媃兒整個人坐在對方的背上,她愣了愣,驚覺後趕忙起身,低頭看著面朝地的男子。
這人是誰啊?干嘛莫名其妙地出現,還擋住她逃走的去路?
媃兒本想一走了之不理會他,怎知當她一腳要踏出時,才發現右腳踝扭傷了!雖然沒那麼痛,卻讓她的行動變遲緩。
「可惡!都是這個笨蛋害的。」她忍不住咒罵。她可是連翻越牆面的角度和姿勢都計算好了,卻因為他的出現而打亂,連腳踝都遭到波及。
算了!憊是走為上策。
媃兒忍著痛,準備要離去,後方的牆卻傳來一道冷漠之聲。
「媃兒,要離開前,有記得去祭拜你爹,跟你爹告別嗎?」
瑤娘的話讓媃兒的身子瞬間怔住,原本溢滿光彩的眸子被憂傷取代。
媃兒無法再前進,用力地吞咽下掙扎。
片刻,她雙肩垂落地嘆了一氣,輕撇嘴角時,兩名高大的壯漢一同趕到。
昂責看守後門的阿猛與阿張沒有開口地向她行禮,那行為很清楚地表示請求她回去。
媃兒擰眉,接著意識到地上那害她慢一步逃走的男子,她不悅地踢了一下對方,沒好氣道︰「把這登徒子給我抓起來。」語畢,轉身朝後門而去。
听見登徒子,阿猛和阿張兩人驚訝不已,不假思索立刻將倒在地上的溫盛閻左右架起。
媃兒踩著不滿的步伐進門,一見母親正冷冷地看著她時,她一臉尷尬地低下頭,雙手扯弄起裙上的帶子,吐吞道︰「娘……你生氣啦?」
瑤娘沒有笑容,「你覺得為娘不該生氣嗎?」
媃兒緊張地抬起頭,「娘,你別怪女兒嘛!女兒也不想離開啊!你該知道女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想過要嫁人,一心只想繼承醉仙樓,然而娘你卻擅自作主為女兒訂親事,而且還是近期內就要嫁人,這教女兒如何甘心!」
瞧女兒面河邡赤,一臉不甘心的模樣,瑤娘臉部的線條稍微柔和,「媃兒,你倒說看看,從小到大,娘何時說過要你繼承醉仙樓了?」
媃兒想回應,頓時語塞。母親的眼里透著質問,媃兒無以言對。
母親從未要她繼承醉仙樓,所以一切都只是她一相情願罷了!
「娘,難道你不希望女兒留在你身邊,幫你經營醉仙樓嗎?」媃兒委屈又沮喪地道。
她出世沒多久,父親就過世了!娘親一手將她撫養長大,而她從小就很體恤娘親的辛勞,所以才會努力地學習各種樂器和舞蹈,還有各種學問。
她明明討厭念書,卻還是勉強自己去學習。如今,她曾努力過的一切都派不上用場,教她如何甘心?
瑤娘當然明白女兒的心情和想法,「媃兒,娘知道你孝順,不過娘並不希望你繼承醉仙樓,娘最大的希望只盼你能嫁個好人家,平安快樂地過日子。」
媃兒反駁道︰「嫁人有什麼好?梅蘭竹菊四位姊姊也都嫁了人,到頭來還不都因為被輕視和欺負又回來了!」
「她們是因為當了人家的妾室才會這樣,你別被她們的遭遇影響了。」瑤娘解釋道。
「當妾室不好,當正室也好不到哪去啊!春夏秋冬四位姊姊也各自當了人家的正室,結果不是被婆婆打,就是被丈夫虐待。」媃兒不屑道。
瑤娘忽然覺得頭疼起來。她一直很努力地不想讓女兒知道太多有關醉仙樓的事,只是女兒總是有辦法躲過她的耳目,和其他姑娘閑話家常。
「並不是所有姊姊們嫁了人都過得不好吧?桃兒和柳兒兩人不就過得很好,還各自生了胖女圭女圭。」瑤娘試著舉例美好結局的人出來。
媃兒輕哼,「娘,女兒可是很明白,咱們醉仙樓雖然外表風光,每個人看似都受人喜愛,但是只要一離開,就連尊嚴都沒有了。」
「媃兒,你不該這麼想。娘不是告訴過你,只要做人腳踏實地,自然就會受到尊重,身分和地位都只是假象。」瑤娘很有耐心,繼續勸道。
媃兒感到好笑,「娘,你這麼說,未免太矛盾了吧?咱們醉仙樓可不是憑腳踏實地才有今日的成就耶!」
