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家清早起來,一拉開窗簾就發現屋外白煙裊裊,他一時好奇推開窗戶探頭張望,赫然發現院子里竟然有人明目張膽地搭起野外帳篷,並點燃一堆樹枝,正在烹煮東西。
這還得了!萬一被老爺知道,不將這人的骨頭拆了!
避家一時起了憐憫之心,神色匆匆地跑出去,打算將這不知死活的人趕走,免得遭到皮肉之痛,但是當他焦急地跑到帳篷前正欲開口時,才發現來人是昨天那位姑娘,他開始覺得好笑。
"姑娘,你怎麼在這里搭起帳篷?"單夜遙正準備開口回答他,倏然一陣"噓噓"聲從不遠處的花叢中傳來。
避家一臉好奇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驚愕的發現躲在花叢中的靳亞軒和齊寧芙正朝著他揮手喚他過去。
避家暫時先撇下單夜遙,神情慌張地朝他們的方向沖過去。
"亞軒少爺、寧芙姑娘,你們在搞什麼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老爺的脾氣,如果讓他知道是你們搞的鬼,不大發雷霆才怪!"管家擔心的警告著他們。
"其實我們也是一番好意嘛!"齊寧芙第一個開口反駁。
"好意只怕你們的好意會害了那姑娘,萬一老爺一發火拆了她的骨頭,看你們將來要如何對她負責?"管家擔憂不已。
"其實我們也是想讓霧狂多一個朋友嘛,再說夜遙一直很崇拜霧狂,如果霧狂肯收她為徒,將一身的好本事傳給夜遙,也是美事一樁嘛。"齊寧芙急忙將大家的心意說出來。
"收那姑娘為徒?"管家轉身回眸瞄著單夜遙。"其實那姑娘挺討人喜歡的,所以昨天我才會暗地里偷偷幫她忙,今天你們倒好,搞得這麼大,竟然在這里搭起帳篷。"管家不禁長嘆一聲。
"所以我們想找你幫忙。"靳亞軒終于開了尊口。
"找我幫忙?我能幫你們什麼忙?"管家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有時敲一敲邊鼓,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護夜遙的人身安全。"靳亞軒說道。
"唷!你們也會擔心這姑娘,那你們又為什麼要這麼做?"管家嗤哼一聲。
"反正我們又不會害霧狂,你相信我們就是了。"靳亞軒也說不出一個好理由,只是覺得應該幫助單夜遙達到她的心願罷了!
"好吧,我答應你們,我會盡力保護她。"靳亞軒和齊寧芙喜形于色,立即為單夜遙向他道謝︰"謝謝。""奇怪!這姑娘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們都肯盡力幫她忙?"管家禁不住喃喃自問。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總覺得好像應該幫她忙似的,況且她是那麼惹人喜歡。"齊寧芙說出自己的感覺。
"哎!不管了,既然答應你們,你們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管家信誓旦旦地道。
"大家也只能幫到此,一切都還要看夜遙和霧狂之間有無師徒緣分了。"靳亞軒有感而發。? ? ?
齊霧狂總覺得屋子里有一股他最不願意聞到的油煙味,其中還摻雜著焦味……
他緊蹙著眉頭、摀著鼻子,怒喚著管家︰"管家!"極大的怒吼聲在偌大的屋子內回蕩著。
听到這種叫喚聲,管家已經習以為常,也心知齊霧狂因何而發怒,他依然故我的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到齊霧狂面前。"老爺,有什麼吩咐?""是不是你在煮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油煙味!"齊霧狂依然掩著鼻子,僅露出一雙美目,以責怪的眼神看著他。
"老爺,我並沒有用廚房。"管家以一貫慵懶的語氣回答著他。
"你是說廚房根本沒煮東西?"齊霧狂圓睜杏眼注視著管家。明明就有煮東西的油煙味,難道是他的嗅覺出問題,還是……失火!
