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我不要洗澡——」
碧瑤簡直快和婦人打起來了,只見她坐在木桶里掙扎,想拍掉婦人手中的毛巾,只是婦人年紀也有一把了,見識自然比她多,當然瞧出她那一丁點企圖,連忙將她的身子壓向桶緣。
「不要壓我听到了沒有!」碧瑤大吼。
「吵死人了!」婦女終于受不了的開口。
懊熟悉的聲音——
碧瑤被嚇得靜了下來,婦人見機趕忙快洗,用力搓她的背,邊搓還邊嘮叨︰
「好好一個女孩子,做什麼把自己搞得那麼髒、那麼臭?」
「你管我!」她頂了回去。
「沒家教。」
「廢話!有家教就不會來偷東西了!」
「我看你也不怎麼聰明,偷東西偷到伯爵的房里,還被抓個正著。」婦人頗無奈的搖頭嘆氣。
「你才笨,全城堡哪個房間寶物最多,當然是伯爵的房間,笨蛋……藹—你輕點!你要把我洗掉一層皮才甘心是不是!」
「你知道你有多髒嗎?看看桶里的水,快變黑的了。髒死人了——」真是個不變干淨的娃兒。
「我髒關你什麼事?!你別洗啊!」光想到那個惡魔她就一肚子火。
「叫我別洗,我就非洗掉你一層皮。」婦人加重力道洗著碧瑤的手臂,疼得她哎哎叫。
「啊!你變態啊!」疼死人了!她縮回受盡折磨的右臂,眼楮瞪得很大,可惜在她背後的婦人壓根兒沒看見。
「臭死了!」婦人抬起一旁的水桶,冷不防的從她頭上倒下,碧瑤就在毫無所覺之下變成落湯雞,而且頭發貼在臉頰上猛滴水,挺狼狽的。
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眼楮直盯著前方一動也不動,臉色由自轉青。她的折磨從現在開始……婦人拿起一罐香精往她頭上倒下,她終于受不了了。
「臭死了!」碧瑤揮掉婦人的手,頭埋入水里不肯抬起來。
「想躲——」婦人像抓小狽一樣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拉起來。「不洗干淨你就永遠別想離開這桶子。」
「你和那個惡魔一樣沒心沒肺,連血都是冰的!」這女人居然敢這麼對待她?!
「多謝贊美。」婦人皮皮的開始洗碧瑤的頭發,用力猛搓。
「我不要洗頭——」
「髒死了還不洗!」
「都說了我髒關你什麼事,別踫我的胸部啦!」碧瑤遮住上圍,羞紅著臉驚叫。
「那你自己洗……」婦人將手中的鬃刷遞給碧瑤。她盯著刷子,實在不想洗。
「你不自己洗我就幫你洗了。」婦人拿著刷子,又開始要進攻碧瑤防御的範圍。
「好啦好啦!」她搶過刷子,瞪了婦人一眼。
「別那麼不甘願,我可以幫你洗的。」
「我說好了嘛!」麻煩的老女人!
對于碧瑤的不情願,婦人不禁偷笑。「記得把你那張黑炭臉也洗干淨,知道嗎?」
「嗦……」她到底是來偷東西還是來受罪的?!
碧瑤很不情願的將身體洗干淨,臉蛋也恢復了原有的潔淨白皙,甚至比以前更白亮;當她正高興折磨受完,站離木桶時,婦人又拿來一件衣服。
她一看到馬上大叫︰「那是什麼鬼!」
「衣服。」
「衣服?!」她裹著毯子節節往後退,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你想叫我穿那種鬼東西?別想!」
「你到底知不知道穿束衣是為你好——」
「別想!我不穿那鬼玩意兒!」當她是馬啊!要她穿那件看起來像馬鞍的鬼東西,先打死她再說。
「沒有哪家小姐穿衣服不穿束衣的,快穿上。」婦人扯住毯子,但碧瑤死也不放手。
「放開你的臭手!」她死命的護住毯子。「我不是什麼小姐,我只是個小乞丐,所以我可以不用穿那鬼玩意兒吧?」
「別傻了,只要是女人就得穿,否則衣服怎麼撐得起來——」
一條毯子就在兩人手中拉扯,有點快壽終正寢的態勢。
「你別那麼拗,快放手!」婦人喊道。
「不放!打死我都不放——」她對著婦人大叫,噴得婦人一臉口水。
「你這女孩兒真不識相,竟在人家地盤上撒野!」婦人氣得破口大罵,有別于之前戲弄碧瑤的臉色。
「你以為我愛啊!是你那個變態伯爵愛幫別人洗澡,硬要你拖我到這兒來洗澡,要不是這樣我早就跑了,還等著被你虐待啊!」氣死人了!她全身都在痛,都是這老女人害的,居然用鬃刷洗她的身體,該死!
