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妞帶著嚴湍到西門町最熱鬧的地方,一路上,高大英俊的嚴湍吸引了路旁女人的注意,優雅的氣質更讓他在熱鬧的西門盯里成為顯注的目標。
未系領帶的嚴湍,看起來狂野許多。
馬曉妞瞥見路旁有幾名高中女學生對他指指點點,其中一位打扮新潮的女學生高傲地走來。
「喂,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嚴湍看著女學生穿著細肩帶上衣、一件極短褲、腰上系著煉形腰帶、腳踩高跟涼鞋……他的黑眸冷酷地睨視女學生的臉。
「怎麼樣?我們幾個女生要去唱歌,你要不要一起去?如果散場綁你想去別的地方也可以。」女學生特意加強後面幾個字,擺明意有所指。
「妳幾歲?」
女學生沒料到他會這麼問,眼神有些閃爍。
「早就成年了。」
一開始她們看見他時,只覺得這男人好俊,而且他身上的衣服質感一流,肯定是個有錢人,說不定是什麼企業家第二代,她打著釣有錢帥哥的主意過來搭訕,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問。
「妳看起來頂多十六、七歲。」
「年齡有那麼重要嗎?大家玩得開心就好。」
「我勸妳還是先把書讀好,多「培養」自己的條件,以後如果想出來「賣」,至少能賣到一個好價錢。」好狠,對嚴湍來說,他永遠把「錢」擺在第一位。
女學生漲紅了臉。「你到底要不要去?」
「妳沒看見我不是一個人嗎?」
听到他的話,馬曉妞有些想逃避,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嚴湍洞悉她的意圖,不著痕跡地握住她的小手,大掌懲罰地用力捏緊,痛得她差點飆淚。
女學生瞧了瞧馬曉妞,臉上有著不服氣,但一見嚴湍的手緊握著馬曉妞的,小臉更是不甘心地氣紅了。
「算了!」
女學生轉頭就走,回到同伴身邊時,幾個人交談了下,其它人朝馬曉妞瞧了很,臉上寫滿輕蔑。
嚴湍握住馬曉妞的大手微微捏緊,像是給她支持般,拉著她走向另一頭,待離開那幾個女學生,嚴湍開口了,語氣甚是不悅。
「妳剛才為什麼想逃?」
「呃……沒、沒有啊。」馬曉妞吞吞吐吐地道。
「還敢說謊。」
馬曉妞泄氣地垂下肩膀。「我覺得我們兩個走在一起,一點也不相配。」
他的語氣微慍︰「相不相配應該是由我決定,記住,妳現在的身分是我的女人。」
「喔。」馬曉妞被訓得低下頭。「可是你為什麼要那麼說,那樣很傷她的心。」
「在她跑到街頭看見男人就搭訕的時候,她已經先瞧不起自己,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賺錢的工具;相對的,我也不需要尊重她,對于像她那樣未成年、自以為成熟的小女生來說,話說得婉轉、含蓄,她絕對听不懂,最好一開始就把話說明,不然她會以為你在半推半就。」
「喔……」馬曉妞立刻想到自己,羞慚地低下頭。
她想到自己也曾像那名女學生一樣,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也提出類似的要求,可是他卻沒有拒絕她,這代表了什麼?
是他也喜歡她,還是只因為她已經成年了?
瞧著她眉頭皺緊,大掌托高她小巧的臉蛋。
「最好別胡思亂想。」
「喔。」
看見她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嚴湍嘆了口氣。
「現在我肚子餓了,妳的「名餐廳」在哪里?」
提起這個,馬曉妞的精神全來了,低潮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拉著嚴湍往對街走去。
「在那里,你一定沒吃過對吧?」
馬曉妞縴縴玉指指著不遠處的騎樓下,底下擠滿了人,有排隊等著買美食的人,也有手里拿著塑料碗,或蹲或站,隨性就在路邊就地祭五髒廟的人。
「對不起啦,你幫我賺了那麼多錢,我應該請你去高級餐廳吃飯,可是你也知道我只是貧窮的小老百姓,而且我覺得有時候路邊攤一點也不輸高級餐廳,而且這間店很有名喔,我想你一定沒吃過大腸面線。」
「所以,這就是妳所謂的「不適合穿西裝的名餐廳」?」嚴湍臉上掛著寵愛的微笑,一點慍色也沒有。
「你不生氣?」
嚴湍愛憐地揉揉她的發絲,如棉花糖般柔軟的發絲有些紊亂,卻讓她更加嬌憨,有種無法言喻的純真氣息。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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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嗎?」
馬曉妞的視線緊盯著嚴湍手里的可麗餅,看著他將餅送進嘴里,被咬了一口的餅皮露出滿溢的藍莓餡。
嚴湍滿足地揚眉,嘴里不停咀嚼,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馬曉妞吞咽口水,咬著手指一臉饞樣。
嚴湍瞟了她一眼。
「想吃?」他揚揚手中的可麗餅,換來馬曉妞興奮的點頭,他卻又大大咬了一口。「妳自己手里也有一個,趕快吃。」
馬曉妞垂下雙肩,一臉失望,「可是我覺得你的藍莓好像比較好吃。」誰教她要買咖啡的,苦苦的,早知道她就買藍莓。
瞧她盯著手里的咖啡可麗餅,小臉上盡是哀怨,嚴湍嘆了口氣。
「交換吧。」
瞧見出現在眼前、泛著紫藍色誘人顏色的藍莓餡可麗餅,馬曉妞像中了樂透大獎一樣,興奮地接過來,大口咬下。
丙然……藍莓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極了,還有一點女乃油的味道,比咖啡好吃太多太多了!
