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國際機場
嚴湍提著黑色真皮公文包,邁出入境大廳,他剛從奧地利回到台灣。
斑挺的身軀穿著一套鐵灰色手工西裝,有運動習慣的他,結實的身體線條將西裝襯托得筆挺,一點兒也不輸給伸展台上的模特兒;削薄的發絲服順地貼在頸後,刀刻劍鑿般的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一雙銳利、嚴峻的黑眸。
走出大廳,候車處已有一輛黑色奔馳車等在那兒,司機無時無刻不注意著大廳出入口,一見嚴湍出現,連忙下車,恭敬地打開後座車門。
「嚴先生。」
嚴湍看了一眼司機,這名司機已經跟了他十年,每次他出差,總是帶著他同行,當初會選擇他,是因為這名司機有特殊癖好,喜歡研究各國、各鄉鎮的地圖,並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不多話。
至于他為何甘願當一名小小司機?他沒興趣知道。
嚴湍一坐進車里,司機便迅速將車子駛離機場。
「嚴先生,要回家還是到「精工」?」
「回家吧。」嚴湍的視線從沒離開過手中的報表。
這次回奧地利,他放了司機一個月的假,並沒有讓他跟隨……思及此,他抬起俊臉,將視線移向窗外,看著飛馳而過的景物。
司機從後照鏡看了眼嚴湍奇怪的舉動,再瞧見他臉上像罩了一層冰霜時,連忙將視線移回正前方。
嚴湍緊抿嘴唇,劍眉緊蹙。
這次回奧地利得到的結果,早在他預料之中。
令人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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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湍的住處是在天母的高級社區里,屋里以白色基本色調為主,地上鋪著價值昂貴的大理石磁磚。
嚴湍月兌下皮鞋,換上舒適的室內拖鞋。
他推開書房兩扇厚重的原木滑門,走入後順手關上。他頎長的身子移到一張特制檀木桌後,按下桌邊按鈕,正前方隱藏式櫃子的兩扇門滑了開來,推出里頭的大屏幕。
屏幕被分隔成七個小杯面,男男女女都有,每個人臉上似乎都寫著「專業」二字。
「瑪西,妳告訴我法國那邊今天股市的股價是多少?」
(OK,嚴先生。今天我們公司在股市的股價是……)
嚴湍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即與世界各地的客戶舉行視訊會議,他的客戶遍布歐美亞,他為客戶的公司做資產評估、風險管理、公司財務、投資分析與管理等等……
(嚴先生?)瑪西報告完後,發現嚴湍沒有任何回應。
嚴湍有些閃神,听見瑪西的叫喚立即收回思緒,將視線調回手中報表上。
「依照今天的漲跌,往後推算一個月後的預計股價,先前妳老板批準的投資案會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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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氣死人了!」馬曉妞嘟著嘴,扠著腰。
她一身細肩帶上衣、短熱褲,腳上一雙平底涼鞋;頭上戴著草帽,鼻梁上火紅的大太陽眼鏡幾乎將她精致小巧的巴掌臉完全遮住。
她踩著憤恨的步伐往機場停車場走去。
她還沒曬夠馬來西亞的毒太陽,關昊那家伙居然叫她立刻、馬上回台灣!
