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妞被扔進黑色奔馳車里,嚴湍坐進後吩咐司機開車。
她透過後照鏡看見司機投來好奇的一眼,只好回應一抹苦笑,司機還滿上道的,隨即回她一記職業微笑,不再望向後照鏡。
她忍不住模模自個兒的,到現在還會微微抽疼。
斑!這男人真是變態!前一刻在床上才弄得她筋疲力竭、全身虛軟,下一刻居然翻過她的身子猛打她的;現在又沖到公司來,一臉興師問罪。
沒听見嚴湍發出半點聲音,馬曉妞忍不住偷睨他一眼,只見到他的側臉緊繃,冷峻得讓人不敢靠近。
倏地,嚴湍動了下,馬曉妞以為他又要打她,全身警戒地縮到窗邊。
看見她的動作後,嚴湍臉上神情更陰鷙。
「在路邊停車。」車子很快停在路邊,「你下車在外面等。」
司機听話的下了車,在離車子五步之距停下。
頓時車里只剩下他們兩人,這樣的情況讓馬曉妞一陣慌亂,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得在這麼密閉又狹隘的空間里面對他,尤其他的性感、俊帥,對她是致命的吸引力。
嚴湍側身面對她,鷹隼般雙目牢牢鎖住那張曬紅的臉蛋,看著她因他的注視而坐立難安、視線亂飛。
「看著我。」
馬曉妞听話地照做,嚴湍的聲音就是有這種魔力,讓人只能听話照辦;而他身上也有股吸引力,能讓人的腦袋忘記思考,迷失在他優雅的氣質與出眾的外型里,就像昨晚一樣……想著,她忍不住臉紅。
嚴湍揚眉。「妳先回答我,為什麼我要妳進書房來,妳卻溜了?」
「我不習慣面對陌生男人。」其實正確答案是,她怕再被揍一頓,天知道她的連坐在真皮坐椅里還會隱隱作痛,有點刺刺的。
嚴湍的眉揚得更高,嘴角的笑意有些嘲諷。
「不習慣面對陌生男人,卻很「習慣」和陌生男人上床,妳的意思是這樣嗎?」
馬曉妞有些怔愣,不曉得他的怒氣從何而來,但是一想到凌晨的事,她仍然心虛了,畢竟是她先誘惑他,沖動的提出那樣的要求,他肯定將她當成隨便的女孩了。
「隨便你怎麼說。」
嚴湍不禁要懷疑,哪個才是真實的她;是保有處子之身的她,還是關昊情婦身分的她?
若她是關昊的情婦,又為何是他破了她的處子之身?他怎麼可能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除非……關昊根本來不及吃了她,被他捷足先登。
那麼為了損友的寶貴婚姻,他會很樂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妳為什麼會出現在關氏?」嚴湍瞇起眼,目光銳利的打量她。
馬曉妞回答得迅速︰「我在關氏工作。」
難道他還不知道她的身分嗎?
「是關昊讓妳進公司的,還是妳自己考進來的?」
「呃……」是老媽靠著關系幫她弄進關氏的,這樣算是自己還是關昊的關系?
馬曉妞吞吞吐吐,嚴湍卻誤會她的不語與踟躕是心虛,他粗魯地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她重心不穩地倒在他懷里,驚嚇地仰頭看他。「你……」
落下的薄唇封住她所有的話語,霸道而粗魯,還帶了點憤怒的意味。
他的唇壓得她好痛,她卻不敢張開小嘴。
可她緊閉的唇讓嚴湍不悅,帶著白金戒指的手指強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好讓自己能竄入她的芳唇內,吸吮馨香。
馬曉妞倒抽口氣,扭動身體抗拒。
拜托,這里是大馬路,而且他的司機就站在車子外頭!
他的舌尖逗弄她,吸吮她的香唇後,離開了她。
馬曉妞立即像逃難一樣逃到另一頭窗邊,抓著襯衫,俏麗短發因纏綿而紊亂。她喘息不止,羞臊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唇瓣泛著草莓般誘人的光澤。
嚴湍整攏衣服,一點也沒有因為剛才激情的一吻而有所影響。
他交迭修長雙腿,手肘支撐在窗邊,側頭欣賞她的狼狽,嘴角掛著淺笑。
被他這麼一盯,馬曉妞更不自在,感覺到內衣被掀起,趕緊攏整,將襯衫塞進裙里,撫順發絲,臉上有些不悅。
「妳該記住自己的男人是誰。」嚴湍的語氣霸道強勢。
這男人是惡魔!那張優雅的笑容是騙人的,他甚至比關昊還會耍心機!