瞧她一臉陶醉,嚴湍露出溺愛的笑容,眼里有著無限嬌寵。
兩人走在熱鬧的西門町,漫無目的地逛著。
馬曉妞望著櫥窗里的擺飾,潔淨的玻璃反射出兩人的倒影,她的嬌小在嚴湍面前顯得小鳥依人,而他就像棵大樹讓她隨時倚靠。
她透過玻璃窗上的影子直視那雙黑眸,竟然開始臉紅心跳,感受背後的熱力正朝她輻射而來,將她團團圍住;突然感覺到他的手掌穿過手臂,抱住她的腰,將她往後拉,背貼著他厚實胸膛,臀間感受到他最灼人的地方,她手中的可麗餅險些掉了。
「想買書?」他將臉靠在她頰側,低沉地吐出挑逗性十足的呢喃。
馬曉妞慌得呼吸急促,卻又故作鎮定地搖頭,埋頭咬著手里的可麗餅,頓時,好吃的藍莓也變得索然無味。
「那妳站在這里看那麼久,在看什麼?」他指指櫥窗內正前方的一本書,「我以為妳想買那本「如何取悅妳的男人」。」他刻意放柔語氣,用著性感的嗓音說出書名。
馬曉妞一驚,連忙看著正前方被店家以架子擺起來的書冊,封面上是一對男女果裎相擁的照片,封面下還有斗大的引人遐想的標題──
如何善用情趣用品!
馬曉妞羞紅了臉,感覺連耳根子都燒紅了。
「我、我才不是看那本,我是看那本……」馬曉妞隨手指著一旁小開本的書,封面是美麗的電繪插圖。
嚴湍臉上笑意更加曖昧。「原來妳喜歡看羅曼史小說啊。」
「那當然。」她仰高小臉,想借機掩飾心虛,沒想到嚴湍一句話,直接打碎她的美夢。
只見他明了地點頭,唇邊卻泛起更深的笑意。
「「霸王的女奴」……嗯,這肯定是本好書,我喜歡這個書名。」
馬曉妞立即將小臉貼上玻璃窗,看清楚里頭的書──
她的小臉像被火烤過般,紅透了!
這是什麼書店啊?
馬曉妞羞惱地掙扎,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無奈嚴湍的手臂像銅牆鐵壁般,怎麼也掙不開,她只能將羞紅的臉埋進雙掌,忍不住發出懊惱的聲音。
「傻瓜。」嚴湍爽朗、愉悅的笑著,寵溺地模模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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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湍在回程接手了車子的主控權,以修長的手腳駕馭這輛紅色小車;馬曉妞則側著身子窩在副駕駛座里,與他天南地北地聊,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趁著前方紅燈,他側望馬曉妞熟睡的小臉,削短的發絲覆在頰畔,紅唇微微揚起,長而濃密的眼睫垂掩,安詳恬靜的她依舊迷人。
以往在他身邊的都是美艷型美女,身高至少有一百六十幾公分,身材火辣,他可以和她們盡情歡愉,沒有任何顧慮;而她卻嬌弱得讓他有時會害怕,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會把她捏碎。
嬌小玲瓏的她,動不動就臉紅,像尊瓷女圭女圭的小女人;奇異的是,他要她的渴望竟然源源不絕,彷佛永遠要不夠她。她是如此的契合自己,面對她,他總會下意識放輕力道,輕柔地對她。
嚴湍將粉臉旁的發絲挑開,露出一張沉睡的小臉,她手中還抱著在玩偶店他買給她的大玩偶,模樣純真,仍保有小女孩喜愛玩偶的稚氣。
綠燈亮起,嚴湍深嘆口氣,再度將車開上路。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答應她的要求,他只知道在看見她那張絕美精致的古典臉蛋後,他就不想將視線移到別的女人身上。
也許,將她困在身邊是為了防止她去破壞關昊與喬魚兒的幸福日子,但他知道,這都只是借口而已。
事實上,他早在第一眼就愛上她了,而且沒有人可以阻擋他愛她。
嚴湍的思緒無意間與萬里之外的奧地利相連接,不自覺地,握緊方向盤上的力道暗暗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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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匆匆忙忙梳洗完畢,連早餐都來不及吃便奔出門,開著小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教堂。
慘了,她竟然差點兒睡過頭!
