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亮近得彷佛伸手可及的夜,他們的飛機正飛過一片雲靄環繞的燈海,如同航行在沉寶的湖面上,而月是似遠還近的水上宮殿,彷佛有秘密等著他們去探索。
阮赧曦依然趴在窗前看著月亮,房里的音響正將屬于夜晚與情人的浪漫音符緩緩播送,她卻心不在焉,本來黑恕寬進浴室的時候她還想泡一會兒澡,但看著他半果的精壯上身,她害羞的溜了出來,現在才開始後悔,不能跟他一起洗鴛鴦浴。
盈滿夜色的窗又照映出黑恕寬高大的身影,她這回可不只臉頰紅了,連身體都覺得有點熱。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浴袍,黑發上還滴著水。
餅去,他從不急著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因為他知道他的小燕兒害羞又怕生,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他,但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被動地由她決定兩人之間的距離。
擺恕寬不等地轉過身,高大的身軀已將她困在他與壁面之間,人掌輕易地探進她浴袍里,握住豐滿的雪乳,低下頭含住她小巧可愛的耳珠。
阮燕曦輕聲抽氣,身軀微顫,「恕寬……」他抬起頭,舌尖舌忝吻過她的頸項,「以後,不準你逃離我。」他覆在她胸「對不起。」她只顧著自己害羞,沒想過他也許會覺得受傷。她在他懷里前的大掌懲罰似地一陣捏揉,阮燕曦的驚呼聲卻像曖昧的邀請。
轉身,這次由她主動吻上他,在他唇角輕輕地親了一下。
擺恕寬不料她會這麼做,神色有些怪異,她的吻在他眼底點燃了之火。
「燕燕。」他的嗓音又變得瘖亞,分開她的雙腿,半跪在她兩腿之間,拉住她腰間的系帶。
阮燕曦慌忙地接住他的大掌,紅潮又爬滿臉,黑恕寬抓住她大腿的手卻往上一探,食指在女性的私密地帶一陣輕捏與彈弄,她縮著身體,無辜地以眼神求饒。
「我剛剛說了什麼?嗯?」他聲音低而柔緩,像警告,又像挑逗。
阮燕曦只好放開壓住他大掌的手,只覺羞窘不已。
她浴袍底下一絲不掛呢!而且兩人現在甚至不是在床上。
擺恕寬解開她的浴袍系帶,雙手推著領口,讓它滑至長椅上。
她的赤果與純真,在他眼前袒露無遺……他們在雲端結合。
***飛機抵達小島時,阮燕曦熟睡著,黑恕寬抱她下飛機,改搭車,到大宅時她才悠悠轉醒,睡眼惺怯地看見自己裹著被單的身體,還有…她整個人猛地驚醒,若不是黑恕寬將她牢牢抱在胸前,她可要滾到地上出糗了。
「把你吵醒了?」黑恕寬低頭看著突然睜大眼的小貓咪,一陣心疼地以下巴蹲了蹭她的發頂。
阮燕曦臉蛋通紅,雙手手指在被單下跤在一起,拚命想把臉埋進他胸口。
她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就包著一件被單,更羞的是他們下飛機都不知多久了,剛剛顯然是因為下車的動作才讓她轉醒,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知道他們還在戶外,在一棟大到不像話的房子前,而幾十名穿著制服的人在他們兩旁左右排開。
「人家沒穿衣服。」她不安地扭動身體想更往黑恕寬懷里縮,軟綿綿地在他耳邊道,覺得自己一定連露出來見人的腳趾都羞紅了。
擺恕寬在笑,雖然他沒笑出聲,但她可以感覺到他胸口的震動,這讓她有些嗔怒地鼓起腮幫子。