「我要下車了。」
「請。」
她反身抓著門把,怎麼拉門就是開不了,她氣急敗壞地扭頭瞪他。
「我要回公司。」
「從明天開始,妳不用再到關氏上班了。」
馬曉妞一听,怒不可遏。
「為什麼?我要賺錢啊!」關氏的薪水那麼優,她怎麼可能辭職!而且她才從關昊那里A了一大筆加班費,說什麼她也得有職業道德,把工作做完。
「我可以給妳錢,別忘了,妳要我教妳賺錢。」他提醒她,今天早上「開飯時」她提出的要求。
「不行,我喜歡這個工作!」
挺拔鼻梁上的鏡片閃過一道光芒,嚴湍深幽的黑眸有著微慍的火苗。
「妳是真的喜歡這個工作,還是只是想待在關氏而已?」
「都有。」這是實話,她本來就是學室內設計的,而關氏是跨國大集團,多少人夢寐以求想進關氏工作,這還多虧老媽,和關家有遠房親戚關系,才能讓她順利進入關氏工作。
她說什麼都不辭!
嚴湍頭一回發覺,自己的胸中竟燃著熊熊怒火,這是頭一次,有女人能讓他動了氣。
「馬上辭職。」
「你別那麼霸道,為什麼我得辭職?」她不想再和他說下去。
馬曉妞繼續拉著手把,奮力許久還是沒變,車門一動也不動一下,她完全被關在車里。
「那麼妳告訴我,為什麼妳非得留在關氏不可?」他不會刻意挑明,他要听她自己親口說的,他要從她嘴里听見她和關昊的關系。
「我……」她欲言又止,隨即放軟身段哀求。「求求你,就算要辭職也要在三個月前提出啊,怎麼可以說走就走?我的工作也要辦理交接啊。」
「我相信我有辦法讓妳順利辭職。」
「這個誰不知道!你和關昊的關系……」她急忙捂住嘴不說。
嚴湍不發一語,靜靜等著她接下去,臉色沉重、冰冷。
「反正你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時間拖得越久,說不定等到他對她生膩、沒興趣,就不會強逼她辭職了。
車子里沒有半點聲音,馬曉妞豎起耳朵等著听他的回答,嚴湍卻只是直盯著她很久。
「好,我給妳三個月時間,而且妳最好三個月後真的把工作辭了。」他的語氣里多了警告。
馬曉妞松了口氣。「那可以載我回公司了嗎?」
卑才說完,她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聲,她羞憤地抱住肚子。
今天早上為了從他那兒趕來上班,回家換衣服就已經遲到了,她連早餐都還沒吃,加上凌晨又是游泳又是「劇烈運動」,到現在才感覺到餓。
「我看先去吃飯吧。」
馬曉妞看了看手表。「那麼早哪有餐廳營業?」現在的時間很尷尬,早餐店已經收了,供應午餐的餐廳又還沒營業,看來只有投靠7-ELEVEN了。
嚴湍敲敲車窗,機警的司機听見聲音,迅速坐回車里。
「到法樂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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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是有錢人。
全台灣最有名、各大上流人物集中的法樂琪特別為嚴湍破例在營業前開伙,待他如上賓;相較之下,她就得在虎口下討生活,隨時有被砍薪水、被當成廉價勞工的危險,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嚴湍望了眼氣呼呼的馬曉妞,也不知道她在跟誰生悶氣,一張嘴嘟得能掛一斤豬肉了。
「剛剛在餐廳妳從上了主菜後就開始生悶氣,大廚他欠妳錢嗎?」
「沒有。」她只是在跟老天爺生氣。
嚴湍扳過她的臉,指月復輕點她噘起的小嘴。
「那麼妳這嘟起來的嘴巴又怎麼說?難不成是在跟我生氣?」
一半。馬曉妞才沒膽說出口,但她的沉默卻說明一切。
「那就是在跟我生氣。」嚴湍的指月復灼熱燙人,來回撫模著她軟潤的唇瓣,眼底寫滿。「那麼,請問馬曉妞小姐,在下哪里惹到妳了?」
「你答應要教我賺錢。」
「就這個?」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情。
「不然咧?」她凶狠地怒瞪著他。「你吃干抹淨就想反悔?」她要賺好多好多錢……反正沒人會嫌錢多,反正她愛錢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就算她的生活不虞匱乏,可是白花花的鈔票誰不愛,她更愛看存款簿的數字不停增加。
嚴湍忍不住失笑。「妳這女人……好,我教妳賺錢,第一,妳先到證券公司去開個戶頭,我再教妳怎麼利用股票賺錢。」
「我先聲明喔,我可是沒多少錢,沒辦法像你們這種人,幾千萬、幾千萬的下單。」她這次去馬來西亞花了不少錢,雖然從關昊那里A了不少回來,但還是有點小失血。
「那妳有多少資金?」
馬曉妞舉起一根手指。
「一百萬?」
見她搖搖頭,嚴湍眉頭有些擰緊。
「十萬?」
「對,我只有十萬左右。」誰教她听信保險業務的話,買了幾張儲蓄型保單,每個月的薪水有一半都要砸在里頭,能存這麼多,還不會變成月光族,她已經可以偷笑了。
嚴湍嘆了口氣。「好吧,小額有小額的玩法。」
「不過我很好奇,關氏的福利不錯,妳的存款卻只有十萬?」從昨天到現在,他沒在她身上看到任何名牌的蹤影,她到底把錢都花到哪里去了?
