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學徒阿太覺得有股惡寒抖上心頭,干咧著笑容和收銀台前的沈寧熙打了聲招呼便加快腳步往廚房走去。
廚房里,黑-已經在煮鮮女乃,準備做香濃的女乃酪,其它人包括老板都還沒進來。
阿太湊到黑-身旁,壓低聲問︰「-子,沈姊一早臉這麼臭干嘛?我和她打招呼她還瞪我耶。」
「噢,因為你前幾天塞給我的那些VCD被她看到了,她問我是誰把片子拿給我的,我說溜了嘴。」黑-臉上的表情和沈寧熙天差地別,笑得很開心。
阿太一驚,「什麼引你讓她看到了?不是叫你回家再看的嗎?」
「我是回家-看的呀。」只是他和沈寧熙住在一塊,他放VCD來看時,沈寧熙正巧看到,很正常吧。
「那沈姊是到你家看到你在看?你們-剛交往耶,我這樣會不會害你們分手呀?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的罪過就太大了,不知道沈姊是看到哪一片,希望是有碼的……不然其它片都太刺激了……」阿太非常懊惱地拍打著自己的額頭申吟。
他和阿郎一直不知道黑-和沈寧熙的「同居」關系,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絕對遠遠超過眾人的想象,他們只以為黑-那天喝醉酒被送到沈寧熙家中後,一定有發生什麼酒後吐真言的愛情告白,所以就理所當然將黑-和沈寧熙送作堆了。
「那沈姊有什麼反應嗎?」不知道有沒有把黑-壓在地板上飽以老拳?
「反應呀……」黑-微仰著頭,想了想。「她只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禽獸?畜生?敗類?還是「我們一起看」?」
「她說……我變成有「攻擊力」的危險動物了。」那時她搖蔽著腦袋的模樣很可愛呢。而他呢,則是知道了原來接完吻之後還有那麼多的一其它事」可以做,好神奇,很想試試看,下過沈寧熙下陪他試,只留下一句她今天下方便也沒興致,叫他改天請早。
飽擊力?他借給黑-的是十八禁的耶,又不是摔角,什麼攻擊力呀?
擺-熄掉爐火,將和好蛋清的鮮女乃倒進模型碗里,等待冷卻成型,又繼續切三明治的吐司,他正忙著替沈寧熙弄一份早餐哩。
店面傳來了開門的叮當聲,阿太以為是老板進來了,不敢多問,抱著鍋子和一盒雞蛋,忙閃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打蛋。
可是黑-卻听到了沈寧熙的聲音。
「對不起,營業時間還沒到。」沒看到門外還掛著「準備中」的牌子嗎?
「我要一個蛋糕。」
來人熟悉的語調讓黑-一怔,手里的面包刀差點從自己的食指切下去。
「我們還沒開始營業。」沈寧熙口氣雖冷,但沒有任何不耐煩。
「就來個巧克力的好了。」
「老先生——」沈寧熙止住了話,眉頭皺了起來,突然……覺得櫃台前的老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耳熟,像在哪里听過……
擺路突然從廚房沖了出來,在看見老人時明顯地倒抽了口涼氣。
「還沒做好的也可以,切一小塊出來讓我嘗嘗。」老人眼邊盡是笑紋,一道一道都是歲月刻痕,目光由沈寧熙身上-轉到黑。
「黑-,廚房里有巧克力蛋糕嗎?!沈寧熙也發覺了黑-的緊繃,她走到他旁邊,拉過他的手臂,黑-愣了許久,等到沈寧熙問第二次,他-訥訥回答。
「我還在烤女乃油蛋糕的底座,只有純雞蛋的……」他這句話還是必須看著沈寧熙-有辦法說齊。
「那也行。」老人率先道。
「黑-,去切一小塊出來。」沈寧熙在心里猜測老人的身分,並且有了底。
「噢……好。」他又回去廚房了,下一會兒走出來,將紙盤遞給老人。
「還熱呼呼的?好,好。」老人咬了一口,蛋糕的松軟完全不需要勞動他搖搖欲墜的牙齒,蛋黃烤過後的香味迅速在嘴里蔓延開來。
「這是……我做的女乃酪,還沒凝固好,但是味道很棒……要下要也嘗一嘗?」黑-端出另一份點心,臉上仍寫著戒備。
「這玩意兒我還沒吃過,好。」老人一點也下客氣,接過湯匙就舀了一大口往嘴里灌,貪心的下場憊不小心被燙了舌,發出哀號,但又下見他緩下品嘗女乃酪的動作。
擺-和沈寧熙相視一眼,在背後緊握住彼此的手,沈寧熙給了黑-一個笑容,輕易地撫平了他的不安。
敗快的,女乃酪空了、蛋糕沒了,老人滿意地直抽自己的小骯,呵呵直笑。
「謝謝招待。」老人留下了這句話,取下頭上的帽子朝兩人頷首。「非常好吃的蛋糕和女乃酪,我保證。」重新戴好了帽子,他持著手杖,離開了面包店,朗朗笑聲仍是下斷。
「他為什麼會來這里,又為什麼只是來吃蛋糕,而不是來……」黑-下解地低語。如果老人都親自出馬了,怎麼會輕而易舉放過他,該不會面包店外現在有成千上萬的人在埋伏等著捉他?
沈寧熙阻止他的胡思亂想,對著門外遠去的蹣跚身影報以淺笑,看起來像顆發光的小太陽。那句話,黑-不會懂,只要她和那老人懂就行了,這是小秘密,就如同她永遠不會向她母親提及黑-的身分一樣,她半個字也下會和黑-提,因為秘密說出來就下叫秘密了……
「相信他,他只是來吃蛋糕的。」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