「你全身髒兮兮的,替你洗澡是為了你好,別不知好歹。」
「誰不知好歹?我又沒求你替我洗!」煩死了!她真想趕快離開這鬼地方。這里陰森森的也就算了,居然連用的、擺飾的東西都很畸型。
「你這女孩兒一點家教都沒有!」婦人氣得將束衣扔在床上,瞪著她喘大氣,顯然是剛才的一陣拉扯讓已經有一把年紀的她上氣不接下氣。
「都跟你說有家教就不會來偷東西了,你是沒听到嗎?」
「算了,隨你!」這女孩的脾氣和伯爵小時候是一個樣兒,固執、不講理。婦人伸手拿起床旁邊的洋裝。
這下子碧瑤的眼楮瞪得更大了。「別告訴我,你要我穿這件有蕾絲的洋裝……」她往後退,不停搖頭。
「你有問題是不是?」婦人皺眉罵道。「洋裝本來就應該要有蕾絲。」
「你騙鬼!我的就沒有!」要她穿這種有錢的小鮑主才穿的蕾絲洋裝,干脆直接殺了她吧!
「廢話!套句你的話,你有錢就不會穿沒蕾絲的洋裝。」婦人得意洋洋的笑著看她。終于讓她頂回去了吧!
「不要!不穿!」
熬人恐嚇道︰「如果你想果著身體去見伯爵的話,那我沒話說。」她轉身背對著碧瑤偷笑,但聲音倒滿正經的。「不過伯爵在你眼底有如惡魔,所以你也別奢望一個惡魔能有多禮貌的舉止,到時他獸性一起,將你壓倒在床,那我想你要離開城堡的機會就更渺茫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碧瑤真被婦人的話唬住了。「等……等一下!」
「怎麼?有事嗎?」婦人氣定神閑的轉過頭。
「我……我穿啦!」煩死了!她到底替自己攬了什麼麻煩在身上?!
「真的嗎?你可別勉強啊!我可不喜歡勉強別人做不喜歡做的事,包括穿衣服。」婦人真是得了便宜又賣乖。
碧瑤狠狠用力的瞪著她。「好啦!」什麼不勉強,只是用強迫的而已。
熬人偷偷暗笑。「在穿衣服前先把束衣穿上。」
「別想!」她恐懼地睜大眼。「我已經答應穿那件天殺的蕾絲洋裝了,別想再叫我穿馬鞍,死都不穿!」
「算了算了。先把頭發擦干再穿衣服吧!」
「不用擦了,趕快穿好衣服,見完惡魔我就可以走了。」不趕快離開城堡,她就要被這名女人玩死了。
「不擦干會著涼。」
「著涼不會死人好不好!」
「算了。」和這女孩說話她會短少好幾年的壽命。
熬人將衣服套在碧瑤的身上,扣上腰旁的扣子,一路扣到胸部的扣子時,婦人抱怨道︰「叫你穿束衣不穿,這下子胸部地方的扣子扣不起來了吧!」
「穿不穿束衣和我的胸部沒關系。」哼!沒事拿她的胸部大作文章。
「深呼吸。」婦人命令道。
碧瑤深呼吸,婦人連忙扯緊衣服,掙扎許久才扣上扣子,不過這反而讓碧瑤的胸部繃得緊緊的,讓她差點窒息而死。
「你……你是要我……沒法子呼吸是不是?」
「別喘得太用力,要不然衣服會繃開。」婦人笑得好賊。
「沒……沒安好心……眼。」天吶!這件洋裝真的快要了她的老命,她已經覺得眼前發黑了。
「走,我帶你去見伯爵。」婦人拉著碧瑤。
「惡魔在哪兒?」不會還在那間詭異的房間里吧?