依關氏給員工的薪水來看,再怎麼會花,工作個一年,薪水加年終,買輛像她那樣的國產小車還能剩下超過十萬的人多的是。
馬曉妞努努嘴,頗不甘願的說︰「拿去買保險了。」
「保險?什麼保險要那麼貴?若妳是要保護自己在發生意外時不用愁住院費用,一張醫療險就夠了,大不了再加張意外險;若妳是怕死後,家人沒保障,一張壽險也夠了,這三種保單林林總總加起來,一年了不起繳個十萬,換算一個月還不到一萬元,妳到底買了什麼保險?還是妳的保額是幾千萬的?」
「我買了儲蓄保險。」
「幾張?」嚴湍的臉上出現三條黑線。
馬曉妞舉起三根秀氣的手指,看見嚴湍翻白眼的動作,她沮喪地低下頭,清楚地听見他深吸口氣又嘆氣的聲音。
嚴湍摘下眼鏡,讓眼楮休息一會兒,他必須不停深呼吸,才能壓下心底那股想把她翻過來打上一頓的沖動。
再次戴上眼鏡,他壓抑火氣冷靜地道︰「抬起頭看我。」
馬曉妞听話的抬頭,貝齒咬著唇瓣,眨著一雙無辜大眼看著他,讓他心中的怒氣頓時消了不少。
平時他替那些國際集團分析財務時,能毫不客氣地將一堆記著爛帳的財務報表扔到負責人面前,甚至在他們胡亂投資時,破口大罵。
現在,面對馬曉妞精致的東方瓷娃兒臉孔,一雙黑白分明、眨著長睫的大眼楮,他卻只能壓下脾氣。
「听好了,我只教妳一次,如果妳太笨記不住,那是妳的事,若要我再教第二次,我就要開始收費了,我不認為妳會想知道我的收費有多貴。」
「嗯嗯嗯。」馬曉妞忙點頭,一臉興致盎然。
「儲蓄型保險──」
「等一下!」馬曉妞突然打斷他的話,忙不迭地在車子里尋找東西。
「妳在找什麼?」
「有沒有紙跟筆,我怕我會忘記。」
嚴湍拉開外套,從里頭拿出一枝白金鋼筆,隨手從擱在一旁的活頁夾里抽出一張空白報表紙遞給她。
馬曉妞將紙放在腿上,一副準備就緒的好學生模樣,嚴湍見了忍不住微笑。
「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妳平白存一些錢,保險公司為何要多付給妳錢?在妳將錢投入儲蓄保單里時,保險公司便利用妳這筆錢做轉投資,以為數可觀的金額下去轉投資後,獲得大筆利益,而保險公司再從中撥一些「回饋」給保戶,但保險公司卻因此而大賺一筆。妳想想看,這筆錢有一定期限,期限到了妳才能領回,而在這中間若妳有急用,得解約,卻又得付一筆解約金;為什麼妳將錢存起來,要用時卻還要賠錢,妳不覺得劃不來嗎?」
「可……可是我不一定會在這期間解約啊,我可以用保單借錢嘛。」保險員跟她說可以這麼做。
「保單能借錢,但是得付利息。妳覺得,今天這筆錢存在他們那里,他們拿去轉投資賺大錢,卻又跟妳要利息,說得過去嗎?就像今天,妳把錢放在我這兒,來跟我拿時,我卻跟妳說︰給我利息。妳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馬曉妞一點就通,氣憤地搖頭。
「那就對了,還不如自己把這筆錢拿去投資。」
「喔。」馬曉妞完全了解,卻發現手中的筆跟紙一點用處也沒有,嚴湍的解釋讓人易懂……突然,她被手中的白金鋼筆吸引住,能從中感受到他握著這筆時的力道與熱氣,她想象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握住筆在文件上簽名……
她的臉不禁羞紅。
這會兒,她的小臉被他的手指托高,她筆直地望進一雙如深淵般幽暗的黑眸,專屬于男人的氣息離她越來越近……
「現在,我要收取我的利息……」他的唇在說話時,挑逗地輕觸她的,隨即在她忍不住微張小嘴吸氣時,靈活的舌長驅直入……
驀地,車內一陣鈴響,嚴湍眉頭微擰,不情不願地離開她的唇,拇指眷戀地撫過她紅腫的唇瓣,隨即拿起車上電話。
「喂……整個資產我已經分析過了……很危險,這時候腳步最好放慢……」嚴湍與電話那頭的客戶徑自談起生意。
馬曉妞反而覺得有點尷尬,視線亂瞟,打量完整輛車,她的注意力轉到他身上。
她從一開始就很注意他身上穿的西裝,質料看起來好好模,在這種天氣,西裝的質料薄又涼,應該不至于悶熱。
想著,她的小手很自然伸了過去,打算感受一下西裝的質料,當手輕觸到布料時,一只好看的大手伸過來將她握住。
她抬頭,只見嚴湍專心交談的側臉,但他的大手卻厚實無比,她想抽回手卻被他更緊握住,任由他熱燙的溫度一寸寸侵蝕她的體溫。
