽噎噎的低泣聲。
洛依不知道為什麼雨棠會如此狠心的傷害她,原以為重新拾回的愛情,將會是永恆不變的愛情。
哪知她錯了。
一雙眼已哭得紅腫,想著雨棠的無情,她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錯了,從充滿幸福歡樂的天堂,瞬間跌入無底的痛苦深淵,她的心已碎成千片、萬片。
倏地,她听到有人輕輕開門的聲音,不禁愣住了!
難道她所受的磨難還不夠多嗎?如今連小偷都想欺負她嗎?
她捺不住滿月復的委屈,憤怒地隨手抓著木棍,抱著完全豁出去的心態,沖了出去。
"小偷!連你都要欺負我!"她以喑啞哭泣的聲音嘶叫著,並攻擊來人。
來人被洛依突如其來的攻擊狠敲了一下,隨即他抓住洛依的木棍吼叫︰"洛依!是我。"
洛依一听是洛鋒的聲音,立即丟下手中的木棍,彷彿在迷茫中抓到了倚靠般,突地伏在洛鋒的肩上嚶嚶低泣。
洛鋒頓時愣住了!他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完全沒有感受到親情的感覺。
洛依的哭泣讓他由衷的心疼,他拍著洛依的肩膀,溫柔地問著︰"是誰欺負你?"
"是雨棠……"
洛依伏在他肩上,不住地抽泣顫抖。
"齊雨棠!?"洛鋒愣了一下。
布萊妮因為吃醋而竊取齊雨棠的樂譜,但布萊妮會吃醋應該是因為齊雨棠對洛依很好才對呀,為什麼這會兒洛依會傷心的哭泣呢?難道里面還有什麼內情嗎?還是卡特對他隱瞞了什麼?
"洛依,你詳細說給大哥听。"洛鋒決定要一探究竟。
洛依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洛鋒听∣∣
洛鋒似乎找到了事情的癥結,他耐心地問洛依︰"你是說和卡特見面回來後,齊雨棠的態度全變了?"
"是的。"洛依淚如雨下直點著頭。
洛鋒思索半晌,心中已有譜。
洛依和齊雨棠之間的反目成仇,和布萊妮突然到卡特家,並交給他一份樂譜,他將所有的事情餃接起來,答案已經一目了然。
原來這齣戲完全是卡特一手策劃和導演,洛鋒心里倏地對卡特有一股反感。
雖然他心里恨齊雨棠,但是這股怨恨只是針對齊雨棠的天分,他只恨老天"既有瑜、何生亮".
當初會利用洛依,也是想讓自己平步青雲;但稍早當他知道唐洛集團的總裁是齊雨棠時,他心里卻為洛依感到欣喜,因為她終于可以回到心愛的人身邊。如今,眼看卡特再次導演這齣狠毒的戲碼,他心里有著憤恨不平,畢竟洛依是他的同胞妹妹。
洛鋒不動聲色地瞅著洛依,輕聲地安撫她︰"放心,齊雨棠會後悔的,他一定會求你原諒。"
"真的嗎?"洛依睜著一雙紅腫如核桃般的眼楮,迷惑的瞅著洛鋒。
"是真的,我的小妹,大哥也希望你能有一個好歸宿。"洛鋒真誠地說出心里的肺腑之言。
"哥。"洛依激動地偎進洛鋒懷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是一種親情的溫暖。
洛鋒摟著洛依緊閉雙眸,親情的呼喚讓他心疼。
洛鋒等不到天亮,就急忙沖到卡特家里。
卡特張著一雙惺忪睡眼,瞅著洛鋒,"是你∣∣怎麼這麼早?"他止不住連連呵欠著。
洛鋒一語不發,睜大佈滿紅絲的雙眼,突兀地揪著卡特的睡衣。"你說實話,你到底對洛依做了什麼?"
洛鋒突如其來駭人的舉動,霎時令卡特所有的瞌睡蟲全跑了,他清醒地瞠著一雙鄙視唾棄的眼睨視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你不是一向為了前途不擇手段的嗎?"
"你∣∣"洛鋒氣急敗壞地瞪視著他。
卡特的每一句話全說進他的心里,的確,他曾經為了前途而不擇手段,也為了前途曾經傷害洛依,但是洛依畢竟是他的親妹妹。
"洛鋒,你的雄心壯志到哪里去了?"卡特嗤之以鼻嘲諷著他。
"卡特,我是曾經傷害過洛依,但我不會再次傷害她,你可曾想過,洛依是無辜的?"洛鋒禁不住哀聲嘆氣。
"洛依無辜?你可曾替我想過,我的事業、我的婚姻全毀了,我是不是也很無辜?"卡特不以為然地憤怒咆哮。
"卡特,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的事業是毀在你自己的投機取巧,而你的婚姻則毀在你的強行奪取,能怨得了任何人嗎?"洛鋒忿忿不平地與卡特針鋒相對。
卡特氣炸了,怒火充溢整個心胸,遽然變色。"你是說,我為了你就理應活該倒楣?"