終于,瑤娘受不了地板起臉孔,「對娘而言,今日的醉仙樓就是娘腳踏實地走出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讓女兒跟著你腳踏實地一塊走下去啊!」
「媃兒,你……」瑤娘這才察覺媃兒的詭計。
「你這混帳女兒,居然敢和娘耍嘴皮子,真是氣死我了!」瑤娘這下真動氣了。
媃兒趕忙搖頭,「娘,女兒才沒有……」
「夠了!娘不想再跟你唆,你現在馬上回房間,好好地梳妝打扮,待會有客人要來。」瑤娘大聲地下令道。
媃兒眼楮忽然一亮,「客人?什麼客人?」
「你的未婚夫。」
期待的心情一下就沒了,媃兒嘖了聲,「如果是那家伙,我才不要見。」氣憤說完,準備走人。
這時候,瑤娘終于發現媃兒身後的阿猛與阿張正架著一個人,她詫異道︰「等等,媃兒,那個人是誰?」
媃兒回頭,這才想到還有那該死的男子。
「喔!他是登徒子,我正打算把他關進柴房里。」
瑤娘不信她的話,因為從對方身上的衣裳就能瞧出,那絕對不是普通人。她箭步上去,指示阿猛抬起對方的頭。
當瑤娘一見到溫盛閻的臉,她倒抽口氣,震驚地退了一步,「媃兒,你……對他做了什麼?是你打昏他的嗎?」
媃兒維護自己道︰「我才沒打昏他,只是人家跳下牆時,他正好出現,人家一不小心就把他撞倒在地上。」
「你把他撞昏過去,又說他是登徒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媃兒。」瑤娘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娘,普通人才不會被撞到就昏過去,你聞聞看,他全身上下都是酒味,根本就是醉漢一條,我看他啊!早就應該倒下,只是正好被我撞到,所以才會順勢昏過去罷了!」媃兒一點都不認為自己有錯,當然最主要是因為她還沒原諒他。
瑤娘受不了地扶著額頭,「你又來了!」不管她說什麼,女兒總有許多理由可以反駁回來。
瑤娘不想和女兒繼續說下去,急忙下令道︰「阿猛、阿張,你們快把這位公子扶進客房,然後請大夫過來看他。」
「是!夫人。」阿猛與阿張應聲後,便扶著溫盛閻離去。
媃兒抗議道︰「娘,你干嘛收留那名醉漢?他……」
「住口,你現在馬上給我回房,半個時辰後,到客房去探視那位公子,听見沒!」
「娘,為什麼……」
「別再唆,娘先到大廳去打個招呼,待會也會過去,要是你敢再亂來,娘絕對不會原諒你。」瑤娘微怒道,接著轉身離去,完全不讓媃兒有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
媃兒還是第一次見到母親這樣。
敝了!不過是名醉漢,根本沒必要對她這麼凶吧?
媃兒輕咬下唇,滿月復委屈地跺步,接著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大夫和阿猛準備離開房間時,媃兒正好到來。
她已經換好一套粉色衣裳,也特別打扮過。
「大夫,那個人沒事吧?」她叫住大夫問道。
大夫回道︰「公子身體狀況良好,只是喝多了酒。老夫已經命人去煮解酒湯,待會就會送過來,等公子清醒,服下後就沒事!不過他額頭腫了個包,這幾天要按時擦藥,不然很難消腫。」說完,跟著阿猛離開。
媃兒听見對方頭上腫了個包,輕吐一下舌。
八成是撞到地上了吧!她記得他是整個人面朝下地趴倒在地。
「唉!要是讓娘知道,又要挨罵了!」她無奈地推門進入。
她走向床沿,低頭看著躺在上頭的男子。
一見到對方的樣貌,她的身子不禁微震。
外頭因為光線不足,所以她才沒能將他看個仔細。現下,透過房里明亮的燭火,他那俊俏的五官清楚地呈現,讓她感到有些吃驚。
胸口瞬間掠過異樣,一股熱意莫名地爬上她的雙頰。
不會吧?她有病啊!又不是沒見過男人,干嘛臉紅啊?
