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特別把她藏起來,也許還不那麼啟人疑竇。
藍月鈴從語言學校回家,才進到院子里,遠遠的,她就听見鋼琴聲。
她的心髒猛地朝胸口一撞,再也不能保持平靜。
大廳里有一架黑色鋼琴,她不知道秦皓日會不會彈鋼琴,但顯然鋼琴應該是他所有,平日沒人敢擅動,她也盡可能假裝那架鋼琴不存在。
從有記憶開始,她的第一個玩具就是鋼琴。她還記得父親抱著她,彈著輕快的兒童樂曲,前一刻還那麼親切慈愛,下一秒卻忽然變了臉色,不耐又暴躁地拋下她,瘋狂酬酒。
兒時關于鋼琴的最後記憶,是五歲的她看著父親在海邊焚毀那架白色鋼琴,她依稀記得自己當時嚎陶大哭,卻被父親甩了一巴掌。
她痛恨鋼琴,在她眼里那只是巨大的怪物。可也許潛意識里,她心痛的是那架被父親焚毀的鋼琴
進到屋子里時,平常總會在第一時間出現跟她打招呼,並叮嚀她梳洗吃點心的管家太太竟然沒出現,藍月鈴這才發覺除了鋼琴聲之外,屋里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移動腳步,以一種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期待和小心翼翼,走進大廳。
男人背對著大廳入口,但藍月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背影,她雙手緊握貼在胸口,臉頰發熱,心頭竟然像有一群白鴿在拍著翅膀,飄飄然地,滿溢無以名狀的喜悅。
他來了
秦皓日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靈巧地移動,隨指尖流泄一室的旋律是貝多芬「月光」奏鳴曲第二樂章。終結了溫柔到教人耽溺,卻教他不耐的第一樂章,正要進入激昂而狂野的第三樂章,李斯特形容為兩道深淵之間的一朵小報──輕快、嬌柔、夢幻,一如美麗又敏感的少女
藍月鈴的心似乎隨著那輕快的旋律躍動,鋼琴聲一聲一聲地,敲碎她心里某種黑暗而冰冷的事物,也許是恐懼,也許是夢魔,更也許是對自己的詛咒,她的指尖無意識地隨著音符顫動。
秦皓日沒有接著彈奏第三樂章,在小快板的部份結束,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看向他等待已久的小人兒。他眼中藏著符獵者的一神采,緊緊鎖住藍月鈴那張酷似Luna的容顏,不動聲色地,朝她緩步接近。
對上秦皓日的眼,藍月鈴如夢初醒。她曾預想過無數次,再見到秦皓日時,她絕不再像兩人初見面那般,不由自主地痴迷而無法移開視線。怎知她終究高估了自己的理智與自制,此刻她的心跳像月兌擅野馬,而且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脖子以上又熱又燙,雙眼則著了魔般與他的視線膠著。
她記得在告別式上,他的眼流動著玻珀般的金棕色,比一般人略淡。這一刻,也許是光線使然,它們變得幽暗深遠,像有數不盡的謎與咒,深藏其中。
秦皓日來到她眼前,笑得一臉溫文儒雅與寵溺。
「剛下課?」他表現得像他模本沒有把她丟到這遙遠的加拿大,不曾一整個夏季對她不聞不問。
藍月鈴突然想和他嘔氣,有點撒嬌的那種。
「你不是都透過布蘭太太知道得一清二楚嗎?」她賭氣似地別開眼。
秦皓日眼底笑意未滅,他彎身執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對不起。」
藍月鈴感覺自己的臉更燙了,心髒快要跳出喉嚨。即使在西雅圖那天,他陪她逛街出游時,也一直刻意避免與她有任何肢體接觸,不像此刻
秦皓日的手掌好大,幾乎完全包覆住她的手。雖然不粗糙,卻仍然對比出她女性的細致。
他的指尖像不經意般滑過她的手腕,藍月鈴輕輕一顫,他將她的柔美握得更緊,指尖開始在她掌心上劃著。
「你」她應該請他放手,蟄伏在黑暗中的情傃卻期待著。
「我們家人多口雜,規矩又多,與其讓妳住在美國不時接受他們騷擾,不如給妳換個更好的環境,加拿大的環境畢竟比美國適合居住。」秦皓日牽著她的手往沙發移動。
藍月鈴沒反抗,只是下意識地月兌口道:「可是,你從來不打電話」她倏地咬住下唇,羞赧地發現自己的嗓音簡直像在撒嬌抱怨。他本來就沒有義務打電話給她吧?
