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乃萱終于穿起洋裝了!
她甚至還化起淡淡薄妝,白皙無瑕的臉頰上印著兩團粉紅色的腮紅,瑩瑩發亮的唇蜜將她小巧飽滿的唇形點綴得更加美麗,一身女圭女圭洋裝恰巧配合她不高不矮的身高,足下一雙女圭女圭鞋,真的是很可愛。
雷緒心里頭就是這樣想!
他以一種欣賞的目光將孟乃萱從頭到腳瀏覽了一遍,然後模模下顎。」你今天很可愛。
「沒有。」孟乃萱的臉立即紅得像煮熟的蝦子,頭沉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快步走到地下室去開車,車子才駛出車庫門口就被雷緒擋了下來。
她緊急煞車,搖下門窗破口大罵︰「你到底在干什麼?喂!你進來做什麼?」她瞪大眼楮看著雷緒大咧咧地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我太無聊了,想出去走走。」他悠閑地坐在她旁邊。
「你無聊關我什麼事?」
「別這樣,就當是日行一善,替我打發無聊的時間嘛。」他要賴的表情依舊今人心動,一點也無損他的英俊。
她差點被口水噎死。
「我,我為什麼要?」她是要去參加同學會耶,帶他去還得了,不引起騷動才怪!
他模模下巴想了想,語出驚人地道︰「你不讓我跟,我就賴著不走。」
「你!」她氣得想--腳將仙踢下車去,最後好溫柔的乞求他饒了她;「拜托你,我今天要參加重要的約會,你不要搗蛋了,快點下車啦!」她無力的推著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芒,微笑的臉頰頓了頓,唇角隨即揚得更高。
「帶我去,我這張俊臉絕對不會讓你丟臉的。」他比了比自己的臉、
她望了眼車里的電子時鐘,急得快跳腳!
「不要啦!你去一定會引起騷動!」
雷緒雙手抱胸。
「如果你不介意被我拉去坐我那台’引人注目‘的蓮花跑車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當司機。」
她沉下臉瞪他。「反正你就是打定主意跟我就是了。」
他點點頭。他早就知道她今天要去參加大學同學會,若問為什麼他會知道?因為他「不小心」偷看到通知她同學會的明信片,
孟乃萱沉默許久,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發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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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到現在才來?」孟乃萱的同學到她出現,馬上走過來拉著她抱怨。
「抱歉,因為被事情耽擱了。」她瞪向--旁的雷緒。
「沒關系,沒關系,你來了就好,我還怕你賺錢賺到忘了我們這群死黨的存在,不想來了哩!」
「不會啦,我一直很想你們啊,每次想打電話約你們出來,卻又總是想起你們白逃詡要工作。」因為她工作的時間和其他人不同,以至于她一直無法和大學的幾位死黨一起出去喝茶、逛街。
正當她的朋友開口要再說些什麼時,突然意識到雷緒的存在,她睜大眼楮不敢相信地看著雷緒,孟乃萱真的好怕朋友會太過興奮而暈死過去。
「這、這……」她果然捂著嘴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同學也倍感震驚,也速圍了過來。
「你好。」雷緒帥氣一笑,倏地攬住孟乃萱的肩將她拉到他懷里,下顎擱在她肩上。「大學時,女圭女圭受大家照顧了。」
這會兒,不只是孟乃萱的同學們受到驚嚇,就連孟乃萱都驚愕地回頭瞪他。
他為什麼會知道她在大學時的綽號?!
雷緒只是溫柔地對她笑了笑,隨即和她的朋友們寒暄。他被拉到一旁去,大伙兒全圍著他團團轉,一下子遞飲料、一下子拿食物孝敬他;孟乃萱和死黨坐在角落,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他。
他果真引起騷動,不只是她的同學們全瘋了,甚至連餐廳里的客人也一窩蜂地涌了過來。
瘋了,真的瘋了,全餐廳的人都瘋了!
她扶住額頭搖蔽著,她頭好痛。
「女圭女圭,你什麼時候認識雷緒的?」
「對呀、對呀!你好有辦法喔!」
「嗯,你居然認識現在的當紅炸子雞雷緒耶!而且他還知道你在大學時的綽號,可見你們肯定很親密喔。」
「喂,你別不說話猛搖頭,還不快老實招來。」死黨們開始逼供。
這下子她更是將臉埋進掌心里。
哦,她要怎麼解釋?
