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蝶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一切,容家的人在她面前談論她和容雲翔的事,好似她這個人不存在般。而容老爺的憤怒更讓她清楚知道,容家的人已經知道她的身分。
容家老爺怒不可遏地對著容雲翔咆哮︰「你這不孝子!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多少遍都一樣,我說我、要、娶、她!」
啪的一聲,容老爺給了容雲翔一記耳光。
「你這不孝子!你想氣死我嗎?」
容夫人拍著容老爺的背。「老爺,別氣壞了身子。」
「爹,雲翔還受著傷——」容翼翔也沒料到父親會這麼激動。
「爹,我沒想到你那麼迂腐。」容雲翔沒想到他爹會打他。
「迂腐?我就是不許你娶個妓女回家!」容老爺氣極了,根本不顧慮羽蝶在房里。
然而,楊羽蝶在听見容老爺的話後,眼眶里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悄悄滑落。
「老爺,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楊姑娘呢?」
「我說的句句實言,楊羽蝶是醉紅樓里的姑娘。」
「爹!」容雲翔看見羽蝶無聲的掉淚,心整個揪在一起。
「若你還認我這個爹,只要你還是我容某人的孩子,我就不許你娶個妓女進門!」
「羽蝶她不是妓女!」
「不是妓女?她在醉紅樓里工作沒錯吧?」容老爺怒問。
容雲翔一時為之語塞。
楊羽蝶沒想到容雲翔竟沒替她辯白,她的心漸漸地往下沉……她蒼白著臉面對容老爺。「容老爺,羽蝶確實在醉紅樓里工作,羽蝶絕沒欺騙大家的意思,更沒想過要進容家的門,這點你可以放心。我想容二少爺的傷也沒大礙了,羽蝶想就此拜別。」她行了個禮後,跛著腳沿路扶著東西離開,不顧容雲翔在背後大喊大叫,強忍著淚水,狠下心將他淒厲的喊聲摒除在耳後,不願听進耳里。
「羽蝶!必來!你給我回來——」
* * *
必到醉紅樓的楊羽蝶,虛弱地倒在門口,嚇壞了所有的人。大家趕緊將她抬回房。
嬤嬤來到?邊,手拿濕毛巾擦著羽蝶額際上的冷汗。
「這孩子消失了幾天卻突然昏倒在店門口,腳腫成這樣還發著高燒,她到底跑到哪兒去了——」嬤嬤一想起來便滿肚子的火。「小真!」
小真唯唯諾諾地走到嬤嬤身邊。「嬤嬤……」
「你是怎麼照顧小姐的?居然讓她變成這副德行?」
「嬤嬤,小真知錯了。」小真可憐的低下頭。
「若羽蝶有什麼差錯,我就不饒你!」
「是。」
「還不去拿條濕毛巾敷在羽蝶的足踝上,難道這還要我教你,你才會做嗎?」
小真依言拿了條濕毛巾放在羽蝶的足踝上。
「真是急死人了!」嬤嬤又模了模羽蝶的臉頰。「不行!小真,去請大夫來。」
「喔!」
小真趕緊去請來大夫。
不一會兒,大夫便已來到,他審視完羽蝶的傷勢後,馬上開了藥。
「她的傷沒事,只是傷到筋,抹些藥就好了,盡量躺在?上別動。」
「可是她在發高燒,現在還在昏迷。」
「這不礙事,發高燒是腳上的傷引起的,至于昏迷,可能是人疲勞。我開張藥單子,你叫人去抓副藥煎給她喝,過幾天就沒事了。」
「大夫謝謝你……小真,送一下大夫。」
* * *
容家此刻正處于風暴中。
容雲翔堅持不肯吃藥,之前羽蝶雖曾以口喂了他一次藥,但自從羽蝶離開後,他就再也不喝藥了,似乎在和容老爺賭氣。