秦皓日眼里的笑意越來越深,他讓藍月鈴挨著他身側而坐,一臉大哥哥般的椰揶揄表情。「我以為妳不會喜歡被監護人監督,畢竟像妳這年紀的女孩總是這樣,我的娃女與堂妹都是。」藍月鈴不敢抬頭看他。「我不討厭。」至少,不討厭他的管教與監督。
她知道自己變得好奇怪,好別扭,卻不想結束這一刻。
不想承認,其實每次布蘭太太打電話回美國時她都知道,甚至不自覺地偷听,她總是期待秦皓日會突然想要和她說說話,卻每次都落空。
「是嗎?」他從西裝內襯的口袋拿出一支袖珍手機。「以後妳就帶著它,我會打這支電話給妳。」
藍月鈴把玩著那支手機,那是最新的型號,秦皓日似乎特地挑了顏色和造型討喜的機種。
「這支電話以後隨妳怎麼用,打給朋友也可以,賬單我會繳。」他另開了個銀行賬戶扣繳手機賬單。
「里面有你的號碼嗎?」她問。
秦皓日傷腦筋地笑了笑。「我不習慣帶手機在身上,家里和辦公室的電話都是管家和助理在接的。」
所以,她只能等著他想到時打電話給她?
「我再想辦法,會讓妳找得到我的。」
這答案勉強安撫了藍月鈴。
「今天我們出去吃飯吧。」他笑道,始終沒放開她的手,牢牢地握著,不時湊近胸口和臉頰,逗得藍月鈴更加難以招架。
「布蘭太太呢?」
「我放她們休幾天假,布蘭打算回西雅圖看看她女兒。」
藍月鈴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說法。畢竟布蘭太太跟著她到加拿大,每天照顧她,打理這大宅的大小事,都還沒好好休息過,而且這段時間下來,她想必也很想念自己的女兒。
「需要換衣服嗎?我等妳。」秦皓日伸手替她將頰邊的發絲攏向耳後,笑得一臉溫柔。
藍月鈴心跳快得簡直要休克了,她無暇細想秦皓日的反常,事實上在這之前,她對秦皓日的認識也不多。
大概,凡是女人都抗拒不了難以捉模的男人吧,尤其他時而溫柔得令她耽溺,時而冷淡得教她心碎,簡直像毒藥一樣,要人迷戀他時沉醉不能自拔,失去他時便患得患失,甚至瘋狂。
那天,秦皓日帶她去吃法國菜,不像在西雅圖帶她出游時,怕她不懂繁雜的用餐程序而帶她去吃美式料理。他包下包廂,面帶微笑地盯著她,用溫柔誘哄而非權威的語調,告訴她關于法國菜用餐的細節,告訴她一些餐廳的公眾禮儀,告訴她許許多多關于他,也關于她未來或許會用得上的叮嚀。
藍月鈴不得不承認,她迷戀這一刻的氣氛,也迷戀願意指導她適應新環境的秦皓日。在西雅圖時他雖然也待她極好,但那種好卻像是一種安撫,他處處遷就她的不適應,卻沒有做任何舉動幫助她學習適應未來的新生活,就好像只是等著讓她離開一樣。
秦皓日確實也這麼做了。
餐後,他介紹各種酒類,不過怕她一時半刻吸收不了那麼多,只簡單介紹了她會喜歡的甜酒。
「語言學校上得如何呢?有沒有交到新朋友?」他們靠在露台上,拿著酒杯,欣賞夜景,秦皓日表現得像個稱職的監護人。
「一個禮拜去一次,沒什麼時間認識朋友。」而且他幫她安排的是一對一的教學,能熟的也只有老師吧。
「如果妳喜歡的話,等妳的對談與听讀能力更流利一些,可以請布蘭太太幫妳換到普通學校。」
「可以嗎?」她沒想過可以做出要求。
秦皓日露出一個有何不可的表情。「我和布蘭太太說過了,要對我的小鮑主有求必應。」
如果換成別人,這種迷湯她才不買帳,但對象是秦皓日啊,她甘願喝他灌的迷湯。藍月鈴雙頰緋紅,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關系,只覺飄飄然。
她願意當他一個人的小鮑主。
以前的她一定會取笑自己這樣的傻氣,現在卻情願一直傻下去,不要有清醒的那一刻。
「那我也可以學鋼琴嗎?」她突然有這種想法,想和他有共同的興趣,想知道他彈的是什麼旋律,也許等她長大之後,可以和他彈著同一首曲子。
「妳對鋼琴有興趣?」他問道,表情卻不怎麼意外。
藍月鈴覺得好像心里的秘密被窺見了那般,不敢看他。「我想試試看以前在台灣時姑媽不讓我學。」她也不敢向姑媽要求就是了,同學們一個個去上才藝班,學芭蕾,學鋼琴、小提琴,學畫畫她只能裝作沒興趣。