一想到失火,他頓時"花容失色"."難道是失火?快點去檢查一下是哪兒失火!"管家見齊霧狂一臉慌張,不禁在心中竊笑,他神情自若,不經意地將眼光移向窗戶。
避家的目光引起齊霧狂心中一陣疑惑,他猶疑地走到窗戶旁向外一瞄,著實一陣錯愕。
他的眼楮剎那間瞪得好大,全身的神經都因狂怒而倏然繃緊,大聲地咆哮著︰"是誰?誰這麼大膽敢在我的院子里搭帳篷還煮東西!"管家不理會他的憤怒,左顧右盼地裝蒜著。
齊霧狂見管家悶不吭聲,更是氣急敗壞地猛一跺腳,悻悻然沖了出去……
避家怕他的脾氣一發難以收拾,馬上緊張地尾隨著他。
齊霧狂走到帳篷前,一腳踢翻火上的鍋子,對著帳篷的入口叫道︰"出來!賓出來!"在帳篷內正酣然入睡的單夜遙揉著惺忪的雙眸走了出來。"什麼事?"齊霧狂一看是昨天擋住他去路的單夜遙,猛然一個箭步沖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直到她因疼痛哀叫著。
"好痛喔!放開我!"齊霧狂更是緊箍住她的手腕。"誰讓你擅自在我的院子里搭帳篷、煮東西"他對女人根本沒有一點憐愛之心,甚至還更為粗暴。
"我自己決定的,我要一直等到你點頭收我為徒為止。"她因疼痛而緊皺眉頭,但是對于自己的理想一點也不放棄。
避家怕單夜遙受苦頭,何況他還答應靳亞軒夫婦一定要保護她,他不能失信于他們。
于是他連忙制止齊霧狂的粗暴舉動,"老爺,人家姑娘與你既無冤又無仇,犯得著這樣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泵娘嗎?"齊霧狂听了管家的話才漸漸松開手,"我慎重警告你,趕緊滾出我的面前,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單夜遙看著自己被他過度用力抓握而整個泛紅的手腕。"你要對我不客氣最好趁現在,因為我不會走,除非你點頭肯收我為徒。"听她的言下之意,她似乎根本不打算離開,齊霧狂憤然緊握著拳頭,他真想請她吃一記拳頭早餐,好省去多余的口水。
"管家,將這些東西都給我丟掉!"管家直愣愣、文風不動地杵在原處,似乎根本不打算听他的吩咐。
齊霧狂見管家根本不動,怒氣更盛。"我叫你丟掉,你听到了沒?"他氣得火冒三丈,直跺腳。
避家卻安然的瞅著他,"老爺,叫我做出欺負小泵娘的事我做不出來,到時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會被恥笑,要不您自己動手。"他故意刺激齊霧狂。
齊霧狂心忖,這女孩認識亞軒和寧芙,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不被他們恥笑一輩子才怪。想了一會兒,愈想愈不對勁,無可奈何之下他一臉盛怒地道︰"算了!隨你!至于要我收你為徒,你是癡人說夢!"他惱羞成怒地走進屋里。
避家見齊霧狂放過單夜遙,才松了口氣。單夜遙也被齊霧狂的霸氣嚇出一身冷汗,幸好管家適時伸出援手。她感激地看著他,二人相視莞爾一笑。
就這樣,一天、二天……數天過去了,單夜遙和齊霧狂就這樣對峙著。
有時當齊霧狂在家時,管家便會有意無意的故意走到窗邊,凝視著單夜遙而感慨地大聲說︰"啊!這姑娘真有耐心!""啊!看樣子這姑娘是下定決心了!""啊!這麼冷,她會不會凍著了?"齊霧狂的眼神有時也會不經意地瞟向窗外,但是每一回都是悶不吭聲就離開。
避家看著他的臉色,都會禁不住在心里偷笑。霧狂似乎有些心動了。
避家每次都在暗地里為單夜遙打氣祈禱︰小泵娘,多撐一下,最後的勝利會是你的。? ? ?
避家依著每天的例行公事走進齊霧狂的辦公室,先過濾主人的電子郵件。他看到一封來自英國的電子郵件,在標題上竟標明"挑戰書"三個字,他心里感到莫名其妙,就擅自將內容打開∣∣
齊霧狂︰三年前一戰,在下因酒藝不精而敗在你手下,而今為了維護我"酒聖"之名,決定與你再次一決雌雄,二天後我將帶我的得意門生與你見面。
阿道夫敬上–阿道夫管家愣愣地看著這封挑戰書。
他記起來了,原來是那個英國人!