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在他身旁小鳥依人的模樣。
「我等下會過去,就這樣。」嚴湍掛上電話,才想說什麼,電話鈴聲又響起,這次是他隨身攜帶的電話。
他拉開外套拿出手機,才一接听,臉色愀變,語氣冷硬。
「說那麼多做什麼……要他回來,這種爛攤子我不收……你以為這樣一家公司有多了不起……」
馬曉妞抬頭,好奇地看著他,發覺他的臉色很難看,而且布滿濃濃的怒氣,她嚇了一跳,想抽回手。
嚴湍發覺她的動作,大手如願的放開她的手,遮住卑筒。
「妳先回公司,下班時我來載妳一起去吃飯。」
「好。」
「讓她下車。」嚴湍吩咐司機後,隨即回頭講電話。
馬曉妞下車時隱約還能听見他帶著憤怒的語氣對著電話那頭咆哮。
「我從沒想過你們會尊重我的工作……叫他回來,這間公司他也有責任……你在威脅我嗎?」
在車門關上之際,她只听見最後一句讓人發抖的話,嚴湍的聲音壓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與對方談話。
擺色轎車快速駛離,馬曉妞站在路邊,望著黑色轎車隱沒在車流中,她仍有些驚魂未定,當下心里有了想法──自己千萬別惹他生氣。
結果當天下班,嚴湍並沒有出現在公司外頭,馬曉妞站在人行道上左望右望,等了一個小時,就是不見他的黑色奔馳車,最後只好自己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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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湍摘下眼鏡,捏一捏高挺的鼻梁,劍眉攏緊。
外頭夜已深,他才剛結束應酬,席間他已經盡量推拒敬酒,但還是勉強喝了幾杯,身上殘留著酒味。
不知是天氣轉熱,或是體內酒精作崇,他熱得月兌下西裝外套,扯下領帶扔在一旁,卷起袖子吐了口氣。
卸下武裝的感覺真好。
今天不停接到奧地利那兩個老家伙的電話,軟硬兼施非要他回去不可……哼,他為什麼要回去!
望向窗外,夜看來深沉沁涼,建築物的燈光取代了天上緊星的光芒,他降下車窗,手肘支撐在車門上望著外頭,感覺涼風拂面而過,微微吹動整齊的發絲。
深夜的台北街頭,像個不夜城,甚至比白天還熱鬧。
車子很快地開回社區,嚴湍在下車前,順代司機明天的行程。
「明天早上先到精工,然後再到羅威特。」
在迎賓車道下車,車子立即開走,他將外套披掛在手臂上,一手提著沉重的公事箱,門口警衛立即打開挑高厚重的防彈玻璃門。
「嚴先生,歡迎回家。」
嚴湍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隨即走向電梯,搭乘電梯來到一樓,走出電梯一路沿著社區內的紅磚道行走,兩旁路燈讓社區內的景物如白天般清晰。
已近深夜,很多人家早已就寢,空氣里飄著淡淡花香。
此時行動電話又響了,因為剛才應酬的關系,他改成震動模式。
拿起電話,一見上頭來電顯示,他想也沒想立即掛斷,但對方似乎不善罷罷休,又打了過來,他深吸口氣後,按鍵接听。
顯然這通電話比今天一整天的奪命連環Call更讓人生氣,只見他的下巴隱隱浮現青筋。
低啞憤怒的聲音在美麗夜色里咆哮︰
「你們最好想清楚,這麼做對你們沒好處……你最好相信我有這個能耐……你敢!如果你真要那麼做,我不會給她好臉色……她最好別到這里來……別讓她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你們會很後悔派她來當說客!」
不讓對方有說話的機會,他斷然地掛掉電話,胸腔里蓄滿怒火。
想派她來當說客,說服他回奧地利,別想!
嚴湍推開矮門,踏著石板走上階梯,將磁卡往門上掃描儀器晃了下,門立刻打開。
當他推門走進去之際,眼角卻瞄見一抹熟悉的縴細身影,正從轉角處第一幢房子里走出來,推開花園前的矮門走上紅磚道,手里提著紙盒晃呀晃……
嚴湍頓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