秦皓日大掌撫向她頰畔,突如其來的狂風吹亂她的發絲,他以身體擋住她,手心貼在她頰邊,擋去夜風的唐突,把她被吹亂的發輕輕往後攏。
「妳想學什麼,都可以告訴布蘭太太,她會幫妳找好老師,如果要去較遠的地方上課,家里的司機可以載妳。」他在西雅圖時確實這麼交代過布蘭太太,而那老女人也把他的命令執行得很徹底,看藍月鈴的模樣就知道,她把這小女孩照顧得很好,才一個夏天,她的臉頰已經豐腴許多。
「謝謝你。」
「要不要跳舞?」秦皓日轉身朝侍者比了個手勢,手風琴混合薩克斯風演奏的音樂自包廂內傳來。
「我不會。」嘴里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任由秦皓日握住她的手,環住她腰際。盡避她的身高已經將近一百六十公分,在秦皓日懷里卻顯得嬌小,他幾乎可以輕易地舉起她。
「先教妳最簡單的,慢慢來,嗯?」他又用那種輕柔誘哄的語調在她耳邊說話。
四四拍的舞步悠閑而緩慢,而她的老師極有耐心,在她出錯時總是柔聲安撫與鼓勵,藍月鈴始終不敢抬起頭,于是沒發現秦皓日眼里壓抑的正像熔岩般滾燙,那完美的守護騎士表相下,其實是狂妄暴躁的惡魔。
他想要她,他很清楚,那股躁動是屬于獸性與侵略者的。與往逝者神似又如何?她太年輕又如何?「他」自以為逃開就能假裝誘惑不存在,自以為能瞞過所有人,卻把這小甭女孤立在無依無靠的異國,讓他有機可乘。
不過,暫時就不要打草驚蛇吧,偷偷的來,也許更有情趣。
藍月鈴不知身前男人詭譎而復雜的心思,她只希望,秦皓日永遠也別回美國,可以一直像今晚這般陪伴她。
☆☆☆☆
必到家時,藍月于已經微醺,而且疲累,平日早熟又理智的模樣完全不復見,像個任性的小女孩,膩著秦皓日不要他離開。
大宅里空無一人──當然了,至少會有好幾天屋子里都只有他倆,秦皓日老早就計劃好了。
「我會陪妳,乖,妳先回房間沖個澡,嗯?」他半哄半抱地和她一起下車,小女孩不知他正壓抑著自己,仍在撒嬌。
「屋子里好黑,我不要一個人回房間。」小手揪著他襯衫衣襟,粉頰貼著他的胸口,她的咬字已經有些含糊不清。
秦皓日摟著小家伙,少女的馨甜香氣縈繞在鼻尖,而她的身子多麼嬌柔,有著成熟女性所沒有的獨特魔力,像未綻放的蓓蕾,還不懂得展示性感,卻已經不自覺地蠱惑著男人。
他將她抱得更緊,女敕蕾般的嬌軀貼緊他昂藏而熾熱的體魄。
藍月鈴一陣輕喘,他的體溫與陽剛氣息,誘引著她末蘇醒的女性自覺,像藏在高里的花心,隱隱狂喜顫抖。
「那麼,」他灼熱的氣息吹吐在她頸邊,與她親密如戀人,那一刻誰也不想避諱。「我抱妳回房,好嗎?」他的嘴唇已經貼著她的臉頰,一字一句都是親吻。
她嬌笑著伸手勾住他頸項,身軀更加偎向他。「好。」
秦皓日抱起她,像抱著一只愛撒嬌的小貓咪,大宅里燈末全開,他的眼在幽暗中閃耀著魔魅與嗜血的冷光,懷里的小家伙卻全然信任地緊緊依偎著他。
「你要等我。」在進浴室前,她又嬌憨地道,比直接邀請更誘人。
秦皓日的手指撫過她細致的鎖骨和肩膀。「妳乖乖洗澡,我有禮物要送給妳。」他彎,像魔鬼誘惑少女成為禁臠般,在她頸間深深地烙不吻痕。
藍月鈴的眼迷離地瞇起,酡紅的臉蛋有些沉醉的恍惚,秀氣的眉因為他在頸間的啃咬而微擰,手指無力地蜷曲,像認命的獵物。
當秦皓日抬起頭時,她沖著他仍舊因而顯得陰驚的俊顏,甜甜地,甚至有些憨傻地微笑。「好。」
落網的小粉蝶猶然不知死活,快活地拍著翅膀,把自己洗干淨,等待躺上魔鬼祭壇的那一刻。秦皓日一手扶在浴室門邊,緊緊掄拳,手腕和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浮凸跳動,他強自控制著就要失去平穩的呼吸,高大的背影像夜色中就要張開黑色羽翼咆峰的魔鬼。
鬢角和額際隱隱生痛,他握拳的手關節喀喀作響。
「你休想」在意志的角力當中,他一向就是獲勝的那一方。
任何事也阻擋不了他!
