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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對你好 第六章

作者︰花琪類別︰言情小說

晚上九點,便利商店收銀台前,甄璦笑為客人結帳。和嚴家笙吵過之後,她還是堅持上班,這一站,都快三個小時了。「一共是……」甄璦笑看著收銀機的數字,眨了眨眼。

懊累,她的視線模糊,收銀機上的數字幾乎要消失了。

她的臉色蒼白,連客人都察覺了。「小姐,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還好,一共是兩百三十二塊。」甄璦笑勉強地笑了笑,收了錢。「找您六十八元,謝謝。」

客人走了之後,甄璦笑臉色難看地扶著腰。腰酸背痛,加上頭昏眼花,讓她覺得難過。對了,她晚餐還沒吃,嚴家笙準備的那袋食物,還放在旁邊。

她極不舒服地靠著牆壁。其實嚴家笙說得對,她太ㄍㄧㄥ了,什麼需要都不說出來。

其實她是不想麻煩別人,害怕依賴別人,可能是因為害怕有一天會失去,也可能是出自于她對人的不信任。

那場別災,不只燒毀了她的家,也燒毀了她對人的信任。她感覺得出來,嚴家笙對她很好,但是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找不到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說服自己,所以她不敢輕易接受,然後任自己依賴他。

只是……她吐了一口氣。把他氣走了之後,她才更感覺到自己是這麼需要他。她好累,好想有他在身邊。

算了。甄璦笑咬緊下唇,還是自立自強吧,沒有他,她也可以找到別人幫忙的。

甄璦笑最後決定打電話向同事求援。「小琪,我是小璦啦。對不起,我人真的很不舒服,ㄍㄧㄥ不下去了,還是要麻煩你來救我。」

「沒關系啦,不要這樣說,ㄍㄧㄥ不下去一定要說,你會找我,我很高興。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喔!」

同事的幫忙,讓甄璦笑感動在心。原來把脆弱暴露出來,感覺好像沒那麼糟嘛。

沒多久,同事就來接替她的班。甄璦笑決定要對自己好一點,所以她坐了計程車回去。

下了計程車後,甄璦笑扶著公寓大樓的門口,好一會兒,才拖著疲累的身軀,一步步地走上樓梯。

一個男人左右張望後,跟在甄璦笑的後面進了大樓。甄璦笑行動不便,男人卻走得比甄璦笑還慢。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她沒特別注意到男人詭異的舉止,到了門口,甄璦笑掏出鑰匙開門。

門開了一半,男人突然一個箭步地沖了上來,捂住甄璦笑的嘴。

甄璦笑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只是覺得男人有著很重的體味,讓她反胃不舒服。

男人硬要把甄璦笑拖進屋里頭,直到這一刻,甄璦笑才意會過來,她的背脊一僵,恐懼在這時候冒了出來。

「嗚……」她扭動著,想要掙開男人強壯的臂膀。

男人的雙臂像鐵一樣地箍住她,甄璦笑的恐懼擴大,像海浪一樣地滾卷而來。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想要大口地喘氣,可是她的嘴巴被捂住,鼻子死命地攫住任何一絲空氣,她的胸口劇烈起伏。

听到她的喘息,男人變得興奮,另一只手粗暴地胡亂模著她的胸部。「小寶貝。」男人猥褻地說,瞳孔放大,閃出奇異的光。

男人油膩而濃濁的感覺,讓甄璦笑惡心到想吐,全身寒毛豎起,頭皮發麻。她使勁地撞著男人,掙扎著。

男人向後一倒,她便急著逃開,男人的大手又攫住她,她驚恐地大叫出聲。「啊!」

她以為她死定了,突然,她听到嚴家笙的聲音,她的心跳咚咚略地加快著。

嚴家笙從樓梯口沖了上來,猛力地推開男人,一個箭步跨了過去,壓住男人,一拳一拳地猛力揮打。「去死吧,你這個人渣!」他每一拳揮得又狠又準,男人的體型明明不比嚴家笙瘦小,可是他卻被打得毫無還手的余地。

「啊……」男人被嚴家笙揍得鼻青臉腫,痛得哀嚎。

甄璦笑雙腳癱軟,她愣愣地看著男人被打,唇舌發麻,全身輕顫。即使男人不再能威脅她,恐懼仍無邊無際地漫著。

懊可怕!燠熱的五月天,她竟被嚇到全身發抖。

嚴家笙十分憤怒,男人的嘴角被他打出血絲來,他抓起奄奄一息的男人,往牆壁一撞,男人終于昏了過去。

嚴家笙把男人扔下,走向甄璦笑。

甄璦笑看著他,雙眼茫然,顯然她還陷在驚駭之中。他心疼地抱著她,低聲地哄著︰「沒事,沒事了……」

抱著甄璦笑的時候,他才覺得害怕。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沒來的話,她會怎樣。

之前與她吵架時,他真的很生氣,開著車一路往山上飆去,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後,他的心情慢慢地平穩了。