「你在哪里見到伯爵的,他現在就在哪里。」
☆☆☆
濕著頭發、上圍繃得緊緊的,碧瑤極度不滿的瞪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瞪我做什麼?洗個澡洗得這麼狼狽又不甘願,我看你是第一人。」
碧瑤仍是無言的瞪著他。該死!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的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惡魔!」
「我有名有姓,若不介意請稱呼我一聲亞倫。」
他還嘻皮笑臉的,看了就想扁0我就是喜歡叫你惡魔、低級的野蠻人。」
亞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慢慢靠近她。
她全身毛孔擴張,有所警覺的往後退。「你干嘛!別想以身高嚇人,我……我不怕……」
他把她逼到角落,掬起火紅的發絲聞著洗後的發香。
「放開你的臭手!」碧瑤揮開他的手。
「你知道你一生氣,頭發就像會噴火一樣在光亮中閃爍嗎?」
她剛才一進門時,那狼狽的模樣竟狠狠的打在他心上。發未干、紅潤的肌膚、火亮的秀發……還有繃得緊緊的洋裝,天吶!多耀眼奪目的女人,一個又辣又嗆的美人。
「我的頭發要怎樣你管不著!」她用力呼吸著,胸部的緊繃漸漸讓她吸入肺部的空氣變少,臉色開始有了蒼白的跡象。
他笑著搖頭,「你從一出生就那麼潑辣嗎?」
「我潑辣關你屁事——」
他猛然吻住她的嘴,這是他從她一進門後最想做的事,而這吻卻無預期的熱情,僅有的只是懲罰。
碧瑤的腦子失去思考能力,眼楮失去活動力,全身仿佛都失去了能源,就這樣盯著前方。
「以後不準你開口閉口就是髒話。」他冰冷的說。
「我……我就是喜歡……講髒話……怎樣……」天殺的!他居然敢吻她——喔,她現在呼吸更困難了。
「那你會很後悔學會講髒話。」他威脅性的叉腰站在她前方。
「我做什麼……你管不著。」以為擋在她面前她就沒路逃了嗎?
趁他不備之際,她一個閃身便想從他身旁溜過,奈何……
「你以為這樣就逃得了嗎?」他一伸手,結結實實的抓住她的手臂。
「放手、放手、放手——」她歇斯底里的打他的手背。
「你真不是普通的潑辣,真懷疑有誰受得了你的個性。」
「受不受得了不用你管,我潑辣也不關你的事,你只要把我放了就可以不用忍受我。」她還是很努力的扭動手腕。
他靜靜的看著她,讓她無法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看人的表情挺恐怖的,難怪人家都叫他惡魔伯爵。「喂!你到底放不放手?」不過……他還是挺帥的就是了。
「你說你偷溜進城堡是為了什麼?」他恢復慣有的陰冷,坐回椅子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不要想惹怒我。」他不用怒吼,光冰冷的聲音就足夠嚇死人。
「我……我是為了我妹妹。」
「你妹妹?」
「我妹妹生病,需要一筆錢買藥,所以我才會想溜進城堡里偷些值錢的東西拿去變賣,換些錢買藥。」
「你父母呢?」
她沉默了一會兒。「死了。」
他的態度軟化。「明天我會叫人把你妹妹接進城堡。」
「做什麼?!」她詫異不已。
她質疑他的語氣讓他莫名的生起氣來,「你以為呢?」
「不需要你假好心!」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要他的同情。
「如果你還想讓你妹妹多活幾年就給我閉嘴!」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同情嗎?不必了!」她生氣的大吼,身側的扣子已經繃開。
他抓住她的手氣幩的道︰「你以為我喜歡同情別人嗎?我不屑!我只是不想看見有人為我而死。」但,真的是這樣嗎?
