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岩逆石以最快的速度開車飛奔回城堡,回到城堡後,他迫不及待將坐在車上的黎依抱進懷中,黎依卻輕輕將他一推,企圖從他的懷中跳下來。
擺岩逆石看穿她的企圖,反而將她緊緊擁在懷里,甚至還命今︰‘雙手勾緊我的脖子,免得你會掉下來。’
黎依羞怯地伏在他的耳邊,‘放我下來,讓其他人看到了多難為情。’
‘怕什麼,這是我的城堡,誰會笑你?而且我也顧不了這麼多。’黑岩逆石流露出他霸道的溫柔。
他天生就具有帝王的威勢,黎依也無法違逆他的溫柔命令,只好乖乖地蜷伏在他的懷里享受著他的關懷和他的愛。
愛?
黎依不能確定更不敢斷言黑岩逆石真的會愛上她,因為他對她而言還像是一團迷霧;對他,她一無所知,只知道他擁有這個島和這里的一切,他處處為他的子民著想,為他們開闢財源,改善生活。
當他們走進城堡時果然引來許多人的注目禮,其中還有一道充滿著妒意的目光。
擺岩逆石竟然是抱著黎依走進他的寢室,而不是回到她的房間。
雖然兩個房間僅僅只有一牆之隔,但是她始終無法窺見他的寢室,如今她在他的懷里進入這充滿著威嚴的房間。房間的一切擺設仿佛象征著他在此地的權威,但也突顯出他的寂寞與沈重,惟一顯得亮麗和溫暖的,只有面對海灣的落地窗。
‘歡迎。’黑岩逆石將她輕輕地放下,親吻著她的粉頰。
黎依好奇的環視著四周,‘你的房間好沈悶……’倏地,她的眼角余光發現書桌上有一疊文件,這個發現不禁令她心頭一震。或許,那些文件是有關丹老島開發的文件……
‘是嗎?其實我也知道這房間很沈悶,但是我無力也不想去更新它,因為這里的一切都是父親生前留下來的。’黑岩逆石落寞的語氣中,有著對父親沈重的哀思。
‘噢……原來是這樣。’黎依無心听他之言,漫不經心地應著。她的心里一直蠢蠢欲動地想一探桌上那一疊文件,如果桌上有她想要的證據,那豈不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走至她的面前,雙手輕柔地捧起她的臉,大腿緊貼在她的大腿旁,讓她感覺到呼吸已經開始有些困難。
擺岩逆石並沒有說一句話,那雙如大海般深不可測的眼眸定定凝視著她。
黎依倏然覺得全身燃起一把野火,讓她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黎依躺在床上努力平復著急喘的呼吸,而黑岩逆石則走進浴室轉開水龍頭,讓水通過蓮蓬頭像道激流飛瀉而下。
他又從浴室里走出來,靠在她的身旁,‘小懶惰蟲,起來沖個澡吧!’
黎依露出嬌美的笑容,伸出雙臂,‘我走不動,你抱我!’
擺岩逆石實在無法拒絕她的慵懶,欣然地抱起她走進浴室,走進水花四濺的飛瀑下……
黎依立刻從他的身上跳下來,和一絲不掛的他站在強力的水柱下。黑岩逆石溫柔地以沐浴乳揉搓著她的肌膚,讓她覺得心中有股莫大的喜悅,和被呵護的無比幸福。
他們站在水柱中許久、許久,兩人都默然不語,只听得陣陣水聲在耳畔回響,讓水花拍濺在身上,沖刷掉泡沫。
黎依仰起頭一甩,甩開發間濕浸的沈重感,然後拂拭眼上的水滴,當她抬頭望著黑岩逆石時,他正對著她微笑。
她的目光滑過他的軀體,在他強壯的體格和陽剛的肌肉上巡禮;以前她只能幻想,而如今他已經是她的男人了,她可以盡情地看他,可以將他全身每一寸盡收眼底,一覽無遺。
‘看夠了嗎?’
當她的眼神再度回到他的臉上,立刻被他眼中燦爛的笑意吸引住。‘哪看得夠!’
