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財是白手起家的商人,成為揚州三大富商之一,讓他感到特別驕傲,這代表他的努力受到眾人肯定。
然而,就算他如此富裕,內心還是有遺憾之事——深愛的妻子早逝,讓他至今仍無法釋懷。
妻子為他生下一女石雅風後,沒多久就因重病餅世。于是,石金財視女兒如寶,十分疼愛,只是過于忙碌的他難免有無法顧及女兒的時候,對于這點他總是對妻子感到抱歉。
時光飛逝,轉眼間女兒已經滿十八,出落得亭亭大方,貌美如花,人見人愛,只要回眸一笑便能迷倒眾人;想想這樣的好姑娘應該有許多親事主動找上門,無奈根本不是這回事。
提到為何如此,就不得不提起揚州赫赫有名的四大惡人。說到這四大惡人,不但是城里人人懼怕的對象,更是連官府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但教人難過的是,石雅風與他們竟然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玩伴。
唉!這全都怪他,不該在女兒十歲那年,突然將重心轉移到工作上,以至于忽略了女兒寂寞的心情。
石雅風從小就與一般孩童不一樣,十分懂事,她似乎知道父親忙于工作,因此從不為難父親一定要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就算再怎麼寂寞,她也不曾哭泣吵鬧或耍任性,她文靜乖巧,只要給她什麼,她就學什麼。
她腦筋好、反應快,對于書籍一目十行,過目不忘;而且身體健康,習武練功樣樣精通,別瞧她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嬌滴模樣,打起拳、耍起刀劍比男子更強而有力。
這樣文武雙全的女兒,不知怎地居然和四大惡人結拜了。青樓、錢莊、賭坊、當鋪,這四大行業令人聞風喪膽,凡是與他們牽扯上,準沒好日子過!
兩年前,石金財好不容易才盼到泉州富商林家前來提親,他心喜若狂,忙為女兒打點婚事,鬧到整個揚州城都知曉,親朋好友皆上門來恭喜,只是內心多少對林家的未來感到不安。果不其然,還真的出事了!
就在石雅風的花轎到達林家大門口時,四大惡人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大鬧林府,終于讓對方氣得要求退婚。
打從那時候起,石雅風就成了揚州名人,若想要娶這位揚州才女,沒十條命恐怕是難上加難啊!
石金財欲哭無淚,好端端地一門親事就這樣給吹了!
兩年來,再也不見任何媒婆上門提親,一想到這,他就對過世的妻子更加抱歉;雖然他曾經試圖阻止女兒與四大惡人來往,但只要一想到女兒除了他們,身旁再也沒有任何來往的朋友,讓他實在于心不忍。
唉!敝只能怪命運捉弄吧!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盼女兒能嫁個好郎君,否則他會死不瞑目,無顏下黃泉向妻子交代!
「喂!我說石老,你是怎麼啦?從剛才就一直在發呆,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秦尚貴用力推了石金財一下。
石金財這才回神,一臉受不了地道︰「听到了啦!你從剛才就在講同樣的事情,不過就是你女兒嫁到一戶好人家嘛!嘖!說來說去都一樣,听到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秦尚貴呵呵一笑,「我說石老,你該不會在妒嫉吧?」
「別胡說,我有什麼好妒嫉?」石金財不悅地說。沒錯!他是妒嫉,而且妒嫉得要死,想想秦尚貴的女兒不但長得丑,還曾經被退婚,如今卻找到好對象,而且對方還是京城來頭不小的顏家堡。
家產同樣富裕,膝下同樣只有一女,曾遭退婚的污名也同樣存在,秦尚貴的女兒有人要,而他的女兒明明是城里公認才貌雙全的姑娘,卻沒人敢娶,越想他越火大!
