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色的閃電繼續在沙灘上奔馳,不一會兒,狗群已經離他們愈來愈遠。
「沒事了。」朱璽雅一手握著韁繩,一手緊抱著懷里的恩琪,柔聲說道。
林恩琪只覺得心髒仍然跳得飛快,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給抽走了,驚魂未定,整個人恍惚著。一直到確定自己已經安全了,朱璽雅有力的臂膀和堅實的懷抱,還有他的氣息、他的聲音,全都包圍著她,她全身一放松,才終于忍不住地嗚咽起來。
狽群凶惡的追逐,還有千鈞一發的恐怖戰栗,仍然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牠們殘暴的狂吠猶在耳際,她抑制不住彪身顫抖,嚎啕大哭,雙手像溺水的人緊抱著浮木般地抱著朱璽雅。
懊可怕!
背里的人兒多麼的嬌小,顫抖的身子顯得好無肋、好柔弱,讓朱璽雅忍不住心疼和自責。
他不應該放任她一個人亂跑。
「沒事了。」輕拉韁繩,讓黑夜放慢速度,朱璽雅改以握著韁繩的手抱著恩琪,一手將她飄散的發攏向耳後,「有我在,已經沒事了。」
背里的恩琪並不像過去那些想用眼淚絆住他的女人,哭泣時仍然柔美如梨花帶雨,而是像個受驚的小女孩哇哇大哭,小臉淚濕一片,卻反而讓他心疼不已。
朱璽雅在這當口已經完全無法也不願分神想其他,恩琪的顫抖只讓他恨不能再將她抱緊一點,以自己的力量和體溫撫平她內心的害怕。
林恩琪將臉埋在他的頸窩,溫柔的懷抱讓她只想盡情發泄她的恐懼,就像個孩子對能給自己保護的人任性地撒嬌一樣。
「別伯。」朱璽雅忍不住輕吻著她的臉頰和發際,杜賓狗群已經被甩得老遠,黑夜放心地在海岸邊散步。「乖女孩,妳好勇敢,」輕輕拭去她頰上的淚痕,像哄小女孩一般極盡溫柔地輕哄著,「妳做到了,妳的聲音回來了。」他微笑地吻著她的層心。
恩琪為他的舉動和話語停止了哭泣,淚眼蒙地看向朱璽雅,視線對上他深邃迷人的眼,小臉突然一紅,余悸猶存變成莫名的心動。
他的氣息離她好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朱璽雅在她額上印下的那一吻的熱度,甚至傳達到她的胸口。
雖然她一直認為自己很討厭朱璽雅,可是她發現自己好像已經愛上了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即使是現在他稍稍放松了雙臂,她也覺得好空虛。
她可不可以繼續哭泣,耍賴地再次抱緊他?
朱璽雅手指拂過她的眼角和粉頰,一顆淚珠碎在他的指間,恩琪長而濃密的睫毛上還沾著晶瑩,濕潤的眼,紅女敕的唇瓣,讓他胸口緊緊地揪得發疼,微妙的躁動和刺痛在沖擊著他的心房。
早在這一刻之前,她的眼神和一顰一笑已能牽動他的心緒,然而當此刻彼此的體溫和心跳緊緊相貼,曖昧的情愫也隨之加溫。
恩琪小手緊緊捉著他的襯衫,渴望再次感受到他緊實的擁抱,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與他對望,神情里有著任性的嬌憨,還帶著一聲一聲輕微的哽咽,朱璽雅完全投降了。
狽住她腰部的手緊了緊,朱璽雅著了魔似地低下頭,渴望親吻她的櫻唇。
「哈!」殺風景的程咬金現身,身材壯碩的金發男子操著一口濃重的德國腔英語,在不遠處招呼道。
朱璽雅神情仍然淡漠如昔,眼里卻有著殺人的火焰,他和恩琪如大夢初醒似地,一起看向聲音來的方向。
穿著夏威夷衫的男子開著吉普車緩緩地駛來。
「抱歉,你們有看到我的狗嗎?我一個不留神,繩子沒綁緊,牠們全都跑了……」
朱璽雅皺眉,下意識地將恩琪往他懷里抱得更緊。
「你應該看好那些狗,剛剛差點出人命。」他語氣難得地顯露了火藥味。
狽咬死老人或小阿的新聞可不是什麼稀奇事,更何況還是一群凶惡的杜賓犬!