‘你真是個貪心的女人。’他張開雙臂緊緊擁抱住她。
兩人在彼此的懷里繾綣纏綿,在彼此的身上汲取倍愉,享受著最美麗的幸福,他們在激流的水花下不斷地旋轉,讓水花的威力為他們依戀不舍的擁吻增添一股性感,讓浴室里充滿著不斷的歡悅笑聲。
最後,黑岩逆石從架子上抓了一條大毛巾圍在腰際,又抓了一條幫她圍在胸前,兩人半拉半擁地走出浴室。
黎依走到落地窗前,遙望著外面的海灣。‘丹老島真的很美,令人百看不厭。’
擺岩逆石走到她身後,雙手環住她的腰。‘如果讓你一輩子住在這里呢?你不會嫌煩嗎?’
‘不會,我會興奮不已。’黎依整個人都倚在他胸前。
‘如果有天你真的被留在這島上,不能常常看到你的親人,這樣你也願意留下來?’黑岩逆石故意問道。
突地黎依臉色一沈,神情黯然。‘我沒有親人……’
擺岩逆石不禁微微一震,‘你沒有親人?你的父母呢?’
黎依嘆了口氣,‘在我五歲那年就死了,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你能告訴我他們是怎麼死的嗎?’黑岩逆石小心翼翼地探問。
‘唉!其實這件事我已經逐漸淡然,五歲那年我爸爸、媽媽,帶著我坐飛機去度假,但是卻沒想到我們竟搭上一班死亡飛機,還依稀記得那一次飛機在抵達機場時出了狀況……’說至此,那已模糊的記憶再次鮮明地出現在腦中,黎依的身子突地僵硬顫抖不已。
擺岩逆石心疼不舍地緊摟住她顫抖的身子,‘不要!不要再想了!對不起,我不該問你。’他自責地安撫著黎依,萬萬沒想到在她幼小時就得承受如此殘酷的命運。突地,他思起當時黎依坐飛機來丹老島時,她的驚惶與無助,如今他知道原由,不禁心痛如刀割。
黎依緩緩仰起頭貼在他胸前。‘我已經漸漸地淡忘了,沒關系……’
這塵封已久的傷痛如今無端被撩起,讓她的心再一次泣血,但她只能這麼說。
擺岩逆石將她的身子扳向她,迎視著她悄然盈滿淚水的眼眶,他的心有著撕裂般的疼痛。‘黎依,我願意以我今生僅存的時間疼愛你。’
她不懂他話中的弦外之音,但是他臉上掠過的柔情蜜意令她痴迷,‘真的?’
‘是真的,因為你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他以深情的吻給她最佳的保證。
黎依實在不敢相信她的身體竟然再次感覺到如此的渴求,她曾經以為自己是那麼的滿足,滿足得幾乎可以持續一輩子了,但是此刻在他的溫柔下,她的感官又再次地蘇醒……
擺岩逆石望著沈睡中的黎依,親吻她的額頭,悄聲喃喃低語︰‘銀翼說的沒錯,人一生中要懂得愛一次。’
隨後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遙望著湛藍的海灣,一切正如黎依所說的,這里真的很美。他的嘴邊綻出一朵暖暖的笑意,接著拉上窗簾遮住窗外燦爛的陽光,然後走回床邊躺下,再度伸出雙臂環抱住她,也在柔軟的被中沈沈入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黎依在朦朧惺忪中倏地感覺身旁有一陣沈重的呼吸聲,她剎那間驚醒,側身面對黑岩逆石,這才記起自己一直在他的寢室里。想起那一連串的纏綿,她的臉兒突地發燙。
一直等到眼楮適應房里的一片黑暗,她才悄悄地從床上起來,赤足踩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移步來到落地窗前。她掀開遮住窗戶的窗簾,迷醉地看著籠罩在皎潔月光下的美景,不禁回憶起第一次與黑岩逆石在海灘漫步的情形。突然間她有股想赤足踩在沙灘上的沖動,想呼吸那帶著堿味的海風。
一時興起,她穿上衣服溜出黑岩逆石的房間,沖向海灘,立即月兌去鞋子踩在濕軟的沙灘上,每走一步。她就會留下深凹的腳印。她回頭看著一路走過留下的痕跡,忍不住噗哧一笑。
‘現在還有腳印,等一下海水沖上岸,就會淹沒了你曾經留下的痕跡。’
黎依錯愕地尋找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半晌,她看到發出聲音的銀翼,頗為驚訝地道︰‘是你,銀翼,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銀翼略微悲傷地搖頭,‘我在看月亮。’
‘看月亮?’黎依仰起頭望著滿天星斗,和皎潔明燦的月亮。‘今天的月亮是真的很美。’
‘其實我不是看它美不美,我是在計算還要多久就要滿月。’銀翼又無端地嘆了一口氣。
黎依听不懂銀翼話中之意,滿是疑惑的瞅著他。
銀翼仰望夜空里的月亮,隨即瞅著黎依,‘我有句話想問你,可以嗎?’