當年他敗在主人的手下,沒想到他今年又卷土重來再次挑戰主人。
于是管家不動聲色將這封電子郵件保留住。
此時,齊霧狂從健身房走進辦公室。"今天有什麼重要的郵件嗎?""有幾封,我都替您保留著,其中有一封是英國的阿道夫下的挑戰書。"管家定神看著齊霧狂。
"阿道夫又下挑戰書?三年前他輸得不服氣,當初要離開時,就說還會找我挑戰,怎麼事隔三年又想到了?"齊霧狂不屑地嗤哼著。
"老爺,您忘了,人們常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況且他在信上還提到兩天後會帶著他的得意門生前來與你見面。""你是說,阿道夫兩天後就來?""可不是嘛!人家還帶著得意門生,您呢?真不知道到時您要如何應付?您的門生在哪兒?唉!當初贏了人家有什麼用,好歹人家都收門生了,您倒好,有人真心想拜師,您卻拒人于千里之外!"管家忍不住藉機譏諷他。
齊霧狂不耐煩的瞄他一眼。"你哪來那麼多的廢話!"管家霎時噤若寒蟬,不再開口。
齊霧狂將阿道夫的郵件打開。阿道夫在信件中的確是說兩天後會與他見面,也確實說會帶門生前來。齊霧狂心里有著莫名的疑惑,阿道夫為什麼特別聲明要帶著門生前來呢?他到底有什麼用意?齊霧狂不停揣測著阿道夫的用意。
而還在齊霧狂院子里搭帳篷的單夜遙,有時會自得其樂的在院子前享受著鳥語花香,有時會和齊寧芙通通電話。
齊寧芙和靳亞軒則不時的為她加油打氣,勸她千萬不可以認輸。
認輸?單夜遙不禁覺得好笑,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麼要她低頭認輸將會比登天還難。
對!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 ?
阿道夫提早一天抵達台灣,全身勁黑的筆挺西裝,深邃綻藍如海的眼眸,金黃色如陽光耀眼般的頭發,英俊的臉龐始終掛著迷人的笑容。他身旁跟隨著一位面如芙蓉、柳腰娉婷的女子,她一雙如貓眼般的眼眸,不時釋放出高壓電般的電力,那抹攝人魂魄的眼神,令男人為之傾倒。二人相偕而行,儼如一對璧人,莫不引人側目。
"阿道夫,酒神真的有你所描述的那麼厲害嗎?"貝拉半信半疑地瞅著阿道夫。
"等你明天見到他本人,你就會相信我所說的話。"阿道夫推著載運行李的推車。
"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那麼厲害,那我可要小心應付他。"貝拉的臉上有著一抹不屑的神情。
"你最好是相信我的話,我還真擔心你呢!"阿道夫輕易地從她的臉上看出那抹不以為意的輕敵表情,于是便警告著她。
"我開玩笑,好像打從我出道以來,就沒有任何男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似乎也包括你在內。"貝拉得意的臉上流露出狡黠的笑靨,嫵媚的雙眸輕輕地瞟著阿道夫。
"對霧狂我勸你不要太過自信。""我不信!"貝拉親暱偎在阿道夫身旁嬌聲抗議著,她絕不相信這世上還有男人能抵擋得住她的嬌柔。
"你不信,我們就等著瞧吧!不要到時你反而被他迷得團團轉,連組織交代的事都忘了。"阿道夫笑著警告她。
"我會被他迷倒?少笑死人了,到現在我還沒有被男人迷倒過,如果能有一次經驗那也不錯。"貝拉一副不屑的模樣,語氣狂妄自大。
阿道夫冷笑睨視著貝拉,她實在太過于自大。他暗地里偷偷將貝拉與齊霧狂做比較,貝拉一直自滿于自己的美貌,但是如果拿她和霧狂比較,貝拉還差得遠吶!
貝拉缺少霧狂的細緻,缺少霧狂的嬌媚……
憊差在貝拉是女人,而霧狂卻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 ? ?
阿道夫和貝拉到了下榻的飯店,放下行李後,隨即馬不停蹄地叫了部車坐到齊霧狂的住處附近∣∣貝拉看著眼前的樹林,頓時覺得齊霧狂這個人太不可思議了,憑他天才的頭腦研發出不少機械和電子產品,世界各國莫不爭先搶購,加上他酒國之神的封號,他怎麼會甘心住在這偏僻的山里呢?