死黨們互看--眼,其中有人彈出食指直逼她腰際一一
「啊!炳哈哈……別、別……哈哈哈……」孟乃萱立刻笑倒在椅子上,身子左閃右躲。
「你不招,我們就讓你笑死了。」
「我,我……我招,我招啦!」她笑得肚子好痛。
「那趕快說啊,我們好奇死了--」
「對啊!」其中一個人甚至已經開始做夢了,雙手疊放在臉側,眼神游離。「雷緒耶,他真的好帥喔,難怪時人雜志評他是新世紀長相最完美的男人。」
「他只是我的頂頭上司,沒別的。」
孟乃萱這樣的講法,她們當然不相信。
「真的嗎?只是你的上司?你什麼時候改行進入演藝圈了?你不是在畫兒童書的嗎?」他們的語氣充滿了不信任。
「我是這幾天去出版社才發現的,你要質問我還不如把他揪過來,問他比較快。」
「你從他出道時就喜歡他了,不是嗎?」
孟乃萱愕愣了下。
「哪、哪有!」
她的臉肯定紅了!
「真好.能夠和他;--起工作︰喂,喂,喂,你們出版社缺不缺人啊,我可不可以跳槽?」
「我也好想和他一起工作喔!」
雖然在決定帶他一塊來時,她已經預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不過听見眾人說著羨慕她的話,她心里還是飄飄然的,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金字塔頂端,有點似真似夢。
突然間,餐廳里發生嚴重推擠,可想而知目標是誰。
雷緒臉上的笑容始終沒退去,他站起身,一面安撫不斷往他擠釆的瘋狂人群,一面移動他修長的雙腿往孟乃置的方向走來。
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他隨即小聲的在她耳邊說道︰「等一會兒我數到三,一起往外跑。」
他牽著她的手,以身體擠出一條小縫隙,拼命地往門口方向擠,沿路無數只手不停朝兩人身上攻擊。突然一只手要探向孟乃萱,雷緒見狀馬上將她擁進懷里,抱著她--路沖向門口,直奔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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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迅速鑽進車里並將車門鎖上,人群仍激動地拍打車窗,叫著雷緒的名字,還有人不停抱著頭又跳又叫。
孟乃萱沒多猶豫便馬上發動車子駛離。
懊不容易遠離人種,將車子開上陽明山,將車子停在路旁之後,生氣的轉頭瞪他,
「你看吧,我就說你--定會引起騷動,你就不相信!」現在可好了,她同學會參加到一半就和他一起落跑,她大概有好幾年不敢接大學同學的電話了。
他理了理被撕破一角的黑色絲質襯衫。「我沒想到台灣的影迷會這麼瘋狂,比國外的還要激動。」
她真的覺得全身無力。
孟乃萱閉上眼,額頭靠在方向盤上。
「你沒事吧?」他看見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好幾角,而且似乎比他還嚴重,他眼中出現了少有的怒火。
徑自樓過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顎,左右查看他最愛的這張小臉蛋有沒有什麼損傷。
她搖搖頭,下了車。好熱!
憊好,她可愛的臉沒被傷到,否則他會氣得想殺人!
氣得想殺人?雷緒忽然一愕。
什麼時候他的脾氣變得和雷頡一樣?氣得想殺人……還有可愛的臉?
一想到她的臉或她的身體可能受傷害,他就渾身不對勁,甚至想隨便找個人當沙包讓他打一頓,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念頭?
一開始不停接近她,仙以為是自己一時無聊,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廠,所以才老是逗她;可是現在好像不再是這麼回事,他心里想的似乎已不再這麼單純了。
今晚的天氣似乎悶了一些,還透著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依照現在這個季節,應該是不會那麼熱的,怎麼今晚的空氣會悶悶的?
雷緒下了車走到孟乃萱身後,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美麗夜景。他從不知道台北的夜晚是這麼美麗,比紐約還漂亮,就像是星空一時間被搬移到地面上來一樣。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大學時的綽號?」她回過頭問他。
「猜的。」他倒是輕松自若地聳聳肩。
「我才不相信!」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雷緒緩緩笑廠開釆,攫住她肩頭,很認真的問︰「你似乎對我的人格沒多大信任度。」
她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好駁斥回去,只好努努嘴。
他微笑,在她來不及反應時將她拉進懷里抱住,她有點被嚇到,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就是這種感覺,一種安心舒服的感覺,這是他和其他女人交往時從未體會過的,也從未找尋到。
他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能夠大聲與他講話,不會被他的身份所迷惑,甚至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另眼相看。
他閉上眼靜靜感受她在自己懷中的感覺。
孟乃萱眨眨眼。為什麼他老是要這樣抱著她?