‘什麼事?’黎依秋波微轉,淡然一笑。
‘你會愛上石帝嗎?’銀翼大膽的單刀直入問她。
‘你是說逆石?其實我也不知道,現在我的心里很矛盾,上級要我搜集他破壞大自然的證據,我卻一直辦不到。’黎依毫不避諱地坦然直說,因為這些事銀翼和黑岩逆石都清楚。
‘我只想問你會愛上石帝嗎?’銀翼的口氣略顯急躁。
黎依覺得事情有些怪異,不由得質疑的蹙起雙眉。‘我會不會愛他,與你何干?’
銀翼滿臉憂愁,無奈地重重嘆氣。‘你會不會愛他,不只與我有關,還關系著整個村子的村民。’
黎依訝異地瞠目結舌,真是天下一大奇聞,她愛不愛他竟然關系著所有村民?
‘我告訴你實情吧,石帝是黑岩王朝的後裔,因為黑岩王朝曾經遭受到一個可怕的詛咒,凡是黑岩王朝的後裔,在三十歲生日之前若沒有遇上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孩,他在三十歲生日那天,必遭受魔咒的詛咒慘死。’銀翼心痛且面色沈重的道。
黎依不以為然地莞爾一笑,‘都已經是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無稽之談。’
‘不!一切都是真的,我親眼目睹石帝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的石帝,就在生日的那天,因為救人而慘遭溺斃,所以我們都相信這個傳說的存在。’銀翼思及此,全身忍不住猛打哆嗦。
‘不會吧!彬許那只是一樁很不幸的湊巧。’黎依還是不以為意。
‘湊巧?該不會每一任的石帝都是湊巧在三十歲生日時過世吧!’銀翼情緒激昂地道。
黎依不由地訝得張大眼楮,‘那逆石的母親呢?’
‘主母……唉!命運真是捉弄人。’銀翼想起這樁傷心往事,忍不住眼眶微濕,‘主母就是因為在石帝過世之後,才發現自己一直深愛著他,但是在石帝三十歲之前她一直不肯承認愛石帝,最後她是在悔恨悲傷中抑郁而終的。’
‘原來是這樣……’
‘為了不讓黑岩王朝斷了後代,所以每一位石帝都在三十歲之前留下後代,惟獨現任的石帝堅持不肯再讓後代受苦,所以至今始終沒有留下一個子嗣。’銀翼說到感慨之處不禁鼻酸。
子嗣——
黎依不由自主地怔仲良久,她依稀記得黑岩逆石在激情中曾經說過‘讓我的精子在你的身體里活躍……’
‘天啊!難怪他會說出那樣的話。’黎依頓時整個人都楞住。
沒想到在不知不覺中,她竟成為他傳宗接代的工具!
‘不……不!’黎依忍不住全身顫抖,‘可惡!’
銀翼看到黎依強烈的反應,他終于證實石帝不僅深愛著黎依,也終于肯留下子嗣了,想到此銀翼不由得笑出聲。
‘你為什麼笑?’氣沖沖的黎依咬牙切齒地質問。
‘黎依,如果石帝真的在你的身體里留下他的子嗣,表示他是真的很愛你……’銀翼又是愉悅的笑道。
‘胡說!’黎依極力否認。
‘是真的,其實我早看出石帝對你的心意,或許第一眼看到你時他對你沒有什麼好感,開口請你來丹老島後,也一直保持著君子風度,但是當你那天被毒蠍子螫到時,他那驚慌的樣子我可還是第一次看到。’銀翼笑逐顏開地道。
黎依的心里不禁升起懷疑,真是這樣嗎?不過當她醒過來時,他的確是一直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
黎依錯愕地注視著銀翼,‘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一些?’