「不好意思,其實牠們都很溫馴的。」德國人訕笑著,「牠們嚇到你和小姐了嗎?」
溫馴個屁!林恩琪真想奉送他兩個白眼。不過此刻朱璽雅再次抱緊她,令她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覺,不想再理會其他,雙手很自動地環上朱璽雅的腰,臉頰也貼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腰很細,而且她的手臂可以感覺到朱璽雅腰部結實的肌肉,林恩琪臉紅了紅。她一直覺得腰窄的男人性感,但大都太過仙風道骨,不夠陽剛,朱璽雅卻不然,他的肩膀和胸膛寬厚,讓人很有安全感。
懊奇怪,以前她就不覺得和羅威抱在一起有這麼甜蜜幸福的感覺,她討厭羅威身上古龍水和發雕的味道;他的身材雖然比朱璽雅健壯,骨架也比朱璽雅粗大,可是被羅威抱著卻一點也沒有被呵護、被溫柔對待的感覺。
朱璽雅身上只有淡淡的沐浴乳味道,還有像檀香和著青草的清雅香味,頭發從來不抹些有的沒的,因為他發質很好,只要梳理整齊就很有型。身材雖然清瘦,卻絕不是弱不禁風,襯衫底下的胸膛和手臂結實有力。
最重要的是,他抱著她的時候,讓她覺得自己是被珍視著的。
恩琪埋在他肩上的小臉有些竊笑,當然沒讓現場兩位男士發現,也不管他們在討論些什麼,繼續沉浸在這樣的幸福當中。
雖然這個冰塊男很討厭,不過她決定不把他的懷抱列入討厭名單之中。
「如果再讓我看到那些狗出現在我們房子的附近,不要怪我請人來抓走牠們。」朱璽雅沒空察覺懷里的恩琪撒嬌般的小動作,聲音與眼神淨是冰冷陰狠的恫喝。
德國人自知理虧,只能頻頻道歉,然後開著吉普車繼續沿著海岸線找他的愛犬們。
朱璽雅見德國人走遠了,才低頭看向懷里的恩琪。
她鼻頭和眼楮紅通通的,看起來仍然可憐兮兮,令朱璽雅好生不舍,輕輕地替她攏了攏秀發,策馬讓黑夜回過身,以散步的方式走回家。
她嚇壞了,他想,舍不得再驚擾她,只用手臂緊實地抱著她,任她像孩子似地賴在身上,卻不知懷里的小女圭女圭其實正偷偷地、貪婪地享受他的溫柔。
恩琪側坐在馬上,面向海上的波光萬頃,朱璽雅手臂由身後環抱住她,身體和臉頰與朱璽雅貼緊著,微冷的海風徐徐吹來,卻有他的體溫為她保暖,耳邊兩人的心跳就是最美的節奏。
以前每個人都說她是公主,她自己從來不這麼覺得,可是現在,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像一個公主。
鮑主並不是擁有美麗的外表和高貴的氣質,也不是穿著華麗的衣裳、住在宏偉的城堡里,而是有人像呵護寶貝似地,把她捧在手心里……
「會冷嗎?」察覺她抱住自己的手緊了緊,朱璽雅低下頭,也抱緊了她。
不知為何,當他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林恩琪臉上又熱了起來,心跳也加快了。
懊奇怪的感覺喔!不過她發現她又喜歡上這個冰塊男的聲音了。
略微低沉的、溫厚的、優雅的英式腔調,耳朵貼著他胸口時听起來感覺好性感。
「不會。」林恩琪聲音有些嬌軟地回應道。
這樣一直走下去該有多好啊!林恩琪心里想,不自覺地流露了小女人般的嬌憨,一反她平時小男生般的模樣。
朱璽雅心不在焉地駕馭著黑夜,視線卻不時落在懷里恩琪濃黑的睫毛和白皙無瑕的臉蛋上,還有她線條完美的頸部和肩胛骨,以及領口凝脂般的肌膚和胸前誘人的隱密。
心跳變得有些紊亂,這一刻他才有機會開始思考自己方才的反應,和心里溢滿的情緒。
那只是出于對身邊人的安危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緊張和關懷,可是這麼辯解的時候,心跳的反應和濁重的呼吸,卻反駁了他的借口。
他從來不是自制力差的人,對于女人的引誘更不是毫無經驗,他開始對自己因為恩琪的貼近而產生遐想,感到不可思議。