她記得昨晚是在嚴湍的懷抱里睡著的,他們什麼也沒做,她僅是以背貼著他溫暖的胸膛,很快便安穩地睡著了。
今早她起床時他已經離開,若不是屋內還殘留他身上的男性味道,她會以為自己昨晚是在作夢。
馬曉妞驚叫一聲。
完蛋了,今天十點要舉行婚禮,而她什麼都還沒準備好,等到了教堂,她還得去婚顧公司那里拿伴娘禮服。
馬曉妞開車繞教堂一圈,沒看見任何停車位,繞了第二圈後終于在教堂後面看見剛好有車離開,她快速將小車停妥。
熄了火下車,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向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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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色奔馳車駛近教堂,司機突然發出聲音。
「咦,那不是馬小姐?」
低頭使用PDA的嚴湍聞言抬頭,立即從前擋風玻璃看見馬曉妞匆匆忙忙跑進教堂的身影,他的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冷峻,銳利的眸光穿過鏡片朝馬曉妞迸射而去。
握著觸控筆的手捏緊,指關節微微泛白,指月復與筆之間發出令人觸目驚心的摩擦聲。
司機從後照鏡看見老板難看的臉色,隨即識相地將目光調回前方路況,將車子停在教堂正門口,隨即下車打開車門。
「你也到了。」靳仁一看見嚴湍,立即從草地上走了過來。
嚴湍看了現場一眼。
「該到的都到了。」不該到的也到了。他不禁在心里加注。
「關氏繼承人結婚,政商界哪個人敢缺席,連國外的媒體與集團老板都來台灣了,看樣子昊是打算把婚禮鬧大,借機阻斷和過去那些女人的曖昧關系,下定決心只愛魚兒一個人。」靳仁努努嘴,真不敢相信這會是花名遠播的關昊所做的事。「我看就算辦了這場盛大婚禮,他對魚兒還是不放心,生怕再有一個誤會又會讓她帶球跑。」
「反正他一向熱中籃球,總會有辦法把「球」連同犯規的球員一同帶回來。」嚴湍笑著拍拍好友的臂膀,隨即沿著石路往教堂走。
一路上,許多人見了嚴湍,不免靠過來想攀關系,希望能從他嘴里套點可靠的「小道消息」,好大賺一筆;面對這樣的情形,嚴湍只是禮貌性地笑了笑,隨即離開。
今天嚴湍、靳仁是關昊的伴郎,嚴湍身上穿著一套由好萊塢知名造型師帶來台灣的禮服,鐵灰色的禮服襯托出他挺拔的身形,他今天搽上造型劑將頭發全往後梳理,安分地服貼著頸項,露出方正剛毅的臉,臉上依舊戴著眼鏡,掩飾過于精銳的眸子。
站在教堂門口與來賓交談的時常樂,一見嚴湍出現,立刻欠身朝他走來。
「再半小時就舉行儀式,戒指在這里。」
接過時常樂手中的藍色絨布戒盒,盒子用條金繩綁住,嚴湍握緊戒盒。
「常樂,昊人呢?」
「在新娘休息室里。」
「典禮前不是不能見新娘嗎?」
「早和他說過,不過他堅持去看看魚兒,看她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靳仁靠了過來,雙手扠進褲袋里。「那家伙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一天,這都得歸功于你老婆。」
時常樂好笑地道︰「這種話你最好別在她面前說,否則別怪我攔不住她,到時候你們成為她的下個目標,連我都救不了你們。」
「不過說真的,全世界大概也只有你,肯為了愛玩的老婆戴「綠帽子」。」
「我沒戴綠帽子,昊那家伙什麼都沒做。」末了,時常樂冷冷挑眉。「若他敢有任何「動作」,你們現在就不是參加他的婚禮,而是喪禮了。」
靳仁忍不住大笑。「開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討厭你老婆,就算全世界只剩一個女人,他寧願拿條繩子把自己綁起來,也絕不會動你老婆一根寒毛。」
「所以我才同意迷人這麼做。」時常樂一想到老婆,笑意再度回到俊顏上,輕松地吐了一口氣,望著外頭陽光普照的好天氣。「迷人被他虧了那麼久,只要一提起昊的名字,她就像吃了炸藥一樣,我總得找個方法讓她「消消氣」,否則我的好日子可是越離越遠。」