「沒有人會為了你而死,這個你不用擔心。若你真怕就放了我,我會感激不荊」胸部的緊繃感讓她腦子運轉的速度變慢、呼吸漸緩。
他低頭在她耳邊笑道︰「進了城堡,你就該清楚一旦被我抓到,我是不會放了你的,我要你欠我一個永遠無法還的人情。」
她听完後滿臉通紅,動手捶打他,「你這個惡魔!你會不得好死!」
他反手握住她晃動的手。「如果你還想讓令妹活命的話,最好永遠都別這麼做。」
「你到……底想怎樣?」她覺得呼吸困難,好像快死掉了。
他露出一抹惡魔般的陰笑。「我?只要你欠我人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眼前的一片昏暗開始慢慢轉白。
「為什麼?我做任何事從沒人敢問我為什麼。」
「你會不得好死……」
終于,她暈倒在他懷里,衣側的扣子繃開,洋裝應聲墜落,而他的臉色在此刻變得更加難看。
☆☆☆
「你真是丟人。」
碧瑤醒來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婦人唾棄的嘴臉。
「要你管,又不是丟你家的臉。」奇怪?胸部好像不緊,呼吸也順暢了……「這又是什麼鬼衣服?」碧瑤低頭盯著身上白色的寬松衣服。
「睡衣。」
「睡衣?!懊端端的你給我換什麼睡衣?」她一臉惡心的拉起白衣。
「還說,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丟臉,居然會因為那件洋裝而呼吸困難昏倒?真是不敢相信。」
「要不是你拿那麼小的衣服給我穿,我會因為呼吸困難而暈倒?還不是你害的。」碧瑤白了她一眼。
「我哪知道你胸前這麼‘偉大’,連那件衣服也穿不下?我看你以後可能都得穿睡衣了。」
「要我一輩子都穿這件惡心的衣服?別作夢了!」她翻開被子。「我的衣服呢?我自己的那件衣服呢?」
「拿去燒掉了。」
「燒掉了?!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啊!你們主僕倆做事為什麼都不問人家的意見,憑什麼燒掉我的衣服?」氣死人了、氣死人了!她非扒了那個惡魔一層皮不可!
「誰曉得你那件髒衣服附了多少病菌在上面,不燒掉難道還留著傳染疾病傍城堡里所有的人嗎?」
「太惡劣、太惡劣了!從沒見過那麼過分的人!」碧瑤恨恨地道。但她一站起身,馬上被過長的裙擺絆倒,跌了個狗吃屎。
「喂,你沒事吧?」婦人想笑又不敢笑的俯視貼在地面上的人兒。
她好想哭喔!碧瑤欲哭無淚的爬起身。
看見她的反應,婦人關心的問︰「沒事吧?」
「不用你假好心啦!」她生氣的撇過頭。痛死了!她的鼻子——
「我只是關心你。」
「假好心!想笑就笑,別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听聲音就知道她想笑,該死!沒良心的女人,居然看見她跌倒也不會扶她一把。
「我沒有。」騙人的,其實她快憋不住了。
碧瑤又試圖往前走,沒想到走沒幾步又被裙擺絆倒,這次跌倒的聲音挺響的。
熬人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
嗚……她不要玩了啦!痛死了!她干脆坐在地板上,眼淚猛滴。「嗚——沒良心!」
熬人忍住笑意,再度關心的問︰「沒事吧?」
「笑啊!笑死你!」她捂住鼻子,皺眉瞪著婦人。
「撞到鼻子了?還好吧?」
「不好!」她以充滿鼻音的聲音大聲回道。
「我看看——」
熬人想扳開碧瑤的手,但她死也不放開。「不要!」
「乖,我看看……」婦人再度試著扳開她的手。「放手。」
懊不容易她听話的放下手,婦人輕輕模了模傷處,疼得她直哀號。「痛——」原來她的鼻梁已經瘀青了。