‘因為我怕你會走上和石帝的母親同樣的路。’銀翼說完便離開。
怕我會走上和石帝母親同樣的路?難道我會愛上逆石?黎依覺得不可思議地自問。
銀翼的話重重地敲擊在她的心坎上,她不自覺地緊握著拳頭,不能置信地搖著頭。
她滿懷心事踉蹌地回到城堡里,才踏進門就被一只突如其來的大手握住柳腰。
‘你上哪去了,我一醒來就沒看到你人。’一股熱氣從她耳畔吹來。
黎依被他嚇了一跳,‘是你。’
‘你到底去哪兒了?’黑岩逆石就像粘人的小阿般耍賴。
‘我只是到沙灘散步。’黎依輕聲地嬌美一笑。
擺岩逆石低頭看著赤足的黎依,和沾在地毯上的沙粒,莞爾一笑地問︰‘為什麼不找我去?’
‘我看你睡得那麼沈、那麼香,所以打算讓你睡久一點。’黎依輕揚未唇,在他的臉頰上輕啄一下。黑岩逆石欣喜若狂地緊瞅著她,張開興奮的雙臂緊摟著她。‘以後不論你去哪兒,拜托你一定要讓我陪著你,好嗎?’
‘干嘛,我又不是犯人。’黎依氣嘟嘟地啄著嘴,在她的心里一直認為他在軟禁她,如今她和他有了不一樣的關系,他還是要像之前一樣監視著她?
‘不!你不是我的犯人,我是一直擔心你的安危。’黑岩逆石急忙道出他的用心良苦。
‘听你的語氣,好像我會有什麼危險?’黎依緊盯著他。
‘我……’黑岩逆石一時說不出口,因為他還沒找出證據,但面對黎依的咄咄逼人,一時心急的他忍不住梆道︰‘總之我是為你好!’
黎依被他的狂傲惹得怒從心來,她憤怒地將他的手甩開。‘你口口聲聲為我好,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你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黎依怒氣沖沖地邁開大步走上樓,留下黑岩逆石一人狂怒地佇立在原地,他忍不住緊握著拳頭揮向牆,剎那間只見他的手背流出紅色的鮮血。
恰巧經過的多麗見狀,錯愕驚惺地立即沖到黑岩逆石的身邊。‘石帝,您的手……’
擺岩逆石將手抬起,才知道自己的手受傷,他憤怒地一甩。‘沒事!’
‘怎麼會沒事,我立刻幫您包扎。’多麗立即拿來醫藥箱,執起黑岩逆石的手,仔細為他消毒包扎。‘為什麼要傷害自己呢?’
擺岩逆石卻惱怒地緊蹙著眉頭,異常冷漠。‘不關你的事!’
多麗的自尊心剎那間受創,臉色倏地黯然,但隨後又立刻換上迷人的笑靨,
‘對不起,我不該管石帝您的事,不過好像自從黎依小姐來這里以後,您都會無緣無故地發脾氣,既然她會惹您生氣,不如請她早點離開丹老島。’
擺岩逆石慍怒地斥道︰‘住口!我說過黎依小姐是我的貴賓。’
‘您當她是您的貴賓,可是哪有客人一直惹主人生氣的。’多麗低聲嘟囔。
擺岩逆石倏然心頭一震,想起某些事,他緊蹙著眉頭企圖試探多麗。‘我記得回來那天,你沒有來伺候我,你去哪兒了?’
多麗一听他還記得那件事,興奮的回答︰‘那天銀翼將我指派給黎依,要我去伺候她!’
她一副不情不願的神情,更令黑岩逆石心中起疑,但他臉上卻沒露出絲毫異樣的表情。‘原來你是去伺候黎依,怪不得我沒見到你來伺候我。’
‘我本來告訴銀翼,我向來伺候石帝,但是銀翼卻堅持要我去伺候黎依。’她臉上滿是鄙夷不屑之色,冷然地道。
擺岩逆石心里突然有個念頭,那天黎依被陽台上的毒蠍子螫傷,但蠍子不可能會爬上二樓的陽台;還有,黎依在昏迷中的囈語曾出現多麗的名字,而多麗曾經透露去山上的小路路線給黎依,她明明知道那條路有著重重的機關,而且打從那兒爬上山頂的闖入者,一概格殺勿論。
難不成想害黎依的人就是多麗,但多麗為什麼想要置黎依于死地?
‘多麗,今晚記得來伺候我。’黑岩逆石突地下令。
多麗一听石帝親自下令要自己去伺候他,不禁驚喜萬分,臉上立即盈滿笑意。‘好。’終于讓她又等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