馬曉妞走到車旁,將所有行李塞進車里後,越想越不甘心,憤恨地跺腳。
「該死!」她大力甩上後座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該死的關昊!」
馬曉妞將氣全發泄在車速上,加速駛離停車場,往高速公路呼嘯而去。
她扯下頭頂上的草帽往旁一扔,秀氣的指尖伸入發絲里梳理。
懊死的關昊,她好不容易才排到休假、好不容易才訂到那家飯店,她特意不讓公司的人知道她去哪里度假,誰曉得最後出賣她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媽。
馬曉妞的思緒飛到了馬來西亞的五星級度假飯店……
每間房都是獨立的,以椰子樹圍起,外頭有大游泳池,每位房客還有專屬的管家與廚師。
每天她睡到自然醒後,吃著廚師依她的口味烹煮的早餐,在泳池里游個幾圈後便趴在原木制的露天平台上做日光浴,很多歐美的客人大膽地果著上半身趴在平台上曬太陽。
人在國外,膽子自然也大了起來,她也依樣畫葫蘆地露上空,正面、反面在大太陽底下交替換面「煎」,就為了曬出健康的小麥色肌膚。
可是那個惡毒的關昊……
一想到這里,馬曉妞雙眼閃著熊熊烈火。
「這回我非榨光你身上所有財產不可!」
車子很快的下了交流道,往台北市中心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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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踩著一雙露出美麗腳指頭的涼鞋踏進關氏辦公大樓,氣呼呼地往電梯間走去,路過的同事紛紛讓道,側目看著她一身清涼、朝氣蓬勃的裝扮。
這里是台北辦公大樓林立的地區,進出的人都是穿著西裝、套裝的白領階級,而一身南洋風的她,顯得格格不入。
而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怒氣,更讓人退避三舍,生怕被波及到。
馬曉妞直接按下最頂層的按鍵,直奔關昊的辦公室。
電梯彷佛洞悉她此刻心情不佳,一路暢通無阻地抵達頂樓。
電梯門一開,離門最近的秘書驚訝地看著馬曉妞,當然,視線也將她從頭到尾掃過一遍。
「馬小姐。」
「他在不在?」
「總裁正在里面開會。」
「和客戶?」她現在一肚子氣等著發泄,再等下去,氣都被時間磨光了。
「不,是和陳經理的小組在開會。」
馬曉妞雙臂抱胸。「那好,妳通知他一聲。」
「呃……這……總裁在開會……我……」秘書極度害怕被掃到台風尾。
罷剛總裁發了一頓好大的脾氣,連隔著一道玻璃門的她都听得一清二楚,陳經理的小組又出問題,依她觀察,這小組有可能被發配邊疆,以後再也沒辦法接大案子;而她,最好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馬曉妞二話不說,按下內線按鈕,響了許久後電話才被接起。
卑筒傳來怒吼︰(該死的,我不是說了我在開會,不準打擾!)
馬曉妞用甜甜的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親愛的表哥,我是那位被你從馬來西亞用十二道金牌急召回來的最親愛的表妹。」她一口氣說完,氣得連斷句都省了。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即老大不高興地命令︰(進來。)
霧面玻璃一推開,馬曉妞立即看見坐在會議桌兩旁的人,每個人苦著一張臉,尤其是為首的陳崇德,差點就要跪在地上擰著耳朵大喊「我以後不敢了」。
「哼,又是有氣無處發,找員工下手。」
必昊抬起頭,透過鏡片,目光尖銳冰冷地掃了馬曉妞一眼。
「妳到底是去馬來西亞還是夏威夷?」
「你管那麼多!」
必昊掃了她一眼,隨即轉向一旁的陳崇德說︰「把客戶的資料給她。」
陳崇德恭敬地將手中的客戶資料遞到馬曉妞面前,全公司只有她敢和總裁大小聲,也只有她才不怕總裁魔鬼般的脾氣。
她的英勇事跡令公司上上下下,下至打掃的歐巴桑,上至總經理級,莫不將她奉為抗「惡」英雄。
馬曉妞旋過椅子坐下,逐一翻閱資料,最終她不屑地挑眉。
