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長老除了派人跟蹤索爾到情侶坡之外,就連在宮里他們也不放過。
于是乎,小報園里的一切正經由密探的嘴,一五一十的傳入四大長老的耳中。然後,憤怒的暴風雪正悄悄的籠罩在四人的頭頂上。
「你說什麼?陛下和一個小侍女在一起?」虛長老震驚的站起身。
「是的,屬下看見陛下和青的侍女在一塊兒。」
「陛下和那侍女在做什麼?」危長老緊張的問。
「陛下……陛下和那侍女在青的小報園里……陛下抱住那侍女,還……親了那侍女。」
「陛下怎麼可以和一個侍女鬼混!」斗長老揪緊眉頭。
「恕屬下多言,那名侍女正是和陛下在情侶坡會面的女子。」
「你不是說她才十多歲嗎?」虛長老不解地問。
「沒錯,不過那名女子今年正好成年。」
危長老想了一下,說道︰「若娣妃尚未懷有身孕,那我們還能對陛下和那侍女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如今娣妃已懷有王嗣,我們就不能坐視陛下和那侍女亂來。」
「危說的有道理。但如果貿然阻止,屆時陛下一定會反彈,要曉得陛下最近的火氣一直很大,我怕……」角長老深思了下。
「角的疑慮不是沒有道理,陛下最近不知為什麼,脾氣大得很。我已經一把歲數了,可不想當炮灰啊!」斗長老真是怕死。
「沒膽!難道你們想讓德斯亞以後的繼承人血統不純良嗎?怎能放任陛下和那侍女亂來?真是的!那侍女是什麼樣的身分,怎能和陛下在一起!」
「虛,話不是這樣說——」
「危!」虛長老怒喝一聲,大家都噤口不語了。
誰教虛長老是四人里頭年紀最大的呢!他們也只好乖乖的听他的話羅!
「虛,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虛長老口氣火爆的問那位密探︰「那侍女呢?」
「那侍女正在青。」
「傳她過來。」
「是。」
不一會兒工夫,卡洛兒滿臉疑慮的被人請來,站在四大長老面前供他們「觀賞」。
她不知道眼前這四個老人要干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年紀都不小,卻喜歡做「看女人」的舉動,看來應該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請問……」她決定不再保持沉默。
「見到四位長老,還不行禮?」侍衛嚴厲的指責。
「沒關系、沒關系。」漂亮的小娃兒!斗長老欣喜的看著她,越看越順眼,伸手模了她臉龐一下。「唷!嬌滴滴的。」
卡洛兒發誓,她不喜歡眼前這個隨意動手動腳的老人。
「唷!小美人皺眉了。」斗長老的玩心似乎比平常嚴重,竟當場開起玩笑來。
角長老揚起嘴角,「挺有個性的。」
「請問四位長老傳卡洛兒來有什麼吩咐?」
「你叫卡洛兒啊?嗯,不錯!懊听、好听!」難怪陛下會喜歡……
虛長老看不過去同伴們的舉動,厲聲制止︰「你們夠了沒?」
「別發火,你會嚇到人家。」危長老輕聲的駁斥。
「嚇到她!?你們是怎麼搞的?全倒戈啦?」
「虛,小娃兒長得甜嘛!別生氣。」斗長老一副莫可奈何的聳聳肩。
「別忘了咱們叫她來的目的。」虛長老提醒道。
這下子三個人全不說話了。他們怎忍得下心告訴甜蜜蜜的小娃兒,說他們不願看到她和陛下在一塊兒?他們才不做這種「黑臉」的事。
要做?虛一個人包辦!頓時,三個人同時望向他。
「你們不說?」
三個人極有默契的搖頭。
「你們不說,我說!」虛長老轉頭面對卡洛兒,一張嘴開開合合的。
卡洛兒卻是一個字也沒听懂,因為虛長老一個字也沒發出聲音。
「長老有事要告訴卡洛兒嗎?」
「你叫卡洛兒?」
「是。」
「你和陛下認識?」
卡洛兒心頭一顫。「是。」
「我們的意思——」虛長老的話被一連串激烈的咳嗽聲給打斷。「你們閉嘴!」
「抱歉,喉嘴不舒服。」三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閉嘴!」虛長老瞪了其他三人一眼,見到他們安靜下來後,他又轉頭看著卡洛兒,深吸了口氣後才緩緩道︰「我們要你離開陛下。」