媃兒連忙用手朝臉搧了搧,盼能快點讓臉上的紅暈消失。
莫名其妙的悸動還是頭一遭,不過當她聞到酒味後,那異樣也跟著不見了。
這時,門開了,瑤娘進入,並且將門關上。
媃兒看向母親,揚起笑容,「娘,你來啦!大夫剛走。大夫說……」
「我知道,他頭上腫了個包吧!喏!這個給你。」瑤娘將一個白色的小瓶子交給媃兒,命令道︰「快點幫他擦藥。」
媃兒杏眼圓睜,看著手中的藥瓶,不解道︰「娘,為什麼女兒要幫他擦藥?」
瑤娘眼神乍現愉快,嘴角勾起,「因為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啊!當然要由你服侍他!」
「什麼!他就是我要嫁的人嗎?」媃兒指著床上的人,震驚地喊道。
「沒錯!他正是溫家莊的少爺溫盛閻。」
聞言,媃兒退了一步,不敢相信地盯著床上的男子,「那個長安首富之一的溫家莊嗎?娘,女兒沒听錯吧?咱們是要和溫家莊結親的嗎?」
「正是,昨晚溫老爺看完你的表演後就跟娘提親,而娘也答應,所以十天後,你就是溫家少夫人了。」
媃兒還是不相信,搖頭道︰「娘,沒道理!溫老爺怎麼可能會想要一名青樓出身的媳婦呢?這……該不會是騙局吧?」
瑤娘感到好笑道︰「你當娘是傻瓜嗎?是不是騙局,娘會不知道嗎?況且人家溫家莊好端端地干嘛騙咱們啊?咱們醉仙樓有什麼好讓人騙?」
媃兒眼里還是充滿疑惑,她看向溫盛閻,「那……他今天是來做什麼?」
「來道歉,順便見你。」
「道歉?道什麼歉?」
「他昨晚沒出現,溫老爺很生氣,就要他今晚過來跟咱們道歉,順便和你正式見面。」
「所以娘才會要女兒精心打扮嗎?」媃兒的腦袋一團亂了。
瑤娘不希望女兒再唆下去,「好啦!快點幫他擦藥吧!我想他頭上那個包,你多少要負點責任吧!」說著,還用眼神提醒她。
媃兒拿著藥瓶,在床沿坐下,嘴里嘀咕著,「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不管怎麼說,還不都是他突然出現……」
她邊抱怨邊為他擦藥。
這時候有人敲門,瑤娘開門,一名丫環端著解酒湯進入,放到桌上後就退離房間。
「等溫公子醒了,記得讓他喝下。」
瑤娘的每一句和每一字都像是在提醒媃兒,好好地盡妻子的責任。
什麼嘛!她人都還沒嫁給他耶!居然就要她伺候他。媃兒在心里不滿道。
「娘,溫老爺為什麼要選女兒當他的媳婦?」媃兒忍不住地問道。
「當然是因為你很適合啊!」
媃兒才不信,「娘,女兒昨天才正式出現在大家面前,溫老爺才看一眼就決定要女兒當他的媳婦,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瑤娘理所當然道︰「人家中意你不好嗎?能當溫家莊的少女乃女乃,可是多少京城姑娘們夢寐以求之事。」
「是真的中意我,還是另有企圖,還很難說吧!」媃兒說著,忽然拋了個詭異眼神給母親。
瑤娘看著她,「媃兒,你想說什麼?」
媃兒聳肩,「沒啊!只是想,說不定溫老爺看上的不是我這個媳婦,而是……」
「你想說,溫老爺看上的人其實是娘嗎?」說完,瑤娘笑出來,像是對于女兒這想法感到有趣。
「有什麼好笑?」
瑤娘輕拍她的肩,「傻孩子,沒那回事。你放心吧!溫老爺真的只是單純地希望你能成為溫家的媳婦,幫他照顧唯一的獨子溫盛閻。」
媃兒轉移視線,盯著溫盛閻,「他看來很好啊!用不著我照顧吧?」
她手指再次沾藥,準備再為他上藥推揉時,床上之人忽然動了一下。
溫盛閻的眉先是皺了皺,接著猛地張開。
媃兒沒想到他會突然清醒,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愣住。