「親愛的表哥,你為了這種小Case把我從度假勝地召回來?」
必昊摘下眼鏡,那雙狂野黑眸幽冷得深不見底,隨即露出一抹冷笑。「親愛的表妹,若我這表哥沒記錯,听說、據說、好像妳是在關氏的室內設計部門工作,是我的員工。」
靶覺自己的眉尾正微微抽跳,馬曉妞深吸口氣。「可是表哥,你別忘了,此刻的我應該是休假中,現在卻被你大老遠召回來,這一切損失、加班費、補假,咱們看來得先算清楚,談好「價碼」。」
必昊死瞪馬曉妞好久,簡直想將她萬箭穿心。
「你們先出去。」
「是,總裁。」
陳崇德的小組听見關昊的話後,連忙收拾東西,逃命地離開總裁辦公室。
總裁辦公室里只剩各自雙臂交抱、互相瞪視的兩人。
半晌後──
「妳這個死要錢的拜金女!」
必昊還是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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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將計算機里的設計圖存盤,靠在椅背,疲倦地捏著頸背,抬頭望向窗外。
夜已深沉,大樓上廣告看板的霓虹燈在黑夜里顯得耀眼明亮。
扁線照耀在馬曉妞的臉上,瞬間,精工雕琢的臉上出現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打開皮包,從里頭拿出一張磁卡,樂得捂嘴偷笑。
下午關昊與她討論客戶的案子到了一半,他一接到未來表嫂的電話,便匆匆忙忙的離開,放她一個人在辦公室里與成迭的數據、圖表奮斗,氣得她偷偷打開關昊的抽屜,偷了他的社區磁卡。
必昊這家伙太會享受,所住的社區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級住宅區,住抱皆是達官貴人,這個社區她曾來過幾次,最愛這個社區里頂級的公共設施,小型高爾夫果嶺、游泳池、回力球場、視廳室、三溫暖室等等應有盡有;更吸引她的是,這個社區委以飯店管理,餐點只要一通電話便服務到家,是五星級飯店大廚親自下廚。
「嘻嘻……」馬曉妞奸笑數聲。
斑!將她從度假勝地召回來沒關系,關昊住的地方就像是小型度假別墅;而她,打算先回家睡個覺,再趁凌晨沒人時,偷溜進社區里好好游個泳、做一下三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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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曉妞利用磁卡順利開車進入社區,將車子停在關昊的停車位後,拿起袋子,一路暢通無阻地往地下一樓的室內游泳池而去。
一踏進游泳池,馬曉妞忍不住一陣驚呼。
這個泳池比她所見過的泳池都要大,采光也很明亮,除了上開玻璃幃幕在白天能采集自然光外,四周仍瓖嵌著照明燈,而泳池四處可見手工打造、精心設計的飾面石材,全是出自大師之手。
難怪關昊那家伙會買下這里,連她都為之心動……只可惜她沒錢,完全買不起。
馬曉妞聳聳肩,左看右看,終于在雕花玻璃屏風後找到更衣室。
包衣室里的設計也令人驚奇,任何一處小地方都有設計者獨具巧思的擺飾。
馬曉妞換好泳衣後,將袋子放進關昊專屬的儲物櫃里,轉身出去。
她將蛙鏡掛在頸子上,赤果的雙足踩在冰冰涼涼的花崗岩地板上,地板冰得她屈起腳指頭,怯怯地探了下水溫,卻被池里如馬來西亞泳池一樣溫暖的水溫嚇到,竟然是貨真價實的溫水,不是外頭那些標榜是溫水、但水溫卻冷得能讓人齒關打架的游泳池。
馬曉妞興奮地跳進水里,迫不及待地優游在水里。
她游了幾圈之後,一時玩心興起,立即潛入水里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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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湍結束所有與客戶的視訊後,看了下牆上的鐘,時間已是凌晨五點鐘左右。