她明明是個粗魯的野丫頭,過去身邊的女伴比她美艷秀麗者有之,然而她們一致認為他的「燃點」是一種令人又愛又恨的挑戰,要挑起他的熱情十分困難,但成功之後他的回應也讓她們瘋狂……
背里的丫頭竟不費吹灰之力就做到了,她沒有對著他賣弄姿色,更沒有刻意挑逗,卻讓他開始心猿意馬……朱璽雅心里響起警鈴。
他想過要引誘她,要將羅?自她心里抹去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人替代那個位置,然後她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讓他達成叔叔交付的委托。
這樣的計畫不包括真的擦槍走火,再壞的手段都該有個底限,不能真的傷到她。
可是只要他真的勾引她,在目的被揭穿後,她就不可能不受傷。
他曾經純善地不願傷害任何人,即便以冷漠將他人拒于千里之外,也從未想過用任何不正直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算是報復也不能扭曲自己的良知--直到最信任的長輩對他不擇手段的背叛,絕對正直的原則自此不再存于他心中。
他也有陰險的一面,只是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無法對恩琪陰險,無法對她不擇手段。
無論恩琪如何討厭他、如何在他面前搗蛋、刻意激怒他,但都是用孩子氣的方式,單純而毫無心機。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保護她,想要她永遠像個孩子,不要因為現實世界的冷酷詭譎而受傷,也不要學會那些卑鄙的手段。
他想,他會答應接下這個任務,雖然泰半是為了她那絕世的歌喉,另一部分也是因為不舍她面對爾虞我詐所流露出的無助,不想她孤軍奮戰,更不想她因此迷失。
他不願傷害她,卻抑制不了突然升起的渴望。
背里的恩琪扭了扭,換了個坐姿,朱璽雅環住她縴腰的手緊了緊,臉色變得陰沉,身體的肌肉也僵硬了起來。
「怎麼了?」察覺他的異狀,恩琪抬起頭。
因為覺得好像抵著什麼東西,她才忍不住被個姿勢,不過在馬上活動不方便,這一扭好像和那個異物貼得更緊了。
「不要亂動。」朱璽雅警告道,刻意將早已融化的溫柔藏起,不願將表露出來。
林恩琪只道朱璽雅又變回了那個討厭的冰塊男,豐唇微翹。
什麼嘛!才覺得他終于不那麼討人厭了說……
她偏愛和板起面孔的朱璽雅唱反調,于是身體又像毛毛蟲一樣扭起來。
「我偏要動。」怎麼樣?咬我啊?
如果在平常,朱璽雅只會覺得她調皮搗蛋,可是現在他根本無法輕松以對。
也不想想她現在就在他嘴邊,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頑皮的小表應該要得到教訓,而不是一味的縱容!朱璽雅眼里閃過一絲陰驚,低下頭吻住她櫻唇的同時,環住她腰際的手滑進她上衣內。
她真的被咬了!恩琪瞪大眼,嚇得反應不過來。
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卻沒有半點危機意識,朱璽雅因為這樣的恩琪而心里不是滋味。
若今天換成別人,她也是這麼沒心眼嗎?一如在羅威懷里時……朱璽雅想到這里,內心簡直醋海翻涌。
恩琪生澀的反應讓他內心莫名的醋意稍微紆解,卻仍想好好懲罰這個調皮搗蛋的丫頭。
不能只有他被挑動,他要讓這丫頭嘗嘗欲火翻騰的滋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白目地招惹他!朱璽雅這麼想,趁著懷里的女圭女圭呆若木雞之時,握住她豐滿的嬌挺。
她真的是個完美的女圭女圭,不只臉蛋教人驚艷,身材雖清瘦,卻豐滿得教男人瘋狂。朱璽雅開始懷疑究竟是他想懲罰她,還是自己身體里的火焰被撩撥得更熾烈?
