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原諒他!
決定了,今天,就是今天,就當她游戲輸了也好,她才不要再繼續跟他玩下去!
這個可惡的……
「你干嘛?」王雪葳害怕被外頭的人听見自己的聲音,震驚過度卻只能以氣音驚呼出自己的疑問。
「噓!」黑恕原笑得一臉壞心,與她一樣鬼祟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道︰「小聲一點,你不想被發現吧?嗯?」
王雪葳眯起眼,「我現在如果大叫,你就會被當成變態狂抓進警察局!」
「別這樣。」雖然是哀求的話,但陰險的笑容仍然沒變,他的魔爪又伸進她小禮服的下擺,而她沒手阻擋他。
因為被他綁在身後了。
「我的小女孩,要把我送進警察局,等我愛夠你,好嗎?」他又笑,開始啄吻她,厚臉皮地道︰「我不想對著看守所冷窗外的月光想念你紅紅的臉蛋,還有你可愛的耳朵。」他邊說手也沒停地拉下她小禮服的肩帶,大掌立刻覆上雪白嬌女敕的玉乳,急切地、粗魯地揉弄著。
是等他吃完她的豆腐吧?王雪葳又羞又惱,他不斷地吻著她,即便在他的雙手不安分的時候,他的吻卻總是充滿了愛憐,他會抱她在懷里,會以體溫將她綿密包圍,眷寵的吻就這麼落在她唇邊、耳邊、頸邊,她覺得心口溢滿了溫柔的疼痛,想永遠讓他這麼吻著。
她的羞惱被融化了。
他令她背抵著牆面,大掌托住她的俏臀,分開她的雙腿,一手將雪白粉乳玩弄得像顆粉紅欲滴的桃子。
有人進到廁所里來了,王雪葳身體僵了僵,害怕的大氣不敢喘一口。
擺恕原笑容沒變,在她身上的手又開始大膽地挑一逞,他傾身在她唇邊吹氣逗她,在她腿間的大掌來回蹭撫著她包裹著女性底褲的俏臀,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王雪葳臉紅得像番茄似地瞪著他,卻莫可奈何,他反而更大膽地以指尖輕轉著她的乳珠,一邊把她的腿分得更開,方便他侵犯。
進來的是兩個外國女人,說著他們听不懂的話;在這種國際級的藝廊,女廁布置得像交誼廳,隨時有人進來補妝、話家常。
王雪葳屏著氣,身前的男人吃定她沒手反抗,不敢出聲,又拉下她小禮服另一邊的肩帶,禮服滑落至腰際,因為禮服設計而沒穿的雙峰毫無遮掩地袒露在他眼前……
巴前男友在一起時,一來,他不是很滿意她的身材,她知道前男友喜歡性感的肉彈美女,別看他文質彬彬,他的喜好和黑恕原這色鬼沒什麼兩樣,只不過黑恕原一向大方表現出來。
為了前男友她曾經很努力想把自己吃胖一點,可惜功效不彰,甚至導致失戀後她幾近厭食的後遺癥。
二來,她不知該不該歸咎于前男友的急躁或「技術」問題,又或是她把性想得太美好,每當前男友想更進一步的時候,卻只讓她感覺到他像動物般純粹發泄性沖動的渴望,她當然二話不說逃之夭夭。
擺恕原呢?恐怕就「技術」上來講,毋庸置疑的他高超太多了,而且每次都是她「享受」的居多,所以……所以真的不能怪她越來越墮落。
王雪葳好挫敗、好感嘆,臉又紅到像要出血。
「小女孩。」黑恕原懶洋洋的聲音拉回她自怨自艾的神智。
她渾身一震,卻還是不敢回頭,「做什麼?」她一定連背也羞紅了吧!卻還是努力維持大方且無所謂的模樣,像她每次故作成熟那樣。
「轉過來,你會讓我以為自己身材差到連我的女朋友都不屑看。」他打趣道。
「我……我……我沒有不屑看。」她結結巴巴地辯解,偽裝破功。
「是嗎?」他笑得更邪惡了,「轉過來啊,我看光你的,現在讓你看光我的,很公平吧。」
王雪葳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可以讓浴池的水再沸騰一次。
「不……不……不用了!」
擺恕原危險地眯起俊美長眸,臉上仍是帶著笑意道︰「我數到三,你不轉過來,我就下去把你扳過來面對我,到時我會想要怎麼懲罰你,你應該知道吧?一……二……三!」