他想,也許是他的態度太過強勢,所以她才不能接受吧。

就算是一廂情願也好,就算是自作多情也好,他就是丟下下她,想起了她房子內一道又一道的鎖,他知道她一定住得極不安穩,于是決定還是來看一下她,就當是巡邏好了。

沒想到,竟然會讓他撞見她險些被強暴的這一幕。

「強暴」這個字眼,讓他悚然心驚。「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再住這里了,就住我那里,你在我那里,我才能照顧你、保護你呀!」

她的視線移向他極度憂慮的眼眸,照顧、保護──好誘人的提議哪!照顧、保護,照顧、保護……

他溫暖的臂膀將她圈住,她突然哇地在他懷里哭了。嗚嗚嗚,她再也不要去想,該不該依賴人、該不該獨立這樣的問題了。

她要他在她身邊,能安心就好,能依靠著他就好。

她抽搐著,緊緊地抱住他。他的心口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鼓脹著不知名的情緒。

「拜托,不要離開我。」她攀著他,斷斷續續地哭著。

他揚起了溫柔的笑。「不會的。」

她問過他,他這麼害怕別人不需要他嗎?

他得承認,他是真的希望自己是被她需要的。因為知道她需要他,在情感上,他才有了一塊可以站立的地方,他才不會惶恐不安。

原來,愛會讓一個人變得很卑微且懦弱。

而在愛情面前,最卑微的乞求,就是希望自己被需要。

因為差一點發生了被強暴的事情,所以甄璦笑接受了嚴家笙的提議,住進他家。由于她的東西很少,所以沒花多少的時間就打包好了。不過因為嚴家笙的房子只有兩個房間,一間是書房,一間是臥室。為了要讓她住進來,他花了不少時間,將臥室空出來,換購了一些新的東西給甄璦笑。

這一段期間之內,甄璦笑就暫時住在飯店內,等嚴家笙都打理好了,甄璦笑才搬進來。

他帶著她認識環境。「這是我的書房,現在也是我的臥室。」他打開了房門,讓她稍微看一下。

甄璦笑探頭一瞧,木頭裝潢的書房,沈穩簡練,除了書櫃之外,還有一張大桌子,擺了一台電腦,和一疊檔案資料。

他解釋。「我也會在這里工作加班。」

她眉頭一皺。「你這麼有錢了,還要這麼辛苦地在家里工作呀?」她是不知道他到底多有錢,不過這房子位在這麼高級的地段,坪數不小,裝潢又這麼漂亮,他鐵定很有錢。

她很高興,他是這樣有錢。因為如果他這麼有錢的話,那也許他接近她,就不是為了那塊值錢的地。

「錢這種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了。」他笑笑地回答。

他的回答,讓她失落,她到底還是不能確定他接近她的目的。「那你是做什麼的?」她扯了一個笑,試探性地問。

他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她現在對從事房地產的人,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介意,于是他含糊地說︰「我是做生意的。」

她笑了笑。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坦然地說出他的工作,不過,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當她決定搬過來的時候,對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現在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了。她明白,不只是需要他的幫助,她也想跟他在一起。至于其他的,她顧不得了。

「好了不起,賺這麼多錢呢!」她豎起大拇指,嘿嘿地堆起諂媚的笑。

「還好,小本經營而已。」他一向是以謙虛的心在經營事業的。

「是、是、是,我知道你賺的不多。」她了然一笑。「只是賺的比你多的人也不多。」

「你喔!」他的笑意加深。

「小的沒別的本事,就長這雙眼楮,看到有錢人的時候知道要放尊重點。」她嘻嘻笑笑著,走路蹦蹦跳跳的,到了她的房門口,還哈腰鞠躬。「大爺您的手,是賺大錢的手,推門這種事,讓小的來就行了。」

「嗟。」她像是演戲的,他作勢要打她的頭。

她身子一矮,敏捷地開了門。

「哇!」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住了。一張白色大床,蓬蓬松松,像白雲堆成浪,上面繡著手工的蕾絲,如浪花碎綴著光。

看起來好舒服呀!「我可以躺嗎?」她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顫。

嚴家笙一笑。「當……」

喂喂喂,她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他連「當然」兩個字都還沒說完,她就咚地跳了上去,在上面滾了起來。