溫盛閻以為自己在作夢,還眨了眨眼楮,在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後,他的眸子里透著不可思議,開口道︰「你……是媃兒姑娘嗎?」
失去面紗讓媃兒的五官更加深邃分明,瞧她杏眸大眼,嬌小辦唇,美挺俏鼻,淡淡胭脂點綴雙頰,讓她看起來格外地清新亮麗。
細長的睫毛因眨眼而晃動,表情有些嬌憨。
溫盛閻的視線是那樣的大膽又直接,瞧得媃兒有點心慌意亂。
她的手指還停在離他額頭不遠處,他注意到,眼里有些迷惑。
「你在做什麼?」
媃兒趕忙收回手,接著又發現自己坐在床沿,和他距離太靠近,她慌張地起身,退離幾步,「你撞到頭,我正在為你擦藥。」
溫盛閻慢慢地坐起,「我撞到頭了嗎?啊……該死,好痛!我的額頭……」
動作過大,觸及傷處,他忍不住咒罵起來。
媃兒收起藥瓶,看向母親,瑤娘用眼神指示她桌上的東西。
她內心掙扎一下,最後還是去端了解酒湯。
「這是解酒湯,你快點喝下去吧!」她將碗遞給他。
溫盛閻還是覺得額頭很痛,他盯著媃兒接過碗。
「快喝吧!」
他聞了一下,猶豫後慢慢地喝下。
叭完後,他將空碗交給媃兒,見她把碗放到桌上後,就退到瑤娘身後。
瑤娘露出如沐春風的笑容,面對溫盛閻,「溫少爺,這位就是小女媃兒。」
溫盛閻的酒意退了許多,精神狀況也好很多。他移動身子下床,頭雖然有點昏眩,不過還沒到站不住的地步。
「你好,在下溫盛閻。」他邊回應邊回想自己的遭遇。
瑤娘有意邀他到桌前坐下,「有關你們兩人的婚事,想必溫老爺都跟溫公子你說了吧?」
溫盛閻與瑤娘一同坐下,媃兒則佇立著,她微低著頭,不過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移向他。
「是,我爹已經跟在下提過,婚期就定在十天後,今晚過來是來向老板道歉,昨晚我缺席,真抱歉!」他十分有禮貌地說道。
蚌然,腦中閃過一些畫面,他想起來了!
他被一道翻牆的黑影撞到,然後失去意識。看來他額頭上的包一定是因為撞到地面的結果,只是,那道黑影是什麼……
他下意識地將視線移向媃兒,月兌口道︰「那位翻牆之人是媃兒姑娘嗎?」
溫盛閻其實只是抱著猜疑的態度詢問,心想或許是自己搞錯。
沒想到媃兒卻因為被指證而一臉尷尬地避開他的視線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有人會站在那里。」
什麼!那翻牆之人真是她!這樣的結果讓他有點吃驚,還以為媃兒應該是溫柔嬌滴的姑娘,沒想到還會有如此驚人之舉。
不過,放著大門口不走,她干嘛要翻牆?這點他沒有開口問。
「不好意思,媃兒這孩子有點調皮。對于讓溫公子受傷一事,瑤娘在這向溫公子賠不是,請溫公子千萬別跟媃兒一般見識。」瑤娘趕緊倒茶,以茶代酒,充滿誠意地向他賠罪。
媃兒不喜歡母親對溫盛閻那必恭必敬的樣子,胸口一股不滿涌現,她動作迅速地搶過母親的杯子,狠狠地瞪著他道︰「撞到你的人是我,所以就由我來賠罪。」一口氣喝完茶,將杯子朝桌面用力一放,「好啦!這樣就算一筆勾銷,你可以走了。」
媃兒的態度讓瑤娘嚇到。
溫盛閻的杯緣靠著唇,眼神閃現些許詫異。
打從一開始她就在生氣了吧!他的心頭閃過這樣的感覺。
她究竟在氣什麼?莫非是他哪招惹到她了?
想想他才是該生氣的人吧!懊端端地靠著牆休息,還被她莫名其妙地撞昏過去,額頭還腫了個包,幸好當時無人瞧見,否則傳出去,多沒面子。
嗯……等等,是不是哪怪怪的?