秦尚貴瞧出石金財的言不由衷,卻故意火上加油,「說得也對,這確實沒什麼好妒嫉的,想想我家鬼魅娘都有人要,你家那丑聞女還怕沒人娶嗎?哈哈哈……」
「秦老頭!你這是在找碴嗎?」石金財氣得拍桌怒吼。
要不是憑藉多年的交情,模熟了對方的個性,秦尚貴大概已經死無全尸了!但就是因為太了解石金財的脾氣,以至于他一臉不在乎地笑眯了眼。
石金財猛瞪秦尚貴,心中氣憤不已。不行!若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來。可是,他又能如何呢?女兒現在丑聞纏身,根本沒人敢要。
「石老,你別生氣,秦老是跟你說笑的,你別想太多,婚姻大事這種事要順其自然。」一旁的凌寶山打圓場道。
石金財、秦尚貴、凌寶山這三人不但是揚州城三首富,更是多年的好友,經常到茶坊相聚,閑話家常一番。今天的話題全繞在秦尚貴好不容易出嫁的女兒秦若雪身上,听得石金財老大不舒服。
秦尚貴瞧石金財氣紅了臉,心想不要再刺激他,于是換了個話題。「對了!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什麼事?快點說!」凌寶山催道,盼能轉換氣氛。
石金財也坐了下來,試著將怒氣撫平。
「你們都知道洛陽城的洪家莊吧?」
「當然知道,他們是出了名的造船之首,全國數一數二,連朝廷都敬佩的洪家莊嘛!」石金財道。
凌寶山點頭,「是啊!秦老,好端端地怎麼突然提起洪家莊?」
秦尚貴擰了一下眉,「其實……昨天他們的公子洪仲鷹來到我府上了!」
這確實是驚人之事,石金財與凌寶山皆吃驚地看著秦尚貴。
「洪家莊公子為什麼要找你?你們有生意上的往來嗎?」石金財問道。
「生意上的來往當然沒有,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原來他和我家女婿是一塊長大的好友,兩人感情不錯,听他說這次會南下,是想知道為我女兒調配的藥是否有效?」
「藥?什麼藥?」
秦尚貴不好意思地道︰「說是……可以讓我女兒變美的藥。」
讓鬼魅娘變美?這種事怎麼可能!石金財不相信地嘖了聲,「可能嗎?全城大夫都束手無策,他一個年輕公子哥哪有辦法?」
秦尚貴當然知道,尷尬一笑,「就是啊!所以我才覺得怪怪的,不過瞧他一表人材,不像會騙人。」
「那他現在人呢?」凌寶山問道。
「還在我府上,晚上我想好好款待他;不過我想請你們也一塊過去,順便幫我仔細監定一下他的身分。凌老,你不是說曾經見過洪大當家嗎?」
「見是見過,但只有一面之緣,記憶都有點模糊了!」
「不打緊,你就憑印象幫我瞧瞧,順便探個虛實,如何?」
「當然沒問題,若他真是洪家莊的洪公子,那咱們也算賺到了,對吧?石老。」凌寶山對于能化解不悅氣氛感到松了口氣。
石金財點頭,心情稍微轉好,腦袋里卻浮現一個念頭。莫非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倘若洪仲鷹真是洪家莊的公子,那……豈不是太好了!
石金財心中乍現一道希望,讓他的氣不但消退,連精神都跟著來了!
看來上天並沒有放棄他的女兒,石金財在心中如此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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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家莊乃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造船之首,論起造船技術堪稱一絕,無人能比。洪大當家未來的繼承人洪仲鷹是家中獨子,目前尚無娶妻意思;但其實,就算有好親事上門,大概也會因為他怪異的舉止而給嚇跑了!
伴仲鷹從小到大就是個怪人,沒事總愛鑽研稀奇古怪之事物,他有顆好腦袋,同時也有顆好奇之心。哪有趣事、哪有古怪,他就往哪鑽,時常一出門就不知去向,久久才會出現在洪家莊大廳。
伴老爺與洪夫人對于兒子這樣的行徑實在莫可奈何,只盼有天他能尋得意中人,安定下來,繼承洪家事業。
伴仲鷹不是不願意繼承家業,而是世界之大,新鮮事物之多,要他定下心來,乖乖地待在家中學做生意,他壓根兒覺得悶!