虛長老的話才剛說完,其他三人便一窩蜂的涌到卡洛兒身旁安慰︰「別哭、別哭……小甜心……虛爺爺沒有壞心眼,別傷心……」
卡洛兒含著淚水,不準自己掉眼淚,誰曉得她這模樣更惹人憐,至少對付角、危、斗三個人就足夠了。
她猛力搖首,「卡洛兒不會哭。」
「乖孩子——」斗長老不忍心的抱往卡洛兒,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其實這些老人也沒多嘛!其實他們人不錯的,只是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罷了。
「長老,卡洛兒沒事,你們放心。」她掙開斗長老的懷抱,「卡洛兒會听取長老們的教訓。」
「小寶貝——」角長老不敢相信的瞪大眼楮,然後不屑的瞄了眼一旁的虛長老。「別听你虛爺爺的話,當他放屁吧!我們沒有要你離開陛下。」
卡洛兒又搖頭。「卡洛兒和陛下沒什麼的,更不會和陛下在一起。卡洛兒知道,自己和陛下是不配的,何況娣妃懷了陛下的王嗣,那是德斯亞國的福報,卡洛兒更不可能和陛下在一起,請長老們安心。」
沒想到卡洛兒的演技一流,騙得四個老謀深算的老人家團團轉。也難怪啦!誰教眼前這四個人,一看到「漂亮妹妹」腦子就變鈍了。
一伙人听了,眼淚差點沒感動得流出來。「虛,你看你!人家小甜心多懂事,就你喜歡把人家弄哭!」斗長老撥掉眼角的淚珠。
虛長老反而不好意思了。「卡洛兒,你說的是真的嗎?」
「卡洛兒所言句句屬實,若長老不放心,卡洛兒請長老準許我離宮回鄉。卡洛兒還有個老爹,卡洛兒想和老爹在一塊兒。」老爹……說到她的老爹,卡洛兒真的忍不往傷心了起來,眼淚便潸潸掉下。
「不哭、不哭……卡洛兒不哭……」虛長老肚子的祖父愛全跑了出來,摟緊卡洛兒猛安慰。
「虛,都是你,干嘛把小甜心弄哭。你看,小甜心本來不想哭的,一下子就被你弄哭了,你說你要怎麼!?」角長老生氣的皺起眉頭。
突地,一道厲斥嚇醒了沉溺在祖父愛里的四位長老。「你們在做什麼!」
「陛下?」
卡洛兒抬起滿是淚水的容顏,那模樣教索爾心疼極了。他鐵青著臉厲瞪著四長老,然後佔有欲極強的一把擁過卡洛兒,盡避卡洛兒極力掙扎仍無法掙開他的鉗制,他把她摟得緊緊的,生怕她會就此逃離他、就此消失。
「陛下……」
「我說了別這樣叫我。」他在她耳邊小聲提醒,言語有著堅絕不容反抗的意味。
卡洛兒對索爾的話恍若未聞,奮力掙月兌出他的懷抱,單膝跪地行禮,然後便一溜煙的消失不見。
索爾此刻的心被卡洛兒的舉動削去了一半,只剩半邊殘缺的心,他對著四位長老怒吼︰「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老臣……」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派人跟蹤我。我只是認為你們都是父王在世時的元老,所以才對你們百般容忍,但我沒想到你們會惡劣到這種地步!我已經如你們所願讓娣妃懷下子嗣,為什麼你們還要干涉我的感情生活?為什麼不給我一點空間?」
「陛下……」
「別說了!」索爾憤怒的轉身離去。
長老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未見過陛下發過這麼大的火。
「從小看著他長大,卻是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的火,顯然陛下對那個小甜心愛得很。」角長老一語即中大家心里所想的事。
「嗯,沒辦法,小娃兒挺甜的,連我都喜歡她。」斗長老贊同的猛點頭。
「還要干涉嗎?」危長老問。
其余三人連忙搖手。「不不不,我還想過百年大壽哩。」
☆☆☆
此後幾天,卡洛兒就像在和索爾玩捉迷藏般,到處躲著他。
出于無奈,他用了最卑劣的一招。「哈萊,召卡洛兒來見我。」
「是。」他實在不懂為何陛下會喜歡那個叫卡洛兒的小侍女?娣妃都已經懷有王嗣,陛下的心思應該放在娣妃身上啊!為什麼卻反其道而行,著了卡洛兒的道?