「少爺,你喝口藥吧,你再不喝藥,老爺會罵人的。」容長手捧著藥,苦口婆心地勸著。
「拿走,不喝就是不喝。」他虛弱地回道。
「二少爺,你不能這樣,你的身體怎麼受得了。」
「我叫你滾開!」
容老爺一進門便瞧見發火的容雲翔,一股怒火也逐漸升起。「你在耍什麼脾氣?給我把藥喝了!」
「我不喝!我沒想到爹居然是這種人,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天天流連青樓,卻不願接受羽蝶?何況羽蝶根本就不是妓女,她只是個可憐的清倌人,她的清自我比誰都清楚!」
他一鼓作氣地說完話,希望自己的語氣轉來能有力點,而不是虛虛弱弱的。
「你清楚!?你以為隨便胡謅一句我就會信嗎?」容老爺額際青筋暴跳。
「我不是胡謅的,因為我是羽蝶第一個男人!」
「這樣你就得意了嗎?青樓里的事我比你清楚,想必你一定給了為數不少的銀兩才包下她的初夜吧!」
容雲翔覺得自己快不行了,他的血液正沖上腦門,再和爹說下去,難保血液不會沖破腦門,當場暴斃。「容長!」
「二少爺。」
「送老爺!」他背過身去,不願再看容家老爺一眼。
「你最好把藥給我喝了……容長,盯著少爺把藥喝了。」
「是,老爺。」雖然容長是這樣答應了,但容雲翔畢竟骨子硬、脾氣拗,怎麼有可能把藥喝了。
容長和他僵持了好久,仍是拿他沒辦法,只好跑去找容夫人求救,這次換容夫人來了。
「雲翔,听話,把藥喝了。」容夫人捧著碗坐在?邊苦口婆心地勸著,容雲翔仍是不動如山地背對她躺著。
「雲翔……」
「不喝……」連日不喝藥,他的身子已經快支持不住了。
「雲翔,別孩子氣了,你不喝藥身子怎會好呢?來,乖,快把藥喝了。」容夫人扳過容雲翔的身體,只見他雙眼無神,臉色蒼白毫無血色。「雲翔,快!把藥喝了,你看你,臉色蒼白成這樣,娘看了都心疼。」
「你們會嗎?我死了不是更好,省得惹你們不開心。你和爹好厲害,一硬一軟,想以這種方式逼我屈服。」他冷冷地道。
「雲翔!你說這是什麼話,我們怎會要你死呢!?你是我和你爹最寵的,我們巴不得你的痛快好,你怎會這樣想呢?」
「不是嗎?那為什麼你們不願接受小蝶兒?她不是妓女,她只是個清倌人呀!」
容夫人放下手中的碗。「雲翔,你爹不讓你娶楊姑娘自然有他的顧慮,你就別再堅持了,若你真想娶楊姑娘,我們不反對你將她納為偏房。」
「這輩子我只會有一個正室,那就是小蝶兒。如果不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我不會娶她,而我也不會成家,你和爹最好有這心理準備。」
「雲翔,你為何這麼死腦筋?成為偏房還是能在一起,只是地位不同罷了。」
「我不要委屈她。」
「難道你真那麼喜歡她?」
「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我就認定我這輩子一定要娶她,因為我愛她,打從和她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瘋狂地愛著她。」
「可是……難道你不曾想過,這可能是你另一次錯把當愛情,只是你一時失了理智、迷惑所致,也可能是你一時的新鮮罷了。」
「娘,不要故意打擊我,我不會動搖的。」他冷然地回道。
「據婷兒所言,楊姑娘先前一直拒絕你,以往有哪家的姑娘曾拒絕過你的?你可能只是把追求楊姑娘當成一種自我挑戰,只是為了馴服她罷了,根本就沒什麼愛在里頭,你有沒有想過?」