她幸福地嘟囔︰「天啊,怎麼有這麼舒服的枕頭!」

「一萬塊就有了。」他微微一笑。

「一萬塊?!」她彈了起來。「什麼?!這一個枕頭要一萬塊錢?喔,這我怎麼睡得下去。」

「你不用這麼看得起它,是一對一萬塊,不是一個一萬塊。再說,打枕頭仗時,它並沒有特別好用。」他說得輕描淡寫。

「枕頭仗?!」她聲音揚高。他有沒有搞錯,用這種枕頭打枕頭仗?厚,這會遭天譴的。

「你沒童年嗎?」他聳聳肩,拿起另外一個枕頭,眼楮一眯,笑得賊賊的。「就是這樣啊。」

冷不防地,他把枕頭往甄璦笑身上丟過去。

「啊!」她慘遭偷襲。「臭嚴家笙!」完全忘了用這種枕頭打枕頭仗會遭天譴,她毫不客氣地回敬。

「嗯哼,丟我?」他跟她徹底地鬧了起來。

「啊!」他們兩個笑鬧著、追逐著。

翻著、滾著,莫名地,她把他壓著,枕頭甩到床下。

她和他對看著,雙頰輕輕透紅。她的心跳很快,兩個人的氣息曖昧又親匿地交纏,暖呼呼的。

他突然不語,只是一逕地看著她,眸色深濃。

她軟柔的身子,芬幽的氣息,撩拂著他。他的喉頭繃緊,心跳催快,他看著她,竟覺得她的眼波嫵媚了起來。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子結實,他的氣息陽剛。不可思議的是,這讓她緊張,也同時讓她安心。

他們眉眼相對,只要再靠近一點,就……

她的臉紅得厲害,碎聲地說︰「讓我抱一下,好嗎?」

他笑了,雙手攤開,故意癱成尸體的樣子。「你想怎樣,隨你了。」

她抱住他,他感覺得到她軟柔的曲線正貼著他,他的臉上不再有戲謔的笑意,他漆墨的眼,藏著秘密。

對她的愛憐,滿著;對她的欲念,蓄著。他,不動聲色,不敢驚擾她。

她在他的懷里,眼楮輕輕地閉上,只是靜靜感受著兩個人的心跳。

懊滿足,她的臉上有笑意浮出。

扒呵,他是無價的。

相處了一、兩個月下來,嚴家笙才發現原來甄璦笑是個迷糊的人。

她會沒帶錢出門,忘了帶鑰匙回家。有一次,她把該抹鹽的水果涂上惡心的味精。最可怕的是,她還曾經燒壞一只陶鍋,因為忘記關瓦斯。

自從她住進來之後,嚴家笙暗自把保險費調高。

這……省不得呀!

這一天早上,他們兩個都在家,她興沖沖地說要做早餐給他吃。

他看了她一眼,瓦斯爐已經加裝了防干燒保護裝置,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問題了吧。

她看出他的疑慮,拍了拍胸脯。「我可是獨自在外面住上半年的人耶!」

他笑了笑。「那就麻煩你吧。」

「好。」她笑開。

他一邊看著報紙,一邊看著她在廚房里忙進忙出。

他得承認,她讓他空空蕩蕩的房子,真的成了一個家。因為她,他得以享受熱鬧的感覺;因為她,他常常想快步回家。

但是他可沒有完全陶醉在這種溫馨的氣氛之中,因為危機隨時可能發生,這是在他和她住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後,深刻的體會。

她把全麥吐司烤過,煎了一道香氣四溢的鮪魚起司蛋,還細心地切了一盤水果,一切看起來再好不過了。

「吃吧。」她得意地把盤子推到他面前。

鮪魚起司蛋的香氣冒了出來。好像真的很棒,他拿起叉子,有點遲疑地切了一塊,放進口中嚼著。

起司濃郁滑女敕的香氣,在口中散開。「好吃。」天啊,她讓他覺得幸福。

「當然好吃了。」她得意地笑著,隨手拿起優酪乳,再拿過他的杯子,看也沒看就倒了進去。

「啊!」他來不及阻止她。他的杯子里,還有半杯的溫開水啊!

「喔哦。」她終于發現,露出了應付的笑,把杯子推回他的眼前。

他看著她,再看看杯子,半杯溫開水加上優酪乳,這很惡心耶!

「我不喝。」他說。

「可是……倒掉很浪費耶!」她巴巴地看著他。

「嘿嘿。」他回了她一記應付的笑容。

「算了。」她斂了笑,一發豪語。「我自己喝。」

她抓了杯子,就要湊上嘴的時候,他劫走了杯子。

「好,我喝。」他一口灌進那杯優酪乳。

呃,優酪乳稀稀水水的,溫熱和冰冷雜著,味道怪得不得了。

她心虛地一笑。看他的表情,她決定了,還是不要問他是什麼味道好了。

他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你能平平安安地在外面住上半年呢?」他越來越覺得,這是一個謎。

「我一個人住的時候,從來沒發生這些事情。」她很堅持。「真的。」

他皺了眉頭。「那是我害你的嘍。」

「嘻嘻。」她露出潔白的牙齒。

其實,她本來就不是個精明仔細的人,但以前有媽媽在,現在,她得一個人獨立,她告訴自己,每件事─定要很小心,所以倒也沒出什麼事情。但是,住進這里之後,她又開始犯糊涂了,而且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一開始,她是真的不小心,後來她發現,對于她的迷糊,他雖然無奈,但總是疼惜。他從不跟她發脾氣,而且把所有事情都善後得很好。于是,她越來越放縱自己,越來越漫不經心了。

因為,能犯糊涂,其實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呀!