卡洛兒寒著臉來到索爾面前。「侍女卡洛兒跪見陛下。」
「起來。」索爾遣退了哈萊,偌大的房間僅剩他們兩人。
「謝陛下。」她全身不自在的站在這顯然是索爾寢宮的晉索宮,她眼角很容易的便瞄向那張特大號的床榻……突然間口干舌燥了起來,她下意識的舌忝舌忝唇瓣,孰料她這動作反而惹得索爾滿月復燥熱。
「洛兒——」他大跨步上前靠近她,她卻往後退一大步,有意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索爾氣極了,悒憤的坐上床沿。
「陛下找卡洛兒有什麼吩咐?」她以充滿不屑的口吻冷聲問。
「不需如此陌生吧?我們的關系可是非比尋常啊!」他譏諷。這是唯一能讓他在被她連連拒絕後,不這麼難受的方法。
「陛下,有任何吩咐嗎?若是沒有,卡洛兒要去服侍娣妃——啊——」她驚呼一聲,下一秒己在他懷里,而且是姿勢極度不雅的跌坐在他腿上。「陛下——」她將雙手抵擋在他胸前,但女人的力氣終究敵不過男人,他很輕松的便解除她的防備,倏然的摟緊她,開始在她的頸窩吸取許久未聞到的芳香。
「不要拒絕我、不要排斥我!」
「你別這樣,我不是你的妃子!」卡洛兒拼命的掙扎。
「為什麼?為什麼要討厭我?難道你忘了我們在情侶坡相處得有多融洽嗎?」
她憤恨的瞪他一眼,「不要提情侶坡,那是個錯誤!是我……唔——」
他吻去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他不準她看輕自己,他不準!
良久之後,他喘息著離開她香甜的唇瓣,離開之時,他又情不自禁的以舌尖舌忝舌忝她的唇瓣。「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原諒我的欺騙?請你告訴我。」
「沒有所謂原不原諒——」才怪!
「有!絕對有!」他模著她白皙無瑕的臉蛋,紅潤的唇瓣因他的吸吮、親吻而顯得更加紅艷,她的金發束在腦後……他愛看她散著秀發的模樣;于是他扯掉她發上系著的彩帶,一頭亮麗的金發瞬間如瀑傾瀉,他愛憐的輕撫著。「告訴我,你仍然愛我。」
「不!我不愛你!」
「不!你愛我!」他低吼。
她開始掙扎。「不!你別妄想了。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卡洛兒很有挑起別人怒火的本領。
「你說謊!」他再次低頭封往她的違心之語,這次不再是溫柔,取而代之的是粗暴、是歡愛、是絕對的佔有性。他不接受其余的答案,絕不!
他決定吻遍她全身,不再執著于紅艷的唇瓣。順著她美麗的輪廓來到鎖骨,他用力吸吮,留下一個清楚的印記,他要讓她記得這疼痛是他給她的。這輩子只有他才能給她這種親密的痛楚,別妄想他會放了她!
「你放開我!」
「不放!」
索爾一個翻身便牢牢的將卡洛兒壓在身下,他的手不安分的伸進她衣服里,撫模著她完美的胴體。
她驚呼,渾身輕顫了下。「別……」她怎能這麼快就被他馴服?他騙了她呀!她一向最痛恨被人欺騙的,又為何會如此想念他的懷抱、他的踫觸?這不是她!絕對不是!「放開我!」
「永遠別想!」他已不能克制自己,他粗魯的月兌去她單薄粗糙的衣服。她不該穿這般粗糙低俗的侍女服,她該是那種穿著華服、讓人捧在手心好好呵護的寶貝,他早該召喚她的,早該讓她停止在青里服侍那些妃子們的!索爾有些懊惱。
他半起身月兌去自己的束縛,一步步往下逼近,她的驚喘便一次次的激烈。「不可以!」
「別拒絕我。」他無法再克制心中早已蠢動的,他是這般的渴望她。
「不——」
兩人身子一接觸,他百般溫柔的佔有了她。
他極力愛她,在她耳邊傾訴︰「我愛你,洛兒。」
她的身體不听使喚的極力配合他的沖刺,一陣陣的快感幾乎將她的理智淹沒;而僅存的一絲理智卻提醒著她︰不,他不愛她!他若是愛她就不會欺騙她,他若是愛她就不會硬和她……而她居然還很上癮,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別熱的激情彌漫一室,不斷傳出一聲聲的愛語及申吟……
半晌,他才喘著氣放開了她。
她低低的啜泣出聲,絲絲扣住他的心。
「別哭……我的甜心……」
她猛力捶打他肩窩。都是他的錯,害她失去了自我。
他是否和青里的女人共赴雲雨時也都會說這麼一句話?她才不相信他的愛!