他扯下領帶,換上黑色泳褲,決定去游個早泳,再小睡一下。
他走進地下室,轉了幾個彎後來到泳池前,取下掛在手臂上的蛙鏡後,開始做起暖身操;而運動型的黑色泳褲襯托出修長的雙腿,以及鍛煉有成的結實肌肉。
嚴湍不僅是天生的運動好手,也歸功于幾個愛好運動的死黨們。
他將蛙鏡戴上後,縱身躍入,頎長的身軀在半空畫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後,竄入水里。
來回游了一趟,嚴湍準備回去時,耳邊隱約听見呼救的聲音,細弱得讓他以為是錯覺,誤將空調運轉的聲音听成人聲。
但當他扶著牆蹙眉傾听,並且仔細打量四周時,突然在另一邊的水里發現異樣,水面不斷激起水花,有一道人影浮出水面,雙手不停拍打掙扎,嬌弱的聲音充滿恐慌。
「救……救命……」
嚴湍深吸口氣,立即潛進水里游過去。
馬曉妞右腳抽痛使得身子不停下沉,只能無能為力地踢著腿,試圖讓抽筋的腿不再疼痛,可是一連被水嗆了幾口後,她現在連呼吸都變得吃力,只能借著拍打水面,希望讓自己的頭部能離水面多一點。
雖然她知道現在這種時候,大家都在睡覺,不會有住抱挑這種時候游泳,但她想應該能夠引起保全的注意吧;于是以逐漸微弱的聲音呼救,身子卻漸往水底沉。
最後,她掙扎得全身乏力,只好任由整個人緩緩沉下;透過蛙鏡,她看見越離越遠的水平面……
突然,她感覺身體被攔腰抱住,她立刻抱住這根救命的「浮木」,緊緊、牢牢地攀住不放,生怕一放手,自己又會再度沉下。
接著,水面冒出兩道緊擁的身影。
一浮出水面,馬曉妞貪婪地大口呼吸新鮮空氣,雙手牢抱住眼前的「浮木」,直到她的腦袋慢慢恢復運轉,開始感覺到環在她光果腰際的手臂是粗壯的,與她身軀相貼的是一堵肉牆,結實溫暖,像山一樣可靠。
她的視線緩緩往上移……哇!迸銅色雙臂、令人垂涎的胸肌,和……胸肌上的兩顆小豆,馬曉妞的臉立即像燒紅的鐵板一樣火燙,趕忙移開視線,下一秒卻接觸到一對深幽不見底的黑瞳。
眼前這男人緊抿著性感的嘴唇,兩道劍眉冷峻,剛毅的五官儼然是大師精工雕琢的世界級作品,教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嚴湍抱緊懷中嬌柔的小女人,感覺到掌下是凹凸有致卻又柔軟的身軀,低頭看著她在自己懷里喘息。
此刻,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嚴湍感覺到她的雙腿像無尾熊般圈在他腿上,使得他雙腿間的硬實直接抵在她柔軟的大腿內側。
對于情場老手的他來說,他再明白不過自己抵著她的是哪個部位。
他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馬曉妞咬著唇,也意識到自己的雙腿正圈在他腰上,而雙腿間正抵著他的……噢,丟死人了!
她羞赧得想跳離他的身體,可是右腳依舊抽痛不已,現下她能做的只能厚著臉皮死攀住他,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時間似乎在這一瞬間停住,四周彌漫著一股濃厚的綺麗氛圍,他們急促的呼吸清晰可听見,兩人在水里載浮載沉,而嚴湍每跳躍一次讓兩人不至于沉入水底,但最敏感的相連處就會互相摩擦,像是在進行一場水底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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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上岸邊後,馬曉妞坐在泳池的磁磚上,呼吸仍因為剛才的驚險意外而劇烈起伏,但她尚未察覺到,有一半的原因是來自于兩人剛才緊貼著身軀,而引發的微弱欲火。
蚌然,抽筋的右腿被一只大手抬起,她驚呼一聲,感覺小腿肚被粗厚的手包覆住,有一下沒一下地按摩,一按到酸痛的地方,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嚴湍皺眉,扯下臉上的蛙鏡,小心翼翼地以指月復按摩她的小腿。
馬曉妞側著頭仔細打量他,突然張大嘴──
他是嚴湍,她那位惡魔表哥的死黨!