因為太悶,所以更愛搞怪。不過別瞧他好像是半吊子似地鑽研,他可與其他人不同,只要是讓他感興趣的事物,他必定會研究個徹底,甚至讓人嚇破膽。
他的鑽研精神若能用在做生意上,相信洪家莊定會更強盛;總之,洪仲鷹無論做事或說話全都怪,反正就是怪人一個。
身為怪人的他為何南下,特地來到秦府拜訪呢?這就要提到與他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友——京城顏家堡的顏少靳了。
顏少靳從小風流,洪仲鷹則從小迸怪,這兩人意外地居然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心好友,同時也是最佳損友。
顏少靳的花心在京城出了名,直到顏老爺過世,留下要他迎娶揚州首富秦尚貴之女的遺囑,否則就要他離開顏家,終身不得回堡。
听見這等事,洪仲鷹當然糗了好友一番,不過他也立即听到傳聞,原來秦尚貴之女秦若雪打十歲發了一場斑燒後,臉上就長了怪印記。
必于對方臉上的怪印記,自然令他感興趣,因此他立刻派人去做了許多調查。
伴仲鷹樣樣精通,就連醫術也研究得十分深入,甚至許多疑難雜癥讓他踫上,也能迎刃而解。就因為這番絕妙身手,听說有許多大夫從遠方特地前來與他請教醫術上的技巧與知識,就連朝廷也經常三番兩次地召他進宮,為皇上和妃子等人看病、開藥方子。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不對秦若雪的病靶興趣呢?就因為太感興趣,才會在好友準備前往揚州時,交給了好友數瓶藥,並交代他要讓秦若雪遵守服藥的時間,效果絕對會令他吃驚。
顏少靳半信半疑地帶著藥出門,怎知顏少靳比原訂回京的時間還拖了許多日,心急的洪仲鷹匆忙地整理包袱,決定南下親自確認結果。
就這樣,所以洪仲鷹才會來到秦府拜訪,並得知好友已經回京一事,本想告辭離去,然而秦老爺卻說無論如何都要好好招待他一番。
不想破壞與好友丈人的關系,于是洪仲鷹只好點頭答應。
說到招待,依舊老套,不是上青樓就是上酒館,喝酒聊天罷了!
秦老爺似乎選擇了後者,酒館是自家開設,另外還請了幾位美麗的青樓女子來作陪,對洪仲鷹而言,實在沒什麼新鮮感;不過招待的桌前卻多了兩名男子,那正是石金財與凌寶山,再加上秦尚貴,這揚州三大首富同時出現也算難得,更何況還是特地來招待他。
想到這,洪仲鷹心頭才覺得有點意思,尤其作陪的姑娘們都濃妝艷抹地想與他攀關系,這畫面越瞧越有意思。
可惜,他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可不想這麼早就被女人束縛住,他還想自由自在地玩上好幾年呢!
為了能快點結束這場無聊的招待,洪仲鷹收斂起古怪的脾氣面對大家。
凌寶山一見洪仲鷹酷似洪老爺的樣貌,立刻確認了他的身分;石金財則在一旁笑得樂不思蜀。
這樣一個好機會,倘若錯過就太可惜了!
大伙嘻嘻哈哈地鬧到深夜,洪仲鷹這才被帶上二樓的上等房休息。酒量不差的他精神還算好,他很高興能結束這場應酬。
唉!若不是為了給好友面子,他真想一走了之。
帶著疲憊的身子,他來到秦老爺為他準備的房間,心想總算能好好休息;怎料當他一推開門,就感覺有古怪。
房間里還有其他人!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
是他走錯房,還是真有人在他房里?洪仲鷹提高了警覺。
他听見了細微的呼吸聲,就在內室,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果然,真有個人躺在床上,他走近一瞧,是個女人。
唉!原來如此!他忘了,這是最後的招待項目——一個陪他過夜的女人。如此看來,秦老爺還真是準備周全;不過,他實在沒心情享受。
「喂!泵娘,起來!」洪仲鷹用力掀起被褥,準備趕她下床。
披著一件透明薄紗的胴體跟赤果沒啥兩樣,修長的四肢、雪白的肌膚,勻稱的比例,仔細一瞧,這女人真是人間尤物。
瞬間,一道電流貫穿洪仲鷹的身子,不知是否被眼前之事所刺激到而產生的反應,還是對方真觸動了他的心。
瞧這女人連衣服都月兌好,可見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不過……為什麼會在睡覺呢?