"為了我?"洛鋒冷語中充滿挑釁。"為什麼不說是為了你自己呢?"
卡特惡狠狠瞅著洛鋒一副惱怒的模樣。"我自己?好!就算今天全是為了我自己,沒了我,哪有人認識你洛鋒是何許人?"
"卡特,如果這些話你早在一年前說我會相信,但是現在……"洛鋒蔑視地冷笑。
卡特根本听不進他的諷刺,心里的火山眼看即將要一觸即發。"我現在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們兄妹各有一半責任。"他理直氣壯地叫囂著。
洛鋒冷眼瞅著卡特,冷不防地一把揪起卡特的睡衣領襟,硬是將他提起來,臉色鐵青地道︰"我和洛依要對你負什麼責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一開始你就利用我的弱點引洛依上鉤,讓我這做大哥的親手毀了洛依的幸福,現在你又故技重施,你的心好歹毒。"他怒罵著卡特。
洛鋒猛然用力將他往地上一摔,卡特一個重心不穩,狠狠地跌坐在地上。"你!"他睜大一雙駭人的眼惡狠狠瞪著洛鋒。
"我現在慎重警告你,如果你再不放過洛依,我一定也不會放過你,我會毫不考慮地將你的所有惡行公諸于世!"洛鋒凶猛的目光直盯住他。
卡特索性坐在地上,冷笑道︰"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這樣也會毀了你自己。"他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我不會?你錯了,我會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看。"洛鋒倏地陰沉地冷笑起來。
"你∣∣"卡特橫眉豎眼惡瞪洛鋒。
洛鋒根本不理會卡特的憤懣,旋即大步離開這個令他嫌惡的地方。
一道刺眼的陽光透射進來,照在齊雨棠的臉上,他無力地睜開一雙惺忪醉眼,看著滿地的酒瓶,還有一些破碎的酒瓶碎片,昏沉沉的腦子里是一片模糊紊亂。
他吃力地爬起來,癱軟坐在椅子上,模著自己沉重的腦袋。"昨天我到底喝了多少?"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時鐘,不禁納悶地喃喃自語︰"洛依怎麼還沒來上班?"
他倏地記起昨天,他揭穿了洛依腳踏兩條船的事實,也許∣∣今天不會來上班了吧?
不來上班!?
齊雨棠憤恨地用腳踹著桌子。"一年的時間還沒到,我不可能讓她稱心如意地回到卡特身邊。"
他摁下桌上的對講機按鍵,"布萊妮,進來。"
下一秒,布萊妮匆匆走了進來。"總裁。"她瞄著一屋子的空酒瓶,和滿身酒氣的齊雨棠。
"你打電話給洛依,叫她來上班!"齊雨棠無故地咆哮著。
"是的。"布萊妮一臉慍色,轉身走出去。
走到門口,她隨即看到紅腫著一雙眼的洛依站在門口。
布萊妮憤怒地瞪著她。"你終于來上班了,總裁正在找你呢!"
洛依走進辦公室,看著滿目瘡痍的辦公室,又看著渾身酒氣燻人的齊雨棠,她心痛如絞。
"我來了。"洛依將所有的痛心都暫時埋在心底。
"哼!我以為你不會來了。"齊雨棠鄙棄地蔑視她。
"我知道,一年的期限還未到。"她平淡地說著,不想再惹火他,她寧願忍下所有的苦澀。
隨即她開始動手清理這一片狼藉,並趁雨棠不注意時偷偷地瞄著他;他原本英俊的容顏如今滿佈著痛苦和怨憤,凌亂的頭發,鬍子也沒刮,一雙醉眼里血絲滿佈。有時她會不經意望進那一雙深沉且駭人的利眸,她總會又匆匆移開自己的視線,不和他的眼神交纏。
齊雨棠全身癱軟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一雙佈滿憤恨的眼緊盯著洛依。
雖然他的心中對她充滿無盡的怨恨,但是當她蹲下來撿拾地上的碎片時,他的眼楮就會不經意地望進她那令人遐思的雙峰。
當她站起來時,娉婷柳腰、渾圓的臀部,總會在他的面前有韻律地擺動著。
她舉手投足間在在撩起他狂烈熾熱的欲火。
他憤怒地蹙眉緊閉雙眼,索性不去看她,但是心中的卻像月兌了韁的野馬般,不受他控制,全身的欲火在血管里狂躍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