「媃兒,你這是什麼態度?不覺得對溫公子太失禮了嗎?娘不記得有教你這樣待人喔!」瑤娘再次對她發脾氣。
媃兒知道母親已經完全站在溫盛閻那邊,心頭更加不服氣。
驀然,溫盛閻好似從媃兒憤怒的眼神里捕捉到什麼,突然有些明瞭。
難道說……
「你別忘了你們兩人就快要成親,對待自己的夫君態度要溫和點,明白嗎?」瑤娘嚴厲地道。
听見夫君二字,媃兒真想掀桌。她雙拳一握,忍下所有的不悅。
瑤娘像是瞧出女兒的想法,在心中嘆氣,搖搖頭道︰「算了!彬許該給你們獨處的時間好好溝通一下,娘就先離開好了,你們……慢慢聊吧!」
原本想說要他們兩人多培養些感情,不過看女兒那一臉想找人打架的模樣,她索性改變說法。
發現要和溫盛閻獨處,媃兒慌張起來,急忙拉住母親,壓低音量,「娘,你要丟下女兒嗎?人家才沒話跟他說,你快點叫他回去啦!」
瑤娘拍掉她纏上來的手,沒有回應地斜瞪她。
媃兒觸及到母親警告的眼神,立刻退縮一下。
瑤娘沒再逗留,離開了房間,留下媃兒和溫盛閻。
靶覺空氣變得詭異,媃兒心頭的不舒坦不停攀升。
片刻,媃兒總算將情緒穩定好,她轉過身子,面對還在喝茶的溫盛閻。
他放下杯子,溫和笑容隨即出現。
媃兒覺得那笑容很做作,甚至還帶有輕佻的意味。
「溫公子,有件事我想問你,你真的想娶我嗎?」她單刀直入,劈頭就切入重點。
溫盛閻還是頭一次踫到說話如此直接的姑娘。現在的媃兒姑娘與昨晚的感覺差很多。
昨晚她明明像個善解人意的溫柔可人兒,怎麼這時候會全身帶刺,說話直接,語氣嚴苛?
溫盛閻在尋找適當的詞回應,他明白媃兒反應機靈,若是隨便回話,恐怕會被反將一軍。
「你不想嫁給我嗎?」他反問道。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該由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吧!」媃兒堅持道。
他笑了笑,「不用等我回答,我也知道你的答案。」
她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他聳了聳肩,「無論我回答想或不想,你的答案一定都是不想吧!因為你的‘翻牆行動’已經很清楚地表示你的意願,你不想嫁給我,所以打算逃婚,對吧?」
溫盛閻十分肯定地道出心中的想法。
她一定打算翻牆逃走,不幸的是,他正好出現在那牆的下方,阻斷了她所有的計劃,怪不得打一開始她就沒有給他好臉色。
「沒錯!我就是不想嫁給你,我只想要繼承我娘這間醉仙樓。」媃兒沒打算隱瞞想法,逕自喊道。
丙然沒錯!不過想想也是很正常,畢竟這場遍事並不是由他們當事人所決定,而是長輩擅作主張而定下的結果。
溫盛閻打量起因怒意而泛紅雙頰的媃兒,再次見到她,心中那份悸動又出現了!
這份感情究竟該如何解讀?他迷惑了。
蚌然,他想起昨晚一群男子對她著迷又渴望的表情,心中涌現不舒服,怒意沒來由地燃起。
他不希望她再對任何男子綻放那燦爛的笑容,更不希望她周旋在許多男子的身邊。
這份獨佔欲攪亂了他向來理智的思考能力,讓他月兌口說道︰「不管你想嫁或不想嫁,這門親事早就決定,你就算逃走,依然還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溫盛閻渾身散發不容拒絕的氣勢,他的眸子深邃、充滿堅決。
媃兒咬住下唇,一臉不甘心,想開口時,有人進門了。
瑤娘就像特意抓住時機,「媃兒,時候不早,你該回房休息。」
「娘,我……」她話還沒說完耶!
「快回房!娘有話要和溫公子單獨談談。」瑤娘給了她一道嚴厲眼神,阻止她再繼續開口。
媃兒欲言又止,她看向溫盛閻,只見他雙手一攤,那眼神就像在告訴她,一切都成定局,別再掙扎了!
媃兒當然明白,就因為明白,才教她氣憤又無奈。
她轉身離開房間,踩著不悅的步伐,咒罵這不公平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