「要「消氣」,她床邊不就有個現成的……」靳仁語帶曖昧,兩人的話題越扯越遠,而且有逐漸偏黃色的跡象。
嚴湍望了四周一眼,閃光燈此起彼落,顯然台灣的媒體在今天幾乎傾巢而出,被擋在圍牆外的媒體似乎發現了聚在教堂門談的男人幫其它三位成員,快門猛按,乘機獵取難得的畫面。
嚴湍等人意識到自己成了焦點,打算進教堂里躲鏡頭,這時錢迷人匆匆忙忙走來,扯著時常樂的衣袖,整個人驚慌失措。
「你們趕快去看看,關昊和一個女的吵得不可開交,那女的好像是他以前的女人,似乎是來鬧場的。」
「什麼?」時常樂有些驚訝。
「婚禮都已經要開始了,還搞出這種肥皂劇,魚兒知道嗎?」靳仁第一個想到的是喬魚兒,依喬魚兒多愁善感,老是認為自己配不上關昊的個性看來,她若知道了,肯定真的會「帶球跑」。
嚴湍臉色有些難看。
錢迷人一說是關昊以前的女人來鬧場,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馬曉妞那張甜美的臉蛋。
錢迷人搖搖頭。「那女的差點兒就要闖進新娘休息室,還好被人及時攔下,關昊要我們瞞著魚兒,所以拉著那個女的到新郎休息室去了,你們快去看看。」
一道黑影迅速穿過眾人,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
「湍……怎麼了?」靳仁眨了眨眼,怕自己看錯。「他是在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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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提著裙襬,急急忙忙往新郎休息室來,腳上的高跟鞋幾次差點兒踩到禮服裙襬,害她險點跌倒。
新郎休息室外沒有半個人,休息室的門緊緊關上,她有預感,這扇門一打開,她絕對會和嚴湍打照面,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自己的身分。
馬曉妞深吸一口氣,轉動門把後輕輕推開,里頭立刻傳來關昊的咆哮和女人啜泣的聲音。
她探出小臉往里頭看,幾個大男人圍著低頭哭泣的女人,關昊氣得臉紅脖子粗,女人則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她猶豫著要不要打斷房間里冰凍到極點的氣氛,可是……
「呃,對不起。」她一開口,所有人立即轉頭,馬曉妞咧開嘴苦笑。「典禮要開始了,神父在找新郎和伴郎。」
她注意到站在角落、雙臂抱胸的嚴湍,他正以冷峻的目光看她,潔淨的鏡片閃過一道光線。
她害怕他這種表情,更害怕他臉上那副眼鏡,總覺得因為那副眼鏡的關系,讓他能夠看透一個人,就像是X光機一樣,將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聞言,關昊轉頭對著女人落下最後一句狠話。
「我警告妳最好別再出現,擾亂我的生活,否則妳最好回去告訴妳父親要有心理準備,關氏絕對會從東莞的開發案抽身。」
哭得淅瀝嘩啦的女人被關昊的一句話給嚇得無法反應。
必昊更是冷酷絕情地轉身離開。
時常樂拍拍嚴湍與靳仁的肩,「走吧,儀式要開始了。」
靳仁跟著時常樂的身後走,經過馬曉妞面前時,漾開和善的笑容。
「嘿,小妞,妳今天打扮得很美喔。」
「靳大哥,你也很帥啊!」馬曉妞甜甜微笑,只有她自己知道,渾身寒毛都因為嚴湍凌厲的注視而豎起。
「曉妞,儀式快開始了,快走吧。」錢迷人離開之際不忘交代一聲。
「喔,好。」
「妳最好跟她說妳有東西沒拿。」在房里環臂佇立、動都沒動一下的男人,以低沉略帶冷峻的嗓音「警告」站在門外的馬曉妞。
馬曉妞背脊一僵,感覺全身血液由頭退到雙腳,手心更是冷到冒汗。
「曉妞?快走啊!」錢迷人柳眉蹙緊,有些不解馬曉妞的舉動。
「呃……妳、妳先走,我……我還有東西要拿,我等會兒就趕過去……」
錢迷人愣了下,隨即點點頭。「好吧,那妳快點來,不要錯過儀式開始的時間,听說這個神父的脾氣不怎麼好。」