「我是慎重地思考過後才放手去追求她的。沒錯,那或許是種挑戰,但我追到手了,卻沒半點想抽身的念頭,感情也沒一絲一毫冷卻的?象,反而更想愛她,將她放在身邊一輩子,想愛一輩子……娘,你曾有過這種感覺嗎?」
容夫人溫柔她笑了,「我明白了。」
容雲翔知道,他已成功說服他娘,現在只剩他那頑固的老爹了。
* * *
容夫人才踏進大廳,容老爺便開口問︰「那小子喝藥了嗎?」
容夫人沉重地搖頭,嘆了口氣。
「他到底在耍什麼孩子脾氣!受了個傷,就變得這麼任性,真是無藥可救了!」容老爺氣絕地拍打桌子。
「老爺,你覺得楊姑娘不好嗎?若不是她的喊叫,我們找得到雲翔嗎?可別忘了她受了傷仍衣不解帶地待在雲翔身邊照顧他,你看了不感動嗎?」
「感動是一回事,娶進門又是一回事!」
「爹,妓女又怎麼樣?妓女也是人啊!難道她是心甘情願,在青樓的嗎?何況依雲翔所言,楊姑娘是個清倌人,身世的清白問題是不容質疑的。」容翼翔也加入游說行列。
「是啊,爹。照羽蝶的說法,她從小就被賣人醉紅樓,但醉紅樓里的嬤嬤待她如親生女兒般,一直不讓她下海,還讓她習字、學琴、作詩,幾乎以一般人家的教育方式在教育她,她的清白我們已由雲翔那里得知,加諸在她身上的只是「醉紅樓」這三個字而已,其實她和一般正常人家的女孩沒兩樣,學識甚至比那些小姐們更好。」駱婷慢慢告訴容老爺,想讓他了解羽蝶約為人。
「你們說了那麼多是為了什麼?當說客?說服我去接受一個青樓女子當我的媳婦?我容家是怎樣的人家,接受妓女當媳婦傳出去能听嗎?」
「老爺……」
「爹!」門口突然傳來容雲翔的聲音,他撐在門邊虛弱的喘息。
「雲翔!你還病著,怎麼起來了,若是受了寒怎麼辦?容長!扶二少爺進房去。」容夫人緊張地喚來容長。
「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不回房。」
「好,你要說清楚是嗎?那我們就來說清楚,無論你怎麼說都沒用,我不會接受她的!」容老爺固執的堅守自己的立場。
容雲翔在容長的攙扶下在椅子上坐定。「我也說過,我就是要娶小蝶兒為妻,不管你們怎樣反對,我已經決定了!」血液正往上沖,他的頭痛得更厲害了。
「你這個不孝子!」容老爺氣瘋了。
「老爺,別氣了。」容夫人輕拍著容老爺的背。「雲翔,你就別再氣你爹了。」
容雲翔已快支持不住,「爹,我要說一句,若你執意不接受小蝶兒,那你就等著失去我這兒子和你未謀面的孫子——」語畢,容雲翔已因頭部劇烈的疼痛而暈倒,驚嚇了一干人。
「容長,趕快將二少爺抬回房里,趕緊找大夫來。」
* * *
「羽蝶,身子好些了嗎?」
嬤嬤端來一碗茶,楊羽蝶像看見甘泉般,急急就口將碗里的茶喝干。
「好多了,嬤嬤。」她又想起了他……唉,她不該想起的。「嬤嬤,真抱歉,生了病沒能幫你的忙,還讓你這麼擔心。」
「傻丫頭,這是什麼傻話,你是嬤嬤的寶貝女兒呀!」
嬤嬤的話溫暖了羽蝶的心,也讓她更不能自己她哭了出來。
「小姐,你別哭啊!都是小真的錯,小真該跟著小姐的。」
楊羽蝶吸了口氣,便逼回眼淚。「不關你的事,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呀!
是她不好,她不該愛上他的。明明知道他是郁悔姐的愛人,她卻情難自禁地愛上他,更不該和他發生關系,將心全掏給了他,是她自己的錯。
全部都是她惹起的!