而他卻無法克制自己的動作,抓住她的手,吻去她的淚,狠狠的再愛了她一次。釋放了所有暖流後,他才低頭在她頸窩用力咬下一個沁血的記號、一個齒印、一個永難忘記的標記。
他在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一生都是!他不會甘願讓她就此離開他的生命。除非他死——
她的淚沒有停止過,只是無聲的滑過臉龐,不知是喜悅或是痛苦……
他輕柔吻去,很快的淚水又奪眶而出,她的眼楮、鼻尖、唇瓣盡是紅腫,那是張惹人愛憐的嬌容,讓人忍不往想多用份心去呵護。而且,他的心早已給了她,更無法見著她這般柔腸寸斷的表情。
她偏過頭去不想看他。
他心痛!他不想這麼待她的。真的不想——
但唯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完全擁有她,他再無其他的法子了。他愛她入骨,此時若要他挖心掏肺,他會很樂意這麼做,只要能挽回她對他的愛,能夠讓她不再恨他,願意接納他!
他看著身側因激烈宣泄而泛紅暈的肌膚,像誘惑似的,他伸手想摟住她。
「不要踫我!」她用力拍開他的手。
頹喪、痛苦佔據了他的心。「洛兒……」他扳過她顫抖的身子,見到她那雙憤恨帶著淒厲的眼眸,他不禁心澀了一下。
她再度撥掉他的手。「不要用你的髒手踫我!」他怎麼可以不顧她的反對就這麼……這麼……
她討厭自己剛才的反應,簡直和蕩女沒兩樣!她居然听見自己喘息的嬌吟聲……丟臉死了!
他坐起身,煩躁的爬梳因劇烈而披散的金發。「我很抱歉。」
「一句抱歉就想為你的罪刑月兌罪嗎?親愛的陛下。」他害她忘了淑女應有的禮儀,絕不原諒!她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撕裂他。
「不要叫我陛下!」听見她一句句的陛下,他總覺得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不要這樣。
她緩緩起身,拾起床邊的衣物一一穿上。
他見著她的舉動,暴躁的問︰「你做什麼?」
「你以為呢?」決定在「報復簿」里多加他一筆——害她變蕩女。
「不要故意氣我!」他搶過她手中未穿上的外衣,奮力的摜在地上。
「陛下——」她震驚的看著他激烈的舉動。
他低下頭吻住她,心里同時也做下一個決定。
「你——」她抬起臉。
「以後再讓我听見你喊我一聲‘陛下’,我就吻你一次。直到你不再這麼喊我為止。」他突然心情大好,戲謔地欣賞她滿臉的驚訝。
「陛下,你不能——」
他捧住她的臉蛋,再次霸氣的吻住她,吻到她沒有反抗,化抗拒為依偎,他才離開她的唇半寸。「若想再試,你可以再喊看看。以後,不管在任何場所,這則條例我永遠都會為你徹底去報行,沒有例外,你最好記住。」
「陛——」她話沒說完,他又再次吻上她的唇。他說到做到!這不是在開玩笑!她遲疑了。
「還想再試嗎?」他意猶未盡的輕舌忝她紅潤欲滴的唇瓣四周。
他剛才吻她的感覺好甜蜜喔!「你……我討厭你!」她羞怯的掩面咕噥。她的心怎能就此倒戈!?原先的憤怒全教他的溫柔化為一場幣燼了,她應該要討厭他,好好執行報復計劃,而不該是這般眷戀他的吻、他的、他的甜言蜜語才是啊!