恩琪想不到自己刻意挑釁的舉動,竟把自己主動送到朱璽雅嘴邊,他的吻讓她開始暈眩,腦袋熱烘烘一片,身體發燙。
羅威不曾這麼對她,因為恩琪無論如何都嚴謹地守住這一道防線,允許他的親吻,卻不準他逾越。然而羅威的吻從來不曾讓她覺得天旋地轉,更不曾挑撥起她體內原始的熱度。
她怎麼會誤以為朱璽雅是冰塊?現在的他像一團火,燒得她口干舌燥,霸道而熾熱的氣息吞噬了她的思緒。
「嗯……」半推半就地抗拒著他的侵犯,激烈的吮吻讓恩琪心跳欲狂,幾乎榨干她肺部所有空氣。
朱璽雅放過了她毫無招架之力的櫻唇,唇舌滑向她的耳際。
「不要。」林恩琪帶著哭腔地求饒道。
現在的朱璽雅好可怕,比冰山似的他還可怕上數百倍,恩琪害怕得渾身顫抖,卻也抑制不住體內原始的熱潮向她襲來。
朱璽雅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耳邊,親吻著她的耳朵。
「下次還敢不敢不听話,亂玩火?」
恩琪哽咽著搖搖頭。
「不敢了。」聲音嬌軟無力,可憐兮兮。
「是嗎?」朱璽雅輕笑。「從現在開始,妳只能乖乖听我的話,否則……」呢喃般的耳語隨著溫熱的唇舌貼著她的耳朵,「我不只會咬妳,還會讓妳哭著求饒,知道嗎?」
恩琪忙不迭地點點頭,帶著細細的哽咽。
她決定要繼續討厭這個冰塊男……不,他現在一點也不像冰塊,比較像個惡魔!
恩琪看不見的是,其實朱璽雅的神情一點也不輕松,不願太過孟浪地唐突她,雖然達到了嚇阻她作怪的目的,卻也讓自己得耗費更大的自制力來壓抑體內的欲火。
不願傷她,因為她看似成熟的外表下不過是個小丫頭。朱璽雅心里不禁溢滿憐惜之情。
就讓他假公濟私,慢慢地勾引這個小丫頭吧!朱璽雅終于發現這是他想將羅威自恩琪心底抹去的真正原因。他嘴角噙著一抹笑,原來最無法接受的,有時候反而會變成心動的理由。
恩琪還在為朱璽雅的挑逗心里難忍嬌嗔。
朱璽雅是討厭鬼、大魔鬼,她討厭他!然而當她心里這麼想的同時,又禁不住因為朱璽雅的手滑過雙峰而微微一顫。
討厭他,卻抑制不住讓她渾身燥熱的悸動。
朱璽雅執起她一手,讓她握住韁繩,在扳開她手指的同時,手指與她交纏,指尖滑過她的指月復和掌心,有意無意的來回。
「生氣了?」一反方才惡魔般的態度,在下定決心之後,連一向冷到北極去的表情也暖化了,聲音更是足以教女人迷醉的溫柔。
恩琪燥熱的臉更加熱透了。
他怎麼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恩琪卻忍不住迷戀起他在耳邊輕哄的嗓音,好像直直地挑逗著她的心房似的,讓她輕顫。
「不說話?」朱璽雅低頭含住恩琪圓潤可愛的耳珠,而恩琪為他的舉動心髒差點自胸口跳出來。
「沒有生氣。」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的吶喊。
在朱璽雅面前,恩琪簡直青澀生女敕得像含苞的小報蕊,他輕易地就可以讓她為他降服,可是他不願就這麼摘下這朵蓓蕾。
他將守護著她的綻放,直到她為他成長為獨一無二的絕世名花。朱璽雅低下頭,輕輕地在她額上吻了吻。
她討厭他,但也許……還有一點點喜歡吧?恩琪心跳得像月兌韁的野馬,為他那一吻所流露的溫柔忍不住心動不已……
必到別墅,朱璽雅率先下了馬背。
「來。」他將手伸向恩琪,態度彬彬有禮,和剛才在馬背上挑逗她時判若兩人。
一路上臉部熱烘烘的恩琪還沒來得及讓臉上的溫度降溫,怯怯地把手交到他掌心。