「替你整理行李的僕人忘了把你的衣服帶上飛機。放心吧,以後你是這座島的女王,這間屋子的女主人,也是他們的主人,沒有人敢笑你。」黑恕寬邊說邊走進那悚大房子,大廳里也站了一排佣人。一路上的確沒人敢吭半聲,不過阮燕曦哪管這些呢?她只知道現在她羞死人了,整個人更往他懷里縮,嘍聲抗議著。
「你再動,小心等會兒滾下去。」他的聲音仍是帶著笑意,她又羞又嗔的模樣真是讓他心癢又愛憐不已,忍不住在她頰上啄吻兩口。
阮燕曦果然乖乖地動都不敢動了,嘟著紅唇,惹得黑恕寬又往她唇上親了親。
了。
「有人在看……」她又用那軟綿綿的嬌嗓抗議,他只覺下月復又開始繃緊了。
「他們會裝做沒看見。」他低下頭,又偷到一個香吻。
阮燕曦嚶嚀著,直想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這座歐式大宅彷照古希臘建築的浪漫簡潔,省略了巴洛克或洛可可那過度華麗的裝飾,高大的石柱林立,形成圍繞大宅的回廊。
主臥室的露台視野極佳,甚至可以遠眺大海,南側和西側的露台互相連結,兩邊也部各存著大落地窗。
吧練的管家在他們一進大宅時,便命人將熱騰騰的食物與新鮮的水果準備好並送到露台「,冰涼的果汁與香檳浸在裝滿冰塊的水晶盆里,黑恕寬抱著阮燕曦進房時,僕人們已經全部退離,保留給他們單純的兩人世界。
擺恕寬一將她放在床上,大手撥開那礙事的床單,回大的身軀立刻將赤果的小人兒禁錮在身下。
「你好香。」他的鼻尖在她頸畔搔著癢。
「才怪。」阮燕曦又嗔又笑地閃躲,「人家昨天到現在都沒洗澡。」在他們歡愛過後,她就一直睡到剛剛。
「是今天,我們只不過是飛過了換日線,其實現在還不該吵醒你。」他心疼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再睡一會兒,好嗎?」她真的沒什麼時間概念,自從「」飛機之後,白天黑夜好像只是反覆的更迭,時間長短不在她計量的範圍里。
「那晚上睡不著怎麼辦?」黑恕寬笑得曖昧極下,那樣又邪氣又不懷好意的笑,在他臉上看來還是如此俊美絕倫。
「那我們就做點別的事吧……他低頭,含住那柔軟粉女敕的,身下人兒一陣嬌喘,縴臂抱住了他的頭顱。
他吮吻著,雨點般的吻一路往下,在她的胸月復處印上一朵朵粉紅的櫻花,人掌則在她腿上著。
當他的吻來到她的腳背,阮燕曦忍不住笑著想閃躲,黑恕寬卻握住她的左腳踝,手上多了條作工細致的腳煉,煉上的飾品叮當作響,聲細但悅耳,他將兩條金煉子分別戴在她左右腳踝上。
阮燕曦原是睜大眼看者他的動作,未了,卻忍不住懊奇地欣賞起她的新禮物,那精致的腳煉戴在她縴細的足踝上,很是好看。
「好漂亮。」她臉頰微紅,原本想告訴他,別再送她這些珠寶首飾,因為她不習慣戴那些,但她喜歡這對腳煉。
「你喜歡就好。」黑恕寬的拇指仍在她足背上來回輕撫著,「要不要先吃點東西?」他問道。
阮燕曦這才想起昨天晚上……或者說是今天晚上他們沒吃任何東西,雲雨過後便相擁入眠,的確是有點餓了。
「好。」她坐起身,窘迫地拉起被單遮住胸前,「可是我沒衣服……」黑恕寬笑容有些邪惡,但隨即又換上溫柔誘哄的表情。
「我吩付他們去準備了,不過也許沒那麼快。」其實她大可先穿他的,那也是不錯的風景,但他覺得她裹著被單別有一番誘人的風韻。「暫時先這樣吧,還好今天天氣不錯。」阮燕曦一邊把被單往身上包,一邊說服自己在他眼里看到的狡猾笑意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牽著她的手走向露台,見她扭捏,忍不住笑道︰「若是你害羞,就坐我腿上,至少我可以幫你遮掩,還可以在被單滑下來時幫你拉住。」是這樣嗎?听起來頗有道理,她總不可能邊吃東西邊用手拉住被單吧?雖然她在胸前打了個簡單的結,但總覺得它隨時要背叛她投向地板似的。坐他大腿上總比光溜溜地吃飯好。