「我轉過來了,」王雪葳急急忙忙轉身,雙手緊護在胸前,可是眼楮是閉著的。
他忍不住靶到好笑,「你眼楮睜不睜開?你覺得我會用什麼方法讓你睜開?應該不會是讓你太快樂的方法吧?」輕柔的語調,威脅的意味卻十足。
吧嘛啊!這男人真的很奇怪耶,哪有人威脅別人去看他的身體的?又不是變態暴露狂……
般不好他真的是也說不定,王雪葳嘀咕著。
怯怯地睜開眼,她的「男朋友」雙手環胸地站在浴池邊,她看了一眼,然後眼楮就再也移不開了。
其實男人的,她可是看得很習慣了,只是對象是黑恕原,她光想到他在她身上所做的那些,再想到她所感覺到他的強壯與偉岸,就有一種全身像要燒起來的羞赧與扭捏。
大二時就有人體素描的課,上課時,教室里的氣氛是肅穆的,無論男女,都不會抱持著任何邪念,眼前不管是果男或果女,每一道線條,每一分肌里,每一處明暗,對他們而言,都是上天偉大的杰作,而他們有幸能拿起畫筆將他們畫在畫紙上。
受盡造物主極端偏愛的黑恕原,他的身體在她眼里更是藝術的完美極致,就算是米聞朗基羅也會渴求他成為臨摹離塑的對象。
擺恕原有著近乎零缺點的身材比例與骨架,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結實健美卻不夸張,皮膚是迷人的古銅色,色澤勻稱且漂亮。
他不當模特兒真是太可惜了,不管是在伸展台上,或是在藝術作品上。王雪葳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有一天一定要拐她親愛的男朋友當她作畫的模特兒。
不過,也許得在一年內才有效吧?突然想起一年之約,她的小臉有些黯淡了。
擺恕原擰眉。
「小女孩,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他的身材當真差到讓她失望成那樣?
王雪葳抬起臉,眼楮眨了眨,然後注意到她剛剛一直「忘了」去注意的部位,他……他……
她的臉又瞬間爆紅得像要出血。
「為什麼你現在……」她本想伸手捂住臉,但想起他的威脅,不敢把眼楮遮住。
他說過,只有在她主動爬上他的床時才會「真正」要了她,而現在她想,她絕對不要主動爬上他的床!太可怕了,那樣的巨大……王雪葳又想把自己悶回水里,她覺得自己根本接受不了他的,一定不可能……
擺恕原又笑得一臉邪惡,跳進浴池,大掌一撈,將全身羞紅的她抱滿懷。
「事實上,這幾天以來我差不多都是這樣。」反正他也習慣洗冷水澡,倒是她的表情讓他又興起玩弄她的念頭。「你要幫我嗎?」他的氣息吹吐在她耳邊,像他每次挑逗她那樣。
王雪葳把身體縮成一團,抖抖抖,抖得水面都泛起一圈圈漣漪,看得他暗暗覺得好笑。
「你說不勉強我的。」她想起男女力氣天差地別,而且男人性沖動是完全踩不了煞車的,她晚了好幾天才有羊入虎口的自覺。
她早就被他全身舌忝光光了,現在才在怕他吃了她,會不會晚得太離譜了?黑恕原冷笑著,越來越想好好的欺負她、玩弄她。
這夜,他雖然沒吃了她,但害她洗了個戰戰兢兢的澡。
清晨,王雪葳一個人在那張King
她很少在他家過夜,交往以來這是第二次。
擺恕原從來不打算隱瞞他們之間的關系,無論是對身邊的人,還是對無關緊要的,記者也好,畫壇與藝評界也好,隨世人怎麼去揣測,而王雪葳又是自己點頭答應交往的,黑善真就算不贊成,但也無立場置喙。
她身上穿著的是他特地替她準備的睡衣,上一次她只能穿他的,寬大的睡袍長可拖地,像女王的長披風,只是什麼都遮不住。
昨夜就寢的時候,他不再逗她了,明明不是沒有感覺沒有,他仍堅持不讓她睡客房,她只好等他沖個冷水澡出來。黑恕原整晚就只是抱著她,沒有別的了,然後她在他懷里入睡。
王雪葳想著這些,有種恍然似不真實的感覺。
她失戀了,那個失戀像十年前的事,其實也不過是十天前,好像有人說過失戀最好的靈藥是立刻墜入另一段感情之中?對上一段感情的恍如隔世,是不是代表她已經開始迷戀起黑恕原?