「做事那麼沖動,這次跌青鼻梁算是小小教訓你一下,下次可就不是跌青鼻梁這麼簡單了,可能會跌斷鼻梁。」
「我知道,不需要你教訓我。」這誰不曉得,歸根究柢還不是因為這名女人給她換了這件惡心的睡衣。要不是它,她才不會連跌兩次,疼死人了,碧瑤輕輕模著傷處。
「我去拿藥給你擦擦。」
「你是真好心還是假好心?說不定我跌倒,你比誰都高興。」她挑眉輕諷。
「你的心眼真小,人家對你好你就懷疑別人的真心,小心眼。」
「哼!」她撇過頭去。
「坐著別再站起來了,我去拿藥來幫你上藥。」
「最好永遠都別回來。」其實碧瑤對于婦人的關懷倍感窩心,她已經好久不曾被人這麼關心過了,這讓她想起了母親。
一會兒,婦人拿來一瓶藥罐,從里頭挖出一團透明的藥膏涂在碧瑤的鼻梁上。
「痛——你輕點嘛!」她縮了一下。
「你別亂動就不會痛了。」婦人繼續抹藥。
「那你輕點嘛!」
「我已經很輕了,你別亂動我就不會弄痛你啊!」婦人越抹樂在她的鼻梁上,她就越後退。「你安分點別亂動行不行?你這樣教我怎麼上藥啊!」
「會痛啊!」她也挺無辜的。
「誰不曉得會痛,只是你不擦藥會更痛。」
碧瑤終于安分的不再亂動,乖乖讓婦人上藥。
趁著婦人上藥、她不能動的無聊空檔,她無禮的發問︰「喂!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干嘛?想替我做事啊!」
「誰想替你做事,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能忍受惡魔陰晴不定的脾氣。」
「伯爵?他人很好啊!」婦人蓋上瓶蓋。
「他會好?真是天大的笑話。」她恨不屑的嗤哼。
「怎麼,你對伯爵有意見?」
「當然有意見!」她有一肚子的火無處發。「他憑什麼將我囚禁在城堡里?」
「因為你是小偷,他有權利這麼做。」
「那……他憑什麼要將我妹妹接進城堡里?」
「那是為了令妹的病情好。」
「才怪!他說是想讓我欠他一個永遠也還不了的人情。」
「伯爵真那麼說?」
「當然!他還用威脅的語氣這麼說。」
熬人笑得挺曖昧的。
「喂,你那是什麼笑容?怪惡心的。」
「反正,你安心在城堡里住下來就是了。」
「我——」
熬人突然正色道︰「如果你想讓令妹的病懊起來的話就乖乖這麼做,別想用話激怒伯爵,要不然你會對你的行為感到後悔。」
「喏!連你都覺得他的脾氣有待改進對不對?」
「脾氣改不改是一回事,他的身分是伯爵,做僕人的就該對他尊敬,這是應該懂得的禮儀。」
「禮儀?狗屁!」
「還有,不準再說髒話了。」婦人嚴厲的警告。
「這也不準、那也不準,干脆不準我吃飯拉屎好了。」碧瑤撇過頭去。
「照你激怒伯爵的方式看來,這一天不會來得太晚。」
「哼!反正他那種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對伯爵……好像很討厭?」
她回頭看著婦人,「何止討厭,簡直是憎恨。」
「憎恨?」
「別問我理由,反正我就是討厭有錢人就對了。」
熬人搖頭輕笑。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熬人還是不語,碧瑤見狀越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喂,你光搖頭做什麼,還笑得那麼惡心,快告訴我啦!」
熬人起身要離開,碧瑤也想跟出去。
「還跟!若不想再摔跤就乖乖的躺在床上別亂動。」婦人喝道。
「我……」
為了不想再跌倒、嘗試那種疼死人的感覺,她只好安分的爬回床上躺好。「我不要穿這件衣服。」
「你暫時只有這件衣服可穿,別挑剔了。」
「討厭!」
「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