他看著她。嗯,她的糊涂,應該是讓他給寵出來的。他從沒寵「壞」過一個人耶,要不要讓她改「好」呢?

他正想著,眉頭突然皺得更深。糟了,他的肚子突然絞著,那杯優酪乳啊……

「我去一下洗手間。」他往廁所走去。

甄璦笑切了另外一半的鮪魚起司蛋,鮪魚起司蛋雖然香,不過有點咸,配上全麥吐司味道剛剛好。

「呵呵,我是天才。」甄璦笑幸福地享受她的早餐。

突然听到廁所的方向傳來「砰砰」的聲音。怎麼了,嚴家笙不會掉進馬桶了吧?

她回頭,只見嚴家笙沖了出來。「廁所……廁所……」嚴家笙指著她,手指發抖。

「我一早起來刷洗的,很干淨吧。」她得意地笑著。

「喔,老天。」他臉色鐵青地擊著自己的額頭。「我會被你害死。」

「什麼話呀?」甄璦笑抗議。

嚴家笙二話不說,往外頭沖了出去。

甄璦笑模了模頭,決定親自去廁所一趙,看看怎麼回事。

嚴家笙抱著肚子,往隔壁沖去。甄璦笑這個糊涂蛋,她洗完廁所之後,竟然把廁所的門反鎖住了。剛剛砰砰的聲響,就是他撞門的聲音。因為這房子是設計給他一個人住的,為了讓空間更大,只留了一間舒適寬大的浴廁。沒想到……

老天,如果是平常也就算了,現在……

嚴家笙急急地按了隔壁的電鈴。

女主人披了件薄外套,遮住性感睡衣出來開門。一看到嚴家笙,女主人先是有些詫異,隨即露出了笑容。

這棟大樓,住的都是有錢人。有錢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豬頭,嚴家笙就是那唯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所以他在這棟大樓里,是很受注意的。

她看平常時嚴家笙都是西裝筆挺,不苟言笑的,沒想到他會主動來敲她的門。今天的他穿著隨興休閑的衣服,俊美的臉上,蓄著性感的胡渣。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他這一刻看起來特別酷、特別有有魅力。

女主人嗲聲嗲氣地說︰「有什麼事嗎?」

「我想要跟你借個廁所。」嚴家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什麼?!」女主人一愣。

「拜托,快點。」嚴家笙抱著肚子,兩腿奇怪地夾著,那洶涌之勢,快要一發不可收拾了,他的臉整個凝住。

「喔。」女主人有點被他嚇到了,趕緊把門打開。「就在……」

女主人手一比,嚴家笙不顧形象地拔腿。

等他解放出來後,他困窘地道謝,落難地逃離人家家里。

他一出來,就看到甄璦笑追了出來。

甄璦笑瞧他從隔壁出來,眨了眨無辜的眼楮。「你……」

「對。」嚴家笙沉著一張臉。

甄璦笑看著他的背影,想像著他去隔壁借廁所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著。

他唰地回頭,惡狠狠地瞪她。「誰害我的呀?」

甄璦笑知道自己應該要保持同情心的,可是……

她知道隔壁那女的「哈」嚴家笙很久,沒想到嚴家笙一去,就是跟她借廁所。一想到這,她的笑就遏抑不住。

「還笑?」嚴家笙都快被她氣死了,他一把揪住她。

甄璦笑像被貓叼住的小老鼠,掙扎地揮著手腳。「不要鬧啦,會很丟臉呢!」

「丟臉?」他臉上終于重新有了笑意。「原來你也知道什麼叫丟臉,誰害我丟臉的啊?」

他伸手開門,打算把甄璦笑丟進去,沒想到──

他暴吼︰「甄璦笑!」

「啊!」甄璦笑尖叫。完蛋了,她又把門反鎖住了。

「不要怪我。」趁嚴家笙沒注意的時候,甄璦笑趕緊溜開。

「你死定了。」嚴家笙在後面追著。

兩個人的喧鬧聲引得鄰居偷偷把門打開。

唉,嚴家笙現在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事了。

甄璦笑來了之後,原來他不只要將保費調高,將瓦斯爐加裝安全裝置,還應該要再打一間廁所出來。

最糟的是,他已經丟盡了臉,可能要搬家了。

這個甄璦笑啊!