而且她發現,她也似乎被他抱上癮了,從原先會害羞的推拒到現在,居然習慣了他胸前的這塊天地,習慣了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
只是……為什麼是她?
大概是上帝見不得她陶醉吧!前幾個月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則娛樂新聞猛然躍人她腦海
他有女朋友吧,他在美國似乎有女朋友……好像還是個華人。
下一瞬,她推開他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了?」
她停下腳步,倚著車門,冷冷地挑眉。
「你別動不動就抱我。我們兩個又不是很熟,如果你女朋友看到了一定會生氣的!」
「你!」他把手扭在腰上。「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的?」
「報紙,清清楚楚的拍到你和你女朋友在一起,地點在法國。」還想否認?那張照片可是拍得一清二楚,是他們參加影展時,偷溜到街上逛街時被記者拍到的。
雷緒仔細回想了下,隨即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照片。「拜托,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快崩潰了,他又不是饑不擇食!
「那張照片拍得一清二楚的話,如果不是女朋友為什麼會抱在一起?」
「那……」
突然間,雷緒倒地不起,鮮紅色的黏稠液體由他身上流出,空氣中頓時充滿煙硝味。
沒有半個征兆,沒有半絲聲響,他就這樣硬生生地倒地不起,人也陷入昏迷。孟乃萱尖叫著,跪在他身側,渾身顫抖著不知如何是好,她緊張害怕的看著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卻看不到任何人,她甚至不知道是什麼人從什麼方向開槍的!
「雷緒,喔,不,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載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了。」她吃力地抱起他,陷入昏迷的他禁不住身體被移動,發出痛苦申吟。
「你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她快哭了,她從來不曾想過槍殺集會發生在她眼前!
懊不容易將他移上年,她立即猛踩油門往山下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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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孟乃萱從未開過那麼快的車,她將時速 到一百公里,橫沖直撞的開往醫院。
當然,她的車子受不了她失控的駕駛方式,一路上東擦西撞的,車身早就滿目瘡痍。好不容易抵達醫院,她馬上大叫喊來急診室里的醫生護士,將他送進急診室搶救。
接著,她又撥了通電話回家要家里的人通知隔壁那幾個男人,告訴他們雷緒中槍正在醫院里。
醫生仔細的替雷緒檢查傷口,發現他傷到肩胛骨,必須開刀將子彈取出,只是開刀必須有家屬簽同意書。偏偏孟乃萱並非他的家人,整個急救的步調便緩了下來,醫生只好先替雷緒打一記止血針,做一些初步的處理。
而醫院的警衛一得到消息也馬上趕來了解狀況,替她做筆錄。
懊不容易雷頡終于趕到,簽了同意書後,醫生總算能夠將雷緒推進手術房。
坐在長廊椅子上,孟乃萱的身體仍舊顫抖不停。她無法,忘記雷緒倒下的那一剎那,無法忘記那時心里的恐懼,她好怕他會死,真的好怕!
雷頡將手中的熱咖啡遞給她,在她身旁坐下,輕啜了口香濃的咖啡。
她捧著那杯熱咖啡,想借由它的熱度來溫暖她發涼的手與身體。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他問。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那時我們剛從我的大學同學會離開,開車到陽明山上看夜景,談話談到一半他就忽然倒下,然後我就看到鮮紅的血不停的從他身上流出,四周一片漆黑,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甚至不知道那人是從哪個方向開的槍。」
接到電話和雷頡一起趕來的申佳倩緊緊抱住她。
「沒事了,沒事了!」
孟乃萱眼眶含淚。
「他不會有事吧?」
「沒事,醫生說子彈射中肩胛骨,取出來就沒事了,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休養身子。」
「他受傷的事情會不會引來大批媒體?」
「這我倒是沒想到,我現在就去處理一下。」
雷頡立即到醫院外去打行動電話。醫院里是禁止使用行動電話的,因為怕行動電話的電磁波會影響到醫院里的精密儀器,甚至危及到病奔。
「佳倩,怎麼辦?他流好多血!」孟乃萱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這件淺色衣服也已經染上了他的血。
「沒事,沒事……」
她好冷!孟乃萱將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卻模到一個尖銳的物體,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只單翅膀的金屬物,翅膀的中央有草的圖案,整個物體不輕也不重,鋁白色的金屬光澤看來不像是--般的金屬。
「你從哪里得來的?」剛講完電話回來的雷頡拿起那只翅膀標幟,面色嚴肅。
「在我車子里發現的,這是雷緒的嗎?」
雷頡搖搖頭。
「不是雷緒的,也不是我的,那會是誰的?」
「我知道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