她從沒想過當個淑女,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面對朱璽雅,連動作大一點都覺得好羞赧。
跳下馬背,著地的雙腳不禁一軟。
朱璽雅快一步扶住她。
一半是因為剛才激烈地奔跑,一下子放松肌肉所造成的痙攣,一部分則是因為朱璽雅一路的曖昧舉動和挑逗,就算恩琪羞得不願承認,她身體的感覺卻是相當誠實的。
朱璽雅嘴角輕輕上揚,一把橫抱起她。
「我只是沒站穩。」恩琪不敢看向他的臉,嘴硬地說,怕他知道她腳軟的原因,她都想找地洞把自己埋起來了。
「我知道,」朱璽雅仍然低語如輕哄,「妳剛剛跑那麼快,腳一定又酸又痛,別亂動,我進去幫妳熱敷。」
她發現只要朱璽雅拿出這種聲音哄她,她就沒轍,野丫頭立刻變小貓。
「謝謝你。」恩琪又變成了小女人,聲音細到連她自己都快听不見了,頭也垂得低低的。
朱璽雅抱著她的時候,一反平日給人消瘦的印象,恩琪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腦袋瓜又開始忍不住冒著夢幻的泡泡。
真的好奇怪噢!為什麼靠在他肩上,被他擁抱著,她就是覺得特別浪漫?連周遭都像撒上了粉紅色柔光。恩琪忍不住想,雙頰泛著紅暈的同時,嘴角也抹著甜甜的、羞澀的微笑。
是不是因為他的味道特別好聞?
當朱璽雅拿著毛巾替她熱敷,不斷地將熱水輕輕潑在她的小腿上,恩琪又再次為他不經意的一些小動作臉紅心跳,卻不知朱璽雅正是有意讓她心頭小鹿亂撞,半掩在眼瞼下的眼藏著魔魅的淺笑。
恩琪幾乎忘了今天以前她還對朱璽雅氣得牙癢癢的,而發覺自己「失聲」以來的情緒低落此刻竟也消失無蹤。
雖然還不知道她能否恢復以往的歌聲,但恩琪卻覺得自己似乎找回了一點屬于原生的力量。此刻她不願急著逼自己一定要唱歌,從小就生長在山上,與大自然為伍的她有更急切的渴望。
當手腳能夠活動自如後,恩琪忍不住為玻璃牆外碧藍的海天一線所吸引。
「今天再讓妳休息一天吧!」朱璽雅當然發現了她眼底失去的光彩又回來了,而她的任何想法總是表現在臉上,毋需猜測也能明暸。
「可以嗎?」一直到剛剛,恩琪才開始有了想到沙灘上玩水的沖動。
沙灘耶!大海耶!憊有那麼耀眼的陽光!恩琪這才發現這三天來竟然把自己關在這間怪房子里,只想著怎麼和朱璽雅作對,為了「失聲」而陰風慘雨地搞自閉,真是損失大了!
林恩琪又恢復了小男生般的活力,原本想跳起來大聲歡呼,意識到朱璽雅長眸仍然緊鎖著自己,紅潮又回到她臉上,動作也扭捏了起來。
朱璽雅的眼直直地挑逗者她,恩琪被電得暈陶陶的仍不自知。
「當然可以,不過妳要小心,不要離別墅太遠,如果那些狗又出現,妳只要跑進別墅範圍里就行了。」因為這棟房子的安全系統會立刻啟動。
「好。」恩琪像個小女生似的,手都不知往哪兒擺,想逃離朱璽雅的視線範圍,卻又覺得舍不得。
她干嘛舍不得啊?她今天真的變得好奇怪。恩琪暗罵自己,低下頭,甩開那些莫名的期待,很快地跑開了。
大廳的玻璃牆足以讓整個沙灘一覽無遺,朱璽雅看著恩琪的背影,走向鋼琴,指尖在琴鍵上滑動,帶出了一串音符,腦海中同時也譜出了一段段優美的旋律。
雖然是他決定要勾引她,不過朱璽雅心想,也許這丫頭將會帶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奇也說不定。
他在鋼琴前坐定,抬起頭就能看到恩琪追逐著浪花的背影,而他的眼則追著她的身影,十指將腦海里的樂譜變化出動人的美麗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