王雪葳突然覺得冷,抓起絲被裹住自己。
迷戀?游戲才剛開始,她已經先輸了嗎?她想起他們的一年之約,驚慌的不是一年的長遠,而是一年太短了,她只能享有他的嬌寵一年,那一年之後呢?
她能夠說服他嗎?說服他感情不是一場游戲,不是一場賭注?愛上了,那人就是你靈魂不可分割的另一半……
然而黑恕原是怎樣的一個人啊,怎會輕易為了誰而改變?
她怔仲著,孤零零地坐在床上,空調明明維持在攝氏二十七度,她卻冷得發抖,蒼白著小臉,任一種不知名的怪物啃蝕著她的心。
擺恕原走進房里,一身休閑的居家打扮,看到的就是王雪葳這模樣。
他擰眉,坐到她身邊。
「怎麼了?很冷嗎?」他轉身找遙控器,再把空調溫度調高。「還是作惡夢了?臉白成這樣。」他拉開她緊抓著的絲被,把瑟縮顫抖的小人兒抱滿懷。
王雪葳靠在他懷里,他的擁抱讓她突然有了精神,彷徨的情緒有了依靠,讓她像迷失的小女孩終于找到那雙讓她安心的臂膀,雙手環住他的腰,在那一瞬間,她明了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尋常的早晨忽然間傷春悲秋,忽然間情緒低落,忽然間感嘆許多事……
擺恕原沒有催促她,也沒有提醒她上午有課,他像每個夜里那樣親吻及安撫她,私心地縱容他的小女孩在他懷里撒嬌,在他床上賴床,他要縱容她,愛賴床多久就賴床多久,他要寵溺她,寵壞她。
然後她就再也離不開他,永遠是他懷里的小女孩,他專寵的玫瑰,馴養的小鳳凰。
「小賴皮鬼,肚子餓不餓?早餐準備好了。」他的手在她背上和肩上推移輕揉,感覺她的身體越來越放松。「還是你要在房間吃?」
王雪葳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埋在他的懷抱中,像夢囈般,喃喃地道︰「我不喜歡……」
「什麼?」他側耳听仔細。
她抬起頭,蒼白的小臉又寫著那種令他心疼的脆弱,黑恕原眼里的情緒再次深沉得難以捉模。
「我不喜歡醒來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
她知道為什麼了,為什麼她一覺醒來。突然間覺得自己活在無盡的深秋時節,走不出茫然,听見的盡是悲傷。
因為這房間太大了,因為她孤零零的,像被丟棄了,好寂寞。
擺恕原大掌撫上她的臉,像要撫去那抹脆弱,他眼里寫著什麼?王雪葳解讀不出來,她為此而心慌。
這男人在想什麼?她猜不透他,她多想看透他,看透他心里是不是為她保留了一個重要的位置,一如他對她表現出來的專寵,他的愛憐不是為了游戲而虛構出來的,而是出于真心卜出于愛……
可以是這樣嗎?
「好。」黑恕原的聲音有些喑啞,再次將她緊密地包覆在懷里,讓她將他的懷抱當成了避風港,卻也不讓她看見他眼里的感情。「以後,你醒來一定會看見我在你身邊,我會守著你,直到你睜開眼楮。」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溫柔誘哄。
王雪葳心頭一緊,因為他無條件的寵她,他的愛情太迷人,把她寵上了天,她怎麼能夠不上癮?她揪住他的衣服,握拳的手指關節泛白,心頭為著一個覺悟,所有的疑惑豁然開朗,卻也令她絕望地渾身顫抖。
惡魔說,他將給她無盡的快樂,無盡的嬌寵,奉她為女王,她要風,他給她風,她要雨停,那他便將她視線所及蓋滿遮雨的屋檐。
可是這不是愛,而是一場游戲,一年後,游戲將會結束……
那一刻她赫然發覺,游戲才開始,勝負卻已悄悄揭曉。
她已經輸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