「但你卻是我的心肝、我最愛的寶貝、我的最愛。」他柔柔的在她耳邊傾訴,拉下她的手,執起她細致的下顎,讓她正視他的眼。
她抬起頭看他,口氣酸溜溜的諷刺︰「我是嗎?我只是個你連身分都不願告知的無名小卒,我有那個身價讓你這般待我嗎?」
「洛兒……」他真不知該怎麼向她解釋他不表明身分的原因。「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你一直說你討厭我、恨我入骨;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的時候,我更不敢說出口,我怕你會就此離得我遠遠的,不再見我。」
「現在呢?我仍然討厭你。」她不願多想青里的女人,甚至是娣妃——他的心冷了,抱緊了她。「不!不要拒絕我,我真的很愛你,為什麼你固執得不願相信呢?」
「誰會相信一個以謊言來欺騙別人的人?」
「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挽回你的心?讓我能再感受到你一絲絲的愛?」
「永遠也不可能。」只要青還存在的一天,她就不可能接納他。卡洛兒沒將心里頭最想說的話說出口,只是將它放在心底。
「不要說永遠也不可能,我不接受這樣賭氣的話!」
「你只接受你願意听、接受的話,但那些話我絕對不可能說得出口。」她歇斯底里的叫喊。「為什麼你已經有這麼多的妃子,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你不行行好放過我,讓我能活得有尊嚴、自由點?」
終于知道潛在她心里的那道死結,他興奮的摟住她,「若是為了青,那我可以廢除它,我可以讓德斯亞皇宮里不再有青的存在,只要你愛我。」
他這麼一說,她的心矛盾了起來,但她相信自己沒有這個能耐讓他廢了存在己久的制度,「我曉得自己的斤兩,沒那個能力讓你為了我廢除早已存在許久的制度,我只求你放了我!」
「不要說了,不放!」他暴戾的推開她。
「陛下……」
她的一聲陛下再度喚醒他沉睡己久的憤怒。「侍女卡洛兒——」
她怔忡了會兒,然後單膝跪下。「卡洛兒在。」
「以後你不必到青;從今天開始,你的工作就是服侍我。」他陰冷、毫無感情的命令著。
她抬頭看他,她還不能適應他劇烈的轉變。
「從這一刻起!」
「可是陛下的侍女何其多……」
他攫住她臉蛋,譏諷的笑了,「你不是說了,你覺得自己沒那個價值,那我就讓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價。」他極猥褻的封住她的唇,舌尖毫不客氣的侵入她口中,挑起她柔柔女敕女敕的舌頭,交纏的吻著。
他——他真的把她當妓女!腦中的這個念頭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一把推開他,手背努力擦拭他殘留在她唇上的觸感。「你要我當侍寢的女人!?」
「你很聰明。」
她瞪他。「一輩子都別想!」然後在他有所行動前奪門而出。
她一離開,他便全身無力的跌躺在床上,以手臂遮住痛苦的雙眼。
他不想這麼待她的。但她始終能輕而易舉的就傷害了他;他愛她,卻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的百般逃避,唯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卻她帶給他的痛苦。
誰來教教他,到底他該如何做,才能挽回她的心,才能得到她的諒解?
☆☆☆
已連著好幾天,他沒再召喚過她,卡洛兒的心竟有絲想念他。
真是太不應該了!他這麼對待她,她的心卻反而背叛自己,深刻的想著他的身影、他的笑容。
討厭死了!他騙了她而且那天還讓她變蕩女,她怎麼可以忘!
可是這陣子,她吃不下睡不著,心中的計劃已經好久不曾再想起,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像鬼魅般揮也揮不掉、趕也趕不走。
本來屬于她的報復計劃卻反而被他算計了,害她得到晉索宮來做苦工!
她是听令從青改到晉索宮來工作,但她不會服侍他的,這點他比誰都清楚,所以他沒派人強迫她到他房里去「當他侍寢的女人」。
這時,她正在廚房工作。
「卡洛兒,替我翻翻那只鍋子里的湯,那是給陛下喝的,可別讓它的底層燒焦了,這樣湯里會有焦味的。」一名侍女蹲在地上整理剛送進來的新鮮蔬菜,一邊指使在一旁發呆的卡洛兒。
「好。」