照常理來判斷,這個準備陪他過夜的女子應該是醒著準備服侍他才對啊!
正當他百思不解時,女子有了反應。
「嗯……好冷……」女子突然坐起身子,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洪仲鷹手中的被褥後,一把搶過,倒頭繼續睡。
她的舉動讓他吃了一驚,同時也聞到淡淡的馨香與酒味,視線朝桌上一瞧,這才明白,原來她暍醉了!
敝女人!他都還沒進房,她就先醉倒了?!
伴仲鷹雙手交抱于胸前,低頭觀察她的反應,她一動也不動,繼續熟睡著。
若他沒猜錯,她是真的醉了!
「姑娘!泵娘!」他再次喚她,這次伸手輕拍她面頰。
柔軟的肌膚和紅通通的臉勾住他的視線,沒想到他也會有對女人感到好奇的一天。不!應該是說,他對眼前這女人產生了好奇。
嗯……真是怪哉!
女子因為他的舉動而有了動靜,稍微睜開眼,「誰啊……嗯……喔!你來啦!」說著,慢慢地坐起身下床。
「砰!」地一聲,她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原本就沒系好的帶子滑落,單薄的衣裳敞開來,只見豐盈的雙峰乍現,雪白的肌膚染著紅暈,醉醺醺的臉蛋嫵媚又動人,讓向來沒什麼的洪仲鷹瞬間感覺到體內有股燥熱竄起。
他很少會有如此明顯的表現,可見這女子真是有一手,居然能在最短時間內挑起他的,不過,說實在的,他一點也不想抱一個喝醉的女人。
他克制住了體內,上前將她扶起,「好了!你快點穿好衣服,回你的房間休息吧!」
女子站起後,重心再度不穩地跌向洪仲鷹。
他反射性地抱住她,再度被她的體溫感染,「喂!我說你到底喝了幾杯酒啊?」居然能醉成這樣。
女子呵呵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起來,「不多!就這樣!」
一杯……不會吧?
才一杯就醉了?憑這點也敢服侍客人,她真是有膽量。
唉!平時他總會帶一些藥草在身上,可惜這次南下太匆忙,什麼都沒準備,不然他可以馬上喂她醒酒藥,如此一來他就能好好地睡覺了!
其實說來也怪,他明明可以一定了之,另找他房休息,不用理會她,不過他卻沒如此做,難道說……他真的被她給吸引住了?
「那個……是你吧……準備跟我……嗝……的人嗎……」女子伸出雙臂環住他脖子,抬起頭,笑咪咪地看著他,整個身子貼了上去。
她就像一個甜蜜的誘惑,正逐步地引他踏進里。
伴仲鷹的思緒陷入紊亂,他無法栘開視線,也無法推開她,體內原本壓抑的再度被挑趄。
瞧著瞧著,他的視線栘到她微顫的紅唇,胸口地泛起一股渴望。
他想品嘗她豐厚的雙唇,擁抱她柔軟又性感的身軀。
她是第一個挑逗他成功的女人,可見秦老爺真是厲害。
這一會兒,他恐怕難以拒絕了!既然如此,不如就欣然接受吧!
伴仲鷹一手伸向她腰際,一手探向她後頸,將她身子朝自己用力一帶,接著狠狠地吻住她。
夜已深,燭火已熄,洪仲鷹沒料想到,就這樣一吻,他的命運也跟著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