「噢,好痛!」她才想開口,腿肚突然一陣疼痛傳來。
嚴湍放緩力道,輕輕地揉捏。「這樣呢?」
「嗯……」他的力道舒服得讓她發出細弱的嬌吟。
他的指月復有魔力,讓人舒服極了。
嚴湍一路按摩到她縴細的腳踝處,感覺她的腿正逐漸放松,拇指與食指輕捏腳踝後的凹處,感覺她美麗小巧的腳指頭屈了起來。
一抹淡笑在唇角劃過,他抬頭望著她滿臉通紅。
「還會痛嗎?」
馬曉妞抿緊唇快速搖頭,感覺頰臉比在馬來西亞曬太陽時還燙,她連忙摀住雙頰。
嚴湍放下她的腿,有那麼一瞬間,他根本不想放開她軟綿細致的腿。
他伸長雙臂,扶著岸,將她困在雙臂間,而這里的池水與岸邊同齊,在載浮載沉間,他的高度剛好能看到她美麗豐盈的胸部。
「我沒看過妳,妳住這里?」
「呃……」馬曉妞猶豫要不要讓他知道自己與關昊的關系。
「不是?」
她決定不說,淡然地道︰「我來找朋友玩。」
「哪戶?」
嚴湍的職業使得他對于任何事情都有追根究柢的習慣,但也讓他更洞悉人性,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就像是兩道X光,能在瞬間將一個人徹頭徹尾地剖析完畢。
馬曉妞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一時反應不過來,紅著臉哀求道︰「可不可以不說?」
嚴湍微揚唇角。「可以,妳可以選擇不回答。」
馬曉妞松了口氣。
嚴湍將她的反應完全收入眼底,俊逸的五官緩緩綻放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不過妳得告訴我妳的名字。」
她感覺到嚴湍的雙臂不停往內壓縮,將她牢牢困住,似乎沒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馬曉妞。」
「馬小妞?」
听見他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喊著自己的名字,馬曉妞擱在磁磚邊的手指慢慢握緊,強抑住他對她的吸引力。
「曉……破曉的曉……泡妞的妞……」生平頭一回,她這麼討厭老媽取的爛名字,什麼泡妞的妞!
嚴湍發出輕笑,置于岸邊的手掌與她的輕觸一下,馬曉妞羞得連忙低頭雙手交握,這樣的反應反而讓他的手能直接放置在她縴細的大腿旁。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體溫從手掌傳遞到她腿上,還是他踢著雙腿浮在水面的力量讓池里溫暖的水侵襲著她,她只覺得雙腿間產生令人羞怯的濕熱。
看著她細致卻明顯是新曬出膚色的大腿冒起疙瘩,嚴湍閉上眼淺笑,隨即抬頭。
「我叫嚴湍。」
「我……我知道。」
她昨天搭機回來時,在飛機上正好看見以他為封面的財經雜志,內容在剖析他的身價,據保守估計,不計附加價值的話,光他的腦袋,就有數十億的身價。
他在二十五歲時拿到英國精算師執照,同年拿到美國精算師執照,光這兩張最難拿到手的執照就夠讓他終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而他沒有成立任何公司,完全以個人名義為全球各國的大集團工作,替他們做財務分析與風險管理。
記者在末了給他的評價是最高評價五顆星,認定他是有史以來最強的精算師。
嚴湍瞇眼,笑意銳減,「妳知道我是誰?」
馬曉妞點點頭。「我有看到這一期的財經雜志,你是封面人物。」
「沒錯。」他的防衛不減。
一向愛錢的馬曉妞咬咬牙,決定將心里的疑問一口氣說出來︰「你很有錢嗎?」
「對。」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馬曉妞絞扭著手,被太陽曬傷的手慢慢浮起紅痕。
「那……那你一定也不缺女人!」她的聲音小到快被水聲蓋過。
兩人之間一片沉默,嚴湍銳利的雙眸閃過一絲光芒。
「妳是記者?」
「不是!」她立即抬頭,急忙解釋︰「我不是記者!」
「那妳問這個問題的涵義是什麼?」
「因……因為我想當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