「喔。」目送錢迷人離開的背影,馬曉妞多想叫她留下來,現在的她就像一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魚,完全沒有逃命的機會。
馬曉妞怯怯地轉頭面對嚴湍,只見他扶著椅子筆挺站立著,一身鐵灰色伴郎禮眼,頭發整齊地往後梳理,英俊五官上仍舊戴著那副潔淨的眼鏡,氣質出眾,簡直要奪去新郎的豐采。
「請妳出去。」嚴湍對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下逐客令。
女人先前已經被凶過,嚴湍帶著威嚴的語氣讓女人想也沒想,立即掩臉奪門而出。
頓時,休息室里只剩一男一女對望。
「進來。」冷峻的聲音在四下無人之際顯得有些恐怖。
馬曉妞十指扭絞的望向面無表情的嚴湍,如果不是他雙眸中閃閃發光的怒氣,她還以為他沒在生氣。
「馬上。」見她沒有半點想移動腳步的跡象,不禁加重語氣,再配合眸中的火苗,馬曉妞乖乖地走進房間。
「妳可以解釋一下嗎?」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往常般溫柔,磁性的嗓音有刻意壓抑的憤怒。
「解、解釋什麼?」
嚴湍上下打量她身上的衣著,淡粉紅亮緞的禮服,短發以蓬松的方式綰在頭上,露出白皙的頸項,清麗、甜美的模樣讓他下月復忍不住一陣燥熱。
他邁開步伐,緩緩地朝她接近,速度慢得折磨人,讓她想立即轉身逃跑。
她還沒跑出去,門板已先一步被嚴湍推上,斯文修長的手掌平貼在門板上,將她困在雙臂間。
她感覺到光果的背脊正抵著暖硬的胸膛,而他惹人酥麻的氣息正平緩地呼在耳邊……
「可以解釋一下妳與關昊的關系嗎?」嚴湍劍眉揚起,臉上滿是慍色,銳利的眸子正慢慢醞釀起驚逃詔地的火苗。
「呃……我、我……」
「轉過身面對我!」
嗚嗚……馬曉妞膽怯地閉上眼,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狂抖。
「馬曉妞。」
他平靜的語氣背後可一點都不平靜,她知道他的脾氣已瀕臨爆發的臨界點……馬曉妞順從地轉過身,一面對他冷峻的臉龐,整個人立即貼上門板。
「你、你、你不要生氣……」
「我有在生氣嗎?」他咧開一抹溫和的笑容。
馬曉妞簡直想哭,他擺明了就是在生氣,而且火氣不小。
「妳最好立刻回答我的問題,妳和關昊是什麼關系?」
「我……我和他是表兄妹關系……」她越說越膽怯,聲音小到不能再小。
「你們不像。」
「我和他是遠到不能再遠的親戚關系,連我媽都已經算不清楚之間的關聯,我只知道,我和他是遠方親戚而已。」
嚴湍瞇起眼。「妳之前為何不告訴我?」
「你又沒問我。」
嚴湍的眉心再下沉,俊眸含著沉重的情緒,好一會兒不發一語。
「所以妳讓我以為妳是他的情婦,這就是妳想要的是嗎?」
「我沒……」她沒想過要這樣做啊!
嚴湍卻不听她的解釋,硬生生打斷她的話,臉上滿是被戲弄的慍色,他一顆心突然間沒了溫度,被欺騙的憤怒取代了一切。
「打從游泳池的溺水開始,都是妳精心策劃的騙局,目的是要接近我、戲弄我?」
「我沒有!」
「那妳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不想讓表哥知道我們的關系……我不喜歡被他揶揄。」她從來不知道這對他來說是那麼嚴重的一件事情。
「勝過欺騙我?」
一向自詡聰明過人、能輕易洞悉一個人的他,竟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還以為她是別人的情婦,甚至妄自以為她就是自己這生尋找已久的女人。
「我這輩子最痛恨別人欺騙,而妳,馬曉妞,妳千萬記住自己在這場游戲里的角色。」
「我……」她沒想過他真正發飆起來會是這麼恐怖。
他面無表情,但雙眸卻冷得足以置她于死地,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息,狂恣得想將她碎尸萬段。
嚴湍冰冷地睨了她一眼,隨即打開門走出去,留下馬曉妞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卻怎麼也無法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