「羽蝶……怎麼說哭就哭了呢!」嬤嬤拿起手中拭去羽蝶臉上的淚水。
「嬤嬤,我以後會好好孝順你,好好幫你的忙,不再議你擔心了。」對于容雲翔,她已不抱任何希望。
「乖孩子,現在別想那麼多,把身子養好再說。」
「嬤嬤,容家的人要找羽蝶。」小鳳打開房門對著房內喊著。
「容家的人找?」嬤嬤看了眼發呆的羽蝶,若有所思地回答小鳳︰「跟容家的人講,說我馬上下去。」
「嬤嬤,容家的人是要找羽蝶。」
「嬤嬤,請他們上來吧,我也想知道容家人找我做什麼。」楊羽蝶冷冷道。
「小鳳,去請容家的人土來。」嬤嬤握緊羽蝶的手。
容家人一進房,馬上要求羽蝶跟他們回容家一趟。
楊羽蝶卻冷冷地問︰「去容家?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和你們容家不熟。」
「是呀!我家小姐和容家不熟。」小真和羽蝶是一個鼻孔出氣。
「羽蝶姑娘,請你幫幫忙,我家二少爺從你回來後就一直不肯喝藥,接著又氣急攻心暈倒了,醒來後卻怎麼也不和人說話,也一直不肯喝藥,我家老爺夫人全拿他沒辦法,希望羽蝶姑娘能幫幫忙,勸二少爺喝藥。」
羽蝶心里雖急,卻故作鎮定。「你們二少爺連容老爺和容夫人的話都不听,又怎會听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勸?你們太抬舉我了。」
「羽蝶姑娘——」
「抱歉,我家羽蝶身體不適,請你這樣回你家老爺夫人,就說羽蝶無能為力。」嬤嬤一口拒絕了容家僕人的請求。
「楊姑娘——」容家僕人仍不放棄。
楊羽蝶思考了會兒,緩慢地回道︰「好,我和你們去。」她心中畢竟放不下容雲翔,就算他們之間已不可能,她也希望他能好起來。
「羽蝶,你的身子還沒好,怎麼支撐得了到容家。」嬤嬤實在很擔心羽蝶還沒到容家大門,自己就先倒下了。
「嬤嬤,你不用擔心,我支撐得住!」
* * *
楊羽蝶一進容雲翔房間,便望向一旁的容家人。容翼翔和駱婷對著她微笑,十足接受她的表情,容夫人是一臉愧疚,而容老爺則將臉轉向一旁不看她。
她曾不下數十次問自己,為何還要進容家門來找罪受,忍受容老爺鄙視的眼光,但她想到,他的性命正等著她挽救,雖然他的行為傷害她很深,但若能動動嘴、說說話讓他將藥喝下,她何嘗不是做了件好事。
容雲翔一看見羽蝶就像溺水的人看見浮木般,渴望緊緊地抱住她。「小蝶兒——」
她在容家僕人的攙扶下在?頭坐定。「為什麼你不喝藥?」
「我……」
「難道你還要我在你們容家人面前抬不起頭來?背負起所有的罪過?將你任性不肯喝藥的錯全算在我頭上!?」她冷聲地質問。
「不,你誤會了……」容雲翔急切地想握住羽蝶的柔荑,但她卻冷酷地縮回手。「小蝶兒……」
「不要這樣叫我,我和你沒那麼熟。」她無奈地輕笑,「我只是個妓女,和你八竿子打不著。」
「蝶兒,你別這樣——」他急著想起身,奈何實在沒什麼體力可以做如此大的動作,他挫敗地躺在?上望著羽蝶生悶氣,氣自己竟無力保護她免于受到傷害。
她轉頭端起一旁的藥。「現在,請你將這碗藥喝下,我就可以完成任務,遠離你們容家人,回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容雲翔怒急地將羽蝶手中的碗揮落,頓時一碗藥撒了一地。「不要氣我……」
楊羽蝶朝容家人笑笑,「抱歉,看來你們找錯人了,他不想吃藥,我也無能為力。」
她才要起身,手腕便被握住。
接著傳來的是容雲翔憤怒的咆哮聲︰「不許你離開!」
「你覺得你有資格要求我嗎?」
「難道以我們倆的關系還需要再多作說明嗎?」
「沒想到你不只追人有一套,連傷人也很有辦法。」
她一定要如此氣他嗎?容雲翔越想越氣,握住羽蝶的手腕更加用力。「不管如何,我們的關系你比誰都清楚,或許,你的肚子里正懷著我的孩子。」
容老爺的眼神突然發亮。「雲翔……」
羽蝶哭喪著臉,「難道你非看到我被你傷得遍體鱗傷才肯放過我?」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狠心傷我?」他的心好痛。
「我傷你?」她忍不住大笑,「這是我听過最好笑的話,我傷你?若我有這能力就好了。」
「蝶兒,求求你——」
「當我被人說成妓女時,你根本沒有替我辯白,在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身分就是妓女,不是什麼清倌人……不過也沒錯,我委身給你,你就是我的恩客,而我就是妓女。你爹說得沒錯,從我和你發生關系開始,我就入了海成了妓。我竟以為自己在你心中一直是清白的,是我高估自己了。」她淡然她笑道,卻愁熬了一干人。