「好。」她又乖順地點頭。
擺恕寬坐進鋪著軟墊的藤沙發,將她抱到大腿上,喝了一口香檳喂給她。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那香檳大部分都沿著她嘴角滑至下巴,一路滴到胸口上,他也一路舌忝吻,刻意在她鎖骨上加深親吻的力道,在阮燕曦嚶嚀著全身輕顫的同時,「不小心」地解開她胸前礙手礙腳的結。
她一陣驚呼,抓緊被單,不過這回黑恕寬可不讓她再打結,一只手臂緊緊地抱住她,一邊喂她吃桌上的食物。
有時他和她分吃著同一口,有時他則忙著替她吻去那些莫名其妙滴在她胸口的醬汁與食物。
阮燕曦酡紅著臉,一再地告訴自己,她的丈夫只是喂食的技術不太好,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夜晚降臨時,阮燕曦才在黑恕寬懷里醒來。
他們用完餐時天還沒黑,耳鬢廝磨到黃昏,洗了個澡,他又在浴白里要了她,她簡直是累昏了被抱上床的,然後兩人就這樣睡到半夜。
她不想繼續睡,可時差調不過來,精神好得不得了。
擺恕寬的大掌來回地在她背上推移輕揉。
「醒了?」阮燕曦枕著他的胸膛,仰頭看著他冒出胡碴的下巴,忍不住伸出小手模了模,「你都沒睡?」怎麼她從來沒看過他睡著的模樣?總是她睜開眼,他早已清醒。
擺恕寬蹭著她的小手,抓起來經咬她的指尖。
「睡了一會兒。」咬出了一點紅痕,他又舍不得了,拇指來回地輕揉著,將它湊近唇邊吻了吻。「睡飽了嗎?」「睡太飽了。」她聲音里有些懊惱。
「我們去夜游吧。」他說著便坐起身,笑看著因為他的提議而瞪大眼的小女人。
他們真的跑去夜游,黑恕寬穿著居家休閑服,阮燕曦則依然裹著被單,不過現在她自己發明了牢靠的綁法,不妨礙活動,而且該遮的都遮了。
他牽著她的手沿著海岸的沙灘走,每定一步,彷佛就听見她腳上的煉飾叮叮當當的響著,但那聲音又輕得像是錯覺,阮燕曦覺得有趣,偶爾快走幾步只為听清楚那叮當聲,黑恕寬原是放慢腳步讓她跟著,也忍不住莞爾。
走出大宅的範圍,不知是不是因為光害少,天上銀河像一條瓖著成千上萬水鑽的項煉垂在夜幕深藍色的披肩上,銀白色的月則是一枚別致的胸針,星月爭輝,這片白天看是象牙色的沙灘在夜里竟然也一片皎白,黑恕寬甚至不需打開手上的野營燈。
「這座島上還有其他人嗎?」她擔心等會兒遇到陌生人看見她這副模樣。
「大部分都是為黑家工作的人,這座島是我的,現在,它也是你的。」阮燕曦知道世上有許多人有能力買下一座島,成為海島的主人,卻沒想過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不喜歡?」他低頭,見她沉思的小臉,問道。
「不是。」阮燕曦搖頭,她發現她一直以為自己過去只是害怕承擔李家長孫媳的重責大任,卻發現事實並不然。
擺恕寬也是長子,更是集團領導人,個人擁有的產業不下于李家,她對嫁給他卻不曾稍有遲疑。
嫁雞隨雞,這是打小母親灌輸給她的觀念,父親為事業奔走,母親也成為得力的助手,而不是在家當少女乃女乃,也因此父親事業失敗,兩人才會一起為了挽救生意而發生空難意外。
但只要是為了黑恕寬,未來的責任有多重她都甘之如飴啊!