疼痛褪去,灼燙的靈魂再次被完美的理智所駕馭。他的對手總是這麼輕易放棄堅持,畢竟是個一遇到誘惑就只敢逃開的男人啊,真是懦夫!
秦皓日站直身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小女孩多麼期待能成為他的羔羊,而他,又怎麼舍得教她失望?
藍月鈴才十四歲。秦皓日像頭慵懶的獅子,全身放松地坐在沙發上。
憊太小了,而且他不想引起「他」和其它人的注意。所以這條魚線得再拉得更長、更長雖然這會讓他的游戲隨時有被發現而被迫暫停的可能,但反而更刺激。
這會是他和「他」的比賽。十年前「他」就輸了,十年後也將會相同。
藍月鈴像小貓一般伏在他腳邊,手臂擱在他大腿上。洗澡時她就已經清醒了一些,照理說舉止不該這麼隨便,可一見到秦皓日,似乎再多的清醒也不夠讓她冷靜。
「是什麼禮物?」她仰起小臉,一臉好奇。
秦皓日指尖滑過藍月鈴的粉頰,來到她肩頸處,反復在頸窩留戀地輕撫,臉上表情深沉、似笑非笑,但藍月鈴卻沒有察覺眼前男人那張面具下危險的情感,依然像頭天真的小獸,毫不設防。
秦皓日另一手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條白金項鏈,鏈子上錢有碎鑽,銀色的月牙墜飾在房里柔和的夜燈照映下,仿若覆上一層淺金色薄紗,月牙上的白鑽比星星更閃亮。
「下禮拜就是妳十五歲生日了吧。」他說。
藍月鈴胸臆間漲滿了喜悅。雖然她父親名下財產豐碩,但從小的不安定讓她習慣過著物欲淡薄的生活,對于珠寶飾品她懂得不多,只知道這是秦皓日、送她的第一個禮物。
像情人贈與情人的禮物,純粹紀念性的禮物,可以讓她從此將他的心意,將他為她挑選的飾品戴在胸前,形影不離。
少女芳心雀躍,只因為這是他特地給她的,讓她能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帶在身上的「信物」,她小手輕輕地捧住那月牙墜飾。
「喜歡嗎?」他笑看她羞怯又難掩喜悅的模樣,心頭多了一分溫柔。
藍月鈴點頭,眼里的光彩比鑽石耀眼。「喜歡。」
「我幫妳戴上。」他坐起身,而她順從地背過身,將略長的發撥到肩上。
秦皓日望著那截白粉女敕的縴頸,還有肩頸之間的完美弧度,體內熾烈的火焰跳躍著,讓他有一瞬間失了魂,嗜血又暴躁的那一面抬頭,幾乎想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當然,和「他」不同,他永遠能將情緒駕駭自如,不會輕易失控。他兩手繞到藍月鈴身前,將白金項鏈環住她縴細得像能夠輕易折斷的脖子,他的指背抵在她頸後,用炙熱的溫度要貼她的嬌柔,有意無意地而過,扣上煉卸的動作遲緩得教人起疑,但卻不夠讓藍月鈴心生警戒。
也許非要等到他把她推倒、像獅子撕肺明獵物咽服叭的那一剎那,她才會發覺他的野心。可天知道就算那一刻終于來臨,屆時她會是驚恐多一些?抑或期待多一些?