「蝶兒——」他急急呼喊。
楊羽蝶站起身走到容家人面前,朝他們行了個禮,溫柔有禮地回道︰「很抱歉,顯然你們找錯人了,我在二少爺心中的分量還沒大到能哄他喝藥,真的很抱歉。」她強迫自己一定要抬頭挺胸的離開容家。
「不準你離開——」
* * *
數日後,楊羽蝶的腳傷終于完全痊愈,她向嬤嬤做了要求……今天,是她第一天下海陪客,她決定從情倌人的身分轉為花妓,現在就等著人點牌了。
而另一方面,容雲翔的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他的心仍惦記著羽蝶,但他卻禁止自己找她。他氣羽蝶那天竟對他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並狠心的離開他。
雖然容家人對這件事已完全諒解,容老爺也因為羽蝶的肚子里可能已有容家孫子,而放軟了立場,加上容夫人、容翼翔、駱婷的推波助瀾,容老爺到最後也不得不放棄堅持,答應讓羽蝶進容家大門。
這一天容雲翔還是到醉紅樓來了,來找郁梅,決心和她纏綿一場,忘了心中的羽蝶。
「容二爺,你有心事?」容雲翔的到來讓郁梅倍感欣喜,于是使出渾身解數決定再挽回容雲翔的心。
他一雙劍眉皺得老緊,始終沒放松過。
郁梅突然道︰「容二爺在想羽蝶是嗎?」
他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在想你。」他低身吻住她的唇,她卻掙月兌了。
「容二爺,羽蝶……今天是第一天接客——」
他一听激憤地抓住她的柔荑。「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在這一刻,郁梅終于知道她在容雲翔的心里根本毫無分量可言。
「羽蝶令晚第一次下海接客。」
容雲翔二話不說,馬上奪門而出,直奔羽蝶的房間。
郁梅哭倒在?,哭得不能自己,她知道自己再怎麼做也比不上羽蝶在他心中的地位。
* * *
而另一邊的楊羽蝶作夢也想不到,老天爺竟如此「厚待」她,第一天下海接的客人便是大縣令,難道她這輩子注定和月兌不了關系!?
縣令一看見羽蝶粉女敕的臉,口水就直流,一雙手不安分的在她腰側滑動,嘴也侵上她的臉頰,羽蝶就這麼不反抗地讓他吃盡豆腐。
「小蝶兒,你可真香——」
懊熟悉的一句稱呼,羽蝶不禁苦笑。
縣令的手爬上了羽蝶的頷口,正欲解開衣扣,門卻被無禮地撞開。
「放開你的髒手!」
「你是誰!?」縣令怒紅了眼。「你知道我是誰嗎?出去!」
「放開你的髒手,否則我就要你好看!」
「我是縣令,該滾出去的人是你!再不出去,我就把你送官府嚴辦!」色縣令為容雲翔不認識他而大動肝火。
「我是容雲翔,若你不想丟了你的烏紗帽,盡避對羽蝶動手,你會恨後悔沒離她遠一點。」
「你是……容家的人……」說到丟官,縣令也有些怕了。
「沒錯,容家人和皇族有血親關系,若你想考驗容家人的耐性,你就等著明天被摘官帽、抄九族。」
縣令心雖有不甘,但仍識時務地陪笑離開。他一離開,容雲翔便像抓小雞般抓緊羽碟。
「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他冷聲道。
「我以為我的任何行為都不需向你解釋,因為我們毫無關系。」
「毫無關系?這句話你說得出口?」他抓緊她雙臂將她擁入懷里,猛然吻住她的唇,他像見到糖水般急迫地吸吮。
「這樣還毫無關系嗎?」
「你也想點我的牌對不對?也想成為我的恩客是嗎?即然你將我的客人趕走了,那你就充當一下吧!」她笑道。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羽蝶!」
「為什麼你要來?你離我遠遠的,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不是很好嗎?為什麼你還要來管我?」
「因為我愛你呀!」
「愛我?若你愛我就不會放任你爹說我是妓女而不辯白。沒錯,我現在是妓女了,這是你所希望的嗎?」她嘲諷地說道。
「當然不是!」他緊緊抱住她。「現在我們可以在一起了,為什麼你還要這麼做?我爹已經接受你了,你就不能拋下一切和我在一起嗎?一定要為了一些小事和我大吵大鬧?