在來的路上,阿道夫一直猛潑她冷水,要她不可自滿、要她不可輕敵、要她……
林林總總一大串,她都忍不住背疑阿道夫是不是因為三年前敗給齊霧狂,因而心里有所膽怯,所以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走吧,過了這片樹林,就可以看到齊霧狂的家。"阿道夫看著這片樹林,心中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他期待著能再與齊霧狂相聚,又怕如果順利達成組織交代的事,他將會損失一位知己。
阿道夫牽著貝拉走進這片樹林,濃郁的芬多精香味散佈在這整片林間。
"能住在這里的人才是懂得享受哪!"阿道夫的語氣中道盡對齊霧狂的羨慕。
"躲在這偏僻的地方有什麼好?外面的世界又熱鬧又有趣,那才叫好。"貝拉不贊同阿道夫的想法,不以為然地撒嬌反駁著。
阿道夫不經意的睨視著眼前的貝拉,也許是她涉世未深,也許是有太多目光短淺的男人寵壞她,才造就了貝拉目中無人的高傲心態,當然這些男人中還包括了他自己。
快接近齊霧狂住處不遠的樹叢中,阿道夫猛然煞住了腳步,他仔細看著齊霧狂的院子里竟然有人大膽地搭著帳篷露宿,他的心里不免升起一陣疑惑,以霧狂的個性,是絕不會允許有人如此明目張膽侵犯他的地盤的。
他制止了身旁試圖繼續往前走的貝拉。"停下來,不要再往前走!"貝拉一臉不解,"為什麼不要再靠近一點呢?""這里有些怪異,我們就在這兒勘查一下好了。"阿道夫沒告訴貝拉他認為怪異的地方,只覺得眼前所見的一切似乎和齊霧狂的作風完全背道而馳。
貝拉也看見齊霧狂院子里的帳篷。"哇!看樣子,他根本不像你所形容的那麼孤傲嘛!他竟然會在院子里搭帳篷。"她似乎在責怪阿道夫對齊霧狂的描述。
阿道夫沒說話,他覺得這件事太出乎他意料之外,透著詭譎蹊蹺。
貝拉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望遠鏡,朝著齊霧狂的屋子偷窺著。
"阿道夫,在門口紮營的是一個女孩!""是個女孩?"阿道夫半信半疑地喃喃道。
"不信?不信你自己看。"貝拉將手中的望遠鏡塞到阿道夫手里。
阿道夫也從望遠鏡里看到了單夜遙。"咦?真是個女孩,霧狂在搞什麼鬼,怎麼會有女孩在他的院子里紮營呢?"貝拉卻一臉不在意的說︰"也許是有求于他的人吧!""也許吧!"阿道夫不反駁,但是神色卻顯示出他不贊同貝拉的說法。外人不清楚霧狂的脾氣,但他會不知道自己對手的個性嗎?
貝拉又從他的手中將望遠鏡拿走,繼續遙望著齊霧狂屋內的情形,"阿道夫,看情形齊霧狂已經結婚了。"阿道夫這回真的睜大眼,一臉不信。"你在說什麼,他結婚了?不可能的!""不信你自己看嘛!他家里出現一個女人,那女人好美喲,連我看了都被她的美色迷住。"貝拉終于有自嘆不如的時候。
阿道夫又拿起貝拉手中的望遠鏡仔細看著齊霧狂的屋內,但他並沒有看到貝拉所形容的美女,卻讓他看到管家。
阿道夫嘴角微揚,形成一道迷人的弧線。"三年不見,沒想到管家還是一副暮氣沉沉、慢條斯理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進。"阿道夫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看了一眼貝拉。"哪有你所說的美女?""真的,連我看了都被她迷住。"貝拉非常篤定剛才她確實看到了個美女,遂以她慣有的嬌柔嗓音與阿道夫爭辯著。
阿道夫懶得去理會她,也不想與她爭辯。"好了,親愛的,我們可以走了,等明天親自登門拜訪時,我就知道你說的是真還是假。""好吧,我們回去吧!坐了一整天的飛機,我已經累垮了。"貝拉嬌媚慵懶地對阿道夫道,拋了個令阿道夫心動不已的媚眼給他。
阿道夫親暱地擁著貝拉走出這片樹林,回眸遙望著齊霧狂的屋子,又低頭瞅著偎在他懷里的貝拉。他非常清楚,他這輩子注定要栽在兩個美人的手里,一個是懷中的美女貝拉,另一個毋庸置疑,當然就是美男∣∣齊霧狂!
想到這兒,他不禁淡淡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