要或不耍,女人天生就會吊男人胃口,不把話說死,也不坦白。
項鏈扣上了,他的手指沿著鏈子滑過她肌膚,拇指貼著她的後頸,兩手合握,幾乎就這麼圈住她頸項。
她就在他的手掌心里了!任他處置,隨他揉捏,他可以暴虐地發泄激狂的,也可以溫柔憐寵地疼惜她
秦皓日以指月復在她喉嚨上輕輕劃了兩下,像逗弄一般,然後才松開手,嗓音低啞卻性感地呢喃道:「轉過身來讓我看看。」
藍月鈴轉身,眉眼間盡是小女兒家的嬌羞與撫媚。
洗完澡,她的衣服還是特地選的,沒有幼稚的蕾絲花邊,領口隨性地在她這幾個月來發育得越來越好的胸部上開了個撫媚而不暴露的弧度,巧妙遮掩卻不失性感,兩團飽滿間的溝整若隱若現。
其實洗澡時她也忍不住捧著自己還不算豐滿的胸部,心中有些懊惱。秦皓日身邊一定有很多成熟撫媚的性感女子吧?也許她們一個個都身材火辣,隨便擺個姿勢都能原本豐滿的酥胸呼之欲出,議男人血脈僨張。
他在更衣室里可是很拚命地對著鏡子又推又擠,才擠出一點來。
懊泄氣,她的內衣都是管家太太幫她挑選的,因為在秦皓日來探視她之前,她根本沒想過要在意這個問題,女孩子剛開始臉皮薄不敢自己去買也是原因之一。老太太雖然給她挑了質料和手工皆上等的品牌,內衣樣式卻不會太性感或太花俏,白色的、素面的,清一色都不是會讓男人想入非非的那種。
她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自己挑內衣听說魔術效果很好,不知究竟有多好?能不能讓她的A罩杯看起來像C罩杯?
小女孩不知道,與其靠魔術,不如靠一個「天真無邪」的赤果擁抱,衣服底下什麼都不用穿,秦皓日不直接把她吃干抹淨才奇怪。
秦皓日手指滑過她領口,讓前一刻還在懊惱自己胸部不夠壯觀的藍月鈴心跳漏了半拍,陌生的期待讓她渾身燥熱,衣服底下的肌膚變得敏感,連包覆在內衣里的都悄悄挺立了。
秦皓日不管自己是否逾越得太明顯,單手托起她胸前的銀月墜飾,又調整了項鏈的位置,不放過任何能夠挑逗這生女敕少女的機會,以指尖在她肌膚上勾畫著屬于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性暗示,要誘引出這還價懂無知的小女孩與生俱來的女性本能。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很適合妳。」他笑道。
當他縮回手時,藍月鈴心里明顯地感到失落,他所踫觸過的肌膚,殘留著一陣陣的麻熱與戰栗。
「謝謝你。」藍月鈴低頭捧著墜飾。「我會天天戴著它。」就像他天天陪在她身邊一樣。
秦皓日不懂少女復雜的心思,只是為她傻氣的表白完爾,一手又將她頰邊的發向後攏。「很晚了,妳該去睡了,免得明天沒精神。」
藍月齡嘟起嘴,不依。
「不要,我要你陪著我。」今天的她太反常、太大膽,但她不想變回原來那個不會要求也不會撒嬌的自己。
秦皓日朗笑出聲,掩飾內心蠢蠢欲動的黑暗渴望。
「任性的小家伙。」他彎身將她扶抱而起,挨著他身邊靠臥在沙發上,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憐寵。「好吧,就今晚,我陪妳,但妳還是要睡覺,免得明天帶妳出門時打瞌睡。」
「你要帶我去哪?」她主動挨著他,抱住他的手臂,親昵依偎。
「去游湖,賞楓,然後晚上我們可以在小木屋過夜。」
「好啊!」藍月鈴像個開心的孩子,晰陌著他撒嬌。
秦皓日讓她枕著他的大腿,一手不時輕輕梳過她柔順直亮的秀發,整夜陪她說話,對他一點防備心都沒有的小女孩就這麼靠著他,睡去了。
而他,像尊雕像,俊美卻邪惡的魔鬼雕像,彷佛估量著滿肚子壞水所以按兵不動,蓄勢待發,卻不願承認他只是不想吵醒枕著他大腿熟睡的小人兒。
暗夜無月。而他的月,與他相依偎。
他撫著藍月鈴秀發的手,掠過她秀氣的額頭,滑過安詳甜蜜的麗顏,彷佛細細審視一件絕世珍品般小心翼翼、顫抖期待。拇指尖吻上她的唇,輕劃著柔女敕唇瓣,多渴望那是他的唇舌,能即刻品嘗她的甜美,他幾乎無法想象他會有多饑渴;他的掌心貼緊她的肌膚,不放過每一寸細致,直至造訪衣領內少女仍未成熟的酥胸,他的手掌輕覆在內衣之上,像把獵物含進嘴里,卻暫時饒她一命,沒有更進一步的侵略;他的表情仍舊莫測高深,只有眼底沸騰的渴望泄漏了的熱度。
越值得期待的獵物,越值得花費心思教。
他會是最有耐心的持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