難道這就是你希望的?」
「我也不希望,但你知道那天你的行為很傷我的心。當你爹大聲的說我是妓女時,我多希望你能替我說話,告訴大家我不是,我只是個清倌人。可是你沒有,我發現你竟無話可說。」她的淚水克制不住地沿面滑落。
他吻去她的淚。「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受了重傷,頭又撞傷,思考能力鈍得很,因此沒立即反應過來,我沒想到會對你造成那麼大的傷害,讓你傷心,我真是該死!」
她抓住他急欲伸向自己臉龐的手。「你還是要我嗎?不是為了一時新鮮,而是真實的想要我,想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點頭不語,態度堅決。
她的淚水落得更厲害。「我能信任你嗎?」
「你非信任我不可,否則我爹是不可能會放任你繼續留在這兒,就算要他來扛你,他都願意。」
「你爹……為何突然肯接受我?」她仍有些不相信。
「我告訴她,你的肚子里已有我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孫子,你想他有可能不答應嗎?」他腦子里似乎還浮現著容老爺滿臉通紅答應的糗樣。
「可是,若沒有呢?」
「你太不信任我了,我是那麼差勁的人嗎?我記得在山上那一晚,我可是盡了全力去愛你的,若再不中,對我來說可是一大打擊呢!」
「你太討厭了!」
「可惜這個討厭鬼愛慘你這只愛亂飛的小羽蝶了。」他吻住她,傾盡一生愛戀。
「咳——」一聲咳嗽驚醒了沉醉愛河的兩人。
楊羽蝶一眼就看出來人是那賣藍水晶的老婆婆。「老婆婆,你怎麼會來這兒?你的衣服……好奇怪喔!」
事實上,老婆婆穿著一身藍色長紗,拄著木頭權杖,站在兩人面前慈藹地微笑。「小泵娘,我要收回藍水晶了。」
「不可以!」楊羽蝶一听驚叫。
「羽蝶,怎麼回事?」容雲翔一臉莫名其妙。
「你不可以收回藍水晶!」楊羽蝶死都不願把藍水晶還給老婆婆。「我還沒致富,你怎麼可以把它收回去?不行!」
「幽幻老婆婆」伸出攤開的手掌,瞬間,羽蝶胸前出現一道藍色光束,接著,她身上的藍水晶已躺在「幽幻老婆婆」的掌中。
「你怎麼可以這樣嘛!我還沒賺到錢,你怎麼可以把它收回去!?你說話不算啦!」
「你已經得到財富啦!」幽幻老婆婆笑道。
「哪有?你別故意轉移我的注意力!」
「容家有的是錢,你嫁給了容公子,不就有取之不盡的財富?」幽幻老婆婆拄著權杖,慢慢移動身體來到門邊。
「那不算,那是他的錢,又不是我的!我不管,若你要這樣,那我要向你收保管費!」楊雨蝶追在幽幻老婆婆背後,邊追邊大喊。「給我保管費!你這老太婆!」
「羽蝶——」
容雲翔仍是一臉茫然。看著羽蝶的身影,他的嘴角忍不住啊現一抹欣慰的笑容。雖然他仍沒搞懂羽蝶和那位奇怪的老婆婆究竟是什麼情況,但看著她追著老婆婆的那副刁蠻樣,他知道他最愛的小蝶兒已恢復本性,那正是他最喜愛的——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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