「燕燕,」黑恕寬眼楮看著前方,「在黑家,沒有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雖然是黑家的長子,但我繼承家業只是因為對家族的事業有野心與理想,這並不代表我的妻子必須以我的理想為理想,而放棄自己的。」阮燕曦驚訝地看著他,她五指收緊,眼眶微熱。
一直都是這樣,他總是尊重並為她實現那些微不足道的夢想,他為她如此的費心,可是她除了那些傻氣又平凡的夢想之外,什麼也不能給他。
「我哪有什麼夢想呢……」不過是當個平凡的小妻子,這樣的夢想可以為他付出什麼?一國之君需要能母儀天下的皇後,農夫的妻子也要能操持農事,而她呢?
擺恕寬低頭看著她,「做你自己就好,燕燕。」他牽著他的手,往沙灘盡頭的樹林里走,「想看螢火蟲嗎?」他突然問道。
她抬起頭,「這里有螢火蟲?」「在里面,還有座天然溫泉,進樹林後我不開燈,你要抓好我。」他的聲音低沉又溫柔,雖然要她抓緊他,他的大掌卻已輕柔而堅定的握住她的。
他走在前頭給她引路,也先踢掉可能絆住她的樹枝與石塊。
能讓他人幸福的夢想,就有實踐它的價值。她記得他曾經這麼說過。
樹林里,群樹遮蔽了天空,最幽暗之處是深手不見五指的,枝椏間灑下斑駁的銀色碎片,而在低伏的暗影之間,偶爾會飄出一點一點冷色調幽光。
「是螢火蟲且」阮燕曦像小女孩般興奮。
「前面還有更多,別亂跑,當心摔傷了。」握住她柔夷的大掌又將她往他身邊帶。
星月光輝被前方漸漸稀疏的樹影截成一片片薄如蟬翼的亮膜,他們越往里走,冷色光點就越密集,阮燕曦隱約聞到類似香草和橙花香,並混合著濕氣和泥土的味道,但那些氣息拍打在皮膚上並不冷,也不讓人覺得難受,這片樹林顯然是經整頓過的,畢竟這是私人島嶼,不是什麼原始叢林。
樹影越顯稀梳,他們沐浴在大片灑下來的銀色光輝之中,前方草地上淡綠的、或全白的光點像飄浮在水中的蜉蝣緩慢地移動,有的相互追逐,有的停在枝椏與草葉上。
「好漂亮啊!」她知道自己的反應像個小女孩,仍是忍不住贊嘆。
擺恕寬沒放開她的手,但由著她走進草叢里探險,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
「好像真的被天上的星星環繞一樣。」他不只摘下月亮,也把星星送給了她。
「螢火蟲的光,跟天上的銀河或月亮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黑恕寬的嗓音那淡然而低回,似是平靜無波,她卻總在回過頭時發現他對她憐寵的守護。「可是對看著它的人來說,心里的喜悅卻是同樣的。」阮燕曦心口又是那滿漲的激動與愛戀,令她收緊了握住擺恕寬的手。
「燕燕,你明白了嗎?」他看向她,神情依舊如深海般難以揣測,她卻知道她永遠能夠信任他。
她投向他的懷抱,緊緊的,緊緊的依偎著他。在星空籠罩下,在花海與幽光環繞之中,他的手臂以絕對的佔有姿態將她牢牢地圈在他胸懷里。
她深愛這個男人啊!也許她給不了偉大的付出,但…如果她的所有,就是一只小螢火蟲能有的光芒,那她也為他綻放吧!她要當他的小妻子,這輩子,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