卡洛兒聞言拿起一支湯匙,掀開冒蒸氣的蓋子,但她卻忽略了鐵導熱速度很快,恍惚的她沒有拿濕抹布蓋在蓋子上便赤手握住扒子的柄,熱迅速從手指神經反應到腦中,她驚叫了一聲連忙丟開蓋子,身子往後退,卻又打翻了火上的熱鍋,整鍋的湯便往她身上潑下。「痛——」
「卡洛兒!」那名侍女連忙站起身,才逃過了被熱湯紋身的命運。
卡洛兒疼得跌倒在地,整只手臂因被滾燙的油湯淋到,白皙的肌膚呈紅腫狀態,甚至立即起了水泡。
她痛,但不敢模手臂上那一大塊的燙傷,她只能猛掉淚。
「卡洛兒!」那侍女奔到卡洛兒身邊,捧著她燙傷的手臂猛吹。「你怎麼搞的?」
「對不起。」
「我不是在責備你!快!我們快去找醫士。」侍女扶著卡洛兒急急的來到醫士處。
「醫士,卡洛兒燙傷了!」
「扶她坐下。」醫士動作迅速的拿起藥箱,坐在卡洛兒面前,審視她手臂上的傷。
「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這麼不小心……」醫士是刀子口豆腐心,看見卡洛兒手臂上觸目驚心的紅腫和水泡,心里是不舍的。好好白皙無暇的肌膚卻讓滾燙的熱湯給燙成這樣,那是很痛的——
「醫士……」卡洛兒無辜的看著醫士。
醫士笑笑。「沒事,我幫你擦這個藥很涼,傷很容易就好了。不過要記住,受傷部位絕不能踫到水,否則可能會感染。
「卡洛兒知道。」
「醫士,真的沒事嗎?」侍女仍不放心。
「沒事。」
☆☆☆
「陛下,醫士替娣妃診療的時間到了。」啥萊恭敬的站在一旁等著索爾從眾多文件中抬首。
「那又如何?」索爾仍埋首在文件中。
「長老們希望陛下能到場。」
他抬頭。「他們希望?」
「他們希望在娣妃尚未順利產下孩子的這段時間,陛下能多抽空陪陪娣妃。」
他丟開手中的羽毛筆,諷刺的笑,「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到我跟前來說?為什麼要叫你傳話?」
「陛下……」
「你去告訴他們,我會過去,但不是現在。」
「陛下——」
「嗦!」他的脾氣越來越大了,這一切全是卡洛兒惹的禍!讓她到他的寢宮來不是要她受罪,她卻自願在廚房里幫忙,怎麼樣就是不想和他踫面,她的舉動讓他很火大!他就干脆不再去找她,看看這段期間她的心里是否能因此而多想著他一點,多思念他一點。
索爾站起身,大步往青走去。不一會兒,他進入娣妃的房間。
「陛下。」娣妃受寵若驚得連忙從床榻上坐起。
索爾阻止了娣妃,「別起來了。」
娣妃喜孜孜的笑。「謝陛下。」
「臣跪見陛下。」
「起來。」索爾面無表情的問著醫士。「醫士,診療的情況如何?」
「胎兒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就好,沒事了吧?」索爾意有所指的望向一旁的四位長老。
「陛下,娣妃的身子虛弱,依老臣之見,就讓娣妃搬到晉索宮去,好有個照顧。」虛長老建議道。
「搬到我的寢宮?她在這里過得不好嗎?她讓人欺負了嗎?」索爾不屑的嗤哼一聲。
「老臣只是建議,一切決定權皆在陛下手中,若陛下覺得沒那必要,娣妃還是在青待著吧!」
「那你還建什麼議?」
醫士在旁很不識相的出聲,讓大家又將注意力放在娣妃身上。「娣妃,臣先拿點安胎藥給你吃……」醫士從藥箱里拿出一瓶白色藥瓶,倒出一顆藥丸。
「啥萊,還愣在那兒干嘛?倒水啊!」被索爾無情炮轟,虛長老將氣全出在無辜的哈萊身上。
「是。」哈萊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溫水。在遞給醫士的時候,手不小心顫了下,有些溫水潑了出來。
「請小心——」還好醫士閃了過去。「剛才陛下寢宮的侍女才因為不小心而燙傷了手臂,慘不忍睹,整個白皙的手臂都被燙紅還起水泡呢。來,娣妃,把藥吃了,小心點喝水,別燙著。」
「哪個侍女做事這麼不小心?」一向以完美為目標的哈萊,看不慣別人做事粗粗魯魯的。
「唉,還不就是那笑起來甜甜的、心地挺好的卡洛兒羅。」
「小甜心!」斗長老不舍的喊叫出聲,誰曉得他以為他的聲音已經夠大聲了,沒想到他們的陛下,突然一陣怒吼,將在場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說清楚!」索爾緊抓往醫士不放。
「卡洛兒不小心弄翻了火上的鍋子,整鍋的熱湯就這麼往她的手臂上淋,手臂馬上紅腫,還起了水泡。一個女孩子家,白白女敕女敕的手臂就這麼受了傷。」醫士心疼的搖搖頭。
「她人呢?」
「可能還在廚房吧,陛下!」
索爾的心漏跳了一拍,丟下一干人等,轉身疾速離開,急急的往廚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